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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回头看了看那些正在大船里上蹿下跳的徐家镇小子们,答道:“我便不去了,这些小子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我若是走了,他们怕是安顿不好自己。”
三胖点了点头,又往二瘦看了看,便是询问的意思。
却听二瘦答道:“老子去倒是可以,就是不喝酒。”
徐杰却也笑道:“赶紧去吧,谁还敢逼你喝酒不成?”
二瘦的面子算是保住了,又看了看徐杰与三胖,见得二人没有再取笑自己的意思。方才开口往河面说道:“剑来一会!”
再看二瘦,本被河风吹得飘动不止的衣衫,忽然静止了下来,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身后背着的剑,似乎也在颤抖一般。
河道对面,一声大喝:“二兄承让!”
大喝声起,那远处小船,大江剑已然跃起,在河面之上脚步点水,身形急掠而来,长剑在手,寒光与水面两相辉映。
二瘦已然也从船头掠到水面之上,劲风吹得那水面波纹荡漾,一柄利剑往空中飞去,稳稳落在二瘦手中,那剑鞘,还在二瘦身后背负。
徐杰也是兴起大喊,口中喝彩:“好!”
先天之威,已然超出了徐杰并不十分当回事的想象。此时锋芒毕露,踏水而驰,虽然不是翻江倒海抽剑断水,已然也是惊为天人。
徐杰张大眼睛,便准备再看一回先天高手之间的大战,就如上次一样,必然也能收获良多。
大战已起。
两位剑客,在河道中心凌空相会。
剑光只余残影,两人对拼一招。劲风飞舞,脚下的水面更是如同投下了一个大石一般,波纹大作。还有那空中两人的暴喝之声,如同炸雷。
再看两人,借着一拼之力,各自又是点水而回。
徐杰正欲坐看一场【创建和谐家园】,看得已经奔回来的二瘦,一脸疑惑去看身边的三胖。三胖却是还在自顾自点着头,口中说道:“这何真卿这些年当真不错,比那朱断天要勤快一些,剑意比之当年,增长不少。”
二瘦已然再回船头站定,一柄长剑往空中一抛,精准插入后背的剑鞘之中。
便听徐秀才开口:“瘦子,这就打完了?少爷我还准备叫狗儿搬个座椅来,你就打完了?”
二瘦白眼一翻,口中说道:“格老子,你到水面上去试试,看看还能怎么打?”
徐杰闻言,倒是听懂了,一招蓄力而去,拼得一下,各自借力而回。并非可以在空中漂浮着斗上几百个回合。回头心想,之前是白白惊为天人了。口中便道:“原道你是装个高人模样去卖弄了一番啊。”
二瘦面色一垮,答道:“老子是去试一下十年之后这何真卿有没有长进一点,怎么就是卖弄呢?”
徐杰闻言,往身后比了一个手势,说道:“你听听,后面皆是叫好鼓掌之声,你倒是卖弄得极为成功。”
二瘦自然也听到了后面船中众人的叫好之声,口中气愤道:“秀才,你便也去卖弄一个给老子看看,百步水面,看你还游不游得回来。”
徐杰闻言,忽然鼓起掌来,又是大声叫好,说道:“好,蜀中剑阁仙剑客,厉害,着实是厉害,与人打架就只打一招。厉害至极!”
二瘦已然气得七窍生烟,口中却是大喊:“何真卿,再来打过!”
