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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默不作声,刚才四名兄弟进去的是陪葬室,里面放着的是陪葬,这墓穴一启开就是陪葬,明显是个陷阱,这墓穴的主人一定深谙人心之道,一般盗墓贼见到陪葬的箱子,一定会控制不住上前打开,刚才死去的兄弟们面目发黑,皮肤溃烂,全身扭曲,这明显呈中毒现象,这箱子里的玄机便是剧毒!
走进去,一条青石板的小径出现在众人眼前,却是在陪葬室的最侧边,极不引人注意,这也是一个精巧的设计,目的就是让陪葬室先干掉擅自闯入的人!
白逸依然走在前面,脚踩在青石板上,唐三成又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青石板中发出细微的声音,每隔三步,便会有沙沙的声音传来,他看了一眼白逸,知道他没有听到,自己心中就一直打鼓,这沙沙的声音会是什么?
“立冢安坟,须籍来山去水,择地斩草,冢穴高深。”唐三成脱口而出,这正击中这墓穴的特征,白逸越发觉得唐三成这小子深不可测,这小子真是在乡村长大的野小子吗?
白逸停下了脚步,面前的空间陡然变大,青石板小路一分为二,一条顺着原来的路朝前延伸,一条却突然上升,向上而去,莫非是双层墓穴?
第6章 沙
二选一,这是必然的,白逸拿起手上的灯向前探了探,向上的那条路似乎一直盘旋向上,好像上方有无限大的空间一般,而直朝前的那条路,看上去狭窄拥挤,像是前面已没有了进路,白逸回头:“走哪一条?”
唐三成摇头:“不知道。”
白逸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荒唐,路,得自己选。他探头看了一下:“上去!”丁大力拦在白逸面前:“白哥,让我在前面吧。”
丁大力抢先一步走上那台阶,看着丁大力宽广有力的后背,唐三成说不出来心里的这种感觉,堵,堵得慌,白逸已经跟了上去,他连忙紧随其后,耳朵里还是传来那“沙沙”的声音,慢慢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每走一步,它就传到耳朵里,先像是细沙,一点一点地落下,慢慢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唐三成觉得它们已经汇集成了一条河,不,是瀑布!
唐三成看向脚下,脚下有缝隙在扩大!冰凉的气流从底向上弥漫,脚底阵阵发凉,“不好!”他大叫一声,将站在前面的白逸猛地向上一推:“快走!”
这个过程中,唐三成只说了四个字,脚下的裂缝已经变得巨大,台阶一分为二,下面是阵阵的流沙,正飞速地向下流动,身后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随之而来的并没有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可是活生生的六个人啊!他们就这样掉流在流沙之中,瞬间没了踪影,唐三成只看到了其中一人的头发,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唐三成浑身一阵抽搐,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扳着上面的青石板,被唐三成推到前面的白逸面色青白的回身,他一把抓住唐三成的手,用力一拽,就把唐三成的身子拉了上去,丁大力的拳头撞击在石壁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声闷响,六名兄弟的命,没了!
“快上去!”白逸并没有太大的震动一般,他甚至给了丁大力一拳:“大力!”
丁大力哽咽着与白逸一起朝上跑,边跑,嘴里还发出野兽一般的号叫来,唐三成被这情形冲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地抓住了上面的台阶,手指现在还生生地疼,双腿麻木了一般,只知道一前一后地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周边开阔了起来,再也没有了沙沙声,他才死了一般地瘫倒在地上。
“流沙阵,这是流沙阵……”白逸的背贴在石壁上,嘴里喃喃地念着:“这墓室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不应该来这里的。”丁大力狂躁得拿头撞墙,咚咚咚的声音在唐三成听来像是丧礼上的鼓声。
唐三成喉咙生疼,他抬眼看看周围,在微弱的煤油灯光的照射下,这里显得极为空旷,白逸拎着灯慢慢地朝中央走去,他回头叫:“大力!”
