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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唐》-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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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刚走至巷口,张宏远远便看见阿娘守在自家门口,不时向着巷口望着.莫名的,张宏鼻尖一酸,忙加快了脚步.

      迎上阿娘慈爱的笑颜,张宏伸手握着阿娘的手:“阿娘且好好在家等着便是,出来迎甚.”

      轻抚了抚自己孩儿的头发,阿娘笑着,却并不言语.

      屋内,午食已然备好,两碗简单的白饭间仅仅放着一碟青菜,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看了看这两碗白饭,张宏不着痕迹的轻拭了眼眶转身走向面南那位置.这些动作虽轻,但仍一丝不落的落在了阿娘眼里.阿娘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摇了摇头,径自面北坐了下来,但却伸手要调换这两碗白饭.

      张宏连忙伸手,阻止阿娘的动作,面色肃然:“这荷包蛋还是阿娘吃吧,孩儿身子已经完全好了,不需再吃这东西,倒是阿娘脸色一直不太好,须得补补.”

      这两碗简单的白饭唯一的区别便是,其中一碗内,有着一颗嫩黄的荷包蛋.

      似是听不见张宏的言语,阿娘仍是固执的将白饭调了过来:“不过刚刚痊愈,怎来完全好了一说?再者,先前阿娘已经吃了一颗.”

      阿娘的话,自然是毫无任何一丝可信度.张宏执拗的将这白饭再次调换过来,却不多言.

      怔了怔,阿娘显然也是不知自家孩儿怎得一场病后便会如此固执.但仍是不容置疑道:“莫非阿娘的话你不听了?”

      唐时,似张宏这般贫寒读书子弟,即便再是怜惜自家亲人,当时也不会多做些什么,只是一心想着将来若是高中,定叫父母享尽齐福.但现在的张宏却也不是先前那张宏,他不仅在想着以后怎生待好自己的阿娘,便连当下,也是要尽心尽力照顾好自己的阿娘.

      阿娘的话有些重,让张宏生出无力反驳之意,感动之下,张宏不敢再推辞什么,埋头夹起那荷包蛋狠狠的咬下一口,眼角却有泪水滑了下来,滴在这白饭之中,直至不见.

      阿娘笑着,满脸的幸福.

      下午时分,在阿娘的督促之下,张宏只得装出一副认真模样,翻着那通篇的文言文.阿娘拿着一张青蓝粗布,捧着满是针线的簸箕安静的坐在张宏身后,看着张宏读书,缝着手上的衣物.是给张宏准备的冬衣.

      屋里有些暗,张宏桌前燃着一烛油灯,有些昏黄,但却很温暖.

      捧着书籍的麻衣少年,跳动的火苗,不时将针线在发间穿摩的妇人,在这有些昏黄的屋内显得无比和谐,这情景,映在张宏脑中,熟悉十分.

      这一日,张宏便不得再出门,只是在家中陪着那黄卷,青灯,以及阿娘轻闷的咳嗽中筹划着自己明日再得空出去找些事做,从那只荷包蛋中,张宏吃出了太多的慈爱,太多的关切.同时,也让张宏生出了太重的责任,太重的愧疚.

      若是阿娘知道了面前自己的孩子已经不是了自己的孩子之时会有多么的伤心?

      张宏不敢想,只是暗暗告诉自己,这便是自己的阿娘,是自己两世来唯一的亲人,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的人.

      第四章 病情

      第二日,天刚放亮,张宏便被那只阿娘执意要放在屋内的母鸡吵醒,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张宏撑起身子,打量了四下破旧的墙壁,心中仍是禁不住的惊奇,自己这便是在唐朝了,这屋子已经便是自己的家了.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张宏才觉得有些奇怪,那已经听了数月之久的轻闷的咳嗽声怎的不见了?

      想及此,张宏不免有些心虚,此时此刻,阿娘在张宏心中的分量,自是最为重要.

      走出院子,看那木桶完好的放在井旁,张宏心下更是着急,刚要寻出院子,却又猛的停下了脚步,疾步走向阿娘的房间.

      果然,阿娘好好的躺在床上,张宏这才舒了口气,只是有些奇怪今日阿娘怎的还未起床?

      走至床前,看着这紧闭着双眼沉睡中的妇人,张宏却莫名觉得极是幸福,这便是自己的阿娘,两世以来唯一的娘.

