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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与刀》-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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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忙这个缘由,也还有其他影响。自古判决【创建和谐家园】,斩立决极少。多是秋后问斩,这也是自古传下来的,甚至唐太宗时期还发生过一件事情,有一年全国两百多名【创建和谐家园】犯,判了秋后问斩,还会放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帮忙把粮食收好,农忙结束之后,来年秋后自己又回来领死,还一个不少,也是奇事。

        当然,到得大华朝了,人心不古。秋后问斩,便也不可能再把犯人放回家中收粮。

        大江城,大江流过,还有无数的湖泊。湖泊便也成了娱乐之地,东湖之上,几里码头,多是画舫。画舫这种船,航速不快,如楼房一般,上下几层,却是装饰得极为华丽。

        每艘画舫之内,一般都有一到两个清倌人,名声大的,名声小的,都在这几里码头之上。

        傍晚十分,恩客上船。画舫游湖,有酒有乐,美人浅唱,佳人闲谈,便是文人士子趋之如骛的享受,若是能有幸一亲芳泽,便是说不尽的风流。

        徐杰早早就听说了这些文人士子风流事,便也来到了这东湖之畔。抬眼望去,已然是人潮攒动。

        这里的码头,非那运货的码头,运货的码头就在大江岸边。东湖码头,就是消遣之地。来往,多是文人士子或者富家子弟,这里显然不是那些娼寮可以比拟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百姓可以享受之地。

        徐狗儿依然还是那般好奇的模样,手中抱着徐杰的刀,脸上都是不由自主的笑意,口中却还说道:“少爷,这些船真是漂亮,这可比我们县城的赶集庙会热闹多了。”

        云书桓生性凉薄,或者说云书桓可能见过世面,便也无甚觉得新奇,只是抱着刀跟在徐杰身后。

        徐杰倒是第一次见这般场面,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要说热闹,徐杰见过比这热闹得多的地方。徐杰一边走着,只当做长见识。

        便听徐杰开玩笑说道:“狗儿,这里的小娘子最是漂亮,给你寻个做媳妇如何?”

        徐狗儿闻言,并不害羞,反而缩了缩头,面色上带有一点怯意,只道:“少爷,这里的小娘子,可不会嫁给我这种人。”

        徐杰自是明白,徐狗儿这是自卑。便听徐杰开口又道:“狗儿,往后少爷一定给你取个漂亮的小娘子。”

        刚才徐狗儿便是想都不敢想,此时听得徐杰再说,当真有些憧憬的模样,缩下去的头又微微扬了起来,答道:“少爷可要说话算数。”

        徐杰回头看着徐狗儿,郑重其事点了点头,便是说话算数。

        码头之上,横停着无数的画舫,船板搭在码头上,另一边搭在画舫之上。还有小厮在船下招揽顾客,有吆喝唱名的,有直接拉着来往客人攀谈介绍的。小厮身后,大多也立着木牌匾,牌匾之上,写的便是消费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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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每艘画舫的价格自然是不同的。从几两银子,到二三十两不等。但凡做生意的,终归是有竞争的。有人竞价而争,互相比着谁家价格更低。

        也有人待价而沽,牌匾上只写一行大字:今夜颜大家登船。

        看得这艘画舫之下,那小厮也不吆喝,也不拉人攀谈,只是站在原地等候着,左右却是围了一圈人。

        徐杰不免有些好奇,凑上几步,便也看懂了个大概。这一路游来,东湖之上,应该就属这颜大家名头最大了。能称“大家”者,想来也不一般。

        徐狗儿自然往人群里面去挤,挤得几番,回来便与徐杰报告:“少爷,这里上船不收钱,收诗词。说是诗词好的,不要钱就可以上船,诗词不佳的,多少钱也上不得船。”

        徐杰点头笑了笑,说道:“这叫营销。”

        徐狗儿摸了摸脑袋,疑惑道:“少爷,什么销?”

        徐杰并不再答,只是抬头往人群里看了看,便也在决定要不要上去。

        “少爷,这里好,不要钱,大便宜,不捡白不捡,少爷随便写一首,到别处还要花好些银子呢。”徐狗儿不懂什么营销,只当是有便宜捡。便也是知道自家少爷写诗词之类,信手拈来。

        徐杰笑着问道:“且再看看有没有题目?”

