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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与刀》-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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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二瘦站正了身形,一脸的严肃认真,口中蜀地的音调说出:“格老子,此人入了先天!这江湖当真藏龙卧虎。”

        此人,自然不是说的朱断天,而是说的徐老八这个农家汉。朱断天能纵横两百里富水大湖,在荆湖之地一言九鼎,自然是先天之人。

        杨三胖也是严正说道:“这江湖,数得过来的先天高手,百十人之内。未想今日这河边小镇上也有这等人物,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日他个仙人板板,当真长了眼界。”杨二瘦也这么叹得一句,两人走江湖二十多年,哪个先天高手,不是有名有号。便是朝廷里的大内高手,或者军中的高手,也皆是有名有号。

        即便两人没有见过,也听人说过,也大致知晓是个什么模样,是个什么秉性。这徐老八,显然就是横空出世的一般。横空出世也就罢了,出招还是这么凌厉,杀意纵横,必然是身经百战的人物。却硬是与印象中的那些高手对不上号,当真就是怪事,就是长了眼界。

        徐仲看得大战起,走到徐杰身边,开口说道:“杰儿仔细看,随风而起,急速而下,便是浅草要去没马蹄,马蹄抬起,那就是以刀光笼罩湿人衣,逼得对方起手受挫,便是招架,其中便招,以双方站位为准。十八手,本就有许多军中之法,一定要有一往无前之势,临阵对敌,切不可犹豫拖沓。一步拖沓,步步落后。”

        徐杰看得是目瞪口呆,脑袋却又在不自觉连连去点,此时仔细观战是必须的,却是徐杰心中,多少有点后悔之意,后悔自己当初把这武艺一道看得太低了一些,没有注重。

        战局刀光剑影,劲风甚至远远都能撩起徐杰的长衫裙摆。徐老八动手之间,就占据了主动。

        那断天剑,显然锐气比徐老八差了一筹。

        便听远处杨二瘦开口惊道:“那汉子是沧北派的手艺!”

        一旁杨三胖也立刻接道:“二瘦,胡说八道,沧北派哪里有这样的招式。”

        二瘦闻言,又道:“三胖,你认真看,那汉子的刀是不是有沧北董达义的影子。那一次我与董达义战于泰山脚下,你在旁边观战,你兴许没有深刻感受到,那汉子就是沧北派的手艺。”

        杨三胖闻言,定睛仔细瞧了几番,开口又道:“二瘦,你越发的蠢了,这哪是沧北派的手艺。董达义的刀,没有这般的杀意,董达义的刀,更显中正,大开大合。”

        二瘦已然又发作了:“格老子,你怎么就不信老子呢?”

        杨三胖也是不服:“你胡说八道叫老子如何信你。”

        二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喝道:“好,好,等下就去问,这回你便是真要输了,你看走眼了。”

        这边又争了起来。那便已然打得昏天暗地,就如徐仲所言,一步拖沓,便是步步落后。

        高手到得这般境界,锐气与战意,往往决定了胜负,而非武艺纯属与否。

        徐老八,是那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汉子,蓄势十几年,今日一朝而发。

        朱断天,是那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与人比斗无数,却是安乐逍遥了十来年,今日锐气已失。就从朱断天这么一个先天高手,之前为一个徐家镇,还要思前想后,作为一个武人,已然就失了当年的锐气。

        “杰儿仔细,天寒红叶稀,只一刀,定胜负!”徐仲口中大呼,也道出了徐仲心中的紧张,定胜负,并非就一定是徐老八会胜,担忧之心,自然难免。

        徐杰张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好在徐杰也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否则连看的资格都没有。

        只见徐老八一声大吼,如虎啸山林一般,饮血刀如泰山压顶而下,看起来没有丝毫技巧一般,就是这么大力劈砍。其实皆如下棋算计一般,一步一步算到这里,方才恰到好处出这一招。

