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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唐》-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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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崇简未起,太平公主一系大臣自然也都随在其身后并未起身.

      李隆基未起,他地兄长李宪,以及平日里与他交好地几位皇室子弟也是未起.

      韦后暗恼,她怎地不知道薛崇简之意?她又如何不知那李隆基乃是太平公主最为喜爱地侄子?所以她绝不愿静候接下来所将要发生之事.

      冷哼一声,韦后似是动怒,清声道:“不知左前卫大将军与临淄王,可是对本宫之命有所异议?”左前卫大将军,乃是薛崇简现领官职.

      二人齐声道不敢,随即相视一眼,互相看出了对方眼中那自荐之意,同时,也一起开口道:“臣(末将)只是觉得,新皇毕竟年幼,怕是宗尚书一人能力有限.”话说至此,薛崇简与李隆基二人也都察觉对方也在开口.便同时收了声,又是相互看着.

      李隆基轻凝眉头,以眼神示意薛崇简且勿再言.但不知为何,一向对他尊重有加地薛崇简在此时却是一脸坚决.见此,李隆基心下感动,微微苦笑,却不再与他相争.

      薛崇简看着韦后,神情严肃,道:“况且,宗尚书已领宰相之职,再来辅政怕会太过劳累,分身无术.”

      淡淡看了眼太平公主这二儿子,韦后冷笑.他到底是不敢如何.如此这般想着,韦后却也扫了眼宗楚客人.宗楚客会意,微笑道:“牢大将军费心,如此时节我等应当为大唐鞠躬尽瘁,且不说只是劳累些,便是粉身碎骨本官也定会全力以赴!”

      对于韦后,薛崇简也不过只是有几分忌惮.而于这韦后榻上之宾,薛崇简却是根本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不屑之色溢于颜表.他甚至根本未看宗楚客一眼,又道:“皇后娘娘明鉴,并非末将对宗尚有任何猜疑之心.末将乃是一介武夫,虽不懂政事,却也深知这李家的江山自当应有李家的人辅佐.若是宗尚书一人独大,末将恐怕日后会有后患.”

      一介武夫,好一个一介武夫.对薛崇简如此装浑作楞,李隆基心中大为赞服,他实在没想到这崇简原来也是这般的不简单.不过提到一介武夫,李隆基却是暗暗发笑,崇简若是武夫,那这殿中之人也都是武夫了.

      对这薛崇简的充浑,韦后暗恼,但却也不好直接辩驳,毕竟,这武夫说的话也是条条有理.韦后微笑,面无异样:“莫非本宫不算是李家之人?”皇太后摄政,这是早便宣布决定了的.

      薛崇简似是知道韦后会以如此作答,当下忙垂头应道:“末将不敢,只是太后摄政,却不辅政,这两者可不尽相同.”

      韦后一怔,她以前是知道太平公主这个儿子的,但她听到的都是关于此人的风流韵事以及那传闻中的龙阳之好.所以她只道此人根本便是纨绔世子.丝毫未曾将他放在眼里,未曾想,今日竟会有如此口舌.韦后细想之下,便也了然,他的这番话,怕是太平公主教的吧.

      又是一笑,韦后刚要开口去言那辅政与摄政其实本为一体.但薛崇简身旁那临淄王却没给她这机会,甚至没等她开口,临淄王李隆基便迎合薛崇简,道:“薛大将军言之有理,臣深以为然.”言语间,于薛崇简那赞叹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韦后再笑,摆手又要开口.但李隆基身后一人却又抢先开了口:“臣,也以为薛大将军所言极为,太后理当如此.”

      理当如此,这四字说的何其放肆!但偏偏此人便如此说了出来,他甚至连眉都不曾皱,李隆基回头,向此人报以感激一笑.是他兄长,李宪.