        徐狗儿闻言,又往人群里挤进去,便是去问问是个什么题目。

        徐狗儿去问了题目,此时却有一个汉子走到徐杰附近,打量了一下徐杰这一身儒衫,随后又往前凑到徐杰近前,笑脸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小的这里有散,不知公子要不要买上一点佐酒?”

        徐杰早已知晓有人凑到了面前,却是听得这人话语,不明所以,反问一句:“散?什么散?”

        听得徐杰这么发问,这汉子又笑了笑道:“想来公子是外地来的,如今大江城里,文人士子最是流行以散佐酒,若是服用一些散,便是通体发热,全身舒畅,再喝酒,那更是如神仙一般的享受。公子初来,往后结交文人朋友,必然少不得这散。公子一定要买上一些,方才能融入大江城的文人圈里,方才好交朋友。”

        徐杰听得云里雾里,便是又问一句:“到底是什么散,这么好?”

        这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打开之后,露出里面黄白色粉末。口中笑道:“此乃魏晋君子之风流也!”

        徐杰方才会意过来,口中再问:“五石散?”

        “然也,公子买上一些,今日服用一些,来日便还想再买。”这人见得徐杰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就不再多说,直接问买不买。

        徐杰面色一沉,挥了挥手,口中怒道:“这种东西,离老子远一点。不长眼个玩意。”

        徐杰显然知道什么是五石散,当真也是魏晋君子之风流。魏晋名士,许多服用这五石散,吃下去之后,便是浑身发热,需要运动来发散体内的热气。也能给人带来许多享受,比如燥热上头,让人精神矍铄,若是再喝点酒,当真让人飘飘欲仙一般。还能让人肌肤白皙通透。传言还兼具一些壮阳的效用。

        魏晋之名士,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山野隐士,吃这五石散的,当真不在少数。从王谢之家,到竹林七贤,皆无例外,乃一时之风尚。却是这东西,其实是矿物,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便是五石,再加其他辅药,便成五石散。这东西,也不知害了多少人的命。这五石散,就是古代的毒品。

        徐杰本以为这东西在隋唐之后就不流行了,却是不知这大华朝忽然又流行起来了。此时还有人当面来推销。待得徐杰弄明白过来,便是愤怒一言。

        那汉子见得徐杰恶语相向,便也面色一变。卖五石散这种东西,显然也不是正道之人,被一个外地人如此喝骂,买卖不成,便也不多忍,口中说道:“小子,爷好心好意教你快活,你倒以为爷好欺辱,怕是少有人整治过你,非要犯爷的浑?你可知晓这大江城是哪个说了算?”

        徐杰闻言,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五石散,虽为药方。也是早已公认的不得瞎吃的东西,魏晋到隋唐,几百年害人无数,也是前人早已摒弃了的毒物。而今又有人卖到徐杰头上来,便是摆明来害自己。听得这人还要出言威胁,徐杰正欲发作。

        身后的云书桓却是往前走得两步,把抱在怀中的刀晃了晃。

        那汉子看得云书桓手中的刀,往后退得一步,却是也不虚,开口只道:“莫让爷回头再寻到你们。”

        说完汉子转身就走。徐杰回头看得一眼云书桓,摇了摇头,只道:“那是害人的东西。”

        云书桓点头答道:“我知晓。”

      第二十九章 姐弟与马子良

        徐狗儿抱着徐杰的刀,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道:“少爷,命题就是这湖。”

        徐杰闻言抬头,便正看见一个小厮从船上下来,口中说得一个名字,便有一个文人大喜,随着这小厮就往船板而上,身后也还跟着一个下人。

        看到这里,徐杰方才开口道:“狗儿,且去前头取个纸笔来,今天带你上船去见见世面。”

        原来最后让徐杰决定上船看看的原因,还是看到头前那人并非一个人上去的,而是带着下人一起上船的。如此徐杰便也能带着云书桓与徐狗儿一起上去。

        徐狗儿听得徐杰说要带自己上船去看看,哪里还有不愿意,便是又往人群之中挤去。此时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徐狗儿想挤进去,当真还要费上一番手脚。

        诗四句:云天卷舒波有色,菰米苹花似故乡。初到念归归未得,好风明月一思量。

        这首诗,其实来自一首残句,徐杰也想不起哪里得来的,便补齐之后,改了改,已然成诗。菰,便是茭白,苹花,也是水生植物。就是看得湖中的景象,与故乡水中景象无异。却是刚刚才到得这里,思乡也回不去,好风明月一思量,反倒显得一些洒脱。

