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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楼兰》-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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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敢顶嘴,看不我不揍你!”陈瑜冲上前来,就要打弟弟。

      “我没顶嘴啊,我只是说实话,说实话也要挨打。”陈瑕夺路而逃。

      陈瑜骂道:“瞎说实话,就该打。”

      陈瑕的功夫比起陈瑜来自然差得远,只不过陈瑜扎马太久,腿有点发软,一时又追不上他,追着追着,这俩人就出了院子。

      到了院外,陈瑕长力不足,陈瑜却懂得些养气之法,渐渐便赶了上来,脚下使了个绊子,直接将弟弟撂倒在雪地里,陈瑕回手一拉也把他给拽倒,两个人嘻嘻哈哈闹做一团。父母在屋内感怀命运多舛,正在黯然神伤,两个小孩却好似不知愁为何物,至少陈瑕是如此。

      闹了一阵也累了,就双双躺在雪地里,望着天上明月各自出神,今晚的月色好美,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陈瑕还在那嘿嘿傻笑,陈瑜的心情似乎也有所好转。

      他也不是真的要练功,只是生爹爹的气,不想回去睡觉而已。躺了一会儿说道:“都是你,娘知道我们跑出来,肯定又要发脾气了。你倒无所谓了,之前受了点小伤,到时候责罚的还是我。”

      陈瑕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星空说道,“谁叫你不回去的?我其实早就困了,要不是陪你,我这时候恐怕已经在被窝里睡大觉了。好暖和呀……”

      一朵乌云正自西向东而来,半夜里又起了风。这在大漠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你倒讲义气,你以为我喜欢扎马?”陈瑜叹息这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睡觉?”

      陈瑜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想回去,爹根本不喜欢我,之前气呼呼地说要杀我,我们俩帮他,还要受罚。我都想好了,我就在雪地里站着,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俩受苦,看他们心疼不心疼。若是心疼我,就自然会来哄我,我还要爹当面认错,若是不疼我,干脆叫我真的冻死。”

      不管陈瑜有多机灵,但他毕竟是个孩子,这番话也分明就是孩子说的,只是他性格倔强,不是寻常的小孩可以相比的。

      陈瑕闻听,顿觉不悦,“哪有父母不疼孩子的?爹不是没把你如何吗?”

      陈瑜冷笑道:“他们疼的是你,我是个妖孽。”爹爹之前的话,已经深深地烙印在陈瑜的心底,他以为父母对陈瑕略有偏爱,是因为自己是舍利子转世,他根本不是父母的亲生骨肉,这样的想法,也许很多人小时候都会有,可陈瑜却偏偏忘了,他和弟弟一模一样,又怎么可能不是亲生?

      只不过因为舍利子的事,叫陈瑜越发怀疑。

      “从小到大,爹娘都只宠着你,你就算偷懒,不读书、不练功,他们也不会罚你,而我有时明明已经把书背得滚瓜烂熟,可他们却还是要我学这学那,偏偏我又一学就会,结果,我就只好故意拖延,只有这样才能玩上一会儿……”

      陈瑕努着嘴说道:“但是你也不错呀,至少什么都懂,成天子曰,子曰的……”

      陈瑜苦笑了一下,“那些全是屁话,子曰‘学而优则仕’,可我们一辈子都要在大漠,学那些有什么用?子曰、子曰,除了你,我又能曰给谁听,其实什么孔子、孟子,要我看都是‘龟孙子’!那些儒家之道,我一句也不信。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爹和娘对我们俩,有那么大的不同,你就可以跟着爹爹打猎玩耍,我就只能读书、练剑。天气冷了,你还有一条围脖,可我却什么也没有。”

      陈瑕忙解释道:“那是因为上次我和爹打猎的时候,只打到一条红狐狸,给娘做了件皮袄,剩下的料子只够做一条围脖的。”

      陈瑜幽幽地说道:“那为什么偏偏给你,却不给我?那晚刮大风,你的围脖被吹走了,第二天再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其实有些奇怪的感觉。”

      陈瑕一脸茫然,“你替我可惜吗?”

      陈瑜一声冷笑,却没有回答。原来,那奇怪的感觉竟是一种莫名的欣喜:他终于和我一样,没有那条围脖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陈瑜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他甚至会想,为什么自己要有这个弟弟,如果没有他,那父母一定会对自己很好,很好的。

      陈瑕年幼无知,单纯善良,对他这个双胞胎的哥哥没有任何防范之心,也不会想到,从记事的时候起,陈瑜对他便有妒恨之心。陈瑕三岁都不会说话,那时,银萍每天都在陪着他,哄着他,可聪明的自己,却往往听之任之、父母也很少为他操心,相反的,陈瑕越笨,越是无能,父母就对他越好。

      随着兄弟俩渐渐长大,那种妒恨之心就发强烈,可偏偏陈瑕对陈瑜总是那么亲近,而且又讲义气,陈瑜只好不断告诫自己,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该恨他,还要照顾他,对他好,只有这样他才能压抑住,那本不该有的嫉妒之心。

      就在今天,陈瑜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我是舍利子转世,在父亲的眼中是个妖孽,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他最心爱的九转葫芦丢失,父亲也毫不介意,陈瑜一样记在心中。

      可最终他还是决定冒险去助父亲一臂之力铲除呼衍洁,谁能想到,却叫笨蛋弟弟立了大功,而陈瑜自己呢?不顾生死,救了父亲,父亲不但毫不知情,而且没有任何感激的意思,反而把他痛责一顿。从那一刻起,陈瑜竟觉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了。

      42、莫道无情

      真的生无可恋了吗?

