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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第78章 报明身份
做好了心理建设，秦露露深吸了一口气。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墨迹。坦白着说吧。”
余文靖这才回过神来，将平板放回了桌子上，稍稍侧身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挑了下眉头：“你说。”
“我的确就是秦晨稚，就是那个漆墨口中你一直喜欢的秦晨稚。之前瞒着你，是觉得和你的关系没必要给出真实身份。”
说话间，秦露露一直有意无意打量着余文靖的反应，可他脸上却完全没有变化。
巨石落入大海，本该掀起万层巨浪，再不济也是一块石头砸进了一潭水中，周身泛起涟漪。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能发那么大的火，而现在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秦露露清咳了一声：“你什么感觉？”
话音落下，余文靖紧随着起身，他往前一步，秦露露就后退一步。
直到后背抵上墙壁，秦露露知道自己无路可退，眸子里满是畏惧，却仍是倔强地扬起下巴看他。
“你问我什么感觉？”他声音含笑，眉眼微弯，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
“你觉得我应该会有什么感觉？”
秦露露目光闪烁：“你早就知道了？”
余文靖抬手撩开她的头发，指尖触上她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滑过面颊，挑起她的下巴，薄唇细抿，秦露露紧张至极。
两人的心跳声呼应着，余文靖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眸光渐渐抹开柔和起来：“你现在心里正对我的感觉如何？”
脸上的温度因为他的话腾的热了起来，表情可以掩盖，却无法掩盖这听起来如此清晰的心跳声。
秦露露一遍一遍告诫自己是因为太害怕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今天在路涵那里得知你的事情之后，我想过该怎么和你说。因为契约的话，你应该不会轻易的逃跑，但挡不住你心里对我生出间隙来。
但是我忍不住，我想我从头到尾喜欢的是你，这一点没有变，第一次见你之前，第一次见你之后，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只不过你一直在变，只不过变的是你的名字。事实证明，我能一直喜欢你，不管你成了什么样子。”
随之，余文靖的吻落了下来，从额头到鼻尖，心头一阵的酥麻，最后在薄唇相触的那一刻，理智瞬间崩坏。
之后她如何像藤蔓一般缠住他，他如何回应她，让她极尽愉悦之事，她全然没有知觉，只是在他的挑动下将全身心都托付出去。
心动超脱了理智，那股强烈的感情像是要将她完全淹没一般。
秦露露再次清醒过来之时，自己正躺在余文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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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地上的时候，笔直的双腿微微颤抖，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秦露露不敢对视，急忙逃进了盥洗室。
不一会儿，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余文靖从床上起来，下意识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烟，点燃。
淡淡的烟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划开手机，上面是一条小酒发过来的消息。
余青山和苏先生联系过，包揽了接送苏青青的任务。
夹着烟的手半垂着，火星子往上攀爬着，随着手指轻轻一扣，烟灰消散落到了地上。
后背抵着冰凉的墙面，秦露露任水打在脸上，那股感觉终于渐渐熄了下去，腿上不住的发颤，她双手捂面，将垂下来的头发翻向脑后。
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个样子。
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那股莫名的情感早已攀进了心底的最深处，逐渐蔓延至全身，在受到一点点的鼓动时，就全然爆发开来。
直到内心归为平静，秦露露才终于睁开眼睛，关掉花洒，挤了些沐浴乳在身上一遍一遍摩擦着，然后洗净，再擦一遍，再洗净。
汞汞汞
用干毛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之后，她围上浴袍，浴室的镜子里露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她一步一步做好养肤步骤，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而最后一步终于也完成了之后，她再没有其他理由在浴室里停留，咬了咬牙走出去。
天色已近清明，窗户打开着，烟味弥散，还有些许在空气中飘渺。
余文靖只围了浴巾，见她出来，舒唇淡笑，上前将她圈进怀中。
秦露露莫名有种负罪感，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象征性地推了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
“今天晚上回来接你，露露。”
最后叠字是极尽的温柔，酥麻得几乎让秦露露咬了舌头，她连忙点点头，脸上酡红的过分。
恍惚听到余文靖略是得意的轻笑，秦露露抿唇将他推了开：“快去洗澡吧，身上臭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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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再次传来，秦露露掩住即将抵达嗓子的喜欢，快速将头发吹干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
“我要睡个回笼觉，你早饭不用等我！”
然后将被子蒙过头，隐隐闻到一股烟味，又爬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那瓶柠檬味的香水在空中喷洒了几下，放回去又蒙上了头。
淡淡的柠檬香气，如他身上的味道那般，意识逐渐沉睡，朦胧之中感觉有人掀开被子，在自己脸上落下一吻，低低的声音满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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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爱你。
忽然从睡梦中惊醒，秦露露猛地坐起来，摸着还发烫的脸一阵的混乱。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昨晚一夜之后，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余文靖在她的面前形象完全变了。刚刚的梦里居然还反复出现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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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露露觉得自己疯了，脑子已经完全放弃了运作。