丁大力和唐三成都看到了,那是两具石棺,两个一模一样的石棺!上面的纹饰唐三成从来没有见过,它们很奇怪,像是一条条没有角的龙,有着长长的须发,身子须发互相缠绕,同时又露出嘴里的獠牙,像是要朝对方的身子咬过去,这些龙,不是一般龙带给人的威严印象,倒像是一群正在互相吞噬的怪物!一股寒意立刻将三人笼罩在其中……
第7章 开棺
唐三成的感觉很不好,自从离开了三伢村,他的感觉一直很奇怪,顺其天命吧,来到这里,他知道,这都是注定好的事情,自己逃不了,他走向那石棺,双手顺势就要摸上去。
“别动!”白逸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甩向一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来,先朝那石棺上一洒,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他才舒了一口气:“大力,准备开棺吧。”
开棺不就是把棺盖打开,在唐三成的心中,只是一件体力活罢了,可是白逸与丁大力对视一眼,很谨慎地样子,两人退到石棺的两侧,离得远远地,见唐三成还站在原地,白逸吼一声:“还想要小命,就闪到一边去!”
唐三成到底年纪小,被白逸一吼,再加上还想要上这条小命,立刻乖乖地退到一边,抱头蹲下,只见白逸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白的石头来,用力朝棺盖上砸去!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六支箭“嗖”得从石棺中间射了出来,直射入石壁之中,箭身隐入石壁之中,只余箭羽在外面,好大的力道!
倘若是个人站在那里,何需六枝,一枝就足以穿肠破肚,要了他的性命,唐三成惊出一身冷汗来,再看白逸和丁大力,显然身经百战,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用同样方法验证另一侧的石棺,同样地,六支箭发射而出,唐三成很想知道那药水是什么,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问的时机,丁大力与白逸一起发力,试图将棺盖打开,唐三成上前帮忙,三人一起发力,听到吱呀一声,石棺被挪开了一角,一股腐臭味立刻冲上三人的鼻间,丁大力的头朝旁边一偏:“呸,尸臭!”
白逸与唐三成却在其后又嗅到了一股清香味,两人对视一眼,再看丁大力,直把丁大力看得浑身发毛:“怎么了?白哥?”
“你没有闻到吗?”白逸的脸色一变。
“闻到了,这么臭哪能闻不到。”
听到这话,白逸不再言语,而专心于对付那棺盖,他用力地将其一掀,露出里面的……唐三成愣住了,这是一处空棺,里面并无尸骨,空空如也的石棺让丁大力暴跳如雷,他一把掐住唐三成的脖子:“【创建和谐家园】的选的什么墓,我的兄弟们全丢了命,这却是空棺!今天我非杀了你替兄弟们报仇不可!”
气壮如牛的丁大力的双手紧紧地扼住唐三成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唐三成听到了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白逸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够了,大力!”
丁大力愣了一愣,嘴里怪叫着松开手,又蹲在了地上,这个看上去粗犷的汉子内心却脆弱无比,再看白逸,依然保持镇定,又去掀开另外一具石棺,同样地,里面还是空的,他叹一口气,突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不好,我们要找出口,不然出不去了。”
这个问题让三人意识到了现在的困境,上来的路已经断掉,那里还有像瀑布一样的流沙,根本不可能过去,假如没有另外一个出口,三人只有困死在这里,现在三人身上仅有的就是两壶水和几张烙饼子……
唐三成也走到那石棺旁边,眼尖的他伸手下去一探,居然取出一物来,白逸惊讶道:“玉剑饰?”
这是两块龙形的玉,放在一起,有些像剑,一为剑柄,二为剑格,剑首正视呈倒长梯形,剖面为长方倭角形。顶端、两侧各有三道凹槽,底端有一穿而不透的圆孔以置剑柄。遍体饰蟠虺和卷云纹,剑格呈椭圆体,中为菱形穿孔,便于青铜剑柄,剑身插入,周边环琢八道凹槽,遍饰卷云纹。
刚才白逸曾检查过这两座石棺,一无所获,这个唐三成就像个鬼魅一般,他只是胡乱地一抓,就抓出这个玉剑饰来!邪气得很!
唐三成识趣地把玉剑饰放在白逸的手上,白逸叹了一口气:“损了那么多兄弟,只拿到这个,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8章 出路
唐三成一愣:“里面还有东西啊。”
白逸的脸色难看至极,这个唐三成真是邪魅,自己明明掏了个遍,一无所获,他掏出来一个玉剑饰不说,居然说里面还有!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唐三成又在石棺里摸着,他摸的却石棺的两端,紧贴棺壁,唐三成吸了一口气,手拿出来,手心里赫然有一颗宝珠!所谓的宝株,正是夜明珠!丁大力低声说道:“这小子真邪。”
白逸一把将夜明珠拿到手上:“还有吗?”