三胖在一旁眯眼浅笑,便是知道这位秀才老爷也把住了二瘦的脉,已然知道二瘦最受不得激,若是旁人还好,身边熟人,更是激不得。便也知道这秀才老爷是唯恐天下不乱。
对面逆流的小船,却是在急速靠近过来,也传来声音:“二兄,不急不急,先上岸喝酒,喝完再打不迟。”
话语还在,那大江剑已然往大船之上跃了过来,人已稳稳落在大船之上。
这位大江剑,模样打扮上,当真有几番高人风范,颌下胡须,头上发髻,都打理得纹丝不乱,衣装素雅淡青,昂首挺胸而立,气质不凡。
再看二瘦与三胖,一比之下,就相形见绌了。不说仙风道骨,也看不出几分高人风范。
二瘦背后的剑,已然在抖动,口中也道:“何真卿,刚才打得不算,再来打过。”
何真卿闻言浅笑,也在拱手与三胖见礼,又拱手与二瘦见礼,甚至还与两人中间的徐杰也微微见了一礼。方才开口说道:“二兄,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火急火燎的。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在大江之中一战,船都给打翻了,最后双双落水,都游了个筋疲力尽,连带三兄也无辜落水。今日这船上人多,便不能再打了。”
徐杰倒是不知还有这么一番故事,想着三个先天高手在宽广的大江之中奋力游泳的事情,便也觉得可笑。大江,也称长江!宽广之处,几里有余,无处借力,唯有落水。
想来也就知道杨氏二人与这何真卿,还真有几番交情。至少比之那朱断天交情要深厚一些。
徐杰抬手回礼之后,便也往一边退了去。把这船头留给三位高人叙旧。连带着铁背蛟龙也自觉随着徐杰往船后而去。
船上四处皆是人,其中不少也是江湖人,此时这些人的眼神,皆往那船头看去,却是没有一个人在随意闲谈,皆是小心翼翼。
刚刚上船之时,这船上的人还不多,江湖人也不过十二三个,却是都聚在一处互相吹嘘着,待得现在,再也听不见有这种声音了。连带着这些大多看起来凶神恶煞之辈,此时看徐杰的眼神,都隐隐透着一种敬畏。
徐杰也回头再往船头看了看,对这江湖人,江湖事,也多了一份了解。原来一个所谓高人,当真就有这般的威势。
船只靠了岸,便是大江郡城,码头去那大江郡城,不过几里道路。
二瘦与三胖回头走到徐杰面前,两人知道徐杰不随他们去,便听二瘦开口说道:“秀才,我俩往何真卿的矮山包去坐坐,兴许在那山包上宿一夜。明日再去寻你。”
大江河边,便是平原,那凤池山,显然就如二瘦所言,与蜀地大山比起来,就是个矮山包。只是这矮山包风景却是极好,面积也并不小,靠近北边这一面,还能远眺雄伟大江,当真是个好地方。
徐杰闻言,只道:“二位开心就是,不需顾我。少爷比你们会找乐子。”
两人点头,便也往码头而下,连徐杰的落脚之处都没问,显然两人自然有找到徐杰的办法。徐杰还要等着众人收拾着行李,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的。
此时徐杰方才知道江湖当真有江湖的快意,这两人,一刀一剑,到哪里都孑然一身,却是有吃有喝。
徐杰自己,出了远门,就如搬家一样,行李无数。
第二十七章 那秀才,不同凡响
下得船来,何真卿准备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三人上了车架。便看何真卿还往码头上看了一眼那个身穿儒衫的挎刀少年,方才开口问道:“二兄,那少年是何人啊?”
二瘦便是听得一问,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答道:“那秀才,不同凡响,读着圣贤诗书,却是动手就能杀人,世间少见。”
三胖也凑上来一句:“这少年来自徐家镇,想来何兄近几天对那徐家镇也该有所耳闻了,能文能武之辈,似有少年老成,又似有不拘一格。妙人也。”
“徐家镇?”何真卿闻言微微沉思了一下,随后又道:“我那宝贝女儿该是给他欺负了一番,近来练武越发起劲了些,这小子怕是有苦头吃了。”
何真卿说完话语,也是浅笑出声,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三胖闻言却是浅笑道:“何兄,当也不知是谁要吃苦头呢,这小子连二瘦都吃得死死的,你女儿,怕是斗不过人家。”
