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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琦道:“你是焉耆国的贵客,有什么话不能讲?请说,请说。”
大漠五鬼面面相觑,这个头领对夏侯破倒是十分客气,转念一想,随即明白,夏侯破既然是拓跋红的师兄,那他就是巫仙的【创建和谐家园】,就算不是,起码也有莫大的关联,而巫仙是帮助匈奴的,所以拓跋琦不是畏惧什么焉耆国,而是畏惧匈奴。
夏侯破正色道:“拓跋红一路上烧杀抢掠,虽说都是些【创建和谐家园】,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之所以留着这些【创建和谐家园】,是要他们为大巫仙修建不老宫的,如今五百人就只剩下一百,其余的全都被拓跋红杀了,工期若是耽搁了,大巫仙追究下来,如何是好?我在路上没少劝师弟,可他只是不听,今天又调戏【创建和谐家园】女子,被一个小孩儿打成重伤,可见拓跋红不堪大用,他虽然是你兄弟,却仗着自己神功盖世,不将头领放在眼里,在这帮奴隶面前耀武扬威,今天又擅【创建和谐家园】了十几个人,他有没有请示过头领?”
拓跋琦摇了摇头,“我与将军议事,他可能不便打扰。”
夏侯破冷笑道:“是不便打扰,还是自持功高,更何况平定伊吾卢的是我,也没见他有什么功劳。他又不是出征在外,杀人都不需要请示的吗?若是在我焉耆国,他如此目无法纪,按律当斩,头领怎么可以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可他是你的师弟啊!”拓跋琦皱眉问道:“我怎么敢动他?”
夏侯破哈哈大笑,“一个废人,留之无用!他蔑视头领,目无法纪,在大汉就等于是欺君之罪,老匈奴王在世之时常告诫我们这些国家,要多向华夏学治国之道,你杀了拓跋红,大巫仙也不会管的。你想建立鲜卑国,不如就从‘清君侧’开始。”
104、雪怪传说
原来拓跋琦也同样野心勃勃,之前之所以攻打慕容广就是为了在鲜卑地界建立他的帝国。自从南匈奴被大汉平定之后,很多地方都成了无主之地,那些地方都是气候恶劣,不适宜屯田,东汉又暂时腾不出空去接手,于是就被鲜卑的游牧部落占领,如此一来鲜卑族已经成了一个新兴的势力,遍布大半个漠北地区,只是各个部落之间战乱不休,难以与匈奴和大汉抗衡,谁率先平定各个小部落,谁就等于是开疆扩土。到时在漠北立国,就完全可以与匈奴、大汉成鼎足之势,一旦国家建立,东汉再想插手那些土地,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这个机遇千载难逢,谁想错过?拓跋琦自身实力有限,只好依靠匈奴的势力,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将慕容广的地盘蚕食殆尽,如今便只剩下最北方大鲜卑山一带的广漠之野,那里地势险要,野兽出没,气候严寒,慕容部落也只能游猎为生,拓跋琦要建立一个国家,对那块地方并不感兴趣,而且鲜卑族自古相传,大鲜卑山上有雪怪出没,甚至传言那雪怪可以遁地飞天,移山倒海,到了雪怪的地界,还会遇到打不死的各种妖精猛兽,吃人脑,喝人血,恐怖至极。
当年鲜卑的先祖里有人不信传言,带着七百多人,进山抓雪怪,结果只有一人生还。据生还者所说,在山里倒是没遇到雪怪,却看到了磨盘大的蜘蛛、老虎一样大的蚱蜢集结成群,见人便咬,还有会飞的房子可以投掷火球,时不时又有吞云吐雾的飞鸟啄人,碰到便死,七百多人就全都死在半山腰,他是装死才逃过一劫。
