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写到这里须得先将那文蛛为何物交代一下,说那东西乃是个特意的品种。须有一只千百年的老蝎子,与一种体型极大的火蜘蛛交配而生。因为长成之后,体型平展开来,仿佛一个古篆的‘文’字,故此才叫文蛛。据说此种凶虫产卵时共要下四百九十一颗,一旦落地就会钻入土中,深藏地下,直等蛰伏三百六十五年,才能成型。又在地下同类互食,再听一回雷声,就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这文蛛毒力甚大,能喷五色彩烟,无论【创建和谐家园】,碰上即死。尤其生来就没【创建和谐家园】,能吃不能拉,吃入多少东西,就长大多少皮肉。在它腹内天生一颗火灵珠最厉害,能以乾天之气,克制诸般五行之力。若给修道之人得到,将其炼化,能顶上数百年的苦心修行。因此这东西虽然凶悍,却使天下修真趋之若鹜。唯独生之不易,千年难得一见,才足显其弥足珍贵之处。
这黔中腹地多山多洞,随便找一座山差不多都能寻出几个容身的洞穴。徐清望见一座高巨的山影就飞了过去,到了近处只见那山间云雾缭绕,水汽甚大,地上溪流还冒着蒸汽,竟然还是条温泉。徐清细细观察,见并无其他人的气息,略微放心,就带着白灵,顺着溪水像上游飞过去。大凡在这样温泉溪水的源头都有大溶洞,正可栖身之用。
果然没走出二十多里,就到了那山影的脚下,再一细找就看见温泉的源头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洞口,外边被雾气笼罩非常隐秘。就是一个普通的溶洞,能有十七八丈深,泉水汇成溪流向外流去,再往里走就是太窄不能容人了。
徐清在洞口简单的布了一个警阵,就进到洞中,找了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坐下。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夜间也与白天都没什么区别。之所以还要寻一处隐蔽之地藏身,一则并不知文蛛到底在哪,半夜三更的乱闯也未必就能找到。再则刚才碰上了绿袍老祖,更让徐清感觉到了危机。前日从紫铃那换来了‘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飞遁奇术,还未曾修炼。若万一跟绿袍老祖动起手来,只怕以霜蛟剑的极速,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这才想起那‘千里缩影’之法,准备临时抱佛脚,看看能不能有所心得。
徐清将紫铃誊写的法诀展开再重新细读,确定没有一点偏差,这才取出霜蛟剑,开始修炼此术。却说那‘千里缩影’本是遁术,又将飞剑拿出来作甚!原来此术还分三层境界,‘琮离遁光’、‘天玑掠影’和‘千里弥尘’,徐清只练第一重‘琮离遁光’。一旦练成只怕比寻常的修真剑仙快了不止十倍,就算英琼驾驭紫郢剑,只怕也是望尘莫及。但这‘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法术本是仙人的法门,人体本身却有极限。那种高速产生的压力,即使修真者身体经过真元洗练,也绝对承受不住,因此才必须用法宝护持。
其实要说最省力的法宝还是太乙五烟罗,但受其形状所限,只怕会影响了遁法的速度。最后徐清还是决定选择霜蛟剑,施展‘琮离遁光’之时,就与飞剑合而为一,上天入海全凭一念。简短节说,徐清入了洞穴之后,开始专研法诀。洞口雾气蒸腾,他却没注意到天时变化,一晃就过去了两日。只有白灵蹲踞在洞口,纹丝不动,依然警惕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徐清望着它背影,微微一笑,心中想到:“也真难为白灵这懒家伙,这么长时间经都没打瞌睡。”又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身,站起身来。虽然还并没将‘琮离遁光’完全参悟通透,但是他也知道此等玄奥的法术,怎会说是三两日就能灵物通透!如今能初步将其学会已经不易了,只等日后慢慢琢磨完善。
唯独让徐清头疼就是白灵,那家伙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但施展‘琮离遁光’时非得需要与飞剑合而为一不可,那时白灵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徐清在生死之际,只顾自己逃生,就把可爱的白灵猫给抛下不管吧!想了半天徐清也没想出个稳妥的法子,最后无奈只能又用太乙五烟罗,重新修炼了一遍‘琮离遁光’,这才又耽误了一天时间。估计速度只有用霜蛟剑时的三分之一,唯一的好处就是还能带着别人。
不过先前‘身剑合一’的法子也并没白练,可想而知,若是在临敌对战之时,徐清忽然使出此法,谁能躲过那速度激增的一剑!美中不足就是因为速度太快,想那‘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术,本来就是遁术,多用来保命逃跑,或是长途赶路,哪会在乎是否灵活了。只要遁法一摧,就连徐清自己也难操控,若是不能出其不意,只怕拐弯迟钝的飞剑,也难扎着敌人。
单说徐清刚刚学成‘琮离遁光’出了山洞,正想试试威力。还没等他动手,忽然看见从天上飞过一道青光,速度甚急,正好就朝旁边不远处落去。徐清大吃一惊,赶紧带着白灵躲进旁边的灌木丛中。此刻正是天光蒙蒙亮的时候,晨雾方浓,徐清所在又是温泉洞口,水汽更盛,若不近到十丈之内,绝难看见还有人潜伏。那青色遁光中人也甚小心,四下张望了半天,才择了一个方向落去。
徐清隐在林中向上望去,心中疑惑道:“嗯?这不就是那天险些被金蚕蛊咬死那人吗?怎么鬼鬼祟祟的跑到这来了?这里本来就是南方魔教的地盘,那人如此形迹可疑,只怕是心怀不轨。莫非他忍受不了绿袍老祖的迫害,也想要学哈辛辰子了?”
