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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丁傲又赶忙补充几句:“宫主,曹钦纵使亲儿子被劫,也断不敢违抗宫主之命,相反还设计引蛇出洞,最终在叶子林诛杀一众贼人,其忠心可见一斑。至于弄丢惊风化雨图,完全是因为赤风岭一行人临阵倒戈,曹钦寡不敌众,最终不得已才还望宫主明鉴!”
听到丁傲为自己开脱,曹钦心中暗自庆幸:“丁三爷果然是宫主派来监视我的,还好我当初没有自乱阵脚。若是让他抓住把柄,今天我注定难逃一死。”
“呼延霸。”听完丁傲的解释,任无涯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径自开口道,“把曹钦带下去,家法伺候。稍后将他的人头装好拿来献给宋公子。董宵儿,你命人将金剑坞送来的东西全部封箱,并准备好三倍之物一并送去中原。你亲自押送并面呈金坞主,就说是老夫有眼无珠,错用了手下,有负金坞主重托。如有必要,你可代我向金坞主赔罪,不惜以任何方式。”
“是!”对于任无涯的命令,呼延霸和董宵儿毫不犹豫地齐声应道。
呼延霸猛地伸出大手,一把揪住曹钦的胳膊,欲要将他拖出去行刑。
“前辈还请手下留情。”宋玉见任无涯果真要杀曹钦,赶忙起身劝阻道,“此事我已经听的明白,回去之后必当如实转达坞主,天山玉龙宫上下至诚,前辈更是大公无私,此事之过不在于玉龙宫任何一个人,要怪就怪那临阵倒戈的赤风岭一行,以及半路杀出的唐阿富。这些都是无法预料之事,断然与曹堂主无关。前辈明理公正,有目共睹,在下深受感动,至于惩罚曹堂主与退还所赠之物在下斗胆请前辈收回成命,我若真将曹堂主的人头和那些礼物带回中原,坞主是万万不会饶过在下的。”说着,宋玉还满眼诚恳地朝任无涯深深一拜。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无涯语气冷漠地说道,“错就是错,赤风岭的人是曹钦带来的,即便他们临阵倒戈,那也是曹钦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宋公子不必多言,这是我玉龙宫的私事,你就不必替他求情了。”
呼延霸冷声喝问道:“曹钦,既知犯下死罪,又有何面目上山来见宫主?为何不在弄丢惊风化雨图之后便自尽谢罪?莫不是贪生怕死?心存侥幸?”
“不敢不敢!曹钦断断不敢有此贪生之念!”曹钦惶恐地解释道,“倘若我真的有负宫主之命,必会自行了结,绝不敢来此惹宫主不悦。”
“哦?”董宵儿黛眉微蹙,疑惑地问道,“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你不认为自己有负宫主之命?”
“曹钦!”丁傲怒叱道,“大丈夫敢作敢当,莫非你还想狡辩不成?”
“不不不!”曹钦赶忙摆手,说道,“宫主、三位旗主、宋公子,你们且看这是什么。”说罢,曹钦出手挽起自己的左裤腿,顿时一根黑色竹筒浮现而出,此竹筒竟与唐阿富拿走的那根一模一样。由于这根黑竹筒被绳子绑在腿上,因此在衣袍的挡住下,外人根本就看不出端倪。
“宫主,唐阿富抢走的是假图,这才是真正的惊风化雨图。”曹钦解释道,“我早就料到会有人半路刁难,故而才特意准备了一个赝品,以做障眼之法。为的就是鱼目混珠,保住真图。曹钦不敢辜负宫主之命,又岂能不做好万全准备?这一真一假,本是想对付那些劫持我孩儿的贼人,却没想到最终会被唐阿富劫走。”
“曹堂主果然心思缜密,处事周全,宋某佩服!”宋玉见到惊风化雨图没有被劫,心中顿时暗松一口气,口中更是连连称赞。
“果真如此?”内阁中,任无涯的声音听上去仍旧阴沉可怖。
“曹钦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弄丢宫主所要的东西,又岂敢说假话?”曹钦如捣蒜般在地上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丁傲半信半疑地将黑竹筒接过来,呈到白纱前,道:“宫主,这图”
“不必给我,直接交给宋公子。”任无涯淡淡地说道。
宋玉顿时一喜,赶忙伸手接过黑竹筒,小心翼翼从中抽出一卷斑驳不堪的画卷,眼神激动地迅速打量一番,随即又仓促地收敛起来,拱手谢道:“多谢前辈赠图之恩!”
