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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蚀骨沉沦》-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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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语芊颌首,拜别,满腹心思地离去,经过花园时,突然想起季淑芬喜欢白色的菊花,于是到花圃那,亲自摘了一大束,回到华韵居。

        季淑芬正在大厅里坐着,凌语芊直走过去,敬重地道,“妈,我刚摘的鲜花,我帮你插起来?”

        季淑芬略略抬脸,藐视着她,嘲讽,“怎么,得不到阿煜的心,就打算转攻我这边?告诉你,没门!”

        凌语芊身体即时微微一抖,笑容也马上凝固,俏脸黯淡下来。

         “别以为你可以迷惑所有的人!在阿煜心中,彤彤是没人能够取代,而除了彤彤这个儿媳妇,我也不会再承认任何人!”季淑芬继续把话挑明,昨天婚宴现场,她不好发作,刚才餐桌上她也还是忍着,如今回到自己的地盘,她无需再顾忌,若非老公叮嘱,加上她也不屑提及那些不堪的丑事,她真想当场就剥了这小【创建和谐家园】的衣服,好好教训一顿。

        迎着季淑芬如刀般冰冷锋利的眼神,凌语芊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她极力稳住颤抖的身子,忍住喉咙的紧窒和炙热,望着季淑芬,道歉了出来,“妈,对不起,让你娶不到心怡的儿媳妇,真的很抱歉。兴许,我很多方面不及李晓彤,但我会努力当个好媳妇和好妻子,使你不再后悔和惋惜,请给我一些时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爱贺煜,真的很爱很爱他,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他的!”

        发自肺腑的话,深深触动着人的心弦,触到了人心深处的最柔软地带,季淑芬先是被震住,约有半分钟,但又马上清醒了过来。

        这样的话,如果仅是在偏见的基础上,季淑芬或许会动容,会感动,然而,她已得知那件“丑闻”,因此不管听到什么都会觉得恶心,都会看成是一种心机,于是,她眼神变得更加讨厌、鄙夷和不屑,更加恼怒、憎恶和痛恨。

        “我们阿煜不用你爱,他不是你能爱的人,你不配,永远都不配,永远都没资格!”她深恶痛绝地扔下一句,怒咻咻地上楼去了。

        凌语芊霎时更是惨白了脸,两脚蓦然一个疲软,整个人朝地面栽去,她及时扶住沙发,顺势在沙发坐下,把花放到跟前的茶几上。

        白菊花,象征高尚、优雅和宽容,为什么婆婆就是做不到宽容和大度呢?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季淑芬,是池振峯带自己来这儿换衣服,她对自己很冷漠,自己失落之余并无任何责怪之意,因为从她对池振峯的友善中可见是个不错的长辈,自己和她素昧相识,她又身系豪门,冷淡也情有可原;第二次见面,季淑芬带着贺煜和李晓彤迎宾,表现得落落大方,雍容华贵。到了第三次,也即自己来贺家吃饭正式见家长的时候,季淑芬给自己的感觉不再仅止冷淡,还多了轻蔑、鄙夷、厌恶甚至痛恨。

        态度改变这么大,就因为自己让她娶不到心目中早认定的儿媳妇吗?因为自己没有良好的家世和学历背景吗?

        看着季淑芬高傲的背影,凌语芊满腹哀伤,但仍无丝毫的怨恨,只因那是贺煜的母亲,是她的婆婆,还是她孩子的奶奶!

        孩子……

        凌语芊心头不由一阵悸动,下意识地伸手到平坦的腹部,昨晚,贺煜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占有她将近一夜,这儿是否已经有了两人的爱情结晶?采蓝昨晚也说了,最好能尽快怀孕,为贺煜生儿育女,这样就更容易让他重新爱上她,同时还可以弥补上次那个无奈的错与痛。

        想罢,凌语芊顿觉一股甜蜜和幸福漫过了整个心房,怅然若失的心情随之好转不少,她站起身,把花插到一个空花瓶内,然后也上楼,回到新房。

        整个房间依然弥漫着新婚的喜庆、温馨和浪漫,她呆坐了一会,而后随意拉开床头柜,竟给她看到一本相册,里面的相片,都是他小时候的!

