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落日楼兰》-第2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陈睦最终得偿所愿,但他又怕那几人为了争夺此物再拼个你死我活,因此便干脆将舍利子给吞入腹中,也夺路而逃。从此后,陈睦隐姓埋名,藏匿在孔雀庄中,那舍利子最终化作了他的内丹,与他融为一体。到如今还娶妻生子,没想到还是被淳于炎找到,至于另外的那些兄弟,已经流落各地不知生死了,料想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找寻自己。

      现在陈睦为了救银萍,已经把舍利子用掉,他也不知道这么做了之后,会不会旧疾复发,更不知道那当初恶毒的诅咒是否会成真,但是为了家人他宁愿受那种苦。咬掉孩子的一根手指,算是“血光之灾”,只希望他能断一指,因而躲过劫难。

      在银萍眼中,陈睦文武双全,与孔雀庄的男子大为不同,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她都觉得无所谓,但是若是他再伤害一个孩子,银萍则决不允许,更何况是咬断孩子的手指,她把两个孩子挡在身后,哀求道:“若是真的有什么血光之灾,那我们母子早死了,你放弃那个怪物,救活了我们,我看那个高人已经死了,说不定他泉下有灵已经原谅了你呢……睦哥哥,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现在没了那神僧舍利子,你也是个普通的凡人了,我想老天不会再为难你的。”

      陈睦知道她心疼孩子,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对,没了神僧舍利子,我也不过是个凡人,既然我还没死,也许真的破了那诅咒也说不定……”他又望了一眼那石碑,叹道:“我盗取舍利子,淳于炎一定已经把此事报告了皇上,我犯下欺君之罪,就如那高人所说,东土再也回不去了。”

      银萍此时已经包扎好孩子的伤口,深情地望着陈睦说道:“回不去就回不去,洛阳再好,也不及你我在一起。再说如果诅咒有用的话,你回不去洛阳,淳于炎应该也回不去才对,所以我看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陈睦将爱妻搂在怀里,柔声道:“嗯,只要我在西域,他就一定在西域,管他呢……我们在楼兰城重获新生,从今起只做平凡的楼兰人。什么长生不死,什么建功立业……就都叫它过去吧。”

      “你不是【创建和谐家园】,我也不是匈奴人,我们都是楼兰人。”银萍说完依偎在陈睦怀里,享受这寒冬里的些许温暖,风雪越发大了,婴儿还在啼哭,一家人蜷缩在满是残垣断壁的楼兰宫殿,不知道从此后该去向何方,只觉得前路漫漫,阴晴难定。回想起残破的孔雀庄,再看看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知悲喜如何。

      二人休息了一阵,孩子也终于安静下来,知道此处也不是久留之所,便简单整理了一下匆匆上路,昨晚一场风雪,两匹赤电神驹,居然还乖乖地留在外面,银萍刚刚产子,身体虚弱,不适宜骑马,陈睦便将她抱在怀里,又将两个孩子贴身绑在背上,牵着马在荒芜的沙漠中艰难前行,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银萍望着丈夫,觉得他是一座山,可以独自托起这个残破的家,纵使将来再有什么艰难,也注定要和这个男人厮守在一起了。她忽然又想起那个赠刀之人,便道:“实在无处可去,你我不如去投那个慕容广。”

      陈睦则摇头说道:“慕容广是侠义之人,的确可以去投,只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淳于炎能灭了孔雀庄,就有本事灭了慕容广,我不能再连累旁人了。我们有住处,就会叫淳于炎有的放矢,所以我决定从今起就在草原上打猎为生,不再任何地方停留,这样漂泊不定的日子,就怕苦了你们母子。”

      银萍靠着陈睦的胸口,轻声说道:“不会觉得苦的,因为你在。”

      5、大汉使臣

      自那天开始一家四口便在西域过着游牧打猎的生活,陈睦也再不提诅咒之事,那健全的孩子取名陈瑜,而那断指的孩子则取名陈瑕。

      只是两个孩子的资质却天差地别,陈瑜聪明绝顶,不管是文是武,教了一遍就过目不忘,往往还能举一反三,当真如他名字一般,玉中极品,七窍玲珑。相反的,陈瑕却好似那玉上的瑕疵,空有和陈瑜一样的好皮囊,却十分鲁钝,三岁时还不会说话,夫妇二人也不知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精神,却始终不见起色。等他好容易会说话了,却又顽劣异常,不肯读书识字,成天想着与父亲去打猎玩耍。陈睦能文能武,自己的儿子竟继承不了一星半点,未免心有不甘。