      李宪其实本不打算参合这韦后之乱的,但他素来知道他那三弟一向胸怀大志,意在匡扶天下,且才能远胜自己.所以他对他那弟弟一向极为尊重,虽不明为何在此刻他那三弟与韦后如此针锋相对.但他依然站了出来.做大哥的,若连自己亲弟弟都不帮,那他又该帮谁?

      幼小之时,他兄弟父王落难之时,他们兄弟几人相扶相携之景,谁也不敢忘却.

      接连被人打断自己之意,又有那理当如此这放肆之言,韦后终是觉孰可忍,孰不可忍也.便是相王如何人脉丰厚,便是太平公主再喜欢她那侄子,韦后都觉得今日大有必要杀一杀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把威风.

      所以韦后收起了那丝本就不该存有的微笑,冷然看着殿中那些人,看着那群弱冠之年便想与自己争锋的小子.

      她确实没将这几个小子放在眼中.

      但,随着一声轻咳,韦后再也不能如此心平气和.甚至她已经凤眼微眯,脸显了煞气.

      是李隆基与那李宪之父,是相王李旦轻咳了一声.可奇怪便在,李旦咳后,他并不曾出面,而是他身旁一花甲老王爷径自走出班列,只是对韦后恭身,却不下跪.

      “太后啊,这江山到底还是老李家的.”老王爷只如此一言,便随即闭目,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但却无人敢在此时插口,韦后也不敢.过了一会儿,这老王爷才缓缓睁开了双眼:“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前些日来曾有来信,问我如今这朝上是谁人做主.我说,自然是李家之人,他这才宽了心.”

      老王爷似是在胡言乱语,但不仅韦后心神一凛,还有那宗楚客也是显得有些不安.

      前些日里,虽早已掌握了长安各处兵力的韦后依然从各地抽调了数万大军聚在长安附近,所为何事?为的,便正只防那焦王,也就是这老王爷那不成器的儿子!

      听觉宗楚客叹了口气,韦后心知他的意思.看来,今日不仅是一步进不得,甚至反而须得退这一步了……

      大觉沮丧的韦后不再言语,心中却是如此不得安宁.

      一柱香的时辰,太极殿中再无任何一人说话,甚至连新皇帝也察觉到此时殿中那弥漫着烟火的杀伐之气,端坐着,动也不敢动.

      韦后到底非常人,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被放逐之间仍鼓励自己的丈夫,也是就是刚已逝世的皇上.不然她也不可能苦捱了那些年的流浪生涯而依然能够获得如今权势.所以在她看到那把椅子上端坐着的新皇帝,也就是她的儿子之时,她终于稍稍恢复了从容.

      “皇位在手,大事可图.凡事可忍.”宗楚客先前劝戒之言,让韦后又有了些许的信心.所以她便也不再犹豫.退一步,有的时候是为了更好的跨一步.

      “准奏.”韦后摆手.如此言道.

      (我要书评和推荐……)

      第二十六章 匍匐

      张宏是怎样嘱托薛崇简与李隆基的,太平公主并不知情.而之所以要崇简和隆基听张宏之意行事,是因为太平公主更想知道,这麻衣少年除了拥有强悍的分析力,洞察力以外,他的执行力究竟如何.若是也如他那近乎神奇的洞察力一般强悍,那这少年,也实是太过匪夷所思.

      张宏嘱托二位王爷之时,刻意回避了太平公主.他不知道太平公主心中对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猜测.但他却知道,要他指使不日之后的一代君王来做事,这本便是一项极为冒险的行为,所以他更不能让太平公主知晓.毕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来日太平公主与李隆基之间的争斗.

      在一脸狐疑的薛崇简以及仍显镇定却略带几许复杂之意的李隆基离开公主府赶往太极殿早朝后,张宏也便重新回了议事厅.

