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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教大宋》-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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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六婶穿戴整齐,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才来了唐记食铺。

        进到店中,一见马老三劈头就道:“昨日还说你这老汉命好,今儿就应了老身的话头儿,这都张罗起大伟的婚事了?”

        马老三憨笑着给六婶看坐。儿子娶亲,这可能是马老三一辈子最大的事儿了。

        六婶大喇喇地坐下闲言道:“大伟心气儿也够高了,居然也看上了张四娘!”

        唐奕端着几盘精致菜肴从厨房出来,一边把菜肴摆上桌,一边道:“婶子只管去说合,张家有什么要求让他们尽管提就是,俺们绝不还价。”

        “呸~!”六婶白了唐奕一眼,“好好的一件事,让你说的好像是拐子卖人似的!”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没说成,可别怪老身嘴拙,坏了你们的好事,那张四娘子……”下面的话六婶没忍心说,那张四娘眼高于顶、张全福爱女如命,哪能看上大伟?

        唐奕掏出一张带字的黄皮纸,“若是张老伯嫌弃我大哥,你就把这东西给他看看,这事儿应该就能成了。”

        六婶大字不识一个,左右翻看,也看不出个什么特别。

        “这是啥?”

        “婶子不用多问,给张老伯看了就是。”这是唐奕昨夜左右思量,现写的一张东西。

        六婶狐疑地把纸收了起来,心说,这么一张纸就管用?

        马老三倒不似唐奕那般乐观,诚然道:“他婶子只管去说合,成不成的俺们心里有数,也就是断了孩子的一个念想罢了。”

        “唉!!”六婶闻言也叹道。“你们也别如此悲观,咱大伟长像、品性都不差,就是家世……说不准张家就相上了咱大伟呢。”

        六婶虽然平日里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却不坏,这个时候也少有的说起了软话,安慰起马老三来。

        “就算张家说不成,老哥老嫂子也把心放在肚子里,大伟的事就包在老身身上了。老身就还不信了,没了他张家小娘,大伟还娶不上好婆娘了?”

        马老三作了个长揖,“那就劳烦他婶子了!”

        “见外了不是?”六婶一甩手中绢帕。“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

        唐奕不禁摇头,好好的喜事,怎么让他们弄得这么悲壮呢?小爷还就不信了,凭爷的本事,还不能帮大哥娶上一门好亲了?要是张家说不成,就让大哥等两年,两年之后,爷让全邓州的小娘子排着队让大哥挑!

        “吃饭,吃饭。”唐奕索性也不想了,张罗着大伙儿开餐。

        “早听孙郎中吹嘘大郎厨艺了得,还真是不假。”六婶早就看着一桌的吃食暗吞了几次口水了。

        北宋的烹饪水平,还是以煮炖为主,百性家的餐食花样儿就更是寡淡。像唐奕弄这一桌香飘满室,油光鲜亮的吃食,六婶连见都没见过。

        “那婶子就多吃点!”唐奕给六婶添上白饭,还不时为其添菜。

        一餐下来,六婶吃得香甜无比,抹了抹嘴道:“行了,等老身的消息吧。”

        说完,提着马老三早就准备好的活雁出了门。

        唐奕等人送到门口,眼见着六婶一手提雁,一手摇晃着绢帕,步上长街。

        此时,唐记门前已经开始有食客聚集,看六婶提雁出来,当然知道这是纳采旧俗,都以为是唐大郎的好事呢。

        “六婶子,这是帮大郎去说合好事?”

        早就听说,唐记食铺是西市早赚钱的餐食铺子,没想到这么挣钱,这才开了半年多,就能挣够老婆本儿?

        “三叔莫要说笑。”唐奕一板脸。“小子可才十四,还不想现在就找个管家婆!”

        “哈哈哈……”大伙一阵哄笑。“十四咋了?十四也不小啦,娶个知冷知热的在家里头,才踏实啊!”

