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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珠扑身跪倒,道:“【创建和谐家园】万死,辜负了师尊厚望。”
沉吟了片刻,邓隐摆了摆手,淡淡道:“罢了!起来吧,此事并不愿你,是我低估了冥海玄鲸的威力。以为那巨兽被封禁了这些年,早就成了鱼干,没想到……”才说一半又斜眼瞟了下石玉珠臂上伤势,道:“此番若非你临机应变,只怕白白折损许多【创建和谐家园】,还不能得到鲸须。为师亦非不讲道理之人,你非但无过,反有大功。”安抚之后又关心的问道:“臂上伤势有何机巧,竟还不能愈合?”
石玉珠再次跪倒,道:“不敢欺瞒师尊,前日【创建和谐家园】从雁荡山回来路上,想起多时不见的姐姐,就想趁机回武当山看看。没想到还没上山,就遇上两个仇人,被其中一个的飞针打伤了。”
邓隐倒没责怪石玉珠私下回山之过,疑惑道:“哦?虽然在雁荡山受些内伤,但有真武七截剑护身,谁还能伤了你?”
石玉珠道:“要说那人只怕师父未必知晓,但提到她母亲金针圣母,在前辈修真中也很有名望。”
邓隐恍然道:“哦!原来是施睿家里那个女儿,我记着好像叫施龙姑。想必用的玄女针吧!金针圣母旁的能耐倒也一般,唯独御针术还有些奇妙。”说着抬手在玉珠伤臂上一抚,透出寸许精芒。不消片刻玉珠就感觉伤口酥麻酸痒,又待片刻竟疼痛全消。待邓隐手掌抬起,绷带也随之脱落,原来翻如婴唇的伤口竟不见了!只见一截莲藕般的粉臂,细致如玉全无一点疤痕。
还不等石玉珠道谢,邓隐又接道:“如今万事俱备,奈何为师破除禁制的时机未到,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
石玉珠疑惑道:“时机未到?不知师尊所指时机为何?”
邓隐微笑道:“如今也无论正邪门派,但凡有些修为的修真都能算到劫数将至。其中有些偃旗息鼓,希望独善其身的;也有煽风点火,想要浑水摸鱼的。此时天机隐晦,各家全在蓄势待发,为师此时解困出山,岂不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玉珠赶紧附和道:“师尊睿智,【创建和谐家园】便不曾多想这些,且不知何时方是师尊出山之时?”
邓隐笑道:“你这小妮子竟也学会溜须奉承了,这点浅显的道理你会想不明白?至于需要蛰伏到何时……只等天下群魔乱舞之时,大概多我一个邓隐也不觉多了吧!”说着邓隐扬起头,仰望长天廖云,只怕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被束多年猛虎,已经去了一身枷锁,但他还需等待。也许这些年的幽禁生涯,让邓隐明白有些时候必须要学会等待。片刻后邓隐又道:“先在家休息几日,将内休伤养好了,若想你姐姐了过几日就回去看看,这事不用背着为师。”
石玉珠大喜过望道:“谢谢师父!”这也是石玉珠第一次称呼邓隐为师父。虽然‘师尊’与‘师父’的意思相同,但中间所包含的感情还有差异。一个‘尊’字,自然带了无限敬畏,却僵硬而疏离。换成了‘父’字,更显亲切自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与尊敬。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双强扭来的师徒,朝夕相处之后,渐渐也没有了开始的冷漠与僵硬。
邓隐扭头朝南望去,仿佛透过了丛丛云障,能望见难遥远的云贵高原,叹道:“算来那妖尸谷辰也该出世了……”
石玉珠赶紧应道:“需要【创建和谐家园】前去联络么?”
邓隐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就太着痕迹了,若我与谷辰勾结一起,会让许多人感觉不安。现在没必要过分【创建和谐家园】他们,不过也许玉珠儿还需得上百蛮山跑一趟去。现在绿袍老祖已很落魄了,雪中送炭总能让人牢记啊。”
话分两头,各表一只。说那莽苍山上云雾缠绕,气象纷呈。一面冰封雪啸,阴风刺骨,另一面绿草茵茵,春意盎然。不过数里相隔,竟全然是冬夏之别,此种奇景让人叹为观止。就在山峰斜上百丈,一道紫猎猎的剑光上并肩立着一双男女。一个素装白带,一个轻裙瘦衫,全都是风姿挺拔,人中龙凤。在那少年极脚旁还蹲踞着一只灵种大猫,胖乎乎的身子全都洁白如雪,竟比下方那雪山还干净。只有一双眼睛幽金带蓝赫赫凌光,猩红的舌头不时掠过湿乎乎的鼻头,又轻轻打个喷嚏,一举一动都灵秀可爱。
徐清上次来百蛮山时,也曾远远望了此山一眼,便不绝如何奇绝。不曾想到近处一看,那冬夏一处的景色,竟如此沁人心际。感叹道:“师姐,你看此山多美,若无一干琐事,只有你我二人,索性住下数日,细细体味一番滋味岂不快慰。”
英琼也被那美景吸引住了,正要点头应是,却听徐清语带暧昧,脸蛋一红娇嗔道:“什么是一干琐事!莫非英男姐的救命大事竟成了琐事!”
