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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与刀》-第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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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冰终于不再是那冷冷的表情了,低眉叹道:“嘱咐一下你父亲,一定要撑住,撑到我们报仇之日。”

        左定点头,却是不再答话,面色有些伤感。

        却听解冰又道:“也顺带问一下,当年于家的后人是否有消息。”

        “嗯,小的这就出城去,一个多时辰就赶回来。”左定转身下楼而去。

        汴京繁华地,其实并无多少自然景色,满眼望去皆是繁华,这繁华背后就是大华朝的天下,全国最好的东西都在这里。

        大华朝富强与否?表面看起来,着实不差。但是自从那大同一战,看似胜利了,却也把这大华朝的一点家底打得差不多了,且不说战死的那些士卒,失去的马匹,失去的精良军备,耗费的无数钱粮。

        昔日里欧阳正的改革,主要都在税法之上,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不论是文人士族,还是蒙荫勋贵,皆是被触犯的群体。因为这天下钱粮,本就大多集中在这些既得利益阶层手中。欧阳正要给朝廷多赚钱,自然也就是在这些人手里去抠,从底层百姓手中去加税,显然是不可取的手段。

        这也导致了欧阳正当年落难之时,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人为其出言。皇帝夏乾贬谪欧阳正,兴许也有一时气头上的怒意,也有吓唬欧阳正维护自己面子与威严的想法。

        若是那时候,但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从中斡旋缓和,或者把事情拖上一拖,让皇帝有个台阶下,让皇帝息怒,欧阳正也许就不会在大江郡教书十几年了。

        夏乾与欧阳正之间的君臣情义并非没有,却也就这般好像没有了。

        兴许其中也有欧阳正自己的原因,年轻意气重,受宠正隆不免也会让他有些骄傲、骄纵,也让他不知拐弯,过于刚直,许多行事手段也不顾及旁人。若是现在的欧阳正再碰到当年之事,兴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清流这种名声,一直在欧阳正头上,文人夸他的也不少,但就是朝中文武,十几年来没有一人在皇帝面前提过欧阳正这个名字半句。欧阳正单以政治而言,其实是失败的。欧阳正能谋的名声,也主要来自当年那一场比较成功的改革,其实许多人也都知道这场改革改得太是时候了,恰好在室韦人南下之前,恰好为朝廷攒下了一场如此大战的家底。

        只是如今,欧阳正当年的那些改革,大多成了一纸空文,有些直接在朝会上被废除了,未废除的也大多无人再当回事。那些条文终究只是条文,实施条文的人才是主要。

        如今草原室韦人偃旗息鼓,年轻的一代人也长大成人,边镇的长城也修得更加完善,当年那一场大战,成了许多人的赫赫军功,甚至在有心人的鼓吹之下,那一场大战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大华军将勇猛无敌,室韦小贼抱头鼠窜。天子御驾亲征,威服蛮夷!

        时代变了,居安思危总有人说,却少有人真正去做。

      第一百三十六章 谢昉与吴仲书

        徐杰逛了一天汴京城,中午也喝了一些酒,只是没有多喝,晚上还要拜访谢昉,便也不能满身酒气。

        成锐开心非常,上午帮徐杰安顿了一下,在内城城门旁边三五十步远的一个小宅院,宅院其实并不小,也有三进院子,院子里甚至还有几个仆人,每进院子都有七八间厢房,虽然比不得那高门世家的宅邸,却也不是那般小门小户的院落。

        徐杰自然是满意的,太过满意也就会有些不好意思。这当真是一份大人情,却也给徐杰带来了一点压力,因为这份人情可不是用钱能还上的。若是用钱能还上,那也就不会有那一点点压力了。

        徐杰欣然接受,也是因为徐杰自信,自信自己必然能还上这份人情,总有什么事情是徐杰可以帮成锐办成的。

        成锐知道徐杰傍晚有正事,差不多时间了,也就告辞而去,留言来日再会。

        徐杰自然是要去办正事的,再入内城打听一番,寻谢昉的府邸倒是不难。

        只是这回没有拜帖名剌了,徐杰却是自己写了一封拜帖,徐杰心中知晓,见到谢昉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开口说事情。因为徐杰与谢昉,当真也算不上有多么深厚的交情。

        为欧阳正呈奏折,其中还真是有政治风险的,君心难测,谁又能知道这皇帝对于欧阳正到底如何去想?

        若是皇帝对于欧阳正还是百般有怒,为欧阳正呈上奏折之人,是否也会被迁怒呢?