      “阿娘……,阿娘?”轻轻唤了唤,却不见阿娘有丝毫回应,张宏这才注意到,阿娘的面庞有些潮红.伸手想要将阿娘伸在被子外边的手放入被中,入手,却是一片滚烫.

      张宏脸色大变,轻摇着阿娘的手:“阿娘?阿娘?”

      这一摇,阿娘似是感觉到了,轻声【创建和谐家园】了两声,却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紧咬着嘴唇,张宏触手抚上阿娘的额头.果然,还是一片滚烫.

      得找郎中,张宏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前,顺手帮阿娘盖好被子时,张宏心中却又是一沉,这哪儿是什么被子?分明就是两张单布!

      慌忙跑出了家门,这才想起,就连郎中在哪儿自己也是不知道地,大急之下,张宏想起这世地记忆中,邻家叶婶与自己家中一向交好,而在阿爹在世之时,也曾与叶大叔戏言,将来若是两家生地一男一女,定当结为夫妻.

      后来叶家确实是生了个女儿,而这婚事在两家心中也便埋了下来,在张宏阿爹死后,两家也只待张宏再大些,最好是高中进士之后再来完婚.

      叶家院子里,一名模样极为俊俏地姑娘正在院子里扫着秋日落叶,似是根本未曾注意到有人走进了院子.

      张宏几步上前,大急之下也忘了自己这是在唐朝,伸手便抓住了姑娘手腕:“玉儿,叶婶呢?”

      这玉儿,张宏这世自是相识地,毕竟有定亲之意,但往日前,张宏也是忙着读书,根本未曾与这姑娘亲近.

      此刻地张宏,在他眼中,玉儿也不过就是一小女孩而已,自是未曾多想,但他却不知,唐时,男子结婚极早,似张宏这般年龄再过个二三年便可完婚了.而玉儿却也堪堪与张宏同岁.自是待嫁之字.

      突入而来的男子伸手便抓住了自己手腕,也着实让玉儿大受惊吓,手中的扫把脱手滑下,随即,双口紧捂小嘴,待看见是张宏之后,更是立时红透了脸,垂头不知该作何言语.

      “叶婶呢?”丝毫未曾注意到玉儿异样之色的张宏,一心的焦急.

      轻喘了两口,玉儿这才反映过来,知是来找自己阿娘的,指了指里屋,但仍不敢抬头.

      张宏松手,刚要迈向里屋,那帘子却掀了起来,探头而出的是一妇人,妇人盘着头,显是听见了院子中的动静.

      看见是张宏之后,妇人挂起了笑颜:“是宏儿啊,怎生起的这般早?昨日听你阿娘说你身子才好,须得多多休养才是.”

      顾不得与叶婶多说什么,张宏急急道:“叶婶可知那孙郎中在哪?我阿娘病倒在床,怕是得请郎中尽快赶来.”

      话罢,叶婶那笑颜再也不见,转而大急:“这可是生了何事,怎的你才刚下床,你阿娘又倒下了?”絮叨着,叶婶也急道:“衡玉,快快带你宏哥去请孙郎中.我这便去瞧瞧你张婶.”

      阿娘的话,像是丝毫未落玉儿耳中,至此刻,玉儿仍自红着那张招人怜爱的小脸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宏却是未作多想,径自走到玉儿身旁,又是抓起了玉儿手腕:“快走.”

      “啊?”玉儿一慌,刚要撒开张宏的手,却忽然醒转过来,阿娘要自己带他去寻孙郎中,一时,玉儿只觉自己脸儿似是清热一片.不敢抬头多看张宏一眼,从那娇巧的鼻子中盈盈挤出一阵细不可闻之声:“恩……”

      这一路上,任由张宏满面的焦急,玉儿却也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向着孙郎中所居之处赶去.

      得亏巧极,在张宏随玉儿赶到孙郎在这坊间居所时,孙郎中也刚好回转此地,还未来得及推门,却被张宏伸手拦下:“郎中,快些去瞧瞧我阿娘.”

      这孙郎中极为年轻,看起来也只是稍稍比张宏大上几岁,在他看清张宏相貌之后,显得有些奇怪:“你?可是坊间张家那儿郎?”

      张宏点了点头,又道:“我阿娘病倒在床,还请郎中前去诊看.”对于这孙郎中,张宏日前也从阿娘口中得知了此人,张宏知道,几月之前,也便是自己被那黄泼皮打伤前,这坊间来了一位极为年轻的郎中,自称姓孙.虽是十分年轻,但却医术了得,更为难得的是,这郎中对贫苦之家分文不收,更是赢得坊间一片好赞.