徐清亦不争辩,道:“我听说那万年温玉乃是一样至宝,看那雪山奇景,倒能领略一些端倪。这么好的东西难道就没什么异兽灵禽看着?只怕不容易到手吧。”
英琼道:“其他的倒也无妨,唯独那藏玉的山洞中,有一个叫谷辰的妖尸非常厉害。将万年温玉占为己有,若不能将其除去,只怕也难取到温玉。”
徐清道:“我看《长眉真人行迹》上说,当初长眉祖师曾数次与玄阴教主斗法,最后用七修剑击碎心脏,才将他诛杀,好像那玄阴教主也叫谷辰,二者可是一人?”
英琼点了点头,强笑道:“师弟所言正是这个妖尸谷辰,早前师父也交代过。说那妖尸曾从剑仙可一子手上,盗了一部专门修炼元神的道书,竟然修炼成元神不灭。就连长眉祖师将他心脏击碎,也不能毁灭他元神,必须用【创建和谐家园】玄功炼化百日才能令其魂飞魄散。但那时祖师飞升在即,无奈将他尸身与元神一齐封闭,又用了一根火云链锁住。再以玄门先天妙术开山裂地,将其尸身深埋地下。奈何那妖尸吸纳天地戾气,竟练成了灵尸,威能竟不逊过去,万幸还被火云链锁着,没法出外作恶。”
徐清不由得苦笑道:“我说师姐啊!你说当初连长眉祖师都不能将那妖尸谷辰斩杀,如今就咱们两个小辈,岂不就是送死来了!要是三仙二老来还差不多。”
英琼无奈道:“我也想求长辈出手,但师父留书就让我叫上你同来,自能遇难成祥化险为夷,将万年温玉带回去。还说那妖尸谷辰虽然厉害,但尸身常年在地肺之中,日夜受地寒阴风,早就成了枯骨,只能借万年温玉才能使身子温润,不至坏成齑粉。而且当初长眉祖师留下紫青双剑,就曾预言宝剑择主之后,自会有人斩去妖尸。此中所言明显就在说我,难道我还能抗命不从?”
徐清道:“事到如今再说其他也无用,权且先看看再说吧。师叔留言就再没别的提示了?”
英琼恍然道:“都怪你胡乱抢人说话,差点把要事给忘了。师父还说妖尸谷辰虽然有温玉护着尸身,却只能苟延残喘,不能生长筋肉恢复如初。只有剑仙可一子炼制的一种‘百草阳灵膏’才能使他复原。说那可一子前辈兵解在即,门下还有个【创建和谐家园】叫庄易,甚不放心将他一人留下,就想托付峨嵋派门下。故此派他徒弟,以百草阳灵膏为饵,拜入谷辰门下,正好能为我俩内应。”
“庄易?”徐清低声念诵这名字,随手操起一团飘在身边的白云。若是常人自然不能握住云气,但徐清以法力为引,竟真将一片氤氲托在了手中把玩。心念急转:“这个庄易莫非就是得了七修剑的庄易?算来那套七修剑乃是仅有还没择主的名剑,庄易又非‘三英二云’之一。我已有了霜蛟与三阳二剑,便不争也罢,省得被有些人看了心里别扭。不过这也是一次机会,我何妨就多加把力气,帮芷仙争来一番机缘。”
第一百九十回 送上门来
上回说到徐清一听见了庄易的名字,忽然想起来此人不就是七修剑的正主!想当初长眉真人称霸时,除了紫青双剑就数一套七修最著名,专能破除五毒之物,一共七口飞剑以七种动物为名。龙名金鼍剑,蟾名水母剑,鸡名天啸剑,兔名阳魄剑,蜈蚣名赤苏剑,龟名玄龟剑,蛇名青灵剑。合而使用,相生相继,厉害无比。
徐清修炼孕剑术,霜蛟剑自然不能再换。而且合了混元血魂珠和天魔化血神刀之后,霜蛟剑虽然卖相不雅,却也能算是极品飞剑。三阳一气剑本身就是神兵利器,又乃布阵之物,用的也得心应手。就算再添一套七修也未必就能厉害多少。
不过徐清的心里还另有打算,若芷仙能得到七修,非但能实力大增,而且在峨嵋派中的地位也立刻不一样了。七修乃是长眉真人的遗宝,得剑者等同于得到了长眉真人的承认,那时候徐清这个当师父的自然也水涨船高。就算教中有些什么针对他的不同意见,众长老也需得再思量思量了。不过这也只是一些大略的想法,一时间还不知从何下手。徐清几乎没有对庄易的记忆,若非刚才英琼提起他,只怕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