其实前日在百蛮山主峰,徐清就看出唐石心含怨毒,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早晚必要反出百蛮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行动起来,偏巧还就被他给碰上了。这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徐清想都没想,就悄悄的跟了过去。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又如何才能知彼?不就是偷着听墙根听来的么。
说那唐石被绿袍老祖迫害的体无完肤,在洞中将养了两日才能痊愈。但一回想起来那时钻心俎骨的疼痛,他就恨透了绿袍老祖。虽然唐石平日也作恶多端,但他对绿袍老祖可真算的上忠心耿耿,却万没想到,竟会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下场。自从那日之后,平时交往密切的师兄弟一个来看他的都没有。绿袍老祖现在最忌讳手下【创建和谐家园】拉帮结派,脾气也愈发喜怒无常,看见哪个不顺眼就非打即骂,弄得阴风洞中诸人,战战兢兢度日如年。现在回想起来,只怕绿袍老祖失踪那半年多平静的日子,才最幸福不过了。
不过万事总有意外,就在唐石独自养伤,众人都不敢来走动时,却意外的来了一个人。此人也是绿袍老祖的【创建和谐家园】,名叫鹿梅子,平时最能溜须拍马,也得绿袍的欢心。唐石见是他来,心里更加疑惑,暗道:“我二人平时从来都无过甚交往,这鹿梅子更不是那种雪中送炭的人,他怎么会挑这种时候来看我呢?”
唐石生恐其中有诈,小心翼翼的应付,口口声声只说感激师父的授业大恩,并无半句抱怨之言。他也害怕鹿梅子是绿袍老祖派来的奸细,看看他吃了苦头之后,是否心生怨愤。但鹿梅子也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并没一句提及绿袍老祖,也没故意给唐石设下语言陷阱。没坐了片刻就起身要走,唐石赶紧要起来相送。鹿梅子回身将他扶在榻上,好言相慰几句便自离去。
此时唐石忽然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躺了下来。只等鹿梅子走了有半个时辰,才见他一翻身,竟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小纸条。就在眼前一晃,上书:‘后日清晨,蚕山后崖!’唐石看后眉头紧锁,瞬即手心喷出一点火焰,将那纸条化作一缕灰烬。眼珠滴溜溜直转,不知心中在合计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回 口蜜腹剑
说那唐石也不知鹿梅子约他前来到底要干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这应该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平时鹿梅子还算众师兄弟里边比较得宠的一个,但唐石却总感觉此人心思深沉,生就一副反骨,恐怕大有异心。也正因如此过去才少与他来往,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会被逼得与他为伍。
其实鹿梅子的字条上所说‘蚕山后崖’,其实就是指在百蛮山主峰附近的天蚕岭金蜂崖。就冲他选的地方,唐石就料定恐怕鹿梅子早就盯上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唐石除了平时在阴风洞修炼,偶尔还要上金蜂崖去采纳灵气。此事唐石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若是鹿梅子没有暗地跟踪,决不可能知晓那地方。
天蚕岭只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山岭,山势东西走向能有百里多长,只因为当初天蚕仙娘曾经在此处驻足。而那绿袍与天蚕仙娘虽然并无师徒之名,但其一身炼蛊本领都出自天蚕仙娘传授,也算有些师徒缘分。便将此山命名为天蚕岭,也算是留个纪念。那天蚕岭中间有一座险峻绝峭的山峰,通体不生根草木,全是黄色的砾岩。从远处望去,突兀立在群山中,就仿佛是金蜂的尾刺,故此得名金蜂崖。
唐石径直就飞向那金蜂崖,又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确定身后无人,抟身就飞到那山崖背阴。阴影中突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小平台,视野十分开阔,但凡有人进入千丈之内全能一览无余。而且背靠山峰,更不用担心说话被人暗中【创建和谐家园】。
还不等唐石落在石台上,就见从旁边的山侧转出来一个身材细高的中年人。模样长的倒也端正,身上穿了一条淡蓝色的长衫,头顶逍遥巾,腰系白丝绦。手里还执着一柄折扇,乍一看去仿佛有几分文人的气度,只可惜那一双鹰眼内含阴毒,就算满脸笑容也让人觉得通身发寒,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说那唐石一见来人,脸色肃然道:“鹿梅子师弟,不知留书约我到此,有何要事赐教?”
