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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回头看了看那一伙江湖人,心中也是明了,眼高手低而已,都要寄人篱下了,却还要说这种话语。
转头之间,徐杰忽然发现对面那个老汉舔了舔嘴唇,喉间也吞了一下口水,也知这老汉馋上了这一口酒,随即笑道:“老丈,同饮一杯如何?”
那老汉闻言大喜,却是又拱手说道:“多谢公子好意,老汉喝些清水即可。”
徐杰自然看得出老汉的心思,已然起身往前走得两步,直接俯身去拉那老汉,口中又道:“老丈何必客气,出门在外,相逢就是缘分,请,还有些腌制晒干的肉,佐酒可是美味。”
老汉虽然是苦力人,却拗不过徐杰的力气,满脸客气的笑,半推半就随着徐杰坐了过来。
云书桓从包袱里取出小碗摆在老汉面前,已然在倒酒。
老汉面色笑成了一朵花一般,手在空中摆着,口中还道:“多谢公子,多谢多谢,半碗即可,老汉喝不得那么多的,半碗就行了。”
云书桓自然不会真就倒半碗。徐康烤的肉干也递了过去。
徐杰还笑道:“老丈这把年纪了,还出来走商,着实不易啊!”
老汉接过酒碗,连忙先饮了一口,作了一脸享受模样,心满意足之下,笑着答道:“家中三儿,营生不易,老汉手脚还能动换,便也不能白吃饭,出门一趟来去也不过两三百里,也能赚些铜钱。待得动换不了,三个儿子倒还是会养着一口饭食的。”
徐杰点了点头,人生在世,不易!只拿碗道:“请!”
老汉又是一口,享受非常。身后同行之人,却多是一脸羡慕看着这老汉,舔着嘴唇,当真只能喝着清水,就着面饼,也是果腹了。
却是那最里面的七八个江湖汉子也在不断往徐杰这边看,看得片刻,有几个人对视了几番,终于有一个人开口了:“诶,那文酸,把酒倒几碗过来!”
徐杰闻言转头,眉头微皱,并不答话。文酸自然是骂读书人的,徐杰一身儒衫也显示了身份。
徐虎闻言却是不快,把放在一边的刀拿了起来,抱在怀中。便是【创建和谐家园】,叫人不要惹事。
几个少年的刀,倒是吓不到人,便看粗狂的声音再来:“诶!说你呢,小子,倒几碗酒过来,肉干也拿些来。”
徐杰再转头,已然是笑,笑问道:“如今这江湖营生难成了这般吗?酒肉都吃不起,还走什么江湖,不如跟着这位老丈干这贩夫的营生算了,还提着刀剑与人拼命作甚?”
几个江湖人哪里不知徐杰话语是在讽刺,一个虬髯胡须的汉子蹭一下站了起来,抬手一指:“你这文酸话语何意?不要以为老子听不懂,仗着家中有些铜钱能雇几个护卫出门,就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好话与你不作数,可是要老子动手才能服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报不了官。”
老汉闻言,连忙起身,手上端着还剩的半碗酒,连忙说道:“好汉勿怒,老汉这碗给你就是,那位公子的酒也不多,老汉不喝就是。出门在外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徐杰看着那老汉,心中颇有暖意。世间冷暖,终归是有好人的,而且也不在少数。
却是下一幕让徐杰心中陡然起怒!
便看那胡须汉子大手一挥,酒碗从老汉手中飞出,老汉也踉跄几步跌坐一边,还有话语:“老东西,你是当施舍狗不成?老子今日非要这小子倒上一碗酒,送到面前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徐家杀人汉
说话间,胡须汉子已然在撸袖子,往徐杰走来。
便看徐杰连忙起身去扶那跌坐在地上的老汉,口中怒道:“你这厮却是连狗都不如!”