      虽然两个孩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对于做父母的来说,也总有亲疏之分,许是因为陈瑕断了小指,再加上是个笨孩子,父母对他反而更加疼爱,他要跟父亲打猎,也就由得他。陈瑜不需多教,便练了一身高强武艺,陈瑕却只练了一手好箭法,除此之外,别无长处。

      许多年过去,相安无事,那淳于炎也再没有任何消息,到后来陈睦也看开了,自己虽然暂时没事,却也再不可能重回洛阳,两个孩子以后只能在草原生活。瑕儿学了一手神箭,将来靠打猎也一样衣食无忧,只是瑜儿这么好的资质却要埋没一生,未免太可惜了。

      本来日子就这么过去,一家人就此平平安安,也算不错。陈睦隐隐觉得,那神僧舍利子的诅咒依然存在,上天注定要这一家人命运多舛,就算想平静也不可能。

      只因王莽篡权乱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又有绿林赤眉造反叛乱,生灵涂炭,及至汉光武帝刘秀统一中原,迁都洛阳,史称东汉,西域诸国当时因各种原因与中央王朝失去联系,又被北匈奴所控制。

      匈奴得到西域的人力、物力后,实力大增,屡次进犯河西诸郡,边地百姓不堪其苦。

      光武帝之后,明帝刘庄继位,史官班固上书:“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帝即下诏,令奉车都尉窦固带兵攻伐匈奴,班固之弟班超随军出征,任假司马之职。

      班超在与匈奴交战时,屡立战功,窦固很赏识此人,于是派他和从事郭恂带军中精壮随从三十五名一起出使西域。

      此一年已经是永平十六年,陈瑜和陈瑕年方七岁。

      °à³¬ºÍ¹ùâþ³ö¹ØµÄµÚÒ»Õ¾£¬ÊƱØÒªÏȵ½Û·ÉÆ£¬ÀëÑô¹ØÒ²ÓÐһǧ¼¸°ÙÀïµÄ·³Ì£¬³öʹµÄ³µ¶ÓÓÖ´ø×ÅÁ¸²Ý¡¢ÀñÎïµÈê¢Öز»ÄÜÆ¬¿Ì¶øÖÁ¡£

      此时正是严冬季节,偏偏天公又不作美,风雪交加,不能再向前行。

      郭恂便提议:找个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等风雪过了,再赶往鄯善。放眼望去,见前方有一座不算高的小土坡,方圆不过百尺,虽然不高,但风雪从北吹来,刚好南面容易扎营,郭恂见状大喜,率先催马赶到小坡下,只盼着先一步避一避风雪,好停下来搓搓耳朵,揉一揉手。

      班超要照顾车队,见他如此,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身对随从说道:“郭大人要先一步去看看情况,你们把东西都看好了,可别叫风吹跑了车上的绢帛!”

      等郭恂到了小山坡后,才发现那里早就驻扎了一个毛毡帐篷,见一名穿着裘皮的美妇已经在帐前支起了干柴,木架子上还放着一条黄羊腿,正准备生火。帐篷的一侧停着两匹高大骏马,浑身火炭一样的红毛卷曲着,腿短蹄肥,与中原的马匹大不相同。

      郭恂觉得奇怪,这么大的风雪,那两匹骏马,昂头挺立,不见用桩子拴着,也不怕丢了?不过最叫郭恂觉得奇怪的是,那妇人见到生人,也并不如何惊慌,回头看了他一眼,并不理睬。

      郭恂皱了下眉头,料想西域女子好大的胆子啊,见到陌生男人,也不怕吗?问道:“无知蠢妇,你做什么的?把这里让一让,没见到天朝的使者到此吗?”

      那妇人也不看他,手里拿着两块燧石不住敲打,打算生一团火出来,可惜风雪这么大,无论如何也点不着那些柴,郭恂冷笑道:“果然是个蠢妇,引火需要在避风之处,你们这的人连这也不知道吗?”

      过了一会儿,那妇人反问道:“天朝使者又能怎么样?这里又不是天朝。”

      “岂有此理!”郭恂他虽然是个文官,人却骄横,鄯善是蛮夷之地,郭恂打心眼里瞧不起这里的人,当即甩起马鞭,也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对着那夫人的脸上便抽了下去,那妇人早已飘然转身,似有意,似无意,郭恂一鞭子打空,在雪地之中发出啪的一声。“睦哥哥,也不知哪里来的愚人,说这火根本点不着的。”

      帐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早叫你先在帐子里点了呀,干嘛非要出去?就为了看看是什么人来吗?”