那鹿梅子洒然笑道:“二师兄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仿佛我约请师兄前来,就要害人似的。算来你我弟兄也有好些日子没在一块许久了,难道就不能闲下来说说家常。”
唐石却不见一丝放松,淡淡道:“拉家常也不用到这荒郊野外来说吧。师弟若真有话说就请快讲,若只是闲聊,就请恕我伤势未愈,不能奉陪了。”说罢就作势要走。
鹿梅子忽然哈哈大笑,轻蔑道:“想不到我百蛮山阴风洞的二师兄,竟然只有这点胆量,若是传讲出去,岂不要让天下同道笑掉了大牙!”
唐石却根本不为所动,脸色平静的道:“鹿梅子师弟!你也不用跟我使激将法,我不是辛辰子那莽夫,也不是咱们师父就喜欢听喜歌,若有话就直说,若没话我就走。”
鹿梅子见对方油盐不进,也只能讪讪的笑道:“也罢!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说着压低了声音就要靠过去,像是要说些秘密。唐石却忽然身子一退,冷声喝道:“等等!有话就说,别给我弄那些虎小孩的把戏!”
鹿梅子苦笑道:“我说二师兄是否太过小心了,你我本是同门兄弟,虽然平日无甚交往,但也算不得外人,又何必如此防备我呢!就算再退一步说,我鹿梅子真的狼子野心,但我来害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唐石略一思量,也略微松了一口气,歉然道:“还请师弟见谅,你也知道如今我已成了师父的眼中钉肉中刺,诸般琐事也不得不防啊!更何况你我平素也无深交,在这等非常时期,你来约我若非师父授意,还能有什么好事?”
鹿梅子立刻眉开眼笑,轻轻的问道:“师兄既知道如今的处境,难道就想坐以待毙,没有一点别的打算了?”
唐石心中暗道:“哼!看来这厮早就有了叛心,听说原来他与辛辰子就交往甚密。只怕此次辛辰子敢大逆不道,背师叛门,其中就有几分是因此寮鼓动。我还需好好应对,探探他真正的目的。可不要让别人当枪使,到最后都不只如何死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唐石一脸的苦笑,道:“师弟也不是不知道,前日我已被那老……呃!被师父吃了一条手臂,昨日又叫金蚕蛊咬我血肉,真叫痛不欲生!若非是众位同门求情,只怕我早就丢了性命,那时我就想拼命逃走。如今我也想开了,那师徒恩情便不提也罢!我唐石活了一辈子,自问对师父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混到如今却落得这般惨状,又去何处喊冤啊?!”
鹿梅子赫然一笑,道:“既然师兄心里早将那老东西称作老妖,又何必遮遮掩掩,其实门下弟兄私底下哪个不是对他又恨又怕,只是‘老怪!老妖!老魔’这些称呼都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罢了。”
其实唐石也看出这个鹿梅子的图谋不小,这次是故意来拉拢他。再听说到这些,已经摆明了不认绿袍老祖为师父。唐石佯做惊慌道:“师弟不可造次!此处离山未远,只怕被人听去,你我都没了性命!”复又问道:“如此说来,不知师弟还有什么更稳妥的打算?”此时二人已经找到了共同语言,再不似刚才那样戒备,近距尺许低声倾谈,好似亲兄弟一般。
徐清在远处看着二人,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恨这两个人太精明,选的地方几乎没有死角。除了能看见俩人挨在一块,指手画脚的说话,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听不到。但徐清也并不着急,心中暗道:“看来那辛辰子虽然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他早死在我的手上,好像也带出了不少微妙的变化。”又望了那密谋的二人,喃喃道:“此二人应该都是百蛮山的元老人物,附近若真有文蛛那等凶物出世,定然逃不过二人耳目。若他们真想反叛绿袍老祖,定然不会让那老魔头得到文蛛,即使二人无力收服,也一定会设法将其毁去。我不妨就跟着他们行踪,总能发现些线索。”
此时又见那鹿梅子愤愤然的说道:“我等鞍前马后伺候那老东西也有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一出了辛辰子那事之后,老鬼竟全然不再信任,甚至视为仇敌。非但弄回来一个妖女,连着那西方野魔,全都爬到了咱们兄弟头上,真叫人忍无可忍了!”
唐石跟着叹息一声道:“哎!那我们兄弟又能为之奈何啊!近日那姓倪的妖妇愈发受宠,也更猖狂起来,听说前时还曾逼着一位师弟当众叫她师娘!老东西非但不管,还看着哈哈大笑。”
鹿梅子眼中厉色一闪,低声道:“二师兄!如今是老东西不仁在先,也怪不得咱们这些【创建和谐家园】不义了!我等若再不想法自救,只怕过几日文蛛出世被那老鬼得去,再练成新的蛊虫,还焉有我们兄弟的出头之日!”