闲言少叙,单说徐清与英琼到了莽苍山外,二人自天上向下望去。正在思量如何着手盗玉,忽然听见下头乍起一阵尖利呼啸。放眼望去就见山阴一处隐秘的山坳下,突兀立着一座悬崖,寸草不生,黑如碳漆,外附一层的坚冰,终年不见阳光。猛地从那悬崖下头涌出巨量黑风,汹涌如潮,声如嘶吼。看情形多半悬崖下面还有风口,值此寒煞涌出,风大口小,正成了一个天然的哨子。“呜呜”戾啸,就如鬼哭狼嚎,让人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英琼拉了一把徐清,又向天上升了数丈,一指那暗藏在悬崖下面的阴穴,道:“师弟看那黑风没有,便是黑霜寒煞,乃是万年寒气而生,极为厉害,英琼姐就是被此物给冻着了。”
徐清闻言望去,只见一股黑风从那寒穴中涌出,沸腾喷潮。瞬间有化成千百道风柱,分向四面八方刮去,落得漫天黑风,无边寒煞。更有些许寒煞一遇空中水汽,结成黑冰,呼啸飞旋,利如飞刀。徐清与英琼虽然躲在数百丈高空,还有旋风卷起无数黑冰,席卷而来。便有分毫落在身上,就觉阴寒无比,二人身具妙法,也不由得激灵灵大个寒颤。更甚那黑冰落身即化,内含一股寒煞攻入体内,若非二人根基深厚,体内真元瞬即运转起来,才将其寒力化尽。
徐清横着飞出十余丈,正好绕过悬崖遮挡。只见那崖根底下竟有一口百十丈方圆的深洞,幽黑通冥,深不见底。从洞中直冒出无量黑气,仿佛一头巨兽的大嘴。徐清惊道:“师姐,那就是英男出事的阴穴?真是好大的气象啊!当初你竟怎么将她给救出来的?”
提到此事英琼也还心有余悸,道:“可不就是那里!若要我再晚来半天,只怕英男姐就被冻死了!那黑风全是地煞阴风,非常厉害,非得等它飞出洞穴,才能进去。因为地肺运转的关系,每日都从地下喷出无量地煞,中间只隔三个时辰。若不能掐准时间,又要被后面地煞害了。幸亏师父早就给了名言提示,否则我也不懂这些,非但不能救了英男姐,连自己也得陷在这了。”
二人正说这话呢,就见下边那黑穴猛地涌出一股黑气,之后就渐渐偃旗息鼓,看来这次阴煞爆发已经过去了。虽然徐清心里也有些贪图那寒穴内的冰蚕,但英琼与英男感情非比一般,若是此时还心系外物不思救人,岂不让英琼伤心!又想即使得了冰蚕却也无甚大用,索性就压下贪心。
就在此时忽然从下边一簇山石后头飞出一道剑光,看其剑光昏黄暗淡,大约不是正道修真。许是因为徐清这边站的太高,早将剑光提到云层之上,那人似乎并没看见天上还有别人。就见那人仿佛轻车熟路,稍微飞到寒穴入口观察片,赶紧又掉转方向往东边飞去。
与此同时英琼一见那剑光,立刻脸色大变俏面寒煞,冷森森道:“师弟暂等片刻,待我先将这贼人杀了再说。”
徐清略微一愣却见英琼已经纵剑掠下,不由苦笑道:“这悍妞还真是急脾气,也不知那人是谁,竟得罪了英琼,只怕今儿是活不成喽。”又恐英琼一人万一除了危险,也赶紧压剑光跟过去。
书中代言,那人名叫魏宗,乃是前文提过那无影道士韦居的徒弟,跟他师父一样又奸又坏。说前日英琼在雁荡山接到妙一夫人传书,说英男遇了凶险,让她速去莽苍山援救。英琼算计要杀冥海玄鲸还需一个多月,便辞别霞儿先去救援英男。
妙一夫人信上写的明白,寒穴在何处,地煞阴风何时爆发,英琼又该如何进入抢救英男。英琼全依信上所言,直等到正午时分,黑煞阴风喷泄殆尽,身剑合一,纵成一道紫虹,从天上就往洞内穿去。才一入洞就感觉洞内黑煞缠绕,仿佛千钧重压阻力丛丛。但紫郢剑终究不同寻常,英琼更一心救人,拼命将玄功崔到极致,冲破层层黑煞,终于突破过去。