      侧身斜躺在软榻之上的太平公主,并不曾睁目去看张宏,只是在张宏进来后随意问道:“都办妥了?”张宏回避着她,太平公主并不介意,因为她觉得如何去做,这不是她的兴趣所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过程不是她所关心的.虽说王公公方才也提醒过她,此事毕竟关系重大,若是张宏不慎,没能做成此时,那对日后太平公主的计划怕多少会有些影响.但丝毫不担心日后影响的太平公主,只回了王公公一句话,便让王公公不再有任何迟疑.

      太平公主言道:“比起这少年,本宫倒并不是太在意那日后的影响.”

      张宏垂着头,不敢去看那似是有些疲倦的太平公主,以及他身后那个对自己略带敌意的王公公.他知道接下来太平会问些什么话,他原先并不担心,但在此刻却有些不安,因为那个王公公,张宏并不知道任何有关这位王公公的资料.史书上也不曾有任何只字片语的记载.

      便就这样,大厅内安静了许久.

      太平公主似是等的不耐烦了,显得有些不满,轻哼了声,开口道:“莫不成你还待本宫问你之后才会开口?”

      张宏恭身,侧头,微沉吟.随即却是轻轻一笑,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也便是在邂逅了李隆基之后又有些犹豫了.但现下确实不是应该犹豫之时.想起昨夜那一夜的决然,张宏眼带迷离,径自言道:“家父早年撒手人寰,那时,我不过才是几岁孩童.”似是有些奇怪,张宏所言与太平公主所问,根本是凤嘴,马尾.但王公公依然只是闭目养神,像是丝毫不觉奇怪.而太平公主也是面色平静,只是静听着张宏继续道:“是阿娘将我一手带大,我小时只觉阿娘待我极好,所以一直刻苦读书,只为来日能让阿娘不再操劳.”唐时,一般家庭本就生活不易,更何况张宏阿爹早逝,而阿娘不仅要一人撑起那个破旧的家,更要负担着张宏的学业.其中艰辛,每每张宏思及,总会黯然神伤.

      “三年前,那年我十岁.有天晚上,我正要歇息,却陡然听见房外有些动静,这本应只是寻常之事.但我却听见了阿娘的声音.”张宏仍是一脸淡然,似乎是在说着与他丝毫不相关之事:“后来,我才知道发生何事.是那晚阿娘在梦呓中所言,阿娘所言不多,但我却能猜个明白.一个妇人,早年丧夫,而此妇人又稍有几许容颜.那发生这等事自然是再不过理所当然.但阿娘是清白的,因为每每遇及此事,阿娘总会用家中那把锄头来捍卫着她的清白,哦,不对,其实更应该说是捍卫她那个仍在苦读妄想有朝高中的那个儿子的脸面.”几许清泪顺着张宏眼角滑落,他接收了原本属于那个唐朝张宏的记忆,自然在此时也是他的记忆.所以他知道这些事,知道这些阿娘此生终不会提起的耻辱之事.

      张宏浑然不觉眼泪已经落在他的脸上,滑在他的身上,犹自讲道:“第二日,阿娘早上做饭,我从阿娘的脸根本看不出任何一丝昨夜所发生之事留下的些许痕迹.从那天起,我才终于知道阿娘的苦.”深深的吸了口气,张宏决然:“那时起,我便发誓将以更刻苦的读书来换取这世所有一切能保护阿娘,能照顾阿娘的那些东西.”苦笑了笑,张宏轻叹:“但很可惜,我再没有几年的时间了,我大病之时所发生之事公主殿下想必是知道的.而在我病愈阿娘却又不堪劳累病倒在床,几乎丧命.公主殿下也是知道的.”

      张宏不再言,却也不擦那脸上已然布满之眼泪.只是这般站着.

      太平公主与王公公在张宏开始讲话之际,便始终没有插口,她看着如此少年便是这样平静地讲罢所受艰辛,她觉得她那自从母后登基以来都不曾再有软弱地心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她看着这少年,她也知道这少年所言俱是实情.因为这少年家中所有情况她都知道.但她并未多想,甚至也根本未曾想要去想.