唐石惊道:“师弟是说我们去将那文蛛给……”说着伸手朝自己咽喉比划了一下,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鹿梅子微笑道:“看来这回咱们师兄弟真想到一块去了,前翻那老东西在慈云寺毁了百毒金蚕蛊,又坏了修罗帆,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若不是凭着一颗玄牝珠苟延残喘,只怕早就死在极乐真人剑下了。如今他无宝可用,全指望那文蛛出世了!”
唐石疑惑道:“师弟此话怎讲?难道那文蛛除了一身毒气和那火灵珠比珍贵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用出吗?”
鹿梅子略有些得意的道:“这些日师兄不得待见,自然听不到那些消息。前日我在那老鬼跟前伺候,就听他跟姓倪的妖妇吹嘘,等日后得了文蛛就跟如今的百毒金蚕蛊交配,届时生出新虫,其狠毒更盛金蚕蛊百倍!那老鬼只怕早就对我们生了杀心,只是现在还需用我们帮他炼蛊,这才不动声色。等那文蛛出世,真让他炼成了新蛊,那时我们兄弟都成了无用之物,只怕都要成了那新蛊的肉食,还焉能有活命的道理!”
唐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鹿梅子会忽然来找他商量叛逆之事,原来是看出了绿袍老祖的杀心,被逼上了绝路。其实唐石也早就知道绿袍要炼新蛊的消息,毕竟这些年来他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如今只是佯做惊愕罢了。又问道:“竟有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鹿梅子嘴角微微牵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以为珠玑在握,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先下手为强,师兄也知道那文蛛眼看就要出土。大约已经只活了三只,其中两只都在百蛮山外围,唯独有一只就藏在老东西打坐的石头地下。那下头有个天然风穴,早被他用法宝封锁,任那文蛛如何凶戾也绝难逃脱出来。”
唐石恍然大悟,道:“原来老东西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前文就曾交代过文蛛的特性。深藏地下,闻雷而长,成年之后,就互相为食,各自生长。直到最后剩下一只,才是真正的文蛛。如今文蛛眼看就要出土,互食到今日,就只剩下三只还活着。当初建立百蛮山魔教时,绿袍老祖就已经有了考量。知道此处地下藏有文蛛虫卵,三百年后必会出土。他就算准了方位,谨早就把住一只,但凡有接近的文蛛都会被绿袍老祖以法力禁住,再引导他的文蛛吞噬。直等到了如今,其他两只文蛛出土之后,也必会凭着本能去自投罗网,都不用绿袍老祖自己费力再找。
而且以绿袍老祖的修为,若是只想要文蛛的毒气和火灵珠,早就不用等到今天。那火灵珠一年前就已经基本成型,若是强行杀了文蛛,将火灵珠取出来,虽然会有所损耗,但也不会损失太多。反正最后都要将其炼化入体内,只要再将其余文蛛体内的火灵珠也收集齐了,再以炼器之法将其合而为一,效果一样不差。
但绿袍老祖要的却是活的文蛛,当初他炼制百毒金蚕蛊时,就曾用多种凶戾的洪荒毒虫杂交试验。费了数十年功夫,终于研究成了百毒金蚕蛊,这回竟然还要用文蛛和百毒金蚕蛊的蛊母杂交!此二者全是天下间最凶戾狠毒的虫子,若一旦让他成功,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凶物,只怕天下又要有一场大灾劫。
唐石也微露惊慌之色,道:“想必师弟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也别再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鹿梅子一见唐石完全没了主意,心里更加得意。而唐石早就看透了他骄傲自大的本性,故意迎合罢了。那鹿梅子平素就自视甚高,从来都以聪明人自居,打心眼底里是看不起辛辰子和唐石的。说起来前翻辛辰子叛逆,很大程度上与鹿梅子煽风点火也分不开。如今辛辰子生死不知,唐石又成了残废,让鹿梅子更加轻蔑。就算现在来找唐石合作,也只为了暂时利用,根本就没想过要真的与唐石同舟共济。其实唐石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只是到最后就看二人到底谁技高一筹,能争得最终的胜利。
鹿梅子道:“这事还有何可说的,事到如今绝对不能让那文蛛落入老东西的手中。不过老鬼自上次吃了辛辰子的大亏,再不信任比人,他座下风穴那只,你我都不用多想。为今之计只有先将那另外两只文蛛给杀了,让老东西的如意算盘落空。届时斩杀文蛛所得之物,你我二人平分便是,不知师兄以为此计如何?”
其实唐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就等鹿梅子说出来,还要沉吟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不待唐石在说话,鹿梅子已经等不住了,赶紧接道:“如此甚好!那事不宜迟,你我二人这就行动,各自去杀一只文蛛。师兄法力高强,一定比我还先成功,若事成之后,还需素来助小弟一臂之力。”
唐石却心中暗道:“嗯?这厮怎忽然转性了,竟然还要我快去帮他。难道就不怕我忽然翻脸,抢他东西么?还是此事其中还有什么我没看透的猫腻?”