只等进洞一看,漆黑幽幽,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她周身十数丈内,剑光才能照出丝许光线。隐约看见洞穴石壁上,满是刀痕箭簇般的口子,全是地煞阴风利如刀削,被终年铲刮留下。再往下去就是个黑幽幽的无底洞,虽然地煞刚出,也奇寒凛凛,阴风入体,侵袭经脉。就算英琼身具灵根,修炼多年,都险些承受不住。
英琼心焦英男的安危,四下一找却不见她的踪迹。心重疑惑道:“明明师父传信上说,英男被妖道骗来,入洞就被阴风吹到。怎么这附近都无人影,莫非落入洞内深处,这可如何寻找!”正在英琼心中踌躇,忽然看见斜下两三丈远的洞壁上忽然闪出一丝光芒。起初英琼还以为是什么凶物,赶紧小心戒备,但半天不见动静。再细一看,那洞壁上竟隆起一个四五尺长的冰橛,通体全是黑煞冰晶,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里头仿佛冻着东西。
英琼又惊又喜,赶紧飞了过去,将那冰晶从洞壁上起下来抱到怀中,立刻感觉通体寒冰,竟有些身麻体僵。英琼也全然不顾,赶紧祭起飞剑,就往外面飞去。原来英男陷在寒穴之中,地煞寒冰竟她冻结于内。幸亏英琼心细如发,早早将她发现。若再孤身向下搜寻,非但不能营救英男,反倒要将自己也搭在这了。
英琼不敢耽搁,慌忙抱着冰封的英男飞出地穴。却没想到刚一出那地煞洞口,猛地看见一道黄光袭来,竟不知是哪来的敌人在洞口等着。英琼“哎呀”一声,猝不及防,险些将怀里的冰晶丢落。不由心中大怒,再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道士。长了一双三角眼,神色阴霾,看就不像个好人。正操纵一柄昏黄的剑光又攻过来。英琼也不认识来人,更不知他为何攻来,但值此危难之时,还哪有闲心寻思这些。
及至此时到了洞外,借着阳光英琼才看清。怀中英男早就成了一坨冰块,全身僵硬气息微弱。若非练了多年玄元罡气,心间还有一缕热气温着血脉,只怕早就死去多时了。英琼看了又心疼又痛恨,思及往日姐妹欢颜,又流下泪来。
偏偏此时竟有宵小之徒,还敢趁人之危,英琼胸中义愤,杀机大盛。操纵紫郢剑向上一卷,若一道紫色的长虹般,就朝敌人飞剑斩去。旋即只听见“叮啷”一声脆响,那黄色剑光应声断成了两截凡铁。英琼正是怒恨交加,哪肯手软,剑势更盛,直往那贼道斩去。
那道士没想到敌人竟如此凶猛,恍如飞龙的紫色剑光打来,眼看就要丧命敌手。他急中生智高声喊喝道:“哎!那余英男马上就死,你还不想法救他!”原来此人正是那无影道士韦居的徒弟魏宗,前翻畏惧诓骗英男之时他也在场,这才知道了余英男的名字。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无影道士本就是个龌龊人,他的徒弟又能是个什么好饼。这些年来韦居一直图谋那冰蚕,想要借之练成【创建和谐家园】,成就一番傲人的功业。魏宗鞍前马后伺候,时日久了也心生窥窃之心。但他深知自己修为低微,又没有应手的法宝,要跟师父争夺纯粹就是找死,因此从来不敢表露贪心。
前次无影道士见英男也失陷在寒穴内,但他还不死心。又想寻觅两个同道朋友帮忙,就令魏宗在此处观望,莫让别人占了先机。刚才魏宗看见英琼的剑光明亮罡气凌厉,料定必是一柄宝剑。他心知不敌没敢现身,但心里却打起了坏注意,暗道:“如此宝剑我若得之,岂不再也不怕韦居那老东西了!也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来路,看来修为不弱,莫非也盯上了冰蚕?”魏宗与那寒穴打了多年交到,深知其中凶险。冰蚕藏在洞穴深处,若无万全准备,就算法力再高也绝难得到。暗想:“看那女子年纪不大,料想再厉害又能有多高的手段!在洞中抵抗寒流耗费法力甚巨,我且在侧暗中潜伏待机。等她一出来就突然下手,杀人夺剑,岂不最好!”
