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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教大明》-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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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也是十分高兴,执起笔来,将今日课程中最精警的几个句子执笔写了,笑道:“张先生,这字若看的过眼,便拿回去吧。”

        张居正起身致谢,看了一眼皇帝写的字,点头道:“皇上的字已经足抵得一个翰林了。”

        万历惊喜道:“先生说的是真的?”

        “呵呵,臣怎么敢欺君。”

        张居正拿起那张纸来,给诸臣传阅。

        当然是众文官先拿着,一群老夫子先看,都是摇头晃脑,啧啧赞叹,再传给翰林科道,最后再传到定国公手中,等到了惟功手中时,纸上的墨迹已经干了。

        张惟功虽然专注的是实学,尤其以兵学为主,但好歹肚里还是有几斤墨水的,这几年,也算是每日读书写字,从不中断。他的字也有根底了,在几百年后写出来给饭店当匾额绝对没有问题,但和万历的字相比,他的字只能用狗爬来形容。

        万历的大字,笔锋间架毫无瑕疵,圆润饱满,是一等一的好字。

        诸臣看毕,当然也是不停的称赞着。

        万历十分得意,他才十四岁,就算是皇帝,也有着这个年纪普通少年的那种强烈的好胜心。

        “皇上大字根底已成,所以这书法课程,以后就取消了吧。”

        就在皇帝得意之时,张居正已经向一个负责日讲的翰林官吩咐下来。

        那个官员连忙躬身,连声答应着。

        在场诸人都有点诧异,张居正一边夸赞小皇帝书法天赋过人,一边却取消书法课程。这个课一取消,皇帝再练字的话,肯定就会被劝阻,这个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万历脸上也满是诧异之色,他也不解张居正的用意。

        张惟功看向对面的文官时,只见刚任吏部右侍郎的申时行正在微微点头,显然诸臣之中,他第一个想通了张居正的用意。

        “皇上天姿过人,然而毕竟是一国之君。”张居正捋须微笑,神色从容的对皇帝道:“于君王来说,最要紧的是体悟治政理国之道,其余皆小道耳……皇上,是不能练字的。”

        万历这才明白自己这位首辅的意思,但他确实喜欢练字,还是呐呐道:“朕听说君王也有愉情放松的时候,朕不喜声色犬马,惟练字时感觉心气平和,于身体也大有裨益……”

        “皇上!”

        张居正声色俱厉的道:“皇上你的字练的再好,比宋徽宗又如何?”

        万历的脸涨的通红,深有受辱之感,但他在张居正的积威之下,也是根本不敢反驳,甚至,他连反驳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当下皇帝勉强笑道:“先生说的对,朕思虑不周了。”

        “皇上能纳谏就是好的,臣适才也无礼了。”

        “无妨,先生是为了朕好。”

        说到最后,万历也想通了似的,和颜悦色的向张居正认错。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皆大欢喜的解决了。

        ……

        回到乾清宫后,万历连摔了三个茶杯,茶水不是太热,就是太冷,还给了两个宫女和一个管事太监每人一个窝心脚,若不是怕事情闹大了太后过问,便会令人拖出去打了。

        张惟功劝道:“臣乞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再者,传出去不好。”

        张惟贤却道:“陛下若是不嫌弃的话,臣每日想送大字本子进来,请皇上提点臣的书法。”

        众臣都散去了,只有张惟贤和惟功兄弟二人跟着进来,在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额之下,安抚着脸色铁青的皇帝。

        对此时的万历来说,显然是张惟贤的话更中听,他咬着嘴唇,轻轻一笑,对着张惟贤道:“就照你说的办吧。”

        “是!”张惟贤深深躬下身去,藏住了脸上的欢喜之色。

        他和惟功兄弟二人已经在宫中斗了两年多,整个京城都是有所耳闻。总的来说,惟功肯定更出色。

        人才,武功,谈吐,还有实际的办事能力,惟功都远在张惟贤之上,唯有文才上头,张惟贤还有点信心,今日找到这样的机会,也是实属难得了。

        皇帝这里左右无事,兄弟二人便一起请辞。

        万历想了想,对惟功道:“你随朕来!”

        张惟贤无奈,只得独自辞出,临行之际,惟功向他挤了挤眼,张惟贤面色铁青,大踏步而出,没一会功夫便去的远了。

        皇帝却是要去慈圣官,惟功虽是外臣,这几年几乎每天都和万历厮混在一起,加上又是小孩子,倒也是出入内廷不禁。

        但这一次他却推辞道:“皇上即将大婚,臣再出入内廷,恐怕不妥啊。”

        “甭废话!”