      说着话,帐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一员壮汉,正是陈睦,只见他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浓眉扩口,满脸的络腮胡子,头戴皮帽,身穿兽皮夹袄,背背长弓,腰间斜跨着一口宝剑。那妇人身材高挑,深目翘鼻,面容白皙,是一个西域人的模样,但那男子虽然身穿胡人的衣服,模样却与中土人相近,要不是那一脸浓密的毛发,郭恂真看不出他也是个西域人。

      见此人长得如此凶恶,又象是一个习武之人,郭恂不禁有些惊惧,将马匹向后带了几步,回头看看车队却还远,心中暗恼:这班超怎么磨磨蹭蹭,现在身处异域,这汉子若是发起狠来,我可要吃亏的。

      他这里埋怨班超,却不曾想,是他自己催着快马先跑了的。

      陈睦一见郭恂穿着汉服,先是微微一愣,转而又笑着问道:“大人是从中土来的吗?”

      ¹ùâþÃæÎÞ±íÇéµØËµµÀ£º¡°ÄÇ»¹Óм٣¿±¾¹ÙÀ´×ÔÂåÑô£¬·î»ÊÃü³öʹÄãÃÇÕâЩ±ßÚïС¹ú£¬êûÉÍÛ·ÉÆ¹úÍõ£¬ÖØÐÞ°î½»Ö®ºÃ£¬´ËÄ˶ûµÈ·¬°îÖ®¸£¡£ÄãÃÇÕâЩºúÈËÓ¦¸Ã¸Ð¶÷´÷µÂ£¬ËÙËÙÀëÈ¥£¬½«´ËµØÈøøÎÒÃdzöʹµÄ³µ¶Ó¡£¡±

      他心中虽然有些害怕这壮汉,但天朝上国的架子可不能丢,更何况班超文武全才,那三十五名勇士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看这汉子虽然魁梧,也不过是游牧打猎为生的蛮夷,郭恂并不把他如何放在眼里,只是要他再用鞭子打他,暂时却也没这个胆色。

      陈睦笑了笑,“原来是洛阳来的【创建和谐家园】,失敬失敬,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一让。”

      ÒøÆ¼ÃæÓÐã³É«£¬¡°ÎÒÃÇÏȵ½µÄ£¬ÕÊÅñ¶¼Ö§ºÃÁË£¬ÎªÊ²Ã´ÒªÈã¿¡±

      陈睦笑道:“人家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是为了两国邦交,使西域诸国不受北匈奴欺负,我们一介草民,理应相让。”

      银萍道:“【创建和谐家园】来了不也是一样欺负人?自古都是如此。”

      陈睦捏住她的下巴,笑道:“可你偏偏就要一个【创建和谐家园】欺负。”

      妇人转怒为羞,扑哧一笑,“就只有你是最坏的。”银萍虽然不满,还是决定听从汉子的话避让一下。

      这时班超已经率领车队赶到,那汉子低头从他面前走过,进了帐内。

      郭恂见汉子服软,大队人马也到了,就在不惧怕,见那妇人又在收拾羊腿和干柴,便说道:“东西不要收拾了,就当是献给天朝使臣!”

      银萍犹豫了一下,把羊腿丢进雪里,又把柴堆踢翻,一句话也不说,进了帐子,不多时,夫妻二人又从里面带出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来,一起帮着收拾帐篷,郭恂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出来狩猎的一家四口。

      那两个小孩衣服鞋帽全都一样,连样貌也是一般无二,别看那汉子威武,这两个幼童却更像母亲,长得白白净净,乍一看就好似一对瓷娃娃相仿。

      幼子陈瑕说道:“爹呀,我们才刚刚要睡下,怎么又要走啦?”

      陈睦拆着帐篷不予回答,妇人说道:“因为强盗来了,我们只能离开。”

      6、九转葫芦

      “你说什么?”郭恂怒道。

      妇人再不回答,几下拆了帐篷,团成一团,然后再往马车上一放,对孩子说道:“瑜儿、瑕儿,你们记着,不管是【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匈奴人,都不属于我们楼兰。”

      陈瑜眼珠转了转问道:“那爹呢,算不算我们楼兰的人?”

      陈睦拍了拍他的头,“爹当然是楼兰的人,这还用问?”