那魏宗算计的挺好,却没想到英琼飞剑如此厉害。而且此行只为救人,并未深入寒穴,便无耗费法力之虞,只一个照面就将他飞剑毁去。魏宗也算机灵,看见英琼怀中抱着一个冰坨,好像是个人型,赫然想起前几日被他师父骗入洞中取冰蚕那个少女。料想或许英男朋友前来就她,这才急中生智喊出英男名字。
当时英琼心忧英男性命,略一分神。魏宗赶紧趁机施展遁法,逃之夭夭,把英琼气的五内如焚。今日再次见面,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英琼还焉能让他再次走脱,娇吒一声“贼道休走!”纵下剑光就朝那魏宗劈去。
¡¡¡¡½ñÌìÒ²¸Ã×Åκ×Úµ¹Ã¹£¬×òÌìËûʦ¸¸²Å´øÁËÁ½¸öÅóÓÑ»ØÀ´£¬ËµÊÇһͬ³öÁ¦È¡±¦¡£Íí¼äö¡³ï½»´í£¬´óÅÅÑçϯ£¬ÎÞÓ°µÀÈË»¹ÌØÒâ´ÓɽÍâÞûÀ´ÊýÃû·çɧñºñ»µÄÅ®×ÓÅãÊÌ£¬ºÃÉúÕдýÁËÒ»·¬¡£½ñÈÕÒ»´óÔç¾Í´ò·¢Îº×ÚÀ´²é¿´º®Ñ¨¶¯¾²£¬ËµÖ»´ýº®É·Òõ·çÒ»Æð£¬¾Í»ØÈ¥Ù÷±¨¡£
魏宗只顾盯着寒穴,根本没看见徐清与英琼到来。待他一见寒煞喷发,刚架起飞剑准备回去送信。忽然听见头上传来一声叱诧,仿佛有点耳熟。再回头一看,就见一道紫芒比闪电还快,竟已到了眼前。魏宗只觉心口一疼,通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哎呀”一声,暗道:“我命休矣!”已是胸背洞穿,血洒长空。
英琼俏面寒煞,冷望着尸首跌落地上,轻哼一声道:“死有余辜!”便如没事人一般转身飞去,杀个人跟捏死个蚂蚁也差不多。再待她到了徐清身边,转眼间杀气尽去,又似一朵绽放的牡丹花,笑颜玲琅娇艳若斯。英琼微微吐了一口气,微笑道:“此寮趁我救英男姐时还想偷袭,上次救人心切让他给跑了,这回竟自己送上门来,真是报应不爽。”
长云碧日之下,一道金光自北向南飞掠而去。眼望前方一座山势绝仙,秀色玲珑的高山。只见飞云荡雾,山峦起伏,如飞龙疾走;翠色玲琅,似玉女凡来。远近皆是灵崖险壁,只在山巅绝顶屹立着一座气势巍峨的道观。前后一共九层大殿,全以帝王礼制修建,殿宇宏大,极尽辉煌。尤其中间一座金顶大殿,巍峨立于云上,碧映阳光,金光灿灿。檐下金匾上书‘真武殿’三个大字,银钩铁画,气势雄浑。
只见天上金光一敛,落下来一个风姿绰约,体态曼妙的人影。那女子刚一立足,就从殿宇一旁的耳室里,飞出来两个模样幼稚的玄衣少女,看那清秀的模样也就十三四岁的光景。断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闯我武当山门。”
先前那女子微笑道:“怎么?才数月没见,灵玉、萝荷两个丫头就不认识师姐了!”
那两个玄衣少女愣了一下,立刻惊喜道:“玉珠姐!哎呀!真是玉珠姐,这些日你都上哪去了!师父和明珠姐都急坏了呢!”原来那飞来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女昆仑石玉珠。
石玉珠微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就没想师姐吗?”
