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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做不了任何事情,
书信更是别提,书写的时候身边定有人盯着,他们甚至会计算皇宫内纸张的数量,算清楚之后方才进行焚烧,根本无法往外传递消息。
可现在钟会却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甚至连焚烧纸张的都是曹髦自己人,这让曹髦终于有机会能指挥外头的势力。
嵇康将这些事情记在了心里,却是装出了一脸不悦的模样,抱怨着曹髦在经典上的过错,退回到了诸多名士之中,紧接着,王戎笑吟吟的坐在了曹髦的身边。
这让曹髦有些惊讶。
在竹林这些哥们里头,最不愿意亲近自己的就是王戎了。
王戎的父亲王浑官居凉州刺史,跟司马家很是亲近。
而王戎本人,跟司马家也不算走的远,甚至跟钟会的关系不错,钟会只跟司马昭举荐过两个人,一个是裴楷,一個是王戎。
历史上对这个人的评价很是复杂,有的说王戎为人大度,跟群臣的关系亲近,有的说王戎度量很小,善妒好怒。
有的说王戎为人清平,不爱钱财,有的说王戎贪婪吝啬,卖李子都要把果核钻破,生怕别人家也种出李子来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曹髦觉得,若是王戎是一个善妒好怒,吝啬小气,毫无名士风范的人,大概率是无法跟阮籍嵇康钟会这些人当上朋友的。
就算阮籍和嵇康识人不明,钟会不至于看不出来。
或许是此人在得势后性格大变,又或许是往后服散服坏了脑袋。
反正在此刻,他还是一副高雅名士的模样。
“陛下,我如今也算是与您师出同门了!”
“我早知大父之才,有心发扬,不成想,竟是让陛下先我一步!”
看着王戎脸上的笑容,曹髦当即醒悟。
原来是为了王祥啊。
王祥的大父叫王仁,王仁有两个儿子,分别是王融和王睿,而王祥是王融的儿子,王戎则是王睿的曾孙。
虽然已经分了家,可目前的关系还不错,常常相互照应,毕竟都是琅琊王。
曹髦也表现出了适当的善意。
“老师大才,王君更是不凡,往后,定当与王君请教。”
“岂敢,岂敢臣先前听陛下之言,受益匪浅,特想抄写一二,带回府中,日夜翻看,以长己才,不知陛下是否允许?”
曹髦眯起了双眼,哦,老师说让自己不要担心,原来是这个意思。
“当然,王君尽管记录便是了!”
王戎再次询问起了曹髦的诸多想法,曹髦自然是无话不说,王戎本身也极有才能,赶忙抄写起来,速度很快,几个名士过来查看,也是忍不住点起了头。
这次的宴会持续到了很晚,大概是这几次宴会里最晚的一次了。
当送走众人的时候,司马炎都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那王君竟拖延到了这个时候,他若是喜欢听,那就当个散骑留在陛下身边不就好了?这提笔抄写,又是何苦呢?”
曹髦瞥了他一眼,“看,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年纪,王戎却能成为大名士的原因了!”
“什么叫相同的年纪?!他分明比我要大两岁!”
司马炎很是不服气。
曹髦给了他一个阮籍式的白眼。
“人家多会养望啊,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抄写那些言论呢?”
“不就是为了学习嘛!”
“呵,他是拿出去给王公扬名的。”
“啊?王公还需要他来帮着扬名嘛?”
“这名声,还是要别人来帮着吹,不能自己吹自己,王公不愿意展现自己的才能,王戎只能“不小心”泄露出去,况且,他这么积极,还能落个孝顺族亲,好学的名声看看人家,这就叫一箭双雕!”
司马炎瞪圆了双眼,“这些人也太狡太聪明了!”
曹髦笑了起来,无奈的说道:“也勿要怪罪他们,这不全算是他们的过错,以名望来取士,士人都去追求名望,哗众取宠,不惜一切连你也不是在追求名望嘛?”
司马炎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
“这都是正常的,既然无法改变现状,自然是要先融入,等到地位高了,能做出改变了,再去动手。”
“安世,勿要觉得羞耻,继续努力,提升名望,去当一个大名士吧!”
“站的够高,才能看的够远!”