      终究,不过是一十三少年……

      再看向张宏时,太平公主地眼中已经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温柔,喃喃道:“如此,却是苦了你那阿娘.”苦了阿娘,四个字,如此简单地四个字便带过了阿娘一生地遭遇.张宏黯然,这便是上位者在看待下位者时地眼光.甚至是一个同情也是吝啬地.但他从没奢望太平公主地同情,也从未想过要博得这太平公主地同情.

      沉吟了一番,太平公主轻叹道:“本宫是有些明白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张宏眼中一片清明,也并无丝毫激动之色,他便像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寻常之事:“三年前,我曾立誓,将来,我必将立于万人之上,带予我阿娘无上之尊荣.任任何人都不得欺辱,不得轻视,甚至乃至直视.”

      太平公主骇然,看着那少年一脸的平静,她已经看出了那少年掩饰不了的心中那潜藏着的巨大野心.甚至令她,也是为之侧目.

      只是王公公,仍是微闭双目,似是对张宏所言充耳未闻.

      “在我心中,阿娘才是尊崇着的.”莫名的,张宏轻叹一声:“这世间有太多的人,皆应匍匐在下,而不得有任何敢亵渎,轻视于我阿娘之意.那些人欠下的,我将要他们代代相偿,代代不得安宁.”

      此言一出,太平公主再也不曾斜躺软榻,已然坐起了身子,轻扶手扶,眼睛全然放在这少年身上.这少年便在三年前便有那等心机!这少年便在十岁时便有如此野心!更甚至,十岁少年便能有那般报复之意,连太平公主,也觉心间微寒.

      十岁,即便是出身这天下最肮脏的地方,十岁时,自己也是一心玩乐的小女孩吧?

      太平公主犹豫了,她是爱惜这少年才能的,如此年纪,便能刻意留心,仅靠一些市井传闻而分析出许多事,这少年对她,是大有裨用的.但她觉得她有些不敢用.她终究还是怕她掌控不了这么一个少年.至此,太平公主也终不敢再将此少年看作一十三少年.

      思量了许久许久,甚至连站于她身后的王公公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太平公主终于决定:“你今日所言,并不能解释你为何会知如此许多朝廷之事.即便是你几年前已开始留意朝政,但你依然不能解释你今日所知一切.这点,我想你比我更要清楚.”

      张宏点头应是,他本就不奢望如此便能骗过太平公主,而让她相信于己.他只是需要一些时日.拖得几日,他自然有办法来解释.

      “你欠我一个解释.”太平公主沉吟,又补充道:“一个于本宫很重要的解释.”

      似乎,一夜未眠的太平公主也终于撑不住了疲倦,对着张宏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但,在张宏退出议事厅之时,太平公主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刻意说予他听:“你想要权势,我便给你权势.”

      张宏并未停留脚步,仍是抬脚跨出了那高高的门槛.

      万人之上吗?本宫便许你万人之上.

      第二十七章 知清

      与太平公主那一番言语,是张宏一夜未眠而最终所作之决定.张宏深知,前日他的那番言语给太平公主带来的冲击太大,所以他自然猜得到太平公主对他的猜疑.不外乎受人指使.虽然那番言语确实是任何人也都指使不来的.但张宏仍是根本解释不了.所以为了使得太平公主暂时对他放下戒心,他不得不将记忆中这世张宏的经历说予太平公主.张宏不承认他是在博取太平公主的同情,其实他也的确是在刻意让自己处于极为弱势的一面.确有博取同情之嫌.之至于后来的那番话,那更是张宏深思熟屡之后的决定.

      有着比这一朝代要进步两千余年见识的张宏,自然是这朝代最中了解人性的.于太平公主这般拥有着无上权势,而又深明权势之人而言,有野心的人并不可怕.即便是他野心再大.因为有野心则必有贪欲,而贪欲则是人性中尤其严重的缺陷.所以张宏知道,太平公主自然是精通掌握人性缺陷的那种人.

