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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随着一声不愠不火的回应,一个五十来岁,身形瘦削的半大老头走了进来。
问事的,算是一种副业,也是一种职业。
一般都是德高望重,懂得礼法的人来担当。
哪家有红白喜事,负责主持和打理。
小桃园村的问事和张喜是本家,姓张,叫张安德。
季雅云要拉我走。
我说等等,再看看。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之前老槐树下的那个梦,绝对不是偶然。
更主要的是,在条案的一边,赫然摆着一个陶土盆!
张安德先向停放的尸体拜了几拜,然后在灵堂内四下打量一番。
“嘶……”
看着供桌,他忽然吸了口气,“这灵牌……”
“咋了?”杨村长问。
张安德回过身,和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转过头来,眉头还微微皱着。
很快,他舒展开眉心,大声对外边的人说“丁爷的情况咱都知道,我不多说了。乡里乡亲的,咱一起送他一程吧!”
杨村长走到门口,招呼村民站好。
张安德走到条案前,拢了拢面的一把香,看着遗像叹了口气,低声说着什么。
“爸。”一个看去老实巴交的男人走了进来,冲张安德点了点头。
张安德把三支香用烛火引燃,交给他“给你丁爷香。”
那人点点头,走到停放的尸体正前,双手捧着香,大声的说道“丁爷走好。”
说着,便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但是,在他刚弯下腰的一瞬间,尸体的眼睛猛然间张开了!
第八章 摔盆
见尸体睁眼,不少人都吓得惊叫起来。
张安德也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桑岚倒是没显得多害怕,挨在我身边小声问我“你是学法医的,这用你们的专业术语来说,叫神经反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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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岚瞄了我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作为村里的问事人,死人睁眼这种事张安德不是没见过。
此刻,他却是皱着眉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缓步走到尸体前,一边念叨着“人死灯灭,一路走好”之类的话,一边试着帮死尸合眼睛。
可在他的手抹下来的那一刻,死尸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几乎全都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
这一次,尸体不光睁开了眼,而且还斜着眼珠,凶狠的瞪着张安德!
杨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到底是见得多,见情形不对,纷纷走过来问张安德这是怎么回事。
张安德眉头紧锁,半天才指了指摆遗像的条案
“他这是没人发送,不愿意走啊。”
“这个老丁也真是的,他无儿无女,还想有人给他摔盆咋地?”一个老人气哼哼的说道。
张安德微微摇头“恐怕还不止这样。”
他沉吟了一下,抬头问道“你们谁知道丁爷的全名是什么吗?”
杨村长说“丁福啊。”
张安德摆了摆手,指着灵牌说“那应该不是他的全名。”
这时其他人才留意到,灵牌‘福’字的下面空了一片,看去像是漏写了一个字似的。
张安德对杨村长等人说“丁爷是有些门道的,他这么安排,咱村里肯定是有人知道他的大名。”
想到老槐树下那个诡异的梦,那个由始至终都没看清样子的黑脸人进来的时候好像喊的是……
“丁福顺。”我下意识的脱口道。
“丁福顺?”
张安德微微一愣,大步走了过来,“小兄弟,你知道丁爷的大名?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不认识,可是……他应该叫丁福顺。”
张安德怪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再多说,走到条案边,略一犹豫,提笔在灵牌的‘福’字下面加了个‘顺’字。
最后一笔刚落下,有人惊呼“丁爷的眼睛闭了!”
张安德明显松了口气,我却是一口气卡在了胸口,堵的难受。
丁爷果然叫丁福顺,这么说来,那个梦不是巧合了。
他说我带了一双阴煞,还说我快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张安德开始招呼人香,可这时,怪异的事又发生了。
香,点不着了!
“香怎么又点不着了?这老先生不会是有冤枉吧?”桑岚小声问。
这会儿我的脑子已经有点麻木了,点着自己的鼻子涩声对她说“我才冤枉呢。”
“你怎么了?”桑岚问。
“你怎么知道老人家的名字的?”季雅云也问道。
对着这娘俩,我欲言又止。不禁又想起了丁爷在梦里说的那番话
‘一个是红袍子喜煞,一个是被火烧死的子母凶,被她俩缠,你自身难保了!’
季雅云被红衣鬼纠缠已经毋庸置疑。
至于桑岚……
见张安德和杨村长等人还在议论,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指了指条案的陶土盆“先烧纸,后香吧。”
张安德微微一怔,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小兄弟,你跟我说说,你到底认不认识老丁?这到底是咋回事?”
“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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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德眼皮一跳“丁爷让谁给他摔盆?”
我看了看桌的陶土盆,再次纠结起来。
这不起眼的土盆可是有门道的。
按照习俗,这叫做阴阳盆,也叫丧盆子,这盆是死者的锅。
一般给死者摔盆的,必须得是长子长孙,是死者最亲近的人。
要是没有儿孙,由别人来摔盆,那这人和死者算没关系,也变得有关系了。
我和丁福顺非亲非故,和一个死鬼攀这亲近干什么?
张安德到底是处事老道,略一迟疑,拉着我来到尸体旁。
“小兄弟,你看看丁爷的脚。”
我转眼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尸脚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这会儿布鞋的鞋面全都鼓起来了。
我再是蒙事的,也知道这是死者的脚趾甲暴长,把鞋面给撑起来了。
这是要诈尸!
张安德察言观色,低声道“小兄弟,看得出,你不是一般人。废话我不多说了,我和丁爷相交近二十年,这老爷子可不简单。他托梦给你,必有原因。即便不问原因,你也应该看得出,如果今天不遂了他的心愿,他不但会变成僵尸伤人,而且还会变成恶鬼!”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摔盆?”
张安德点点头,“逝者为大。”
“可我和他没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可不想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死鬼攀亲。
张安德向桑岚和季雅云扫了一眼,低声说“我虽然只是问事的,也看出你和你这两个朋友时运不高。我是帮不了你们,可如果丁爷还在,他一定能帮你们。”
我心一动“他通阴阳?”
张安德微微点头“丁爷在世的时候,常跟我念叨,他想物色一个徒弟,他托梦给你,多半也是为了这件事。当然,这只是我一厢猜测,事实如何,愿不愿意,在你。”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回头看看孤零零躺在门板的老人,我没再犹豫,咬了咬牙,径直走过去,拿下条案的陶土盆,拢了一把黄纸点燃投了进去……
接下来的仪式在张安德的主持下都很顺利。
等所有人拜祭完,我捧起那个土盆,高高举起,狠狠摔碎在当院里。
“那是什么?”村民有人低呼。
原来土盆摔碎后,竟露出一个扁平的油纸包。
张安德过去把油纸包捡起来,交到我手里“这应该是你师父要留给你的东西。”
“师父……”
张安德让人把尸体抬走后,我又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想到那个怪梦,我前拉住他“这后边是不是有片桃园?我想去找点东西。”
张安德眼神微微闪烁,点点头,“去吧。”
找遍了整个桃园,终于在一棵最高大的桃树顶稍找到一颗干瘪的只剩下果皮包着桃核的桃子。
我急着架起梯子把那颗桃摘下来,攥在手里,心顿时大为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