        相片里的他,看起来很小,但长得很帅气,俊俏的轮廓隐约有着现在的影子,她不禁想,将来自己和他生的宝宝是男孩的话,肯定也这么俊俏可爱。

        小时候他还很顽皮,一双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明亮明亮的,笑起来很迷人,很邪魅,原来,这种魅惑众生的特性是从小就有,是与生俱来。还有一些相片,表情很严肃,很老成,可见他现在的冷漠深沉应该也是源自于小时候。

        凌语芊静静地看着,一张接一张,一页又一页,还不时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美丽的朱唇不自觉地逸出了甜甜的笑,到了最后一页,又柳眉蹙起,寻找他别的相片,可惜找来找去都没有。

        天佑曾经说过,他两岁半时被一个老婆婆收养,这相片里的他,大概就是两岁左右的光景!其他时候的相片没有,那就说明,自两岁半后,他一直不在贺家!

        假如拿这本相簿找爷爷,爷爷不就对刚才所说的谎言无可解释了吗?

        凌语芊脑海蓦然闪出这样一个念头,当然,她也只能想想罢了,并没真的去找爷爷对质,正如采蓝所说,这中间必定藏着一个大秘密,爷爷有心隐瞒,无论如何都不会告知的。

        爷爷刚才叫她找贺煜询问,难道是在给她暗示?又或者,只单纯地想结束话题,便那样应付她?她呢?要不要问贺煜?怎么问?问了贺煜会回答吗?

        凌语芊不禁又想起贺煜今天的冷漠,想起他对她的视若无睹,还在新婚燕尔期间跑回公司上班,心情于是哗哗哗地直线下坠,再度沉闷纠结了起来。

        她自个儿地冥思苦想,不停揣摩和思忖,思绪越来越乱,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似的,故她只好暂停,继续借助看相片来缓解,累了就躺在床上看,结果还抱着相册睡了过去,【创建和谐家园】的唇一直微翘着,娇俏尽显。

        她睡得很沉,加上没人来叫,便睡过了中午,午后的斜阳从落地窗挥洒进来,刚好折射到她的身上,为她染上了一圈淡淡的金光,整个画面更显柔美和迷人。

        贺煜回来,看到便是这么一幕,她酣然熟睡,宛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同时又有着妖精般的妩媚撩人,他伫立床前,怔怔俯视,一会目光转到她的胸前,伸手过去,抽出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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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魂夺魄的笑靥,又是让贺煜心头一悸。是啊,他回来了,且不清楚是为什么回来,下午原本还有事,他却中途回家一趟,回来……见到了她!难道,他是专程回来看她的?不,不会的,怎么会!贺煜皱眉,迅速甩开这不该有的着迷,俊颜倏忽冷硬起来,把相册放回抽屉里,准备出去。

        凌语芊见状,急忙跳下床,就那样赤脚追上,从背后搂住他。

        “可不可以别去上班了,陪陪我好吗?”她脸贴着他宽阔的背,深深汲取着专属于他的体味。感觉到他身体的僵化,她把他抱得更紧,语调更低更柔,带着一丝令人怜悯的卑微,“别生气,别不理我好不好?爷爷也说过,你可以趁结婚休息几天,故今天别再去公司了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你陪陪我好吗?明天我们回去看我爸妈,后天我们想想去哪玩,或者就呆在房里过二人世界也行的,假期完后我和你一块回公司上班……”

        甩!

        不错,她是被他给甩开的!

         “爷爷”二字,使他眸光骤冷,粗暴地掰开她的小手,狠狠一甩,不但震麻了她的手臂,还震痛了她的心,然后,他扬长而去。

        水灵灵的眸子,蒙上一层哀痛,凌语芊呆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口,环视着明明装饰得很喜气却让她感到很孤寂悲伤的周围,眼泪不禁又一次淌流出来。

        坏人,大坏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大骗子!

        要是以前,她一定说恨死他,再也不理他。但现在,她只能独饮痛楚,只能借助其他东西来转移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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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总能抚平人的伤痛。

        凌语芊先是努力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没……没做什么,你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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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以前【创建和谐家园】帮人画过素描,我想你方便的话也帮我画一张,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下次再见还不知何时。”贺熠解释,语气中透着别离的伤感。

        凌语芊也即时被感染,不再犹豫,爽快答允,挂断电话后,略微整理一下仪容,带上从家里搬来的画具,出门。

        贺熠已在华韵居的大门口外等候,笑容照旧如春风般沐浴人心,“来,我帮你拿。”

