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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楼兰》-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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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瑜嘿嘿一笑:“你也不算太傻。”

      他从怀里取下葫芦,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弟,哥哥给你变个戏法看,但是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戏法啊,好,我不告诉。”陈瑕用力点了点头。

      陈瑜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是个实在人,哥哥这个戏法可只给你一个人变过,日后就算是娘要是问起来,你也不能说。别望了,你也参与其中,说了对你可没好处。”

      陈瑕又点了点头,“本来也没什么好处的嘛,我又何必要说?”

      陈瑜把葫芦倒转,又说道:“今晚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把一切都推在哥哥身上。娘要打就打哥哥……”

      陈瑕眉头微蹙,心想:哥哥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那变戏法的事我说还是不说呢?不过哥哥倒是仗义的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说不定真的要出什么大事。

      陈瑕虽然鲁钝,毕竟是小儿天性,对未知的东西,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既觉得新奇又觉得【创建和谐家园】,哥哥的话他也没心思仔细琢磨,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不再理会,摩拳擦掌地催促道:“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

      陈瑜这才把葫芦的盖子打开,倒着【创建和谐家园】雪地里,盘膝坐定,口中念念有词,陈瑕在一旁看着也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有趣得很,坐在一旁,手拄着下巴,看着哥哥像个大巫师一样地作法念咒。

      不多时,那葫芦竟然由紫变绿,山坡上一阵阵雪浪翻滚,从东南方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声响,悉悉索索,越来越近。

      陈瑕颇感惊异,却没显出害怕的意思,瞪着一双大眼,前后左右来回地看,那山上的雪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拱起,形成一排排的白点鼓包,密密麻麻成了一条支线,全都朝着兄弟俩涌了过来。那葫芦的颜色也变得翠绿翠绿,就好像碧玉雕成,在雪地中,熠熠放光,周围一团墨绿的闪着淡淡微光的氤氲,自下而上升起,就好似一团绿色的云,说不出的诡异。

      陈瑕惊叹道:“哇这是什么法术,真是好玩,哥哥你教我呀。”

      陈瑜睁开一目,笑道:“那你要先会识字才能学法术啊。”

      陈瑕大摇其头,“那还是算了,除了读书识字,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好好看着,别出声。”陈瑜说着,把中指和无名指交叠,指着葫芦说了声:“羁!”

      那雪下之物,连成串一样向葫芦口流去,再看那葫芦又由绿变红,里面噼啪乱响,足足有一刻钟都不停歇,但是雪下之物却依旧向葫芦里流。

      陈瑕越发惊奇,眼看着一个小雪包从膝盖处滚过,陈瑕举起小手,好似拍苍蝇一样,向下按去,陈瑜大惊,“不能动!”

      只可惜陈瑕的动作太快,陈瑜话音未落,陈瑕已经把手伸进雪里,再一抬手,一条千足蜈蚣将陈瑕的小手紧紧咬住。

      陈瑕这才知道害怕,“啊呀,虫子啊!”把手奋力一甩,一片雪花飞溅,原来那蜈蚣的尾巴处,还咬着一只蜘蛛,蜘蛛的后面又有蝎子、毒蛇、壁虎、蜥蜴、癞蛤蟆一大堆毒虫、毒物,一个追着一个,就好似一条长龙,口尾相连。

      陈瑜赶紧抓住弟弟的手,靠近葫芦,那蜈蚣这才松口,顺着葫芦嘴钻了进去,后面的一堆毒物也跟着跑了进来。

      陈瑕惊魂未定,按着伤口说道:“这隆冬时节,那些东西应该都冻死了才对,哪里冒出来的?”

      再看那小小的葫芦,收了许多毒物,却好似怎么装也装不满一样。

      8、宝剑胜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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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的孩子一下子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又被蜈蚣咬,恐怕早就大哭大闹,这兄弟两人自出世开始便在野外生活,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反而异常淡定。陈瑕把手掌翻过来,用口将毒血吸出,他把手在陈瑜面前摊开,“好像没事了……就是疼。”

      陈瑜抓过那只手看了看,见除了有些红肿之外,没有什么中毒之状,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你是百毒不侵之体,子曰:百毒不侵,必有原因。”

      陈瑕抓了抓后脑勺,“这又是哪个子说的?必有原因又是什么原因?”