      孙郎中仔细又瞧了瞧张宏,脸上却是渐现微笑之颜:“不错,不错,看来家师所言极为正确,那金针确实对你有用,也亏你这小子命大,若不是家师刚好在这京城,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医治的了你.”

      孙郎中的话,让张宏苦笑不已,尽管自己确实是得感谢这孙郎中,但这时候确实不是时候,当下也便再拜了拜这年轻的郎中:“且先不提这些,来日自当拜谢,不过此刻郎中却不得再行耽误,我阿娘突发大病……”

      似是这才完全听清了张宏的话,孙郎中收起了笑颜,脸色显得有些沉重,轻声问道:“可是面色潮红,体表烫热,乃有受冷之兆?”

      张宏愕然:“你如何知道?”说罢,却又有些欣喜:“郎中既是知道,那想必也能令我阿娘不会日便好.却不知该如何诊治?”

      孙郎中却再未回答张宏,只是盯着张宏,边看,边摇头叹息,叹罢,方道:“走吧,我随你前去一探.”

      张宏不作任何停留,似是完全忘记了带自己前来的玉儿,拉着孙郎中便向自家赶去.

      看着张宏和孙郎中急奔的背影,玉儿这才抬起了头,微嘟的小嘴显得极为不满,皱着娇巧的鼻子,有些委屈,煞是可爱.

      ……

      孙郎中的手搭在阿娘的脉上,张宏站在一侧,凝神屏气,仔细瞧着孙郎中的表情.

      却见孙郎中一时皱紧了眉头,一时又摇头叹息,一时却又似有所悟之时,张宏心中百味交集,焦急万分,但却不敢妄自开口相询.

      好大一会儿的功夫,叶婶首先忍不住开口问道:“孙郎中,这张嫂病的可重?”

      缓缓起身,孙郎中未曾答话,看了看叶婶,摇了摇头,转而又看着张宏,有些惭愧,又有些相怜之意,也不说话.

      孙郎中的表情,自是完全落在张宏眼里,张宏只觉脑袋之中轰鸣一声,似是感觉到身子的气力一下子便被抽空了许多.惨白着脸,涩声问道:“还请郎中直言.”

      十三岁的年纪,在唐时,虽不算小,却也绝不能说是可为一家之事主.换是别人此般年纪,在刚刚大病初愈之际,又闻自己的阿娘即将不久于人世,孤苦一身,虽不说当场倒下,但也绝无一丝可能似张宏现下这般镇定.

      向张宏报以赞许之色罢,孙郎中沉声道:“也好,此病也须瞒你不得.”

      “你可知你病了多久?”待张宏点了点头之后,孙郎中叹道:“数月之间,你阿娘在我那医馆于你家中,来往不知奔走了几何,更甚者,你躺在床上,口不能言,不能食,身子也是丝毫不能动.故此,家中琐事不提,便是你一人所需照顾,也非一人之力所能承受.须知,除却这些,你阿娘对于你之关切之心,更是损耗巨大心神!日积月累……”

      点点言语,落在张宏心头,化作阿娘那不停劳作的身影,直叫张宏泪不能停,不待郎中说完,张宏陡然喝道:“我阿娘所患何病!”

      这一喝,却不止惊了郎中,便连那叶婶也是一颤,看向张宏的眼神似是大为不信.

      显然,孙郎中也理解张宏此时心情,并未介意张宏无礼,叹道:“沉疾已久,旧疾未愈又添新疾,体质虚热,极阴之体.”顿了顿,又道:“早先,我已嘱咐过你阿娘,要她切记保重,奈何……”

      颤抖着唇,张宏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幽然道:“若是阿娘不在了,我活在这唐朝还能为何?我存活下去又有何意?”胡乱的言语并未让叶婶以及孙郎中完全听清,深吸了口气,张宏又问:“有救否?”

      这是张宏最后一丝希望,只待郎中说出有救,便是刀山活海也要阿娘好好活着……

      孙郎中并未当时作答,闭目凝神,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嘴上念念有词.不多时,却是猛然睁开双眼:“先祖师(药王经)所载,有这一病!”话罢,张宏不能自已,紧握孙郎中双手.未待张宏说话,孙郎中又道:“只是,此病先祖师也只仅见一例,当时也并未治愈.”

