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陈瑕点头道:“我还能骗你?本来我是想去看看有一个叫拓跋红的在不在那,好揍他一顿,结果整个部落的人全都跑了,我找了一圈,到处都是尸体,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寨子里挖了个地窖,就想他会不会藏在那里,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个酒窖,里面一样没有人,我那个会偷东西的李师父告诉我,贼不走空,所以我就拿了一坛酒出来了。我李云帆师父你认识吗?他也是个恶人。”
墨喜儿低声骂道:“你的那些亲戚、朋友、干爹、干娘我一概不认识,拜托你以后别再问我了。”
“好的!”陈瑕答应了一声,“我会记住的。”
“真是……”墨喜儿就是觉得他说话太讨厌,双手握拳,牙关紧咬,真恨不能按倒陈瑕猛捶一顿,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从昨晚追着我跑到现在,我居然不知道,他进了拓跋部落转了一圈,又去地窖找了一坛酒,最后居然还能把我追上,那他轻功可以说非常之高啊,我落在他的手里,想跑都跑不了。
陈瑕的内力得自天下第一的剑神真传,每天登高下山,七年里几乎从未间断,轻功的造诣早已不是寻常人可以相比的了。别说墨喜儿还扛着那么重的包裹,就算空手也跑不过陈瑕。
而陈瑕整晚就跟在她的身后,相聚也不过三四丈的距离,墨喜儿却一点也没发现,就算偶尔回头去看,也不见陈瑕的踪迹,这才是最叫她觉得可怕的地方。
原来陈瑕也是少年心性,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好容易碰到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哪肯轻易叫他离开?因此便和墨喜儿玩起了捉迷藏。余潇教过他,人若转身时必定肩头微动,这个时候,便可快速转到对方身后,从背后下手。陈瑕并无害人之意,一切都只是为了好玩,只要墨喜儿哪一侧的肩膀动了,他便迅速从相应位置饶到她的身后,果然一切如余潇所说,对方发现不了。不过要做到这一点,除了眼力要好,轻功的修为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此刻,陈瑕见墨喜儿莫名其妙地显得不太高兴,便问道:“你好像不太高兴啊。我告诉你天山雪莲的下落好不好?”
158、女人的心
“你又知道?”墨喜儿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想起昨晚陈瑕所说雪莲被人盗走,便问道:“莫非是你偷了天山雪莲?”
陈瑕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要是有天山雪莲,就肯定直接给你了。”
墨喜儿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暗道:天山雪莲是世上至宝,你会有那么好心吗?
陈瑕接着说道:“我们是朋友,定然不会相欺,我听余智师父说:七年前那个天山的监工头目丘麟把那个东西偷去,原来那个家伙不是拓跋部落的,而是鲜卑慕容氏派来的奸细。所以……”
“所以天山雪莲在慕容部落对不对?”墨喜儿轻蔑地瞪了陈瑕一眼说道。
陈瑕笑道:“你还真是聪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只知道是丘麟偷走的,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一下子就猜到了,厉害厉害。”
墨喜儿冷笑了一声,“哼,这么明显的线索,傻子也猜到了啊。可惜小爷我不是傻子,你要想叫我带你去大鲜卑山就直说,又何必拿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陈瑕忙解释道:“我没骗你呀,为什么你不信我?”
墨喜儿道:“反正我现在落在你的手上,就算你不使这种诡计,我也会带你去大鲜卑山的。只恨我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天山雪莲,拓跋部落又被平了,看来也是没什么希望,死就死吧,反正爷爷也那么大岁数……”墨喜儿说着说着,神色黯然,“人终有一死,他又怎么能例外?也好,我带你去大鲜卑山,见爷爷最后一面……”
陈瑕见她难过,便安慰道:“你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那棵天山雪莲真的早就不在天山了。我真的没骗你……”
墨喜儿淡淡一笑,“都无所谓,拓跋部落里没有消息的话,凭我自己也找不到雪莲。算了……”
陈瑕道:“你也不要气馁,没到最后,谁能知道结局?就是有一样啊,丘麟离开天山七年了,那棵天山雪莲或者被他吃了,或者已经枯了,不能再用,又或者丘麟早就死在半路,那样的话,你爷爷可就死定了,那你回去也看不到他。”
墨喜儿实在听不下去,对着陈瑕的【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一脚,“你到底是要劝我,还是要气我?”