唐石却哪里知道那鹿梅子的算计,其实鹿梅子就不是一个好货,他早就看出绿袍老祖凶性日盛,已经心理扭曲。如此下去早晚众叛亲离,南方魔教这一脉只怕也延续不下去了。鹿梅子就想早点给自己某个出路,只是临走之时不带点东西,总是于心不甘,这才把主意打倒了文蛛的身上。他倒也不太贪心,知道如今还剩三个活的文蛛,就想偷取其中之一。然后孤身远遁东海,永世不回百蛮山来。那绿袍老祖仇敌众多,早晚被仇人所戮,等到那时再回中土也不迟。
但鹿梅子跟随绿袍多年,知道那老魔豺狼成性,绝不会放任那另外两个文蛛出现岔子,这才想到找唐石垫背的同谋。而且他也并非真要跟唐石一块行动,只想让唐石给他吸引绿袍老祖的注意力,他才有机会将那文蛛盗走。
闲言少叙,说那唐石还不等寻思明白,鹿梅子已经退步抱拳,道:“既然师兄也有此心,我就不再多说了,就趁今日午时行动。小弟自去杀天蚕岭南边那只文蛛,绿苍山就劳烦师兄亲自走一趟了。”
这里说的‘绿苍山’乃是百蛮山北边的一座高山,相聚此地大约也就七八十里,另一只文蛛就藏在那边。当初那文蛛的母虫虽然将卵产在一处,但数百年过去,文蛛的幼虫各自生长,如今就要出土,相隔百十多里也不奇怪。
唐石微微点了点头,心中还在想鹿梅子究竟有什么诡计,嘴上却关心的叮嘱道:“师弟一路小心,那文蛛毒性甚大,刺去还需得多加戒备才好!”
鹿梅子又一抱拳,道:“多谢二师兄关怀,小弟在这也恭祝师兄马到成功!事成之后,若还未过午时一刻,师兄可来助我一臂之力。若是过了午时一刻,你我也不必再行相会,免得暴露行踪。只等年后在湖南醴陵灵慧山子夏观见面。”话音一落已经架起剑光就朝北方飞去。那唐石见鹿梅子走后也不多留,架起剑光竟向百蛮山主峰飞回去了,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再说徐清藏在远处的密林之中,眼巴巴的看着二人说了半天,却没听见一句关键的消息。如今又见二人分头行动,踌躇不知跟着谁走好。只等唐石也离开了那石台之后,徐清才把心一横,舍了唐石朝鹿梅子跟了下去。
其实徐清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只是他的潜意识里,就感觉那唐石看似有些愚呆,实则老奸巨猾,若跟他去只怕占不到便宜。而这鹿梅子仿佛精明透顶,但锋芒太露丝毫不懂掩饰,此种人要么是真有本事恃才傲物,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无知无畏。显然在徐清看来,这个鹿梅子属于后者的机率更大些。
第一百八十回 机关算尽
徐清学会了‘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仙术之后,更有不少关于遁术的心得,就算是不施展‘琮离遁光’时,单单御剑而行也比过去快了一筹。不一会就赶上了先走片刻的鹿梅子,蛇行潜踪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那鹿梅子此刻正是志得意满,以为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哪里会想到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如今只要等到午时,就能将那文蛛收来,然后远遁东海。至于他跟唐石说什么湖南醴陵的灵慧山子夏观会合,纯熟就是胡说八道。醴陵也确实有个子夏观,不过鹿梅子可绝不会上那却等着。而且在他的计划中,只怕唐石也没有机会活到明年了。
一路无话,不一会鹿梅子就飞到一条河边,飞身纵入水中,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徐清跟在后头,微微一皱眉头,也赶紧将飞剑落下,让白灵隐在附近林中等他召唤,自己只身追入河中。又将真元聚在眼上,河水还算清澈,就看见那鹿梅子在河底鼓鼓捣捣的,仿佛在布置什么阵法,过了一会就又向水面游去。
徐清心中疑惑,赶紧潜过去细看,原来那水下竟还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上边被人以阵法禁住,也看不见里面是一间密室还是一条逃跑的通道。不过以鹿梅子现在的处境来看,多半应该是他事先安排好的退身之路。在行事之前又最后过来查看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徐清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心道:“这鹿梅子也真算是费尽了心机,不过我却有种预感,恐怕他还没等用上这密道,就要身死命陨了。”倒也没破坏那密道,随即就提身上行,见鹿梅子已经顺着河流向北面飞去,索性也顺流而上,在水下跟了上去。
