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步游尘笑道：“瑕儿，你做不做得到不重要，你还记不记得输了会怎样？”

  陈瑕道：“输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啦，就是不知道我能否做得到。”

  步游尘点头笑道，“很好，胜负不放在心上，但说过的话言而有信，算是豁达的男子汉。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要你做三件事，你务必尽力完成。”

  142、另有高人

  步游尘胡子一大把，阅历何其之深，陈瑕本来脑子就不灵光，一个老谋深算的剑客要骗他一个未出茅庐的娃娃，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虽然陈瑕答应了步游尘：如果输了，他说什么，就做什么。但步游尘可没说要做几件事，在说出这个要求之前，他又夸赞陈瑕言而有信，把陈瑕的退路都给堵死了，叫他想反对也反对不了。

  “三件事？”陈瑕心里琢磨着哪里不对劲，可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来，皱了下眉头，道：“那行吧，哪三件事？”

  步游尘又夸奖陈瑕守信用，然后把葫芦交给他，“第一件事，将这个葫芦用你的血装满。然后埋在一个只有你和我知道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决定要和大漠五鬼分别的时候，就把这个埋葫芦的地点告诉他们。做得到吗？”

  陈瑕挑了挑眉毛，“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为什么要和他们分别？”

  步游尘笑了笑，“不要问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陈瑕无奈，既然已经答应了步游尘，也只好照做，咬破中指，将血挤出，装进葫芦里。那葫芦着实不小，这个举动他每个月都会做一次，因此也不觉得如何，可他纵然有长生不老的体质，要想把葫芦立即装满也不大可能，便只能一次存一些，积少成多，瑶池山上常年积雪，也不怕陈瑕的血会变臭。步游尘取了其中一部分，以内力将血凝冰，打算将这个血块交给余智带走，其他的留着日后以备不时之需。

  大漠五鬼还要保护陈瑕，为免他们懈怠，所以盛血的葫芦暂时不能交给他们。这都是步游尘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陈瑕还不能完全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只是照做就好。

  步游尘见差不多了，怕于陈瑕身体有害，便制止了他，“好了，剩下的以后再装满，你记得这个葫芦不到你走的那天，都不要交给大漠五鬼中的任何一人，他们要问起，你就只说是在我这里就好。”

  陈瑕点了点头，“计谋吗？”

  步游尘笑道：“不是计谋，是骗他们。第二件事，你明天起也不要去跟那些奴隶一起干活，跟着我和大漠五鬼做游戏。”

  陈瑕眼睛一亮，“那可不错。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等我临行之日再告诉你。”步游尘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神眼骆袈用《潜梦心法》进到你的梦里，他都对你讲了什么，你能否告知？”

  “怎么又多了一件事？你不守信用！”陈瑕有些生气。

  步游尘笑道：“这件事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我绝不强求。”

  陈瑕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他就说我是什么通天道的主持，还叫我尊主，要我在此隐忍八年，还教了我一套拳法。”

  步游尘心中一动，“我果然没有猜错……看来《潜梦心法》是通天道【创建和谐家园】传授技艺的手段。转世灵童出生之时什么也不会，全都要靠通天道的【创建和谐家园】或长老教给他，而明目张胆地去教，就显不出转世灵童的神奇之处，所以便利用潜入梦境以及传音入密的手段，在暗中秘授本领。难怪自古通天道的小主持可以有前世的记忆，因为在梦中他便已经被【创建和谐家园】将所有的事提前告知了。”

  步游尘虽然想得没错，可还是有一些偏差。要知道：陈瑕三岁时还不会说话，而陈瑜三岁时已经可以读书，各种文字他都烂熟于胸，除了他自身聪明绝顶之外，自然在暗中也有人教他，而这个人自始自终不曾露面，陈瑜从此人身上学了无数的本事，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那时神眼骆袈落魄江湖，不可能接触到陈家，所以帮助陈瑜学习的这个人，可以说来无影，去无踪，不管是在雪地、还是大漠的沙丘，又或者草原，他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世上仿佛根本就没有他存在，其修为不但比骆袈强上百倍，甚至比剑神、巫仙那样的顶尖高手还要高出许多。