      说着话,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孩抱在怀里,班超心思缜密,善于洞察先机,此时心中有些奇怪,因为自始自终也没看清这壮汉的样貌,就连他把小孩抱起的时候,似乎是有意无意地用孩子的脸,来遮挡自己的脸,一直到这几人牵马离开,到了山坡的侧面,那壮汉也不把孩子放下,那妇人又重新扎帐篷,架柴火,壮汉则只是搂着孩子,看样子是在用体温给他们取暖。

      班超在马上问道:“郭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郭恂跳下马吩咐手下人道:“都干活,不想冻死的,就快点。”与班超一比,郭恂倒是更像一个武将,班超反而显得温文尔雅。

      班超也只好跳下马来,说道:“楼兰改为鄯善还是在武帝之时,那女子不称自己为鄯善国人,却依旧以楼兰自居,而且按道理讲,应该是男人干重活,女人带孩子才对。你看那一家四口,再想想他们说的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郭恂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对?也许那女子对楼兰城还有什么留恋也未可知。《春秋》记载:四夷被发文身、羽穴而居,有不火食者,不粒食者,这些茹毛饮血、住在洞中之人,风土与我们中国自然大不相同。”

      班超笑道:“也不尽然,既然茹毛饮血,那妇人怎么会架起帐篷,生起柴火还要吃烤羊腿呢?”

      “这……我倒是没想到。”

      班超接着说道:“郭大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¹ùâþ΢΢һÕú£¬¡°ÄãÎÒͬµî³Æ³¼£¬ÓÐʲô»°£¬µ«ËµÎÞ·Á°¡¡£¡±

      班超点了点头,见那些手下都在忙着干活,没人注意,便说道:“这次我们出使西域,是为了联合各国,共抗匈奴,西域虽然是苦寒之地,与中国自有很多不同之处,但这里的人也同是上苍子民,也有灵性的。郭大人,我的话你可明白?”

      郭恂听班超似乎为那女子不平,顿时有些不悦之色,但班超精明强干,出使西域的任务非他不可完成,因此不好得罪此人,只好笑道:“自然明白,孟子曰:‘莅中国而抚四夷也’,此次前来西域,主要是为了安抚这些小国。但是这些地方的人,你若不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是不会服气的,怕只怕安抚不成,到时候就只能武力征讨,等窦大人的天兵一到,便可将鄯善夷为平地。”

      班超摇头道:“武力固然需要,但并非长久之计,关键还要看人心向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郭恂见一处帐篷已经支好,便打着哈哈钻了进去。班超暗忖道:“此人好大喜功,又不听人劝,千万得罪不得。否则回到朝中参我一本,那西域事宜恐怕就要难办得很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壮汉,偏偏此刻壮汉也回头看他,二人四目相对,壮汉又赶紧转过脸去,班超只觉得此人依稀有些面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郭恂把那一家人赶走,班超又不便再把他们叫回来,因此虽然满腹疑云,也只能把此事放下一边。

      当晚北风大起,呜呜作响,但众人连日奔波实在劳累,睡得倒是十分香甜。

      陈睦有心避开官军,但风雪这么大,想走也走不了,回到帐中,心中忧闷,银萍见状便道:“这些汉朝的人是来出使鄯善的,不是来抓你的,睦哥哥何必愁眉不展?”

      陈睦沉吟半晌,才说道:“那个文官是个无能之辈,不足为惧,但是班超心机过人,我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此地不宜久留,等风雪一住,我们立即离开。”

      “只怕那更惹人怀疑呢,他又不是淳于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陈睦摇头道:“他如果是真的出使西域的使臣,自然急着赶路,不会在乎其他,所以我们还是早点走的好。”

      两个孩子静静躺在一旁,父母的对话全都停在耳内,陈瑜问道:“娘,是不是那【创建和谐家园】官员欺负我们,所以我们才必须要走?”

      银萍淡淡一笑,“总之他们来了,我们就要搬走,一向是这样的,少理他们。”

      陈瑜眉头微蹙,将银萍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睡到半夜,陈瑜一骨碌坐起,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小葫芦,宽不过二指,高不过三寸,晶莹剔透,上面还刻着各种芝麻大小的奇怪文字,他把葫芦口对着父母二人的鼻息处,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那葫芦底连拍三掌,一团紫雾喷出,将父母迷晕过去。

