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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说徐清喝了一口茶问道:“石仙子心里可有定计?”石玉珠不慌不忙的微笑道:“师兄莫要再叫人家仙子,前日见了辛如玉前辈和陈紫芹前辈,才觉得只有她们那样才称的上仙子呢!师兄若是不弃就唤一声玉珠就行了。”徐清笑道:“辛前辈啊!论修为模样倒全是人间难见,唯独这仙子的称谓只怕也难实至名归吧!”
石玉珠冰雪聪明,立刻明白徐清是说辛陈二人的火爆脾气乖张性子,娇笑道:“师兄可不要乱说哦!小心祸从口出,届时可不要连累妹子遭难。”徐清笑道:“此处乃是星宿海,盘踞数位左道巨擘,想必辛前辈也难窥知此处,这才敢稍微放肆直言。”
石玉珠又问道:“想必师父已与师兄说了我的事,不知师兄以为如何稳妥?”徐清沉吟道:“此事恐怕也不好化解,这些年来龙姑苦心修炼,无一刻放松,就为有朝一日,能给她母亲复仇。尤其她本来资质绝佳,修炼的《五行真气》也算天下绝顶的法门。依我看不出五十年,就能与半边老尼一战。而且她心里仇隙已深,只怕无所不用其极,更加防不胜防。”石玉珠神色一滞急道:“师兄定有良策!”
徐清叹道:“其实我也劝她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金针圣母乃是自愿兵解,否则以她娘亲的修为,半边老尼想要击杀也非易事。无奈那丫头心中执念早成,全以此为人生动力,跟本就不听劝解。解铃还须系铃人,若真要化解此怨,除非咱们能找到金针圣母转世之身,将其引入武当派门下。那时这段因果有始有终,龙姑也应该能释怀了吧!”
石玉珠微露喜色道:“师兄与玉珠不谋而合,此番请师兄前来,正是想要玉成此事,还请师兄能大力成全。”徐清道:“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事,只不过那金针圣母兵解多时,事前又并没留下任何谒语,如今要想去寻来转世之身,恐怕此事不易啊!”
石玉珠微微一笑:“这些年来我也多方打探,虽然还并没找到金针圣母转世之身,却已有些端倪。”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支金色的凤钗递给徐清,又接道:“这支头钗是金针圣母的心爱之物,据说当年她与施龙姑的父亲定情的信物。师父以此推算出金针圣母转世应在南方湘粤交接之地,还请师兄随我同去走一朝。只等将金针圣母引入武当门下,还得劳烦师兄从中牵线搭桥,相助她们母女相认才好。”
其实徐清知道,若非施龙姑与他搭上了关系,石玉珠根本就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武当派虽然没落也毕竟是名门大派,半边老尼也是当世高手,小小一个施龙姑能有多大能耐,就算立志报仇最终也难逃身死命陨的结局。
而自从徐清收留施龙姑之后,他也就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原来他只以为任凭施龙姑自己去折腾,是成是败全都不管,没想到石玉珠并非背叛了武当派。如此一来邓隐又与武当派有了脱不开的干系。如今邓隐多年痼疾尽去,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徐清可不想因此与这个强【创建和谐家园】恶。
一听石玉珠的提议,徐清微笑道:“玉珠思虑周详,此事就如此照办。若真能顺利化解仇隙,也是她们母女的福缘。否则冤冤相报,只怕日后还要引来有大灾。”随即二人又稍作准备,就一同御剑飞起,直往南方飞去。
虽说邓隐已算出金针圣母转世就在南方,不过到底在何处他却算不出来,只有凭那只金钗在接近金针圣母之时就能有所感应。此法虽然简单,唯独还需大量走访,若非已知大致方位,想要寻人更拿上加难。
徐清与石玉珠直飞往湘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就照邓隐推算来在湘粤交接之地。随便寻了一处高峰停住剑光,石玉珠望着那无边无际,云山雾罩的大山,也不由得有点头大。常言道‘万事开头难’,虽然早知此事不易,如今真正着手要做,也有点怵头。看了看身边的徐清问道:“师兄以为如何着手才好?”
