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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科学！
当初进行实验的时候，她记得那还只是一头不到三岁的小奶鲸，和人类不到三岁的孩子一样，随着时间推移和长大，它们连小时候的记忆都会消失。
毕竟太小，记忆不会保持很久。
可为什么小嘤嘤的意识还在？
那她算什么？
姜茵茵面色越来越苍白，纤瘦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点点变得空洞，茫然……
晏厉城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心头一跳快速过去到了姜茵茵面前。
“小嘤嘤，你怎么了？”
脑海中的小嘤嘤听到了，急得嘤嘤嘤大叫。
“厉城哥哥，厉城哥哥！”
“嘤嘤出不去，嘤嘤好像被什么东西关起来了，可嘤嘤不知道是什么，嘤嘤要出去。”
“嘤嘤嘤……”
可无论小奶鲸怎样大声喊，她的意识存在于姜茵茵掌控身体的脑海中，晏厉城根本听不到。
而姜茵茵不想轻易放弃。
她想自私一些。
对不起，小嘤嘤。
茵茵姐姐还有事没有办完，不能让你出来。
小奶鲸怒了。
茵茵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是坏人！
姜茵茵听着小奶鲸在她脑海深处的奶凶奶凶地骂她，心里羞愧，可依然不想放弃。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小嘤嘤的意识清醒了。
只要她掩藏得好，这个身体依然是她的。
她必须回到南家，必须去找君和哥哥！
晏厉城看她神色古怪，脸色苍白得可怕，一想到这是小嘤嘤的身体哪里还顾得上芯子变成了姜茵茵，连忙将人抱起来。
姜茵茵猛力将小嘤嘤的意识压下去，剧烈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
第329章 变化太大
晏厉城眼底关切的神色骤然变成了寒凉入骨的戾气。
他低头，几乎贴着姜茵茵的耳朵说话。
“姜茵茵你若再闹，明年的今天就是南君和的忌日！”
姜茵茵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这个十五岁的清隽少年。
分明和君和哥哥一样有一个温润清雅的外表，但是他眼底的戾气还有平日看她的阴鸷充满恨意的眼神，总是让她一阵阵后怕。
“你也看到了，南君和出了车祸，南家乱成一锅粥……如果秦家在这个时候出手……”
姜茵茵吓得几乎崩溃。
“不要！”
“不要！”
晏厉城嫌恶至极地盯着她，厉声警告：“这是最后一次！”
姜茵茵：“……”
姜茵茵心里生出一股浓烈的恨意来。
不让她见君和哥哥，用君和哥哥的生命来威胁她。
好！
只要她还在，那么这个身体就是她的。
她会像秦家人对君和哥哥隐瞒她的存在一样，对秦家人隐瞒小嘤嘤意识还在的情况。
做个坏人而已！
曾经就是她太善良了，才会落到被沦为试验品和君和哥哥生死分离的下场。
这一次她放弃善良，她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恶人！
哪怕心底有个声音在轻轻问她：姜茵茵，你曾经敬畏生命，爱护生命，难道重活一次，你连基本的人性都泯灭了吗？
人性泯灭？
不！
小嘤嘤本就不是人。
它只是一头太平洋小奶鲸。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小嘤嘤在人类社会的一年根本不会活得那么轻松自在，她会什么都不知道，她会被秦家人嫌弃。
一年灿烂多彩被各种宠爱的人类社会生活，在她看来足够小奶鲸一辈子作为胖虎的精彩。
而且作为胖虎幼崽，在太平洋中也未必能安然活到老，万一遇上了猎捕虎鲸幼崽谋取高额利润的人类呢？
国内明文规定不许猎捕虎鲸幼崽，但全球没有！
国外很多人以猎捕各种鲸鱼幼崽为生，小奶鲸那么活泼好动，若有一天和族群分开被捕捞，那么后半生极有可能都在海洋馆度过。
那样被人肆意操控的一生和精彩纷呈备受宠爱的一年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好不是吗？
姜茵茵越想越偏执，越想越固执。
她吸口气慢慢放松。
“厉城哥哥，对不起。”
晏厉城厌恶极了她用小嘤嘤的身体小嘤嘤的软软糯糯的语调跟他说话。
因为她根本不是她。
却想利用小嘤嘤的一切来让他心软，来【创建和谐家园】他内心。
看她眼神已经不再空洞，晏厉城碰她一下都嫌恶心，快速将人放下来，然后吩咐两个女保镖。
“送小姐去医院检查看看！”
“是！”
……
晏厉城走了，两个女保镖带着秦小姐也走了，两个在旁边看了全场的年轻女孩儿有些懵。
“这……情况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是的，似乎更复杂。”
“什么和想象中不一样，什么更复杂？”
两个年轻姑娘回头一看，看到了熟人。
“秀秀，你不是说不来吗？”
安秀秀原本没打算来，但架不住家里催着，而且因为哥哥和晏厉城在一个班，秦家和张家关系亲密，安家虽然家世不如他们，到底也是帝都数得上号的豪门。
“反正就是来了。对了，你们看到小嘤嘤了吗？我刚听人说，她来这边了，人呢？”
两人是安秀秀班上同学，这会儿都是大一新生，家世相当，关系不错，所以很快将刚才一幕告诉了安秀秀。
安秀秀：“……”
虽然……但是……
好吧！
她也闹不明白，为什么秦家所有人都变了。
不仅仅是晏厉城，还有小嘤嘤。
一年前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口一个秀秀姐姐，而且别的人都说她太胖魁梧不像个女孩子，只有小嘤嘤说她长得好看她喜欢，她也要努力吃饭饭向她看齐。
虽然后来从哥哥那边知道小嘤嘤审美和别的小朋友不同，但被那么一个可爱软萌的小奶团喜欢着谁心里不高兴啊。
而且人家是真心实意觉得她好看。
现在虽然瘦下来了，但安秀秀还是怀念她胖的时候小嘤嘤奶萌萌兴奋地扑进她怀里的样子。
“你们看到小嘤嘤，感觉怎么样？”
两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咳嗽一声。
“这个……怎么说呢，没有传闻中的可爱软萌啊，虽然长大了些，但也太瘦了，不如胖乎乎的可爱啊，还有那那双眼睛好像也失去光泽了，灰扑扑黯淡无光，那张小脸倒是精致的无可挑剔，但也就那样吧。”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长得好看的人。
安秀秀：“……”
她很失落。
因为就算没见到，她也知道了今天来的这个小嘤嘤还是她这一年来偶尔见到的那个小嘤嘤。
纤弱，自闭，谁都不想搭理的那种。
“秀秀，你说晏少爷和秦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分明瞧着晏少爷格外心疼秦小姐，但是也不知道后面两人说了什么，晏少爷忽然变得很冷很冷，看秦小姐的眼神嫌恶得不行。”
安秀秀：“……”
这种情况她和她哥哥也看到过好几次，但是不管他哥哥怎么旁敲侧击，晏厉城一个凉凉的眼神看过来，他们兄妹都扛不住。
再也不敢问。
最要命的是这样的小嘤嘤他们也越来越不喜欢，真的特别特别怀念从前的小嘤嘤。
当初多软萌可爱的小奶团啊，现在就算一年长大了一些，性格也会有所变化，但也不能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