  步游尘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道此人的存在，只是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为什么通天道的护【创建和谐家园】选择一个像陈瑕这么笨的孩子，作为主持接班人呢？按理说：历任主持不说是聪明绝顶，也必须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否则如何能记得了前几世积攒下来的那么多的学问和经历？相比之下，陈瑕和其他的转世灵童的资质就要差很多了。

  只是骆袈既然选择了陈瑕，那步游尘也只能尽力帮助。他毕竟不是通天道内部的人，不便插手教内的事务。

  “拳法？”步游尘皱了下眉头，“什么样的拳法？你能否教教我？”

  陈瑕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从来都是别人教我，我哪里敢教别人？”

  步游尘笑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教我？”

  陈瑕听他这样一说，又想起小倩来，当初小倩要他拜师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想一想如果算上步游尘，那正好凑齐三个人，这不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了吗？

  陈瑕当下大喜，“那好，虽然我不想学什么武功，还想刻意把那套拳法忘了，可暂时还没忘得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教你两招。”

  说完拉开架势将《自在罗汉拳》一十八式在步游尘的面前演练开来，步游尘手捻须髯，仔细观看，不住点头，陈瑕所使的是释家武学，的确是出自通天道无疑，而陈瑕没有练过一次，却能把这套拳法牢牢记住，打起来刚猛迅捷，比他的《玉影连环诀》也连贯许多，可见陈瑕更适宜修炼释家的武功。

  步游尘一边看，一边从旁指点，这套拳法招数多少有了些精进。只是陈瑕根本不放在心上，暗中却想着我以后一定要把它忘光，免得最后做了主持，孤独一世。

  以后的一个多月里，陈瑕便跟随步游尘在这个山洞里天天“做游戏”，步游尘把《玉影连环诀》的心法悉数传授，却不告诉陈瑕这是一种武功，这一个月里，陈瑕真的就把《玉影连环诀》修炼内功的姿势全都记住，自在罗汉拳反而一点点地被他忘却，这些日子所学的一切，足可以抵他过去九年里所荒废的时光。

  只是他的资质太过平庸，以剑神那么高的智慧和修为，在这一个月，耗尽心血，陈瑕也只是把那些古怪的姿势记住了而已，内力提升的却并不是很多。

  143、时间永恒

  这一天下午，陈瑕正和平常一样在山洞里倒立练功，却忽然听到有喀嚓喀嚓的切割之声，他睁开一只眼睛，只见步游尘并没有和他一样一动不动，而是背对着自己，用神邪宝剑在一块大水晶上雕刻图画，他不由得啧啧称奇，收功站起，笑道：“掌门，今天你可先动了，算你输。”

  步游尘也不回头，继续忙着，“你终于赢了我一次，可喜可贺。”

  陈瑕哈哈大笑，心里美滋滋的，“终于赢了，终于赢了……所以你得遵守诺言，去找小倩。”

  步游尘笑道：“第一次你就已经输了，后面我们再比，却没有赌注，所以我不必帮你找小倩。”

  陈瑕闻听顿时大怒，“你不守信用！”

  步游尘道：“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你自己没提打赌之事，所以怪只能怪你自己，这世上人心险恶，即便是你觉得很好的人，也可能会骗你、害你。”

  类似的话呼衍洁也曾告诉过陈瑕，那时陈瑜想要害他，每每想起来，陈瑕都觉得痛彻心扉，此时步游尘再一提起，陈瑕立即恼羞成怒，指着步游尘的背影，质问道：“难道你之前对我的好，也是假的？我不相信！”

  “人心善变，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会不顾礼义廉耻，不守信用，所以别人的话，不可轻信。”步游尘这才转回头，笑道：“不过我可没有不守信用，是你自己没考虑到，如果有一天我输了，你该怎么办。所以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什么事，否则做不到的话，就被人说言而无信，于你的名声有损。”