那时也是寒冬时节,蜘蛛和蚱蜢从何而来?房子又怎么可能会飞,飞鸟又怎么可以吞云吐雾?如果不是那人吓疯了,就是山中确实有妖精。自那之后,鲜卑人对鲜卑山一带敬而远之,再也无人敢去。这个传说从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迄今已有千年,雪怪之说越来越悬,后来又有剑神、蛊祖、巫仙相继出现,东、西、南都有奇人,雪怪虽然没人见过,却也算在天地四灵之内。
之后还是有人不信邪,依旧想去雪山查探一下,看看千年之后那雪怪是否还在,结果去的人就再也没有谁可以活着出来,看来那雪怪依然活着,而且寿命不短了。至此之后,恐怖的大鲜卑山更是成了鲜卑族的禁地,祖祖辈辈都不得靠近。慕容广虽然在陈睦的帮助下从古琴山里逃出来,可很快陈睦就战死了,他又不肯联合大汉,被匈奴和拓跋部落步步紧逼,无奈之下才冒险远赴鲜卑山,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慕容广虽然走了,可鲜卑还有其他的部落,拓跋氏族从伊吾卢得胜之后,再也没有人制衡,拓跋琦自然是想继续扩张势力,因此不得不继续仰仗匈奴,而且从实力上来讲,匈奴人他也得罪不起。夏侯破名为焉耆国的辅国候,实则他是匈奴派去辅助国王的,而他本人却又不得不听命于匈奴人,真正的实权不是掌握在夏侯破的手中,更不是掌握在焉耆国王的手中,而是完全掌握在匈奴人的手中,夏侯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而那国王则是傀儡的傀儡。
虽然在优留单于的面前,拓跋琦和焉耆国王全都要俯首称臣,但夏侯破属于直接听命于匈奴,因此拓跋琦比夏侯破的身份还要不如。可以说,在匈奴,夏侯破相当于是一条会咬人的狗,可出了匈奴,不管是在焉耆还是拓跋部落,他便是一条呼风唤雨的龙。这一次跟着队伍到鲜卑来,除了要商议替巫仙建造不老宫神庙之外,还因为听说天山里有一棵千年的天山雪莲,乃是延缓衰老的圣药,而天山目前也由拓跋部落统领,淳于炎假托巫仙之名秘令他取来,料想这样珍贵的东西,拓跋琦不肯轻易交出,因此夏侯破留在部落里,打算摸清楚状况,再想办法将它盗走。本来他正在大帐内旁敲侧击,询问天山雪莲的事情,不料大漠五鬼硬闯营寨,他作为头领的座上客不好意思置之不理,无奈之下这才出手。
一见来的是昔日的兄弟,他顾及当年的情义,有心相助,也是他痛恨拓跋红滥杀无辜,死者又都是【创建和谐家园】,所以夏侯破便想借拓跋琦之手惩戒此人,拓跋红也是巫仙的【创建和谐家园】,夏侯破这样做既能解心头之恨,也不得罪巫仙。
拓跋琦一听夏侯破的意思,竟是要他杀了自己的弟弟,而且说的冠冕堂皇,有心不允,却又不敢得罪此人,只好说道:“他与我一奶同胞,我怎么忍心杀他?更何况单于叫我们学习华夏的礼节,华夏讲‘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将来我若建国,他便是王侯,杀了几个【创建和谐家园】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夏侯破也知道他不忍心下手,多说无益,反而惹人反感,便笑了笑,“好吧,头领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我只是提个建议,就当我没说,不过像他这样滥杀无辜,耽误了不老宫神殿的工期,又当如何?”