      二人年龄完全一样,陈瑜却少年老成,刚才本来是一句哄骗弟弟的话,陈瑕也信以为真,总之小弟的确没有中毒,虽然陈瑜觉得奇怪,也暂时放下心来,“陈子说的。反正有原因。”

      “陈子又是谁?为什么我从没听过?”

      陈瑜有些不耐烦,“不懂别问那么多,叫人笑话。”说罢把小手【创建和谐家园】雪地里,猛击一掌,那葫芦腾地跃起,陈瑜将它抓在手心,又将盖子扣住,然后用力摇晃,那葫芦又从红变紫,再摇一阵,又从紫变黑,只听到里面不断传来吱吱吱吱的细微响动,陈瑕好奇,“什么在响,葫芦也会叫的?”

      陈瑜笑道:“不是,这声音是那毒虫、毒物,被炼化所发出的痛苦叫声,等它们化成脓血,便要出一颗毒药金丹。”

      陈瑕皱眉问道:“那……那所有的那些毒物全都死了吗?”

      陈瑜微微一怔,“当然都死了,它们不死怎么炼成毒丹?”

      “那你杀生了……那些虫子也是性命……好可怜啊。”陈瑕不知道哪里来的恻隐之心,觉得兄长此事做的不对,但是他年纪太小,也没读过书,却说不出任何道理来。

      陈瑜嗤之以鼻,“切,你和爹打猎也不知道杀过多少生灵,这时候没来由的说那些话做什么?”

      陈瑕嘟着小嘴,想了半天,“说的也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它们可怜呢?应该是人家睡觉睡得好好的,你把它们叫醒,扰了人家清梦……”

      陈瑜知道这个弟弟傻乎乎的,偏偏又喜欢胡思乱想,如果和他纠缠起来,也不知道要啰嗦到什么时候,因此干脆不理,继续摇着葫芦,过了一会儿,那葫芦恢复原貌,他才把盖子打开,从里面果然掉出一粒金丹。

      “你不怕毒,拿着它。”

      陈瑕也没什么主意,哥哥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陈瑜又吩咐道:“把金丹插在箭头上,对着那个大帐篷射进去。”

      陈瑕问道:“这样就能给娘出气了吗?”

      陈瑜诡异一笑:“要不是你刚才捣乱,我们再引来更多毒物,能叫这个车队里不管是人还是畜生全都死绝。”

      陈瑕顿觉心头一凛,惊道:“他们犯了多大的罪?你想叫他们全都死绝?我不干……我要把此事告诉爹。”

      陈瑜拉着他的手说道:“不是说好了不讲的吗?子曰: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要说话不算?”

      “不说可以,但是我可不想去害人。”

      陈瑜又劝道:“那些都是坏人,你不害他,他就要害我们,你想想娘和我们讲的,孔雀庄是被什么人烧光,【创建和谐家园】强盗在草原无恶不作,到现在我们一家还居无定所,这不都是【创建和谐家园】强盗害的?我们又何必对这些人手下留情?”

      陈瑕想了想,“好人坏人,我也分不清楚,虽然他们得罪了咱们家,但罪不至死。如果他们该死,爹就会杀了他们,所以我觉得他们不该死。”

      “真是蠢!”陈瑜怒道:“你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去下毒,我看那个武官挺厉害的,哥哥这一去,肯定要被那武官抓住,等他们把我剥皮剜心,再像对外公一样点了天灯,你再去告诉娘我是怎么死的。”

      陈瑕一把将哥哥拉住,“别……”

      陈瑜冷冷说道:“那你是要我死,还是他们死?”

      陈瑕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只觉得这是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兄长和陌生人之间,自然还是选择兄长活命,却没想到,其实陈瑜并不是非去不可的。想了半天才说道:“我帮你可以,但如果谁都不死就最好不过。”

      陈瑕摆了摆手,非要逼他说出个答案来,“没有如果,必须要死,如果非要你选一个去死呢?”