那两个玄衣少女拉着石玉珠,不依不饶的问这问那。三人正在说笑,忽然从后殿飞来一道金光,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落下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道姑,见她身材挺拔丰硕,长的柳眉杏眼甚有风韵。唯独双目寒光如电,自然透出一股凌然的威势,让人心中油然生出敬畏。此人就是如今掌领武当派女【创建和谐家园】的半边老尼。
半边老尼看了一眼石玉珠,淡淡道:“玉珠儿回来了。”仿佛冷冷淡淡的一句问话,眼中却不自禁的闪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石玉珠赶紧双膝跪倒,眼含泪花,贝齿噙着娇艳的红唇,却半天没说出话来。二人视线一对,石玉珠再也忍不住泪水,俯身就要磕头,却觉身前一股柔力托举。半边老尼叹息一声,淡淡道:“灵玉、萝荷,你们去练剑吧,为师跟你师姐有话说。”二女也都看出有些不对劲,不敢造次,应了一声就匆匆而去。
半边老尼淡淡道:“你且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回屋里跟师父慢慢说。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与我女儿一样,无论出了什么事,师父总会护着你的。”
“师父!我……”不等石玉珠说话,半边老尼已经纵身朝后殿飞去。石玉珠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心如刀绞,五味杂然。抬手拭去了脸上泪水,也赶紧跟了上去。
武当山上一间陈设古朴的静室之内,半边老尼闻听石玉珠讲述来往的经过,也不露出惊诧神色。道:“你是说那西昆仑星宿海的血神子逼你拜师,还说是张三丰祖师的法谕?”
石玉珠点了点头,又将真武七截剑取了出来,道:“师父您看,这就是三丰祖师的随身佩剑。”半边老尼细细打量一番,却并没伸手去拿,此剑来路不明,她却不得不防。半边老尼对石玉珠是一百个放心,但她怎么也信不过那个曾经名震天下的血神子。
第一百九十一回 妖尸谷辰
单说徐清与英琼二人,杀了魏宗之后,也不再往那山阴的寒穴望去。毕竟他们此行为的乃是万年温玉,而并非是寒穴冰蚕。这高巨的山峰两面完全如两重世界,一边是风穴地狱,另一边却是春景盈然。见那一方绿野晕光,山树含青,天高云淡,好个世外桃源一样的佳处。
只可惜此处被妖尸盘踞,就在这等美景之下,徐清与英琼也无心多赏。不难看见就在山腰中间,有一片突兀而生的雾气,将百十丈方圆弥漫遮掩。再看别处全都显在朗朗乾坤之下,唯独那一处遮遮掩掩,多半就是妖尸的巢穴。徐清与英琼结伴飞临下去,都备好了应手的法宝小心戒备,徐清更祭出了太乙五烟罗,把英琼跟白灵全都罩在里头。
待飞到那雾气旁边,二人却都大吃了一惊,原来那浓雾之下竟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地沟。长有百丈余,十来丈宽,放眼望去幽暗遂深不知几千丈上下。那深谷却并非是突兀的悬崖石壁,而长满了繁多花草植被,却不知那些植物如何在无土的陡峭谷壁上生长的。甚至零星的还有几棵高大粗壮的树木,从崖壁上突兀的伸出来,顽强的向太阳的方向生长。
那雾气在远处乍一看去仿佛甚浓,但到了近处却也不甚碍眼。若细算起来那些还不是雾气,而是一种不知如何生成的烟气。再往下细看那谷底,仿佛有个地眼,从中呼呼喷出一缕缕白色的烟瘴,慢慢悠悠升上天际。
徐清下望那幽深的裂谷,道:“此处便是那妖尸巢穴了吧?”