      原来这葫芦有个名堂,叫做九转灵葫芦,乃是是孔雀庄遗留下来一件宝物。相传这葫芦里面有九样神功,一转知无常,二转双目盲,三转入梦生,四转生虿瘴,五转断肝肠、六转祭天罡,七转孔雀王、八转神行变,九转天地殇。百年来,孔雀庄的人,乃至整个西域也没有谁可以驾驭这个九转葫芦,更不知道葫芦上也记载着奇形怪状的文字,也没有谁认得,明明是一件上古至宝,谁也开启不了,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这东西没有什么用处。银萍从孔雀庄里别的东西没带出来,就只随身带了这么一个葫芦,并不是因为她知道此物神奇,只是因为是祖上遗留,到了后来她觉得孔雀庄已经没有了,那葫芦似乎也成了可有可无之物。陈瑕跟着父亲打猎,陈瑜也没有什么玩具,便央求母亲把葫芦给他保管,银萍爱子如掌上明珠,这个葫芦又似乎没什么用处,便真的给陈瑜当作玩物。

      万没想到,别人开不了的这个葫芦,陈瑜却能开启,那上面写着咒语的文字,旁人不认得,陈瑜偏偏天生就能认得。他不过七岁,那些母亲教给他的东西,他一学就会,其实不是他过目不忘,而是他早就掌握,银萍只当他是聪明绝顶,殊不知,陈睦将神僧舍利子打入银萍腹中,因此陈瑜与舍利子渊源颇深,一出世便天赋异禀,出世不过三天就会人言,五百年之内天下大事几乎无所不晓。陈瑜心思极重,从不对父母提及自己的特殊本领。也是他年纪太小,功力火候不到,催动不了九转葫芦的后四种法术,否则班超等凡人得罪其生母,到了此时,焉有命在?

      7、毒龙入蛊

      九转葫芦拍了三下,陈睦夫妇便昏昏入睡。陈瑜掩口而笑,推了推一旁的陈瑕,“弟弟,起来。”

      陈瑕是属于吃饱了就什么事也不知道的家伙,成一个大字形仰面朝天,张着小嘴兀自酣睡。陈瑜连推了三下,他也不醒,陈瑜只好在他的脸上使劲掐了一把,陈瑕这才哎呦一声,惊坐而起,“有臭虫咬人!”

      陈瑜笑道:“你才是臭虫。”

      陈瑕揉着眼睛嗔怪道:“哎呀,我才刚要睡着就被你弄醒了。”

      “还刚睡着?你的呼噜声比雷还响。”

      陈瑕又往后一躺,喃喃说道:“那对不住了,把你吵醒,要不你先睡吧,等你睡着我再睡。”

      陈瑜揪着他的耳朵:“就知道睡,小弟,我问你,那【创建和谐家园】狗官欺负我们,把我们从避风处赶走,你气不气。”

      陈瑕迷迷糊糊地说道:“当然有气了,不过爹不想惹事,所以就让给他们了。生气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说没有办法,哥哥我有办法替娘出气,你敢不敢跟我出去?”

      陈瑕看了看父母,摇头道:“半夜出去,娘会骂你的。”

      陈瑜嘿嘿一笑,“爹和娘都疼你,所以你跟着去,她就不会骂我了。再说他们都睡着了,不知道的。”见陈瑕还在犹豫,便又说道:“子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你都忘了吗?子又曰:入则孝,出则悌……”

      “好了,好了,”陈瑕连连摆手,他手持弓箭敢随父亲搏虎擒狼,胆子不可谓不大,但唯独怕陈瑜教他念书,“你都知道我不读书的,说的这些我又不懂,子曰子曰,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子,又哪来那么多曰。”

      “就是因为你不懂,我才教你嘛。叫你知道什么叫做人之本,有人欺负娘,就必须讨回公道来。”陈瑜笑道:“你不想听这些,那是答应跟我一起去了?”

      陈瑕懒洋洋爬起来,“去就去,冻死了也比听你念经的好。”

      两个娃娃商议已定,裹紧了衣服,偷偷钻出帐篷,一点一点向车队的营地爬去,到了山坡后边,探出头向那边张望,见每辆车的车轮用大钉钉在雪地里,一群骡马就栓在车边,那些【创建和谐家园】全都躲进帐篷里避雪。除了风声呜咽,四下万籁俱静。一阵寒风吹过山坡,卷起无数细碎的雪沫从两个瘦小的娃娃头顶掠过,陈瑕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也太冷了,要我说娘都不介意了,我们两个小孩,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瑜趴在雪地里,道:“娘不介意,我介意,你是弟弟,就要听我的,子曰:娘睡觉,跟哥闹。”

      陈瑕掩口偷笑,“我就不信,子连这种话也会说。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陈瑜嘿嘿一笑:“你也不算太傻。”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4 16: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