大约又走了二十里,河水流到了一处浅谈,大约只有三四尺深。河下全是拳头打的五色鹅卵石,将河水过滤的清澈见底,若要再往前走只怕徐清也难隐藏形迹。幸亏鹿梅子已经停住了身形,朝四周看看就往河边一座草木茂盛的高山落去,想必是已经到了绿苍山。
徐清从水里露出头来,向那高山望去,大约能有二百多丈高,形如一个茶壶,圆润无峰。山上林木繁杂,松柳槐杨杂拌而生,蒿草高处更有数尺深,听鸟鸣兽嚎,生机甚旺。唯独山阴,戾气森森,地气浓重,隐隐涌出一股阴晦之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若再细看只见那山根地方还有一个怪异的谷地,恐怕只有正当午时才能勉强见点阳光。
徐清潜隐山林,循踪过去,见那鹿梅子正好就站咋那山谷口外向里观望,多半文蛛就生在里头。也怪不得他与唐石约定要在午时行动,原来此处地处山阴,终年少见阳光,加之山上松柳杨槐成年累月落叶积聚谷中,烂成一片,不知多深,又有动物陷入其中困死,尸腐瘴气,奇毒无比。又逢那文蛛眼看就要出世,已经将毒气渗漏出来,与这里瘴气混杂交织,若不借助午时有片刻阳光照入谷内,将那毒障略微驱散,就算是修真之人,能趋避毒障也难深入谷中太深。
那鹿梅子望着毒障弥漫,也真束手无策,只能等待晌午时分,太阳真火照下。此时刚过辰时,还有数个时辰,鹿梅子也没有耐心就在此等后,寻了旁边山腰上一处平地休息吐纳。鹿梅子虽然进不去,但徐清身怀太乙五烟罗,并不惧诸般毒障。混元祖师本来出身旁门,最知那些左道魔徒的毒辣伎俩,炼制此宝时自然考虑到了驱散毒弊。
单说徐清不露动静悄悄退去,又从旁边远离鹿梅子的方向潜入谷底。一见了那晦暗的毒瘴,赶紧就将太乙五烟罗撑起,果然那些毒气全被驱在数尺之外,不能越过类池一步。鹿梅子本来心高气傲,以为连他都不能进入的地方,天下间只怕除了他师父绿袍老祖,还有谁能不惧那毒障!因此根本就没注意谷口的动静,这会已经心神沉寂,开始入定吐纳真元了!
那谷地里面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死地,三面环山,全然没有一点风动,只怕数百年来都不成换过空气。徐清早就封闭了呼吸,还恐怕不保险,嘴里含了一颗九转大还丹。那大还丹有避毒吊命的奇效,若万一有变也能随机应变,逃出险地。
靠近谷底就看见一个丈许方圆,幽黑不见深浅的地穴,‘咕咕’的往外冒着黑气。徐清再往前靠就觉忽然脑袋一重,竟险些被一股无形毒气熏得昏死过去。他大吃一惊赶紧退出三丈多远,料定那地穴之内定然就是文蛛没错。否则世上还能有什么凶戾的毒物,竟然能透过太乙五烟罗的防护!虽然如此徐清也知道,并非是太乙五烟罗没用。若是没有此宝,只怕现在他已经被毒气熏倒,成了文蛛的口中食物。
徐清心道:“真是好厉害的毒障!看来仅凭太乙五烟罗护身,也难再深入地穴了。若那文蛛不自己出来,谁能不惧毒气,深入地穴将其斩除!”想到这里忽然又想到了鹿梅子,暗道:“那鹿梅子守在这里,显然也是盯上了文蛛,但他又有什么打算呢?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也不必着急,不如就看看他的手段,等他得手之后,再下手抢夺不迟。”
打定了主意之后,徐清便悄悄退出谷底。才一出谷口没多远,就看见白灵趴在一丛灌木下头,正眼巴巴的朝这边张望。其实它早就循着气味找了上来,只是见那谷口毒障甚为厉害,不敢轻易进入,又恐惊动了山上的敌人,这才藏在那里焦切的等着徐清出来。
白灵一看见徐清出来立刻就摇头晃脑的想要过来。徐清赶紧去将它抱住,生恐惊动了山上的鹿梅子。随即这一人一猫也不多留,又退到三百丈之外的山脊上。找一个林木茂盛的地方隐蔽起来,观望着鹿梅子的动静。
日光临转,天色变化,转眼间就要到了午时。忽然坐在山腰上吐纳真元的鹿梅子猛地双眼睁开,朝天蚕岭方向望去,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此刻阳光正好从山顶上漫过去,将那山阴谷内的瘴气压制到了最小。鹿梅子不敢耽误时间,赶紧飞身而起,他却不直接下到谷中,而是掠到了山谷旁边一棵参天杵地的大杨树下边。七手八脚将树下的残枝败叶拨到一旁,显出一堆形制怪异的石块。
徐清藏在远处却看的真切,方自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这家伙早就布下了阵法,看那石块的形势变化,应该是一个‘奇门六阴阵’,专门能牵动地脉中的阴灵之气。不过他在这里布置此阵又有什么用呢?那文蛛尚未出土,不能自由活动,就算感觉此处阴气汇聚,也不可能将其引过去啊?”