徐清环视丛山,沉吟道:“那金针圣母兵解重修并非猝不及防,既然是早有准备,寻在秘密之处留下道书法宝,以便来生取用修炼。如今算来她也转世不少年了,而此处又是人迹罕至之处,若她现在真在这里,多半已开始重新修炼。咱们不妨先找那些灵气充盈的仙灵之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石玉珠喜道:“师兄所言极是,早听说师兄慧眼神通,就全仗师兄手段了。”徐清看出其实她早就想到此法,只不过没说罢了,索性也没点破,淡淡笑道:“这事不难。”说着随意往不远一座灵秀的山峰瞟了一眼,便指着说道:“此峰在群山之中,危峭独立。山上植被繁密,便知地气充盈,乃是灵脉通过之处。转世重修危险重重,金针圣母一定小心谨慎,不会选取太过招摇的灵山仙地,万一期间被人发现开辟洞府,非但自己苦心算计落空,还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我想她一定选在这样,不太显眼,又灵气充裕的小山修炼。”
没想到二人正在说话这会功夫,忽然见那山峰底下冲出两道遁光,一前一后流星赶月一般。徐清和石玉珠也微微一楞,没想到那山峰之中居然真有个修真洞府。再看飞出来的二人,一男一女全都年纪不大,那男子穿了一身青衣劲装,身材高大,眉清目秀。那女子年纪更小,也就十一二岁,粉衣罩身,轻纱蒙面,一头秀发洒在身后。二人修为已然不低,眨眼间冲到天上,手掐剑诀放出飞剑,驾驭两道青色剑光就缠斗在了一处。
石玉珠忽然脸色一变,探手就取出那金钗,不禁又惊又喜。只见那金钗已微微放出淡色光晕,正表明金针圣母就在附近。徐清也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就找到金针圣母,不过转念一想又已释然,也不能说二人幸运,只能说天意如此。那金针圣母合该拜入武当派门下,正好了解当年与半边老尼的夙缘。
不过二人也并没急着过去,如今已转世重生,还不知那二人谁是正主。万一金针圣母当女人腻烦了,今生相当男子也并非没有可能。再看那斗剑的二人也并非切磋,两道剑光你来我往杀招不断,可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打斗间隙就听那女孩喝道:“赵翎真!你别欺人太甚,此处洞府早就被我选中,更已居住了数年,你一来就要占为己有,还强词夺理说什么早就预定。前次纠缠我已手下留情,若再不退去休怪我飞剑无眼!”
那少年冷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说话从来言出必践,既然已说要得此处洞府,就绝无更改之理。念你一个女流之辈,速速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痛下杀手,看你焉有命在!”
徐清远远望着,笑道:“没想到竟还遇上这种事了。此山虽然景致灵秀,也算不得仙灵洞府,竟为此大打出手,真是没什么出息啊!”此刻石玉珠已辨别出二人剑术的路子,猜出女孩正是金针圣母的转世,淡淡笑道:“我看那少年大约是看上金针圣母留下的宝物灵丹,这才要将洞府据为己有吧!”徐清微笑道:“机会难得,你这个师姐正好上去相助一手,趁机交好,将她引入山门。”
石玉珠也不客气,扬手放出一道剑光,正好打在那二人剑上。“叮铃”一声脆响,就将双剑全都撞开,幸亏力度拿捏精准,那两柄飞剑才没伤在真武七截剑的利刃之下。那二人没料到会有外人插手,不由得吃了一惊,全意为是对方援手。又见石玉珠剑光纯金,威势不凡,便知不知庸手。那少年性子更烈,停住飞剑甩头望来,厉声喝道:“哪来的贼人竟敢暗中下手背后偷袭!”
石玉珠刚寻到金针圣母的转世,心情不错也并没与他计较,笑骂道:“小毛头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练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拿自己当盘菜了。杀你不过举手之劳,还用背后偷袭么!这没你事了,不想死的快点回家吃奶去。”
第四百零一回 恶汉迎门
那少年被石玉珠斥的脸色一红一白,眼神益发凶戾狠毒。其实刚才他已看出来者不善,原想说句场面话就走。没想到石玉珠心情大好,竟难得与人开了个玩笑,让他更下不来台。那少年终究年纪太小,窘在当场不禁怒从心头起,猛地大喝一声,调转飞剑放出三丈青光,直往石玉珠打去。
石玉珠原本就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把那少年惹怒,竟放出飞剑痛下杀手,不禁心中暗恼:“好个嚣张乖戾的少年,也不知是哪家的娇惯公子少爷,心思稍微不顺竟想一怒杀人。”已打定主意要教训此人。
石玉珠神念一动,真武七截剑已飞射迎上,只等两相一碰,立刻金星乱闪。“咔嚓”一声那青色的剑光已被斩成两截,神光泯灭落到地上。少年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得意飞剑竟不能抵挡人家一招。这才如梦方醒,知道敌人厉害已远超出他的想象。只得惊呼一声,再不敢半句废话,扭身纵起剑光,直往南方逃遁而去。
那少女也惊讶于石玉珠的厉害,赶紧上前施礼道:“晚辈徐婵,拜见前辈,多谢相助之恩。”石玉珠微微一愣,疑惑道:“莫非你还没醒觉前世记忆?”那少女也一愣,疑惑道:“前辈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石玉珠还以为弄错了人,赶紧将那金钗往少女身上一贴,只见金光更盛已断定少女正是金针圣母转世,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可认识金针圣母?”少女点点头道:“莫非前辈是圣母前辈的朋友?”