陈瑕背着大包裹,躲闪不便,只好纵身向前一跃,墨喜儿一脚踢空,更加恼怒,骂道:“臭小子,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死也不带你去找慕容广。”
陈瑕闻听,真的有些害怕,忙道:“别生气嘛,我这人不会说什么话。你还是要带我去的,见了我娘叫她给你做好多好吃的,我娘非常会煮东西吃……”
“去你娘的吧!”墨喜儿破口大骂,“你再多说一句,我便……我便……死在你面前好了!”
说完蹲在地上掩面而泣。陈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哭就哭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墨喜儿道:“你有娘、有兄弟,可我就只有一个爷爷。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那我……那我也不想活了。”
这一回陈瑕真的一句话也不说了,墨喜儿自言自语,哭了许久。再一抬头,陈瑕却已经走出了好远,连道别的话也没讲。墨喜儿心中又忽然觉得空荡荡的。“喂,……那天山雪莲是不是被一个叫丘麟的人偷走的呀?”
陈瑕回头望了她一眼,笑道:“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慕容广那里。”
墨喜儿喊道:“那你就这么走了吗?”
陈瑕对着她挥着手,高声喊道:“你讨厌我的话,我就走了。免得惹你生气难过。你自己保重啦!”
陈瑕又对她嘿嘿一笑,隔着绿绿的草场,陈瑕的笑容爽朗而亲切,他然后便转过身去,继续向北而行。墨喜儿沉思了一下,忽然喊道:“喂,等一下!”
陈瑕回过头,见墨喜儿已经朝他跑了过来,“怎么了?”
墨喜儿跑到近前,抿嘴一笑,“再信你一次好了。既然你说那个丘麟也去了慕容族的部落,那我就跟你一起去,你找你娘,我去找他。你要是骗我的话……”停顿了一下,墨喜儿又把手一挥,“算了,就当我蠢,活该被骗。走吧……”
二人结伴而行,陈瑕果然再也不多说一句话。蔓延到天际的草场,一眼望不到边,景色虽然怡人,看久了也觉得无趣。两人都沉默不语,墨喜儿这时竟觉得无聊起来,主动跟陈瑕搭讪,“喂,你生气了?”
陈瑕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墨喜儿问道。
陈瑕道:“我不想做一个叫你讨厌的人。小倩从前也总是很讨厌我,我就很难过,但是却没生她的气。”
“小倩又是谁?”墨喜儿皱眉道:“小子,你别总是说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好不好?一点意思也没有。”
陈瑕笑道:“那我也不知道你认识谁啊?”
墨喜儿想了想,“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呢?”
陈瑕皱了下眉头:“这个很重要吗?”
“废话,我爷爷难道不重要吗?”墨喜儿又板着脸说道。
陈瑕挠着后脑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是问这件事重不重要?因为我从小到大,没得过病,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真想体会一下,到底得病是什么状况。”
墨喜儿莞尔一笑,“又说大话,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会不得病?”她眼珠一转,笑道:“你想得病,我告诉你个方法啊,大漠的风凉,你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吹上一夜的冷风,保证你得病,不过先说清楚,你要病死了,可别怪我。”
陈瑕笑道:“那你爷爷能不能病死?”
墨喜儿闻听又生气了,怒道:“你这人,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爷爷才不会病死。不理你了。”
陈瑕叹了口气,“我又说错话了?不过你也挺奇怪,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生气。”
墨喜儿拿他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真是什么也不懂。”说完扭过头去再不理她。
陈瑕半晌才问道:“那好吧,究竟你爷爷得了什么病?”
墨喜儿却道:“不想告诉你了。”
女人心,海底针。陈瑕长这么大,也很少和女孩接触,又哪里能猜得到墨喜儿心中所想?
