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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入官场_校对版by:可大可小》-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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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代东刚刚走到教学楼,突然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他连忙四处张望,可是却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管他回不回来呢,我得起来改作业了,今天六节课呢。徐正武这个王八蛋,现在是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他好看!”

        这是龙义平的声音,朱代东马上听出来了,龙义平此人说话尖酸刻薄,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因此才来学校没多久,得罪的人双手都数不过来。很多事情都是小事,有时突然是他用词不当,在自己不知情时,却不知已经大大的得罪别人的了。

        像有次在教师办公室,龙义平刚出去,发现备课本忘记拿了,他的桌子靠里,走进去拿要绕个圈子,因此他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一名老师说:“XXX,我的备课本给我拿一下!”完全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虽然那名老师最后还是将备课本给了他,但很快他就要求换办公桌,再也不想坐在龙义平对面了。

        “我说龙老师,你这嘴巴是不是好好管教管教,不要什么话都往外捅,否则以后还有亏吃。”

        这次朱代东听清了,这是凡明蜂的声音,与龙义平一样,也是这次一起分来的中师生。正是此人向自己“讨教”酒囊饭袋之意,因此对于他的声音,朱代东可谓记忆犹新。

        “凡老师,我这是快人快语,天生的,想要改已经不可能了。徐正武总不能一辈子当教导主任吧,要是他欺人太甚,老子到教育局去告状去!”龙义平忿忿不平的道,不就是骂了徐正武一句“徐疯子”嘛,有必要这么记恨么。

        “咯咯”,龙义平拉开宿舍书桌前的椅子,苦着脸开始批改作业。

        声音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可是朱代东此时内心却是汹涌澎湃,久久不能平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现在站在教学楼前的操场中,可是却能听到教学楼后面自己宿舍中的谈话声!

      第4章 耳根不能清静 下

        这还不止,随着天色渐亮,学生宿舍楼和教职工宿舍楼内的人都开始起床,咳嗽声、走路声、笑骂声、悉悉率率的穿衣声、梦呓声、流水声、漱口声、小便声、读书声,不管什么声音,只要是这两栋楼内发现的任何声音都一咕脑儿的向朱代东的耳内涌来,让他好不难受。

        得去看医生才行了,朱代东默默想道。他脑子受伤都没想过要去医院,可是现在却下定决心,必须要去医院一趟,因为他怀疑自己神经错乱,再不看医生,自己不疯也得癫。

        朱代东上午三四节有课,去卫生院看病足够了。他回到宿舍看到龙义平果然在那里批改作业,内心更是紧张。飞快的拿着换洗衣服和一个小桶后,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

        “发什么神经?”

        出了门后,朱代东听到龙义平轻轻的哼了一句。这句话让朱代东脚下有如生风,连龙义平都看出自己不正常,这下可惨了。

        此时朱代东思绪万千,哪里又能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刚才异常的举动才导致龙义平有些语。若是他像平常一样,慢条斯理的将一应物品准备好再出门,龙义平会有此一说吗?

        到了浴室才发现,出来的匆忙,竟然忘了带香皂。此时朱代东也没有心情再回去拿,拿着毛巾在水龙头下面随便擦了擦,就当是洗完了澡。洗完后,他也没有像平常那样,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也一道洗了,将脏衣服塞到桶中,回到宿舍往床底下一丢,换上鞋子,拿了点钱就离开了学校。

        树木岭中学在乡上的北部,而乡卫生院却在南面。从学校走出来,一路上,朱代东的耳朵更是无法清静。特别是走到街上后,虽然行人稀少,可是朱代东却有如到了菜市场。各种繁杂的声音不管他是否愿意,一齐涌进他的耳中。在经过乡政府的宿舍楼时,他更是听到了那种哼哼嗯嗯的声音,让他满脸赤红,逃也似的跑了过去。

        乡卫生院并没有专门的神经科,朱代东只好挂了个内科。医院里很安静,但这只是对于别人而言,在朱代东耳中,楼上病房中挂点滴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楚,虽然他没有亲自上去看,但是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药水,就像贴在他耳边似的,这让他觉得非常恐慌。

        “你哪里不舒服?”内科诊室坐着一名五十来岁的医生,见到朱代东走进来,目光就在他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望闻问切,先来了个“望”。可一“望”之下,这句医生有些疑惑,进来的这名年轻人,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虽然鼻尖挂着汗水,但那显然是紧张所至,所他的病情无关。

        “医生,我怀疑自己神经有些错乱。”朱代东如实说道。

        “神经错乱?年轻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医生笑道“你既然说自己神经错乱,可有什么发现?”

