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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刑警队的副队长陆小棠。”
张永海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坐吧。”慕容雨川斜出一撇笑意。“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说的越清楚,你的麻烦越少。”
张永海坐到他斜对面,擦了擦额头,试探着问:“请问你是……警察?”
“你猜呢?”慕容雨川笑的像只狐狸。
张永海看着他的笑容,整个人好像突然之间缩小了,急忙说:“陆警官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不是你杀的?!”慕容雨川看了看曹青,点头暗示。曹青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我说的是真的!”张永海抬高嗓门。
“那你昨天去侯富贵的家干什么?”慕容雨川突然发问。
“我……”张永海哑巴了。
慕容雨川耐心的等他说。站在身旁的曹青却着急了,他现在知道慕容雨川来干什么了。他看着张永海吞吞吐吐的模样,恨不能将他大头朝下,把他知道的统统倒出来。
终于,张永海犹犹豫豫的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去要干什么?”
“你胡说!”曹青忍不住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你不是想杀了侯富贵吗?”
张永海吓得浑身一抖。“没有,绝对没有!”
“桌上那张纸条难道不是你写的?警告他死期不远……”
“那是……是我用电脑打出来的。”张永海费力的吞咽,“但是我只是想吓吓他。我是恨他,恨不能他出门让车轧死。但你让我去杀他,我根本没有那胆子。”
“你为什么恨他?”慕容雨川问。
“他杀了人。”
“杀了谁?”
“李淑珍。广播学院的教授。她就在我的餐厅里被杀的。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事儿……”
“……”
“那么年轻的一个女人。他居然使用那种手段。这个畜生应该被千刀万剐!”
“侯富贵不是你店里的雇工吗?”
“我要知道他是这样一个畜生,我根本不可能招他到我店里来。因为他我的店可能就要关门了,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
“那你去他家,把他家砸得一塌糊涂,还留下纸条恐吓他。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
“泄愤?”
“……”
“把他赶走?”
“……”
“你知不知道,他人已经在公安局了。”
“已经被抓了?!”张永海抬头看着慕容雨川,似乎想要确信。
“但我并没有说他是凶手。”
“他不可能不是。”
“如果他是凶手,那昨天晚上,袭击陆警官的人又是谁呢?”
张永海眨巴着眼睛,好像没太听明白慕容雨川的话。
(第九章恶意5)
慕容雨川说:“有一点你还没有给我们合理的解释。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侯富贵家,这个道理好像说不通吧?而且,事实上,在李淑珍被杀的案件上你比侯富贵有更大的作案嫌疑,你不知道么?”
慕容雨川轻描淡写的说完话。目光笔直的盯着张永海的双眼。
张永海远他想象中要镇定。他用笑来掩饰惊慌。“就像你说的,我其实只是想报复他,我认为他很可能就是凶手,我们店里不可能有其他的人作案。现在社会上犯案的都是像他那种没家没背景的外来务工人员。他们妒忌那些比他们生活好的人,仇视社会,总要想办法报复。头几年,那个马加爵,不也是穷山沟里出来的吗?因为打扑克就能想到杀人。真是心理扭曲。死不足惜。”
“那么你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比他高尚多少呢?”慕容雨川冷冷道。
张永海顿时张口结舌。
“陆小棠追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跑?”
“我害怕。我其实当时都没看清楚追我的人是谁。”
“枪响时你听到了。”
张永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我听到了,我不知道背后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警察为了抓我向我开枪。我当时头也不敢回,只知道拼命逃跑。”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摆脱了警察?”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听身后很安静,我才放慢了速度,回头看。”
慕容雨川看了看曹青,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时有一个服务生说:“老板,今天早上那件事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说?”
