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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她还处于虚浮的晕眩之中。
那之后吓哭的人变成了另外两位美女,因为红黄两辆车的车主要赢陆闯,只剩撞到人。
两位车主是狠得下心的,可两位美女都在车子朝她们冲去的最终关头躲开了。而根据比赛规则,女伴如果没胆量地躲开了,也等于开车的人输。
乔以笙自知彼时她没躲开不是因为有胆量,只是被恐惧支配了身体,完全无法反应。
“哭了?”
熟悉的轻嘲入耳。
乔以笙往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偏头,躲避陆闯的视线,深深吸一口气,将眼睛里的水汽强行憋回去,才睁开眼ꎭ꒒ꁴ꒒。
车子停在路边,是她公寓楼下的街道。
乔以笙二话不说解掉身上的安全带,拎起自己的包就要推开车门。
陆闯捉住她的手腕拽她回椅座,朝他那一侧的车窗外面轻轻点了点下巴。
乔以笙望过去,看见了不远处的郑洋。
她连忙低矮身体,翻出包里的手机,发现郑洋原来打过好几通电话。
陆闯忽然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似很怜惜她:“女人哭我可受不了。既然你有乖乖听话帮我赢了比赛,我就给你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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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过分醒目,它刚一开来,郑洋就注意到了。
而它停在路边不久,车身以某种频率颤动,郑洋更是多瞧了两眼,心知肚明车里的人正在干什么。
乔以笙所住的单元黑灯瞎火,人应该还没回来,但手机始终无人接听,郑洋很难不担心。
又尝试拨了两通,仍旧无果,郑洋准备到留白建筑事务所看看她是不是在加班。
这时,布加迪威龙驾驶座的车窗敞开一半,路灯照出车主半明半暗的脸。
“闯子?”郑洋意外,上前和他打招呼,“原来是你的车。新买的啊?”
走近便见陆闯身上还坐着个女人,牢牢圈住陆闯的脖子,脸埋于陆闯的颈侧,盖着陆闯宽大的外套。
车内没开灯,光线昏暗之下遮得挺严实,仅露着后颈的一小片雪白皮肤,贴着枚创可贴。
但郑洋还是有点尴尬:“算了,你先忙。”
陆闯反倒没事人似的与他聊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找以笙。”郑洋往居民楼指了指,“她住上面。”
“这么巧啊。”陆闯拖长的尾音显得饶有意味。
郑洋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不够明显吗?”陆闯动了动,怀里女人的身体跟着颤了颤,似有若无传出暧媚的低响。
郑洋没有旁观人办事的癖好,失笑道:“你继续,我要去以笙的工作单位。”
陆闯又喊住他:“你和许哲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郑洋的身形一顿,而后以满脸不明所以的神色狐疑:“我和阿哲怎么了?”
陆闯漠然的黑眸比往常愈发沉冷:“没什么。祝你和乔以笙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郑洋笑笑:“会的。我和你们嫂子感情很好。你也知道当年我有多么不容易才追到她,一辈子对她好,是我的承诺。”
陆闯的瞳仁深处浮一丝嘲讽,关上车窗。
怀里的女人不比方才抗拒,反而主动亲吻他的耳朵。
“……”
郑洋驱车离开,从布加迪威龙旁边经过,看到车身动得比先前厉害,一只女人的细白小巧的手掌按在因水雾蒸腾而模糊的玻璃上。
眼前莫名闪过刚刚那女人的轮廓,郑洋后知后察地感觉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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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黏在身上很难受。
车内糜迷的气味也不好闻。
乔以笙做完就穿衣服,想回家洗澡。
陆闯反倒有意见:“急着去投胎?”
乔以笙侧眸觑一眼他抽着事后烟的餍足模样:“你这不是套子都有现成的,不够的话,可以去赶你的下一场。”
袅袅的烟雾后,车内幽暗的光线与陆闯英挺的五官融合,投落阴翳的影子:“现在嫌我脏,是不是太迟了?”
第008章 青
“我哪个字是在嫌你脏了?”乔以笙故作无辜,“好心为你的身体着想也不行吗?”
她的眼尾残留着丝轻红,衬得她流露一股平日没有的娇媚。
陆闯捞过她的腰,将她重新扣回椅座里:“有你这个现成的,我何必舍近求远去赶下一场?”
“……”
陆闯终于舍得放过她的时候,乔以笙脚底如同踩着棉花的程度不亚于先前被陆闯带着飙车到山顶后的状态。
陆闯目送着她忸忸怩怩的背影,还故意问:“要不要我再送你一程,扛你上楼?”