  “气死我了！”陈瑕怒道：“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

  步游尘微微一笑，“何为好人，何为恶人？善恶转变，不过也是一念之间，有人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有人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一个人的是非功过，不能以某一件事便下定论，甚至有人可能作恶了一辈子，但后来改过自新，拯救了天下苍生；有人积德行善了一辈子，但临死之前突然就害了无数人命，所以不到一个人死的时候，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好人还是是恶人。”

  陈瑕不服气，“哪有这样的人？”

  步游尘笑道：“那我问你，假如你在山中看到一头猛虎要吃一个猎人，你该如何处之？”

  陈瑕想也没想，答道：“那自然是将那老虎射死，把猎人救下来啦。”

  “那你是好人，还是恶人？”步游尘问道。

  陈瑕一拍胸脯，“我当然是好人啦！”

  步游尘点了点头，“好，不过这个猎人实际上是个杀人如麻江洋大盗，你虽然救了他，他也给了你许多好处，可他下山之后便将一个村子的村民全都给杀了。这个猎人算好人还是恶人呢？”

  陈瑕想了一下，“要是这样，他就是恶人。”

  “不错，”步游尘正色道：“所以你救了一个恶人，害了无数的好人，那你又怎么算得上一个好人呢？”

  陈瑕顿时语塞，“我……我……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坏哇……既然我之前做错了，那我就去追杀那个恶人？为民除害？”

  步游尘笑道：“可你不杀那只虎，虎就要吃别人，你又该怎么办？我再告诉你，那个村子是拓跋部落的营寨，他们的头领正打算去攻打伊吾卢，杀你父母，而那个猎人刚好就把他们杀光了。那这个猎人难道很坏吗？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陈瑕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掰着指头算，想了半天，才说道：“那我想不明白自己是好人还是恶人了，实在太复杂，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步游尘哈哈大笑，“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巧。你自以为做得对，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你做得对，但当把这件事放在一个永恒的时间里，也有可能是错的。只是人不可能重新选择，所以将来你行走江湖之中，无论你觉得所经历的人是好是坏，都要给他们一条活路走，免得将来追悔莫及。尤其是你，乃是长生不老之人，若是你心中有悔，可能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这样一直后悔下去，可你却再也没有挽救的机会。”

  陈瑕若有所思，忽然觉得长生不老或许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但要经历无休无尽的孤寂，还可能去面对永世不灭的悔恨。步游尘告诉他这些，便是希望陈瑕武功大进之后，不要滥杀无辜，以免铸成大错，陈瑕现在心智未开，也不知道他可以理解多少，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够明白其中深意。

  步游尘一声长叹，和一个孩子谈这么深刻、沉重的话题，实在是难为他了。

  见陈瑕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对方才的话仔细揣摩，步游尘心中略觉安慰，至少陈瑕本性善良，武功没有错找传人。

  “瑕儿，你当初答应我了三件事，其中的两件你已经完成，最后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记不记得？”

  陈瑕回过神来，“记得，可你不守信用，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守信用？”

  步游尘笑道：“不可以，哪怕你身边的人都是坏人，但你却要保持本心。因为你注定会是通天道的主持，而通天道的势力已经遍布大月氏，你随便一句话，就可能影响千千万万的人。你的地位越高，就越要谨言慎行，不然造成天地浩劫的，可能不是大巫仙展红绫，而是你陈瑕，陈无缺。”

  陈瑕无奈，只好叹道：“你说是就是啦……”

  步游尘点头道：“那就好，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才能保全自己又少做错事。”

  陈瑕一愣，“为什么是少做错事，不是不做错事呢？”

  步游尘道：“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长大了自然明白。”

  步游尘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块红色水晶调转了一个方向，侧面对着陈瑕，“你看这是什么？”