      这世间最可怕的人是哪一种人?张宏以前并未有过这等想法,但他现在却不得不想.所以他以为,最可怕的便是那种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心有海深之人.故此,张宏这才竭力让太平公主看透他的野心,看透他的贪欲.

      ……

      步出议事厅之后,张宏对着这诺大的公主府,心中百般感慨,但他终不悔.他于太平公主所说之话有三分真七分假.但毕竟有一句话是真的.所以即便现下心中挂念着阿娘,但他仍不打算此时离去.他要等到薛崇简与李隆基回来.

      即便是知道史书上的记载,也即便是知道历史的进展,但张宏仍是不敢放心,因为在他心里其实已经在怀疑史书的可靠性.所以他也很想知道结果,尽管结果不会太过于出他意料.

      走过一道长廊,看着两旁枫叶的凋落,已然铺满了这一片空地,张宏心想,原来已是近冬之天了.随意胡思乱想之间,张宏不知怎的就来到一片花园之中.近冬之天,花园本应乃是一片凋零之色,但张宏入目,却尽是一阵梅香.

      有些感慨,此时此地之风光实是胜那上一世任何名胜古迹之处要有万分.或许,是此等风光拂去了张宏心中那一片焦虑,稍显轻松的张宏也不顾自己这是在哪家府上径自走到一株梅树之前,稍稍犹豫了一下,但终归还是没能奈住那双略显稚嫩的双手.张宏伸出一手,轻轻推了推梅树,梅树毫无动静.莫名一笑,张宏又伸出一手,两手发力,这梅树似是在【创建和谐家园】般终于落下些许梅花.

      大觉畅意的张宏轻笑着拣起一朵儿梅花,放在鼻尖,微闭双目,似乎是在品着这梅花之香.

      此时,心神俱在梅花之上的张宏并无察觉有一娇小人影闪过,停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张宏睁开双眼,微笑着看着手上那朵梅花,觉得这一刻他的心神无比畅快,竟是在这公主府中有了自从他来到这唐朝后的第一次真的欣慰.

      便在此时,有一清脆却稍显柔弱地女声在张宏背后响起:“喂……那梅花儿香吗?”

      张宏愕然,随即转身,却看到一个生地粉嘟嘟地小女孩,她被包裹在一件全然为粉色地毛皮棉衣之中,有些发红地脸在那一片粉色映衬之下,显得娇嫩可人,在她看着张宏地眼中,流露着羞怯之意.

      暗叹着这小女孩儿地可人,张宏微微笑了笑,伸手一指手上梅花,道:“它?其实是没什么味道.”

      女孩儿显然是不相信张宏此言,因为她明明看见张宏在嗅着那朵梅花儿,显得很是陶醉.所以不乐意之下,女孩儿也嘟起了那张可爱地小嘴:“你骗人,我明明看见你闻它了,还闻了许久呢.”说着,小女孩儿也微微皱起了眉头,竟是让张宏觉得莫名惆怅:“我很喜欢梅花儿地,可是哥哥不让我接近它,说是碰了它我会生病.”

      张宏有些奇怪,碰了梅花儿会生病?这是何等道理?奇怪之下,张宏也仍是微笑着,将手中梅花儿递了过去:“那是你哥哥在骗你,梅花儿是不会让你这么可爱地小女孩生病地,要不,你过来闻闻?”

      小女孩撇了撇嘴,竟是有着不屑地意味:“你又骗人,我哥哥是从来不会骗我地.他说碰了梅花儿我会生病,那我肯定便会生病地.”

      张宏有些尴尬,在太平公主面前尚且口若悬河的他,在此时显得有些笨拙,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去哄骗这样一个小女孩.

      尴尬间,那女孩儿却又在上下打量着张宏,看到他一身的粗布麻衣,小女孩儿也是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姑姑府上的下人吧?我从未有见过你.”