        万历在他面前,也较放松,虚踢一脚,笑道:“等吾真大婚了再说。”

        他又愁眉苦脸道:“也不知道母后选了哪家的姑娘,唉。”

        张惟功忍笑道:“反正太后定会选一家好的便是。”

        万历年纪已经到了男子一生中欲求最高涨的时刻了,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虽然懵懵懂懂的,但绝对是最为关切的时候了,外廷为他的大婚已经花费不少,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之中,光是内廷支出十万两以上采买大婚物资的记录就好几次了。这还是大明皇帝第二次大婚,上次还是英宗年间的事,相隔百年以上,朝野都当成一件难得的喜事来操办,万历自己本人,当然也十分上心。

        听闻惟功的话,他也是点了点头,笑道:“吾也是这般想的……母后看吾真是看的太紧了。”

        惟功也是闻言失笑,万历这里,伺候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太监,而且是中年太监为主,小太监很少,宫女要么是中年以上的,要么就是宫中最下等木讷的,叫人见了实在提不起兴趣那种,晚间也不准宫女在乾清宫这里过夜,只留太监。

        这么严管,小皇帝确实是一点偷腥的机会也没有。

        见他的模样,万历没好气的道:“你就好了,想什么时候开荤都是可以。”

        君臣之间,说这样的话实在很亲近了,惟功摇头笑道:“臣是习武之人……再说,臣才十一不到的年纪啊。”

        “瞧你这模样,说二十人家也信吧……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叫吾羡慕死了。”

        “臣不过傻大黑粗,皇上才是人君之像,羡慕臣这种将种出身的武夫做什么。”

        万历坐肩舆,张惟功按刀步行,君臣二人说说笑笑,倒是将刚刚万历心中的闷气消解了很多。及至快到慈圣宫时,万历突然叹道:“吾现在想想,张先生说的话也是没错,皇帝在书法之道上用功确实不大妥当,只是他这么训斥,吾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啊。”

        “皇上既然知道有道理,先将道理记住才是。”

        万历深深看他一眼,点头道:“嗯,还是你和吾说话,奏对向来称旨。”

      第081章 捐输

        “儿臣拜见母后。”

        “臣张惟功叩见慈圣皇太后。”

        “皇帝坐吧,张惟功也起来。”

        时近正午,太后这里正在摆饭,饭桌一侧也是放着两个座椅,潞王站在一边候着,显是等皇帝过来一起用餐。

        惟功当然是没份的,如果不是皇帝拉他来,现在的他当然也是在家享受美食。在他的不停提点下,七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当然,也是现在有钱,但凡市面上能买的上等调料,惟功一古脑全买了回来。

        待皇帝坐下之后,李太后神色如常,一边吩咐摆饭,一边问道:“皇帝今日开经筳,可有什么要说的?”

        “呃,一切如常,儿臣……”

        “嗯?”

        李太后突然变了颜色,脸带薄怒道:“皇帝!你还敢瞒我?竟然敢在经筳之上顶撞张先生,数年教导,你都是怎么学的?”

        皇太后震怒,万历已经不是第一回遭遇了,当下十分熟稔的跪下,惟功暗叹一声倒霉,身为皇帝最亲近的伴当,他已经不是头一回陪跪了。

        “一个君王,最要紧的是什么?绝不能有影响政务的爱好,张先生说你自然是为了你好,你怎么敢顶撞于他,内阁诸先生和部堂大臣并勋臣都在,他现在是当家理事的人,你叫他怎么能服众呢?”

        太后显是气得不轻,大声数落着,皇帝只得免冠,叩首道:“儿臣知罪了,再也不敢了。”

        “汝既然知错,可知道以后该如何?”

        “儿臣再也不敢沉迷书法小道,只跟随诸先生学习治国大道。”

        “还有呢?”