  陈瑕只见上面刻了许多小猴子，拿着一把宝剑摆着各种各样的奇怪姿势，十分滑稽，陈瑕觉得有趣，便问道，“这是什么？”

  步游尘正色道：“这是《玉影连环诀》第一重剑谱的一部分，剑法一共九路，每一路有九种后招，一共九九八十一式变化。我走之后你要把所有的剑式练熟。”

  144、水晶剑谱

  那块水晶上面的猴子每一只都有方砖大小，一排一排，密密麻麻，陈瑕本身还不怎么识数，也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猴子，只觉得它们一个个栩栩如生，有的戴帽装成人形，有的又似乎在极目远眺，又有的站在树梢之上，还有的似乎又在跳入水中……

  步游尘为了能吸引陈瑕也算是煞费苦心，把人形画成了猴形，又把每一个招式动作的名字以图画展示，比如站在极目远眺的那个动作，便叫做“登高望日”，而跳入水中的动作，便叫做“入海捉鳖”。其实陈瑕不可能记得那些招数的名称，但是却可以记得有这样一副画他曾经见过。

  陈瑕哪里能理解得了如此深奥的剑谱，就只当作是一幅画看待，瞧了一阵，便笑道：“这是剑谱？这么多猴子我哪里记得住啊？更别提练熟了。”

  步游尘早料到他见到招数复杂，会心生懈怠，“你答应了我要做完三件事的。既然已经完成了两件，为什么不把第三件也完成，作一个像你爹一样言而有信的好汉呢？”

  陈瑕听他提起父亲，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答应你摆这些古怪的姿势。”

  步游尘知道他不想学武，便把练剑说成摆姿势，“这还不算多，你随我来……”

  陈瑕双手不住捶着脑袋，“啊？还有？头疼，头疼！”

  “你不敲就不会疼了！”步游尘也不理他，将那块大水晶整个扛起，迈步便向洞外走去。那块水晶足有一人多高，步游尘扛着它毫不费力，转过了山口，便到了不老宫神殿的下面。

  自从上次丘麟离开之后，就一直都未曾回来，此地完全是大漠五鬼说了算，一个多月以前，剑神与巫仙一场大战，早将不老宫的基座损毁，大漠五鬼便以此地危险为由，叫任何人不得靠近，神殿的工期也暂时搁置，山中天气寒冷，那些拓跋部落的兵也懒得监工，至于瑶池的奴隶，不管是【创建和谐家园】也好，其他部落的、小国的人也好，就更落得清闲，天山工地的口粮不太充足，大漠五鬼便组织众人在山中打猎为生，晚上带回山上，再将那些食物存储起来。

  顺便戚沧海也去探寻天山雪莲的下落，以戚沧海的经验，像这种千年雪莲只会长在悬崖峭壁之间，或者洞穴之内，夏侯破也未能从拓跋琦口中打听到天山雪莲的大概位置，所以要找到它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多天都过去了，走了十几个山头，没找到天山雪莲，但是却把那些山下的小动物惊扰出不少，每天出巡都能打到一些盘羊、马鹿、野骆驼之类的野味。虽然瑶池山上风雪依旧，可到了山下便是春暖花开的时节，那青青草地以及翠柏、苍松也提供了不少野蘑菇、野菜都可以充饥。在山中的开阔处，还豢养了一些牛羊，以备不时之需。天山何其巍峨广袤，以整个山脉的资源养活这五六百人，暂时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那些拓跋部落的士兵本来就是游牧为生，所以在大漠五鬼到来之前，也都是如此度日的，只是没有丘麟的命令他们不得离开。若是不用修建不老宫神殿，也没有那么多纷争，这里倒是修身养性的一块乐土。

  这个时候大漠五鬼应该正在带人出去打猎、砍柴，所以不老宫神殿下空无一人。

  步游尘指着那些木头架子说道：“你跟我一起上去。”说完他一手托着水晶，一手攀着架子，展开轻功，好似一直灵猿，飞也似地攀援上山，陈瑕只得在后面紧紧跟随，此时他脚上还带着那两个铁球，钥匙在丘麟的手中，而大漠五鬼和步游尘谁也没说把它取下来，就算是练功的时候，也是挂着两个铁球的。因此陈瑕行动缓慢，等他上了山顶，步游尘早已等候多时。