正待徐清疑惑时,那鹿梅子自己就将答案揭晓了。只见他将那‘奇门六阴阵’发动之后,瞬间就将周围积聚了不知道多少百年的阴气吸附过去,甚至他这个布阵的人都有些受不了那些秽气的腐蚀,赶紧飞退到了一旁。即又从怀中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绿色小盒,打开之后猛地喷出一股黄烟,从里面飞出一道乌光。
鹿梅子赶紧屈指念咒,将那黄光摄住才显出真身。原来竟是一头足有两尺见方,闪着黑幽幽光泽的八爪蜘蛛。徐清虽然博览群书,但对修真界的博物学还认知浅薄,并没看出那蜘蛛是何品种。书中代言,鹿梅子放出来的蜘蛛原是滇南一种极稀少的品种叫黑金蛛。此种蜘蛛本身就有剧毒,而且不惧天下诸般毒物,若是长到成年,身子能大能小,力大无穷,专喜吞龙嗜虎,厉害无比。但此刻这黑金蛛还只是个幼虫,全无那些威能,只是吐出蛛丝甚为坚韧。其实鹿梅子也没看出黑金蛛的来历,只是见蛛丝坚韧还有些力气,就想借助阵法将那文蛛压制住,再以蛛丝将文蛛从地下给拉出来。
依着鹿梅子的计划,他在此布置停当。若是一切顺利,要想将文蛛从地下拉出来,再杀了取出火灵珠,大约需要一盏茶的时间。鹿梅子过去曾是绿袍老祖最信任的【创建和谐家园】,他知道虽然表面上绿袍对外面那两只文蛛不闻不问,实则还另有机关护着,一旦有变老魔头就能立刻知道。鹿梅子肯定此事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的师兄弟知道,这才相约了唐石,定下了刚才的计划。只要唐石率先动手,惊动了绿袍老祖,他们二人定会纠缠一番。鹿梅子就想趁此机会,将火灵珠偷来再逃之夭夭。
鹿梅子也早就在天蚕岭留下了一个示警的阵法,只要有人去动那文蛛,他就立刻能感应到唐石已经动手。便将手上的黑金蛛朝那谷内一抛,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天时,冷笑道:“哼!唐石啊!你竟然还敢跟我耍心眼,相约午时动手,你却故意提前片刻,只怕是想要先下手为强,得了文蛛之后还要过来抢我这个吧!我承认修为确实不如你们,但要论智慧,你跟辛辰子都差得远了,岂不知如此正中了我的下怀!”
单说那谷内瘴气暂时被阳光驱散,将地穴露了出来。徐清隐在旁边山脊的林中,正好能清楚的看见下面情况。就过了这片刻功夫,那文蛛竟然就冒出了一半身子。只见地【创建和谐家园】上依然黑气缭绕,却已淡了许多,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奇型怪物。两眼射出红光,一张大蛤蟆嘴,满身生的癞疤,左右腹下全是带着甲壳的蜘蛛脚。头前长了两只五六尺长蝎钳,每条蝎钳上细密排着很多倒刺,还闪着金属光泽,让人看去毛骨悚然。后半身子还在穴中,也看不见是否还有尾巴。那大嘴一张,满口闪着绿光的尖牙,张阖之间喷出五色毒烟,竟比积年瘴气还毒!地穴周围本还生了不少不惧毒气的花草,如今一碰上那毒烟,全都瞬间灰败枯死。
徐清不由得心中惊叹:“这就是那闻名遐迩的文蛛!长的可真够丑的!”旁边的白灵仿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还得意洋洋的挺了挺胸脯,好像在说“看人家多好看,可比下面那怪东西可爱多了!”