老汉一边爬起,还连连摆手说道:“老汉没摔着,公子勿要冲动言语。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公子且倒些酒给他们就是,几碗酒算不得什么的。”
徐杰见得老汉爬了起来,便答:“老丈,这碗酒我请你喝是感谢你刚才热心之语,他出言不逊,我没有教训他已然是宽宏,还想强喝我的酒,便是不知好歹。这世道终归要讲个道理。你且一边坐好,稍后再倒一碗。”
“不识好歹?哼哼……好,那便看看是谁不知好歹。”话音带着狞笑出声,硕大的拳头已然挥起,虎虎生风。
徐杰目光冰冷而去,心中怒意升腾,如今的徐杰,一怒便要起杀心。杀心一起,徐杰又下意识压制了一下。毕竟此时情况不比在江南,这一路上徐杰心情其实也很不错,也不比江南那时候压抑。
就在徐杰犹豫的刹那,早已有人从落座的地面起身,身形就这般以坐姿翻起,一条长腿飞踢而去,那长刀却还留在地面之上。
一声闷响之后,胡须大汉倒飞而出,一直到墙边方才止住身形,跌落而下,口鼻皆在呛血,满脸紫红,却说不出一句话语。
老汉正在伸手去拉徐杰,口中还有劝解的话语未说出,已然愣在当场。
一击过后,那翻飞起来的身形又落座火堆之旁,正是云书桓。
霎时间破庙之内皆是兵刃出鞘之声。
徐虎更是提刀一跃而起,站到徐杰头前,拔刀而立,口中怒道:“尔等莫不是想死不成?”
徐康徐泰也连忙拔刀起身。里面那七八个汉子,皆是目漏凶光,左右去看同伴。
还有那几个贩夫,已然惊慌失措,拖着自己的包袱之类,皆往大门方向去躲避。
唯有那老汉回过神来,拉着徐杰的手臂开口道:“公子是心善之人,切不可与江湖人争勇斗狠啊。”
老汉虽然看得云书桓一脚把一个江湖人踢得老远,却也不认为面前这几个少年真的就能占到好处。即便是云书桓有几手武艺,里面那些江湖人个个凶神恶煞,人多势众更不好惹。何况刀剑无眼,火并起来皆是血腥,老汉当真不想看到这几个少年与那些凶恶汉子拼命。
徐杰回头看了看老汉,笑了笑,安慰一下老汉惊慌的神色,随后才道:“今日到此为止吧,江湖险恶,出门在外也不能轻易把命丢了,命终归是重要的。那八公山的百两银子不知能买多少酒肉,还是把命留着比较好。”
徐杰兴许也想得多了一些,此时看到这些江湖汉,不免想起了铁背蛟龙吴子豪,也想起了那汉水帮主刘盖,还想起两人麾下的那些普通江湖汉,甚至也想到了死在徐家镇前的那几个盐贩子。江湖其实并不逍遥。
几个江湖汉还在等着一旁墙边的同伴站起,却又一直不见那人站起,却见那人口鼻血迹越来越多,便有一人连忙去扶,显然那人才是这些人的老大。
却看那被扶起的胡须汉子抬起手臂往徐杰指了一下,口中终于憋出一语:“杀他,杀了他。”
这话语一出,几个汉子拿着兵刃,已然往前而来,虽然谨慎非常,却是真要动手杀人。江湖火拼事,想来这些人也经历过不少。
徐杰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杀两人,放他们走……”
站在徐杰面前的徐虎闻言,转头去看了一眼云书桓,见得云书桓并不动,又回头去看徐杰。
显然徐虎对于动手杀人之事还有些心虚,下意识去看云书桓便是想着云书桓动手。云书桓不动手,徐虎又去看徐杰。
徐杰对着徐虎点了点头。徐虎方才深吸一口气,拔刀往前而去,破庙不小,却是来去也不过十几步,徐虎才刚一动手,迎面已然有人近前。
徐康徐泰两人对视一眼,兄弟二人似乎互相鼓舞了一下士气,提刀也往前去。
这些半大小子,从小都听了许多战阵杀人的故事,也从小都提着刀晃来晃去,耳濡目染之下心中并不排斥杀人。只是这第一次杀人,终归还是需要一些酝酿与心里建设。
徐虎武艺稍强,即将入二流,徐康徐泰兄弟二人,也是三流。要说那徐小刀,其实本来与徐康徐泰兄弟差不多,如今却是不好评定高低了,徐小刀对于剑道的感悟上,一日按超过了许多人,甚至那些一流境界之人,在剑道理解与感悟上,也不一定比得上徐小刀。