        “我现在对外界的声音非常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听到,耳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朱代东如实说道。

        “呵呵,这可不一定就是神经错乱啊,小伙子,你不要慌张,我听一下你的心率。”医生笑眯眯的说道,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让朱代东能尽快平静下来。

        “可我……”

        “先别说话,让我听听。嗯,心脏强劲有力,其他地方也没有杂音,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疲劳过度或是没有休息好?你所说的情况应该是耳鸣。”医生很负责的给朱代东检查了心肺功能,发现他一切正常,另外在谈话时,对方条理分明,说话清晰,这根本就不是神经错乱的症状嘛。

        耳鸣,是指人们在没有任何外界【创建和谐家园】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常常是耳聋的先兆,因听觉机能紊乱而引起。但其他因素,比如疲劳过度、休息不好所引起的,则可不伴有耳聋或眩晕。

        而神经错乱是指人的精神和思维迷糊不清,失去常态。这两点朱代东都不具备,这医生怎么可能认定他是神经错乱嘛。

        “最近一段时间我倒是睡得很少,而且……医生,这个跟喝酒会不会有关?”朱代东没有再与医生争辩,在教书育人方面,这医生无法与自己相比,可是在治病救人方面,自己却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这就对了,年轻人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时间,另外要少喝酒,一天一小杯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但是多喝则会伤胃损肝。”医生觉得朱代东的病因已经找到了,酗酒,再加上睡眠不足,是有可能造成耳鸣的。

        “但我的耳朵……”

        “没事,回去多休息,吃得新鲜蔬菜,记住,别再酗酒,几天之后就会恢复的。”医生叮嘱道。

        “不用发点药么?”朱代东傻傻的问。

        “你要开药也可以,发点维生素和葡萄糖给你,维生素是给你补充营养的,葡萄糖是解酒用的,以后如果喝多了酒,记得酒后喝支葡萄糖,否则你的耳鸣还会复发。”

        葡萄糖中含有丰富的酒石酸,能与酒中乙醇相互作用形成酯类物质,降低体内乙醇浓度,达到解酒目的。

        “多谢医生。”

        拿着单子去交费拿药,在药房,朱代东向护士要了点医用棉花,离开卫生院后,他将棉花分成两团往耳中一塞,纷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望着手中的维生素和葡萄糖,朱代东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药”。

        回到学校后,朱代东的感觉也好了许多,虽然还会时不时的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而自己却不想听的声音,可是与原来各种声音一涌而入耳中的感觉却是好多了。他也做过试验,悄悄将棉花团拿出来,结果教学楼传来的诵读声差点没有让他失聪。那效果,就像一个人站在高音喇叭旁边一样。

        回到宿舍后,朱代东将棉花团改良了一下,现在他耳中的棉花团太大,很容易让别人看到。若是被学校的人发现,他没事将自己的耳朵塞住,恐怕他不是神经错乱,也会被传为神经病的。经过改良后,棉花团变小了,只要不仔细盯着了的耳朵看,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第5章 听声辩物

        放学后,朱代东又去供销社买了四瓶老白干和一些熟食去了道观。现在朱代东已经确信,自己既不是神经错乱,更不是耳鸣,也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或是酗酒,而是因为自己的耳朵太灵敏,灵敏得过了头才导致周围一切的声音都能听到。

        今天并不是三清道观的香火日,进了观门后,他就没有看到一个人,整个道观一片寂静。

        朱代东也没有特意去喊无名道长,他来到昨天晚上喝酒的那间房内。房中的情况与昨晚并无二致,甚至就连桌上包花生米的牛皮纸也还摆在那里。看来无名道长的懒惰还真是名不虚传,朱代东也不在意,将刚买的两斤卤猪头肉、一包面饼和一包花生米摆在桌上,又打开一瓶酒,自己美美的喝了一口。

        这次虽然还是没有带杯子,但他却带了两双筷子,喝一口酒,夹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这样的生活能让人将所有的烦恼全部忘却。

