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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楼兰》-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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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萍跪在一旁,皱了下眉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想把瑕儿变得和你们一样吗?”

      戚沧海道:“你儿子闭气太久,早就没命了。难道他真的如你所说,可以长生不死吗?如果是这样,他这时应该醒过来呀?好在有一丝热气尚在,至少五脏六腑,还没受什么损害。我们这些人都受了最恶毒的诅咒,求生难,但求死更难,所以长生不死的人,不是你儿子,而是我们。余潇说他想把肠子扯出来,可是你根本想像不到,就算他真的把肠子扯出来,也会用一个月的时间慢慢长好。余智不管如何伤害自己,把自己的一只眼睛都挖出来,可他就是死不了,结果还落下个残疾。所以我想:我们的血,或许可以起死回生。”

      戚沧海的血只会有毒,哪里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效?只不过她方才试探了陈瑕的体温,立即便知道,这个孩子其实一息尚存。原来陈瑕闭气之后,只是昏厥过去,昨晚冷风一打,早已经缓了过来,只不过呼衍洁事先偷偷点了他的穴道,结果到现在也醒不过来。银萍自幼在孔雀庄长大,虽然武功不弱,却不懂中原的点穴手法,再加上一面担心长子,一面又心疼幼子,昨晚匆忙上路也未曾认真查看,就以为陈瑕已经死了。戚沧海之所以故弄玄虚,一方面是要银萍感激她救了陈瑕,另一方面,她也是猜测大漠五鬼当年的确是中了什么蛊毒,顺便拿小陈瑕试一试自己的猜测。如果陈瑕没本事解毒,那他是死是活也没关系,如果他与陈瑜一样,是百毒不侵之体,则可以加以利用。

      大漠五鬼本来也不是什么善类,戚沧海在顷刻间就想到这条毒计,银萍又哪里能防备得了,只是心中未免还是有所犹豫。沉默了半晌,幽幽说道:“可你们不是人,你们都是行尸走肉……也许你们已经是死了,只是你们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吴真苦笑了一声,“没错,我们不是人,是大漠五鬼,的确就如你所说,和行尸走肉一样,没有分别。那就看你是要一个已经死了的瑕儿,还是要一个活蹦乱跳的瑕儿了。”

      戚沧海说道:“如果他能克制我们的诅咒,那他一定不会变成我们这样。机会只有这一次,五嫂,错过了,也许你会后悔一辈子。”

      “那究竟是怎样的诅咒?又是怎样的毒?”银萍抱着头,只觉得十分为难,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看着陈瑕平静的脸,又看了看大漠五鬼的惨状,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可作为一个母亲又如何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去?即便陈瑕将来也如这大漠五鬼一样,受尽痛苦,银萍也只能选择先叫他活过来。

      担忧、期盼以及悲伤的神情同时凝结在她俏丽的脸上,可大漠五鬼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无助的样子,每个人心头都有一丝复仇的快意。终于她缓缓松开戚沧海的手腕,幽幽说道:“姑且一试……只要他能活。”

      戚沧海点了点头,将鲜血滴入陈瑕的口中,如果大漠五鬼中的是蛊毒而并非诅咒,陈瑕又不是百毒不侵之体,那就要受和他们一样的折磨,戚沧海心中暗想:陈睦,你也别怪小妹无情,这都是你早该还给我们的。

      用毒之后,她才用银针在他百汇、血海、合谷三处穴道各扎了一针,以此来【创建和谐家园】血液流动,然后揉搓陈瑕的胸口,呼衍洁所点穴道随即解来,过了不久,陈瑕一声咳嗽,幽幽转醒。

      银萍一把将陈瑕搂在怀里,“瑕儿,瑕儿,你总算……总算……”

      总算怎样,银萍却不敢再想下去,他会不会因为喝了大漠五鬼的血,而变成另一个魔头。银萍不禁想起陈睦所说的话,“与其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去死。”也许陈瑕会成为下一个行尸走肉,若是那样,自己是否应该在今天选择叫陈瑕去死?

      大漠五鬼互相看了一眼,见陈瑕气色红润,没有他们当年中毒之症,全都心中暗喜,均想:这小子果然是百毒不侵之体,可以利用,我们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

      陈瑕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说道:“娘,我做了一个噩梦……”

      银萍亲了亲他的小脸,“不怕了,噩梦已经醒了。没事了,没事了……”

      戚沧海笑着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陈瑕回头见是大漠五鬼,吓了一跳,抱着银萍说道:“娘,是那些坏人……”

      戚沧海冷笑道:“是救你一命的坏人吗?”