石玉珠知道其中一定另有变故,致使金针圣母修真之后也并没恢复前世记忆。道:“我名叫石玉珠在武当山修行,这是我师兄徐清是峨嵋派【创建和谐家园】,我们全是金针圣母的朋友,此番前来就是找你有事相询。”徐婵一听立刻露出敬慕之色,赶紧又跟徐清见礼,热情道:“即是圣母前辈的朋友也不是外人,快请到家里说话。”
且说三人飞身落下,进了洞府说话,才知道金针圣母果然并没恢复记忆。而且当初金针圣母转世就已算计好了,前世孽缘太重,若要转世索性彻底斩断前缘。就事先留好遗书,藏在投胎之处,只等转世之后成了徐婵,早晚将那些遗书发现。
徐婵也不知前因后果,还以为是以为金针圣母前辈暗地传授她修仙之法。后来又根据遗书,找到此处仙府,苦心修炼数年才有今日的修为。没想到前日忽然来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少年,竟要强占洞府。二人一言不和战在一处,相斗几次全都不分胜负,今日又来寻衅才被石玉珠一剑吓退。
明白来龙去脉之后,徐清和石玉珠也不由得佩服金针圣母算计精妙,心思也更决绝。石玉珠沉吟片刻又道:“你在此独自修炼终究不是办法,修真毕竟不是儿戏,若无人指点万一有个差池,只怕后悔莫及了!”徐婵冰雪聪明,知道机会难得,赶紧扑身跪倒道:“前辈不弃婵儿资质愚钝,恳请收在门下聆听教诲。”
石玉珠笑着将她扶起:“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不过你前世身份不低,我可没资格教你。”徐婵不禁面露惋惜之色叹道:“晚辈在此深山独自修炼数年,早就希望能有个同伴该有多好,只可惜终究福缘太薄。”说着竟还哀声欲泣。石玉珠愈发惜她可怜,将她抱入怀中道:“刚才我只说我不能收你,又没说旁人不行。”徐婵立刻眼睛一亮,复又神色落寞道:“前辈不用哄人,婵儿也并非真要求个师父,其实只要有个同伴即可。只是怕了深山孤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石玉珠看她凄苦落寞,料知一个小女孩,自小就在深山之中,一定受了许多苦楚,不禁疼惜怜悯道:“傻丫头!小小年纪哪来那些哀婉伤惬,刚才我也并非骗你,乃是真要把你介绍到武当门下,日后跟随半边【创建和谐家园】修行,你我就以姐妹相称,山上还有许多姐妹,更不怕你嫌孤寂。”
徐婵开始还有点不敢相信,虽然这些年来她困守深山,却也听说过修真界的消息。武当派的半边【创建和谐家园】乃是著名的前辈高手,能拜在她门下修行,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呢!然而还没等徐婵道谢,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洞全都随之一颤。就听洞外隐约传来呵骂之声:“呔!里面有活气的快滚出来一个,哪个恶婆娘毁了我师弟飞剑,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洞中三人全都微微一愣,便知定是刚才逃走那少年请来了帮手。徐清笑着站起身来:“你们姐妹先说话,我出去把来人打发了。”徐婵赶紧起身道:“这里本是我的洞府,怎么好意思让前辈独自迎敌。虽然婵儿修为低微,但站角助威总还可以。”徐清也不与她争辩,已起身往外走去。
只等徐清到了洞外,就看见五个青衣汉子正围在门口,旁边同行正是刚才逃走的少年。见有人出来,为首一个身材高大面目凶狠的汉子厉声喝道:“呔!刚才就是你毁了我师弟飞剑!”徐清扫了那人一眼,淡淡笑道:“哪家山门的,也不道个腕,就在这瞎吵吵什么!”
那凶恶汉子脸色一红,没想到敌人竟如此托大,不过他也并非愚人,暗道:“奶奶的!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可不小,竟也看不出修为深浅,恐怕不是寻常人物。赵师弟的飞剑也不是凡铁,竟一下就被斩断,莫非这回遇上高人了!”不禁压住心头怒火喝道:“我等乃是南海飞沙岛灵韵观的【创建和谐家园】,我家师父乃是翎真道长杨焕浪。”
徐清也不算孤陋寡闻,却并没听说过南海还有个飞沙岛。不过南海万里海疆岛礁无数,其中隐藏修士更不计其数,就算不曾听说也不奇怪。这时石玉珠和徐婵也跟了出来,正好听见那汉子自报家门,不禁一皱眉头,问道:“翎真道长?可是玄龟殿杨姑婆前辈的本家内侄?”