        这首诗,自然是上得了船的。

        画舫若是比那些茶楼之类,其实算小,甲板中间,一个小厅,便是今夜娱乐之所。

        徐杰进得小厅内,左右打量起来,两列桌椅,总共不过六桌。头前一个小台子,也不过四五步见方。若是二楼,还有雅间,便是大家闺房,与那颜大家独处之地。甚至也有可能一亲芳泽。

        不过徐杰大概也知道,如颜大家这种花魁人物,便也不可能真的给人一亲芳泽了,若是一亲芳泽之后,那便是身价暴跌,也就做不了这等诗词营销之法了。

        真正的花魁大家,便也多是这般,越是洁身自好,便越是身价倍增,越是让人趋之如骛。不过这青春几年时光,流落风尘之地,大多数终究也还是苦命人,比不得良家女子那般安安稳稳一生终老。

        小厅之内,已然坐了三张条案,徐杰带着云书桓与徐狗儿坐在了右边第二张,一张案桌,便也就是一个人所有,桌案分大小,前面一张大的是主人坐的,后面一张小的便是随从坐的。另外两张桌上之人,显然是熟人,还在互相攀谈着,有礼客气。

        徐杰自是不认识这些大江士子,也就没有了寒暄。

        此时也有小厮上前来,手中一张硬纸,便是菜单了。这小厮还在一旁为徐杰介绍着茶水、瓜果、点心,小菜,还有酒。显然这小厮也了玲珑,知道谁是生客,谁是熟客,谁需要介绍,谁不需要介绍。

        倒是明码标价,只是价格不菲,听得徐狗儿喃喃道:“原道是捡便宜,原来是宰人的店。”

        徐狗儿这一语,便听得那介绍的小厮眉头一皱,却也不说话,显然是经常遇见这种情况,也就见怪不怪了。却也知道文人士子,多好脸面,不可能在颜大家的画舫之上丢脸面,这钱花得起花不起,便也是要花。

        只因为这颜大家,乃是大江第一号的花魁人物,连大江郡守孙思潮都曾经为其填过词牌。这颜大家的画舫,就是所谓的士子出名之处,但有大作每日被这颜大家喜欢,每日传唱,在这大江城不出名都难。

        名士名士,便也是这么个名士。出名了,自然也有好处,不说脸面上的事情,便是参与科举的时候,先后的排名上,也能让那些考官有个印象分。若是再来个喜好山水,不愿朝堂,那就更是名士风范了。

        徐杰听得徐狗儿喃喃之语,摇头浅笑,便与那小厮开口:“酒来一壶绍兴花雕,茶水就上一壶杭州龙井,点心小菜你看着上就是。”

        徐杰上这艘船,显然早就知道船下虽然没有明码标价的花费,而是以诗词为船票,但是上船来,必然是少不了要花上一笔的。毕竟开画舫的,就是为了赚钱。

        小厮闻言,面色转笑,头前还以为这位公子大概是会犹犹豫豫,点上一些东西撑一下场面而已。不想这位公子当真大方,都点最好的,点心小菜还叫随意安排。连忙说道:“公子,一看您就不同凡响,江南的酒与茶,便是最好的。我们的花雕与龙井,都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产,不像别家的以次充好。我们颜大家每年到得秋天,都会下江南去与江南的士子们交流两月,顺道买些好酒好茶回来。稍后公子您且品鉴着。”

        显然江南文风鼎盛,江南的士子,就是天下士子的风向标,连带着江南的东西就水涨船高。

        不想徐杰摇了摇头道:“花雕算不得好酒,过于寡淡了一些。龙井倒是好茶。”

        小厮闻言一愣,便又赔笑道:“公子品味不凡,稍待,小的这就给您先上龙井。”

        花雕到底是不是好酒,自然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显然徐杰还是比较喜欢乡下酿造的谷酒,能烧喉咙的那种。

        上船之人,便也越来越多,却是这些人似乎大多都互相认识,即便有不熟悉的,也介绍来介绍去,这大厅之内,似乎都是熟人了。

        唯有徐杰一人端坐,没有一个熟悉之人。却也知道今日能上船的,多少也是有点才华的,不说文采多么好,至少也在一般水准之上。

        五张桌案已然坐满,再上一人,画舫就要离了码头,往湖中行去。那颜大家自然也要出来会客了。

        却是这再上船之人,让徐杰有些意外。

        两个少年公子,怎么看都怎么眼熟。徐杰还回头去看了一眼云书桓,见得云书桓也正在打量着新进来坐在一张条案上的两人,便是哈哈一笑。

        云书桓见得徐杰这般笑,开口道:“船已离岸。”