英琼点了点头,道:“看这形势应该没错了。”又望着下面沉吟片刻,道:“师弟且在此等我,待我先下去探探情况。万一那妖尸并不如传说那般厉害,我就一剑将他斩了,若我不行再去找那庄易夜不迟。师弟就在后边给我掠阵,万一出了差池还能寻机救我。”说罢就要往下掠去。
徐清最了解英琼的性子,虽然这些年表面上看去已经不那么刚强骄傲,但骨子里却还是那个德行。徐清怎能放她走,伸手就抓住了英琼小手。那妖尸谷辰多大的能耐!要让她去试试,别干脆就把小命给试没了。
虽然二人平素也有些亲近的接触,但修真者之间礼数也不可废。男女之间手牵手就太亲密,便是夫妻也极少在人前牵手。英琼虽然生性爽朗,终究也是个女子,自己小手被一只热乎乎的大手裹住,仿佛擦出一股电流。“簌簌”的顺着手臂延伸到身上,英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羞得小脸通红。慌忙使劲把手抽出来,瞪了徐清一眼却并没发怒,只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徐清微笑着收回手,道:“虽然那妖尸谷辰还被火云链锁着,但当初长眉祖师都没能将他杀死,可见他有多厉害。师姐的紫郢剑虽然厉害,但谷辰大过你我两辈,若真遇上,别说是杀他,恐怕全身而退都难。”
英琼还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徐清道:“既然师叔让我们去找那个庄易,想必他有更巧妙的法子。既然此番前来只为盗玉,把万年温玉拿到手就好,至于斩杀妖尸那都是日后的事,从长计议不迟。常言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长眉祖师的预言虽然精准,却也不能全信。他虽然说了妖尸出世必会被紫青双剑斩杀,也并没说到底什么时候,我看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好!”英琼连呗都没打,竟乖乖的点了点头。却把徐清弄得一愣,他可知道英琼性子倔强,若下定了决心就极难说服,后边还准备了许多说辞。这下都憋在肚子里没了用处,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感觉着实有些难受。
就在此时忽然从那深谷之中涌出一团黑气,速度极快,就朝二人笼罩而来。那黑气抽丝成缕,就成一片大网,徐清与英琼猝不及防,正好被网在当中。英琼大吃一惊,赶紧将祭起剑光,“刺啦”一声就将那黑网撕开一个大口子。奈何那黑气竟全似活得一样,聚散分离自由变化。刚被斩出一道裂口,还没等他们跑出去,竟又从旁边涌来一片黑气,将口子给封住。
英琼大怒,催动先天玄元法力,飞剑左劈右斩。奈何敌人用的乃是极高明的幻术,那些黑气玄丝,虚虚实实,极难分辨。英琼见飞剑不能奏效,就要身剑合一,那紫郢剑威力绝强,若身剑合一,能吞吐数十丈剑光。横竖扫去,管他是什么厉害的幻术,也都全无用出。不过这种以力破巧的手段,却如蛮熊一般笨拙,非但浪费不少发力,还不一定能给敌人造成有效伤害。
徐清从头到尾却未曾出剑,只将太乙五烟罗散开,护住本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又以‘知微’妙术,细细体察周围的真元流动。见英琼要出绝招,赶紧轻轻拽了她袖子一下,低声道:“师姐且先别急,待我看看,一会听我信号行事。”
英琼微微一顿,并不太排斥这种近似命令的口气。她知道徐清确实有过人之处,有时让人觉得还有些高深莫测。既然他在这种险境说话,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片刻之后,徐清忽然朝斜下方一指,低声道:“师姐快用飞剑刺去。”
英琼往下一看,只见那边除了几缕淡淡的黑气,全无异常的样子。不过英琼也聪敏绝顶,一经提醒,也立刻看出了其中端倪。赶紧右手虚空一点,呵了一声“疾!”就见紫郢剑如龙落九天,一道紫色的匹练,闪电般就飞射过去。
旋即就听见“哎呀”一声惊呼,在剑锋所致之处,忽然显出一个丈许方圆的黑色气团。紫郢剑真不愧是长眉真人炼魔至宝,剑光正刺中那黑气团,在里边左右一旋,就听一阵乌鸦般的鬼哭狼嚎。一瞬间漫天黑气,全都化作烟云四散,只留一道青光飞也似的向谷底遁去。可惜此处地形诡异,二人皆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只能看着那妖人遁去。
英琼心中大喜,看着徐清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异彩,道:“师弟怎么看出妖人藏在哪里?若要人剑合一,虽然也能破去妖法,只怕白白废去许多法力,这一下非但干净利索,还省了我不少力气。”