那汉子把胸脯一拔,得意洋洋道:“不错!识相的就将刚才毁我师弟飞剑之人交出来,免得咱们兄弟出手,全都叫尔等绝命在此!”那少年怒目而视指着石玉珠道:“【创建和谐家园】兄!就是那婆娘毁我飞剑,快将她杀死给我报仇啊!”复又压低了声音道:“刚才我看见她那柄飞剑非同一般,师兄正可将其夺来自用,届时还请师兄将现在用的飞剑赐给小弟使用。”
为首那汉子裂开大嘴“嘿嘿”笑道:“俺就知道你小子心地不善。”随即又色迷迷的望向石玉珠:“那小娘们长的可真水灵,正好将其擒来咱们兄弟一同乐呵乐呵!”又瞟了一眼徐婵:“这个虽然小了点,逮回去养两年也是个美人坯子。”众恶汉一听全都“嘎嘎”淫笑,心中恶意昭然若揭。
徐清不禁眉头紧锁,刚才以为只是一时误会,只需表明身份将其赶走就是。但如今一听此言,便知眼前这些恶汉全是穷凶极恶之人,平素倚仗法术为非作歹,还不知祸害多少善良百姓。石玉珠也面露怒容,眼神阴冷已生杀心,唯独顾忌那翎真道长杨焕浪与玄龟殿关系匪浅,还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手。
不过徐清可并没那些顾忌,阴惴惴的冷笑一声道:“竟又是玄龟殿!看你们这架势,只怕没少为恶吧!难道你们师父就不管么?”为首那汉子见徐清面色淡然丝毫没有惧色,心头不禁升起一丝阴霾,然而他们早就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往多想又厉声喝道:“众位师弟!先把这小白脸解决了,剩下俩小妞再慢慢收拾。”说时已率先祭出一道银光,直往徐清心胸打来。同行那几个汉子也都一同出手,皆是杀招毫不留半分余地。
徐清望着袭来剑光,面无表情道:“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没等此话说完,那银光已经迎面飞来,眼看就要打中。那恶汉益发狰狞道:“小子!不可活的是你!”徐清既不出剑抵挡,也不飞身躲避,身后观战的徐婵已吓坏了,悚然呼喝道:“前辈快躲!”与此同时就听“叮”的一声,那银光正好刺在徐清心口上,那声音仿佛打中了金刚神铁。
恶汉大吃一惊,赶紧御剑再刺,没想到徐清手疾眼快,探手已将他飞剑握住,任凭如何催动法力,再也挣脱不得。至于同时打来五柄飞剑,也全无一例外连徐清衣角都没能伤到。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根本无法想象切金断玉的飞剑,竟不能伤人一根汗毛。
第四百零二回 凶名之威
徐清抓着那银色剑光,五指稍微用力就将其外层宝光抓散,顺手一抹已把剑上神识尽去,随手就丢给了徐婵,淡淡笑道:“你我同姓,也算本家,今日见面这就算给你的见面礼了。”徐婵还楞楞的不知接来,险些被丢来飞剑伤着,幸亏石玉珠手疾眼快探手抓住。
徐清又望向对面一众恶汉,冷笑道:“刚才出剑都挺快嘛!可惜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竟不开眼,让你们练了一身修真本领。”这些那些恶汉才知害怕,知道今日真遇上高手了,非但本领非凡,还根本不忌惮他家师父与玄龟殿的关系。尤其那罪魁祸首的少年,看出形势不对,已偷偷往后退去,大约想趁机逃走回去通风报信。
此刻徐清已生杀人之心,哪还能容他逃走,只神念一动就见银光闪烁。再看那少年都来不及叫唤一声,心间已多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当时心脉尽碎死于非命。众恶汉眼看尸体落在地上,惊恐之心已无以复加。也不知是谁忽然“哎呀”一声惨叫,遁起剑光疯狂往后跑去。余下众人战意颓废,一见同伴逃走立刻兵败如山倒。
徐清轻蔑笑道:“事到如今还想走么!”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南方金光一闪,急速飞来一道遁光,又听有人喝道:“哎!道友剑下留人!”众恶汉一见此人不禁大喜过望,立刻呼道:“师父救命!师父……”然而他们第二声呼救尚未喊完,却全都戛然而止。
只见徐清面色冷峻,扬手收来剑光,凝视着后来之人。那五个恶汉全都面色惊骇,颈间已显出一丝血线。随即身子一软全都落下飞剑,只等“噗通”一声坠在地上,身首分家死于非命。这等狠辣干脆的手段,连身后的石玉珠和徐婵也都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那遁光已经到了近前,现身出一个身着蓝袍的中年道士。眼看地上尸体又惊又怒,复又抬手点指徐清咬牙切齿道:“好狠的手段!好快的飞剑!”原来此人正是飞沙岛的翎真道人杨焕浪。就在刚才杨焕浪有事要寻门下大【创建和谐家园】,才听岛上仆役禀报,门下的小【创建和谐家园】才气哄哄的回来,没多一会就带一帮人出去了。
杨焕浪虽然是杨姑婆的侄子,但其年纪修为也不差多杀。他原本不是凶恶之徒,唯独太过溺爱【创建和谐家园】。虽然知道门下几个【创建和谐家园】在外为非作歹,却舍不得下重手惩罚,就算抓住现行只要稍微求饶也就得过且过。
杨焕浪一听这情况,就知道定然是老幺又在外头惹事了,吃了大亏回来找师兄们出头。这种事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不能容他们肆意行凶。索性他也无所事事,就循着【创建和谐家园】身上气息到了此处。杨焕浪终究见识不凡,远远看见徐清与石玉珠的气势,就知是绝顶高手,这才疾奔而来遥遥呼喝。无奈终究晚了一步,同来六个【创建和谐家园】一个没能活命。
徐清微微一笑,抬手抱拳道:“道友过奖,实不敢当。”杨焕浪气的浑身发抖喝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行凶!”徐清淡淡道:“峨嵋派徐清。”杨焕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就知道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上次徐清大闹玄龟殿他还记忆犹新,最后对轰易周,致使巨浪海啸波及数千里。自那之后,徐清凶名早就震动南海。
徐清又接道:“想必道友就是飞沙岛的翎真道人?这些人全是道友【创建和谐家园】,是什么德行莫非道友不知?奸【创建和谐家园】女,杀人越货,全是十恶不赦之罪,刚才没将其打的魂飞魄散已是手下留情。道友还敢理直气壮向我质问,就不觉脸红心愧么!”
