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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赶紧见好就收,往后一退朝韩仙子施礼,道:“刚才晚辈失礼了,还请仙子恕罪则个。”
韩仙子也并没多说什么,瞟了一眼神色怏怏的乙休,又细细打量徐清,也不禁暗自惊愕,问道:“看你年纪不大,竟有如此修为,着实难能可贵。前翻云凤那丫头来时就曾与我说过,有一个徐清大哥如何如何的好,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徐清微笑道:“韩仙子过誉了,【创建和谐家园】可真不敢当,取得些许成就全凭师父精心教导,又凭上天不吝恩赐。”
韩仙子微笑道:“难得少年人能压住心中的浮躁骄傲,看来醉道友真是后继有人了!”说着又望一眼跪在地上的毕真真和花奇,复又叹道:“同样是开宗授徒,莫非是上天惩罚未尽,怎就让我遇上这两个逆徒!”
那乙休一听此言也不禁脸色微微一变,自然明白韩仙子所指为何。原来当初韩仙子曾对天发誓,不伤韩家同种族的性命,偏偏乙休见诸韩怙恶不悛,还因为大冥真人遗宝为难韩仙子。一怒之下把韩家子弟全数诛除,逼得韩仙子应了当初毒誓。修炼走火入魔险些废了修为,虽然凭着多年功行勉强救回,却必须白犀潭下的寒眼之中忍受地气侵身之苦,数十年才练回修为。如今又提起天罚,显然是心里还在怨恨乙休。
徐清赶紧应道:“仙子此言差矣,【创建和谐家园】素有相面之能,我观真真师姐心地坦荡,疾恶如仇,且修为精臻,人才出众,有此佳徒,仙子还有何悲叹之理?”
其实哪个当师父的不喜欢听人夸赞自家徒弟,韩仙子自然不例外,虽未应声但眼角眉梢已现了笑意。不过在一旁的杨姑婆却不爱听了,道:“徐师侄此言差矣!毕真真肆意杀戮,多年来死在手上之人不计其数。更且此次妄杀好人,手段残忍,说其心地坦荡疾恶如仇只怕不妥吧!修真之人为人处世须有分寸,若杀戮无忌最终害人害己。”
徐清微笑不改,道:“原本前辈训示,在下身为晚辈是不该驳斥。但话不说不明,理不辨不清。杨前辈若允,晚辈就再说几句心里话,若不允便也罢了。”
杨姑婆生性公正,素来最讲道理,道:“你有话且说,我倒要听听毕真真肆意妄杀还有道理么!”
那毕真真还以为这次铁定完蛋了,没想到初次见面的徐清居然会帮她说话。就见徐清躬身施礼,又朝韩仙子和乙休一抱拳,道:“若要说其中道理,晚辈还需先纠正一下刚才杨前辈的说法。前辈刚才说‘妄杀好人’,我觉此言不妥,应该说是‘妄杀友人’才妥。那虞重是不是好人我却不知,但其师乃是前辈好友应该不假,否则前辈又会如此义愤填膺前来讨个公道?”杨姑婆微微一愣,正想反驳却听徐清又接着说道:“即便再退一步说,就算那虞重人品不恶,真真师姐出手太重,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杨姑婆立刻脸色一变,怒道:“此话怎讲!如此大谬之言,若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我却得上凝碧崖找醉道人好好问个明白,这徒弟到底是怎么教的!”
徐清微微一笑,道:“杨前辈倒也不用上凝碧崖,直接问问乙休前辈即可。要说出手狠戾,妄杀无辜,恐怕那玄龟殿易家兄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我家李英琼、周轻云二位师姐,路过玄龟殿就险些让其杀人夺剑!其后更全无悔改之意,也不见他家长有何管教。其二人落难铜椰岛,若能因此得了教训,也许日后还能改正。偏偏乙真人还鼎力相助,倒是让我思虑不明呢!”
