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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寻衣和丁轻鸿即将交手,林方大赶忙提醒道:“柳兄弟要小心此人,他的桃花剑法甚是了得,我刚才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丁轻鸿冷笑道:“林方大技不如人又何谈什么不小心?我现在倒是对你有些兴趣,在下想好好看看你究竟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接招!”
话音未落,丁轻鸿已飞身向前,半空中桃花剑横扫而出,顷刻间一道剑气涟漪划破虚空,扫向柳寻衣。
“来的好!”
柳寻衣轻喝一声,脚下一点身形冲天而起,当他的双脚飞离地面的瞬间,原本摆放在身后的供桌在一声巨响下应声而开,偌大的供桌竟是被丁轻鸿一剑震成满地残木。半空中的柳寻衣左脚点右脚,身形如电直扑丁轻鸿而去,眨眼间便与呼啸而来的丁轻鸿短兵相接,破庙中尽是“铿铿蹡蹡”的回响,剑影东来西往,打的好不热闹。
“柳兄弟果然好武功!”林方大看的热血,连连拍手称赞。
“武当剑法?”丁轻鸿从柳寻衣的剑招中看出一丝端倪,开口叱问道:“莫非你是武当【创建和谐家园】?”
“武当【创建和谐家园】?”丁轻鸿的话令洛凝语和林方大一愣,洛凝语疑惑地望着与丁轻鸿交手的柳寻衣,自言自语道,“武当派与贤王府亲如一家,以他这般年纪和武功应该也绝非新进【创建和谐家园】,可为何我之前从未在武当山见过此人?”
“哈哈原来柳兄弟是武当清风道长的高足,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妙极!妙极!”林方大看到柳寻衣的武功比之丁轻鸿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十回合后已经隐隐有占据上风,当下心中大喜,口中称赞不停。
“哼!素闻北贤王洛天瑾幼年时曾在武当门下拜师学艺,武当与贤王府多年来同气连枝形同一脉,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丁轻鸿在柳寻衣的攻势下不再像对付林方大那般轻松,语气也随之变的冷清起来。
洛凝语得意地笑道:“天下之大,五湖四海之中皆有我爹的知己朋友,又何止一个武当?你若识相的便乖乖赔礼道歉,本姑娘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听到洛凝语的话,柳寻衣心中顿时了然:“原来洛凝语和林方大不仅仅是贤王府的人,而且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洛凝语还是北贤王洛天瑾的女儿。真想不到去西湖阆苑喝顿闷酒,竟然误打误撞地结识了洛天瑾的千金。”
洛凝语的话倒也不假,武林中皆知洛天瑾为人豪爽仗义,喜好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论起在武林中的人脉绝对难有人能与之匹敌,算得上是江湖中公认的大英雄、真豪杰。也因此被人尊称为“贤王”,大有将其比喻成“江湖群贤之首”的美意。
“你使的虽然是武当剑法,但其中却又参杂着诸多古怪的剑式,像武当剑却又不是真正的武当剑,招式变幻多端光怪陆离,根本不是正统练剑的武当【创建和谐家园】所能施展的功夫。”丁轻鸿随着与柳寻衣交手的回合越来越多,也渐渐发觉柳寻衣武功中的破绽,故而凝声问道,“你不是武当【创建和谐家园】,究竟是何人?”
“武当剑法你不满意,那这套剑法又当如何?”
柳寻衣不答反问,手中剑招突变,原本沉稳大气的武当剑法顿时变得鬼魅矫捷起来,出剑犹如惊鸿一瞥,来的快去的更快,出招灵巧多变,收招更无拖泥带水,令习惯了对付武当剑法的丁轻鸿一时间猝不及防,竟是在三五回合之中被隐约压下一头。
丁轻鸿不敢轻敌,聚精会神地与柳寻衣过招,可随着柳寻衣的剑式变化越来越多,丁轻鸿却是越打越心惊,因为他赫然辨认出柳寻衣此刻所使的剑招,正是出自他桃花剑岛的落水剑式。
“你竟然会使我桃花剑岛的剑法?”丁轻鸿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诧异地追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从哪里偷学的我派武功?”