        徐杰闻言更是大笑,云书桓的意思,就是叫徐杰不要再去拆穿被人女扮男装了,再拆穿,让那女子尴尬,便是想离开都离开不了。

        徐杰答道:“这里当没有那老头拉着二胡唱淫词艳曲,也就不必寻那乐趣赶人走了。”

        待得徐杰话语说完再回头,只见眼前已然有个少年走到了头前,拱手一礼,开口说道:“诶,果真是徐兄,刚才还以为认错了,能在此地再见徐兄,幸会幸会!上一次多有唐突,还望恕罪勿怪。”

        徐杰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欧文峰会主动上前来打招呼,也是起身回了一礼,笑道:“欧兄见外了,上次在青山,也是在下托大了一番。你家哥哥见了熟人也不上前来,可还在生那天的气?”

        欧文峰闻言,面色一窘,随即又一个笑脸,往前凑了凑,连连摆手低声说道:“徐兄见谅,容家姐今日见见世面,切勿再拆穿了。”

        徐杰闻言点了点头,往对面第三桌看了看,便是这一看,就让那女扮男装的欧青把脸埋了下去。

        徐杰连忙收回眼神,只道:“上次唐突,还请欧兄替我给你家哥哥赔个不是。”

        欧文峰闻言,轻松不少,便更显几分热络,开口说道:“徐兄见外,我先去陪家兄安坐片刻,也把徐兄言语带到。待得酒上来了,再来与徐兄痛饮。”

        欧文峰说完拱手一礼,徐杰便也回礼。

        待得欧文峰回去落座之后,徐杰倒是也看出了欧文峰与这在场众人其实也不熟,也无人上前与他招呼寒暄。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按理说欧文峰应该是这大江城的里大户人家子弟,又能习文作诗词,应该是与在场众人有交集的。

        不得片刻,欧文峰拿着酒杯又过来了,开口笑道:“家兄托我敬徐兄一杯,说那日徐兄所言,家兄回来思前想后许久,觉得极为有理。为赋新词强说愁,着实不可取。江南杨立新,落了下乘。”

        徐杰倒是没有想到那欧青会说这么一番话,也端起酒杯,见对面欧青正在看自己,便拿酒杯与之示意了一下,方才与欧文峰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再开口:“你家哥哥着实不凡,能抛开辞藻华丽,看诗词之本质,想来诗词水平也是极佳。来日若是有幸,当切磋一二。”

        欧文峰听得徐杰夸自己姐姐,便如夸自己一般,满脸是笑,只道:“徐兄,我这便把你的话带过去。”

        说完欧文峰一人又转头而回。

        待得欧文峰落座与欧青耳语几句之后,便听欧文峰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徐兄,家兄说今日机会正好。”

        徐杰闻言与之点头笑了笑,透着船舱之外最后一点夕阳余晖,打量着那叫欧青的女子,唇红齿白,鼻梁小巧挺翘,双目水灵有神。当真长得极美。

        只是那故意涂黑了一点的面色,有些煞风景,上次遇见,便是白皙得紧。这一次故意涂黑了一些,显然是汲取了上次被徐杰一眼看出来了的经验。若是徐杰靠近,更会发现欧青身上,脂粉气味一点都不剩了。当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忽然徐杰目光被对面第一桌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之后,便是那黄白粉末之物,正是徐杰上船之前看过的五石散。

        这一幕,看得徐杰眉头大皱。那人还起了几番豪爽的动作,起身与几个熟人一人分了一点。

        甚至也走到徐杰面前,开口说道:“这位兄台,在下马子良,幸会。”

        文人这般打招呼,本也正常,皆是朋友,也就是这般的程序,只是徐杰看着这个吴子良手中的五石散,便是失了那份结交之心。只是冷冷说道:“青山徐杰!”

        马子良本是想上前来结交一下这个还带着两名佩刀随从之人,见得这人冷言冷语的,露出一个不爽的表情之后,大袖一拂,便也不再多说,转头又往欧文峰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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