其实徐清原本也不愿与乙休为难,奈何这神驼上来就没给好脸色,刚才还以突然发难。也把徐清脾气给挑了起来,这才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神驼乙休。虽然乙休强如天人,但其脾气早被徐清摸透。其为人虽说任意妄为,实则做事并非没有分寸,否则岂不早就成了邪魔外道。徐清料定跟这驴脾气的人打交道,只要站住道理,加之自己峨眉【创建和谐家园】的身份,就算把神驼那罗锅气直了,乙休也无可奈何。
见屋内众人望来,乙休也不知如何应对,活了千年还从没人敢当面质问。他原本就与易周是过命的交情,那日见其孙受难,也没多想就将其救下。没想到因此让徐清给戳到了要害,刚才训斥毕真真那些话,岂非全都成了笑话。
然而徐清却不知道这位杨姑婆就正是易周的夫人,易鼎易震的奶奶。虽然徐清也知道易周还有个老婆,但上次在玄龟殿杨姑婆并没露面,徐清自然也不认识她。如今一听徐清拿自己那两个不肖孙子说事,杨姑婆的脸色一红一白的。偏偏人家说那也全是事实,可笑自己还未能管好孙子,竟还有脸上这来给别人【创建和谐家园】告状。
霞儿不禁一愣,暗自责怪徐清说话草率,复又想起刚才介绍也只说了杨姑婆的名号,恐怕徐清还不知她的身份,赶紧解释道:“杨姑姑莫要见怪,我这师弟少不更事,不知您乃是玄龟殿的女主人,出言冒犯还请见谅。”
这下也把徐清给吓了一跳,常言道‘人怕见面,树怕扒皮’,当面揭了人家短处总是不妥。讪讪笑道:“这!请恕晚辈说话唐突了,还请杨前辈原谅则个。”
杨姑婆摆了摆手,苦笑道:“罢了!刚才你只说了实话又哪来的错,乃是我家教子不严,出了两个惹是生非的孽障。此番若非他们一意孤行,将铜椰岛上神树撞毁,也不会引得乙道友与天痴上人结仇。”说罢又叹了一声“看来今日我是不该来的。”起身对韩仙子道:“那天痴上人虽然厉害,但你夫妻二人也不难应付,请恕我就先走一步。”
事到如今韩仙子也不好强留,毕竟人有脸树有皮,刚才杨姑婆还在这侃侃而谈,说什么公平正义,又被人家当面揭了自家孙子的丑恶,就是留下也是大家尴尬。不过韩仙子对徐清并无怨念,毕竟人家是帮着她徒弟说话,而且说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起身将杨姑婆送到门口,又回身看着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的毕真真和花奇,冷道:“哼!看来平日也真短了教育你们,给我上后山互笞百鞭!”复又对霞儿徐清道:“劳烦二位师侄前去监视,旦有投机取巧,还要再加罚一倍!”
毕真真二人大喜,赶紧磕头谢恩,知道今日之事算是了结了。虽然鞭笞也得受许多皮肉之苦,但对修真者来说已是相当轻的惩罚。乙休脸色一滞正要说话,却见韩仙子冷脸喝道:“还不快去!”见妻子主意已定,乙休也无可奈何。
单说徐清与另外三女一同出了大厅,没走几步毕真真就停下朝徐清深施一礼,道:“刚才多谢徐清弟弟直言求情,否则只怕这次真难逃厄运。”又看了身边的花奇叹道:“还要连累师妹跟我受苦。”
徐清微笑道:“真真姐如此说话就太见外了,其实我也只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可不敢居功。”
毕真真道:“大恩不言谢,若日后弟弟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管来咱们白犀潭说一声,我毕真真定然赴汤蹈火。”
徐清赶紧笑道:“真真姐这话可言重了!”