“呼!”白纱内似乎传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任无涯道:“惊风化雨图无恙,老夫也算没有白白收金坞主的厚礼。此图你拿走吧,我安排【创建和谐家园】送你下山,一路小心。”
“如此甚好。”宋玉点了点头,施礼告辞道“在下负命在身,不敢过多打扰,这就动身赶回金剑坞交差。”
“替我向金坞主问好。”任无涯并未挽留,只是淡淡地寒暄一句。
“一定!前辈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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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难道就这样让他把惊风化雨图拿走?”董宵儿难以置信地问道。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任无涯淡淡地说道,“区区一张图而已,有何不舍?”
“可是”董宵儿沉吟道,“传闻此图暗藏着金国宝藏和绝世的内功心法,江湖中无数人对它朝思暮想,如今好不容易被我们得到,却又把它拱手送人,实在是有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张图究竟有没有传闻中那么神乎其技,谁也不知道。就算真的藏着了不起的秘密,那一般人怕是也解不出来,否则此图留在莫岑身边二十几年,也不会如此籍籍无名。”任无涯淡笑道,“没人能解出来的秘密,就如同没有这个秘密。你可明白?”
董宵儿先是缓缓摇了摇头,继而又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玉龙宫屹立数十载,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统江湖,执武林之牛耳。什么六大门派、四大世家,日后江湖中只会奉一个门派为尊,那就是我玉龙宫!”任无涯幽幽地说道,“大宋朝廷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天下迟早要大变,而我在这个时候结交金剑坞,未来必将大有裨益。”
董宵儿恍然大悟道:“江湖中有秘密传闻,说金剑坞主的真正身份是金国皇族后裔,莫非此事”
“赤风岭的人在哪?”不等董宵儿把话说完,任无涯却是突然话锋一转,向丁傲问道。
“他们一行四人,乱箭中死了一个女人,如今还剩下三个,其中一个伤势较重,已被我送到医馆,另外两个在来的路上简单收拾过伤口,此刻正被押在殿外,等候宫主发落。”
“可是漠北第一快刀苏禾?”任无涯道。
“他正是其中之一。”
“唤他进来。”
片刻之后,苏禾在丁傲的带领下进入缥缈阁。因为临阵倒戈之事,以至于曹钦一看到苏禾就忍不住满眼恨意,而苏禾却仍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洒脱模样,身上的两处箭伤对他而言,就如同擦破皮似的,根本毫不在乎。
“你是苏禾?”
内阁中传出任无涯的声音,令苏禾微微一愣。他目光狐疑地望着面前的白纱,沉吟道:“我是苏禾,里面的人可是玉龙宫主任前辈?”
任无涯不答反问:“苏禾,你们为何而来?”