明明自己三番两次告诫自己不要有喜欢不要有任何依赖，可越是这样，喜欢来的越是汹涌。
尤其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在她还未发现自己的
第79章 恨铁不成钢
一番苦苦挣扎之下，秦露露拨通了安青姝的电话。
那头她已经起床了，正安心享受着她的早茶，酥脆的曲奇饼感配上生牛乳，坐在阳台前的藤椅上，微风拂拂。
王泽一是父母一直认可的，所以得知两人的消息之后，安父终于放弃了对她的严格把控，任由她在王泽一的视线范围内胡乱蹦达。
所以她很愉悦地吃起了平时不怎么吃的早茶，接到秦露露电话被她发疯一般乱叫着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只是说：“大橙子你再乱吠我就挂电话了。”
然后秦露露就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以为秦露露没声了的时候，她才低喃着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不是挺好？皆大欢喜？”
秦露露狠狠皱了下眉头，将契约的事情又告诉了她。
安青姝吓掉了饼干。
“你说什么？”是一大声。
“大橙子你这么厉害还能玩契约是不是！”这个更大声。
秦露露快速将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抓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米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只有他能够救我了。妈妈的手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要是她还不醒，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话到最后，隐隐有了哽咽。
安青姝知道汪慈苑一直是秦露露心里的一块病。而自己很想帮助她们，但是因为家里三番五次的阻挠，甚至直接停了自己的所有账户。
自己偷偷花积蓄帮她做了假资料，除此之外，再没能帮上任何一个忙。
安青姝软了心思，声音难过：“大橙子，你可别说这种傻话，余文靖不是喜欢你吗？至少他一直喜欢的都是你，现在你也和他坦诚布公了，如果能在一起也算是个好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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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已经对余文靖的感情如此了，怎么去说自己还能不能撑过三年，还能不能在那一天毅然决然离开他们？
而且，万一这三年里真的怀上了孩子，可怎么办？
“大橙子！”安青姝提高了声音，一本正经道：“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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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姝又拿起一块饼干喀嚓咬下：“既然你喜欢的话，那就别管契约了，那是你逃避现实的理由吗？你真的能忍受没有他的世界吗？”
“当初我离开顾希夷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挺过来了不是吗？”
安青姝甚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大橙子！你的脑回路是铁丝做的吗？当初你离开顾希夷的时候，难道不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自己又遇上了事情而做出的让步吗？”
她顿了一下，喝了一口生牛乳：“再者说了，你喜欢上顾希夷花了一年，而你喜欢上余文靖花了多久？我的姑奶奶啊还不到三个月！你现在可能还觉得心里有障碍，等过几天你再有，我就直播吃柠檬！”
“但是我之前就是如此想着的，我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不好，顾希夷喜欢是喜欢，但是日子久了，喜欢还是会渐渐消散的，到时候说不定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路涵，我觉得我要完。”
“那又怎么样？你是手撕撕不过她还是怎么样？要是真撕不过，我来帮忙啊？年纪轻轻的想什么一个人生活？”
她话锋一转，眉头耷拉了下来，声音凄苦又难过：“等你老了，同龄的女人膝下儿女都成群，跑前跑后照顾她们，而你却是一个人拖着老风湿去医院买药，一个人上社保，一个人挤公交车，到了找一家养老院把自己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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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姝说的形象生动，秦露露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来那个样子，不禁吓得一哆嗦，嗔道：“你别吓唬我！”
“我这哪里是吓唬你，是事实太过真实让你接受不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段感情来的太快，我很害怕。我总感觉这是一场梦，明明不久之前，我再次见到顾希夷的时候心里还有难过，还有希望着他能够将自己救出深渊！”
她似是喃喃自语一般道：“青姝，这段感情来的太快又太气势汹汹，在昨晚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喜欢已经到了那个地步。可能是我吃了什么药？还是我生病了？和他之间不过是经历了一些事情让我对他产生了依赖感，这实在不能作为我喜欢他的证据！”
最后，又话锋一转：“青姝，你在吃什么嘎嘣脆的，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安青姝朝天翻了个白眼：“秦露露，既然你这么担心的话，不然就再看看，看看这段感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我知道，你这三年里什么都没有想，一心只有伯母和钱，所以心里的伤口一直没有填补，你畏惧着这种事情，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又喀嚓咬了一口小饼干，话讲的含糊不清：“所以这个感情很大成分是来自他给你的安全感，你对他的依赖大过于感情，所以在昨天的告白下出于保护自己抓住余文靖的心理，你做出了那种反应。但是这是有依据的，依据是你对他的确是喜欢。”
对方没了声音，秦露露在一点一点消化她的话。
“不能否认的是，你喜欢余文靖，并且依偎着现在的这种生活。刚刚我问你，你喜欢他吗？第一遍你回答不喜欢，但是我换个角度问你，你就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的喜欢。你说你想要一个人生活，但是你不排斥你现在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不是吗？”
秦露露垂下眸子，口中淡淡的甜味溢散开来，她提起唇角：“青姝，他做的饭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