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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警》-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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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型的川话。

      虎平涛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着吃吧,别蹲着。怎么,晚上没有吃饭?”

      “吃喽,但是又饿喽。”胡永贵正在啃的馒头已经冷硬,他抬起头,笑容里带着感激,更显出特有的憨厚:“今天轮到我守工地,下午买了两个馒头,就是预备着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吃。”

      虎平涛劝道:“你好歹也买包面啊,这样又冷又热的吃了胃不舒服。”

      “面贵,一袋就要好几块钱。这个佐料还是我从老乡那里要来滴,反正他吃着觉得咸,用不完。”

      胡永贵笑道:“一个馒头一块钱,两个就能吃饱肚子。把钱省下来寄回家,给娃儿上学。”

      虎平涛动容地微微点头:“你孩子多大了?”

      “三个娃儿,老大十一岁,老二九岁,老三七岁,都在上学。”说到这个,胡永贵很有些自豪:“成绩都不错,考试基本上都在九十分。”

      虎平涛笑着冲他翘起大拇指:“你这个当爹的很负责。”

      胡永贵三口两口吃完馒头,端着空饭盒站起来,颇有些抱歉地说:“这么晚还打扰你,不好意思喽。”

      虎平涛连忙站起来:“反正我也是值班。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以后你晚要喝水就过来接,没事的。”

      胡永贵笑着连连点头,再次道谢,转身离开。

      ……

      警务亭隔壁是档案局,九点上班,食堂七点已经开门卖早点。

      今天的主食是肉馒头。做法与花卷一样。把发面用擀面杖摊开,抹上盐和猪油。摊在面团上的碎肉丁很有讲究,必须用胡椒、小粉、葱花、姜末、蒜汁拌匀,最重要的添加一定比例的油渣,然后把薄面饼卷起,用刀子切块,完成最后的翻卷工序。

      蒸出来的肉馒头表面泛着油光,干硬的猪油渣表面被水汽浸润,中间部位仍然保持松脆,吃在嘴里会发出“咔嚓”的咀嚼声,令人惊讶且意外,更有一种无比舒适的食物满足感。

      虎平涛买了四个肉馒头,一碗紫菜鸡蛋虾皮葱花汤,坐在食堂角落的椅子上,慢慢地吃着。

      午餐和晚餐都可以端回警务亭慢慢吃,汤汤水水的早餐却有些麻烦,还是在这里吃完再走。

      刚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警务亭的号码,虎平涛连忙接起,就听见话筒里传来李平波急匆匆的话语。

      “小虎,你在哪儿?”

      “我在档案局这边吃早点。”虎平涛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擦着嘴,问:“怎么了?”

      “赶快回来。刚才110指挥中心发来消息,鼎元路那边发现了一名死者,刑警队已经派人赶往现场,廖所让你跟着他他们一起过去。”

      第九十九节 命案现场

      鼎元路一百零七号以前是农业局的房子。典型的四幢楼合围庭院,面积很大,院内中央的空置区域能停下五十多辆家用轿车,所有楼房均为六层。

      农业局后来与林业局合并为农林局,随着旧城改造,办公地点也搬迁至十多公里外的新城区。为了就近上班,再加上新城区房价便宜,农林局职工纷纷搬离了鼎元路一百零七号,这里的旧屋大约有七成左右被出租。剩下的,都是各家各户的老人。

      事发地点是三幢五零二室。

      虎平涛带着李平波赶到现场的时候,刑警队的人已经到了。

      刚爬上四楼,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虎平涛皱着眉,屏住呼吸,快步踏上楼梯,来到五楼敞开的房门前,王雄杰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他左手捂住嘴和鼻孔,右手拿着一包尚未拆封的医用口罩。看情形,显然是屋内臭味过于浓烈,不得不来到外面暂避。

      “戴上。”王雄杰撕开包装,把口罩分别递给虎平涛和李平波,他自己也匆匆忙忙戴上一个:“太臭了,我快被熏死了。”

      虎平涛戴上口罩,问:“王哥,死者已经腐烂了?”

      在警官学院受训的时候,其中一个项目就是对气味的辨别。

      王雄杰抬手校正了一下耳朵上的口罩挂绳,点点头:“丁胖子的初检结论是死亡时间七至八天。这么热的天气,一块豆腐只要半天功夫就发酸变味,何况是人……嗯,应该是尸体,已经达到高腐程度。”

      说着,他从衣袋里拿出两幅淡蓝色的鞋套:“把这个换上,进来一起看看。”

      房间是老款设计,进门左边是卫生间,对面是触犯,与客厅隔着一堵墙。走廊直接连通最里面的主卧,旁边是次卧,典型的两室一厅。

      四周贴着淡黄色木质墙裙,客厅吊顶周边有石膏仿古装饰,整体装修风格虽是老款,却可以看出户主的富裕程度。毕竟这样的装修在几十年前很贵,至少得好几万。

      电视机柜上摆着一台液晶屏幕,中间是一条三米多长的玻璃茶几,长沙发紧靠着墙。在沙发与茶几中间,靠近右侧走廊的位置,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斜靠在沙发上,三分之二的身体与地面接触,周围家具、墙壁、地板到处都是黑色的干涸血迹。