拓跋琦皱着眉头问道:“我下令不许再屠戮这些奴隶也就是了。但是生老病死乃是不可避免,在工程之内有人死亡,总不能全都算在拓跋红的头上。”
夏侯破冷冷说道:“发生这样的事,也是你管教不严之过,希望巫仙不会追究。否则结盟之事……”
“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不准他随便杀人也就是了。夏侯将军说的对,不老宫事关重大,我调集所有的力量也要叫它如期完工。人手方面也不用过分担心,等我再平定几个部落,就又有奴隶啦。”
夏侯破冷哼了一声,“哼,但愿如此。”
说着又看了看陈瑕,心中暗想:这个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破了九子六合功,他是我华夏子孙,不管是谁的儿子,我理应保他周全。他要是仗着自己会些武艺,总是惹是生非,最终恐怕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夏侯破又说道:“不老宫神殿工期冗长,这个小孩儿将来也是个劳力,只是他太过凶顽,应该用铁链拴住他的脚,再挂上铁锤,以防他再次伤人。”
105、暗中相助
吴真闻听倒吸一口凉气,“老大,你可不能这么做呀。”
“为什么不能?”夏侯破问道。
“他还是个孩子嘛。”吴真嘿嘿一笑。
夏侯破连使眼色,说道:“就因为他是个孩子,我才没有叫拓跋头领杀他,若是不加惩戒,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吴真恍然大悟,如果不这样做,等拓跋红醒来,说不上又有多少手段折磨陈瑕呢,可是这样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未免还是有些残忍,更何况,给陈瑕挂上铁链,拓跋红要再发难,那陈瑕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如何保证拓跋红不再滥杀无辜呢,老大这个你可要想明白了。”
夏侯破微微一笑,“我师弟的九子六合功已经废了,头领又已经答应不再滥杀奴隶,你当头领的话是放屁吗?”
吴真嘿嘿一笑,“那怎么敢?”拓跋琦闻听则变颜变色,也不知道夏侯破是不是拐弯骂人。
夏侯破转过头,对拓跋琦说道:“所以我提议,由我这五个朋友留下来做监工,一来可以保证拓跋红不再乱杀人;二来,你的身边可以多几个帮手。头领,你刚才也是亲眼所见,这五个人从寨门外杀进来,万军之中也如履平地,可以说是武艺超群,有他们帮你,必定事半功倍。此事又因你弟弟滥杀无辜,调戏妇女而起,既然你不杀他,不如就叫拓跋红不要参与一起修建神殿,叫他去漠北养伤,其他人争取早日完工,我想这也是巫仙的意思。”
拓跋琦沉吟了半晌,只好说道:“既然是巫仙的意思,那我也没有理由反对啊,一切就听将军的安排。”
夏侯破又对大漠五鬼笑着说道:“拓跋红的九子六合功已破,希望你们好自为之,督促这些奴隶,帮头领完成不老宫神殿的大业!”
言外之意,是要他们暗中保护好这些剩下的同胞,拓跋红已经不足为惧,但现在毕竟是在敌人的地盘,匈奴人得势,更有巫仙虎视眈眈,你们暂时隐忍,不可轻举妄动。叫拓跋红离开养伤,是不希望他把这个消息不传到匈奴去。
当年十兄弟,可以说都是出类拔萃,万里挑一的人中之精,而且彼此间早有默契,就算他这做大哥的不把话说破,料想其他人也应该明白。
吴真道:“我们几个人天生懒惰,监工恐怕不能胜任,我们不求别的,只求在此地混个温饱,追随大哥。”
夏侯破把手一摆,“不可,我也是客人,不能长居鲜卑,尽管我是焉耆国的辅国候,但是常年在外,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你们再也不方便追随我。你们留在这里,大巫仙自然会给你们好处,有什么条件的话,我们稍后再议。”
吴真眼珠转了转,看来夏侯破的意思已经不容反驳,而且现在人多眼杂,似乎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说明。吴真只好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几个兄弟小聚一下,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这么小就要做奴隶了,沧海正好有些吃的,想送给他,不如就叫他一起过来……”
夏侯破心中一动,为什么大漠五鬼如此在乎这个小孩呢?
表面上不动声色,问拓跋琦,“我这几个兄弟都喜欢孩子,想带他一起去吃些东西,不知头领意下如何?”
