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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楼兰》-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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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衍洁摇头道:“实不相瞒,习武之人,我见过不少,但是像瑕儿这样的资质,实在是天下难找。”

      “你的意思是?”

      呼衍洁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瑕儿实在不适合学习什么招式,你当初和我说他资质鲁钝,我还不信,最初也想教他一招半式,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说着呼衍洁拉开架势,左手向上一扬,架在头顶,右手成拳,向前打去,跟着双手交于两肋,出右脚前蹬,“这一招你可认得?”

      陈睦摇了摇头,“不认得,不过这招的确不难。但是你使出来,虎虎生风,倒是挺有威力的。”

      “没错,”呼衍洁收招站定,“这是最简单的招式,叫蔽日踏风,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招式,你的儿子却不能把它连贯使出,要么望了踢腿,要么忘了出拳,手手脚脚,完全就不似他自己的,好容易蒙对了一次,结果又立足不稳,仰面摔倒,起来还跟我哈哈大笑,真气得我七窍生烟。”

      陈睦轻笑了一声,“瑕儿顽劣,从小就是如此。”

      呼衍洁道:“岂止顽劣,简直是愚蠢。只这一招,我耐心教导他一个多月方才记住,隔了两天我再问他,结果怎样?”

      “怎样?”

      “他该出腿的时候,出拳,该出拳的时候,踢腿,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到后来,在院子里打滚撒泼,竖蜻蜓,拿大顶,像只活猴子一样上窜下跳,我教给他的那一招,却无论如何使不出来。”呼衍洁越说越是生气,陈睦想到孩子如此顽皮,却心中暗笑,忍不住说道:“那你的确用心教了,那个犬子实在是……不过这也是他可爱之处。”

      “可爱?”呼衍洁连连摆手,“你是他爹,自然是这么说,不过做父母的,都和你们两夫妻一样溺爱孩子,那就完蛋了。我见那臭小子实在不像话,数落了他几句,他就向嫂夫人告状,夫人刚开始也还通情达理,叫他一切听我的话。第二天我罚他练功扎马,不许吃午饭,没想到,这家伙趁我离开的时候,在我帽子里拉了一泡臭屎,用裘皮盖住,然后就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陈睦再也忍不住,终于哈哈大笑,呼衍洁则气呼呼地说道:“这样你也笑得出来?我可就倒了大霉,那天我这脑袋洗了足有二十次。我要揍他一顿,你老婆又不答应了。你说说看,这样的徒弟,叫我怎么教?”

      陈睦摆手说道:“不过按理说,他不会这么捉弄人才对……此事,我得找他问个明白?”

      呼衍洁怒道:“还问个屁,难道此事很光彩,我故意编故事出来,骗你们夫妇?”

      陈睦叹了口气:“此子的确是资质太差,教不了,也就算了吧。”

      呼衍洁却昂首说道:“那不行,我这个人说到就要做到,岂能半途而废?主公,你也别怪我硬闯,那臭小子一有事就找嫂夫人,嫂夫人又爱子如命,我如果不硬来,那他就一整天躲在屋里,我就是要他无处可躲,不然总是仗着嫂夫人,偷懒耍滑。虽然闯进来几次,的确不成体统,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主公,除了抓瑕儿练功,在下可没有任何对嫂夫人不敬之处,你向嫂夫人、府上的家丁、守卫一问便知。再说我是你的家臣,在府中出来进去,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陈睦点了点头,“那也有情可原,出征在外,也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只不过……你那样惩罚瑕儿……我还是觉得太过苛刻了。”

      呼衍洁微微一笑,“你有所不知,我叫他每天往军营送水,并非只是惩罚,他既然学不了招式,那就不如练练气力,若是他将来也和你一样做个大将,没有招数,力大无穷在战场上也不会太吃亏。而且我有内功心法一十二篇,叫做《玉影连环诀》,属于道家练气之术,乃是将来学习玉影神剑的必修法门。瑕儿在拳法招数上没有任何进境,不如就从内功练起,这套心法呼吸、打坐、睡觉、行走,皆可练习,我只告诉他练气的方法,瑕儿虽然没有记住多少,但是,他不需要刻意去做这件事,就能学会,而且在不知不觉之中即可使用,正适合他这种懒人。我叫每天他挑水,实则是在练习他的长气。城外军营离此少说也有七八里地,主公,你试想一下,寻常的小孩儿,能不能每天从城中挑水七十多个来回送去军营?他回来后还有力气向嫂夫人告状,所以他根本累不坏,只是懒惰而已。这叫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内功只会越练越是精湛,你想叫他学剑神的绝技,不吃点苦,怎么能成大事?”