毕真真便也不再多言,又好奇的打量着徐清,道:“没想到弟弟竟有那样精深的修为,可笑刚才初见我还班门弄斧!不过你这次顶撞了真人,只怕……”不等毕真真说完就被花奇拉了一下,道:“师姐!赶快上后山领罚,万一待会再有变化。”毕真真也觉自己失言,讪讪笑了笑道:“那就请霞儿妹子和弟弟一同过来监视行刑,免得再说我俩互相包庇。”
其实那韩仙子让她们俩互相鞭笞,岂非就是暗示她们可以稍微包庇一下,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不能点破了那层窗户纸。走出了竹林仙舍又往后行去,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山崖边上。崖头上一颗歪脖松树底下摆了一张石桌三只石凳,石桌上还放着一副残棋。不过毕真真和花奇却不往崖头走去,在中间往右边一拐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并不是天然的,而是在岩壁上开凿出来,并不太深大约能有四五丈方圆。毕真真轻车熟路的就上石室最里面把挂在墙上的蟒鞭取了下来,递给花奇道:“此事因我而起,师妹皆是连累受过,本就不该受罚,你那一百下也算在我身上得了。”
花奇无奈的接过鞭子,也并没多说仿佛早就习惯了。依着毕真真这性子,想必原来也没少受罚。花奇扬手一抖鞭子,就听“啪”一声脆响,花岗岩的石壁上就被抽出一道白痕。石室正中还有一条石墩,毕真真屈身趴在上面,翘臀微耸,纤腰下榻,粉颈轻扬,只等受刑。那美妙的身子摆出这幅姿势,任是什么男人看了也不禁心弦颤动。
花奇正要挥鞭动刑,却听毕真真忽然叫了一声“师妹等等!”又从那石墩爬了起来。一双粉白的小手交相搓动,精细如玉脸蛋飞起两抹春彩般的红霞。又羞又怯的小声道:“那个!徐清弟弟能否在洞外侯着,有霞儿妹子监看就行了。”
徐清微微一愣,又见那蟒鞭在墙上抽出的白痕,立刻恍然大悟。那蟒鞭一落毕真真立刻就得被打的皮开肉绽,且受刑之时不可以法力护身,身上衣服全是丝绢绫罗,不用几鞭子就不能遮体。毕真真毕竟也是个女儿家,霞儿倒也罢了,徐清一个大男人,让她如何能当。
徐清赶紧抱拳道歉:“呃!是小弟考虑不周了。”又瞟了一眼毕真真那曼妙的身子,心里亦不由暗叫可惜,才转身退出洞外。且不说那洞内如何鞭打毕真真,单说徐清出了山洞,初来乍到也无处可去,就想起刚才看见那崖头的松下还有可坐之处。
徐清迈步行去,便坐下看那残棋,对弈二人棋力全都不弱。尤其执黑先行者步步为营,几乎没出一点纰漏。白棋也不弱,占据两角,突破中央,下的中正严禁。看其走势应该一直伺机而动,只要黑气露出破绽,立刻就要发动雷霆一击。
徐清本来也是爱下棋之人,只是修真之后琐事太多,便也无暇多下。自从上次胜了极乐真人,名扬天下之后,门中也没人会跟他下棋。不过徐清也没敢放下围棋,生恐哪天极乐真人再来挑战,若不能与之势均力敌,岂非好让人少兴!
就在这时忽然对面精光一闪,神驼乙休竟已现身出来!徐清微微一愣,旋即恢复常态,微笑道:“乙真人来了。”
乙休面色冷峻盯着半天才道:“你不怕我?”
徐清笑道:“我为何要怕你?”
乙休却绷不住脸色,不禁洒然笑道:“看来你这小孩竟真不怕我啊!与你同辈的师兄,就算已修真上百年,见了我乙休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生恐说错一个字引我不愈。你有何倚仗敢屡次与我作对,莫非以为醉道人能保你?”说着又往行刑的山洞望了一眼,接道:“醉道人虽然灵气十足,但终究比我还晚入道数百年。到了我们这等地步,全是资质绝顶之人,时间的差距几乎不可能弥补。”
徐清微笑道:“乙真人的强大乃是天下人所共知,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自然也不敢怀疑。不过……”说到这里他忽然稍微停了停,才盯着乙休一字一顿的说道:“乙真人再厉害又与我何干?”随手从棋盘上拾起一枚棋子又淡淡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凭我徐清乃是峨嵋派的嫡门【创建和谐家园】,只要我做事有理有据,任凭乙真人有通天本领又能奈我何?除非真人豁出一世英名,不讲道理将我这小辈击杀。”
乙休哈哈大笑道:“好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莫非我老驼子竟成了半夜的敲门鬼?”旋即脸色一变,冷然道:“你可记住今日之言,若日后哪天做了天理不容之事,可得给我小心着点!”