拓跋琦能说什么?既然夏侯破开口,他也只能点头应允。而且一个小孩还算不上什么劳力,就算夏侯破要把他带走,拓跋琦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寒暄了几句,拓跋琦说:关于不老宫的事,明日再商议也不迟。又叫人把周贤放下来,和其他的【创建和谐家园】一起,好似赶牲口一样,赶到一个大帐篷里去,一百多人,也不分男女就挤在那个地方相偎取暖。外面就是手持利刃的鲜卑武士,没有人再敢露头,人到了这种境地,也只能任由宰割。
夏侯破等人单独要了间帐篷,带着陈瑕一起进去。六个兄弟席地而坐,夏侯破又把陈瑕的穴道解开,陈瑕能动了,便又要大哭,“几位大漠乌龟,我要找娘。”
夏侯破喝道:“住口,这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一样,你要再哭闹,别说找不到你娘,连我们也要被你连累。”
戚沧海也劝道:“你娘被你师父救走了,不用做奴隶,也不会死了,有什么好哭的?倒是你,从此后可就只能跟着我们几个,若是不听话……”说到这里,戚沧海本想威胁几句,忽然想到,几个人还要依靠陈瑕解毒,又改口道:“若是不听话,把我们连累了,就没人帮你去找你爹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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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破问道:“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们也不必瞒我,今天夜闯鲜卑营寨,不是来见我的,而是为了这个小孩儿,他到底是谁?”
吴真道:“什么都瞒不过哥哥,他乃是陈睦的二公子。怎么说呢?对大汉来说,他是忠良之后,可对我们来说,是仇人的儿子。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他和我们有什么冤仇了吧。”
夏侯破望着陈瑕,叹了口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陈睦也已经战死,你们还是放不下吗?”
大漠五鬼互相看了看,全都低头不语。
陈瑕闻听,却好似五雷轰顶,瘫坐在地上,惊道:“我爹……已经死了?”
夏侯破也不隐瞒,“他被人披肩斩背砍了一刀,整条膀子都给卸了下来,除非有神仙搭救,否则哪里有活命的道理?你以后再没有父亲了。”
陈瑕张着小嘴,瞪大了双眼,好半天才哇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大漠五鬼听到心里也觉得难过,戚沧海道:“你爹陷入流沙,或许没死呢,你也不要那么难过,他在那之前告知我们你的下落。我想他的意思是要你们母子投奔慕容广。”
夏侯破又点了陈瑕的哑穴,“不要哭,不管你爹是否已死,你可不能再死,那个周贤做的对,要让人知道你是陈睦的儿子,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106、改变主意
陈瑕喊不出声,一双小手在夏侯破腰间来回捶打,夏侯破无奈,只好直接把他点晕,回头对大漠五鬼说道:“你们虽然没有救活陈睦,但我看你们和我也是同道中人。否则也不会甘冒奇险,到这里来找这个孩子了。”
“同道中人?”余智冷笑道:“当年我们几兄弟为了争夺神僧舍利子,闹得不可开交,我们之间还有情谊吗?老大,恕我直言,当年要不是陈睦盗走舍利子,我们还要打下去,没准我们全都要死在你的刀下呢,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一晚你也动了杀机。”
夏侯破满面羞惭,“不错,那诅咒折磨得我们生不如死,人人都为了自己,而不顾兄弟情谊,长风和沧海最是情笃,居然也反目成仇。可最终我们谁都没有拿到那颗舍利子……到后来各奔前程,回想当年,我这做兄长的,没有尽到职责,也的确对不起诸位。我不推脱什么,更不会怨天尤人,做过了就是做过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今天我没有杀你们,只希望当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若是非要不依不饶,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吴真见双方说僵了,忙打圆场,“舍利子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还争什么?当年的事,就当它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嘛,对不对。老大今天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我们又怎么会不识抬举?”
余智依然愤愤不平,冷哼一声,道:“陈睦的死,和他夏侯破也脱不了干系吧?”
夏侯破微微一笑,也不生气,“陈睦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吗?为什么你们要替他鸣冤?”