      这一惊一乍,直让张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学得了聪明,张宏也不再接话,只等孙郎中说下去.

      “不过,倒是留下一药方,或可救治.”

      如天籁之音,张宏喜极,胡乱抹了脸上的泪:“如此,还请郎中开出药方.”

      显然,对于征服这等先祖师也未能治愈之病,孙郎中也是抱以极大的热忱.

      “药方,我已尽不记得.只是隐约所记皆是极阳之药,方可驱这极阴之体.”眼看张宏又是急红了眼,孙郎中却像是完全放下了心神:“不过家师却定能知晓!”

      “在哪?”张宏脱口急道.

      难得的,这郎中笑了笑,也微微驱了驱张宏心中之忧:“仍在京城公主府上.”

      第五章 人参

      长安,乃是大唐京都,自然,在这京都之中,公主府虽不能说如同寻常百姓人家一般普通,但却确实无甚特殊.公主太多了,公主府也是太多了.

      即便如此,常人若提起公主府仍是人人知晓指的是哪个公主,哪个公主府.

      当今天下,若说皇帝握尽了十分权势,那这十分权势中便有四分掌在皇后韦氏手中,而其余一分在诸王手上,留一分在朝臣之中,那剩下的四分肯定尽然是握在了这为公主手上.这位公主,便是武后之女,太平公主!

      深得武后喜爱的太平公主,在武朝年间便与武后一同执掌天下,尔后,在武氏遭诛,满门尽毁之时,仍能脱身而出,反立李唐族中,手握大权,任朝局再起波澜,太平公主却总得傲然而立,不退不败.即便当今天下,看似韦氏无限风光,却也不敢轻易开罪太平公主!

      在孙郎中提出是太平公主府上之后,张宏只觉眉尖一阵跳动,只怕招上这拥有通天权势的公主.

      不过,这些心思也都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张宏也便自嘲起来,自己算得上是哪棵葱?便是想招上太平公主,人家也不一定正眼相看.况且,只是随郎中前去相请其师傅,根本不会与这太平公主有任何交集.

      想明白了,张宏便也洒然了,这一路上只是催着孙郎中快些,再快些.

      红漆漆的巨大门房,在其上高悬上三个大字,公主府,连带配着门前所放这两尊巨大石狮,无一不彰显着这位公主无上的权势.

      嘱咐张宏在门口稍后罢,孙郎中便上前迎向那门口守卫,那守卫显然也是认识孙郎中的,交谈一番后,那守卫恭身告罪便转身走进公主府,似是通传他人.

      门下,小心关注着孙郎中的张宏先前还只怕这郎中连门儿也进不去,却不想,看起来这郎中也有几分面子.

      这一通传,便最少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直到张宏等的有些焦急,有些不耐烦之时,公主府门口这才施施然走出一位道士打扮的老人,看这老人,红光满面,鹤发童颜之相,张宏只觉心中莫名多了几许希望.

      孙郎中在与这道长交谈,看地出,孙郎中地话似是让这道长也生出了几分意思.

      科学研究者严谨地态度,看来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地.

      只求这师徒二人别把自己阿娘当作实验品便好了.张宏这般想着之时,却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确实是这般所想,毕竟,那先祖师也未能治愈之疾,若是让他二人治好了,那岂不大为痛快?光耀门楣不说,便是那份虚荣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品试.

      这虚荣之心地由来,要怪,也只能怪先祖师名气太大,名声太旺,以至于其后几代徒子都只能活其光芒之下,而不得丝毫名声.

      少时,从那公主府侧门驾出一辆马车,张宏眼睁睁看着那师徒二人上了马车,有些奇怪,也大为着急.正待上前相问,那孙郎中却是对这张宏一笑:“这会儿你却是又不急了?还不上来?”

      张宏大喜,忙挤身跳上,却见连那车夫见了自己这穷小子,也是连皱眉头,那道长更是连看自己一眼也似是兴趣缺缺.

      阿娘病为重,张宏丝毫不介怀.

      回到家中之时,叶婶正在劳作,操办着吃食,而玉儿却坐于阿娘身旁,手捧一碗热粥,极为小心的一口一口喂着阿娘,看玉儿那关注之神色,似是这床上所躺之人,便是自己阿娘.

      阿娘仍是昏迷不醒,孙郎中伴于道长一侧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傅在为这妇人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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