        徐杰也不多想,只得随机应变,拿着自己写的拜帖,上门求见。

        不得多时,小厮出门来请,徐杰一路而入。

        内院花园之中,两个老人坐在一个亭子里面,有酒有菜,酒菜旁边还有一局棋。刚刚进来的徐杰正看到两人相谈甚欢。一人是谢昉,一人徐杰自然是不认识。两人边喝酒,边下棋,边聊天。

        便听谢昉说道:“吴相,下官这口气可就做活了。”

        一口气两口气,是围棋中的俗语,两口相连的气,就能稳稳的占到一块地盘,不会再被吃掉。所谓气,也就是单一颜色的棋子围出来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里对手的棋子就会都成死棋。

        围棋,其实道理十分简单,就是占地盘的游戏,只是这个游戏道理简单,真要下好,里面的门道就太多太多。

        “谢兄顾此失彼了,总是在这小范围里纠缠,这四星我的小尖都已成型,天元我也开始布了局,已然得了大势,即便在你先手之处失了优势,大局也无碍矣。”谢昉对面之人开口笑道,面色颇为自得。

        刚刚走进来的徐杰,听得两人对话,也知道两人这盘棋才开始不久,才刚刚完成布局阶段,布局之后才是真正的争夺厮杀。

        谢昉已然看到了走进来的徐杰,起身站起,抬手招了招,笑道:“文远小友,快来快来,不想你也来京城了。”

        另外一人也回头来看,听得谢昉的话语,便是笑道:“谢兄,这位莫不就是编写那蒙学《三字经》的徐文远?”

        谢昉点头:“正是正是,年纪轻轻,当真是才高八斗啊!”

        徐杰便也是笑脸,拱手一拜:“见过两位先生!”

        谢昉并无那种官员的高高在上,而是俯身扶了一下徐杰,抓着徐杰的手一直拉到身旁的座位之上,口中也连连说:“先坐先坐,且待我俩把这盘棋下完。”

        徐杰落座,看得谢昉对面坐着的那人,打量一眼,其实也能猜到许多,因为这人长相与那吴伯言竟然有六七分神似,又听谢昉称之为“吴相”,此人身份不言自明。是那尚书省右仆射吴仲书,其实就是尚书省右相。

        历朝历代,宰相这种称谓,绝大多数时候并非是一个人,而是许多人。三省左右仆射,其实都是宰相,也叫三省左右相公。

        相公之言,本身就是用来独称这般地位的人。原来欧阳正也是相公,如今相没有了,只有公了。

        谢昉的热情,让徐杰并不那么拘谨,有下人已然给徐杰送来了碗碟筷子酒杯,徐杰并未动筷,而是看着棋盘。

        要说棋之道,徐杰也会,在那徐家镇里与云书桓还不时手谈几局,徐杰与云书桓之所以会棋,不过就是小时候没事看过几本棋谱,都是寻常棋谱。在徐家镇里,两人也没有别的对手,只有互相对弈。

        所以徐杰对于棋之道,只能说熟练,还达不到精通,也就不谈高明了。

        但是熟练也就足够徐杰能把一局棋看懂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眼前这两人显然是高明之辈。对于观棋来说,布局其实是最难看懂的,高手与庸手之间,区别甚大。到了面对面厮杀的时候,反而更容易看懂。

        徐杰看得饶有兴致,便也在学,是并是立,是长是顶,是爬是封,是跳是断,徐杰每看懂一招,皆是连连点头。

        谢昉见得徐杰在旁连连点头,开口笑道:“文远小友也擅此道?”

        徐杰连忙摆摆手,这种时候可不能胡吹大气:“不敢不敢,只能算是会下而已,懂得规则。”

        谢昉点点头,也不纠结徐杰话语是真是假,只是问道:“文远小友以为此局老夫能不能赢?”

        徐杰又看了看棋面,一本正经答道:“晚辈造诣实浅,按照晚辈所想,此局谢先生大局已失,若是不能有连续妙招,实难翻盘。”

        谢昉闻言哈哈一笑,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一放,说道:“所谓妙招,一招两招就已是幸运,哪里能有妙招连连的运道,文远小友说得对,输了……”

        投子认输,谢昉倒是洒脱,也不再做无谓的纠缠。

        却听一旁的吴仲书笑道:“文远小友何必说破,让谢兄这般就投了子,若是鼓励几句,让谢兄多下几手,也让老夫多看看谢兄焦急上火的神色,岂不美哉?”