徐清微笑道:“多谢乙真人提醒。”说着一指棋盘道:“若真人不弃,对弈一局如何?”
乙休笑道:“当日听说你在碧筠庵胜了极乐,我就有心教领教你的厉害。”二人各拾棋子放入藤壶,待收拾妥当徐清微微一笑,就将手边装着黑子的藤壶推到乙休面前。乙休眉头一皱,冷道:“你这是何意?”
徐清微笑道:“下棋乃是游戏,若无悬念岂不无趣?想必刚才那盘残棋就出自真人之手,若以此棋力与我对弈,则真人执白全无一丝取胜希望。”
乙休脾气也真怪,听此狂言不怒反笑,道:“好狂妄的后生!我老驼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是不信邪,今日你执黑先行,此局你若胜我,则日后我可留你一次性命。”
徐清摇了摇头道:“真人何必如此执拗?再说您那赌注也忒可笑,就算我赢了也注定用不上。”
乙休冷哼道:“你且说要赌什么?”
徐清缓缓抬起左手,就见他食指忽然闪出一道淡青色光晕,紧接着余下四指全都绽开淡淡光晕,青赤黄白黑五色正好代表天地五行。紧接着徐清五指往中间一合,五色光晕瞬间合成彩色混元真气。再见他五指一分,又恢复成五色光晕。
乙休不禁大吃一惊,挺身站起怒目而视,道:“你怎会我家的五行真气!”
徐清只觉一股强绝天地的威压盖顶压来,竟比那日在恶鬼峡所受威势还强!此刻徐清无论如何也不能服输,否则心神失守则一辈子也别想超越神驼乙休。赶紧收摄精神,凝聚元神,抱元守一,双目一闭,运起峨嵋派修炼精神力的法门,直接隔断所有对外感知。
那乙休真哭笑不得,心道:“我怎么就碰上这滚刀肉!这小子竟比我还混!我这气的够呛,他竟直接入定修炼起元神来了。大概这【创建和谐家园】是看准了我顾着身份不会拿他如何,非但如此还得给他【创建和谐家园】!否则万一出点问题,日后传讲出去,岂非全得说我乙休恃强凌弱欺负后辈!”
其实徐清也是逼不得已,他既不想真把乙休激怒,也不愿在乙休面前低头,最后只能用这无赖法子。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连霞儿她们行完鞭刑从洞里出来,徐清这还没醒了。只见毕真真已换了衣裳,身上倒没见什么伤痕,大约是用灵药医好了,唯独脸色苍白气血虚浮才知刚刚受创不轻。三女四下一望,正见崖头树下,徐清与乙休相对而坐,却不知这二人怎凑到了一块。
第二百七十三回 东去大荒
霞儿担心徐清安全,赶紧拉着毕真真和花奇一同过去见礼。毕真真虽然挨了一顿打,此刻已经跟没事人似的,看见乙休也没什么异色。又待片刻徐清才回过神来,伸了伸腰微笑道:“刚才还得多谢乙真人成全,晚辈精神修为似乎还有精进。”
乙休冷哼道:“你少给我卖乖,快说为何会我五行真气,若说不清此事,只怕今日你也走不出这白犀潭了!”