      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长裙,轻松透气的莫代尔面料早已被腐肉和血水污染,与死者身体紧密粘连,成为干硬发黑色凝固物。

      刑警队的都是熟人,看到王雄杰带着虎平涛进来,纷纷对他打招呼。

      大家都戴着口罩,仍然无法挡住直钻鼻孔的那股恶臭。

      王雄杰走到沙发前,指着死者,认真地说:“死因是外力割喉。小虎你看看这喉咙,割裂伤口这么大,尤其是死者前颈位置的肌肉,全都断了。”

      按照王雄杰的指点,虎平涛屏息凝神,蹲下去,凑到很近的位置,仔细观察着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无法从外表判断死者年龄。尸体已经开始膨胀,【创建和谐家园】的皮肤如气球般鼓起,虽只是微凸,却表明其中充满了脓水,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戳,便会流出同时夹杂着暗黄与黑紫的液体。

      空中飞舞着蚊蝇,这对它们来说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佳肴。

      死者颈骨已经断了,那里有着被锐器切割与劈砍过的痕迹。

      “气管和颈大动脉被割断,她应该当时就死了。可即便是这样,凶手还是没有放过她,又用刀子朝着脖子上连续猛劈,连脊柱都快砍断了。”

      虎平涛指着断颈,皱起眉头道:“凶手的杀人手法很生疏,应该不是穷凶极恶的惯犯。可光是肌肉层面的伤口就多达十几处,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就差没把人头割下来,这得多大的仇啊!”

      说着,他站起来,疑惑地问王雄杰:“王哥,这人死了都一个多星期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王雄杰指了一下天花板:“是死者楼上邻居报的案。这个大院里很多人都是租户,楼上六零一和六零二也是。其实这房子质量不错,可前些年市领导换人,出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政策。还记不记得要求各小区拆除邻街防盗笼的那事,就是当时搞出来的。”

      虎平涛点点头:“记得,当时拆防盗笼的理由是“挤占公共空间”。反对的人很多,还有人在网络上发帖子,说如果按照这规定,那么戴眼镜的人也属于挤占公共空间,同样属于强拆范围。”

      王雄杰转过身,面对着客厅窗户:“这幢楼每一层的外墙上都有挡雨篷,那是安装在防盗笼上的一块塑料板。防盗笼一拆,雨水就顺着外墙流进窗户缝里。你看那边,窗户附近的墙都被雨水泡发了,装饰层都掉了一大块,就是从那时候留下来的。”

      “当时强拆过后,对墙面破损的部位没有修复,雨水沿着外墙切断钢筋缝隙流入墙体。以前的装修材料与现在区别很大,埋在墙体内的电线包1皮一旦破裂,就会导致短路。刚才你没来,小顾从物管那里要了出租户名单,楼上两户都有漏水漏电的情况,所以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房子就一直空着,很难租。”

      虎平涛有些不解:“虽然是以前留下的问题,可屋主只要修补一下就行,这花不了多少钱。”

      王雄杰解释道:“农林局的职工都在新城区那边上班,照看这边的都是老人。一方面是嫌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存了想占便宜的心思。只要把房子租出去,有什么问题就让租户自己解决,所以六零一室一直空到现在也没有租出去。六零二昨天有人在网上看到出租信息。租客是在夜场卖酒的一个女孩,早上六点下班,往这边过来也顺路,于是两边就约了今天一大早看房。”

      虎平涛问:“上楼的时候,他们闻到臭味,就报了警?”

      王雄杰点点头:“还是想要租房那女孩先提出来:楼里为什么这么臭?租房那老太太也是搞笑,据说她当时装作闻不到,只顾着催人家签租房合同,还是那女的感觉不对劲儿,从五楼到二楼挨家挨户顺着敲门,这才发现问题,于是报警。”

      虎平涛转过身,朝着房门方向看了一眼:“隔壁五零一平时没人吗?”

      “楼下四零二也没人。”王雄杰叹了口气:“这段的房子不好租。四零一是自住,但屋主平时都在新城那边,很少回来,只把这里当做储藏室,用来存放平时用不上的一些杂物。这个单元三楼以下都有人,可五楼到三楼中间隔着一层,这气味飘下去就很淡了,没有引起注意。”

      “三楼的两家住户都是租客。他们说,这几天都能闻到臭味。可平时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很晚,再加上这幢楼临街,都以为是外面污水管道的气味,要不就是社区最近投放的鼠药,弄死了几只耗子……总之谁也没有留意。”

      “平时没事,没人会想到往楼上走。如果不是今天被租房那女孩发现,恐怕这事还会拖下去。”

      正说着,张艺轩从主卧室里走出来,冲过虎平涛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还有一摞材料:“王队,死者身份已经清楚了。”

      王雄杰顿时来了兴趣:“说吧,我听着呢!”

      “死者名叫朱亚军,女,三十七岁,未婚。她以前是医生,后来改行,目前在一家鉴定中心工作。”

      “鉴定中心?”王雄杰对此有些奇怪:“什么样的鉴定中心?主要是做什么的?”