就从徐小刀能学到那一招“断海潮”,已然不知超过了多少人。
朝闻道,夕死可矣!武道一途,有一个真正有道在身的师父,当真胜过其他任何事情。许多东西,并不是文字可以表述的,也不是个人可以轻易就感悟的。这就是江湖门派真正的传承,而不是几本武功秘籍就可以承载的。
徐虎,动手之间,紧张非常,如临大敌,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那十八手的绝技,徐虎也不过练到第七手“水压云脚低”,这一招就是泰山压顶之势。
徐虎使来,口中还有大喊,这大喊之声兴许是自我鼓气,兴许也是徐虎已然全身力道放在这一招之上的呼喊。
刀影从空中力劈而下,刀光笼罩之下的那人,抬头去看,手中也有一柄鬼头大刀往上抬,却是不知如何去挡,又不知如何去躲,似乎往哪里躲都躲不出这刀光笼罩的范围。
鬼头大刀造型十足吓人,却是在空中左右来去,没有一个定势,持刀之人,更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瞬间的犹豫,已然就是一命呜呼。长刀入体有刺耳之声,骨头断裂更是有脆响。
还有一声恐惧的哀嚎!
徐虎落地,双手还握着刀柄停在半空,大气粗喘,也有一些意外,意外自己一刀就杀了一人。意外之下,又回头去看徐杰,见得徐杰还是坚定点头,心中紧张已然尽去。
再看徐康徐泰二人,却不如徐虎这般利落,与人拼斗几下之后,徐康的刀在一人身上带起血花,却是那人只是哀嚎一声,看得一旁徐虎把同伴一刀劈成两半,心中大骇,连忙往后退去,也低头在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徐泰追上一步再劈而出,那人受伤之人连退不急,身后还有同伴阻挡,抬头连忙去挡,却也是来不及了,两眼一黑,倒在一旁。
还余五个汉子,拿着兵刃却是愣在当场。这种火拼的场面,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没有以往那些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没有那哼哼哈呵的打斗呼喊,没有那绝招尽出想方设法的余地。这样的火拼,他们从未经历过。
云书桓的那一脚,显然还没有吓到这些人。此时片刻之后两条命交代出去,更有一个半大小子一招致命。
这场面着实让人震惊得无以复加!手中的兵刃,身下的双腿,再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大门之处的几个贩夫更是早已逃到了雨里,不敢再靠近这座杀人的小破庙。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卒歌
徐杰皱着眉头打量那几个满脸惊慌是江湖人,抬手挥了挥:“把尸首都带上,走吧!”
徐康还有那第一次杀人之后的余悸,刀在空中挥了挥,呵道:“滚,快滚!”
几人如蒙大赦,没有一句话语,却有那慌慌张张的动作。
一旁的老汉,活了几十年,似乎并不那么害怕血腥,只是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还拉在徐杰臂膀上的手却下意识放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徐杰回头看了看老汉,松了眉头,说道:“老丈,让你受惊了!”
老汉闻言,等了等,等得几个低头躬身的江湖人匆匆逃出,看着地上还留着的血迹,答道:“公子多虑,老汉见得惯血腥的,只是不像公子这些随从武艺高强。”
徐杰听言倒是有些奇怪,一个乡下农汉竟然不怕这般的血腥,显然也是有过一番经历,伸手拉过老汉再到火边落座,口中又问:“想来老丈也有些故事啊。时候还早,长夜漫漫,不妨听老丈讲讲故事如何?”