“想与任前辈商议,可否率领玉龙宫上下投效蒙古大汗之事。”苏禾一向不会绕圈子,故而一针见血,他的直言不讳令董宵儿和呼延霸不禁一愣,二人看向苏禾的目光也变的愈发有趣起来。
“此事不必商量。”任无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老夫对投效一事不感兴趣,但如果你想效仿昔日对付漠北二十四城和胡马帮那般来对付我,倒也大可一试,不过结果恐怕会比你空手而归更加凄惨。”
“任前辈名震江湖,晚辈又岂敢造次?”苏禾拱手道,“但不知任前辈为何不肯答应?还请告知晚辈,也好让晚辈回去可以交差。还有,前辈尚未听取蒙古大汗开出的条件,便急着一口否认,会不会太”
“与条件无关。”任无涯打断道,“老夫只是不喜欢被人威胁。听闻你们在叶子林时想抢走惊风化雨图,继而以此图来威胁我乖乖就范?只凭这一节,我不杀你们已是格外开恩,至于其他的都是些后话,无需再谈。”
闻听此言,苏禾不禁暗道可惜,听任无涯话中的意思,本来此事是有机会商量的,但因为查干他们自作聪明,想以强制强,反而弄巧成拙,惹来任无涯的反感。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禾缓缓点了点头,道:“任前辈言之有理,此事是我们无礼在先,现在的确没资格再和前辈谈什么条件。”说罢,苏禾稍稍思量一番,又道:“晚辈回去之后,必将此事如实告知岭主,但不知前辈是否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下一次”
“等你们什么时候学会了诚意和规矩,什么时候再来吧!”不等苏禾把话说完,任无涯已是模棱两可地开口道,“这次你们虽犯了我的规矩,但也付出了一条性命的代价,老夫可以不再追究。倘若再有下次,定叫你们有来无回。”任无涯最后一句话低沉阴狠,暗藏着滔天杀意。
“前辈的意思是愿意放我们离开?”苏禾面露诧异,他不敢相信任无涯竟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放他们离开。
任无涯嗤笑道:“难不成你们还想在我玉龙宫养好伤再走?”
“不敢!”苏禾急忙应道,待他沉吟片刻,方才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前辈,我还有一位朋友也被你们一起带上天山,但不知”
“柳兄弟是我的客人,不是犯人。”丁傲笑道,“他的去留就不扰你操心了,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可是”
“呼延霸、董宵儿,替我送客。”苏禾犹豫不决,但任无涯却已下达逐客令。呼延霸和董宵儿不由分说地迎上前来,连推带请地将苏禾带出缥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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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稍许,丁傲陡然转身,朝曹钦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神秘兮兮地说道:“刚刚的苦肉计演的不错,想那宋玉已经信以为真。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还不速速把东西拿出来?”
闻言,曹钦下意识地左右环顾几眼,继而快步走到白纱前,动作轻缓地拉开右裤管,此刻在他的右腿上,竟是还绑着一根黑色竹筒。
第86章 左右逢源
天色近晚,夕阳渐落。前来拜寿的三旗十二堂【创建和谐家园】陆续下山,玉龙宫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丁傲在殿前闲庭散步,不时还和那些欲要下山的【创建和谐家园】们寒暄几句,再笑呵呵地目送他们离开。直至夕阳西下,天色完全暗下来,丁傲方才突然扭转步伐,低头快步朝侧堂走去。
“砰、砰砰!”
伴随着几道沉闷而颇有韵律的敲门声,漆黑的侧堂内突然亮起一丝昏黄,透过门窗可以看见堂中人影晃动。片刻间,脚步声临近,同时传出一道低沉的问询:“什么人?”
“丁三。”丁傲快速回答道。
沉寂片刻,房门方才打开一道细缝,丁傲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之后房门又“嘭”的一声死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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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颇为幽怨的女子声音悄然自帐帘后响起,继而在丁傲愧疚的目光下,一道白色倩影自帘后缓步而出,当丁傲看到她的时候,二人的脸上几乎同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此女,竟是绑走曹钦儿子的主谋,洵溱。而刚刚给丁傲开门的男人,正是阿保鲁。
“大小姐,你这一天可没有白等。”丁傲嘿嘿一笑,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根黑色竹筒,递到洵溱面前,神秘地笑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决不食言。”
“哦?”