        朱断天一直处于被动,若是放在十几年前,此时朱断天必然出一招抢攻搏命,以两败俱伤之法,赌斗一番。奈何今日的朱断天,下意识了趋吉避凶,再也出不得这种赌斗翻盘之法了。

        却也不代表朱断天是那任人拿捏之辈。只见朱断天身形扭动起来,如残影一般,在空中弯曲了一下,极尽全力去躲这劈下来的大刀,手中长剑偏锋而出,刁钻非常,剑尖直往徐老八手腕点去。想如此阻挡徐老八的全力劈砍。

        全场目光,已然聚集在一处,众人连呼吸声都止住了一般。

        那段剑飞,早已惊得呆呆愣愣,这乡下小镇,还能有与自己师父争锋的高人,段剑飞一时之间如何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徐杰盯着那战圈看得目不转睛,却是没有发现身边的二叔已然往前走了几步,一支铁拐深深杵进了泥土里,已然就是蓄势待发的准备,铁拐借力,便可一跃飞起。

        对于徐仲这种军中汉子而言,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的。唯有军中袍泽,互为倚仗,方才是习惯之法。便是徐仲已然蓄势,但凡感觉局势不对,便会立马动手。

        杨三胖忽然眼神陡然一惊,连忙去看身边的杨二瘦,此时杨二瘦眼神也看了过来。两人相视,已然互相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这小镇子里,竟然还有一个先天之人,竟然是那个断腿拄拐的汉子。如何不教人惊讶非常?

      第十八章 十年剑在鞘,今日方知觉。锋刃依旧利,奈何心已缺。

        场中劲风呜咽,鼓动的力道,直打在徐杰脸上,如狂风拂过一般的感觉。还带着地面飞沙走石一般。

        就是这一瞬间的交击,场中打斗的两人交击而过,背向而对。

        徐杰睁大着眼睛往那场中两人看去,最先看出问题的,便是徐老八,只见徐老八双手笔直垂在身边,那饮血刀在右手之中。

        看那右手,已然颤抖不止,再得瞬间,鲜血已然往锈蚀的长刀脊背流下,低落在了地面之中。

        徐老八,显然右手受了伤。

        段剑飞也最先看到眼前这些汉子受伤了,更看到他手臂上流出的血都从刀尖掉落在地。面色大喜,口中连忙大喊:“哈哈……小小镇子,安敢与我南柳派争雄!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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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剑飞的视线之中,已然看到自己师父绷紧的背影忽然松软下来,单膝跪地,剑倒插在泥土之上,方能撑住身体。

        戛然而止的段剑飞,哪里还有心思再去说话,起身便往朱断天跑去,口中着急大喊:“师父……师父……”

        对面而立的徐杰,此时方才看清楚,南柳派朱掌门,胸前的血迹已然渗出,沾湿大片的衣衫。

        反倒是此时徐杰开口喊道:“二叔,八叔胜了,原道这南柳派,也算不得什么。”

        徐老八,锐利不减当年,下手依旧如此果决!

        杨氏二人,看得眼神微眯,对视一眼,眼神之中虽然并不惊骇,却是杨二瘦终究还是开口赞叹了一句:“此人决绝非常!”

        杨三胖也接了一语:“着实不凡!”

        徐杰此时才知道,兴许眼前景象,就是徐仲所言,为钱财拿命犯险。

        徐杰也快步奔向徐老八,一把抓过徐老八还在颤抖的右手,口中急忙问道:“八叔,你怎么样了?”