159、沼泽遇险
二人马不停蹄,一口气走出去二百多里。转眼又到了黄昏时分。天山以北的鲜卑地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都是些荒无人烟的所在。整个鲜卑族又都是以游牧为生,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也极为困难。眼看着天色将晚,墨喜儿实在也走不动了,便提议暂且休息。
陈瑕也觉得疲倦,直接躺在草地里,打算这样睡一夜再说。春夏之交,蚊虫不少,每一只都有蚱蜢大小,却没有一只去叮咬陈瑕,反而把墨喜儿咬了好几个大包,她无论如何难以入眠。到了夜里,陈瑕依旧是四脚朝天呼呼大睡,最开始的时候墨喜儿还以为是陈瑕有意挟持她,仗着武功高强,逼她带路,现在见他这个傻小子果然是一点戒心也没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
墨喜儿想不明白,爷爷总是说人心险恶,为什么这个家伙看起来却毫无心机?不可能,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哪有一个好的?不管是【创建和谐家园】、匈奴人,还是鲜卑人,他们个个都不是好人。这个小子肯定对我居心叵测,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带路?
转念又一想:他白天走了也就走了,我为什么非要叫住他,又跟着他来?一抬头,又看到那个大包裹,暗想:对了,这臭小子不是说贼不走空么,我就是为了偷他的东西,那里面的宝贝还没到手,怎么能轻易离开?
她这次吸取教训,也不用什么迷烟了,轻手轻脚将那包裹扛在肩头,正打算偷偷逃走,忽觉天旋地转。原来昨夜她便没有休息,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程,到了现在也不得休息,身体自然吃不消。只是担心陈瑕又忽然醒来,强打着精神扛着那包裹倒退着走出一里多地,见陈瑕还在那闷头大睡,这才转身飞奔而去。
过了这片草场,是一个大斜坡,这一带杂草丛生,前几日又下了一场大雨,斜坡下并非实地,而是一片沼泽。白天的时候,还能看到水色,到了夜里,就与平地没什么差别,墨喜儿也是慌不择路,无意中闯入了一片绝地,忽然脚下一滑,顺着那个斜坡滚了下去,脚下一软,竟然陷入其中。
叫她更未料到的是,此地原有野生的黄羊出没,平日里都是在这片洼地里喝水,而成群的野狼也追跟着那些黄羊到了这里。可巧不巧,今晚这些野狼就在洼地边上埋伏,黄羊没等到,却等到了一个大活人。
见墨喜儿掉入沼泽,便纷纷站起,瞪着绿油油的眼睛望着她。
她吓得花容失色,想喊不敢喊,出又出不来。身上也有几件防身的宝贝,但是岸边的野狼足有四十多头,她一个人可对付不来。
就在这时,斜坡上方出现了一个健硕的身影,对着她笑道:“你又要帮我扛行李吗?”
墨喜儿一见陈瑕又怒又喜,“你不是在睡觉吗?又知道我偷你的东西!真是可恶,现在看到我这样,你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吧。”
她这一说话不要紧,一头野狼猛地向她扑来。墨喜儿一声惊叫,从怀中掏出一物,在面前一晃,火光一闪,正中那头狼的下颚,那东西在她的身边来回打转,口中喷火,陈瑕定睛一看,却是一只木头做的小鸟,狼群一见火光,便一时不敢上前,围着那片洼地打转,伺机而动。
墨喜儿知道这一只火鸟挡不住这么多狼,事到如今也只好向陈瑕求救,“小子,你想想办法呀。”
陈瑕笑道:“对呀,狼怕火的。看我的雷火霹雳弹。”说罢向怀中一摸。
本以为他定然会向对付汉军那样掏出什么法宝,没想到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摸出来,陈瑕惊道:“坏了,我的宝贝在包裹里啊!”