      银萍抚摸这陈瑕的头,“不怕了,他们已经答应娘,不再抓你了。”

      陈瑕非常容易哄,既然娘这样说了,他立即就相信,也不知道自己其实身处险境,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就太好了。娘,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我梦到大火烧我,好热,热得我透不过气来,然后又梦到哥哥不要我了,他自己骑马逃走,路上遇到风沙,都快冻死了。”

      银萍眼圈一红,“别说了,那都是梦,你哥哥不会死的。”

      陈瑕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行,让我说完,我把我的那条红色的围脖送给了哥哥,好在那条围脖很管用,哥哥就没冻死……然后我想回家,可是风沙太大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在梦里听到有个大光头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他叫我跟他走,我说我太累了,我想见娘,就没和他去……我走啊,走啊,一直走道了这个破屋,然后看到你在哭,我就醒了,没想到我醒来的时候,你真的在哭。”他伸出小手,替银萍擦去眼泪,银萍只觉得无比欣慰。

      51、大汉天兵

      这时,吴真忽然凑上前问道:“你在梦里可看到那头陀长得什么模样?”

      陈瑕努力回想了半天,摇头说道:“他是背对着我的,看不到样子,不过他脑袋溜光,我还没见过秃头可以秃的那么干净,一根杂毛都没有,梦里本来很暗的,就他那个地方有亮。”

      大漠五鬼纵然凶残,但听到陈瑕天真的话语,全都忍俊不已。

      吴真眼珠转了转,说道:“傻孩子,那不是个梦!你见到的人是通天道主持——阿修罗。”

      “阿修罗?”银萍闻听也大吃一惊,“阿修罗怎么会出现在瑕儿的梦里?”

      吴真面沉似水,“我刚刚说了,那不是梦,那是阿修罗在用万里传魂【创建和谐家园】,在阴间寻找转世灵童!”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陈瑕之前虽然昏迷,但银萍和大漠五鬼的对话,却仍然传入脑海。隐隐约约地听到大漠五鬼说有两个秃子很厉害,现实的声音便映照在梦里,因此在梦中才会出现一个秃子。

      那吴真是纵横派里的顶尖人物,自然地理、宇宙星相、阴阳八卦、奇门五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是不过他是个算命先生出身,虽然渊博,却少不了欺神骗鬼的把戏。他要叫银萍相信,你儿子依然身处危险之中,大漠五鬼却可以作为你和陈睦的左膀右臂。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与陈睦一起回归朝廷,而且陈瑕一旦是百毒不侵之体,那对他们五个兄弟来说也是大有好处的。将来如果想要报仇也必须找机会接近陈睦才好,毕竟他现在是班超手下的红人,想见他可并不容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可比杀了陈睦报仇雪恨,要强的多了。

      银萍果然有些手足无措,“阿修罗找转世灵童要做什么?”

      吴真对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不要多嘴,“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把他抓回去,再炼化一颗神僧舍利子了,他好容易做了主持,怎么会叫转世灵童把他的权力再夺回去,你儿子这样都不死,可见他就是转世灵童,对不对,小妹?”

      戚沧海会意,频频点头,“是啊,刚才明明都死透了的。不过也幸亏我懂得医术,否则就算真的转世灵童也回天乏术了。”

      余智有些不耐烦,“我管他是不是转世灵通,来来来,叫他先咬我一口试试。”

      吴真把他推到一边,“你急什么?银萍,你也知道那阿修罗心狠手辣,非同一般,如果他真要害你儿子,单凭陈睦自己恐怕应付不了,好歹我们也是当年的结义兄弟,不如你带我们回去,加入西域都护府,一来可以防范阿修罗,二来,我们也可以改邪归正,报效皇上,第三嘛,当然是希望你儿子真的可以解我们身上的诅咒,大家在一起也方便一些,对不对?”