丁轻鸿的叱问同样引起林方大和洛凝语的错愕,他们二人满脸疑惑地彼此对望着,可惜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深更半夜的在城郊出现,还穿成这副装扮”洛凝语胡乱揣测道,“武功学的杂七杂八一点也不正统怎么看都像个到处游蹿着偷东西的小贼不过他的武功不俗,应该不是寻常蟊贼,八成是个江洋大盗,听闻临安城达官贵人众多,所以来这里想盗取金银财宝”
听着洛凝语的揣测,林方大满眼尴尬之色,他疑惑地看着一身夜行衣的柳寻衣,小声问道:“凝语你的意思说林兄弟这是刚从某个达官贵人家偷完东西出来?”
“难不成呢?”洛凝语越说越觉得自己言之有理,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要不然他为何会三更半夜出现在城郊?”
“为何?”林方大问道。
“当然是偷完东西逃走了。”洛凝语正色道,“偷了东西不赶快出城,难道还留在城里等着被官府抓不成?”
“有道理!”林方大眉头紧锁着思量半天,最终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不过他随即眉头一挑,朗声道:“就算柳兄弟是江洋大盗,也是个劫富济贫,喜欢打抱不平的好汉!”
对于林方大的断言,洛凝语不可置否。毕竟现在柳寻衣可是在出手替他们解围,怎么说也算是有恩于自己,洛凝语又岂会恩将仇报?
柳寻衣听着林方大和洛凝语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乱猜,语气中非但没有猜忌提防之意,反而就算认定自己是个江洋大盗,仍旧极为坦荡的承认他这个朋友,心中既感觉好笑又十分感动,暗道:“不以出处和身份论英雄,这应该就是庙堂和江湖最大的不同吧?”
“林兄、洛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在此缠住他,你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妙!”柳寻衣担心天兴楼有变,更担心丁轻鸿来者不善,后面还有高手援兵,故而急忙催促道,“你们先走我才能脱身。”
“今夜真是奇怪,本姑娘这辈子也没尝过逃命的滋味。”洛凝语兴趣缺缺地嘟囔道,“你是来替我们解围的,我们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没义气?不行不行!”
柳寻衣一剑逼退丁轻鸿,道:“山不转水转,我们有缘早晚还会相见,到时候你再谢我不迟!”
洛凝语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眼珠微微一转不知突然想到些什么,脸颊竟是不由地涌出一片绯红,又羞又恼地怒斥道:“本姑娘谢你可以,不过绝不会以身相许,你这恶贼休想打那个主意!”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是小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不过语气仍旧十分坚决。
柳寻衣连连苦笑,暗想道:“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被人骂成恶贼,这救人救的实在冤枉。”不过他并未争辩,而是朗声应和道:“洛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趁机刁难,天就快亮了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洛姑娘休走,随我回去!”丁轻鸿见到洛凝语要走,当即脸色一变,一招逼退柳寻衣转身便朝着洛凝语扑去,半空中一道剑气直射而出,将洛凝语身前的数十块青砖尽数掀起。
“快走,我拦住他!”柳寻衣横身挡在洛凝语身前,手中挥剑将扑面而来的青砖一一斩落。
林方大不再犹豫,拱手对柳寻衣道:“柳兄弟今日大恩我们记下了,日后尽管到洛阳贤王府来找我,林方大必有重谢!”说罢,林方大便拽着稍有迟疑的洛凝语快步走出破庙,片刻间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之中。
当丁轻鸿满心恼怒的欲要追赶时,柳寻衣却先一步死死拦住他的去路,令丁轻鸿心中焦急但一时之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凝语从眼皮子底下逃走。
柳寻衣与丁轻鸿在破庙中打了约一炷香的功夫,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喧闹声,趁着丁轻鸿分神的功夫柳寻衣转身闪到佛像之后,待丁轻鸿追赶过去,佛像后却已是空无一人,柳寻衣早已破窗而逃。
丁轻鸿怒意难消,刚才他与柳寻衣交手颇为被动,单论剑法精妙他根本不把柳寻衣放在眼里,但却碍于柳寻衣的打法诡谲多变,忽快忽慢忽进忽退,一套剑法中参杂着多家路数,东拼西凑令丁轻鸿一时间难以适应。而且柳寻衣既不对他痛下杀手,他却也奈何不了柳寻衣,打的好不憋屈。
正当丁轻鸿懊恼着欲要走出破庙时,仇寒和秦卫已是率领着十几个金刀校尉闯了进来,刚好与丁轻鸿撞个对脸。
双方一见面便是剑拔弩张,丁轻鸿语气不善地冷哼道:“好狗不挡路!滚开!”