        徐老八喘得几口粗气,眼神往后面杨氏兄弟二人看了几眼,方才转头强出一个笑脸,说道:“杰儿,八叔我没事,手臂上有条口子,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徐杰已然在低头找着徐老八手臂上的口子,左右翻早,看到之后,方才放心下来,剑尖点出的口子,深,但并不大。

        徐杰便想去扶站着不动的徐老八,徐老八却是摇头示意了一下,自己动身转头往后走去,颤抖的右臂,已然拖着那饮血宝刀。

        段剑飞已然伸手捂住了朱断天的胸膛,吓得惊慌失措模样,甚至似要哭出来了,便是段剑飞长这么大,在南柳派这羽翼之下,何尝真正见过这般场面。唯有朱断天抬起手臂,在空中挥了挥,示意问题不大。

        朱断天慢慢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回头看了看后面杨氏兄弟二人,见得二人无动于衷,朱断天摇了摇头,开口与自己的徒弟感叹一句:“十年剑在鞘,今日方知觉,锋刃依旧利,奈何心已缺。落了下乘了。”

        段剑飞不明所以,却是明白师父大概是在说自己败了,连忙开口道:“师父,你只是轻敌了些,就如徒儿上次一样,再来战过,必然能胜。”

        朱断天已然站起,摇了摇头,此时正好徐老八从身边经过。便听朱断天开口一语:“往后河道上游而下的私货生意,皆到徐家镇上岸。”

        徐老八闻言面色微微一笑,口中畅快说道:“多谢,童叟无欺。”

        徐老八显然也知道,江湖上的利益纠缠,始终不过是大家都有口饭吃。私货在徐家镇上岸,上游的那些帮派,便也失去了直奔下游的利益。往后徐家镇赚的,也就是从南柳派手中抠出来的钱财。但是这南柳派也不能真的就此断了财路,若是断了财路,不说南柳派真的要上门来拼命,便是这从蜀地出来的井盐私货,徐家镇也不可能自己去一一走通门路。所以那句童叟无欺,便是代表徐家镇不会乱来。

        朱断天忽然身形一凛,口中严正说道:“从今日起,我手中这柄断天剑,当再回昔日一往无前之势。来日伤愈,再来请教!”

        今日一战,对朱断天而言,显然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让朱断天重新找回了昔日的战意!之前担心要丢面子的那些心态,此时已然被朱断天抛在了脑后,心中唯有那昔日里战意升腾的念想。这才是一个先天高手应该有的感觉,朱断天此时,已然彻底认清了自己这十几年。

        “有酒有肉!”徐老八留下这一句,人已往前走去。

        这一战,并非报仇雪恨,也并非生死拼杀。这一战,只为这河道上的利益。既然利益已然定夺下来,那往后双方就是合作关系。若是朱断天再来徐家镇,也合该备上一顿酒菜,不失地主之谊。

        徐杰听得两人简单几语,便也把这个所谓的江湖,看懂了个大概。江湖上的一切,终究以实力来说话。

        朱断天闻言,也起步往回走去,便是准备上船离开了。

        忽然空中两道人影飞驰而来,口中还有两人声音。

        “慢着!”

        “稍等!”

        便是这一个动静,徐老八双手已然又握在刀柄之上。

        徐杰更是拔刀而出,回头挡在徐老八头前。

        那蓄势待发的徐仲,单腿与拐杖同时发力,人翻飞而起,便也来到头前。

        那飞驰而来的两人,便是杨氏兄弟。徐仲与徐老八,早已知道这两人手段不凡,此时见这两人极速而来,便以为还要再战。

        却是朱断天也连忙起身,手臂微张,口中说道:“二位,今日罢了。”

        显然朱断天也以为杨氏兄弟这么疾驰而来,是准备替自己出头。朱断天的内心与来之前发生了改变,也知道这徐家镇还有真正的高手在场。也不愿把矛盾太过扩大,以免将来真的仇怨结得太深。

        徐杰看得自己八叔反应敏捷,也看得朱断天的动作。方才知晓,这两人,其实只是分了胜负,并未决出生死。

        因为,这两人皆还有一战之力。对这二人来说,胜负与生死,显然还有很大的区别。

        杨氏二人,并未理会朱断天的话语,掠到头前的杨二瘦,已然着急开口说道:“这位兄弟,且问问你这一手是不是沧北派的手艺?”

