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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事,江湖毕,这些官儿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有几个敢惹江湖人?
但现在,可不是当年。
当年她怀着孩子,啥也干不了,现在……他要敢徇私枉法,她晚上就来找他好生谈谈!!
唐二哥就在旁边,凑过来,低声道:“阿娘别气,这样也好,都着落在唐三水身上就是了!”
林娘子一想也是。
若这个刘县令对这个吴雷放轻几分,那这个罪,就得唐三水顶上,先收拾了唐三水,这吴雷还不好说?
一边想着,衙役也把刘婆子唐三水和小刘氏解到了。
刘婆子再是泼辣,也一辈子没见过官员,这仨人也没有个会来事儿的,不知道在路上塞些银子打听打听,所以是真的一脸懵。
拖进来,一见吴雷,唐三水当时就脸色一变,瘫软在地。
刘婆子却没有认出来,看唐青山跪在地上,周围全是村里人,当时就有点儿慌,尖声道:“唐青山!你犯啥事儿了!你可别连累了我!大人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我都叫人除族了!他犯了事儿你抓他,可别抓我啊!!”
唐青山跪的笔直,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心宝看的心疼极了,挣扎着想下去抱抱爹爹。
林娘子抱着不撒手,在她耳边道:“心宝不能去,乖。”
心宝抽抽小鼻子,眼泪掉了下来,喃喃的道:“爹爹不难受,心宝坠爱爹爹了,爹爹不难受。”
奶团子哄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可跪在前头的老父亲,仍旧是被她安慰到了,回头看了闺女一眼,眼底十分温和。
刘县令眉头紧锁。
他自诩斯文人,最是讨厌乡下婆子撒泼骂街的样子,一看这个架势,当时就黑了脸,一敲惊堂木:“肃静!!再敢咆哮公堂!立刻拖下去打板子!!”
刘婆子吓的当时就憋住了,不敢再说话,烂泥一样往地上一瘫。
刘县令冷冷的问案:“唐三水,吴雷指认你与他合谋,欲杀唐青山一家,你可认罪!?”
唐三水急道:“我没,我没有……”
他吓的冷汗直冒,下意识的就向唐青山求助:“大哥,大哥,我没有,我没有,我年纪还小,我什么都不懂,大哥,你帮我,你帮帮我,你对我最好了,我长大了一定会孝顺你的,求求你……”
刘县令冷冷打断,“若不招认,本官便要用刑了。”
唐三水急道:“我真没有……大哥!大哥救我!大哥,你饶了我这一回,我年纪还小呢,我不是故意的……”
唐青山理都不理他,刘县令冷笑道:“用刑!先打十板子!”
唐三水惨叫道:“大哥!大哥你真不管我了啊!你是我哥,你不能不管我!!唐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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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急了,也顾不上害怕了,猛的扑到了他身上:“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我老婆子活不了几天了!要打就打我吧!!”
然而这一幕,落在鱼塘村本村人眼中,永远有着别样的意味,众人表情顿时都诡异起来。
而围观的人,看这边的人都这种牙疼的表情,也觉得有点同情不起来……肯定有啥事儿吧,要不人家能这表情?
衙役对老婆子也没有什么怜惜之情,利利索索的拖开她,又是两板子接连打了下去,刘婆子叫的像她要死了一样。
唐三水虽然是庄户人,却是从小养的金尊玉贵,哪里受过这种罪,当时就嚎叫起来:“我说!我说!!”
哪怕他要说,十板子也仍旧啪哩啪啦的打完了。
唐三水被拖起来,恨极看了一眼唐青山,咬牙切齿的道:“大人,我,我的确是认识吴雷,我想着……大人,你可不要受了这唐青山蒙蔽啊!这唐青山连亲娘都不认,他可不是个好东西啊!你可不要叫他骗了啊!!我也是为民除害啊!!”
所以就说唐三水不会说话,这县令明显是个自负的,你一声声说他被骗,岂不是说他糊涂不能明察?
二哥哥在下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果然刘县令沉了脸道:“你方才还一声声的叫大哥,说他待你最好,这会儿却又翻脸不认人,可见是个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来人哪,再打二十板子!!”
又是二十板子打完,唐三水彻底老实了。
他鼻涕眼泪流了一滩,整个人哆嗦成一团:“我……我招!!”
他再也不敢隐瞒半点儿,一五一十的全招了,听的下头鱼塘村诸人遍体生寒。
刘县令有些自得的点了点头,又严肃道:“世上竟有你这等畜生不如之人!令兄待你如同亲父,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生出弑兄之心!本官治下,岂能有此等劣行!本官绝不能容……”
他说的慷慨激昂。
谁知道正说着,旁边师爷却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刘县令心领神会,扫眼茶盏下的一张纸,眼神儿猛的一凝。
第079章 狗咬狗一嘴毛
刘县令毕竟是官场老油子,脸上倒没露出什么端倪来,仍旧把这一长串话说完,喝了一口茶,才又道:“你与这吴雷,是何时认识的?”
唐三水有气无力的道:“两三年了。”
刘县令道:“你二人可还干过什么恶事?”