“你是什么人?”秦卫喝斥道,“在此作甚?”
面对秦卫的质问,丁轻鸿却是冷面不语,看向仇寒和秦卫的眼中充满鄙夷之色,他这副生气的模样倒是真有点怨妇的意思,令几个金刀校尉看了不禁暗暗偷笑。
“笑什么,当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丁轻鸿冷声斥责。
“你到底是什么人?”仇寒沉声问道,“再不说就抓回去严刑拷打!”
“且慢!”
不等金刀校尉动手,白锦那满腔怒意的喝斥已是从庙外传了进来,紧接着白锦便带着二十几个黑衣人大步走来,不等仇寒质疑,白锦已开口道:“他是我西府的人,你们不能带走!”
听到白锦的话,仇寒不禁冷冷地望了一眼目无表情的丁轻鸿,之后两拨人马一言不发地僵持着,秦卫在破庙中环顾一圈,之后凑到仇寒耳畔,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柳兄不在,想必已经护送那女子出城了。”
听到此话,仇寒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挥手示意金刀校尉们收起兵刃。
“我们走!”
随着仇寒一声令下,一众金刀校尉在白锦等人虎视眈眈的注目下,率先离开了破庙。
而在仇寒带人走后,白锦那死死紧攥的拳头,终于忍不住地爆发出一声声“咔咔”的怒响。
第14章 兴师问罪
天蒙蒙亮,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兵勇自枢密院鱼贯而出,由白锦的率领,在临安城中穿街过巷,浩浩荡荡直奔天机阁而去。早市上的百姓们见状无不纷纷闪退避让,一双双敬畏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队气势汹汹的人马,这种场面在宁静祥和的临安城,已有多年未曾出现过。
天机阁门前,负责守夜的八名金刀校尉正等着轮岗替换,一夜无眠令他们的脸上多少都带些疲惫之意,每天的这个时辰是他们最难熬也最困乏的时候,他们稍显慵懒地依靠在门廊左右,相互闲谈着勉强提起萎靡昏沉的精神。
突然,街道远处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将八名金刀校尉瞬间惊醒。数百人踏着统一的步伐,虽不至于声势滔天,但也十分慷慨有力,气势不凡。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莫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以至于八名金刀校尉都隐隐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在跟着微微颤抖。
其中一名面显青涩的校尉探出头去,瞪着一双好奇的目光朝远处打量,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险些令他吓的瘫软在地上。但见三百名身披甲胄,腰挎钢刀的兵勇正朝着天机阁快步逼近,恍惚间已来到眼前。
“你们是什么人?”
校尉们早已困意全无,自觉地在台阶上横站成一排,用身体将天机阁大门挡住,与此同时校尉统领已迎面上前,横刀拦住不断逼近的兵勇,喝问道:“天机阁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放肆!”站在三百兵勇之前的白锦满脸横肉,充满怒意地怒斥道,“西府的禁卫营也是你敢拦的?”
“我管你是禁卫营还是护卫营,没有天机侯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擅闯天机阁!”校尉统领面色冷峻,毫不示弱。此刻,其身后的一名校尉见大势不妙,已迅速跑回天机阁内,片刻之后,百余名金刀校尉冲出大门,与白锦所率的人马形成对峙之势。
“就凭你们也想拦西府禁卫营?”
白锦不屑地冷笑一声,与此同时,三百兵勇齐声怒喝,并迅速向前迈出一步,气势如虹,声势逼人。
“大胆!”
满眼冷厉的仇寒自天机阁内迈步而出,目光如刀般死死盯住白锦,沉声道:“又是你?”
“在天兴楼你阻碍西府办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迟早会来天机阁问个明白。”白锦毫不避让地回呛道,“请天机侯出来一见。”虽然白锦用了一个“请”字,但语气之中却是听不出半点恭敬。
仇寒环顾着白锦身后的禁卫营兵马,道:“侯爷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劝你速速将兵马散开,否则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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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凭你小小的天机阁也想反抗西府?”白锦不屑地轻哼道,说罢只见他右手猛地朝天一举,三百军士齐声怒吼,接着三百把明晃晃的尖刀也当即亮了出来。
双方在天机阁门前形成对峙之势,仇寒和白锦各率领着一批悍勇之士互不相让,二人各自向前逼近一步怒瞪着对方,相对而站不足半尺之遥,以至于二人的鼻尖几乎都快要贴到一起,可即便这样他们仍旧没有半点求和的意思。
气氛顿时跌至谷底,整条街道都笼罩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原本聚在远处看热闹的百姓此刻也纷纷逃离,清风徐来,卷走这条街上最后一片落叶,待尘埃落定,整条街道已经静的如同死寂一般。
“你不让天机侯出来,那我们只好硬闯了!”白锦威胁道。
“有种你就硬闯,想大摇大摆地走进天机阁,那就得先从我和我身后一百个兄弟的尸体上踏过去!”仇寒寸步不让。
两拨人都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此刻就连呼吸声都变的异常粗重起来。
“放肆!”