杨焕浪被说的一噎,自觉理竭词穷,但一见地上众【创建和谐家园】尸首,更是恶气难当,怒道:“我门下【创建和谐家园】再有什么过错,自有我来处置,你有什么权利痛惜杀手。”徐清哈哈大笑数声,随即脸色一变,轻蔑笑道:“杨道友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教出这样货色的【创建和谐家园】已是大错,竟还有脸在这跟我大呼小叫。若非看在易静师姐面子,连你一块斩了也不为过。”
“你!……”杨焕浪自知理亏,又素知徐清凶名,虽然心里怒火中烧,也终于没敢回嘴。心想:“罢了!这活霸王我惹不起,若真把他惹恼了,绝没我好果子吃。那商弘尚壮厉害不厉害,靠山硬不硬,还不是让徐清这厮给灭了元神。”想到这里杨焕浪不禁叹息一声,好整以暇对着徐清一抱拳道:“哎!有此恶徒师门不幸啊!贫道无颜相对,就此告辞了!”说罢袖子一挥推出一股旋风,卷起砂石尘土,把那六人尸首盖住,再不多言已飞身离去。
石玉珠带着徐婵飞身过来笑道:“刚才我还以为要再打一场呢!”徐清笑道:“如今我也算是凶名在外了吧!”又望着杨焕浪离去的背影淡淡道:“眼看再有两年就要与易周一战,只要这位杨道友稍微有些心机,也不会选在此时与我动手吧。”
经此一节那徐婵更对徐石二人崇拜有加,又想到日后拜在半边老尼门下,修炼正宗道门法术,定有一日也能如此厉害,不禁更兴高采烈,赶紧收拾行囊就随二人同往湖北武当山飞去。只等过了张家界,徐清主动提出先往紫铃谷把施龙姑一同接来,正好在武当山会和,化解前嫌皆大欢喜。石玉珠也希望尽快解决此事,只是不好催促罢了,见徐清主动自然高兴。二人分道扬镳之后,暂且不说石玉珠领着徐婵回武当山拜见半边老尼,单说徐清飞剑东去直奔九华山紫铃谷。
一路无话,徐清飞剑纵掠,已到了九华山。落下剑光只见山色恬静,云色清新,满山春花,亭亭玉立。看这山色幽静,奇峰怪石的美景,徐清心里也不近叹息时光易逝,年华易老。上次送施龙姑孙凌波同来,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再次登临此山,放眼望去,满目郁郁葱葱,青松翠柏,群山耸峙,蜿蜒远去,骤觉山势如虹,不禁心怀感叹。
徐清漫步山间怡然自得,眼看已到了紫铃谷,却不禁微微一愣。要说人活于世,有些人一世顺利毫无坎坷,而有些人命运多舛步步危机。可怜那施孙二女就属后者,天生薄命,竟不得一刻安生。早年二人改邪归正隐居姑婆岭时,就屡次三番被邪人骚扰,数次险些没命。幸亏徐清怜她二人命苦,屡次相救才能活到如今。没想到如今搬到紫铃谷暂住,以为万无一失,竟又遭了劫难。
远远就看见紫铃谷外剑光横飞,宝气乱闪,正有人在斗法,看那架势人还不少。再一细看相斗双方,竟也全是熟人。被围在中间的正是施龙姑孙凌波二人,还有两个少年男女,看模样有点面生,却不难猜出二人身份。经过数年阴素棠和赤诚子早就该托体重生,想必就是他们新身。
施龙姑和孙凌波这些年来益发苦练,修为精进颇多,在同辈之中也算能手。而阴赤二人更是前辈修真,虽然托体重生,但修为并没损失多少。四人联手已少人能敌,然而此刻被敌人围住,竟已落在下风。
再看对方一共九个人,看其剑光非金既银,竟没一个庸手,更难怪施龙姑等人难以抵挡。为首的二男一女全是左道能人,两个男的正是华山派的烈火老祖和史南溪,那女子就是万妙仙姑许飞娘,余下六个妖人也全修为不弱,只是徐清并不认识。
原来那烈火老祖和史南溪全都与赤诚子有大仇,双方见面不死不休。阴素棠和赤诚子重生之后,苦练多年终于恢复原来修为,甚至破而后立更有精进。这几日阴素棠心烦意燥,就上谷外随便走走。没想到偏巧这日烈火老祖和史南溪上五步云拜访许飞娘,同行的还有几个五台华山一脉的能手。
如今天下大势演变,尤其上次见了轩辕法王和辛如玉之后,烈火老祖益发感觉形势急迫。又知徐清约战易周之后,就要在灵峤宫开府,眼看时日不远,只怕引发大变,就想找许飞娘一同商议对策,没想到在九华山与阴素棠不期而遇。只不过此时阴素棠已改头换面,群邪一下也没认出来。烈火老祖只觉这小丫头模样俊俏,资质上佳,就想收为门徒。
经过上次教训,阴素棠早就恨透了五台华山两派的邪人,只不过见对方人多势众,不愿惹事只想逃走。没想到烈火老祖上来倔劲,非要收徒不行,逼得阴素棠没办法才动起手来。
第四百零三回 威震敌胆