        唐奕无奈笑道:“早晚让你们把我给教坏了。六婶这是帮我大哥去说亲,莫要再取笑于我!”

        “哦?”众人一声轻疑,原来是给马大伟去说亲。

        “不知看上了哪家小娘子?”

        “张家四娘!”唐奕扔下一句,就折回了店里,留下一众呆若木鸡的街坊邻居。

        被唤作三叔的那汉子愣了半天,才不禁摇头苦笑,“这马老三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别说是马大伟,就算是他们的主家唐大郎惦记张四娘,那张老板都不一定乐意。

        你们家一个佣户,要钱没钱,要地没地,凭啥啊?

        就凭你马大伟长的顺眼?

      第7章 宋之疾

        心里惦记着六婶去张家提亲是否能成,马氏夫妇整个早上都是心不在焉。唐奕见他们也无心照顾买卖,干脆提早收档,只卖了五锅就收了。

        三人所性坐在店里大眼瞪小眼,等着六婶回来。

        辰时都过了,也不见六婶回转,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进了唐记。

        “老人家……怎么是您?”唐奕一见来的那人,就迎了出去,正是昨日那位儒风老者。

        老人一笑,“怎么不能是我?”

        唐奕挠了挠后脑勺,“能,当然能。只不过昨天一番狂言,气着了老人家,小子以为老人家再不会登我这小店的门了呢。”

        “好求存异,对事不对人,是为君子也。况且,大郎昨日之语也非狂言,比我这个老头子看得还要通透喱!”

        ‘老人家过奖了……’唐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忙绕出柜台,引着老人在店内落坐。老人不计前嫌,心胸广阔,让唐奕更加的敬佩。

        “老人家您请稍坐,小子这就亲自下厨烧几道小菜,算是给您赔罪了。”

        老者伸手拦住唐奕,“不用麻烦,老夫不是来吃饭的。”

        “那您,这是……”

        “我来找你聊天啊。”老人玩味笑道。“既然大郎昨日把改革之道说的不可为之,那老夫倒想问问大郎,大宋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唐奕心说,原来是不服气,又来吵架的。

        其实,唐奕还真想歪了。

        昨天唐奕一番惊世之言,喷得老人家一天都没反过味来,唐奕的凿凿之言一直在耳边轰鸣。

        错了吗?

        急了吗?

        那到底应该如何救大宋于水火呢?

        整整一天,老人家翻来覆去就念叨着这几句,搅得全家上下一天都忧心忡忡,以为老头入了魔障呢。

        直到入夜,老头儿才一拍大腿猛然惊醒:

        光想着那番言语,却把说这些话的人给忘了。言虽惊世,但犹不如人!别忘了,那唐大郎只有十四岁。十四岁就能洞悉天下,那将来还了得?

        所以,今天老人家处理完一些琐事,就直奔唐记,要再会一会这唐大郎。

        “大宋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老人家此问更多的是考校之意,并非义气之争。

        ……

        见老人家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唐奕不急着回答老者,而是叫马伯切了一盘卤肉,上了些泡菜、凉拌,又拿出好酒给老者斟满。

        “昨日搅了老人家的食兴,今日小子再陪老人家喝几杯。”

        老者不依,“你先答我,再喝不迟。”

        唐奕无奈道:“老人家心系家国,当真是让小子钦佩。但国朝所面临的问题,恐怕您老比小子清楚得多,又何必问我呢?”