        徐杰闻言倒是听懂了,因为谢昉认输太早,导致吴仲书赢棋的爽感不足,【创建和谐家园】还没到,吴仲书赢的点也还没有来,吴仲书也还没有看到谢昉拿着棋子久久落不下去的为难,一切就已偃旗息鼓。这般的胜利,成就感也就缺了大半。

        “诶,吴相,文远小友可不是那等阿谀奉承之辈,否则我也不会开口问他,他给了我一个台阶,我自然要下这台阶,何必陷入那等窘迫之境地?”谢昉笑道,也是给徐杰解一下尴尬,知道徐杰听得吴仲书之语,必然不知如何回答。

        徐杰闻言笑了笑,谢昉已然挥手示意下人撤去棋盘,随后拿起酒杯。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绝佳的马屁与风险

        “文远小友,今日赶巧了,这位是尚书吴相,平常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谢昉主动给徐杰介绍一番。

        如此也能看出谢昉的人品,朝廷官员系统,唯有御史台是比较独立的系统,选御史台主官,皇帝也会多番思虑。人选要求也比较多,比如在朝中没有多少势力瓜葛,人品端正,能直言而谏。

        谢昉能当这个御史中丞,吴仲书的推荐只是其一,朝中推荐的人选也有许多,最后谢昉能上任,显然是在各方面都比较符合条件的。

        本来谢昉与吴仲书,只算认识,也算同乡,并无多少政治上的利益瓜葛。但是吴仲书推荐谢昉的时候,显然也就是看中了旧识与同乡这一点。

        如今谢昉上任之后,吴仲书自然要主动与谢昉多走动一下,拉近两人的关系。上官者,能稳稳妥妥当好上官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既要争取皇帝的信任,又要争取同僚与属下的支持,一人高高在上是一定行不通的方式。这种为官之道,吴仲书显然是驾轻就熟的。

        当年的欧阳正,兴许就差上了许多,也是太过年轻,爬升太快,少了许多慢慢升迁的磨练与经验。

        徐杰站起,还未作揖而下,吴仲书却是笑着抬手拦了一下徐杰,口中笑道:“文远小友不必拘礼。你的名声老夫之前就听说过的,可不是只在你谢昉这里听闻的,此番入京,可是要备考了?”

        其实春闱就在秋闱之后,也就是说举人考试完毕,过不得半年就是进士考试。但是许多有条件的士子,会提早一两年就入京来,美其名曰是进京备考读书,如此可以从容不迫,免得需要一路急赶进京。

        究其主要,其实就是进京来扬名声,走门路。扬名声的好处不需多说,走门路就是各显神通了,有些本身家族长辈老师之类就有门路,有些当真就需要临时来走,靠钱靠名还是靠运气,不一而足。不论如何,总是要多作一些努力的。

        徐杰便也没有拜下去,只是口中说道:“多谢吴相。学生还只是秀才功名,举人未考,入京也只是想到处看看这大好河山,备考还早。有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志怀高远,方为君子。”

        吴仲书闻言一笑,抬抬手示意徐杰落座。又道:“读万卷书为学高,行万里路为志远,极好!难怪文远能写出《三字经》,《三字经》最近老夫也读了,着实不差,正准备着礼部往天下官学推广,此番你来得正好,这《三字经》还需要改动一二,还是由你执笔比较妥当。”

        “不知还要改动一些什么内容?还请吴相示下。”其实徐杰已然觉得《三字经》已经很成熟了,连军阵知识都普及了一番,战阵英雄故事也加进去了,并没有什么缺失之处。

        “哈哈……加一些本朝先人事迹,方才是稳妥。”吴仲书说道。

        徐杰明白过来,所谓本朝,就是大华朝立国之后的人物之事,从开国皇帝到开国功勋。这些人大多都有后人,甚至许多人的后人都身居高位,不说皇家之人,就说那军中勋贵之家,更是有不少权柄在手。

        吴仲书是在提醒徐杰,让徐杰这个还未入仕之人能广结善缘,也就是让徐杰隔空给许多世家拍几句马屁,接着这要传遍天下的蒙学《三字经》拍出来的马匹,那可就不一般了,这马屁就真拍到绝佳之处了。其实内容加不加都可,毕竟三字经不长,内容都是千古之人物,不加那些本朝功勋也无大碍,没有人非要去跟孟子、孔融、卫青、霍去病等人争名声。

        谢昉闻言拍手叫好:“吴相谋得远,佩服佩服,我头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文远小友,此番可算得是大造化了。”