那烈火老祖是什么人,执掌华山一派,混迹修真界数百年,堪称见多识广。他一见阴素棠动手,就看出是昆仑派的路数,又见敌人修为不弱却面生得紧,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来路。阴素棠虽然厉害却不是烈火老祖的对手,且战且退就想退回谷中,再以谷外禁制与敌人周旋。料定两边并无仇隙,对方定然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赤诚子担心爱人,竟也跟出来看看,正好看见阴素棠回来。又见是烈火老祖和史南溪,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都没想就放出飞剑相助。这下可露了马脚,双方为仇百年,已是知根知底,烈火老祖一眼就认出赤诚子的飞剑,恍然大悟已认出二人身份。
原本上次听阴赤二人在金神君手下兵解,烈火老祖和史南溪就想趁机将仇人斩草除根。又听说司空湛门下要把二人元神练成法宝,这才息了追杀念头,没想到后来又被英琼英男救下。烈火老祖虽然愤恨,甚至有心上幻波池去围攻。却被许飞娘劝住,又见兀南公都知难而退,当时就没敢去。后来群邪尽灭,方知决断英明。唯独之后赤诚子音信皆无,也就暂且压下灭了赤诚子的心思,没想到今日无心插柳,竟在这遇上了。
阴素棠一见赤诚子出手就知道不好,无奈再想阻拦已来不及了。烈火老祖又惊又喜,赶紧招呼史南溪和同行的一众妖党,就想把阴赤二人合力击杀。唯独许飞娘并没出手,其实她早知道此处乃是宝相夫人的洞府,只是秦家姐妹入了峨眉之后,已许多年无人居住。虽然施龙姑等人十分小心,但只要有人居住,自然难免留下痕迹。紫铃谷离五步云不过咫尺之遥,许飞娘那般精明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她早知施孙二女已投了徐清翼下,不想因此与徐清交恶,便佯作不知罢了。
眼看群邪围攻阴赤二人,许飞娘也不知如何是好。显然二人能住在紫铃谷,就与徐清关系匪浅,但烈火老祖与赤诚子的仇恨已非一日,根本不可能化解,她索性置身事外两不相帮,就算日后徐清也找不出她的毛病。
修士斗法全都惊天动地,更何况交手之人皆是一流高手,“隆隆”惊雷传出百里,立刻就惊动了谷内修炼的施龙姑和孙凌波。二人赶紧除外查看,眼见阴赤二人被人围攻,已认出了烈火老祖和史南溪。二女以前在姑婆岭,数次被袭几乎全与史南溪脱不开干系,早就将其恨之入骨。二女得了二行神砂之后,又苦练十年修为大进,自酌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把心一横放出法宝就加入战团。
烈火老祖原以为己方人多势众,就算多来两个小辈也是送死。没想到敌人竟非常厉害,尤其土木神砂乃是商家二老苦心祭炼的法宝,攻守兼备威力惊人。兼之施孙二女情同姐妹,配合默契严丝合缝,虽然落入下风,依然阵脚不乱进退有度。想要将其击败已是不易,就更别说要杀赤诚子。老魔头见敌人越战越勇,不禁心里发狠,就想布置天都烈火阵,连同周近十里全都化为灰烬。
然而还没等烈火老祖动手,忽然听见有人怪声怪气的笑道:“呦喝!今儿这可真热闹啊!上家里窜们还带着活动筋骨。”一听此言施孙二女立刻大喜,便知是救星来了。烈火老祖和史南溪也大吃一惊,尤其史南溪可没少在徐清身上吃亏,虽然如今伤势痊愈,但心里的阴影却益发浓厚。许飞娘也露出苦笑,心中暗道:“这臭小子怎么哪有事哪到!偏偏时候拿捏精准,不早不晚才刚动手他就来了。”
只见徐清悬身立在空中,笑眯眯的望着众人,见都停手望来,还对烈火老祖和史南溪一抱拳道:“二位道友久违了,上次在华山一别,竟有十来年没见了,今日一见二位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啊!”也不等二人回话就扭头又对许飞娘笑道:“姐姐竟也在这呢!算来已有数年没见了,能见姐姐安好我也放心了。刚才能顾念你我情意,没一同出手已感激不尽了。”
许飞娘嫣然笑道:“你这小子凶名赫赫,我一个孤身女子,又知那两个丫头是你护着,怎敢自寻霉头与你做对。”徐清讪讪道:“姐姐这话可折煞我了。”随即又扫了一眼群邪淡淡道:“如何?今日给个面子,就到此为止吧!”那言辞语气高傲轻蔑,根本就没把众人放在眼中。
许飞娘三人知道徐清来历,但余下那六个妖人久居西域还不知道。他们平素全都称霸一方,何时受过这等蔑视,不禁心头大怒。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黑衣汉子抬手一指徐清,声如生铁磨石“嘎嘎”怪笑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子,竟敢在此撒野,莫非不要命了,还劳本座送你去死!”