徐清微笑道:“师姐修炼《九天玄经》,如今修为大约也就相当于《太上玄经》的第五重,刚刚过了太玄境的水平。若师姐还有突破,就能体会到‘知微’境界的玄妙,那时这些幻术邪法,自然全都显露原形。”
英琼微微一惊,道:“师弟竟成了‘知微’妙法!你什么时候练成第六重了!”说罢又摇了摇头,上下打量徐清,道:“不对!虽然这回见面,确实感觉跟过去不太一样,但最多也就第五重的水准。”
徐清笑道:“师姐也不用疑惑,师父说我天生元神大异常人,精神力特别强大。其实我才过了第四重,就能施展‘知微’妙法,只是从来没机会显露罢了。这回能在师姐面前露脸,也算心满意足了。”
一听徐清这么说,英琼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倒也不是她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若真被徐清后来居上,那英琼这个被称为长眉真人之后,最完美无暇的良才美质又如何自处!英琼心里暗下决心,此番诸事一了,一定刻苦修炼。要真被一个后入门的师弟超过了,她这师姐可就没脸见人了。英琼又问道:“那师弟刚才可看清了敌人是谁?如此轻易就被击退,只怕不是妖尸谷辰吧。”
徐清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刚才那幻术也有些下玄妙,我只能看清黑气之中藏了一个三尺多高的小人。看那样子应该不是妖尸,多半是他门下的爪牙。如今妖尸还被火云链锁着,那链子也算是长眉真人的至宝,有五行生克之妙。若无神兵利器以外力破除,绝对无法挣脱。而且师叔说那妖尸在地窍之内,常年受地风阴煞折磨,早就成了一架枯骨,他怎敢轻易出来招摇。若万一在外头碰上一个修为高深的前辈真人,出手将他尸身毁了。届时元神没了依凭,这些年痛苦岂不白挨了。”
英琼点头道:“这倒也是……”她似乎还要说什么,却无意中一低头,猛地发现从下面来了两道剑光。上边立着两个小人,全都个头不高充其量不过三尺多,一身劲装外头还罩了一条黄色的大氅,飞在天上猎猎兜风。可笑来哉,若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穿上,还能有些英武之气。偏偏在这两个小人身上,大有些沐猴而冠的样子。
原来这二人本来都是旁门的修士,数月前经过此地,看见谷底异象纷呈,就怀疑下方藏有宝物。二人财迷心窍就去挖掘,正好被妖尸谷辰给逮到。那妖尸被锁了火云链不能出洞行走,难得来了两个人送上门来,就想将他二人精血吸干滋补身子。幸亏二人反应机敏,花言巧语说愿意认妖尸为主,帮他捕捉【创建和谐家园】吸【创建和谐家园】血。那妖尸一合计‘杀猪吃肉’不如‘养狗捕食’,就给二人下了血咒魔符,驱使他们四处捕捉附近的野兽精灵,供应妖尸吸食血肉。
开始二人还愤愤不平,但后来谷辰又传了他们好些厉害的魔功,时间久了二人见逃脱无望,也就死心塌地跟着妖尸助纣为虐。平常这山上难得来个生人,刚才其中一个小人看见竟来了两个修真,想都没想就施展‘黑煞罗网’之法,要将来人擒住献给主子。那妖尸一高兴,保不齐就传授几招更厉害的法术。却没想到被徐清看穿了他的法术,一下击中要害,若非他见机早险些就被紫郢剑给分尸了。
那小人心有余悸的遁到谷底,正好遇上他那同伴,就将经过一说。二人思来想去,觉得敌人只是恰巧看穿了‘黑煞罗网’的法门,要是换个别的法术,定能将其击败。都说‘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这俩人也是为了讨好妖尸,大有些‘要钱不要命’的架势。
二次出来那二人索性也没用藏身法术,明目张胆的就飞上来。刚才仓促出手,那小人甚至都没看清敌人模样。此番上来一看,却把这两个小人吓得一缩脖子,叫一声“我地妈呀!”还没等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回跑。
徐清一看清那俩人,好悬没笑出来,算起来还都是熟人。原来这二小非是别人,正是上次在雪山争夺南明离火剑时,见过的米鼍、刘裕安二人。上次他们盗宝失败,还跟米明娘闹翻了,自知修为低微,也不敢再到处招摇,就想上云贵来碰碰运气。当初黑手仙长米和与天狗崖的红发老组有些交情,虽然如今人走茶凉,也总有些香火之情。若能寻到一件像样的天才地宝,就可以之为礼物,或许还能蒙恩拜在红发老组门下,那岂不最好!二人万万没想到,非但没寻到宝物,反倒落入一个骷髅般的尸魔手中,被人驱驰生不如死。
那米鼍跟刘裕安虽然学了些魔功,但自己有几分本事还心里有数。若斗个无名修士也还罢了,早知道徐清乃是峨眉【创建和谐家园】,修为强大绝非他们能敌。刚飞上来看清了徐清模样,二人知道不好就落荒而逃。
好容易看见活人,正好问问妖尸的状况,徐清焉能放了他们。一手甩出乾坤针,摆下四门斗九阵,就往二人头上罩去。同时断喝一声:“都给我站住!再跑一步,小心我抽了你们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