二瘦闻言,面色一沉,便道:“胡说八道,这小子毛都没长齐,何曾把老子吃得死死的了?老子要揍他,不得几番,他就满地找牙、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何真卿看得二瘦说话模样,又看了看三胖,已然对三胖话语信了几分,只道:“看来回头要去劝一劝月儿才好。江湖代有人才出啊,新一辈的人又该崭露头角了。”
何真卿所言,便是说徐杰是这江湖上新一辈的高手人物。却是三胖闻言摇了摇头道:“非也,这秀才,当不是江湖人,一心想考那进士,当那大官。”
何真卿闻言一愣,开始只以为“秀才”之语,只是个绰号而已,此时想来,又想徐杰的打扮,不想还真是个秀才。只道:“当官好,比走江湖好多了。只是我那女儿却就喜欢走江湖,若是寻个文人才俊嫁了,那该多好。却是她就看不上文人文绉绉的模样。劝也不听,当真是愁煞个人。”
何真卿的话语,自然是对自己女儿的疼爱,江湖事何真卿见得太多,多少今日鹊起之辈,过得几日就身首异处。对于自己女儿而言,有个才子佳人的归宿,那是最好不过的。
不想二瘦闻言却是不喜,开口道:“何真卿,文人着实虚伪得紧,嫁给文人有什么好的。江湖人多是真性情,嫁给江湖人便最好,不受那虚伪之人的鸟气。”
三胖也道:“何兄,谁叫你就生了这么个女儿,若是生了个儿子,便也没这些愁人事。若是像我兄弟二人一样啥也不生,那就更是不愁了。”
何真卿闻言也懒得再答,便是知道这两人的性子,与这两人说些正经事,那便是自讨没趣。却是何真卿也不生气,脸上的笑意,也显得轻松真诚。
徐秀才也上了岸,没有二瘦三胖那般有车接送的待遇。身后一众少年郎,有人挑着包袱,有人抬着箱子,便往城里走去。
大江郡城,古时候是战地,扼守大江水道之边,大江把大华朝划分南北,此处便是战时险要。如今太平了,便是富裕之地,水道来往,皆要路过此处,人潮带来的,便是富庶。
城池极大,高墙青灰,城楼高耸。城内居民,二三十万之多,南来北往的商旅行人,便是难以计数。
城内建筑,与江南烟雨风情,颇有几分相似,却也带有北地的方方正正的感觉。这座城,自古沟通南北,融合南北之后,也别具一番风味。
城内店铺林立,楼角飞扬,红墙绿瓦,青灰与白。远远还能望得城中心,更有高楼耸立,屋檐弧翘,飞角冲天。气派非凡。
众多乡下少年郎,便是觉得眼睛都忙不过来了,四处观瞧。
唯有徐杰并不那么觉得吃惊,却是在这街道人群之中,还要顾及着每一个人,以免有人走失了。在青山县走丢了人算不得什么,在这大江郡城走失了伙伴,那就是个【创建和谐家园】烦了。
徐虎背着一个箱子,一脸的戒备与担忧,徐狗儿更是跟在徐虎身后,寸步不离。便是两人心中都知晓,徐虎背着的箱子,里面都是明晃晃的大银锭子。一旁徐康徐泰兄弟二人也是一样,两人抬着一个箱子,也是银锭子。
要说银票这种东西,倒也不是没有。却是钱庄只在大城市有,青山县那种地方,还真用不上银票这种东西。江湖私货生意,也多以现钱结算,便也导致徐杰出门,还得背着两千多两的银锭子出门。
铁背蛟龙吴子豪也随着徐杰入了城,更在头前引路,口中说道:“徐少爷,再往前不远,就可以入巷子了,巷子里第右手第五间,已经租好了,也寻人打扫过了,院落不小,住着必然是极为宽敞的。”
徐杰闻言答道:“真是有劳了,多谢多谢。”
显然徐杰来之前,就托铁背蛟龙在大江城里租了个院落,以免入城之后,这么多人没有地方落脚。去住客栈的话,开销就实在太大了。
吴子豪连连笑道:“徐少爷客气了,这算不得什么事情,举手之劳而已。”
却是徐杰又问了另外的事情:“看你在这大江城里走动也不忌惮,你们南山派与这大江漕帮的恩怨可是已经了结了?”
吴子豪头微微一扬,答道:“已经了结了,年后朱掌门就派了少掌门亲自来了一趟大江,拜见了何掌门。如此也就揭过了。少掌门最近都一直在大江城,还未回富水呢。”
徐杰闻言便也不再多问。江湖人,当真也值得可怜。人走江湖,大多也不过为了一口饱饭。死在了江湖路上,死在了徐家镇外。上面之人相视一笑,这下面的人,似乎就白死了。看起来还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徐杰不免也有疑惑,疑惑当初那些人为何又要以命相搏呢?