        第一块猪头肉还没吃完,朱代东就听到了脚步声,很急切,频率也很快,看来对方是在跑步。虽然耳中还有棉花团,但是在这样的环境,朱代东还是听得很真切。果然,没过一会,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口:“老白干!小兄弟,你又来了?”话刚说完,一头乱蓬蓬胡须的无名道长已经惊喜的走了进来。

        “道长,请坐。”朱代东没有起身,跟他这样的懒道士讲客套,与对牛弹琴无异,完全就是自讨没趣。他只是又打开一瓶老白干,放到了桌对面。

        “嗯,猪头肉,我的最爱啊。”无名道长来不及跟朱代东寒暄,桌上的东西勾得他食指大动,左手抓起酒瓶,右手已经捏到了一块猪头肉,然后是左右手同时向嘴“进攻”。“好吃,好吃!”

        “道长,你就不能用筷子夹么?”朱代东摇头苦笑,自己明明摆了双筷子在他面前,可他却视而不见,直接将手就伸到了猪头肉里。

        “拿筷子岂不是太费时间?再说了,用手抓肉吃与筷子夹肉吃,感觉完全不同。前者令你痛快淋漓,后者只能满足你的口欲。”明明是自己懒,却偏偏能说出几分道理来。

        说话的功夫,无名道长出手不凡,又有数块猪头肉进了他的嘴巴,当然,抓着酒瓶的左手那也是不会停下来的。

        “看来以后连熟食也只能准备两份了。”朱代东发现,非但不能与无名道长讲客气,而且还不能与他讲道理。

        “好啊,只要你是平均分配,我绝对不会抢你的肉吃。”无名道长抓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往嘴里塞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竟然还能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得这么流利。

        “来,道长,我们走一个。”朱代东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瓶与无名道长的酒瓶碰了碰。

        今天朱代东买了四瓶酒,与无名道长每人两瓶,原本喜欢抢酒喝的无名道长今天却喝得非常斯文,好像生怕自己的两瓶酒很快被喝光似的。但对于桌上的猪头肉、面饼,却是有如饿虎扑食,动作之敏捷,让比他年轻几十岁的朱代东自叹不如。

        食物朱代东吃的很少,他很喜欢与无名道长在一起喝酒时无拘无束的气氛,对于能吃到多少东西却不在意。对着无名道长,朱代东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话,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认真听,也不用担心他会讥讽、嘲笑,在无名道长眼中,天大地大,不如旧上的酒肉大。

        这两天朱代东也发现了,无名道长恐怕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他如此懒散,要是有几个钱恐怕也会去买酒,绝对不会管肚子是否饥肠辘辘,自己能帮他一点就帮一点吧。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但都很自觉的不问对方的事,倒是朱代东有时会发发牢骚,将自己的怨气倒出来。无名道长的道法不知如何,但他的口才着实不差,天南地北胡侃,可以几个小时不停的说,而且碰到朱代东发牢骚,他会很巧妙的用些奇闻逸事引开朱代东的注意力,变相的开解他。

        无名道长去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博闻强记,再加上口才不错,许多奇闻逸事让朱代东听得是津津有味。同时他内心的苦闷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许多,这也是朱代东喜欢来三清道观的原因。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黑,而每人两斤老白干也下了肚,而桌上的食物也被消灭得一干二净,当然,这都是无名道长的功劳,朱代东只是一开始动了几筷子,后来就只是偶尔才夹一颗花生米。他回去后可以再买吃食,就算饿一顿,明天也能在学校食堂吃一顿,但无名道长却不行。

        老白干的后劲很大,可是朱代东却觉得传言不实,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出了三清道观后,他一路步行走回树木岭中学,而且越走精神越好,用句江湖上的话来说,就是灵台清明。

        踏着月色,朱代东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传得很远,道路旁边的房屋内不时传来的鼾声和喋喋梦呓,远处不知谁家的守夜狗的吠叫声,都让他觉得非常温馨。

        回到宿舍,洗漱完毕之后,朱代东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唐小丽,自己牵着她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那条路是通向自己的老家……