      “哦,原来如此,”陈睦这才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对银萍说明?”

      呼衍洁笑道:“瑜儿失踪,她就只剩下这一个宝贝,自然是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我若把这件事告诉她,她溺爱瑕儿,肯定会告知,瑕儿又是个天生疏懒之辈,告诉他这是在练功,他恐怕就又要想法设法逃避了。说是对他惩罚,完不成,第二天还要加倍,他就不敢不从了。”

      陈睦低声骂道:“这个混球,真是个贱骨头!”

      呼衍洁哈哈大笑,“你也不要生他的气,他天性使然,强求不来的。”

      陈睦点了点头,“瑕儿现在何处?”

      呼衍洁摇头道:“已经日上三竿,也不见他来找我,大概还在里面吧。”

      陈睦这才呼唤道:“萍妹,你把瑕儿藏到哪里去了?交给呼衍贤弟!”

      银萍走出屏风,嗔道:“我可不知道,我是叫你劝劝呼衍洁,别那么对孩子,现在被人家几句话,你却帮起他来了。”

      呼衍洁尴尬地笑了笑,“这番话,本不想叫夫人听到的,没想到你却躲在后面……”

      陈睦笑道:“所谓严师出高徒嘛。我觉得贤弟的话有些道理,瑕儿一天能挑那么多次水,寻常人哪里做得到?说明他的武功的确有非常大的进步啊,你也不必包庇他了,叫他出来。”

      银萍早把呼衍洁的话偷听去了,虽然有些心疼,不过瑕儿依旧健康活泼,身体也越发强壮,这倒是实情,看来呼衍洁的方法还是有些效果的,犹豫了半晌,才说道:“一早为了躲这个师父,自己跑去后巷捉鸟玩儿了。”

      “你放心得下啊?”陈睦笑着问道。

      银萍鼻子微酸,“我当然放心不下,不过,现在大漠五鬼暂时也不打他的主意了,只要他们不变卦,我看也没什么,我就怕瑕儿受不了累,逼得他和他哥哥一样离家出走。”

      65、形单影只

      银萍口中的后巷,是从前匈奴人留下的一处废墟,在过去是一些流民所住的地方,陈睦来了之后,将那些流离失所的人,全都组织起来,与军队一起屯田、做工,每个月也发粮饷,这些人有了事做,不但解决了他们温饱,伊吾卢的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慢慢的这个废墟人迹罕至,也就更加荒凉。

      伊吾卢军队的人数又远超住民,邻里之间彼此就算不熟悉,也时常见面,而呼衍洁每天督促陈瑕从城里往军营挑水,几乎这里就没有不认识他们师徒二人的,因此陈瑕只要不出城去,就等于所有人都在守护着他,否则银萍又怎么真的放心,让孩子一个人跑出去?

      平时陈瑕挑水,都有呼衍洁跟着,没人敢对他如何,不过只要他自己跑出来,可就不一样了,沿途碰到的叔叔、大爷,见他可爱,时不时有人跑过来掐他的脸蛋,问东问西,弄得他不胜其烦。所以他也就只好选一些没大人的地方去玩耍,可惜伊吾卢三千多人,却没有什么小孩,自打陈瑜离家出走,陈瑕也显得形单影只,那人迹罕至的后巷废墟也就成了他闲暇时唯一可去之处,反正只要不叫他练功就好,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今天他又不想跟呼衍洁练功,就自己去了后巷玩耍。他一个人能玩什么?城里也没有什么野兽给他打,也就只能掏鸟窝、抓麻雀,要不看到谁家的鸡鸭猫狗跑出来,他给抓过来臭骂一顿,再给它放了,那鸡鸭猫狗也没招惹他,更听不懂他的话,只是陈瑕半傻不傻,没有了哥哥这个玩伴,实在闲得无聊而已。