就在白锦欲要下令硬闯之时,天机阁内陡然传出一声冷喝,紧接着只见赵元在柳寻衣和秦卫的陪同下,缓缓走出大门。
赵元面沉似水,目光中蕴藏着一抹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寒意,就连刚才傲气冲天的白锦在看到赵元后,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并同时挥手示意身后的兵勇将刀锋收起。
“白锦,你好大的胆子?见到天机侯竟敢不下跪行礼?”秦卫冷喝道。
白锦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几下,再度撤身半步,同时单膝跪倒在地,对赵元低头拱手道:“末将叩见天机侯!”白锦一下跪,其身后的三百兵勇也纷纷跪下,齐声道:“叩见天机侯。”
赵元也不说免礼,只是用别有深意的目光凝视着跪在面前的白锦,不喜不怒地说道:“一大清早,你率领禁卫营来我天机阁作甚?”
“末将”
“啪!”
不等白锦开口回答,赵元已将手中的折扇狠狠地砸在白锦头上,登时殷红的鲜血便顺着白锦的额头流淌下来。
这把折扇非比寻常,它是由金丝扇面和精铁扇骨编成,虽是折扇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铁器,即便没有多施内力,只凭这一扇本身的力道也足以令人皮开肉绽。
“白锦,你果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带人硬闯天机阁?而且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兵刃,反了你不成?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吗?”赵元再度训斥道。
“末将知”
“啪!”
不等白锦张口,赵元反手又是一扇狠狠地砸在他头上,这次令白锦的脑袋血流如注,就连头发都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天机阁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区区中侍郎就敢带兵硬闯,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天机侯?你眼中可还有东府?你眼中可还有皇上?”赵元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阴沉的吓人。
“天机侯息怒,末将”
“啪!”
白锦话音未落,赵元又是一扇子重重砸了下去,这回直砸的白锦头皮连带着头发都隐隐翻卷起来,露出猩红的皮肉和森白的头骨,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赵元打完三下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他将沾染鲜血的扇子慢慢收起,点指着白锦和其身后的三百名兵勇,目无表情地说道:“就凭今日之事,本侯就可以让你们全部人头落地!不过我量你们没这么大的胆子,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到我天机阁撒野?”
“天机侯果然气势不凡,三两下便将本官的手下教训的哑口无言。如此官威,莫说我小小的枢密院,我想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怕也同样不会被你放在眼里吧?”
就在赵元审问白锦之时,一顶轿子缓缓自街道东边而来,轿身未停,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便已经回荡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
闻听此言,赵元不禁眉头一皱,而反观白锦则是如同见到救星般面露激动之色,他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直接转身跪倒在轿前,高声呼喊道:“末将叩见副使大人!”
“原来是枢密副使钱大人,赵元有礼了!”赵元面色不悦地朝着轿子中的老者稍稍拱了拱手。
虽然赵元贵为皇亲国戚,但他的天机侯只有“侯爷”之名却并无王侯之实,论官阶品级,他与枢密副使同为二品,但论实际权力,执掌天机阁的赵元却远远不及手握兵马大权的枢密副使,因此见到钱大人,赵元也要敬畏三分。
“天机侯客气了。”轿帘缓缓掀开,只见昨夜在枢密院书房内,向白锦下达密令的那名老者自轿中走出,他只是随口对赵元寒暄一句,实际上却并未做出半点恭敬的举止。
赵元挥手让仇寒和一众校尉将刀收起,沉吟片刻方才询问道:“但不知今日这场是”
“是枢密使大人的意思。”钱大人不紧不慢地说道,“特来向天机阁要个交代。”
赵元闻言一愣,道:“枢密院三衙乃西府,而我天机阁乃属东府麾下,但不知钱大人想向我要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