      陈瑕的五官都纠结在一处,扭扭捏捏地说道:“非要选,非要选……那当然选你……”

      “选我死?”

      陈瑕连连摇头,“不是,不是,选你活。”

      陈瑜这才转怒为喜,拍着弟弟的肩膀说道:“好兄弟,这就对了,你我一母所生,自然血浓于水,子曰:孝乎惟孝,友于兄弟……你放心,因为你不听话抓了蜈蚣,这药力已经没有那么强了,不会毒死人的,只叫他们第二天骨软筋酥,爬不起来。”

      “那就好了,刚才那句话又是陈子曰的吧?”陈瑕笑道。

      陈瑜道:“你把我的话记住了,以后就都可以说是陈子曰。快射箭,射完就走。”

      陈瑕年纪不大,箭术却准,将那颗金丹笃的一声,戳在箭头之上,对着中军大帐便一箭射去。怎奈他力量不够,那弓箭又是用木头制成,此时北风凛冽,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那支箭便被风吹偏了,没进大帐,反而向着一旁栓牲口的大车飞去。

      陈瑕隔着山坡惊呼道:“这招不行啊。风太大了。”

      陈瑜也是一拍大腿,“糟糕,却没算到此节,你的箭术还要再提高才行,要是爹,肯定射进去了。”他也怕班超发觉,不敢多做停留,更不可能第二次使毒,眼看着木箭向牲口飞去,索性把双手高举,念道:“开!”

      那颗金丹登时化作无数细碎粉末,与漫天雪花一起飞散开来,所到之处,除了班超坐下的白马之外,其他牲口一个个全都倒地。

      陈瑕惊道:“不是说毒不死人的吗?”

      “毒不死人,又没说毒不死牲口?”

      就在这时,忽听锵啷一声,班超的帐内神光一现,一把青色宝剑突然从帐底的雪中钻出,夹着寒风朔雪在半空打了个回旋,直奔陈睦夫妇的大帐,来回盘旋,陈瑜大惊失色,“哎呦,那武官有法宝!”

      话音未落,宝剑刹那间折返回来,对着陈瑜的脑袋凌空劈下……

      9、雪夜奇遇

      剑身迸射万道霞光,将雪地照得分外明亮,陈瑜虽然聪颖,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异事,眼看宝剑当头劈下,一时惊得目瞪口呆,那一双脚扎在雪地里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支木箭从他背后射来,当的一声脆响,正中剑刃,那把宝剑极为锋利,木箭从中间被竖着劈开两片,狂风一卷,便好似败叶飞回,那把宝剑下劈之势不止,依旧朝陈瑜砍下。

      陈瑜这才回过神来,一纵身从山坡跃下,这才想到自己的背后还有一个弟弟,忙惊呼道:“快跑啊!”

      由于事发突然,陈瑜也忘了兄弟二人其实深陷险地,如果这大喊声被人听到,那汉军立即就能发现牲口全死了,到时候他纵有九转葫芦兄弟,二人也要被擒。只是现在要掩住口,已经来不及了,陈瑜不禁暗暗后悔,好在风雪声大,掩盖了他的叫声,那把剑果然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向陈瑕刺来。

      陈瑕再想发第二箭已然不及,但他却没有转身就跑,反而提着弓迎上一步,大喝道:“休得伤我兄长!”

      他才多大,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要说不怕当然是假的,只是他思维较常人鲁钝,那一瞬间根本没时间顾及许多,更不会想到,自己迎上前去,就算挡下神剑的一击,他自己也难免一死。

      他双手举着弓,吓得二目紧闭,却不肯退后半步,神剑带起的风雪从他身畔吹过,搅动得衣袂飘舞,小小的身躯,竟显得格外挺拔,一条红色围脖被狂风一直卷到军营,贴在一处帐篷上再也难以前行,只在那里不住抖动。小陈瑕完全顾不了那么多,昂首站在山坡上,倔强地推着弓,说道:“要杀就杀我好了!”