“那座石棺里或许还有。”唐三成说着,自信地走了过去,他就是有这么一股感觉,石棺里有东西在叫自己一般,他伸手探下去,没一会儿功夫抓着两块玉佩出来,一龙,一凤,成双成对,白逸喉咙有些干涸,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唐三成自觉地将龙凤佩交到白逸手上,坚定地摇摇头:“再没有了。”
东西拿到手上,白逸除了震惊,悲凉,还有莫大的担心,自己的能带着这几样明器出墓吗?“入口是你找到的,你一定能找到出口。”丁大力像一阵风似的站到唐三成前面:“找到出口,不然,大家一起死!”
唐三成不想死,就是不想死这才一起下了墓,假如要死在这里,他不甘心,他开始在这大墓室中上下摸索,白逸与丁大力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所有的生机都掌握在这个所谓的“灵童”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唐三成颓然地回头:“没找到……”
不等两人反应,唐三成又坚定地说道:“没找到不代表没有,一定有出口。”他的耳朵贴在墙上,一点点地挪动,风声……昆虫爬过的声音……水,滴水的声音,唐三成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一点点地摸索,等手指突然戳到一个凹槽,听到里面传来的稀沥沥地水声,唐三成回头:“找到了。”
白逸激动起来,丁大力更是喉间发出一声闷响,求生的欲望在三个人之间流转着,唐三成的心脏像被人紧紧地拽住,生生地疼,他居然怕了,从小到大不知道怕是什么的唐三成,这一刻,忐忑莫名,这一按,是生,是死?
唐三成豁出去了,假如是机关,大家一起死,假如是出口,大家逃出生天,使劲全身的力气,唐三成按了下去,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出现在三人面前,丁大力一蹦三尺高:“有出口,白哥,有出口,我们有活路了!”
丁大力第一个钻了进去,唐三成自动地退到最后面,让白逸进去,这才尾随在后,那洞后面又是一条蜿蜒的小径,盘旋向上,走进去,寒气阵阵,刚才的水汽大概就是如此,唐三成眼角一扫,看到一颗绿色的青草,在这古墓穴之中,居然有草,唐三成到底没有下过墓,顺手就是一摘!
扫到这个动作的白逸大叫一声:“放下!”
唐三成被吼傻了一样,胳膊一阵发麻,腿,腿不能动了,白逸的脸在自己面前打转,还有丁大力的粗重的喘气声,唐三成觉得这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眼皮越来越重,他们的脸变得迷蒙起来,然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的身子软趴趴地瘫了下去。
白逸的手放在了唐三成的鼻下,惋惜地摇摇头:“没气了。”
丁大力沮丧地看着瘫倒在小径上的唐三成,居然有一丝伤心:“要不是他,我们也出不来了,这小子怎么办?把他带出去吗?”
看着这条狭窄的小径,白逸摇摇头:“带着他,只会拖累我们,大力,把他扛回去。”白逸指的是墓室,丁大力叹一口气,拎起唐三成就走,唐三成的身子在手下变得冰冷,丁大力想着晚上还大吃特吃的唐三成,越发觉得他原来是为了做个饱死鬼。
空着的石棺,像是特别为唐三成准备的归宿之地,丁大力把唐三成的身子摆放进石棺内,顺手替他整了整衣衫,原本就单薄的衣衫此时显得更加凄厉,丁大力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唐三成身上:“兄弟,我们也算是有一场情谊,这,就当作你的寿衣吧。”
白逸看了看唐三成铁青的脸:“你若真是灵童,就保佑我和大力成功地走出去,倘若不能,我兄弟二人回来与你陪葬!大力,我们走!”
第9章 生天
撇下唐三成的尸身,白逸与丁大力重新回到那条小径上,盘旋向上的小路是通往生路,还是一条不归路,一切随天了。
一步一个脚印,白逸的身子一直紧紧地绷着,或许哪一步踩下去,就会触发机关,那恐怖的流沙又会重来一次,丁大力同样地恐惧,他的喉间一直响着像闷雷般的声音,那是对死的恐惧,不怕死?不过是鼓励自己活下去的由头罢了!