      要是没有这些小动物,陈瑕就只好抓两捧衰草,扎成草人,放在面前把玩,在他的眼里,那草人一个代表哥哥,一个代表阿曼,他对着草人自言自语,嘀嘀咕咕,时哭时笑,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大人也许不会理解一个如此孤独的孩子,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会认为这个孩子真是傻的可笑了。却不曾想过,他的可怜之处。

      他今天就从家里抓了把谷子,准备捉两只麻雀来养。别看他读书、习武都不行,调皮捣蛋却是一等一的厉害,要说打猎捕兽那更是一个好手,在废墟里扫了一块空地,谷子撒进去,再扣一个大筐,拴着绳子,做了个最简单的陷阱,他就藏在废墟的一面墙后,把那墙凿了一个小洞,偷偷看着,就只等麻雀进圈套,他一拉绳子,就算大功告成。

      已经等了一早上,一直没有猎物上钩,眼皮都开始打架,忽然眼看着有三两只麻雀过来偷食,心中大喜,正要去拉绳子,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石子,啪的一声,落在旁边,将麻雀全都惊走,陈瑕一愣,骂道:“哪来的野猫吗?真是可恶!”

      话音刚落,头顶上轻飘飘地跳下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抬腿就踢了陈瑕一脚,“你才是野猫!”

      陈瑕不曾防备,他又是半蹲在墙根下,被那人踢了个跟头,抬眼再一看,却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童,这还是他在伊吾卢见到的第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顿时眼前一亮,再看那男童戴着顶破帽子,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黄色棉衣,用一条蓝色的带子系住,脚下皮靴子不是一对,一只合脚,可前面有洞,一只又太大,直没了膝盖,也是破烂不堪。那小孩头发乱蓬蓬,一脸灰泥,都看不出本来的肤色,只不过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显得甚是灵动。

      那男童见陈瑕一直盯着自己,顿时恼羞成怒,举着拳头说道:“你再瞪我?”

      在伊吾卢有谁不认得陈瑕,又有谁陈瑕没见过,可偏偏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瑕欣喜之余,也有些疑惑,一骨碌爬起来,笑道:“我只是看你啊,哪里有瞪你?你不看我,有怎么知道我看你?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又为什么赶走我的鸟?”

      一连串的问题,那个男童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只说道:“你管我,我看你抓鸟我就有气,它们惹到你了吗?”

      陈瑕使劲把头摇了三下,“没有。”

      “没惹你,你干嘛要抓它们。”

      “养着玩啊,我又不吃了它们?”陈瑕挠着头说道。

      那男童不依不饶,“你知不知道,那些鸟叫做殃伯劳,喜欢吃肉的,性子很烈,你把它们抓住关进笼子,它们是会绝食而死的。”

      陈瑕嘿嘿一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男童冷哼一声,走到陷阱旁,把那个筐捡了起来,“总之以后不许你在这抓鸟,还有,后巷的这个破屋是我的,以后这个巷子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不许再来了。有事没事的,弄两个破草人,嘀嘀咕咕,吵得我觉都睡不好!”

      “原来你早就看到过我啦,大白天的,你睡觉?”陈瑕笑道:“你比我还懒!”

      男童闻听神色黯然,“睡着了就不饿了,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睡不着的,饿得晕头转向了。”

      “那我抓麻雀给你烤着吃啊?”陈瑕狡黠一笑,“你不叫我抓,我就不能给你弄麻雀了。”

      “都说了,那不是麻雀,饿死我也不会吃那些鸟的,我更喜欢看它们在天上飞,自由自在的。”男童仰起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我回家拿点吃的给你?”陈瑕问道。

      男童扑哧一笑,嘴里的两颗门牙还掉了,“这还差不多,你要是给我吃的,我就叫你在这呆一会儿。不过没吃的,可不许进门!”

      陈瑕回头看了看四周房倒屋塌,那男童口中的家,也是只有窗户,连门都被一面倒塌的墙给堵死了,便问道:“你的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要不我带你回去我家吧。我娘心很好,一定肯收留你的。”

      男童问道:“你家在哪里?”