        杨三胖也是着急忙慌看着徐老八,便等徐老八出口来答。

        听得这般问话,在场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便听徐仲已然点头答道:“我等弟兄,武艺大多出自沧北派。不知阁下问此,所为何事?”

        杨二瘦闻言便是大喜,更是大笑:“三胖子,你听听,这回你输了吧?”

        杨三胖有些不愿相信,往前几步,又问:“当真出自沧北?”

        徐仲闻言眉头一皱,便觉得这两人奇奇怪怪的,还颇有些无礼。已然答过一次,就是客气了,却还来反复问,岂不是不相信自己。

        便听徐杰开口道:“你这汉子着实无礼,我二叔已经说了是,你还问个什么问?我二叔岂有心思与你们调笑?”

        三胖闻言,一个苦瓜脸立马垮了下来,心中已然知道这回自己是真的输了。看那杨二瘦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只感觉憋屈。

        二瘦自然是开心,这次赢了,似乎比那武艺胜了还要开心,甚至还笑意盈盈拱了拱手,与徐仲说道:“多谢多谢,出此一问,并无他事。只是我兄弟二人争执了一番,这回是他看走眼了,我赢了。哈哈……”

        徐仲闻言,已然懒得理会,拄拐转身而去。徐老八便也往回,头前已然有汉子拿着金疮药上前迎来。

        二瘦看着一旁的三胖,轻松快意非常,扬起头来,便是笑道:“三胖,你也别不服,老子向来比你见多识广,比你聪慧。此番便是明证!”

        三胖瘪着嘴,心中堵得慌,似乎都堵得喘不过气来,口中连连说道:“这一次……这一次不作数。你与那沧北派的人交过手,自然有眼力一些,老子又没有与沧北派的人交过手,看走眼也正常。”

        二瘦哪里管得这些,只顾扬头得意,还左右看了看去,好像还要寻找几个见证人一般。

        三胖更是不能忍,也左右看了看,却是几步走到了徐杰面前,开口说道:“小子,看得穿这么一身打扮,可是读书人?”

        徐杰看这二人奇怪疯癫,开口就叫自己小子,便也回道:“老子是个秀才老爷!”

        徐杰这句“老子”,便是现学现卖,回的就是三胖的那句“小子”。

        三胖闻言,却是完全不管徐杰自称“老爷”,而是笑道:“好好好,秀才老爷好。秀才老爷读书多,有见识,请教一下,你可知道钱塘大潮是几月份?”

        徐杰自然是知道的,听得这人还真有一副兴高采烈的请教模样,心中一点厌恶倒是去了不少,只答道:“八月中秋开始,便有大潮!”

      第十九章 把二瘦揍出屎来

        便是徐秀才话语一出,一个身影乍起,口中大喝:“胡说八道,当真胡说八道,大潮明明在九月,何以八月中秋会有大潮?”

        出言之人,自然是杨二瘦。两人这一趟出蜀,就是为了验证这个大潮的时间。杨二瘦说是九月,杨三胖说是八月。

        这个问题,便是朱断天之前都不敢答,因为这种事情,需要验证,空口无凭。只要别人不相信,怎么也不会信。随意答了,当真就是惹麻烦上身,凭白与人作对。

        未想徐秀才顺口给答出来了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显然杨二瘦是不能接受的。

        杨二瘦已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便是这个模样,让徐仲都不自觉往徐杰这边走了几步,怕这两个怪人会对徐杰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却是徐秀才哪里管得这么多,开口又道:“老子哪里胡说八道了?李白有诗云:海神东过恶风回,浪打天门石壁开。浙江八月何如此,涛如连山喷雪来。听到没有?浙江八月,八月有大潮。”

        杨三胖自是大喜,这回轮到杨三胖得意洋洋、昂首挺胸了。口中也笑道:“听到没有?李白说是浙江八月,李白说的岂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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