两边的石壁阴冷地像死神的脸,白逸不去看它们,只是埋头看着脚下的路,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吧,这向上的路一直没有尽头一般,狭小的空间里,也需要双膝弯曲才能前行,半个时辰虽然不久,可双腿已经酸软无力了,白逸如此,身形高大的丁大力更是吃不消,已经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白哥……”丁大力抹抹头上的汗珠,双腿在不断地颤抖。
“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白逸让丁大力在原地休息,自己强撑着向上,这总不会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吧?再大的墓室,空间也是有限的,白逸掏出身上的飞刀,在墙上刻下一道痕迹以作标记,这才向前继续行进。
丁大力独自一人坐在这幽长的青石板小径上,时间越长,越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寂静的空间里,恐惧在一点点蔓延,直到白逸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力,快上来,我找到出口了!”丁大力像离弦的箭一般快速地向上爬去,他手脚共用,没一会儿功夫已经到达白逸所在的位置,只见白逸的头上是一块厚重无比的青石板,白逸已经拿着飞刀将石板旁边挖出一条缝隙来,上面隐约有光透下来,照在白逸的头上,那是生的希望……
白逸再掏出一把飞刀来,扔给丁大力:“快点!”
两人在石板四周不停地挖着,直到石板有些板动,白逸才退到一边,丁大力冲着手心吐了两口口水,大吼一声,双手奋力地将石板向上推动,外面的光突然照射到两人身上,两人奋力地爬到外面,无力地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白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叫道:“大力,我们出来了。”
白逸没有得到回应,他侧头一看,丁大力正趴在地上,双手的指甲掐进了泥土里,正强忍着自己的悲伤,只是喉间一直发出闷闷的响声,那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白逸叹了一口气,几乎是全军覆没!
丁大力是自己恢复过来的,他没有等到白逸的安慰,白哥就是这么一个人,但不代表他无情无义,大力红着眼问道:“这块石板怎么处理?”
“封死吧。”白逸心里突然动了一动:“不,别封得太死了。”
丁大力愣了一愣,他粗犷的心里认为,或许白哥认为里面的兄弟还能呼吸?一阵悲凉袭上心头,他强忍住悲痛,将石板抬回原处,抓了一些土堆在上面,并没有掩得严实,这才踉跄着跟在白逸身后,偌大的平原之上,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在苍茫中消失……
此时,是1931年的秋天,这一年又称民国二十年,这一年,从上海商业界开始掀起了反日风潮,这股风潮直蔓延到全国,闹得是轰轰烈烈,这一切却与唐三成与白逸无关,因为他们各自踏上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子,1931年,会成为绝大多数人的结束,却即将成为这两人的开始……
第10章 书呆子
时光荏苒,时光飞逝至了1981年,这一年,《新婚姻法》公布实施,长江葛洲坝截流,江青反革命案终于尘埃落定,这一年大街小巷里正飘着《在希望的田野上》的节奏与旋律,屋外飘着歌曲,屋内全家大小守候在黑白电视机前,正守候着准点播放的电视剧……
在《希望的田野上》欢快有力的节奏中,被称作书呆子的刘知习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抱着一本又旧又厚的书走出这家古书店的大门,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打他身边飞速地骑过,顺便亮出了一嗓子:“喂,刘呆子!”
刘知习脸上露出不屑,切了一声:“懂个屁。”他抱着手上的书兴奋采烈地朝街道的右侧走去,那里,有一个懂得他价值的人,那是他的伯乐。
这是一幢古老的四合院,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北京城之中并不算醒目,这样的四合院,在北京有很多,四合院的主人在国外留过学,继而经商,是一个思想卓越的人,在刘知习的心目中,他就是自己的伯乐,只有他知道自己埋头于书中,还有那些了不起的发明的价值。
刘知习隐约有些羡慕的是,他还有一张让女人们为之痴迷的俊俏的脸,以及那股子成熟男人的味道,刘知习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可惜自己丝毫学不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就只是一个埋头于古书的书呆子。
刘知习按响了门铃,按照以前的惯例,大约二十秒后就有人替自己开门,可是今天他等了三十秒,还是没有动静,两扇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难道不在家?”刘知习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刘知习傻笑道:“白大哥,你在家哪。”
出来的人正是白逸,假如唐三成还在,他一定会吃惊,五十年的时光在白逸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的眉眼与五十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股子莫名地惆怅,身板依然修长,那股子儒雅的气质挥之不去,见到刘知习,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你来了。”
“嗯,白大哥你要出去?”刘知习有些失望,他原本想和白逸讨论讨论手上的这本古书的,他有些新发现。
“是啊,一起吧。”白逸叹口气:“我想出去走走。”
两个人步行在这小巷子里的青石板小路上,一时无话,刘知习觉得今天的白逸格外地不一样,比平时少了一些生气,透着一股子不同一般的悲凉,刘知习不敢发问,只是陪在白逸的旁边,静静地迈着步子。
两人来到了附近最繁华的地段,这里的喧闹让白逸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刘知习更是兴奋:“白大哥,你看,今天可真热闹……”刘知习突然看到路边一个摆着算命摊的男人,那男人眯着眼睛正在睡觉,摊子上方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天机!