        老者道:“我想听你说说。”

        好吧。

        “一是土地兼并。”唐奕不再做作,认真答道。“这是自秦赢政一统六国,建立起大一统的华夏政权以来,历朝历代都面临的问题。”

        “历代创朝之初,把土地均分于民,使人人有田种。所以一般来说,只要开国君王不太【创建和谐家园】,新朝之初都会迎来一个太平盛世。但是,农耕型社会最显著的问题就是,农民对天灾【创建和谐家园】的抵抗力太低,稍遇年景不好土地欠收,就会导致农民破产。而唯一能够维系生存的,就是质押乃至出卖土地。随着时间的推移,破产的农民越来越多,土地就会逐渐从多数农民的手中聚拢到少数的富户名下,形成了地主阶级。而失去土地的农民只能依附于地主阶级,被迫接受地主阶级的剥削,生活更加困苦。”

        “大宋对土地兼并的抑制是历朝历代最为宽松的,所以大宋的土地兼并问题也是最严重的。土地大量的流入特权阶级手中,致使农税逐年萎缩。”

        老者看了一眼唐奕,笑道:“可是,朝廷的税收为何不见减少,反而逐年有升呢?”

        唐奕答道:“那是因为商税的收入渐丰,抵消了农税的缺口。而且,失去土地的农民一部分依附地主阶级,一部分则转移到工商业之中,进一步缓解了阶级矛盾。”

        “而大宋不抑商,使得工商业空前发达,大大缓解了土地兼并带来的隐患。”

        老者暗暗点头,“那另一个问题呢?”

        “二是历史遗留问题,而面临的困境造成的。”

        “哦……”老者一声轻疑。“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问题?有哪些困境?”

        唐奕摇头一笑,“国朝是采用科举和封荫两举并行选官。因为唐末武乱天下的缘故,太祖立朝之初唯恐再走回前人老路,所以用文官制衡武将。恐皇权失控,又用士大夫制衡皇权,而官员又是职、权、俸三分而定。这种无处不在的制衡之道致使官冗难除、职权不明。朝庭做事的人少,看戏的人多,政令难行也成必然,朝令夕改更是常态。”

        大宋从立朝一直到神宗年间,官场的职权俸分离,可以说乱到了极点。

        官员任着兵部的职,管的却是户部的事儿,而领的是中书省的薪水……

        这种看似荒唐的事情,在北宋初期却是常态。不单军事上“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官场一样是“权不通职,事不通权”。

        “另一个大问题是国都开封的地理位置造成的。”唐应顿了一下,又继续侃侃而谈。

        “开封地处平原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若北方来犯,一过国境线就是一片坦途,驱兵不足千里,就能兵临东京城下。所以,朝廷不得不续养重兵戍卫京师,几十万的禁军粮饷平白的耗费在了这一地理劣势之上。”

        “而儿皇帝石敬瑭把燕云之地卖给了契丹(石敬瑭认爹的时候,辽国还叫契丹),大宋北地千里国境亦是无险可守,还是只能用人去填,进一步加重了兵事的耗费。”

        唐奕两世为人,在千年后的华夏,争论最多的就是宋朝。这个华夏文明最巅峰的时代,它既是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

        幸运的是,它拥有一个自汉唐以来最温和、最仁慈的统治者。老赵家一家子都是老好人,宽松的社会环境,使当时的文化、经济都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不幸的是,这只温顺的绵羊身边,却围着一群恶狼。

        宋朝的国际环境恶劣到了极点,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像宋一样面对如此复杂的边境问题,也没有任何一个朝代会把自己的国都暴露在狼群之中。

        别看宋都开封貌似深处内地,离边患甚远,其实是华夏几千年文明当中最二逼的首都。

        辽骑若想侵宋,只要越过白沟河的国境线,就可绕过所有的城池和防线长驱直入,从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直达开封城下。

        怎么办?只能用重兵去填。

        仁宗朝,北宋常备军有一百二十几万,多数都扔到了京师戍卫和宋辽边境上面。如此庞大的军备,就算再富有的国家也得被其拖垮。

        明朝号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朱棣定都北京,紧靠北方国境线。看似凶险,但是别忘了,北京有山海关,有万里长城,还有燕山山脉。要不是李自成那傻缺逼得吴三桂叛了满清,就皇太极那点兵力,再给他二十年也进不了关。

        可是开封呢?要险无险,要关无关。

        有人可能觉得,唐奕说的夸张了,那不还有黄河天险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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