        凌语芊便也不拒绝,把东西给他,随他一起出发,来到一片荷花池前。

        夏日,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辽阔的湖面满是碧绿的荷叶,像撑开的一把把绿伞,有的轻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亭亭玉立的荷花则宛若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嫩蕊凝珠,娇艳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贺熠先行过去,俯身拉住一支荷花,放到鼻间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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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淤泥而不染,濯清连而不妖,人们一般用荷花来形容女子,其实,它也是君子之花。”贺熠站直身躯,眺望着满湖嫣红翠绿,英俊儒雅的面庞刹那间散发出一种正义之气,感叹,“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反腐倡廉的工作中,处处充满陷阱和诱惑,其实何尝不是一池淤泥,最主要的是,看哪些能保持着一颗纯洁正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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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目,望着她,笑了。

        凌语芊也微微粲齿,事不宜迟地拿出画纸和画笔,开始挥笔劳作,她没有看他,一直低头苦干,大约二十分钟后,把画纸递给他。

        贺熠接过,观看,即时为那优美传神的画工给震住,好优美的荷花,好正气的男人,出自淤泥而不染,她帮他做到了!

        带着惊艳和赞叹的眼眸,看向她年轻绝美的容颜,渐渐地露出了深深的惋惜和疼爱,他了解到,她父亲三年前破产,刚读大二的她被迫辍学,假如……自己能早点遇上她,那该多好,那么,她现在一定是个学有所成的卓越画家!

        凌语芊不晓得他在想什么,只觉他眼神很炽热,于是借助说话来打破这令她有点不自在的局面,“怎样?还满意吧?”

        贺熠回神,竖起来大拇指,“岂止是满意能形容!你说,这幅画,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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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价!

        确实是无价!

        这幅画,他必好好收藏,任何人也无法从身边拿走!贺熠黑眸更加闪烁,“语芊,我得好好答谢你,你说,想我怎么答谢你?”

        迎着他真诚热切的眼神,凌语芊屏息凝神,脑海忽然灵光乍现,想到某件事,于是果敢地问出,“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贺煜以前的生活?他当真自小出国念书,三年前才学成归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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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语芊也心头微颤,佯装漫不经心,略显俏皮地道,“我这个问题,似乎很为难你?想不到你堂堂一个检察官会被这么简单的问题给难住。”

        确实简单,然而,又很严重!关于二哥的失而复得,爷爷曾经交代过不准任何人说出去。语芊嫁进来,还以为会知道呢,想不到爷爷还是没告诉她。

        为什么会没跟她实说?而她呢?因何缘故突然间问起?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怎么忽然问他?就算真的要问,也该直接问二哥的吧!

        贺熠沉思揣摩期间,凌语芊也疑惑渐深,一会收起微笑,神色变得颇为凝重,继续试探,“爷爷跟我说,贺煜比家族其他的小孩都有潜质,所以自小送他去国外念书,三年前才回来,但我有点不懂,假如爷爷真的如此器重他,那就不该让他出去那么长时间,通常来说,去到22—23岁也就可以了,毕竟,实地操做比任何临摹更有效。”

        贺熠听罢,持续震愣着,两道浓密修长的眉峰,不觉皱得更紧了。

        二哥这段婚姻,可谓出其不意,来得突然,二哥和凌语芊的关系,他上次就已知晓,当时即便鼓励凌语芊坚持,但压根没想过结果会这么快如人愿,后来,才知是爷爷亲自撮合,不禁更加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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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问题,他一直藏在心底,当然,也只能藏在心底。家族的事,他早就摆明了态度,人事方面向来不去参与,而这次,似乎更没理由去查问,毕竟有时候自己觉得很自然的问题,但在别人看来可能会显得有所目的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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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庄园里,大家对她“莫名”嫁进来似乎都不给以乐观和接受,就连二哥身为她的丈夫也表现得极冷淡,否则不会新婚期间还回公司办公。只有自己和贺燿,是真诚欢迎她,而她,好像也回以了信任,所以,自己应该如实相告的吧?自己能不顾爷爷的交代和叮嘱,私下把真相告诉她吗?

        而她呢?对此事追根问底,只单纯为协助二哥在家族稳固地位呢?又或还有别的想法和目的?不知因何缘故,贺熠觉得她心里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一个与二哥有关的秘密,莫非……她很早就认识二哥?在二哥回家族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在二哥的生命里?

        瞬时间,贺熠再一次震住,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给深深地撼动!

        凌语芊那厢,看着他面部表情千变万化,内心更是如浪潮般汹涌,纷乱异常。还以为他不会隐瞒,想不到他和别的人一样!她不禁更加好奇和焦急,不由得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贺熠,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能告诉我吗?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必须知道!”