  步游尘将身子闪到一旁，向后一指，说道：“这才是全部的第一重的剑法！”

  陈瑕放眼一望，只见几十面魔晶血石做成的水晶墙，插在雪地之中，从山的这一头一直排到那一头，他张大了嘴巴，也不知道步游尘几时把这些水晶好似搭积木一样，摆成了一面长长的墙，更叫他惊讶的还不止于此，走近一看，每一面墙上都刻着姿态各异的猴子，比他方才所见的多了百倍。虽然有趣，可要他学这么多招数，一看到就觉得头晕脑胀了。

  陈瑕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做不来的。”

  步游尘喝道：“事到如今，你反悔也没有用，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做的游戏？我是要你按照那些图形姿势，摆出样子来，就好像我和你在玩一样。”说着他牵着陈瑕的手，走到水晶墙开始的位置，然后将肩头的那一块【创建和谐家园】雪地中，“瑕儿你看，魔晶血石非常神奇，只有在黄昏时分，对着水晶观看，才能看到这些小猴子，稍一侧身，光线暗弱一点，它们便消失不见。”

  陈瑕毕竟是儿童心性，听步游尘这么一说，便朝着旁边斜跨了一步，那水晶上的猴子果然消失不见，看起来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无非是利用光学折射的原理，步游尘有意为之，叫旁人不能轻易发现其中奥妙，只是和陈瑕也解释不明白，便笑道：“有趣吗？”

  陈瑕点了点头，“是挺好玩的！”

  步游尘笑道：“所以你只有往前踏出一步，才能看到下一张图。你再看……”说着他向对面的山峦一指，陈瑕放眼望去，只见对面层峦叠嶂，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夕阳透过水晶，将白雪镀上一层瑰丽的彤色，他和步游尘的影子倒映其中，变得硕大冗长，竟将整整一座山峰覆盖。

  陈瑕对着那影子招了招手，那影子也跟着摇动，他挥起的那只手，好像能把山尖都握住一样，千古奇景，对陈瑕来说简直妙不可言。“好玩儿。”

  步游尘笑道：“你觉得好玩儿就行了，我走之后，只要不是阴天、下雪，你每天黄昏都要把这些剑招对着那影子练上十几二十遍，如此一来，大巫仙看到影子，就会以为我在天山，她就不会来此。我也再不能陪你玩耍了。”

  145、碎影定无极

  陈瑕闻听忽然有些依依不舍，抱着步游尘的腰说道：“你要去哪里呀？”

  步游尘笑道：“难道你不想找小倩了吗？另外我还要暗中访查《齐天丹穴阵》的阵眼。只希望能凭我一己之力，阻止那场浩劫。”他抚摸着陈瑕的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有死别，有生离，都是必须经历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等你神功炼成，你我定然会有重聚的一天。将来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去吧，现在就去和那些小猴子玩吧。”

  陈瑕摇着头说道：“那你能不能不走？拯救苍生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放到一边不行吗？”

  步游尘苦笑着说道：“哈哈，玩儿才是最重要的吗？好吧，但是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能我去完成，无人可以代替，叫猴子陪你玩耍才是大事。瑕儿，现在黄昏已至，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开始第一次用剑！”

  说罢抽出胜邪将陈瑕双脚的铁链斩断，陈瑕微微一怔，“没有了。”

  步游尘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了，你从今后是自由之身，不再受任人奴役！”

  陈瑕大喜，“多谢掌门……”

  “嗯，”步游尘轻轻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从脚下的那幅画看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行，照着那个姿势做出动作，向前一步之后再坐第二个动作，一直到最后一块水晶，转身回头看第二行，如此反复，直到所有的图形动作，全都完成一遍，你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