        第二天,朱代东起的更早,他昨天晚上之所以能睡得那么香,一个原因是耳中塞了棉花,另外就是喝了两斤老白干,麻醉了他的神经,令他的感知降低了许多。但到了清晨,酒精早就被吸收,而耳中的棉花团因为重力的作用,有点变形,在上方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龙义平和凡明峰的鼾声倒是比昨天要小得多,真正让朱代东醒来的还是床底下的那只该死的老鼠。此刻它正在吱吱的咬着朱代东的床脚。虽然没有爬到床底去看,但是朱代东却很奇异的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那只老鼠。这是一只拳头大的老鼠,此时它正津津有味的咬着床脚,好像这不是木头做的,而是鲜肉制成的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老鼠的样子也许是朱代东想像出来的,但它的位置,甚至现在正咬的是床脚的哪个角。为了验证自己听到的是否准确,朱代东悄悄拿起枕边的手电筒,轻轻按开后,突然一个翻身,人就趴在了床沿上,然后头往床底一探,手里电筒的光柱直指自己怀疑的床脚。

        没错,那只老鼠正在兴味盎然的啃着,一道亮光突然射来,让它措手不及,两只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隙,就那么呆呆的与朱代东对视着。

        “啪!”

        朱代东抓起自己床边的鞋子就往老鼠砸去,可惜,他的动作有些慢,老鼠已经反应过来,在他伸手去拿鞋子的时候,它已经窜出了宿舍。相信经过这么一吓,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敢再来朱代东的床下捣乱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朱代东睡意全无,他穿好衣服,爬到床底将鞋子捡回来,到操场锻炼身体去了。出了一身汗后,刘涛才背着手慢悠悠的从教学楼边上走过来。见到朱代东今天又在跑步,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昨天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年轻人能坚持不懈就是可造之材啊。

        上午朱代东有满满的四节课,原本站一上午,腰腿总会有一阵酸疼,但是今天朱代东却发现,并没有这样的情况。也许是这两天坚持跑步的原因,到现在还像早上那样,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就算再继续上四节课,恐怕也不会疲倦。

        下午等放学后,朱代东还是像昨天那样,先去供销社买了四瓶酒、两斤猪头肉、一斤面饼还有一斤卤香干,然后才慢悠悠的往三清道观走去。还没走到昨天那间厢房,朱代东却听到房内有人,里面不但有呼吸声,而且还有滋滋的饮酒声,他的脑海中很快便闪现出一人,连忙加紧几步走了过去,发现果然是无名道长。

        今天的无名道长真可谓是红光满面,而且桌上也不是空无一物,摆着一碟苹果、一碟面饼还有一碟花生,最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一壶酒,老道正在那里自斟自饮,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呢。

        “咦,不错嘛,生活有了明显改善。”朱代东将东西放在桌上,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无名道长自鸣得意,抓起酒壶就灌了一口。

        “今天二十号,乡上赶集,怪不得呢。”朱代东马上明白了,今天是无名道长的“丰收日”,三清道观也就是在每个月逢十的赶集日和初一、十五这几天有些人气,而这几天也是无名道长吃喝不愁的日子。

        “小兄弟,快把你的老白干拿一瓶来,这乡里酿的米酒喝着实在是淡而无味。”无名道长却没理会朱代东,他的老眼早就盯上了朱代东手中的老白干。

        “给你,老规矩,两瓶!”朱代东并没有因为今天无名道长有了收获而扣他的量,将两瓶老白干推到了他面前。

        “小兄弟,这米酒是老乡自酿的,你尝尝。”无名道长很是大方的将那壶喝得差不多的米酒推到了朱代东面前。

        “还是你留着喝吧,习惯了老白干,再去喝米酒,就跟喝水似的。”朱代东摇了摇头,他现在喝两斤老白干一点事也没有,要是喝米酒的话,至少能喝个十斤八斤的,真的就像是喝水。

      第6章 清朝神耳 上

        接连半个月,朱代东每天下午都会提着四瓶老白干去三清道观找无名道长喝酒,有时碰到星期天,他会一整天待在三清道观里,与无名道长喝着小酒,胡天海地的乱侃一番。这半个月朱代东唯一的变化是他的耳中又多了个棉花团,也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他发现晚上回去睡不着了,外界太过嘈杂是最主要的因素,哪怕是喝了两斤老白干也不顶事。后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在耳中各增加一个棉花团,进行“双层隔音”,这样才能保证晚上能堪堪入睡,但就是这样,他的听觉还是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

        接连半个月朱代东都会来,这让无名道长的吃相好看了许多,无论是喝酒还是吃东西,都不像刚开始那样,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但是不管如何,他喝酒总是不喜欢用酒杯,而吃东西的时候,筷子则依然是多余的。

        “我有个问题憋了半个月了,能问问吗?当然,如果你不便回答,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无名道长喝了口酒后,忽然说道。

        “说说看。”朱代东不置可否的说道,话不能说死,说死就没有了回旋余地,这是在无名道长这里学到的。人无信则不立,因此在应承别人时要特别小心谨慎,否则就会干一些出力不讨好之事,有时明明是你想帮别人的忙,可是却没帮上,最后别人不但不感激你,甚至还会因此而记恨你。谁让你当初一口答应能办好呢?

