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大华之天下,富庶可见一斑。
最热闹之处莫过于郡守衙门附近的街道,几处衙门都落座于此。但是主要的商业街也就在不远。
街边楼宇,皆是消遣地,丝竹之声,唱曲之声,源源不断。便是东湖边画舫里的花魁,此时也大多下船入了城里,依托着灯节的人流,寻一处东家在城里另开的楼宇驻唱。
画舫游水是雅意,城内楼宇是方便。生意之道,商贾总是能穷尽所能。
若是徐杰来了大江城许久,此时必然早已在哪出楼里安坐娱乐。奈何徐杰到此不久,并没有相熟之人,欧阳文峰也不是那等多在外交际之人。所以这两人便也没有真正入这大江城的文人圈子里。那些文人士子的聚会,今夜不知有几多,唯独就把这两人落下了。
胸口碎大石,徐杰站在一旁也看得啧啧称奇。一人【创建和谐家园】上身躺在布满钉子的板上,胸前放着一块上百斤重的大石板,一人拿来大铁锤,跳起来怒砸而下。
铁锤砸在大石上火花四溅,大石应声碎裂,那躺着的人站起身来,还把躺在钉板上的后背露给观众看,不见丝毫血迹。展示完毕之后,方才披上一件厚衣服。
围观众人大声叫好。
徐杰便也连声叫好,心中也在想,这般应该是横练功夫,有这么一手横练功夫,何以只在这街边卖艺为生?这倒是有些疑惑。
疑惑是疑惑,也不妨碍徐杰从腰间钱袋里取出一把铜钱扔进去。
在往前去,杂耍便更是精彩,精彩在于【创建和谐家园】,一个人躺在地上,只用撑起来的双腿,就能把另外一人蹬向空中连连翻滚,又稳稳落在下面那人的双脚之上,又再次被蹬起翻滚。
徐杰便又扔出了一把铜钱。
还有那蒙眼飞刀的绝技,连连爆出各种惊讶之声,使飞刀之人,蒙着眼也能把飞刀射中同伴头顶的橘子,神乎其技一般。只是在徐杰眼中看来,那飞刀的速度实在太慢,力道也太小,不足以与江湖人争锋。
今日不同以往,以往这城里看到的女性,要么还是孩童,要么已经是梳拢起云髻的妇人,即便能看到少女,通过衣着也能知道是哪里的丫鬟或是穷人家需要出来干活的女孩。今日却到处都能看到许多衣着华丽的闺中少女,便也引起无数少年郎评头论足,也在猜着这是哪家的女儿如此青春美丽。
大户人家的女儿,一年到头也不能这般大大方方出门逛几次,这就是门第之别。也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儿,打扮起来就显得格外的美丽漂亮,却也是这些街边少年只能远远评头论足的原因。
徐杰逛得高高兴兴,却也开口与云书桓道:“不知你妹妹与虎子狗儿他们有没有出门来逛逛。”
云书桓闻言点了点头道:“出门了。”
云书桓显然是知道家中那些人也商量着出门,徐杰闻言便也没有了遗憾,这般热闹的场景,想来也是那些小子们等候依旧的热闹。至于二瘦与三胖,那便不需管,即便他们今夜不出门,必然也不是遗憾。这两个人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往前再走,有灯谜,灯谜便也是生意。造型各异的花灯摆放在街边,谜面就在灯谜上挂着,行路之人走过,若是觉得自己能猜出哪个谜面,便取下谜面的纸条,给看守灯谜之人一些铜钱,猜出谜底。
若是猜中了,那造型漂亮的花灯就属于这个猜中之人,拿回家中也算一个不错的装饰。其实对于灯谜老板而言,大概是怎么都不亏的,因为反正能得到一些钱财,只是一些极为精美的大花灯,若是被人猜去了,倒是要亏上一些,总体来说,却都是赚钱的。所以花灯的精美程度与这谜面的难易程度是成正比的。
对于游玩之人而言,也是娱乐,更是显示自己才智的方式,几个铜钱算不得什么,若是猜出来一个谜面,自然受人夸赞。若是身边还有女子,那便更是要多猜几个,显示出不同旁人的才智。
一排望去,上百步的街面,都是灯谜。
花灯是否好看,也是吸引顾客的手段,大多数人还是在意性价比的,便是花灯值不值得那些铜钱。
所以有一处,一个小女孩面前挂着的七八个花灯,造型实在太过普通,便也没有人围在那里沉思。
待得徐杰走到头前,抬眼扫了一下,花灯普通不说,连带谜面还极为难,便也更说明了为何这几个灯面前少人流连。
再看守灯的小女孩,七八岁模样,两个羊角辫还在头上顶着,小脸蛋却是冻得通红,虽然已入春,但是这大江城的夜还是极为寒冷。这小女孩不断揉搓着双手,不时也跺一跺脚,如此便算取暖了。
小女孩满脸的着急,着急没人来猜自己的灯谜。
徐杰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花灯做工一般,字谜却又颇难。不难猜出这小女孩家中必然是贫困了些,才会如此来赚钱。既没钱做那般精美的花灯,又不想花灯被人轻易猜了去,还想在这灯节里赚一些钱。唯有穷这么一个解释了。
徐杰走到小女孩面前,开口问道:“多少钱能猜?”