刘知习嗤之以鼻:“什么天机,这些算命的,就知道故弄玄虚!”
顺着刘知习的目光看过去,白逸的双眼突然迸发出不一样的光,就像猛兽见到了活蹦乱跳的兔子,眼中又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突然向那个算命的男人扑过去,他撞翻了简陋的算命摊子,直把那算命男人按压到地上,他喘着粗气,声音变得哑哑地:“是你吗?啊!你是不是唐三成!”
第11章 死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刘知习不知所措地走上前,他从来没有看到白逸如此过激的行为,他小心翼翼地说道:“白大哥,你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
被白逸压在身上的人瞪大了眼睛,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是拿手指着白逸,像是看到了人间没有的怪兽一般,又惊又充满了好奇,好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你,你是?白逸!你居然是白逸!”
刘知习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显然这两个人认识,白逸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手,无力地翻转到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那算命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叫道:“白逸?你真是白逸?”
白逸斜了他一眼,点一下头,虽然确认眼前的人是唐三成无疑,眼中还有一些震惊:“你不是死了吗?”
刘知习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死啊,不死的,他一点也不明白,他上前想扶白逸,白逸挥挥手:“让我歇一下。”突然出现的唐三成让他缓不过劲来,这原本是个永远沉睡在古墓中的死人,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更重要的是,他和自己一样,五十年的时间,皮肤没有一点松弛,虽然当初的傻劲少多了,可是他没有变化,一点也没有!那幅胆怯又有些倔强的样子,还刻在骨子里面!
说一点变化也没有,也不对,唐三成比五十年前更加高大了,眉眼更成熟了,比起原来还有些青涩的样子,现在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白逸突然站了起来,他一把扯起唐三成:“走,快走!”
白逸拉扯着唐三成朝自己家的方向飞奔而去,好像要去做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而且很急,非常急!他们留下刘知习在原处,他怔怔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宅,一间布置得整洁但有些单调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着的老人正紧紧地闭着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已经枯瘦得只剩下一点皮包着骨头,唐三成仔细瞧着这老人的脸,心里有股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白逸俯下身去:“大力,你看我遇上谁了?”
大力?丁大力,这老人是丁大力!唐三成说不出来的难受,居然后退两步,不可置信:“他怎么了?”
“如你所见,他快不行了。”白逸叹了一口气:“他躺在床上已经有半年了,我请了最好的医生,可还是回天乏术,我不知道哪一天大力就会离开我,他是我这在世界上最后的伙伴了,别忘了,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两人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人看着对方的脸,浑身浮上一阵恐惧感,像自己这样的人世界上还有多少?丁大力一旦死去,知道两人秘密的就只有对方而已,这股奇异的感觉弥漫在两人之中,要不是丁大力突然的咳嗽声,两人简直要魂出九天了。
丁大力枯柴一般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一阵沉闷的吼叫声,白逸与唐三成同时围了过去:“大力!”
丁大力无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唐三成,无比愕然,只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摆动着双手,像是见了鬼一般,白逸扶住他的身子:“大力,他是人,我试过了,有温度的,不是鬼,大力,你还好吗?挺住,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不……不……不用了。”丁大力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是行将就木前那种解脱的表情:“有人陪着你,白哥……我可以放心了,我就先……走了……”
丁大力的双眼慢慢地合拢,任凭两人如何呼唤,再也不能睁开了,白逸将耳朵贴到丁大力的胸前,仔细地听着,良久,抬起头来:“他死了……”
第12章 回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