老汉落座,环顾了几个半大的少年,摆摆手道:“都是丢人的事情,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比不得几位年少英雄。”
徐杰又给倒了一碗酒,拿起身旁一根小木棍摆动了一下火堆,天空中又传来几声炸雷,雨声更隆。
“老丈也通些武艺?”徐杰随意问道。
老汉摇摇头:“练过几手刀枪,都是军中最基础的把式,拿不上台面,也不敢与人拼斗,便是在军中也练得不勤快,多在偷懒,实在算不得武艺。”
徐杰闻言倒是欣喜非常,家中长辈皆是军汉,此时出门碰上一个老军汉,更多几分好感,连忙又问:“老丈还从过军?”
老汉拿起酒喝得一口,面露惭愧,终究还是借着酒轻声说道:“丢人的事情啊,当年与室韦大战,老汉就在大阵之中,还远远见过当今圣上呢,只是后来溃败了一番,看着同袍被那室韦人的健马追杀,吓破了胆,高大帅在应州城重聚兵马,老汉思前想后许久,硬是躲在林子里不敢去应州城,最后偷偷回了乡。好在官府后来也没有深入追究,否则临阵脱逃的士卒,抓起来怕是没个好下场。那时候当真是吓破胆了,惭愧惭愧……”
徐虎与徐康徐泰闻言,已然面露鄙夷之色。他们自小听着父辈说勇武故事,此时听得这个老汉原来是个逃兵,自然是一脸的鄙夷。
甚至准备递给老汉肉干的云书桓,陡然也把手缩了回去。
徐杰听得也是眉头皱起,看着这老汉,听着这个逃兵说的故事,却又莫名恨不起来。
徐杰伸手拿过云书桓缩回去的肉干,递给老汉,挤出一个笑脸,口中说道:“老丈,战阵之事,兵败如山倒,当时害怕了也是正常。怪不得你,喝酒喝酒……”
老汉闻言,并不洒脱,还是一脸惭愧,显然这一辈子都在纠结这件事情了,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口中却道:“若是老汉我再回到当时战阵,必然入那应州城去,也随高大帅共享那胜利的荣光。可惜了……”
徐杰此时当真笑了出来:“老丈不必如此,那高大帅奋力作战,也是为了保卫大华百姓,也当是保卫了你,如今你也有子孙满堂,想那高大帅九泉之下也是瞑目的。”
徐杰说着话语安慰这个心中惭愧了一辈子的老汉,抬手示意徐虎再与他倒酒。只是倒酒之时,徐虎的眼神之中都是不乐意。
老汉似乎也感受到了徐虎的鄙夷,伸手边去拦徐虎倒酒的动作,口中只道:“喝了一碗多,够了够了,着实够了,公子自己留着喝吧。老汉酒量有限,再喝就醉了。”
徐虎闻言立马就收回了酒坛。徐杰却是又去接过酒坛准备再倒酒。
老汉已然起身,也把自己喝过的碗拿了起来,还把刚才徐杰刚刚递给他的肉干也放下了,说道:“公子,这个碗老汉喝脏了,拿去洗洗再送来。也到外面去把几个同伴叫回来,他们肯定是吓坏了,老汉去安抚几番。”
徐杰不再起身去留,而是拿起老汉放下的那块肉干,放到口中吃了起来。
不得多久,老汉回来,带着几个淋了雨的同伴,把碗还回来之后,又不知从何处寻了个破陶罐,接了些水把那还有血迹的地面洗刷了一下。少了血腥之气,也好休息。
暴雨让夜来得更早,破庙之内火光摇曳。
徐杰喝了不少,拿过那柄饮血刀,横在膝前,以碗轻敲暗红刀,随意唱道:
“黄沙天,残阳笑。不知几人梦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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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不想闻那亲哀号,坟冢可愿等得清明到。
黄沙天,残阳笑。可否不再梦年少?
马蹄轻,凯歌好。将军百战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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