余智心直口快,道:“对呀,我们的确和陈睦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可他是条好汉,人人敬重,又统领我大汉的西域都护,我们同受傅大人之恩,岂能相忘?于公于私,你也不该与大汉为敌吧?居然还做了焉耆国的辅国候,卖主求荣,我虽然是个恶人也瞧你不起。”
“余智,别说了!”戚沧海劝道。
余智却不依不饶,“说了又怎样,夏侯破能杀老五,就能杀我,命就在这里,有本事的就来拿。”
夏侯破静静地听余智把话说完,这才叹了口气,“我们都曾是大汉的勇士,流落西域二十载,我又何尝不思念故土?我本是冀州河间人氏,那一年饥荒,父母双亡,我只有十二岁,朝廷派下赈灾粮食,是一个少府门下的小吏派发,别人都能吃饱,他却欺我年幼,只给半瓢米粥,我一时气不过,当街将那小吏一刀给杀了。结果被关进大牢,还是傅大人收留的我,找师父传我武艺,教我做人。虽然我在东土再没有亲人,可却时常思念傅大人,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是否还活着。不过他的教诲,我却没有一日敢忘,之所以委身在焉耆国,并非贪图什么荣华富贵,而是实在身不由己。”
“你又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余智如何肯相信。
夏侯破便把其中原委对众人讲了一遍,“说到底,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因为那该死的诅咒,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奔。那诅咒实在太恶毒,我也是不得已听命于匈奴,现在又没有神僧舍利子,你叫我如何是好?我能为大汉做的,只能是尽量暗中保护那些奴隶的安全,可一个人能力注定有限,我能救得了谁?只希望有朝一日,天兵横扫匈奴,我或许能做个内应。”
“这么说,你学了九子六合功,有破解诅咒的法门?”吴真问道。
夏侯破摇了摇头,“没有,只能是暂时缓解,我不希望你们也和我一样听命于人,做匈奴人的狗,所以才不叫你们追随于我。一切罪孽就由我来一肩承担,若是我们几个为了解决诅咒之苦,全都投靠了那个巫仙,我就更对不起傅大人了。”
余智道:“这你放心,我们要投靠,早就投靠了,可不屑做你那样的勾当。我们自有解除诅咒的办法,你还不知道吧?”
“好了,”吴真将余智的话打断了,“诅咒之苦,大家都是亲身经历,的确难以承受,若是一次死了也就罢了,偏偏我们不舍得死,我看此事也怪不得老大。不过你和淳于炎在一起,还是小心为上。”
余智正奇怪,为什么吴真把自己的话打断了,听他最后的那一句才明白过来,夏侯破毕竟和淳于炎同气连枝,若是把陈瑕的消息告知,谁敢保证他不会告诉淳于炎。那鬼子六若是找来,恐怕又要像当年一样,把陈瑕炼成舍利子然后自己独吞。现在有陈瑕在,至少能保证几个人全都能安然无恙,所以陈瑕的身份可以告知,但他的血可以解毒,却万万是不能说的。
夏侯破察觉道其中有异,追问道:“你们有什么方法?”
余智嘿嘿一笑:“当然是忍着了。你也别当我们找这个孩子有什么好心……仇还是要报的。”
吴真担心余智口无遮拦,说多错多,忙说道:“没错,陈睦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却不能死,我们在伊吾卢发誓,要把他训练成这个世界上最恶的恶人,叫他老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生。老大,你说我们这个计划是不是很有趣?”
李云帆也怕余智说漏了嘴,补充说道:“当然有趣,我想好了,我们不要这个陈瑕死,就叫他在这里做奴隶,看着他吃苦受罪,才能解心头之恨。”
夏侯破眉头紧锁,“怎么你们不是要救他走吗?”
吴真笑道:“开什么玩笑?他是仇人的儿子,我们救他?”
夏侯破怒道:“我真看错了几位了。没想到你们的心胸这样狭窄!”