唐三水脸色微变:“不曾,没有!”
那“吴雷”也吃了一惊,急喊冤道:“大老爷明鉴啊,草民如今只是个小老百姓,早就金盆洗手了!!”
刘县令冷哼了一声。
他本是冒问一句,但看这两人的表现,居然真的有事?
他发下签子:“带金桂村的里正、族长来!半个时辰之后再审!”一边就拂袖往后头走去。
唐青山林娘子,和堂下的二哥哥等人,都有些诧异。
他们毕竟是府城里待过的,胆气壮,见识也多,方才刘县令说那番话,明显是要下判决了,到时候重判唐三水,这吴雷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也是意料中事。
可为什么忽然就是一变,又开始问起案来了?
这会儿刘县令只是暂时休息,衙役和县丞等人,都还在堂上,唐青山是原告,不好动,就向唐大哥看了一眼。
唐大哥会意,便慢慢走了过去,向那县丞一脸谦卑的拱手,道:“我们小老百姓没甚见识,还请师爷为我等主持公道!”
一边说着,一边又上前一步,连连拱手。
本来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他这边借着拱手,把银票塞给县丞就行了,后头的人看都看不到。
没想到那县丞居然后退几步,避开了他的手,和气的道:“县令大人明镜高悬,必定禀公执法,为你等讨还公道,你放心便是。”
唐大哥不敢再说,只能谢了一声,退了回去,向唐青山微微摇头。
唐青山心头微沉。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年在府城。
他一身是血,匍匐在布政使府前,看着他官服的袍角,从眼前徐徐滑过……好像他只是一只蝼蚁,不值得他浪费半个眼神儿。
平民百姓,在朝廷命官面前,本就是命贱如纸,家破人亡就在旁人一念之间,纵然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
唐青山无声的深深呼吸,手狠狠的捏紧。
下一刻,一个软乎乎的小身体,扑到了他背上。
唐青山的背微微一僵。
心宝绕着他转了个圈儿,转到了正面,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爹爹,爹爹!”
唐青山急道:“心宝上来做什么!快下去,叫阿娘抱着!”
心宝大眼儿红红的,却破天荒没有掉眼泪,带着哭腔道:“心宝想变大,想变腻害,想保护爹爹。”
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
她想着她的四哥哥为了一颗糖对人点头哈腰,想着她的大哥哥为了一捆菜对人做小伏低,想着她的爹爹跪在这儿,对着堂上的人卑微磕头。
她真想一下子长大,变的很厉害很厉害,让她的爹娘哥哥,她在意的每一个人,都能意气风发,不用对任何人低头,不需要跪任何人。
她死死的抱着他。
唐青山搂着她小脑袋,柔声哄了半天,她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那边,刘婆子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不是唐青山犯了事儿,是唐青山把他们给告了!!
他怎么敢!!
刘婆子面孔狰狞,猛的蹦了起来,指着唐青山就要撒泼:“你这个丧良心的……”
“放肆!!”刘县令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座上,冷喝道:“好一个疯婆子!咆哮公堂,屡教不改,你这分明是藐视本官!!”
刘婆子当时就气焰全无,急做出了一个可怜的表情,老脸皱的像核桃皮:“大人啊,我也是一时气狠了……”
“闭嘴!!”刘县令掷下了一根红签:“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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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金桂村的里正和族长也都过来了。
刘县令再一次开审。
据他们交待,这吴雷是个外乡人,是他们村周老桥老婆家的远房亲戚,四五年前就来了,一直住在他们村儿,只是独来独往,平时又极为邋遢,所以跟村里人完全没什么交情,如今周老桥早就死了,就更没人跟他来往了。
倒是有人见过唐三水过去找他,还听到有人叫他“胡瓜”,而且他也答应了,所以这好像才是他的真名。
一听胡瓜这个名字,林娘子就不由眯了眼。
她娘家是开镖局的,对这些有名有姓的江湖人,都很了解,如果胡瓜才是真名,那她还真听说过。
这个人在江湖上,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也不大恰当。
因为他属于很没出息的那一种,多少有点子名声,还算不上“昭著”。
据说他原本是个干脏活的杀手,就是没甚么格调,有钱什么活儿都接的那一种。
有一回接了一个富商的活儿,没杀成,回来却谎称杀成了,拿了赏钱跑了,然后那人回头来把富商一家人杀了,不知怎么留了一个漏网之鱼,是他们家的小少爷,这事儿就宣扬了出去。
然后这个小少爷,又倾家荡产买了杀手报了仇,还叫人废了这个胡瓜的功夫。
一个行当有一个行当的规矩,胡瓜不守规矩,就没人再敢请他,后来废了功夫,就销声匿迹了。
倒没想到,他居然藏在这儿。
刘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胡瓜!你隐姓埋名到此,究竟想干什么!再不老实交待,本官可要用刑了!!”
胡瓜抬了抬头。
竹叶青咬的伤,是极疼的,他这会儿疼的火烧火燎,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他是个老江湖,更能察觉到县令态度的变化,他本来就是虚张声势,对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他就占个便宜,对方真要较真儿,那他……就是擎等着死。
可要能活,谁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