      银萍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们是想一直缠着瑕儿。其实最关心的还是你们身上的诅咒。”

      戚沧海笑道:“这么说也不为过,大家各取所需。可是你别忘了,当年是五哥独吞了舍利子在先,是他对不起我们,既然舍利子经过你的腹内,凝结了胎气,而那对双胞胎又都体质特异,可以抑制我们月圆之夜所受的苦,为什么我们不了结之前的恩怨,重新做兄弟呢?五嫂,你别忘了,人是我救回来的,就当是报答我们,你应该也不会反对我们跟随五哥建功立业吧。”

      吴真补充道:“更何况,还有阿修罗以及通天道的人虎视眈眈。人有三魂七魄,勾去一魂,便昏昏沉沉,勾去两魂,便如同死人,若不是我们把三魂七魄找回来,你儿子哪有命在啊。若是他再去梦里侵扰你的孩子,把你儿子的魂给勾去,你就悔之晚矣。”

      戚沧海心中暗暗好笑:那孩子明明是被人点穴,而我才是救回了那孩子的人,叫吴真这个神棍一说,反而成了他的功劳。大漠五鬼自然都知道吴真的底细,吴真即无真,嘴里面的真话可不太多,只是大家同气连枝,谁也不会说破这个谎话而已。

      但是银萍不知其中机巧,半信半疑,鬼神之说自古就有,加上陈瑕的梦境也的确古怪,被吴真顺水推舟,添油加醋这么恐吓一番,银萍爱子心切,也不由得她不信。

      正要答应此事,忽然大地震动,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响,众人出门观看,只见东方烟尘滚滚,数千铁骑踏着黄沙而来,马队中旗幡招展,声势浩大。经过这个荒村也不停留,为首的一员黑面大将向这边望了一眼,吼道:“大汉天兵到此,闲杂人等还不速速回避!”说完便是一箭射来,那人箭术不弱,一支铁箭不偏不倚,正射在陈瑕脚边,银萍赶紧将陈瑕挡在身后,却见黑面大将哈哈哈大笑三声,带着身后的铁骑扬长而去,马蹄卷起的沙土,泼了众人一头一脸。

      余智不怒反喜,笑道:“还是我大汉的军队威武,哪里像鄯善小国,不堪一击!”

      陈瑕却揉着眼睛说道:“他们来便来嘛,为什么搞得乌烟瘴气,也就一走一过的工夫,还要我们回避。”

      银萍一边擦着陈瑕脸上的沙土,一边沉着脸说道:“这便是大汉军队的作风,盛气凌人,耀武扬威,哪里把我们这些小国的百姓放在眼里?不必理他……”

      余智不以为然,“你是陈睦的夫人,现在可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咱们中原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陈睦既然是【创建和谐家园】,那你也只能做【创建和谐家园】了。”

      银萍轻哼了一声,“你们倒是想做【创建和谐家园】,我却不想。我最恨的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大汉实力的确雄厚,但是鄯善人也不愿甘心为奴。”说着她拔出地上箭,见尾部刻着“王植”两个字,心中暗想:这大概是那黑面将军的名字,既然睦哥哥要代西域都护之职,这个人将来便是睦哥哥共事,他才来西域,便如此目中无人,以后必须要好好约束才行。

      她把箭枝收进马上的箭囊里,然后抱起陈瑕,便要离开。

      余潇拉住缰绳说道:“先别走,你不带我们去见陈睦了吗?”

      52、整装待发

      说话间,余潇已经持刀在手,银萍微微一笑,“你还要动武吗?”

      吴真赶紧将余潇拉开,“别胡闹,动不动就拿那把破刀出来。难道管用?人家也是会武艺的。”

      银萍冷哼一声,催马上了大路,这才回头对五人说道:“你们要追随睦哥哥,和我商量没有用,这件事总要他来做决定,我最多只能帮你们说几句好话。如果几位真心投靠,不如帮我寻找一下瑜儿。”

      银萍回头又望了一眼无边无际的大漠,只觉得找到瑜儿的希望渺茫。那一千铁骑自边关而来,也不知路上是否看见过瑜儿,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还带着个孩子,纵然焦急又能有什么办法?

      好在陈瑕福大命大,叫她略觉宽慰,她不由得把陈瑕搂紧一些,只是一双儿子只剩下一个,银萍未免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那匹马实在是太慢了,母子二人回到扜泥城之时,已经是深夜。这时风沙早已经住了,城头上灯火通明,彩旗高挂,倒好似过年一样热闹。

      正纳闷之使,城楼上有人喊道:“萍妹,你这是去了哪里?可叫我好找!”说话之人正是陈睦,陈瑕大声喊着:“爹爹,好威风啊!”

      一夜之间,陈睦已经今非昔比,一身亮银甲,盔顶红缨飘洒,腰间斜跨胜邪宝剑,背背长弓,俨然已经是一个将军的模样。那城头上的彩旗、灯笼正是为庆贺大汉与鄯善结盟而挂,而陈睦以后便是大汉在西域的最重要官员。

      银萍见他这身打扮,却没有显得有什么欣喜,淡淡说道:“睦哥哥,你来。”

      陈睦见银萍面有忧色,又见两个儿子只回来一个,心头不禁向下一沉,他快步下了城楼,扶着银萍跳下马来,关切地问道:“萍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赤电神驹怎么死了一匹,另一匹在哪里,你又去哪里,瑜儿在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银萍都没有回答,红着眼圈反问道:“你终于如愿以偿,重新做回了【创建和谐家园】,现在穿着这身行头很威风吧,是不是早把我们母子忘到一边?”