世间之事,总是有许多难以理解。
小院子到了,推开门,小院不大,院子比乡下的要小,厢房不少,却是也比乡下的厢房要小。却也足够住这二十多人。
这些少年,有许多人,连被褥都从乡下带来了。一应行礼,各自都在整理着。云小怜忙前忙后,便也在为徐杰整理着,床铺之类的简易家具,院子里倒是不缺。
云书桓便也在忙着寻地方藏着那些银两,摆弄着徐杰的笔墨纸砚,甚至还有那一盘黑白子也带了来。
还有许多东西,便是老奶奶与徐仲亲自准备的。在徐杰看来,许多东西也是多余的,却是也并没有拒绝,一一都带来了。
吴子豪也帮着前后安排,安排得差不多了,便也告辞而去,先去寻段剑飞送一封信,随后便也要启程回去了,并不押送货物再往下游去。
不得多久,云书桓出门而去,徐狗儿却是主动跟着云书桓一起出门。云书桓显然见过世面,便也不怕在城里走动,徐狗儿便是想着跟随出门到处去看看,也摸一下周遭环境,待得徐杰问的时候,也能作答。两人出门,便是买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买些肉食与蔬果,晚间众人也该吃饭。
第二日大早,徐杰带着云书桓与徐虎出门而去。家中少年,便也多在徐狗儿领着之下,在院子附近左右逛得几番,慢慢熟悉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便是云小怜也出门走动了几番,来往与菜市与家中。
徐杰出门,便是直奔那郡学而去,郡学,自然就是学堂。郡学与县学还并不一样。县学比较像是真正学习的地方,里面的老师还真是四书五经,一篇一篇详解来教导。
郡学却是并非如此,郡学平常里并不多课,每日去点卯了之后,若是有老先生有心情,讲上几篇深奥的,那便是多听多记。若是没有老先生来讲,那便是自学。郡学本身,也不是强制性的学堂,甚至许多秀才不来进学,也无大碍。
来进学,便也是不菲的花费。当然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在郡学里,不说能不能学习到知识,至少也有机会认识那些出考题的先生,甚至主考官。
那些老先生,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有几个老进士,本身从朝中退休下来的官员。也有几个老举人。
学政衙门,也就是主管大江郡文人士子的衙门,组织秀才参加秋闱考试,便多是学政衙门的差事,郡学,也是由学政衙门直接管理。学政便也是官名,就如郡守衙门里的郡守一样。大考的主考官,自然也就是学政来做。
徐杰往郡学去,便是要拿着自己的户籍文书,拿着青山县衙的诰身文书,到那郡学去报名登记。
第二十八章 那是害人的东西
郡学开课还有一段时间,要在元夕之后方才会正式开始。正月十五元夕佳节,也称为灯节。此时徐杰到得大江城,却还不过正月初九。
郡学之中,还没有教授开讲,徐杰便算是来得极早的秀才了,把户籍与诰身登记之后,还需要缴纳一些银两,如此便算是正式报名入学了,只等元夕之后第二天大早,到此点卯。
郡考,也称乡试,或者秋闱。三年一考,有秀才功名的方能参加。考中者,为举人。举人这个称呼,其实源自于汉朝,汉无科举,选拔人才的方法叫作举孝廉。就是一个地方推举以孝道闻名之人,为孝廉,可做官。当然,这种方式,实际操作起来也是很不公平的,孝廉往往也被有话语权的世家大族掌握。
后来到魏晋,有了九品中正制,人才依然还是靠评选,以人品或者文章,亦或者谈吐举止,把读书人分成三六九等,以此封官。当然也是有进步的,但是评选之法,终究还是会有失公正。
科举,便是应运而生的公正之法。以统一的考试来辨别人才高低,也有一套严格的防止作弊的方式。相对而言,这是相当公正的一种人才选拔制度。
起初,徐杰对科举,也并不热衷,因为徐杰一听到科举,便会想起一个词汇,叫作“八股文”,以严格对仗的骈文来书写华丽辞藻,以此说圣人之语义。却是后来才知,这大华朝的科举,倒并没有八股之说。八股真正成形,其实是在明清。
这也给了读书人答题之时,有相对比较自由一点的发挥余地。对于徐杰而言,便更是好消息。
秋闱之后,自然是春闱,举人之后,也就要考进士。也就是进京赶考了,也还有殿试,那就是皇帝钦点。春闱之所以在春,其实也有缘由。以农忙为准,秋收农忙之后,进京赶考,便就是春天了。
农忙这个缘由,也还有其他影响。自古判决【创建和谐家园】,斩立决极少。多是秋后问斩,这也是自古传下来的,甚至唐太宗时期还发生过一件事情,有一年全国两百多名【创建和谐家园】犯,判了秋后问斩,还会放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帮忙把粮食收好,农忙结束之后,来年秋后自己又回来领死,还一个不少,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