      张艺轩翻了翻手上的文件:“全称是“爱丽丝鉴定中心”,在新城区北面,地铁二号线可以直达,在昌宁街口那个站下去,街对面就是。他们的主要业务是体检,同时也做dna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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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平涛笑道:“丁哥你别捣乱,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

      张艺轩继续道:“我给鉴定中心那边打过电话,对方答复,朱亚军从上周就没有上班了。没有请假,电话也打不通。”

      说着,他侧转身子,朝着卧室方向指了一下:“我们在房间里搜了一遍,没有找到死者的手机,鉴定中心前前后后给她打了七个电话,说是无人接听。”

      王雄杰神情严肃:“手机这边就由你和顾德伟负责,从电信局那边着手,严查死者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一个电话,务必搞清楚通话对象和内容。当然,如果能在什么地方发现死者手机就更好了。”

      说罢,他继续问:“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张艺轩摇摇头:“我这边暂时没有。”

      王雄杰转向丁健:“丁胖子,你那边呢?”

      丁健戴着手套,横摆在肥腆肚皮上的右手指尖轻弹着,仿佛正在一块无形的电脑键盘上操作:“初检结果我都告诉你了,详细数据还要回到局里做进一步检查。只是这尸体烂得简直不成样子,等会儿搬运的时候很麻烦……老王,你得跟局里好好谈谈,给我派个助手才行。”

      “哼!”王雄杰对此嗤之以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眼。你不就是想把脏活累活扔给别人干嘛!丁胖子,这话咱们关起门来说说就算了,如果真要跟上面提,嘿嘿嘿嘿……局座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丁健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模样:“老王,你这人难处啊!不帮就不帮,还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算了,晚上我请你吃饭。环城路上有一家水煎包子做的很不错,再给你来碗胡辣汤。那汤可好喝了,黏黏的,里面还加了鸭血,口感跟浆糊差不多,保准你喝了就忘不掉。”

      不等王雄杰发飙,丁健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高度腐烂的尸体,加上黏糊糊的胡辣汤。光是这几句话,就能让王雄杰恶心一整天。

      王雄杰想要骂人,却只能看到丁健在房门外迅速消失的背影。

      “你个死胖子,回头再收拾你!”他恨恨地骂了一句,转向站在旁边的虎平涛:“小虎,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每个人的视觉角度不同,何况虎平涛之前的表现不错,这也是王雄杰在接警后执意要求廖秋把他派到现场的原因。

      毕竟这案子事发地属于耳原路派出所的辖区。

      虎平涛思考片刻,认真地说:“我觉得这房间里的情形有点怪。”

      王雄杰和张艺轩不约而同注视着他。

      前者好奇地问:“你指的是什么?”

      后者脸上神情是习惯性的冷傲,却掩不住眼底的那一抹疑惑:“不是吧,你才进来多久?”

      虎平涛迈开脚,走到斜靠在沙发上的死者前:“从朱亚军倒下去的姿势看,她是从背后遇袭。”

      张艺轩与他抬杠已经成为习惯,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是凶手是从背后下手?”

      “割喉的这一刀很深。”虎平涛指着死者喉咙的伤口道:“尸体虽然腐烂,但伤口的割痕还在。你看这周围的血迹,这个方向的墙面上到处都是,整个沙发都被浸透了,全是黑的。这表明朱亚军遇害的时候,喉部伤口正对着这面。主大动脉割裂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形成很强的喷溅效果。你再看墙上与沙发上的血痕,就在这儿,距离沙发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这里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说着,虎平涛对王雄杰道:“王哥,麻烦你过来一下,我做个示意。”

      王雄杰依言走过来,背对着虎平涛。后者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探过王雄杰身前,横掌成刀,在王雄杰颈部虚晃了一下。

      “第一刀割喉,力度很大,造成了极深的伤口。”虎平涛把王雄杰翻开,弯腰指着死者颈部:“凶手没有作案经验,生怕朱亚军没有死,于是继续朝着她脖子上连砍了十几刀。”

      第一百节 熟人作案

      “你们看这儿,骨头上有明显的缺口。还有这里,缝隙紧密。等丁哥回到局里做进一步尸检,有很大概率能从骨缝里找到刀口缺刃的金属碎片。”

      以王雄杰老辣的眼光,其实不难看出这些细节。虎平涛知道这是王雄杰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包括之前对张艺轩和丁健也是这样。他素来喜欢开玩笑,却不会因此耽误工作。

      王雄杰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不错,分析的很到位,接着说。”

      “案发后,到今天被人发现报警以前,这房子至少有两个人进来过。”虎平涛转过身,指着木地板上早已凝固的黑色血迹:“这是死者体内的血,几乎流干了。除了被沙发布料吸收的那些,地上的血污面积很大,从这里一直流到卫生间门口。”

      “这里有三个脚印。从痕迹判断,应该来自同一个人。”虎平涛避开黑色血污,从茶几侧面绕过来:“你们看,这是皮鞋底部特有的交叉型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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