      陈瑕指了指府邸的方向,“那里,都尉府。”

      男童闻听立即把脸一沉,“我才不去。原来你是【创建和谐家园】,你走,现在就走……”

      陈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那……那你还要不要我给你拿吃的?我家应该有些马奶、羊肉干、还有大饼……”

      那男童也是饿得厉害,听陈瑕一说,肚子咕咕直叫,忍不住美食的诱惑,嘟着嘴说道:“你说要去拿的,当然要说话算话。”

      就在这时,陈睦在不远处喊道:“瑕儿,你在哪里?”

      那男童大惊,抱着大筐,一个燕子抄水,跃入破屋,探头对陈瑕说道:“别说你见过我。”说完就把头缩了回去。

      “哦,”陈瑕点了点头,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童又探头说道:“我叫小倩。”

      66、暗地勾当

      “小倩?”陈瑕摸了摸后脑勺,嘀咕道:“这名字怎么女里女气的?喂,我的筐!”

      小倩却再也不做声。

      “什么你的筐?”陈睦和呼衍洁大步赶到,见陈瑕愣愣地站在那,便问道。

      陈睦看了看破屋,忽然想起小倩不叫说见过他,红着脸道:“我的筐被野猫叼走了。”

      小倩在暗处,心里暗骂:“你才是野猫!”

      又听呼衍洁笑道:“什么野猫能叼走一只筐,简直胡说八道。你今天又偷懒,我罚你挑水,往返军营一百回。”

      陈瑕一撇嘴,“我累了,说什么我也不去。”

      陈睦喝道:“所谓天道酬勤,似你这样疲懒,怎么能学得了好武艺?你师父的武功得自剑神真传,哪怕你学了个一招半式也受用不尽,罚你也是为了你好,之前爹爹和你娘都太宠你,以后爹娘可不管你,你的一切起居饮食,全交给你师父负责,若是不听话,就不要想吃饭。”

      陈瑕把眼一翻,“那你们就看着我饿死好了。”

      呼衍洁笑道:“我肯定不会看着你饿死,不过我有很多办法治你,我可以把你带去军营,叫你成天跟着我,然后去烽火台修筑工事,叫工头每天减你两餐,每餐只能吃生豆、喝冷水,你不是在我的帽子里拉屎吗?我这回叫你拉个痛快,最好把肠子拉出来,我看你还跟不跟我学!”

      陈睦愣了一下,“贤弟,这……太狠了吧。”

      呼衍洁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冷冷说道:“你和夫人把孩子交给我,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你若是求情……嘿嘿,反正也不是我儿子,就等着他变成一个庸才好了。”见陈瑕不言语,呼衍洁又对陈睦挤了挤眼睛。

      陈睦会意,只好假意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我这就去和他娘说,给瑕儿收拾行李,也不用等到明天,你这就带他去烽火台吧。”

      陈瑕这下真的慌了,父母都不管他,却要跟着师父走,还要每天吃豆,看样子师父是真的生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最主要的,他已经答应了小倩,要给他带吃的来,如果去了烽火台,那这事可就泡汤了,他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不偷懒也就是了,你教我什么武功,我尽量学。”

      呼衍洁哈哈大笑,“还学个屁?你先跟我把水挑完,然后再跟我说学武的事。”

      “你每天罚我,我几时才能学到真本事啊?”陈瑕眼泪汪汪地说道。

      呼衍洁笑道:“你不好好学,我才罚你,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你把我教给你的招数学会了,什么时候就不用挑水了。”

      陈瑕扭扭捏捏,“反正我也学不会,挑水就挑水,不过我饿了,可不可以先吃饭啊?”

      呼衍洁在他头顶轻拍一下,“就知道吃,早知道你又要耍无赖。我已经问过你娘了,你早饭吃过了,没这么快饿,今天你不把水给我挑完,就别想着吃饭了。你也别想借尿遁,以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陈睦看着儿子频频摇头,听呼衍洁的口气,这小子的花招真是越来越多,从前可都是老实巴交,最近怎么变机灵了?