        徐杰闻言,却并不那么欣喜,而是想了几番,答道:“二位先生好意,学生感激不。只是……只是此举兴许稍有不妥之处……”

        徐杰并非不想去加,徐杰也有自己想加进去的本朝之人,比如那大同总兵高破虏,徐杰很是佩服,但是这个时候加高破虏,那是自讨苦吃。往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再说。

        吴仲书与谢昉闻言一愣,对视一眼,随后又一起看向徐杰。

        徐杰方才又道:“两位先生,本朝历经近三百年,功勋之人无数,便是开国功勋也有许多。若是加几人其中,那该加哪些人呢?若是都加进去,这三字经怕就成了冗长史书了,若是挑选几人加入其中,未加入之人的后辈岂能罢休?如此怕是要得罪许多人,所以学生以为有些不妥。”

        徐杰当真是想得多,没有人与孟子、孔融之类证明头,可不代表没人与那些本朝先人争名头。这事情兴许就是个马蜂窝,到时候徐杰门前可真要门庭若市了,一个个世家之人怒气冲冲而来,逼问着徐杰是不是看不起他家先祖之类的话语……

        两人听得话语,立马明了,吴仲书岂能不懂这种事情,刚才是临时起意,见得徐杰之后,心中也有爱才之心,所以想到这一件事。

        若是深入分析一番,吴仲书与吴伯言两人的区别就在这里了,吴仲书能得如今这般高位,脑中便是时时都有一根钻营的神经紧绷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官要奉承大官,大官要奉承皇帝。甚至大官有时候也要奉承一下小官,这也是御下恩威之道。就如此时吴仲书亲自上门来拜访谢昉,就是这个道理。

        官场,就不是君子待的地方。

        便听吴仲书已然大笑:“谢兄,你还说我远谋,文远才是有远谋。年纪轻轻,谋虑不凡,大才也,往后可不简单,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

        谢昉闻言笑着摇摇头:“老了老了,不如后辈脑子好用了,适才多只想到好处,没有想到坏处,着实是老了,哈哈……”

        “二位先生为学生谋划的心意,学生感激不尽,拜谢二位先生。”徐杰已然抬杯,两人这份心意,着实要领。

        觥筹交错,闲谈不少,徐杰论才学见识,自然不如两人,但是徐杰也有自己的优势,就是有许多这个时代不一样的见识与道理,道理道理,自然是有道理的,一些适合在此时说出来的,徐杰也不藏着掖着,那些不适合的,徐杰也不会哗众取宠。

        却是徐杰一直在想那奏折之事,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是否适合开口。这事情徐杰实在有些拿不准。

        直到这宴席要散了,吴仲书已然起身要拜别而去,徐杰方才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想到一个既不突兀,也不让谢昉为难,又能让谢昉有个定夺的办法。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夫端是小瞧了你

        徐杰随着吴仲书一起辞别了,吴仲书门外坐着车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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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昉送走两位客人之后,回到书房之内,准备看一会儿书就寝。

        此时门外来了一个下人,见礼之后开口说道:“主人,小的收拾亭内碗碟的时候发现一物,也不知是哪位落下来的。”

        谢昉闻言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吴仲书或者徐杰掉下的随身之物,玉佩之类的东西,问道:“何物?”

        “主人,好似一封奏折,小的也不敢多看,一发现就连忙带过来了。”

        谢昉闻言一愣,奏折之物,直以为是吴仲书落下了的,谢昉又是皱眉在想,奏折这种东西,按理说吴仲书应该不会轻易带回家,更不会带回家之后又带出来访客。

        那么??那么这其中??

        谢昉不免多想许多,口中连忙说道:“快拿进来。”

        那下人连忙进门,把奏折呈到了谢昉桌案之上,本来装着奏折的小木盒早已不见。

        挥退下人之后,谢昉拿着奏折端详了片刻,也在想到底要不要打开看,却是心中又想许多,既然吴仲书把这封奏折带出衙门,又带到了自己家,还“故意”遗落下来,想来是不能不看了。

        奏折打开之后,谢昉看得眉头微皱,落款是淮西路大江郡学政欧阳正,内容言辞恳切,有叙旧,有感情,有认错,有对许多时事的些许见解,甚至又对当年直言而谏让皇帝面上无光的后悔。

        谢昉曾经听得吴伯言说过徐杰是欧阳正的【创建和谐家园】,谢昉也更知道欧阳正是何许人也,当年之事谢昉虽然不知道其中详细,但是也听说过欧阳正为何被贬,何况欧阳正奏折之中也说得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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