就在此时那文蛛忽然发出一声闷吼,仿佛牛唳。鹿梅子早有准备,慌忙取出一颗丹药抛进嘴里嚼了。徐清却身子一僵,仿佛早就死去的母亲在呼唤他过去,“清儿!快来啊!来妈妈这边……”徐清心里非常清楚这都是飘渺的虚幻,乃是那文蛛放出的蜃气迷惑了心神。但是他却不愿意提起元神将那蜃气驱除,缓缓的闭上眼睛,稍微享受一下母亲的呼唤。那亲切甜蜜的声音,总是让人一辈子都难忘怀的。
然而鹿梅子却不想让徐清再多享受一会了,见文蛛已经从地穴里冒出头来,登时大喜过望。赶紧驱动法力,将‘奇门六阴阵’全都驱动起来,立刻将周围的阴晦之气尽数吸走。文蛛本来是秉承天地阴秽之气而生的天物,最喜吸嗜阴气。此时还未长成,灵智尚弱,只凭本能行事。仿佛发疯了一样晃动着两只蝎钳,在地上抓挠,就想朝那‘奇门六阴阵’爬去。奈何还有半截身子困在地下,使了浑身力气,也没爬动半分。
鹿梅子赶紧操纵黑金蛛,喷出一道青白色的蛛丝,正好黏在文蛛头上,文蛛那一张大蛤蟆嘴奋力张合也挣脱不开。鹿梅子就等这个机会,飞在空中双手猛地朝下边一抛,就扔出两把星星点点的蓝光。书中代言,那蓝光乃是‘蓝水星沙’,只在海南文昌鹿儿岛蓝水洞口的滩涂才有出产。极为稀少,千万粒细纱之中才能寻到一颗。鹿梅子一把就洒出数百点蓝光,也不知废了多少功夫,才收集了这些。蓝水星沙最能迷人心志,但凡元神稍微不坚实的修真者,都会落入它制造的幻象不能自拔。如今拿来对付还未完全的文蛛,还真有些大材小用了。
果然那文蛛被蓝水星沙罩住之后,立时就平静下来,眼中两道红光也变得柔和。此时鹿梅子已经飞到了它的头上,祭起一道青色的剑光,就朝文蛛心穴打去。那文蛛本来天赋异禀,生长在地下之时,就如蛆虫一样,全身都是软的。但只要出土之后一见风吹,就立刻变成钢鳞铁甲,当世宝剑也难伤到。只有胸前心窍的皮肉比较柔软,堪堪还能刺入。
眼看那边鹿梅子就要成功,徐清也暗自将霜蛟剑和乾坤针都准备好了。只等那厮一旦杀了文蛛,就杀将出去,个他来个‘见面分一半’。但还没等徐清有所动作,就见从北边天际急速飞来一溜比闪电还快的绿火。眨眼间已经到了跟前,来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鹿梅子,不是那绿袍老祖还能有谁!
鹿梅子一见绿袍老祖,立刻就吓的麻爪了,甚至连飞剑的剑诀都掐不住。正要斩去文蛛的青色剑光瞬又飞回手中。他结结巴巴的道:“师!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到……”
还不等他说完,绿袍老祖怒极而笑,咬牙切齿道:“哼!我怎么在这是吗?哈!真好啊!真亏我还一直拿你当做心腹,没想到抢先叛我的竟然是你啊!”又望了一眼下头的文蛛,啧啧称道:“不错啊!计划的还挺周到,若我再晚来一步,这文蛛岂不还没长成,就毁在你这逆徒的手上了!”
鹿梅子一见了绿袍老祖,立刻一点胆气都提不起来,当即就哭道:“师父饶命啊!【创建和谐家园】罪该万死,不该受唐石那恶贼的蛊惑!【创建和谐家园】真是猪油蒙了心,师父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就饶了【创建和谐家园】这次吧!【创建和谐家园】一辈子做牛做马也感激不禁啊!”
徐清听了不由得暗自乍舌:“想不到这个鹿梅子还是个当政治家的材料,到这时侯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奈何绿袍老祖根本就不再信他,冷哼道:“哼!你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难到还留着你日后反噬吗!至于唐石那逆徒,你不必说我也自不会饶了他!”
鹿梅子还苦苦相求,哭得仿佛死了老爹。绿袍老祖正不耐烦,要痛惜杀手,忽然见鹿梅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身后,旋即呼道:“二师兄不可……”绿袍大吃一惊,还道唐石新练了什么秘法,已经潜踪到他身后,慌忙回头望去,可身后哪有一个人影。绿袍立刻就知道上当,还不等他再回身,就听耳边一声低喝:“死老鬼!你就给我在这吧!”
第一百八十一回 渔翁之利
徐清还真没想到鹿梅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见到绿袍老祖之后,非但没落荒而逃,反而突下狠手,给他来个‘兔子蹬鹰’。趁着绿袍回头那一刹那,忽然甩出飞剑,同时在嘴里吐出一颗闪着幽绿色光芒的珠子。绿袍气的七窍生烟,在他想来鹿梅子被他撞破了诡计,还不马上束手就擒。也许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就给他一个痛快的。没想到这厮豺狼成性,竟然还敢反抗!
绿袍回身探出左手,那如鸡爪般的老手闪出一层金色的罡芒,正好抓在鹿梅子的剑光上。只听“叮叮当当”一阵极快的金铁交鸣之声,老怪终于将那剑光钳住。又瞪了鹿梅子一下,眼珠子一瞪,手上较劲“嘎巴”一声,竟生生将一柄灵气十足的飞剑给捏成两截!当即狂笑道:“逆徒!莫非你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胜了师父吗!看我……”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却猛地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剧痛,“哎呀”一声险些从天上跌落下去。就在此时鹿梅子先前吐出来那颗珠子,绿光一闪急速射来,“喀喇”一声,吐出一道青绿色的雷光,正好打在绿袍老祖的胸口上。
鹿梅子一见得手立刻转悲为喜,狂笑道:“老东西!今儿就是你的末日,看我如何斩了你的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