小女孩见得终于有人上门,连忙挤出一个怯生生的笑意答道:“别人一般都是十文,我这里只要八文。”
徐杰闻言点了点头,取出八文递上去,笑道:“那我便猜一个。”
小女孩连忙伸手要去接钱,却又缩了回来,道:“你可先看看谜面,觉得能猜出再给钱,若是猜不对,可不退钱的。”
徐杰把铜钱往小女孩缩回去的手中塞去,口中答道:“你放心就是,猜不出便不找你退。”
如此,小女孩方才接过铜钱,回了徐杰一个笑脸,小心翼翼把铜钱放到怀中。然后起身给徐杰介绍起来:“这个灯谜最简单,公子你猜这个吧。”
徐杰转头笑问:“那哪个最难?”
小女孩想了想,伸手一指答道:“我觉得那个最难,那个是我娘去年想了许久才想到的一个谜面,本来挂在家门口的,今夜写在这花灯上了。”
徐杰闻言便往那个最难的花灯走去,看了看谜面,开始沉思。
欧阳文峰也跟了过来,便也在看谜面。云书桓却是并不凑到头前,而是蹲在小女孩身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面,也回头看了看小女孩,心中似也在猜想着什么,目光也显得柔和了不少。
谜面: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寒火尽,需把意马牢拴。
徐杰看了片刻,开口笑道:“小姑娘,你娘写这字谜可是骂人的?”
第五十一章 十年寒窗事事休
小女孩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就是骂人呢,骂我爹呢。”
徐杰闻言极为疑惑,说道:“日落香残为禾,扫去凡心一点为几,禾几为秃。炉寒火尽为户,再把意马牢拴,马户为驴。就是秃驴。你娘何以骂你爹是秃驴?”
小女孩听得徐杰把谜底答出来了,脸上有些舍不得,这花灯就给人猜去了,赚了八文钱,算起来也不过是本钱而已,若是能赚十文,那才算赚了两文。便也是她娘叮嘱的,若是无人上门来猜,那就降价到八文。
听得徐杰问话,女孩答道:“我爹到宝通寺当和尚去了。”
¡¡¡¡Å®º¢±ß˵×Å£¬±ßõÚÆð½Å¼âȥȡÄDZ»Ðì½Ü²ÂÖеύµÆ¡£
徐杰心有疑惑,便又取出了一把铜钱,口中说道:“先别取下来,稍后一起取,我再猜几个。”
女孩闻言站稳脚尖,接过徐杰给的铜钱,数了数,又递回两个,说道:“只要八文的。”
徐杰并不去接,只笑道:“别人都十文,你便也该收十文,不能吃亏了。你娘能读书写字,何以你爹当了和尚呢?”