洵溱一见黑竹筒,顿时眼泛精光,伸手便要接下,但丁傲却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突然将竹筒向怀里一收,别有深意地笑问道:“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那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洵溱面不改色,缓缓从腰间摸索出一块玉牌,说道:“这块就是大辽玉简,日后有难你只需拿出此简,必会得到我大辽举国之力的帮助。”
“大辽已经亡国了,又谈何举国之力?”丁傲笑道,“我玉龙宫之所以想用惊风化雨图来换取这块玉简,其实主要是想结交你这位大小姐,以及大小姐背后的势力。大家做个朋友,日后有什么事也好彼此帮衬。这幅惊风化雨图和这块玉简,权当是我们两家交好的信物,以诚换诚。大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嘿嘿”
洵溱微微一笑,应道“此玉简总共只有七块,如今我能拿出一块送给玉龙宫,应该足以表示我们的诚意了吧?”
“那是!那是!”丁傲连连点头笑道,“我和大小姐相识已有数年,对大小姐的为人自然是再相信不过。”说着,丁傲便主动将手中的黑竹筒交于洵溱,而后便要顺手接过玉简,但这次却轮到洵溱刁难他了,故意将玉简捏着不放。
面对一脸错愕的丁傲,洵溱似笑非笑地问道:“只不过我们有诚意,却不知道玉龙宫的诚意又有多少?”
“大小姐这是何意?”丁傲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狐疑地问道,“若非我主动将惊风化雨图的事告知你们,你们又如何知道它的下落?倘若我们没有诚意,又岂会自找麻烦?还有曹钦的致命弱点是他那个宝贝儿子的消息,也是我亲口告诉你的,否则你又靠什么要挟曹钦?”
“可是曹钦最终并没有受我要挟。”洵溱故作幽怨地说道,“他非但没有用图换回自己的儿子,而且还在叶子林设下埋伏,将我的一众手下杀的片甲不留。这笔账,我又该找谁算?”
“曹钦有可能会以图换子,也有可能不会妥协,这件事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丁傲不服气地反驳道,“虽然曹瑞是曹钦的命根子,但曹钦毕竟是玉虎堂的堂主,效忠宫主多年,其赤诚忠心自然不容小觑。究竟是儿子重要,还是遵循宫主的命令重要,此事谁也拿捏不准。我当初告诫过你,你用曹瑞要挟他,成功的机会只有七成,至于用不用这一招皆由你自己决定,如今失策又怎好反怪于我?我也没料到曹钦会如此忠心,为了遵循宫主之命,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弃之不顾。”
丁傲的话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急声道:“你不要忘了,曹钦来玉龙宫求援,要在叶子林设伏对付你们,这件事也是我告诉你的。如若没有我,只怕今天惨死在叶子林的人不止是你的手下,更会是你。我昨日就提醒过你,千万不要去叶子林。可你一意孤行,虽然没有亲自出面,可仍不甘心就此错过惊风化雨图,最终还是派手下前往叶子林用人换图,可惜最终全军覆没,说到底这还是你的失误,怪不的我。即便如此,你们今天突然上山,我还是设法将惊风化雨图送到你们手上,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表示我们的诚意吗?其实就算你今天不上山,明日我也会亲自将图给你们送去。”
“既然玉龙宫有如此诚意,那为何从一开始要大费周章?”阿保鲁冷声质问道,“任无涯大可直接命令曹钦将图交给我们,又何必让你从中周旋,结果却闹出绑架曹瑞、叶子林换人这些毫无必要的糗事?”
“这”听闻阿保鲁的质问,满脸怒气的丁傲却是突然一阵语塞,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此事我家宫主自然有他的考虑总之无论中间如何曲折,现在我不是把图给你们带来了吗?虽然让你们折损了一些手下,但我玉龙宫也死伤了不少【创建和谐家园】,大家算是扯平了。”
“我看未必吧?”洵溱撇嘴摇头道,“任宫主既让你来结交我们,又给曹钦传下死令,让他必须将图带上天山,如此自相矛盾,难免不会惹人怀疑。丁三爷,曹钦之所以不中我们的计,我看不是他不想救自己儿子,而是不敢救。”
“此话何意?”丁傲迟疑道,“他为何不敢?”