墨喜儿扭头一看那包裹实在太沉,此时已经有一半陷入沼泽之中。
陈瑕一说话不要紧,狼群舍了墨喜儿全向陈瑕扑去。陈瑕初临大敌,一时着忙,把所学的武功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时候常年打猎,也知道这时候的狼群最不好惹,眼看狼群冲上,他想也没想,足尖一点,拔地飞起,那斜坡有十几丈多高,陈瑕运气纵身,从狼群头顶飞身而过。落地之时,又没站稳,在草地上打了十多个滚,大头朝下直插入洼地的泥潭,把个火鸟还给压灭了。墨喜儿下沉得就剩下个脑袋,陈瑕的一双脚就在她儿的面前,这两人一个露头,一个露脚,全都被困在沼泽之中。
墨喜儿气得大骂:“那么没用的,还以为你武功多高!这下我俩全都要死了。”
沼泽下冒上来两个气泡,陈瑕动也不动,墨喜儿道:“好,死也是你先死。真是害人不浅!”
那些狼见状却又折回,墨喜儿此时就剩下个头还在外面了,再想取什么法宝也不可能,心中越发觉得恼怒,高喊道:“死就死了,死了也比被狼吃了好。”
忽觉腰间一紧陈瑕在沼泽之下握住她的小腿,先是向上一推,将她送出沼泽,一头狼见她起来,猛地扑下,墨喜儿大叫道:“要死了你!”
陈瑕跟着又向下一拉,她又掉进泥潭,陈瑕却借着这股力道冲天而起,这是那头狼也刚好扑到,陈瑕侧击一拳,正中狼头,那头狼呜咽一声,头骨尽碎而死。
他又在墨喜儿头顶踩了一下,已经仗着轻功飞上了岸。“借你头用一下,我都忘了我会武功的!”说罢持剑在手,他浑身污泥,那把宝剑却不沾染半点,只见寒光一闪,一头野狼被一劈两段。
只可惜,这么好的宝剑,之前所学的碎影无极剑法,陈瑕却始终记不起来,只是胡乱挥砍,将群狼逼退。一把又扯下身上的兽皮袄,对着墨喜儿扔去,“抓住!”
泥都已经没了墨喜儿的鼻子了,只剩下一只手还在外面,觉得有一件东西在头顶,自然说什么也不能放开。陈瑕单臂一晃,将墨喜儿拉出泥沼,只是力气大了点,这一轮不但没给她解围,反而直接扔进狼群之中。
墨喜儿腾地跃起,惊声尖叫,抽出靴子里的一把匕首,胡乱挥舞,“臭小子,我要被你害死啦!”九一八,不忘历史,着眼未来。
160、白马神驹
墨喜儿也懂武艺,划了两刀,将一头扑来的恶狼刺死。可狼的数量太多,她纵然再强一倍,也独力难支。背后一狼扑上,前足搭住她的肩头,将她按倒在地,马上就有一狼来撕咬她的脚踝。
墨喜儿只觉得魂飞天外,双腿猛蹬,勉强挡住了脚下的攻势,可她顾此失彼,脚下虽然暂时脱困,拿匕首的胳膊却被一只狼咬住,拖着她向前冲了五尺多远,按住她的那头狼却还在背后,张开大口向她的脖子咬去。墨喜儿扭头看到那锋利的牙齿,心中暗暗叫苦:没死在鲜卑山,却要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瑕呼啸一声将地上那个大包裹平着扔了过来,这一下恰到好处正中那头恶狼的腰间,这一下力道惊人,那头恶狼呜咽一声,脊柱被砸断,倒在地上,不住哀鸣抽搐。
那包裹里的东西也散落开来,竟是一堆竹简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在那其中还有两个大铁锤。墨喜儿差点没气炸了,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宝贝,却原来带着一堆废物,为了这些,把命搭上,实在死得不值,她手臂钻心疼痛,心里一急,随即昏迷。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又是天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周围不下五十头恶狼的尸体,全都是被钝器击打而死。又一抬头,看到陈瑕光着上身倒在山坡顶上,上衣团成一团放在脑袋下枕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生死如何,那两个铁锤还握在手中,上面血迹斑斑,还黏着些许残破的狼皮。墨喜儿这才知道,这几十头恶狼被陈瑕一人全部打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陈瑕昨晚经历了一场人狼恶战,鲜血的痕迹从泥沼处,一直蔓延到山坡之上。
墨喜儿挣扎着坐起,只觉得手臂剧痛,低头一看,伤口早已经用破布胡乱地包扎好了。因为缠得也不结实,稍微一动,那块破布便掉了下来,里面是一些药粉,和血混在一起,已经结了痂。墨喜儿暗忖道:难道这个傻小子真的懂医术?可这包扎的手段实在不算高明。
戚沧海教导陈瑕七年,可以说殚精竭虑,就算陈瑕资质不佳,对用药下毒方面也学了个二三成,倒不是他医术真的多高,而是戚沧海考虑到他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止血伤药自然是必不可少,因此下山的时候,就随身携带。那包裹里除了书简和铁锤、雷火霹雳弹,还有不少药材也在其中,陈瑕这次把他们全都放在衣服里,免得再被墨喜儿盗走。伤药他也是信手拈来。可戚沧海就教他下毒用药,没教过外科,所以他不会包扎伤口。
墨喜儿担心陈瑕是不是死了,便起身过来查看。见陈瑕浑身是血,身上、脸上不下几百道抓痕、咬痕,可那些伤口却在慢慢愈合。墨喜儿不禁一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哪有受了重伤好得这么快的?