女孩收回两文钱,脸上皆是笑,抬头看着这个大方的公子,似也多了一些信任,答道:“我娘说,爹爹是个没用的人,秀才总是考不上,被人笑话了就喝酒,喝酒喝多了就卖家里的东西,后来就当和尚去了,把我们母女留在家中不管不顾。后来又不愿当和尚了,跑回来了,又没考上,又被街坊邻居笑话,喝酒之后又打我娘,又去当和尚了。”
徐杰听得这般话语,心中似乎有了一个场景一般,一个落第士子,读书考试,屡屡不中,还被同窗与街坊邻居笑话,喝酒,打老婆,抛家舍业去出家。又吃不得出家的苦,又回来考试,又考不上,又去出家。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于其他阶层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公平。对于读书人来说,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剧。十年寒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什么也不会做,唯有考试,但是真正能一路考上去的又能有几个,考不中才是绝大多数人的境遇。那些考不中又什么也不会的人,何其悲哀。
这字谜的意思,显然就是让那个当了和尚的人好好当和尚,不要总是这般折磨人,显然这和尚最近又不愿意当和尚了,所以才有这副对联模样的字谜,骂着秃驴不好好当,总是心猿意马折磨着这对可怜的母女。
那些家道中落,勉强读书的人,大多都梦想着一朝得中,改变自身命运。但是真能梦想成真的又有几个?这般的悲哀,想来也是在无数家庭中发生着。家道中落,无法营生,屡考不中,还要受世人冷言冷语打击,最终岂能不落得个凄惨下场。
世人皆喜欢说那些出人头地的故事,却是那些故事,终归只是少数,只是个别。
徐杰闻言便也不再多问,抬头再去看字谜。
却是此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妇人,一脸戒备打量着徐杰。那小女孩便走到妇人身边,轻声叫了一声:“娘,我赚了十八文钱呢。”
说着,女孩拿出钱递给妇人。妇人并未接手,而是接着打量着徐杰三人,开口说道:“公子有礼,家常琐事,还请公子不要随便打听。”
徐杰闻言,看了看这个面色上有几分坚毅的女子,虽然孩子都有七八岁,却也不过二十出头模样,面色清秀,颇为姣好,但是手掌却又显得粗糙。在这大江城里,能让这个女子养活自己与女儿,甚至还要养活那个秃驴夫君的差事,便也不需多想,唯有缝缝补补、洗洗刷刷。
还有这女子这般不差的模样,必然也会带来其他的麻烦。这也是为何是小女孩守着花灯的原因,这妇人终归还是想避免抛头露面,却又不敢真的把女儿放在街边,只得躲在后面巷弄角落关注着。
徐杰闻言,行了一礼答道:“头前随意多言几句,夫人见谅。”
妇人见得徐杰这般礼节,便也少了那些戒备,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徐杰的歉意,随后捂着女儿的手揉搓起来,算是取暖。
徐杰便也知道这妇人坚毅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写这骂人的对联去骂以出家来躲避现实的男人,也不会当面来说徐杰不该乱问。
所以徐杰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抬头接着看字谜,看得片刻,与那小女孩笑道:“其他的我便猜不出了,你这回是真赚到十文了。”
少女闻言,连忙说道:“其他的不比刚才那个难的,你在猜猜,能猜出来的。”
徐杰闻言摇了摇头,转身而走,却还回头与那小女孩笑了笑。
小女孩不自觉抬手挥了挥,便是与徐杰道别。
欧阳文峰跟了上来,开口说道:“文远兄,我刚猜到了一个,你便要走。”
徐杰只道:“不猜了,留给别人猜吧,花灯虽然一般,但是只要八文还是有人猜的。”
欧阳文峰闻言笑道:“文远兄,我明白,你便是心善。你猜不出,自然让她们多赚了十文钱。”
徐杰并不答话,只是往前。
花灯无数,财力雄厚者,花灯都能贴上金箔,金光闪闪,煞是好看,也能招揽无数的客人。
忽然欧阳文峰举起手臂在空中不断挥舞,口中也是大喊:“姐姐,我们在这里呢,这边。”
头前不远,相向而来,一个女子带着几个仆人正在那贴着金箔的花灯旁边四处寻找着。
徐杰定睛一看,罗裙淡蓝,发丝随风拂面,还有青丝落在嘴角,少女娉婷,眉目之间,不是欧阳文沁还能是何人。
原来欧阳文沁随着马车回家,便是去换衣装了。这元夕之夜,能大大方方穿着女装而出,欧阳文沁哪里能错过。
欧阳文沁已然听得呼喊,也看到欧阳文峰在空中挥着的手臂,连忙起身往这边走来,左右几个仆人也把她护在中间。
徐杰盯着眼睛看,看得有些出神,看得似乎也有些春心萌动。
云书桓也盯着眼睛看,看了看走近的欧阳文沁,又不自觉低头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却又抬头去看欧阳文沁,看着那少女发髻,看着那略施粉黛的白皙面庞,看着那红润的嘴唇,还有那一袭罗裙。
欧阳文沁满脸都是笑意,兴许也是终于寻到人的开心,到得近前,便是与欧阳文峰笑道:“文峰,我想你们大概就在这猜灯谜的地方了。”
欧阳文峰便也拍马屁道:“姐姐自是聪明得紧。”
欧阳文沁随即才微微一福,与徐杰见礼。
徐杰连忙拱手一拜,说道:“见过欧阳姑娘。”
欧阳文沁并不害羞,今日能如此大方才外面与人同游,本就是难得的机会,口中却问道:“你们手中连一个灯都没有,看来是一个谜面都没有猜出来啊。”
欧阳文峰闻言连忙说道:“姐姐太小看人了,文远兄头前就猜出了一个难的。只是……只是那花灯忘记带走了。”
欧阳文沁脸上似有不信,转头指了指,说道:“我们去猜那个贴了金箔的灯,如何?”