乔以笙忿忿转头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发现郑洋又来电话,她这才接起,解释说自己傍晚结束会议,一直和薛素在咖啡店修改方案。
郑洋吁气:“宝贝,你又吓到我了。”
乔以笙道歉:“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行。”郑洋没怪她,说,“我也没要紧事找你。就是你昨天不是告诉我生理期提前了?我妈叮嘱我给你送点中药调理调理。”
乔以笙笑笑:“不就生理期提前嘛,不是大毛病,无碍的。你帮我谢谢阿姨的关心。”
郑洋语气无奈:“你知道我妈向来如此,对女人身体方面特别较真,她担心小毛病积成大毛病,以后影响我们生育。”
“……”乔以笙蓦然沉默。
隔着电话,郑洋看不见她的神情,以为她害羞,他也有点难为情:“没关系,我妈送归送,你收了之后怎么处置随你。”
郑洋的妈妈并非第一次暗戳戳催促了。
前两年催促两人结婚。郑洋口口声声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以她还在念书为由搪塞掉。
最近一年打了未婚先孕的主意,暗示两人可以先生小孩。
谁能想到,他们交往八年,至今没做过。
乔以笙是大学二年级和郑洋在一起的。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不过郑洋始终循规蹈矩,她身为女生自然不好主动,何况她脸皮薄。
后来一回和朋友们外出旅行,她和郑洋被安排在一个房间。在欧鸥的怂恿下,洗完澡她鼓起勇气壮起胆子,只裹一条浴巾在郑洋面前晃荡。
郑洋简直是当代柳下惠,浑然不为所动。
也是那天晚上,她和郑洋盖着棉被躺在一起纯聊天,正式聊到了这件事。
郑洋非常真挚恳切地说,他希望自己做个有担当、负责任的男人,他对这种事有郑重的仪式感,想等他们结婚那天的晚上再名正言顺地碰她。
乔以笙很单纯地相信他的所言,并因为他对她的珍爱,感动得一塌糊涂。
犹记得欧鸥得知后曾告诫过她,没有一个男人不贪色,根本不存在肉送到嘴边也不张开嘴吃的唐僧,郑洋要么是对她没兴趣,要么是那方面不行、有心无力,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彼时她不认同欧鸥,认为是欧鸥过度恶意揣测。
在她心目中,倘若全世界仅剩一个好男人,必然非郑洋莫属。
如今,残酷的现实掴了她一记【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耳朵。
她的眼睛根本就是糊了屎……
结束通话,乔以笙定定坐着发了会儿呆,开始脱衣服。
光滑的镜面照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额头隐约显现一抹淤青,是先前出租车紧急刹车时撞伤的。
不久前陆闯恶作剧地戳了戳,疼得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走进浴室时,乔以笙忽然在琢磨:不久前郑洋和陆闯的交谈,似乎坐实了他们兄弟俩面和心不合的传闻?
第009章 棕
接下来几天,乔以笙马不停蹄地赶方案图和效果图。
忙碌之中她不忘拨冗折腾郑洋。
以往她是个过于乖巧懂事的女朋友,与欧鸥口中最好命的“撒娇女人”完全沾不上边,有时候欧鸥也忍不住吐槽她的性格太独立。
欧鸥认为,女人就该时不时作一作、闹一闹,牵动男人的神经,玩弄男人的心,让男人以你为中心绕得团团转。
像乔以笙和郑洋这般平平淡淡的相处模式,在欧鸥看来非常索然无味,简直是提前进入老夫老妻阶段。
因此欧鸥私底下隔一阵就好奇乔以笙腻不腻味。
乔以笙次次无奈地强调,自己和郑洋的这种恒温状态称之为“细水长流”。
她见证过欧鸥从学生时代到现在的无数恋情,每段恋情轰轰烈烈、伤筋动骨,她一个旁观者,瞧着都替欧鸥肝疼。
虽然心底她羡慕欧鸥的热烈与极致,但她觉得不适合她。
受父母的影响,她更崇尚安稳和踏实。
现今郑洋令她难受,她也不能放郑洋好过。
他和他的真兄弟一起绿她是吧?她便和他的塑料兄弟也来绿他。
他想和许哲过二人世界是吧?她便多多插足其间,膈应许哲。
于是乔以笙以加班的时间太迟、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为理由,要求郑洋每天晚上到事务所接送她。
又从同事李芊芊那里搜罗来各种网红美食,拜托郑洋四处奔波帮她买,作为她的夜宵。
而如乔以笙所料,每晚许哲均同行。
郑洋和许哲是公司合伙人,上下班时间几乎一致。据说许哲不会开车,所以经常蹭郑洋的车。
以前乔以笙不认为有何不妥,最近她不用特别观察,就留意到,郑洋和许哲的手机是同款,衣服鞋帽是一个牌子,处处泄露情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