徐清微笑道:“既然我敢在乙真人面前袒露此法,自然就不怕真人追究。想必前几日我峨嵋派【创建和谐家园】考校大会,乙真人应该也前去赴会了吧!就在当时我却跑了一趟云南恶鬼峡,经由合沙道长遗世神念首肯,允我修炼《合沙奇书》并传给门下【创建和谐家园】。”
乙休不禁惊道:“竟是【创建和谐家园】伯的留下的《合沙奇书》!”复又细细打量徐清,沉吟片刻道:“嗯!看你体内虽然五行初分,却是正宗的五行真气。既然是【创建和谐家园】伯首肯,我也不为难你,快说你到底需以何为赌注?”
徐清微笑道:“乙真人早已将五行真气修炼大成,想必是有不少心得体会。若真人不能胜我,就将这些年来修炼五行真气的心得写出一些送给我如何?”说着又将那装着黑子的藤壶往前推了推,那意思若现在选择黑子还来得及。
乙休冷笑道:“你这小子还真得寸进尺啊!五行真气乃是我门中至高【创建和谐家园】,就算与你峨嵋派的《九天玄经》相比,威力也丝毫不弱。如今你能得合沙师伯应允修炼,已经是侥天之大幸,竟还敢跟我要修行心得!”
徐清微笑道:“乙真人若不愿赌便罢了,其实我提出下棋本是闲极无聊,想打发时间罢了,若非真人提起还未曾想过要下彩头。若比斗法术乃是真人以大欺小,但要下棋却是我以强凌弱。正好霞儿姐她们也完事了,这局就不下也罢了。”
神驼乙休冷笑道:“你这是激将法吗?”徐清微笑不语,只等乙休决断。奈何这老神驼还就是这个脾气,即便明知是激将法,还偏偏就硬着头皮往上闯。断然道:“哼!我乙休活了一千年,还从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恃强凌弱,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孩到底如何厉害法!”说着就将面前那装着黑子的藤壶夺了过去。
徐清微微一笑将白子取过来,道:“乙真人也不必介怀,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就算真人活了千年也不可能样样第一。孔圣人都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还请真人先手落子。”
但这回乙休却不急着落子,扶着藤壶道:“刚才只说我输如何,却不知你若输了又当怎办?”
徐清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好,道:“即是赌棋就必须公平,若是寻常的东西,只怕乙真人看不上眼,也不能与真人多年的修炼心得相比。若万一我输就把幻波池圣姑伽音的乾罡五神雷献给真人,不知可否公允?”
乙休赫然笑道:“圣姑妙法倒是足够分量,你就不怕输了乾罡五神雷,传出圣姑伽因饶不了你?”
徐清微笑道:“那根本不可能!还请乙真人落子。”乙休也不再废话,抬起右手捻出一枚黑曜石的棋子,按在核桃木的棋盘上,发出“啪”一声清脆的鸣音。徐清面带微笑也落下一子,二人全都中规中矩并未出什么奇招险步。乙休自知自己棋力不及极乐真人,而徐清能胜极乐显然应该比他还厉害一筹。但下棋并不是斗法,围棋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即使实力稍强也未必能必保取胜。乙休打定主意只要自己不出错,保持黑子优势则徐清想要翻盘绝不容易。
徐清全无喜怒,老神在在的望着棋盘,只有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乙休,那意态仿佛早就成竹在胸。只听见“啪!啪!啪!……”一枚一枚【创建和谐家园】精细的棋子行云流水般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鸣音,竟组成了一曲动人心魄的乐曲。同时那黑白纵横之间一股森然的杀伐之气也油然升起。
围棋乃是修真界最流行的游戏,一旁观战的三女也都精通其中道理。眼见二人在方寸之间攻杀战守,更能明悟其中步步杀机,在旁边观棋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让三人不敢相信,坐在棋盘边上徐清的气势竟凛然一变!不时望向神驼乙休的眼神之中,竟有居高俯视的意味。反观乙休步步谨慎小心算计,虽然盘上局势不恶,却没注意已在对弈者的气势上弱了敌人三分。
二人全都心思敏捷落子极快,不消多时就进入中盘后期。徐清依然从容,但乙休的落子已经越来越慢。虽然他从开始就小心翼翼的布局,并没露出纰漏,但到最近几手棋也倍感别扭。处处被人占据先机,先手优势几乎荡然无存。
乙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徐清,对方依然还是开始那淡淡的样子,而且嘴角时不时还会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看棋盘上的形势,但此刻双方最多势均力敌,乙休却看不出到底何处出了纰漏。他也想到或许是徐清的攻心之术,但思来想去还是潜意识觉得,自己在布局时留了漏洞,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又过片刻徐清一子落在中线星位附近,提掉乙休两子微笑道:“乙真人中路危险了,此处若败则至少失去五子,还请真人深思熟虑。”
乙休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仿佛找到了破解之法。捻起一枚棋子正要落下,却猛地脸色大变,又将那棋子提了起来,眉头紧锁沉思不语。只等半晌竟将那棋子又放回藤壶中,叹息一声道:“此局我输了!”