      迎着小女孩奇怪的眼神,张宏苦笑着看了眼自己身上这身粗布,刚要开口去答自己确实不是这府上下人,却看到一个和他相熟之人远远的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几许焦急.

      来人正是边令诚,张宏待边令诚走近之后刚要开口,执礼.但边令诚却是不等他开口,径自一手拉住了那小女孩儿,叹了口气般道:“可找到你了,小公主哟,你这可是要急死奴婢.”

      张宏不觉奇怪,因为他本便猜出了那小女孩的身份不简.能在公主府随意走动,而又衣着不凡.那这小女孩自然不会是婢女.所以见此张宏也只是笑了笑,待边令诚抬起头时,张宏又要见礼.边令诚却是首先说了话,他脸上堆着笑,显得与张宏十分熟络:“却没想到想张大人也是在此.”

      张宏一怔,暗道自己算是哪门子大人?遂,口上连称不敢,张宏却也不再多言,看边令诚架势,他是不会让张宏见礼的.

      二人客套间,在张宏来时的那道小廊之上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张宏还未转身,边令诚却是脸色一变,急忙垂下了头:“奴婢给王公公请安.”

      却不是正是公主身旁那王公公又是谁?张宏在边令诚请礼后忙微微恭身:“见过王公公.”

      王公公远远的看着张宏与边令诚,只是在看着张宏之时尤其面色阴沉.张宏不觉如何,边令诚却是稍显紧张.

      看了他二人几眼,王公公这才又咳嗽了一声,在他那稍显发白的头发之下,那双狭小的眼睛显得莫测高深:“好.”一个好字,又看向了边令诚,又道:“既然你也在此就劳你边公公替我跑上一趟吧,带这位张小大人前往知清殿.”说罢,也不待边令诚应声,王公公挤出一丝微笑,只不过他那微笑确实难看:“小公主,随老奴去后殿吧,这会儿你那哥哥也该回来了.”

      这位小公主显得有些害怕王公公,似乎躲闪王公公之意,但在她当闻哥哥要回来之时,也就松开了边令诚的手,微笑着向王公公走去.

      而此时,边令诚似是丝毫未觉小公主已经走开,也似是完全没听出那王公公对他话中的嘲讽之意,脸上却是有些喜色.

      太平公主府上,清客不少.但在这些清客中却又分为知清殿和观清殿两种.观清殿中的清客大都只是在公主府厮混着,公主殿下不是很重视,甚至也不给他们议事的机会.而知清殿,却是公主的智囊,据说有许多决策都是出自于知清殿,而不但如此,边令诚还知道,知清殿中人,手中都有着自己的势力,那是太平公主特赐.

      所以,眼看这位少年是如此的受太平公主重视,边令诚心中也是欢喜,在带着张宏前往知清殿的一路上,也就越发的亲热.

      第二十八章 清客

      一路随着边令诚,在他那流露着喜色的讲解中,张宏也是了解了他将要去的地方,以及接下来他的身份,或者可以说是在公主府中的身份.清客这个身份,张宏并不十分抵触,因为公主府清客众多,所以这也正合张宏之意.

      他毕竟已经太过木秀于林了.

      在张宏看来,知清殿有些类似他上一世实习的那家公司,而知清殿便是其中一间办公室,摆着许多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纸笔,以及纸案.这便是知清殿中清客办公的地方.此时,早朝未退,天也尚早,所以殿中并无许多人,只是在那些众多的桌子前坐有那么几个人.

      边令诚推门,张宏在与边令诚推委了一番后也不再相持径自首先跨入殿中.其实在边令诚推门之时,殿中那几人已经注意到张宏与边令诚二人了,边令诚他们自然是识得的,而对于边令诚身旁那位少年郎,他们却是谁也不认得.所以这几人奇怪,既是边公公带来的人,那自然应该是以后会留在知清殿中了,可如此少年竟会是公主殿下所留下?他确实太过年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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