        对于她的恳求,他素来都没招架之力,这件重要的事也亦然。结果,贺熠还是说出来了,如实地告知某些真相,“二哥并非自小就出国念书,他两岁半时被人贩子拐走,爷爷和二伯父一直没放弃找他,在警局、医院等相关机构都留下资料,三年前总算接到医院的通知,说有个人出车祸,生命垂危急需输血,独特的血型和爷爷在医院留下的资料一样,后来再经DNA校对,证实那人正是散失了二十多年的二哥。有二伯父输血,二哥脱离了性命危险,可惜脑部受损导致暂且丧失记忆,直到现在,二哥对26岁前的事还是毫无印象。”

        出车祸!

        失忆!

        原来,那天他离开出租屋后,被车撞到了,撞得性命垂危,幸好老天庇佑,他有惊无险地度过去!只是,失忆了,再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一切,总算恍然大悟,总算明了,总算彻底确定了下来!

        她就曾猜过,贺煜是否失忆了,但没想过是因为出车祸而造成,当时他是何等的伤心和悲愤,不然素来冷静的他不会被车子撞到的!

        思及此,凌语芊即时感到一股浓浓的内疚和心疼,趁势追问,“那你们有没有查他以前的事?”

        由于心情激荡,她的声音很急促。

        贺熠没有多加注意,继续如实解答,“查了,但什么也查不到。”

        什么也查不到?难怪他们都不认识她,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原来他们根本不晓得贺煜的过去!可是,为什么呢?怎么会呢?凭贺家的实力,没理由查不到的呀!

        “总之,二哥就像凭空出来,像是之前那二十多年不在地球生活似的。我曾想过他会不会一直在哪个深山野岭或偏僻的小村庄生活,导致我们查不到他的过往,然而我又想,那他是怎样跑来G市的,出车祸之前他多少得在G市逗留过的吧?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刻意抹掉二哥的过往。”贺熠蓦然也说出心中困惑,眉头深锁。

        而凌语芊,心头又是重重一颤。刻意抹掉!是谁?为什么?她不禁想起当年后来再去天佑的出租屋,再也找不到那个房东。难道,真有人刻意抹掉这一切?

        “正因为这样,爷爷不让我们对外人提起二哥的过往,担心有人知道的话会去查,然后节外生枝,带来不良的影响,毕竟,一个没有任何过去的人还是很匪夷所思的。”贺熠定定凝视着凌语芊,灿若星辰般的黑眸愈发的亮,叮嘱道,“语芊,我把这事告诉你,是觉得你身为二哥的妻子,有权知道,我还清楚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到他的事,所以,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别告诉任何人,就算你的家人也别说好吗?”

        凌语芊同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重重地点头,紧接着,也毅然说出自己隐藏多时的秘密,“贺熠,假如我告诉你,我和贺煜认识,我们曾经是恋人,你信吗?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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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我结识一个男朋友,他叫楚天佑,是个孤儿,两岁半的时候被一个老婆婆收养,到他高中毕业,老婆婆去世。他自小跟着老婆婆长大,老婆婆只说在路上捡到他,至于他的来历和身份一概不知。三年前,他莫名地消失了,我便再也见不到他!”凌语芊语气幽幽地往下述说,曾经的一段段往事跃上了脑海,她便忍不住将以前的天佑和现在的贺煜相比,明显的对比让她悲怅失落,黯然伤神和痛彻心扉。

        而贺熠,心头持续大撼。楚天佑……楚天佑……她指的就是当年沦落在外的二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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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凌语芊从回忆中出来,看到贺熠满眼复杂的神色,她唇角不由得微微一扯,清眸委曲而哀伤,“你不信是吧?也是,假如情况真如我所说,你们不可能查不到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一直以来,她都想弄清楚贺煜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总算知道了,她的心却变得更慌乱了,那是另一种慌乱和彷徨。那段过往,恐怕再也无法道出,因为连贺熠都不信的话,更何况深沉冷静、处处提防的贺煜和贺爷爷!

        在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园,贺家所有的成员都对她有所想法,唯独贺熠和贺燿才是真心对待她,而其中,又只有贺熠值得她信任,因此,当他刚才不再掩饰地说出贺煜的真实情况后,她也忍不住相告这段鲜有人知的过往,她觉得,即便他不信,即便他帮不了她,但也不会害她,她坚信他是君子之花,出自淤泥而不染。

        “语芊,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坚持心中的梦想,追求心中所爱!”贺熠发话了,却是转开了话题,“我喜欢荷花,还因为它的坚持,坚持了,最终做到出自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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