“还不是因为你丁三爷从中作梗?”洵溱嗤笑道,“依我之见,你突然出现在霍都,表面上是为了接应我们,实则却是为了暗中监视曹钦的一举一动。有你在一旁盯着,莫说是我们绑了他儿子,就算我绑了他祖宗,只怕曹钦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保鲁怒声道:“你家宫主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对我们若即若离,一面让你帮我们出谋划策,一面又让你监视曹钦不许他轻举妄动,一个戏本两家唱,这到底算是有诚意还是没诚意?莫不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演戏吧?”
“甚至还把我们当成了戏子,配合你们一起出丑。”洵溱点头附和道。
“这”丁傲没想到洵溱在见到惊风化雨图后,竟然还会如此机警,不由地心生唐突之意,尴尬地笑道,“此事断断不会,其实这件事之所以要如此折腾一场其实宫主他老人家有自己的考虑而且曹钦虽然没有交图,但最后宫主还是让我把图拿来送给你们看似之前的折腾没有必要其实结果还是一样的”
丁傲说话已有些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做贼心虚。
“这些日子丁三爷对我们十分坦诚,并且也帮了小女子不少忙。”洵溱见丁傲急的额头冒汗,主动开口笑道,“其实我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顾虑,只因今日上午,我初到玉龙宫时,竟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也正是因为此人的出现,才不得不引起我诸多揣测。”
“谁?”丁傲精神一震,面色凝重地问道。
“宋玉!”洵溱脸上笑容缓缓收敛,正色道,“金剑坞四大高手之一,神算子宋玉。丁三爷,你别告诉我他来此是为了向任宫主贺寿?若非今日我不请自来,只怕到死也不会想到,这件事竟还有金剑坞的人掺和进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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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难道丁三爷还不想和我们说实话吗?”洵溱冷笑道,“既然丁三爷不肯说,那不妨让小女子来猜一猜。玉龙宫主志在一统江湖,此事早已是天下人尽皆知,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玉龙宫不惜以任何手段壮大自己的势力。但江湖中大小门派多如牛毛,一山更比一山高,哪怕玉龙宫做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可在偌大的中原武林面前,仍旧只能算是一方强势,甚至还被武林正统视为四大异教之一,想以一派之力抗衡整个中原武林,难如登天。既然江湖之事不能在江湖了断,那任宫主便打算声东击西,为成霸业而另谋他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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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溱一双美目紧紧注视着丁傲的反应,心中料定自己猜的【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故而继续说道:“于是,任宫主就将心思投向国家间的争斗,当下最强势的乃是大蒙古国,但大蒙古国麾下却有塞北三大门派,就算他日平定中原,坐镇江湖的也只能是塞北三大门派之一,而很难轮到天山玉龙宫。正所谓为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所以任宫主退而求其次,就把目光投向已经覆灭的金国和大辽,他深知金国和大辽虽在名义上亡国,但实际上却暗涛汹涌,残余势力仍十分庞大,说不定哪天就会东山再起,举兵复国。丁三爷找到我,是因为我背后有大辽旧部支持,以及西域三大门派鼎力相助,他日一旦大辽举兵东进,天山玉龙宫必会趁势杀入中原,借改朝换代之机,一统江湖。到时候我们为稳固大局,势必会动用西域三大门派的力量,而那时玉龙宫便可趁虚而上。我们做庙堂之主,玉龙宫便能成就江湖之尊,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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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宫主不愧是江湖前辈,果然有勇有谋,懂得为自己留好后路。”洵溱继续说道,“他不止把希望放在大辽,而且还同时结交金国旧部。坊间传闻,金剑坞主乃是金国皇族后裔,此事无论是真是假,我想都不会妨碍任宫主试上一试,反正多个朋友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阿保鲁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瓮声道:“所以你让我们故意折腾这么一场,就是为了做场戏给金剑坞的人看?好让金剑坞对你们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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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在丁傲吞吞吐吐地承认之际,原本一脸不悦的洵溱却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惹的丁傲和阿保鲁同时一愣,二人皆是满头雾水。
“大小姐为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