她蹲下身探了探陈瑕的鼻息,只觉得呼吸均匀缓慢,分明有内力护体,可从他昨晚用剑的招数来看,又不像是个武艺极高之人。莫非……
墨喜儿心中惊惧,忽然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她伸手在胸口有一摸,那块贴胸的绸缎还在,心下稍宽。“臭小子那晚抓我胸,莫非早知道我贴身带着这份秘籍?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定不是什么好人,武功不高,用懂得用药,伤口又能愈合……他大概是爷爷的死对头派来的,此人留他不得!”
想到这里,墨喜儿悄悄拿过陈瑕手中的铁锤,打算趁陈瑕脱力休息的工夫,结果了他的性命,大锤举到一半,陈瑕用手在鼻子上抓了下痒,梦中呓语:“娘,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吃了好多苦啊……”说着眼角落下一滴清泪,嘴角却微微笑着。
墨喜儿见到陈瑕安详的脸庞,忽觉于心不忍,“现在杀他容易,可他昨晚又拼死救我,似乎对我毫无戒心,万一杀错,不是悔之晚矣?”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铁锤放下,叫了陈瑕一声,陈瑕也没有答应,墨喜儿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再信你一次,不过你屡次三番害我,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她提起两个大锤,走到沼泽边,把它们全都扔了进去。再看地上散落的竹简,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的果然就是汉字,而且又都是母亲思念儿子的那些话。墨喜儿又不禁暗暗后悔:难道他没有骗我吗?
转念又一想:都是些破烂东西,却说是宝贝,要不是因为这些,我又怎么可能遇险?这些都是他害的!
想到这里,她又把那些竹简也都扔进了沼泽。迈步上了山坡,回头又看了陈瑕一眼,便向天山折返而去。
此时她身上的泥浆已经干了,显得十分狼狈,加上昨晚一夜惊魂,觉得又累又饿,不多时见前面又有一片水亮,却是一个天然的小湖,便想到那里把脸洗一洗。
蹲在湖边,洗完了脸,望着水中的狼狈的倒影,忽然又想起,昨天陈瑕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不禁心中一荡,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可是这一次,水中的倒影里,却再没有陈瑕出现,她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也不知道那臭小子睡在那里再碰到狼该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道:“管他做什么?已经认定了他不是好人,他要再跟来,我就打死他!”
站起身回头望去,依旧没有陈瑕的影子,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湖的对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匹白马,正在那里低头饮水,那马背上还有马鞍,只是年深日久,马鞍有些破旧了。
墨喜儿觉得新奇,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戴着笼头的马呢?莫非这周围有游牧的部落?可是走了一路也不见有什么帐篷之类的东西,正好她现在又困又乏,用这匹马做脚力真是再好不过。她沿着湖边绕过,那匹马非但不逃走,反而向她走来,墨喜儿心中大喜,“莫非我是遇到神驹了吗?老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