        “亲贤臣,近君子,远小人。”

        “嗯,起来吧。”

        这么一通暴风骤雨般的发作,令得皇帝猝不及防,起身之后,脸色也是灰白难看。

        “张惟功。”

        “小臣在。”

        惟功没想到太后还问及自己,一时有些意外,但他很沉稳,只是叩了一下首,便沉默不语。

        “你平素还是好的,不怂恿皇帝贪玩,不说不该说的话,皇帝身边的近侍从不说你的好话,是因为你从来不曾交结过他们,这一点上,你还是知道进退的。”

        “臣无状,只知奉职唯谨。”

        “只取你这一点,加上你是勋旧子弟,忠心自不必说。外头朝官颇有啧言,说是怕亲近了你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这就是他们太容不得人了。”

        “小臣惶恐,令太后烦心了。”

        “烦心也说不上,反正你要如现在这样,不可渐生骄矜之心。”

        “臣万死亦不敢。”

        “好了,起来吧!”

        太后脸上终显露出一丝笑容,张惟功起身时,看到潞王向自己眨了下眼。

        这个刚把总角散开,已经开始留发的小亲王确实是天资聪颖,太后又排揎了张惟功几句,皇帝脸上好看的多,一会出去,就不会迁怒到惟功身上了。

        “叫你去那几家寺观捐助香油钱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臣已经分头去了,每家搁了五百两,一共二十家,京里只要象样的寺庙庵观都去了,一共给银万两,并没有说是太后所赐,只说是贵人给予。”

        “好,办得甚好。”李太后轻轻颔首,笑道:“这么一弄,把你的那点家底掏腾光了吧?”

        “臣年纪小,开店赚钱不过是因为将来想分府别居,还早呢,现在给太后和皇上尽点心意也是该当的……臣有今日,岂不都是皇家所赐?”

        “这伶俐孩子,嘴忒甜。”

        张惟功经常出入内廷,和皇帝及潞王关系都很不错,太后也有点视他为家人子弟的感觉吧……他开店之事,当然是禀明了皇太后和皇帝的,这样大事,还涉及到招募的几百个伙计的人手问题,训练,暗中购买的刀枪也不在少数,若不事先奏明,一旦被有心人翻出来,就是一桩不大不小的祸事。

        太后夸赞一句后,也是微叹道:“说是天家没钱,那真真是笑话……天下都是皇家的是不是?我在娘家时也是这般想,但实情也是如此,没钱就是没钱!咱们娘儿几个,每常用度都有规矩,每年交进的银子数目也是有规矩,金花银说是不少,但在京十万武臣,不论是俸禄还是额外加赏,这全是由大内负担,算算一年真落不下几个来……老是让外廷交进银子,咱们自己知道是短了银子使,外廷不知道,只说是咱们太靡费了,传扬开来是真真不好听,没法子,只能事事俭省一些儿了。倒是惟功你这样有良心的,不光是把银子自己收着,也知道皇家日子难过,只是象你的实在是少了些儿。”

        太后这般长篇大论,只顾说内廷钱不够使,看来日子是过的太紧巴了。

        万历在一边插嘴道:“娘娘千寿节将至,吩咐内阁赦免刑部死囚,这事情怎么样了?”

        这一次惟功到京城各地去添香油钱,要紧的就是李娘娘的生日快到了,皇太后也要替自己祈福,只是这种开销外廷肯定不支持,原该就是内廷拿钱。但这阵子为着皇帝大婚之事,开销实在不小,宫中用度都吃紧,拿出上万的银子去添香油钱放焰口,那是断然不成的。听闻此事之后,惟功当然是主动报效,说起来明朝勋贵在这一点上和前清完全不同,清廷遇有重大事故,或战争,或赈灾,或兴大工,王公贝勒是要认捐报效的,捐多少报效多少,都有一定之规。

        大明的规矩就是养着亲藩勋贵不能动,二百多年就没有这种先例,后来崇祯穷极了,想在勋亲中借助,结果碰的一头包,皇子都死的不清不楚,而崇祯一心要借助的勋亲人家,就是眼前这位李娘娘的后人武清伯的家族了。

        惟功能主动提出报效银子,在皇室眼中简直就是勋臣中的异类,由此也大获皇室的欢心,至于勋戚会不会议论,抱着皇室的大腿,惟功才懒得理会。

        倒是此时万历突然问着涉及朝政的话题,惟功感觉十分意外,只得斟酌着答道:“臣听说内阁不大赞同……张先生最近在清理刑狱之事,赦免之事,似乎与法理有悖,所以张先生反对此事。”

        李太后点头道:“张先生已经有密揭送进来了,刑狱有常,虽然有慈心,也不能败坏国家法度。他这么说,只能依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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