      陈睦微微一怔,“你怎么这么说?今天一早,班超大人就委托国王找遍了扜泥城,可哪里有你和孩子的影子?”

      银萍道:“那你为什么不问一问呼衍洁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睦皱了下眉头,“他要肯说,我又何必着急?我只担心你们又被大漠五鬼害了,去那小树林里也找了几翻,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昨晚风沙又大,我哪里知道你们出城去了?我穿这身衣服,你又看着不顺眼,如果你们再不回来,恐怕要等过些日子我们一家才能再聚了。”

      银萍也是一时难过,忍不住向丈夫发了两句牢骚,昨晚陈睦在家养伤,又哪里知道她所经历的生离死别,而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夜之间妻儿居然走了那么远的路。

      “为什么还要过些日子?”银萍问道。

      陈睦叹了口气,“窦大人派一个叫王植的送书信前来,要那王植将军做我的监军,带一千铁骑,联合鄯善国的军队在七日之内收复伊吾卢,事成之封我为宜禾都尉之职,在那里屯田养兵。”

      “班超不是说好了叫你统领西域都护府的吗?怎么又变成了都尉?”

      陈睦淡淡一笑,“总要一步一步来,窦大人想必是要考验我一下,特地不许班超插手此事。再者,我现在寸功未立,直接提拔,恐怕也难以服众,我等你回来也只在今晚,天明之后若是再没你的消息,我便要带兵出征了,军情紧急,因此戎装在身,你也不要见怪。。”

      银萍冷笑道:“好一个军情紧急,是我们母子重要,还是军情重要?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帮着班超是为了我们母子过上安稳日子,但是现在安稳的日子在哪里?你要为你的兄弟、你的皇上,还有你的大汉百姓卖命,而我们母子依旧是颠沛流离。”

      陈睦皱着眉头说道:“等我们在伊吾卢屯田之后,自然就安顿下来。窦固大人许我两千石的俸禄,你和孩子那时就衣食无忧,再也不需要跟着我打猎那么辛劳,也不用再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哪里来的颠沛流离?”

      “怎么不是颠沛流离?你看看,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孩子了?如果你还在乎瑜儿,干脆不要去征讨什么伊吾卢(注:1),派你的一千骑兵,把瑜儿给我找回来。”

      陈睦大惊道:“瑜儿呢?你一直也不回答……”

      银萍把昨夜之事对陈睦简单讲了一遍,然后哭道:“天高地远,我们的孩子被两个秃子带走,再也找不回来了。”

      陈瑕听到哥哥丢了,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家三口在扜泥城的城门前抱头痛哭,这件事该怪谁呢?陈瑜并没有说他离开究竟是因为什么,对于陈瑕来说,哥哥把他推给呼衍洁,差点把他害死,他也没有对父母讲。唯一的线索便只知道是两个武功奇高的秃子将陈瑜带走,带去哪里就不得而知。

      不过陈睦大概能猜测到:既然是秃子,又用禅杖,那多半是大月氏来的僧侣。如此说来,陈瑕应该被带往西方。再加上大漠五鬼所提到的阿修罗,陈睦不得不想:瑜儿一定是被带去通天道了。

      殊不知那两个人的确是和尚,却不是通天道的人,他们也不来自西方,而是来自东土,乃是当年去白马寺护送经卷的沙门【创建和谐家园】,那长眉罗汉叫做摄摩腾,黄衣僧人叫竺法兰。只因大月氏巨变,为匈奴所灭,后迁于大夏,其国被分为休密、双靡、贵霜、肸顿、都密五部。而通天道的新任主持离经叛道,在这期间竟然帮助匈奴灭了自己的国家。

      原来在大月氏,大家虽然都信奉佛教,却派别林立,通天道也只是其中一个分支。在西方国度里,教皇或者教主的地位要比皇帝、国王更高,有些国家的国王甚至都要教皇任命。而西域正是东西方文化汇集所在,那阿修罗野心勃勃,想建立一个通天大教,自封教主,不但要像正统佛教的释迦摩尼一样受万人敬仰,还要册封各国国王,因此联合匈奴妄图以武力一统各大释家门派。不过他毕竟不是正统,有人便把当年他杀害摩柯伽叶之事给捅了出来,有僧人又把这个消息传到了白马寺,因此摄摩腾和竺法兰才决定重返西域,找到转世灵童,重组通天道。