徐清微微一笑抱拳道:“乙真人承让了。”
但一旁的三女还没看明白,到底还是一家人,毕真真竟还为乙休抱不平,喝道:“哪有输!哪有输!”说着就拾起一枚黑子放在了乙休刚才欲落之处“放在这不是正能破解此处危机,为何要认输了。”
乙休无奈笑道:“你这丫头那点棋力也敢上来献丑,刚刚打完就忘了疼?”
毕真真此时却不害怕了,她知道已受了惩罚,那事就算揭过去了。全当没听见还追问道:“明明还有棋可下为何要认输,却给咱们也说说嘛!”
乙休一指棋盘道:“你看除此之外还有三处杀招,虽然黑棋在局部还能勉强做活,但等这四处杀棋之后白棋已成了大势,就算再勉励挣扎也绝难走出三十手。”说着又望向徐清叹道:“你竟能处处料敌先机,大概是能看出我的棋路,偏偏还全无任何真元法术的动静!”
徐清微笑道:“乙真人不用惊奇,那唐代李太白能凭喝酒作诗成仙,自是感悟其中天道至理。围棋本身就是应阴阳而生,所含天地道理玄妙之极。若论对棋道的体悟,真人与我全在伯仲之间,但下棋的技巧而言我就胜出良多。虽然乙真人执黑先行,但实则此局自始至终皆在我的驾驭之中,真人确实没有一丝胜望。”
乙休也不见沮丧之色,笑道:“行棋如鬼,奇思莫测啊!这局我输的不冤枉!”言罢就见他手上精光一闪显出一本黄皮线装小本,能有一掌厚正好巴掌大小,放在桌上道:“愿赌服输,此乃我经年笔记心得,全无一点删改。容你在此研读三个时辰,时间一到此书自动飞回,时间有限莫要耽误。”话音一落又见精光一闪神驼业已消失不见。
徐清捧着那书册不禁欣喜若狂,须知那《合沙奇书》虽记载了五行妙法,但口诀深奥难明还需多少功夫专研揣摩其中深意。乙休修炼千年,早对其中奥妙勘悟透彻,能得他修炼心得一看,至少能让徐清省去许多弯路。
三女刚才也听见乙休之言,不敢耽误徐清时间,打一声招呼就联袂而去,只留徐清一人坐在崖头树下读书。修真练法就如同走迷宫,万一走了弯路就算费去十倍百倍的艰辛,最后也未必能到达胜利的彼岸。乙休留下这本笔记无疑是修炼《合沙奇书》的指南,得此捷径还不知能为徐清省去多少年苦修。
三个时辰转眼即逝,虽然徐清记忆惊人,但要结合【创建和谐家园】细细揣摩也并不容易。只等时间一到那笔记忽然闪出一片精光,脱手就飞上空中绕那松树一旋就消失不见。这原本就是意外之的收获,虽然并没能将其中所有心得都参悟通透,徐清对此已经心满意足。他也不急着起身,索性趁热打铁,直接入定修炼五行真气。
这里原本就是韩仙子的洞府,天上蓝天白云全是幻术,也并没有石生月落。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三日,徐清才轻哼了一声收了功夫,脸上喜不自禁欣然叹道:“大方真人果然是当世高人啊!怪不得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无此番机缘玉成,我还不知何时才能窥入五行真气的精要之处。”说着就朝天上一抱拳道:“我知乙真人必能听见我说话,【创建和谐家园】在此谢过真人厚赐。”
待徐清说完片刻,就听四面传来洪钟般悠远的声音,道:“我乃愿赌服输,并非看你这人对路。前翻之言依然作数,日后你若有何亏心之举,可休怪我老驼子不讲情面!”