司马炎看着一旁意气风发的少年皇帝,恍惚了片刻,方才重重的点头
次日,司马炎刚刚睁开了双眼,便匆匆忙忙的更换了衣裳,随即离开了内屋。
一路上,奴仆们都很是惊讶,纷纷行礼拜见。
他们还是头次看到司马炎这么早就起来。
当司马炎来到了后院里的一处大院落前时,有仆从挡在了他的面前,笑着行礼拜见。
“请您禀告一声,我来拜见母亲。”
那仆从一愣,赶忙转身走进了内屋。
片刻之后,王元姬急匆匆的走出了院落,她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担忧,“我儿,出了什么事?”
“我来拜见母亲,母亲可无恙?”
司马炎毕恭毕敬的行礼。
王元姬呆愣了片刻,方才将他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就是来拜见母亲父亲不在家,稍后还要去拜见伯父,伯母,还有弟弟”
王元姬恍然大悟,笑着拉起了他的手,“我儿至孝!”
王元姬拉着儿子走进了内屋,这才示意他坐在一旁,手里拿着茶,笑吟吟的看着儿子,越看越是满意。
她一直都很担心这个大儿子,因为大儿子出生时司马家正处于最危难的时候,因此没能提前给司马炎造势,甚至也没有时日来教导他,这让王元姬很是担心儿子的未来。
她知道司马昭更喜欢小儿子,这让她更加担心,他担心司马炎压不住弟弟,导致兄弟俩争斗竞争,就跟文皇帝跟陈思王那样,最后使得兄弟两人无法相容。
虽说司马炎性格淳朴,可一旦有人教唆,他就会盲目听从。
可这些时日里,自己儿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名望大增,如今还知道了给自己立孝子的人设。
司马攸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对他也造不成威胁了。
王元姬甚是欣慰。
连带着对曹髦都有了些好感。
若事情有变,或许可以保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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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欺世盗名
“你且先去拜见要拜见的人,拜见之后,就赶紧回来,今日,你大父要离开洛阳,返回老家了。”
“你跟着我一同去送别。”
“唯!!”
司马炎赶忙按着计划去拜见众人,因为父亲不在,最先就是去拜见伯父。
司马炎想着自己就是在门外行个礼,就算是拜见,毕竟伯父身体情况不好,又有大事要做,应当是不会接见自己,可他没想到,伯父居然令人喊他进去。
屋内弥漫着难闻的药味。
司马炎捂住了鼻子,忽然觉得这样不礼貌,又赶紧放下来。
“无碍,想捂就捂着吧。”
司马师开口说道。
司马炎抬头望去,就看到虚弱的伯父,正坐在案前,那只右眼正幽幽的凝视着自己。
司马炎赶忙行礼,正要说些“孝顺”的话,司马师却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司马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打量着他,“伯父,您还好嘛?”
“嗯”
“您的眼睛疼嘛?”
司马炎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丝绢,打开后放在了司马师的面前。
“伯父,这是柳树皮,我年幼时若是疼痛,就以此泡水来吃很管用,若是您觉得疼,可以试试。”
司马师的右眼落在了那柳树皮之上,随即又看向了司马炎。
“安世我准备让你前往中军大营,任中垒将军,领中垒营。”
“啊?”
司马炎瞪圆了双眼,“伯父,我不知兵啊。”
“岂能不知兵,去吧。”
司马师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司马炎有些沮丧,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服从。
然后,气氛就变得沉默了,司马师似乎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司马炎看到伯父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纠缠他,站起身来,又指着案上的柳树皮说道:“伯父,那我先走了,勿要忘了服药,这药是最管用的”
司马师再次看向了他,眼里显然有了些凌厉。
司马炎不敢多说,行了礼,转身就离开了此处。
司马炎刚刚离开了此处,就有一人从侧门走了进来,笑吟吟的坐在了司马师的面前。
“公子炎才略不足,为人倒是淳朴宽厚”
这人正是钟会。
“先让公子炎离开庙堂,统领中垒,熟悉中军,等皇帝出事,就顺势诛杀郭家,让公子炎接手护军将军,与征西将军一同统率中军不愧是大将军啊,都已经安排到这一步了。”
钟会感慨着。
“西北的情况如何了?”
“郭淮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