      53、惜别之情

      大月氏巨变毕竟是别国之事,那时消息并不灵通,陈睦又哪里知道其中原委,瑜儿终究是找不回来,他的心情自然也十分沉痛,事到如今也只能安慰银萍道:“等我平定伊吾卢,必将竭尽所能,把瑜儿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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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班超、郭恂二人赶来,见一家三口神情凄楚,便来询问状况。陈睦将孩子丢失的事情与班超讲了一遍。班超劝慰道:“正好我要和郭大人回去复命。这一去千里之遥,沿途我一定打听令郎以及那两个和尚的下落。只要他们往东去,必然要过玉门关或者阳关,料想应该还能找到。”

      陈睦拱手说道:“那东方的线索,就有劳二位大人,陈某感激不尽。”

      班超拍了拍陈睦的肩膀,“希望你旗开得胜,收复伊吾卢,不出两年,你必将坐镇的西域都护府。到那时我再看你平定龟兹、疏勒、于阗等三十六国,北拒匈奴,威震西域。”

      银萍眉头微蹙,问道:“那睦哥哥不是要连年征战?又哪里有什么安稳日子?”

      郭恂冷笑道:“难道西域都护府是享福的地方吗?建功立业、开疆扩土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这个机会多少仁人志士,可遇而不可求,你家夫君应该感谢窦大人和朝廷的提拔,别忘了,从前他不过是一介猎户,就算曾是太史门生,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小卒,一夜间身居显位,是皇上和窦大人的眷顾,还要仰仗司马大人以及本官的举荐,还不尽忠报国?”

      班超笑道:“我们都应该尽忠报国,不过我大汉与西域失去联系太久,平定伊吾卢之后,暂且休养生息,稳固实力,报国也不急于一时,伊吾卢区区弹丸之地,以我兄弟的武功和智谋要拿下它易如反掌,所以弟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后若再有需要,陈睦便可大显身手了。我和郭大人,这就上路,你们夫妇好自为之。”

      陈睦连忙抓住班超的手,“兄长,你这就要走吗?”

      班超笑道:“北方战局不稳,窦大人需要我回去参谋,如你所说,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你我兄弟就此别过,他日有重聚之时,我们再把酒言欢。”

      陈睦依依不舍,握紧班超的手说道:“兄长,知遇之恩,陈睦没齿难忘,希望你早些回来。”

      班超点了点头,见银萍骑着一匹笨马便又问道:“你们的赤电神驹呢?”

      银萍低头说道:“全都死了。”

      班超替陈睦觉得可惜,“那可是一对宝马良驹……这样吧,我的白龙马刚好回来,就赠与贤弟!”

      陈睦忙推辞道:“这……怎么敢要?兄长已经赠我宝剑,如何还能再要你的马?更何况你这一去千里迢迢,怎能没有宝马做脚力?”

      班超把手一摆,“哎——,贤弟何必跟我客气?你留守西域,征战沙场,为大将者,岂能没有好马?我不过是回去复命而已,早日晚一日有什么紧要,马慢最好,我就慢慢而行,不但可以沿途侦察西域地理,还可以帮你寻找瑜儿的下落,一路上也只是游山玩水,悠哉悠哉。”

      “可是……”

      陈睦还要再推辞,班超却抓住他的手笑道:“贤弟不必推辞,也不必感谢,攻下伊吾卢,以后常驻西域都护府,就算对得起哥哥我了。”

      银萍心中暗叹:班超早把睦哥哥看透了,可他为人如此慷慨,也难怪睦哥哥会死心塌地。而睦哥哥性情耿直,最受不得他人恩惠,只怕这一次出征,注定要舍生忘死了。

      男人之间的情义,银萍也不想去了解,但她知道,陈睦的决定不会因妻儿更改,只希望陈睦此次出征能平安归来,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连丈夫也失去。

      班超又与陈睦嘱托几句,便和郭恂一起带着最初的三十几人以及作为人质的鄯善国王子阿布提匆匆上路。他这一去,便是两年光景,叫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离开西域,与陈睦竟成了永远的诀别,再也没能见面。

      陈睦送走班超,感慨良多,银萍便提议,再去提审呼衍洁,问一问陈瑜究竟是不是真的出城,还是已经被他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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