徐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拍拍一直守在身边的白灵,起身就要往竹林仙舍行去。没走几步就见霞儿已迎了过来,这三日霞儿数次来此观望,如今见徐清醒来才算放心。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短短三日未见,师弟这一身五行真元竟足足增长三层,乙真人那修真心得可真不同凡响啊!”
徐清道:“乙真人确实是当世奇人,此番得乙真人之助,我更有信心在十年之内将五行真气练至小成。还不知那时以五行真气施放乾罡五神雷又是何等威力,如今仅仅想一想就能让我热血沸腾呢!”
齐霞儿嗔道:“只怕你是想用那神雷轰在什么人头上才兴奋的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打不中敌人的法术,即使威力再大也是枉然!”不等徐清辩驳霞儿又姐道:“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前日父亲飞剑传书说事情有变,留在这也帮不上忙,让你我二人跑一趟东海大荒山。只因你入定修炼已耽误一日,咱们现在就走,乙真人和韩仙子那边我已代为告辞。”
徐清也不惊讶,他早知道这次是前辈高人之间的博弈,一干小辈全是跑腿办事,能看看热闹已是不错。妙一真人法谕已下,还有什么可细问的。单说二人带着白灵离了岷山白犀潭,御剑东飞直往东极大荒山而去。
只等飞离白犀潭五千里,霞儿才及细细跟徐清解释。原来三仙二老早就料定神驼乙休与天痴上人斗法,必会两败俱伤,更可怕引动地下太火毒焰。虽然有群仙护持不至于伤及亿巨生灵,但当事二人觉难免身受火毒伤害。虽然神驼乙休和天痴上人皆是三劫不死之身,但那太火毒焰阴毒非常,专门破除修真之人的气脉真灵,就算是成道千年也承受不住那等烈焰焚身。
神驼乙休和天痴上人全是有大威能者,此番劫难本是天数注定,奈何二人全都脾气倔强不肯服输。虽有群仙合力消弭劫难,但二人仇怨若不化解日后必然还有争斗。只有借来两件异宝,才能当即化去太火毒焰。此二宝就是大荒山无终岭上枯竹老人的巽灵珠和南星原散仙卢妪的吸星神替。若那时再有三仙二老从中说和,几位佛门高僧略加劝解,二人正可顺水推舟冰释前嫌。
那枯竹老人和卢妪皆是唐朝初年就已得道的前辈散仙,本身修为通天侧地且脾气古怪极少与人交往。尤其大荒山地处东极外海,路途遥远且不说,单是附近大海中生活许多水怪,年深日久炼化成精,上天入海非常厉害。原本妙一真人是打算亲自跑一趟,奈何突发急事脱不开身,其余众位长辈皆有司职。算来算去晚辈之中,只有齐霞儿修为最高办事也稳妥,加之徐清聪明机警,正可担此重任。
因为大荒山路途太远,徐清索性唤住霞儿弃用飞剑,二人同在太乙五烟罗中,施展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法,飞射如电,一跃千里,不消个把时辰就飞出十万里。及至东海之东眼见那大荒山就在眼前徐清才停歇法术,二人一兽换了飞剑小心飞去。
说那大荒山地处东海外洋,说它是山实则却是一片极广的大陆,方圆足有二万九千里。无终岭在山北,南星原在山南,二者相距不下四五千里。且两老仙全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本是同出一门,却因一点小事反目成仇,多年来互相较劲,从不曾互相来往,更不愿有外人来访打扰清修。