      殊不知,呼衍洁有张良计,陈瑕也有过墙梯。他自己是想不出这么多鬼主意,坏就坏在大漠五鬼也在伊吾卢,陈瑕与这几人的关系,可比呼衍洁要亲近得多。因为戚沧海的方法奏效了,每一个月,陈瑕都要滴几滴血给他们,他们怕只要不给毒就会发作,如此一来大漠五鬼要依靠陈瑕的血才能解毒,因此对陈瑕也是特别的关心。

      不过当年的事,这五个人对陈睦依旧心有芥蒂,那吴真便想出了一个阴险的主意,要把陈瑕教导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陈睦为人正直,等他有一天看到孩子长大了,无恶不作,看他这当爹的还不气死?这报仇的手段,可比杀了陈睦要有意思的多,几个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联起手来处心积虑,时不时就偷偷找到陈瑕,向他灌输一些阴险邪恶的伎俩,不管是偷盗、抢劫、骗人、下毒,哪怕是房中媚术都恨不得一股脑全传授给他,可惜的是,这个陈瑕实在是笨得可以,又本性纯良,所有的那些高明的手段,居然一样也学不会。

      大漠五鬼不禁大失所望,聚在一起,吴真便气呼呼地说道:“他还是个孩子嘛,总要一点一点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个坏蛋?你们的那些东西又哪里是小孩子学的?特别是余智,还要教他什么房中术,你叫他去找谁使?”

      余智道:“早晚要使的嘛,什么偷盗、易容、下毒、骗术,那算什么坏?要知道万恶淫为首,最坏的人,就得是淫【创建和谐家园】女,先奸后杀,然后分尸、吃人肉……”他越说越激动,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真恨不能陈瑕真的已经做下那样的事来。

      “够了!”戚沧海毕竟是个女人,听余智越说越不像话,面子上有些难看,不禁怒道:“说那么多也没用,你的那些淫功,他现在也学不了。我看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师父,不如就从捉弄呼衍洁开始,我们告诉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一点一点的,肯定就学坏了。”

      五人一拍即合,结果合他们五人的智慧,还真的就把呼衍洁整治得晕头转向,他们的那些招数百试百灵,陈瑕动不动就可以逃避练功,只要什么时候不灵了,他又会去向大漠五鬼请教新的手段,换了一招,依旧管用,陈瑕自然心中大喜,也对大漠五鬼越发信赖。只是除了陈瑕自己之外,旁人对此还一无所知,他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呼衍洁和母亲,当然这都是大漠五鬼告诉他不能说,否则可就不灵,陈瑕年幼无知,一直守口如瓶。

      只不过这一次,他所知道的招数已经用尽,以他的脑袋是再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了,爹娘也无法做他的靠山,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呼衍洁去挑水。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今天还是快点把水挑完的好,只有这样才能早点给那个小倩送些吃的来。

      他拉着陈睦的手问道:“爹,我今天挑完水后,可不可以早一点去玩?”

      陈睦摸着他的头说道:“只要你听你师父的话就可以。”

      陈瑕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头又向破屋望去,见黑漆漆的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小倩是不是还在。

      67、虎子神力

      这一次挑水,陈睦和呼衍洁骑着马亲自跟着,陈瑕再也没什么机会偷懒,柳条河的水从城中经过,此时正直冬天,河水结冰,陈瑕先要用大石头把河面的冰层凿开才能取水,而且之前砸过的地方,呼衍洁偏偏不许他砸,那冰层也有半尺多厚,陈瑕只砸了十几下,便把冰层砸穿,两手各提着一个水桶,在冰窟窿边上双臂一晃,左舀一下,右舀一下,水桶随即装满。他不过三尺多高,那水桶倒有一尺半,再装上满满一桶水,足有二十斤,呼衍洁叫他双臂端平,就这样抬着两桶水,竟是毫不费力,深吸一口气,闭住,两条小短腿比平时倒腾得更勤,一颠一颠地就朝着军营的方向跑去。

      陈睦见状,心中大喜,看来呼衍洁所言非虚,陈瑕虽然经常偷懒,但这些日子力气的确见长,单凭他现在的力量,开五十斤的弓应该都不成问题。

      二人骑着马在陈瑕后面跟着,也就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陈瑕已经已经到了军营,中途也不休息片刻,找了个喂马的池子,将水倒进去,再把水桶装上些沙石,挑回柳条河边,以备将来筑桥铺路。

      因为有陈睦跟着,那些叔叔大爷也不来捣乱,周贤、王植等人还要奉承几句,对陈睦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单凭这一膀子力气,将来也注定是一员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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