“哦。”张永海似乎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曹青问。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让人莫名其妙。”张永海说。
“说来听听。”
“大概两个小时以前吧,我们几个正在吃早饭,就发现有人往门缝里塞进了一张纸。我们捡起一看,里面夹了一张明信片,纸上还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纸和明信片我都还没扔。”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白纸。
曹青接过来,打开一看,又拿起里面的明信片看了看,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写得什么?”慕容雨川问。
“准是谁闲得没事干,才写这个。”曹青说着把纸和明信片递给慕容雨川。
明信片背面没有写字,正面是伦敦大本钟的近景照片。
慕容雨川仔细看,发现钟盘上的时针被用碳素笔涂长了一截。也许是闲的无聊随便画的。
他又看那张纸,纸上有一行打印字——
“地上有一件空虚的事:有些义人的遭遇,仿佛他做了恶;有些恶人的际遇,仿佛他行了义。我说,这也是空虚。”
慕容雨川打了个寒颤。
他猛然站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你们有谁看见了塞这张纸的那个人?”
张永海和那两个店员都摇头。
张永海说:“我看完那张纸上的话,才想起看看门外有没有人。打开门时门口已经没有人了。马路上倒是有不少行人,我也不知道,送这东西的人在不在其中。怎么了,有什么重要吗?”
(第九章恶意6)
慕容雨川无奈的看着曹青。“在李淑珍喉咙里发现的那张纸上就写着同样的话。”
曹青的脸色立刻变了。
慕容雨川又拿过明信片重新看。仔仔细细,反反正正看了两遍。
卡片上出了那句神谕般的话语,再看不到任何多余的字迹,只有照片里静默的阴郁建筑。钟盘上是十点十分。从美学角度讲,时针分针的这种排列最具视觉效果。可以想象成展翅的鸟儿,飞扬的眉毛,活泼的笑容……
慕容雨川冷不防问曹青:“现在几点钟了?”
曹青看了看手表。“十二点零三分。”
照片里显示十点十分。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关联。
慕容雨川倏然站起。“我们现在立刻去古北路。”
“去找陆组长吗?”曹青问。
陆小棠住院的急救中心就在古北路。
“不是。去老百货大楼。”
轿车开上了马路,慕容雨川才开始向曹青解释。“除了老百货大楼之外,C市再没有其它地方有钟楼。”
“大本钟暗指老百货大楼?”
“我们目前只能这样理解。”
“纸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圣经》里记载的古以色列所罗门王说过的一段话——‘地上有一件空虚的事:有些义人的遭遇,仿佛他做了恶;有些恶人的际遇,仿佛他行了义。我说,这也是空虚。’这些话原意是说人世险恶,互相欺诈,到头来撒手人寰,一了百了。在凶手眼中,这段话成了行凶作恶的托词。”
“你是说凶手要在那里杀人吗?”
“我只能这样猜测。”
现在可是白天。公园,影院,商场这些公共场所正是人群的聚集区。凶手胆敢在这样的地方明目张胆的作案吗?曹青不太相信。可是,慕容雨川严肃的神情又让他怀疑。
“大本钟上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十分。”慕容雨川说。“但是你仔细看,时针被人为画长了一截。按照时针短于分针的说法,对方暗示我们的时间,就变成了一点五十分。也就是说在一点五十分时,会发生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曹青看了看表。“现在十二点十五分。”
“我们还有一小时三十五分钟。”
(第九章恶意7)
第十章悬吊的少女。
老百货大楼建于民国时期十五年,欧式巴洛克风格。钟楼位于正面顶部,与左右两翼的塔楼形成完美的对称。在将近百年的时间里,悠扬古朴的钟声,日复一日,准时的飘荡在城市上空。
时光流逝,人在老去,唯有钟声依旧。每当黄昏的钟声响起,仿佛又一次将一切带回到被时光遗忘的记忆中……
慕容雨川和曹青下了车,匆忙跑进百货大楼,两人立刻傻了眼。
他们已经深陷人流之中。
这些年流行复古,百货大楼的内部装潢,甚至包括商贩,都打扮成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的模样。兜售的也都是些复古商品,像什么毛主席周总理画像,写着“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帆布书包,民国时期的旗袍,礼帽,拨浪鼓,胭脂,水粉……
慕容雨川看了看表——1:10,时间上足够,但问题是到哪里寻找凶手?
熙来攘往的人群,有老头,老太太,中年夫妇,少年少女,小孩子,京巴狗……每一个人和动物的脸上都心平气和。
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然而,即使凶手面对面走过去,慕容雨川也不会觉察到异样。
把一粒豆子藏起来的最好办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