其实刚才一见许飞娘三人的反应,也不难查出对方定非常人。不过这妖人才被烈火老祖邀请来没几年,期间也没遇上厉害敌人,全无机会显示本领。今日更觉机会难得,已打定主意要击杀徐清,好让众人刮目相看。
那许飞娘本是玲珑心思,一眼看透妖人心思。她深知徐清厉害不想得罪,而这些妖人全是同门,也不愿眼看他们送死。当初混元祖师死时,五台派门人【创建和谐家园】离散天涯,多年来死伤无数,剩下好手已经不多。赶紧道:“张师兄莫要胡说,这位道友就是峨嵋派的徐清,莫非师兄不曾听过!别忘了恒山三凶!商弘尚壮!”
群邪一听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徐清凶名早有耳闻,唯独没想到面前这翩翩少年就是那凶人。先前叫嚣那汉子不禁脸色一变,也有点后悔刚才莽撞。虽然听出许飞娘有意劝阻,但话已出口若再收回岂不大没面子!索性把心一横冷笑道:“你就是徐清!我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竟只是个黄口小儿,只怕外界流言也全是虚言妄传之词。”
徐清冷笑道:“是吗?”又瞅许飞娘一眼淡淡道:“并非我不给姐姐面子,无奈有些人自寻死路,可就怪不得小弟心恨手辣了。”许飞娘心里又气又恨,索性不再言语。而那姓张的妖人也被气得够呛,看徐清那意态,仿佛弄死他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暴喝一声:“小子找死!”随即扬手放出剑光,直往徐清脑袋打去。
徐清冷笑一声,不躲不闪,探手就往那剑光抓去。就听“锵啷”一声竟把那足有十余丈长,纯金铮亮的剑光钳住。在场的全是识货之人,大惊之余一眼就看出徐清已练成不死之身。再看徐清法力一振,挥起左手猛地往那金色剑光上砸去。“咚咚咚”三声巨响仿佛惊雷天将,竟硬生生把那飞剑宝光给打散了!
飞剑乃是妖人性命相关的宝物,心神相连一损俱损,让徐清蛮力夺去敲了三下,已被震得头晕眼花险些重伤。再看徐清手里捏着那显出原形的三尺宝剑,上下打量一番,叹道:“真是柄好剑啊!可惜明珠暗投,竟落在个废物手中。”说时双目猛地闪出两道金光,就在掌中飞剑上下一扫。那姓张的妖人惨叫一声,顿时脸色煞白惊恐交加。他附在剑上神识竟被击灭,元神已受损伤。
徐清挥手就将宝剑递给孙凌波,微笑道:“这些年你苦心修炼,就算给你奖励。”孙凌波微微一愣,傻乎乎的接过宝剑都不知说什么好。只等那冰凉的剑气落在掌心,才蓦然惊醒已是欣喜如狂。却并非因为得了一柄极品飞剑,只因是那人送的而已。
仅仅刚才这一手已震慑当场,虽然不知道徐清究竟怎么炼成不死之身,但修炼到了烈火老祖这种境界,深知不死之身的厉害,又顾虑徐清的身份背景,哪还再想与他为敌。许飞娘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反应更快,赶紧道:“刚才乃是张师兄失言了,弟弟已夺了他飞剑就算惩罚,不如今日到此为止,咱们就散去如何?”