        “你耳朵内的棉花是怎么回事?”无名道长看似老态龙钟,但是眼光却着实犀利,朱代东耳朵里塞了点东西,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朱代东没想到无名道长眼光犀利至斯,这半个月来,学校里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小秘密。

        “半个月前。”无名道长淡淡的道,半个月前,他与朱代东还只能算是酒肉朋友,虽然疑惑他耳中为何会塞入棉花,但也一直忍着没问。现在无名道长与朱代东可以称得上是忘年交,关心朋友,打探一下隐私也无可厚非。

        “半个月前?”朱代东大吃一惊,当时自己才刚刚放进棉花,可不曾想,就被他给发现了。

        “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老道我虽然不是名医出身,但也懂得几手治病的良方,也许能帮上你一点忙。”无名道长一脸的关切,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对别人这么关心过了。这不是因为朱代东天天买酒买肉给他吃,而是他觉得朱代东是一个可交之人,是他真正的朋友。

        “这并不是病,但却比病还令我难受。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耳根子不清静,方圆几十米内,不管什么声音我都能听得真切,烦不胜烦。”朱代东自嘲的笑了笑,若是学校其他人问,他肯定是不会回答的。但老道不一样,现在朱代东也将他当成知心朋友。

        这段时间朱代东确实是烦不胜烦,几天前他才刚刚搞了个双层隔音,但是昨天晚上他发现,双层隔音已经不灵光了,也许不久就得再加一层,三层隔音。可是自己的耳朵里才多长?三层之后呢?想想什么声音都能听得的痛苦,他的眉头就蹙得紧紧的。

        “不会吧,难道你成了神耳不成?”无名道长捏起一粒花生米,随手一扔,就精准的投到了嘴里,嚼了两下之后,才终于露出一丝惊奇,他人懒,有时表情也会慢几拍。

        幸好朱代东已经习惯,要是换成其他人,也许会将他当成神经错乱。

        “神耳?我宁愿成聋子也不想当什么神耳。”朱代东这几天被自己的耳朵搞得不胜其烦,什么声音听在他耳中,都是巨响。特别是让学生朗读课文时,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受罪,每次那个时候他都只好借机去操场转了转。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的好处。有时朱代东在宿舍内将一只耳朵的双层隔音改为单层隔音后,自己班上的一切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自习课时,谁在讲小话,谁在做小动作,他一耳了然。回到教室后,一一点名批评。

        这一招让他班上的同学顿感紧张,朱老师好像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他人根本没在教室,可是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对于班上的差生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现在他班上的纪律比起原来好了许多,就算是他人不在教室,也能让学生们自学遵守。有次无意中被刘涛看到,他在周前会上大赞朱代东教学有方,他的学生能自觉遵守纪律,这一点是其他班级都做不到的。

        “这你可错了,真正的神耳可是个瞎子。”无名道长一点也没能体会朱代东的苦衷,反而嘻嘻笑道。

        “不会吧,难道说上帝给人一个长处,就一定会让他在其他地方补偿?你快说说那个瞎子神耳是怎么回事?”朱代乐被他搞得心烦意乱,瞎子?自己不会也重蹈他的覆辙吧?真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去死!

        “你别急啊,且听我慢慢道来。神耳生于清朝,大名叫聂耶,耳朵奇大,小时候他父亲带他去看相,镇上的算命先生‘一口准’根据《麻衣相书》说他日后大富大贵,聂父听后十分高兴,给了‘一口准’一个银元。”无名道长又开始胡吹海侃起来,一谈到这些逸事,他就眉飞色舞,兴奋不已。

        “一听就知道那个‘一口准’是个骗子。”朱代东一脸的鄙夷。

        “你别打断啊,是不是骗子听下去就知晓了。”无名道长对朱代东的无礼之举丝毫不以为意,他人懒,就连生气也懒得生,按他自己所说,那是浪费自己的力气,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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