      陈瑜趴在山坡的雪地里,望着陈瑕英姿飒爽的姿态,不禁觉得自惭形秽起来,心中暗想:自己读了那么多圣贤之书,临危之时竟全都把那些抛诸脑后,勇气不及弟弟万分之一。弟弟若是因我而死,我又有什么面目再活在世上?

      眼看那宝剑就要刺入弟弟胸口,陈瑜大叫一声,“小弟!”

      话音刚落,那宝剑的进击之势戛然而止,在距离陈瑕胸前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跟着剑身好似一把电钻头一样,突突突突飞速旋转,眨眼间化作一团黑雾,直到消失不见。

      陈瑜惊魂未定,半晌无言,而陈瑕还保持着举弓的姿势,久久不敢乱动,四周除了风雪,仿佛一切都凝固了。

      过了许久,陈瑜才回过神来,他猛然跃起,飞奔回来,双手按住弟弟肩膀,从头到脚来回查看,“没事了,没事了,小弟别怕,小弟别怕!”

      害怕的是陈瑜,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而陈瑕此时睁开一只眼睛,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怎么了?那把剑呢?”

      陈瑜见他说话,放下心来,笑道:“没了,那把剑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陈瑕挠着后脑勺问道。

      陈瑜想了想:“那个武官不简单,他的剑有古怪,刚才肯定都是假的,是幻觉来的。”

      陈瑕似懂非懂,茫然地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脖子处微凉,这才发现围脖丢了,“哎呀糟糕,我的围脖。”

      “还要什么围脖,保住性命就算不错。好弟弟,你救我一次,哥哥欠你个人情,日后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只要我做得到。”

      陈瑕摇头道:“我就要围脖,不然娘会骂的。”

      陈瑜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笑道:“傻瓜,除了围脖什么都行。现在去取就是送死,赶紧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这时,银萍钻出营帐,指着两个幼童,骂道:“你们两个小鬼,半夜跑出去玩,不怕冻死吗?滚回来!”

      陈瑜嘿嘿一笑,“我带弟弟出来撒尿的。”说完拉住陈瑕的手走了回来,心中却越发惊奇,每次自己半夜偷跑出来,父母肯定不会醒,今天这法术怎么也失灵了?定然是那把剑搞鬼,破了我的法术,看来刚才不是什么幻觉。

      表面上不动声色,跟着银萍钻回帐内,一进去,陈瑕便说道:“娘,我……我把围脖弄丢了,在【创建和谐家园】车队那里,我想捡回来……”

      “出去撒尿,要跑那么远吗?那些都是坏人,你们好大的胆子!”银萍拧着陈瑕的耳朵骂道。

      陈瑜说道:“不是啊,刚才我和弟弟听到异响,所以去山坡上查看,结果……结果那些【创建和谐家园】的马全都死了,好奇怪的。”说着,对陈瑕眨了眨眼睛。

      陈瑕也不善说谎,只好把头低下。

      陈睦闻听皱了下眉头,“是真的?瑕儿……【创建和谐家园】的马全都死了?”

      “嗯,差不多吧。”陈瑕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一声,陈睦沉吟了一下,对银萍说道:“我们不能再睡了,速速离开。”

      银萍不解,“为什么啊,这么大的风雪,现在赶路,冷也冷死了。”

      陈睦道:“此地只有我们一家,【创建和谐家园】的马无故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只会找我们家的麻烦,遇到风雪还有机会活命,遇到仇人,性命难保,说不得……只好委屈你了。”

      银萍听丈夫这么一说,只好勉强一笑,“什么委屈不委屈,你到哪里我跟着便是了。”

      一家人收拾行装,又拆掉帐篷,放到了马车上,顶风冒雪,离开山坡,向南而去。

      绕过山坡,陈瑕回头望了一眼大汉的车队,见那围脖已经被风卷到了帐篷顶上,被一个钩子挂住,好似一面红旗迎风招展,心中暗暗可惜。

      陈瑜坐在马车上,见他愁眉不展,便低声问道:“怎么了小弟,是不是心疼你的围脖啊?”

      陈瑕轻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哥哥,你读的书多,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可要告诉我,但是千万别再子曰,子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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