徐杰闻言,忽然身形一直,说道:“走,便去把那个金箔赚回家。”
第五十二章 血手美人屠
贴了金箔的花灯,里面烛火明亮,外面金光闪闪,四周还有字画,木架更有雕刻,雕刻上还有红漆,在这夜里格外显眼。
显然这个花灯就是一个吸引人的噱头而已,所以这商家必然也要想方设法让人猜不出这花灯上的字谜,如此才能保住这个噱头。
当然商家也是聪明的,并非真的就不愿意这个金箔花灯给人猜去了,而是要控制一下不能让人过早的猜走了。花灯之上虽然有金箔,但是金箔虽然好看,也不过是薄薄的一些金子而已,手工虽然费事,但是实际的价值其实也并不很高。金箔花灯,本就是用来吸引人的,若是晚些时候,在猜谜的人潮慢慢消散的时候,金箔花灯被人猜走,气氛也就到达最高点,这件事情本身也能吸引人,便是又能把人潮拉回来。如此才是物尽其用。
这一排同一家的花灯,密密麻麻几百个有多,造型各异,围观的更是人山人海。许多人聚在金箔花灯之下,便是想着能不能绞尽脑汁把这个金箔花灯赚回家,也有人身边有女子通行的,那便是绞尽脑汁也要想下去,不能轻易半途而废。
徐杰一行人围了过来,却也发现这花灯上的字谜可不是一个,而是四个,四个方向都有一个字谜。便是要一次性把这四个字谜都猜出来,方才能把花灯取下来。
字谜这种东西,简单的一点的便是谜底就在谜面上,其次是拆字,拆字也有难易。再难一点的就是谜底需要人去想象,这就比较高级了,联想之下,是否能快速猜出来,本身就带有一些运气成分。
如徐杰此时正面看到的这个谜面:走麦城。
这个谜面,便需要一些联想。如之前那秃驴的谜面,只是一个稍微困难一点从拆字。谜面难度与此时这么谜面相比,其实简单了许多。但是秃驴那个谜面,胜在一语双关,谜面与谜底说的都是一件事情,谜面上扫去凡心,牢拴意马,就是在讽刺和尚,谜底又是秃驴。这也显出了几分高明所在。
徐杰显然知道这是一个字谜,却是一时不知从哪个方向入手去猜。
欧阳文沁也在皱眉沉思,欧阳文峰看得片刻便转头到另外一边去看,便是去看另外一个谜面。欧阳文峰这般倒是务实的做法,谜面何其多,总有一个是自己能猜出来的,便也不再一个谜面上纠缠。
徐杰转头看得一眼欧阳文沁,便是更加努力去想,窈窕淑女当面,徐杰哪里会露怯,更何况徐杰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虽然还只是微微萌动,甚至徐杰自己都还不知道,但也并不妨碍徐杰想要在欧阳文沁面前表现一下的心思。
便是徐杰还在冥思苦想,忽然听得头顶上有人大喝:“狗贼莫跑,纳命来!”
徐杰寻声抬头一看,便看头顶上一人手持长刀正在街边屋顶之上飞奔,一跃几步远,速度极快,踩得屋顶瓦片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