徐清微笑道:“既然姐姐说话我自然应允。只不过……”说着一指刚才出剑那妖人冷笑道:“旁人皆可走,唯独这厮不行。刚才我夺了他飞剑,定然怀恨在心,少不得日后处心积虑想要报复。今日还得斩草除根,免得日后麻烦。”
群邪立刻脸色一变,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这些凶戾成性之徒。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车轴汉子怒声喝道:“好个猖狂小儿,莫非以为爷们真就怕你!”复又与身边同伴喝道:“小子猖狂,合力斩之!”说话间已放出剑光再次攻来。
第四百零四回 漫天神雷
且说徐清狂言逼迫,终于将妖人惹恼了,一个五短身材的车轴汉子吆喝一声,纵起飞剑就抢先攻来。刚才受挫那妖人一见有同伴替他出手,不禁心神振奋赶紧运起法术一同呼应。与二人一同出手的还有一个青衣道士,长了一脸连鬓络腮的胡子,一看就是个凶狠乖戾之人。
徐清也不再废话,只冷笑一声,忽然神色狞戾,微皱眉头仿佛忍受剧痛,随即双手猛然抬起往前一推。只见无数五色彩光喷泄而出,成千上万,漫天飞射,“倏倏”之声仿佛雨打沙滩。每一道彩光就是一颗五行神雷,徐清竟以邓隐传授分化神念之法,同时放出万道五行神雷,铺天盖地防不胜防。虽然每道神雷的威力不及原来十分之一,但一瞬间被这些五行神雷击中,任凭法力多高也足以致命。
群邪做梦没想到竟会遇上这种凶悍的法术,惊骇之余哪里还能躲开。尤其冲在前头的三人,猝不及防全被打中。眼看一颗神雷击中爆开就将其身外的护身罡气炸开,紧随而至就有上千颗五行神雷,“隆隆”之声仿佛过年放的鞭炮。可怜那三个妖人全都修炼三四百年,一身法力非常了得,还没等一展身手,就被徐清的漫天神雷炸成了齑粉。
就算三人首当其冲,挡住了大部分神雷,但烈火老祖等人在一旁也全都受到波及,每人头上都落下五六百颗神雷,五人被炸得狼狈不堪。唯独许飞娘最幸运,一开始因为群邪围攻,她并没出手只在一旁观战,后来也一直没跟群邪站到一处,这才侥幸独善其身。
只等万雷散尽,徐清仿佛没事人,轻轻掸了掸根本就不曾落下灰尘的衣襟,淡淡笑道:“众位承让了,只可惜三位道友冥顽不灵,枉自丢了性命,我虽然痛心疾首,也是无可奈何啊!”烈火老祖脸色铁青,心里又惊又怒已是无以复加。不过身临其境万雷轰来,那等威势还心有余悸,哪还敢再说一句狠话。
虽然烈火老祖自信比刚才那三人更胜一筹,却并没把握易地而处还能全身而退。此刻敌强我弱,就算万般不乐,也只能隐忍下去。至于史南溪和剩下那三个妖人也是惊恐愕然,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徐清凶名并非传言。不过在场之人最惊讶的还要说万妙仙姑许飞娘,原来混元祖师还活着时候,也曾修炼过类似的法术。可惜直到死时也并没练成,最多能将元神分化上千已是极限。而今徐清竟放出万道神雷,已是混元祖师的十倍!当然许飞娘并不知此法的奥妙,若当初混元祖师知道诀窍,绝对还比徐清更厉害。
闲言少叙,单说烈火老祖脸色变换,终于把牙一咬,对徐清一抱拳道:“道友法力高绝,我等自愧不如,今日前来叨扰,乃是有错在先,老夫在此赔罪了。”徐清也收了倨傲之色,赶紧还礼道:“烈火老祖此话太重,原本你我并无仇隙,就算上次在华山相遇,也是轩辕法王与辛如玉前辈的意愿。今日本也不想下杀手,无奈那三人言出狂妄自寻死路。至于道友与赤诚子之仇,乃是数世积怨,我亦不愿插手,唯独龙姑凌波皆因我改邪归正,日后我不希望她二人再受骚扰。”说着还特意瞅了史南溪一眼,双目寒光一闪,警告意味已不言而喻。
若在十年史南溪还有分庭抗礼之力,而今见识了徐清的修为,早就剪灭了复仇之心。他本来就是油滑机灵之人,赶紧表态道:“徐道友放心,我史南溪对天盟誓,日后再不为难施孙二位道友,至于重前种种,还请道友见谅则个。”
徐清微笑道:“原本五台华山全是道门一脉,混元祖师与烈火祖师各有道行,唯独天意使然,才与峨眉成仇敌。我早就说与飞娘说五台华山一脉已经流了太多血,如今天意峨眉大兴,并非诸位能抗衡,又何必非要一意孤行呢!那兀南公一身修为已近天人,面对大势还不一样偃旗息鼓。”说着又望一眼许飞娘接道:“今日乃是看在姐姐面上,提醒诸位不要心存妄念,否则一脉山门毁于一旦,死后还有何颜面面对宗门列祖列宗。”
其实并非徐清多管闲事,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乃是心里怜惜许飞娘可怜。要说旁门之中也许真有作恶多端,但许飞娘绝不算在此列。她既无淫恶也不嗜杀,一门心思唯独想为夫报仇罢了。虽然面对强敌,却始终坚贞不屈,抗争多年矢志不渝。那些话名在劝解烈火老祖,实际却是说给许飞娘听的。
烈火老祖脸色数变,一抱拳道:“老朽受教了!”随即架起剑光已往天上飞去,同行的史南溪和另外三个妖人也赶紧跟去。只剩了许飞娘一人,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徐清,并没再说一句话,也没随着烈火老祖等人同去,而是转身飞起,往另外方向飞去。
见强敌尽去,施龙姑和孙凌波还兴奋不已,阴赤二人还更稳重,上来跟徐清道谢,又让入洞府说话。只等闲谈几句徐清终于提起正事,对施龙姑道:“我此番前来还有要事找你。”施龙姑心情正好,笑嘻嘻道:“舅舅找我一定又大好事吧?”徐清沉吟道:“这事照说也算好事,不过就看你怎么想了。”施龙姑似乎已有些预感,脸上笑容稍微收敛,听着徐清接着说下去,在座的另外三人也全都住了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