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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并没未朝她这个方向看,只是掏出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胡新月听见了零碎的只言片语,但是没办法听清楚他说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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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五六分钟,那人收起手机。继续前行。
胡新月这才长吁一口气。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她立刻逃了出来。
那人沿着土路一直向前,翻过了山丘,重新回到街上。山坡下的房舍街道,照比之前看到的凌乱、破旧,有些地方是半农村半城镇的格局。
胡新月对这种景象并不奇怪。她老家就在城乡结合部。她秀丽的外表与温柔的脾气跟人杰地灵扯不上半点干系。她从小就习惯了与父母和弟弟挤在四十平米的泥坯房里。全家人依靠出卖土地后得到的一点补偿款过活。恶劣的环境激励她刻苦学习,她一心想逃离农村,用功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天真的女孩当时还不知道,她的相貌比起书本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机会。她不太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所以大学毕业后,逃离一个农村,又到了另外一个农村。
唯一让她感到幸运的是,她遇见了她爱的人。
除了财富以外,生活原本还有更多的期待。
第十章无法说出的谜底
那人越过了火车道,对面是一条小街。胡新月远远跟着,直到看见那个人走进一家小门面,牌子上土里土气的写着“太平街复印社”。她想不到如此破旧的地方还有复印社。
她眼看着那人用钥匙开门。
他是复印社的店主。
胡新月忽然一阵兴奋。不管怎样,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她站在街口踌躇。要不要现在回去跟郭淮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但是,万一这个人跟着这起案子没有关系,他们岂不是又白忙了?
她决定冒一次险。亲自与这个人接触一下。
想到这,她心头既紧张,又兴奋。
她在警官学院学的虽然不是刑侦专业,但是她敏锐的头脑确是与生俱来的。如果她是一名男警官,说不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侦探。
她掏出化妆盒,对着小镜子理了理头发,使得看上去不像是慌忙赶路的样子。
准备停当,她故意放慢脚步,悠闲的来到复印社门口,轻轻推开门,走入。
房间狭小简陋。进门是一个柜台,一并出售稿纸,记事本,和各种型号的笔。柜台后有一台dell的台式电脑,连接着老式的东芝打印机。电脑和打印机的白色塑料外壳已经褪成了淡黄色。
柜台后面没有人。
复印机正对着一扇门,门上挂着风景挂历。
她打量一遍小房间里的摆设,足足五分钟,没有人出来。
她问:“有人在吗?”
没人回答。
等了一会儿,她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仍然没人回答。
她绕过柜台,拍拍那扇门。门没有锁,开了一道缝隙。
“有人吗?”她喊。
无人答言。
她疑惑不解。站在门前仔细听了一会儿,里屋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亲眼看到穿紫色羽绒服的人开门走进屋,她肯定认为店主临时离开了。
会不会里屋还有一扇门,那个人从那里出去了。
这样想着,她大起胆子,把门慢慢推开。
一条狭窄的小走廊。
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香还是臭的味道。直到现在,她都没看见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看那人行走的姿势像男人,听他只言片语的声音,又有点儿像女人。也许是一个女性化的男人,或者是一个男性化的女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敲门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他跟撕脸凶杀案到底有没有关系?
(第十章无法说出的秘密1)
胡新月谨慎的迈进小走廊。她已经想好了措辞,万一对方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就要装作惊讶的顾客抢先说话。
穿过走廊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客厅。客厅里有三扇门。她猜测应该是卧室,厨房和卫生间。
客厅里没有多少家具。一台长虹电视,一个灰色的沙发床。沙发前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摊着几个记事本,还有一管钢笔。胡新月侧脸,看见墙上悬挂着一面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正神秘且紧张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一个意外的念头闯进她心里。
假如她现在推开卧室门,她或许将看见一具身穿紫色羽绒服的尸体。他的脸的被剥掉了,无法辨认他的性别与相貌。
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她着实被自己吓到了。
她有一种马上离开的冲动,同时又渴望留下来。
犹豫了片刻,她居然走到卧室门前,伸手去推门。
门开了。发出一声“吱呀”。
她赶忙后退几步。
她看见了床,看见了椅子,看见了窗帘和牛眼灯泡。
但是没有尸体。
女人的直觉也不总是准确。她索性推开厕所门与厨房门。没有尸体。也没有人。
房子里真的没人。
她明明看见那人走进门的,总不可能凭空的蒸发了。她从来都不相信推理小说里描述的“密室”诡计。所谓“密室”,其实是一种幽闭恐惧的体验。
她发现除了卧室以外,每一间屋子都有窗户。客厅,厨房的窗户大,厕所的天窗小。那个人无疑从窗户离开了。这种行为的确很让人奇怪。
她思索原因。郭淮在陈晓松药店附近蹲守时,陈晓松就是悄悄从药店后门离开与叶倩颖会面的。他诡异的举动当时引起了郭淮的怀疑。由此类推,这个紫色羽绒服的人翻窗离开,是不是也想给外人制造一种假象?