且说徐清与霞儿辩了方向,就先往南星原飞去。想来那卢妪乃是个女子,若好言相求应该还容易通融。二人御剑飞行还在千丈高空,忽然白灵身子一颤,“喵”的唳叫一声浑身毛发都站起来,惊骇的往海面望去。
徐清深知白灵的灵觉非常精准,有此状况定是遇上了强敌,赶紧停住剑光小心戒备。还不等他二人查看异状,忽听下面传来一声震天吼声。与此同时海面上猛地陷下去一个漩涡,随即“轰隆”一声巨响,从那漩涡中冲出来一个巨大黑迎,直朝徐清和霞儿撞过来。二人亲眼看见那小山般的水怪,全都显出惊容。
海中冲出来那怪物竟足有两百丈长!身形如梭,通身玄甲,身侧长了两只仿佛翅膀的鳍翼,尤其竟长了一大八小九个脑袋,不正是一头冥海玄鲸!且此头玄鲸竟比雁荡山斩除那只还大数倍,只怕已生长了万年。那冥海玄鲸咧声嘶吼,九头齐摇,眼见一跃之势力竭,那双鳍翼猛地一扇,两股劲风往水面压去,竟成了两拨海啸!那庞大如山的身子借力往上一窜,头上喷出无数粉色肉须,全往二人绞缠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幸亏刚才白灵提前一刻发出预警,二人还不至于措手不及。见那冥海玄鲸扑来,赶紧往天上提纵飞剑,同时祭出飞剑往那些袭来的肉须绞去。只见一金一银两道剑光洒泄而下,罩住那些肉须上下一绞,就发出一阵急剧的金铁交鸣之声。虽然这头冥海玄鲸更加凶悍,却挡不住二人飞剑之利。玄鲸难忍断须之痛,疯狂摇头咆哮,一双鳍翼上下扇动,向上去势越发凶猛,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敌人吞掉。
第二百七十四回 两海之交
话说徐清和齐霞儿通往东极大荒山求见大荒二老借宝,未及到了山上就遇上了一头足有两百丈长的冥海玄鲸。这次可不同上次二人击杀那只在被困地上羸弱不堪的冥海玄鲸,只见它一双鳍翼扇动罡风,居然能在天上飞翔!且速度极快,九个龙头齐声咆哮,仿佛都能把天给吼破了。
二人深知冥海玄鲸的厉害,哪还敢硬挡,赶紧飞升纵上高空,急速往北方绕过去。没想到那庞大巨鲸在天上也能如此迅捷,闪电般尾随而去。眼看就要追上二人,霞儿不禁心头大怒,回手就放出五道金光。那冥海玄鲸虽然强大,但二人合力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不过就算力战也绝难将其杀死,还浪费许多法力反而得不偿失。尤其还需顾忌大荒山二老的面子,这大荒山附近的海兽妖鱼许多都是得了二老的首肯才盘踞在此。此次来求人家,若伤了主人宠物,又更不好说话了。但那冥海玄鲸居然得理不让人,还真以为徐齐二人怕了它,竟把他们当成了点心紧追不舍。霞儿心里恼恨,转念一想又觉显示一下实力也未尝不可,这才放出天龙伏魔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五道金光飞旋射出,在空中旋转回旋竟绞成了一道闪着彩光的金色闪电,“喀喇”一声震彻云霄的巨响就轰在了那冥海玄鲸的头上。将那巨兽打的一缩脖子,这才知道那两个芝麻粒大的敌人并不好惹。
原本冥海玄鲸也并不饿,只是看见天上来了两个小东西侵入了它的领地,这才冲上天空打算吃顿点心。没想到敌人竟非常厉害,动物的本能让它稍微权衡一下,又觉吃了二人也不够塞牙缝的,对着二人大吼两声,一扭头就扎进海里去了。
霞儿正要大显身手,没想到对手竟吓跑了。徐清不禁叹道:“霞儿姐还真厉害,居然一下就把那冥海玄鲸给击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