戚沧海笑道:“量小非君子不假,但还有一句叫无毒不丈夫啊。我想大漠五鬼的名头,老大你不会没听过吧,我们恶名满天下,可比不得你辅国候高高在上。是我们自甘堕落了,老大看不惯的话,大可以把我们全杀了,我们也求之不得。”
几个人故意激怒夏侯破,叫他无法追问下去,夏侯破不明白其中原委,只听得一头雾水,无奈一声长叹,道:“哎,你们全都变了。我有什么资格杀你们,你们若是恶人,那我就是天下第一恶人。之前在外面说的话,就当我没讲过,你们要带这个孩子走,就请便吧。”
吴真道:“不,我们又改主意了,云帆说的对,就留他做奴隶,看着他受罪,又能如何,咱们不是要报仇吗?何必对仇人客气,我们决定了,留下来当监工。”
107、置之险地
“你们不走了?”夏侯破觉得奇怪。吴真道:“不走了。”
“也不解除身上的诅咒?”夏侯破又问道。
吴真笑道:“不解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
夏侯破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人各有志,不过这样也好……实不相瞒,匈奴巫仙之所以要修建一座不老宫,除了为匈奴单于祈求长生不老之外,还要在那个地方存放很多药材,巫仙本人也要在那里修炼神功,听说是要在此汲取天地日月之精华,至于怎么做,我就不得而知。因此不老宫神殿便选在天山的瑶池附近,那里万丈之高,常年积雪,道路崎岖艰险,不老宫又工程浩大,没有个十年八载,神殿恐怕都难以完工。可现在拓跋部落里的奴隶还不到五百人,那神殿想要建成恐怕时间就更久,你们如果留下,很可能这辈子都要在西域了。”
余智撇嘴道:“老子想走就走,谁能阻拦?”
吴真却道:“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去处吗?你又能回洛阳去?不如留下来……”
余智怒道:“你这家伙,前言不搭后语,我们留下来做什么?真的替巫仙卖命?”
吴真笑了笑,“老大他,人就在这,我也不怕把我的想法说破了,我们留在这做监工,刻意拖延工期,真的过十年二十年,那不老宫也建不成,叫那个什么狗屁巫仙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也算是为我大汉做了点事?老大,你口口声声说怀念故土,既然如此,我想你不会把我们的想法禀告给你的主子吧?”
夏侯破恍然大悟,“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工期若是不能按时完成,那巫仙恐怕会降罪那些奴隶啊。”
“那你就错了!”吴真笑道:“既然人手不足,又怎么会降罪他们?死一个劳力都是他巫仙的损失。我看巫仙也没有那么蠢,咱们前期就假意给他干,到了中期偷工减料,等到后期,就放把火,拆两面墙,只说是事故,谁能知道,如此连续拖它个【创建和谐家园】十年,等把那巫仙拖死了,不老宫也建不成,我就不信他还能真的长生不死?连咱们皇上自称万岁都做不到,他匈奴一个小小的巫仙就能做到?那些【创建和谐家园】奴隶虽然辛苦,但至少多活几十年,若有机会,就倒戈一击,杀了拓跋部落的人,又能怎样?”
众人闻听都觉得吴真言之有理,余潇笑道:“不愧是金算子啊,你这次的如意算盘已经算到了百年之后了。那几十年内,说不定又有什么变数,我大汉天兵西进,把匈奴、鲜卑全都他娘的灭了也未可知,拖一天就是一天。”
夏侯破也点头说道:“这倒的确是一个办法,只是还要尽力保护我华夏子民才好,此事我绝不会对他人透漏半句,不过在变数未出现之前,你们还是要加倍小心,免得被那些鲜卑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那是自然!”吴真笑道。
夏侯破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巫仙要我寻找一株千年的天山雪莲,拓跋部落早年常驻天山,因此拓跋琦可能知道它的下落,但是我旁敲侧击,他却不肯透露半个字,你们几个都是侦查、探索的好手,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它?”
“帮巫仙做事?”李云帆面带不屑,“那我们可没有办法。”
夏侯破道:“的确是巫仙要那株雪莲,据说可以延缓衰老,我如果找不到,巫仙也会亲自来找,你们若是能帮我找到,那巫仙就会赐给我一年的解药,如此我便有时间回东土一次了,所以……”
余潇哈哈大笑,“说到底,你还是巫仙的走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