他现在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样一想,胡新月对这个人的猜疑顿时加深了。看来她没找错人。她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半夜……
她的目光迅速在房间里扫视。她在警校里也修习过刑侦学科,侦查搜索那一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她首先从客厅开始,目光转了几圈,落在了茶几上几本记事本上。
她伸手拿过翻开的那一本。
“1997年,3月12日,星期三……我又尿床了。我也不知是怎么搞得。这么大了还尿床,的确难于启齿。我偷偷把床单洗了。这一次,妈不会发现……”
这分明是一篇日记,而且是十几年前的日记。写日记的口吻是一个孩子。这个人现在至少也应该二三十岁了。
(第十章无法说出的秘密2)
胡新月心里奇怪,这个人翻出自己十几年写的日记干什么。
她接着翻了两页。
“……很好奇我的实验成果。那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实验进行了这么久,我一天天观察着实验的进展。这个世界简直太奇妙了……”
少年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但是没有说明是什么实验。胡新月又往后翻。目光忽然落在其中几行上。
“……我每次去看它,都会冲着我卖力的叫。我知道它饿坏了。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为了实验只有委屈它了。那些搞科学研究的人,不也用小动物做实验吗……”
又翻了两页。
“1997年5月18日,星期日。今天我去看它时,它已经不能动了。但还活着。它能学小孩子那样可怜兮兮的叫唤,但是很微弱……”
“1997年5月20日,星期二。它死了。”
“1997年5月27日,星期二。它发出了恶臭。简直难以想象。晚上吃饭,我都似乎能闻到那股臭气。我想吐,可还是忍住了。”
“1997年6月2日,星期一。它嘴里的牙齿统统暴露出来,向外伸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各种虫子在它的皮毛里疯狂繁殖。它两个眼窝变成了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我。它肯定很恨我。它毛和皮仍然依附在骨头上,但是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1997年6月9日,星期一。它开始肿胀。胃和肠子都已经烂成一滩浓。腹部也开始膨胀,书上说是因为里面的微生物排放出废气造成的,圆圆的肚子肿得像个气球。它的皮肤呈现鲜红褐色。皮下脂肪开始分解,尸体像涂了油脂一般闪亮发光。”
“1997年7月3日,星期四,它的肉变成焦褐色,会有深紫红色网丝浮现,好像谁用一支彩笔在它周身乱涂乱抹。血管中的血液变成近似于绿色,静脉和动脉也凸显出来。我在上课时问生物老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也没有回答我的提问。或许她根本不知道。”
“1997年,7月18日,星期五。它的头变成了枯骨。毛发已经脱落,连成一团,簇落在头部周围的一滩油污粘液里面。肿胀的腹部已经皱缩,紧贴在肋骨上。”
“1997年,7月25日,星期五。它的肋骨,还有脊柱骨都已经露出来。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骨头也暴露出来。我的实验接近尾声。”
“1997年,8月10日,星期日,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灰白色的骨头。各种形状的骨骼巧妙的连接在一起,宛如一个结构复杂的玩具。我看着它,甚至觉得它仍然会发出‘喵喵’的叫声……”&
胡新月手足冰冷。眼前出现各种色彩纷乱的碎片。仿佛是一团团的血,又仿佛是一张张破碎的脸……
“啪”的一声响。
她吓了一哆嗦,张皇四顾,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低头看见手里的日记本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她忽然想起郭淮曾经提到过陈晓松的日记。他在少年时曾经把一只猫活活饿死,记录它腐烂的全过程。
郭淮所说的日记是不是就是她手中拿着的这一本?
难怪他看了陈晓松的日记后坚定了对他的怀疑。
更多的疑问紧跟着涌入胡新月脑中……
郭淮逮捕陈晓松之后,对他家进行了详细的搜查。唯独没有找到他的日记。因为他的日记已经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假如眼前这本日记就是陈晓松的日记,为什么他的日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家复印社的店主跟陈晓松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穿紫色羽绒服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陈晓松本人?
那人的体型跟陈晓松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是考虑到陈晓松有枪伤,不可能走那么快……
饶是胡新月聪明过人,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究竟。
她当机立断,把这几本日记一并带走。郭淮说,陈晓松日记里的时间跨度从他中学时期一直持续到去年,也就是从1996年到2010年……一共三大本……
等等。
她看着茶几上的日记本。不是三本,而是四本。
这四本都是陈晓松的日记吗?
郭淮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数字都搞错。或者,他在陈晓松家里看到的的确只有三本日记……
她飞快的拿起桌上的日记,一本本翻看。她无心浏览内容,只是注意页眉上的日期……
当她一眼瞥见“2011年,5月7日”的日期时,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
(第十章无法说出的秘密3)
陈晓松并非过了2010年就不写日记了,而是那本日记郭淮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