      陈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天上的冷月,呆呆地出神。月色太美,叫孩童也能沉醉,那月色就好像阿曼的笑脸一样,陈瑜觉得心头酸酸的,又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她是精绝的公主,而我只是个妖孽……根本配不上。而且她那么小就许配给了鄯善王子……

      陈瑜突然打算自此后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啦。只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阿曼,他竟又觉得不舍。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作祟,陈瑜毕竟年幼,还不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

      陈瑕见他发呆,便忍不住说道:“哥哥,下次你没有围脖的话,我也不要了。”

      陈瑜这才回过神来,“傻瓜,冻坏你,我可担待不起,以后你再也不用陪我了。”

      “为什么?”陈瑕问道。

      陈瑜不想解释,搂过陈瑕的肩膀,转了个话题,说道:“小弟,我问你,你觉得阿曼好不好看?”

      没想到的是,陈瑕居然脸上一红,顿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干嘛问我这个……我……我……”

      “你喜欢阿曼?”陈瑜笑着问道。

      陈瑕五官都开始挪移,扭扭捏捏摇晃着肩膀,就好似背不出《三字经》一样的尴尬,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抓抓腮,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句整话来。

      陈瑜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想多了吧,人家和那个阿布提才是一对,公主和王子早就定亲了。你算哪根葱?”

      “我……我觉得她也喜欢我,嘿嘿。”陈瑕捂着脸说道,“我被那五个怪人抓住的时候,她很紧张的。我想:等我一长大了就娶她,就好像爹和娘一样,才不管她许配给谁。”

      陈瑜冷哼了一声,“可她嫁人了啊。子曰:一女不侍二夫。所以她不能嫁给你。”

      陈瑕道:“可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呀,为什么不能。”

      陈瑜不想表露自己对阿曼的喜爱,却也不希望阿曼喜欢陈瑕,便说道:“因为子曰了。”

      “哪个子曰的?我才不管,你都说了,那些儒家之道,你一句也不信,我也不信。只要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就应该娶她,除非……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她不喜欢我,喜欢那个阿布。”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瑕神色暗淡,显得有些失落。

      陈瑜笑道:“人家叫阿布提。我可以告诉你个好办法,叫阿曼不能喜欢阿布提。”

      陈瑕眼前一亮,“你的点子多,说说看。”

      陈瑜附在他耳边,说道:“阉了他!”

      陈瑕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说道:“那太狠了,我可做不到。”

      “那你就等着看心爱的阿曼被人抢走吧。要么阿布提死,要么阉了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陈瑜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你要是敢做的话,最好现在就去鄯善国王的宫殿,偷偷摸摸地进去。哥哥陪你!”

      陈瑕还是摇头,陈瑜道:“你不敢?”

      陈瑕道:“不是不敢,毒汉朝使者的马我都敢,我只是觉得……阿布提是我的朋友,白天还一起玩耍,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他又没做什么坏事,就算我的确喜欢阿曼,也不该如此。我想:如果阿曼喜欢我的话,就一定会嫁给我,我却不能因为喜欢阿曼去做那样的事。”

      陈瑜眼中凶光一闪,他万万想不到,从没读过书的弟弟,竟然分得清是非善恶。

      那时候交通也不发达,在西域弄到一部【创建和谐家园】的书,本来是非常困难的,可陈睦却不惜用大量的珍禽异兽去跟商人换,为的就是叫两个儿子自幼就知书达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他怎么能想到,不爱读书的陈瑕能明辨是非,阅览群书的陈瑜却偏偏奸狡恶毒。

      陈瑜之前只想一走了之,反正自己是一个没人疼爱的灾星,在大漠里冻死、饿死,被哪个野兽吃了,又或者被大漠五鬼抓去都无所谓,可当听到陈瑕说:阿曼可能喜欢他时候。他觉得十分厌恶,竟然在一瞬之间,起了杀心。他不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便怂恿他去王宫找阿布提,鄯善国的王宫又怎么可能是说进便进的,必然戒备森严,陈瑜知道这一点,陈瑕却未必知道,如果他夜闯王宫,就算不死,也要被生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却没想到,陈瑕好像突然开了窍,说什么也不上当。

      陈瑜年方七岁,已有过人之谋,而且心思缜密,害人却不着痕迹,这样的神童就算不是舍利子转世,也是亘古未有的奇人。只可惜他并不把这番心思用于正途,所以他的本领越大,为祸也越大。

      他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眼珠一转,笑道:“罢了,罢了,反正你那么蠢,就算到了王宫里也不可能找到阿布提。这样吧,反正也出来了,今天你立大功,哥哥我还没有,不如我们俩去找那个呼衍洁,你把弓箭借给我,我去射瞎他另一只眼。”

      陈瑕眉头紧锁,“你为什么总是要去做那样的事?他已经被擒,何必还要再害他?”

      陈瑜佯怒道:“许你射他,不许我射吗?再说了,他又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你的朋友,你别忘了,他刺了爹爹一旗杆,连肩头都穿了,稍稍偏一点,你我可就没爹了。就当是给爹爹出气,也免得他以为我不如你……”

      陈瑕总觉得这么做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又想不明白,尽管陈瑜说了一大堆,他还是连连摇头:“太晚了,出来玩儿一会还行,娘要是知道我们又偷跑,肯定要【创建和谐家园】的。还是回去睡觉吧。”

      陈瑜猛然站起,一把夺过陈瑕的小弓,“好吧,你不去我自己去。那个呼衍洁那么厉害,大不了把我抓住杀了,反正我也是个妖孽,连你也瞧我不起!”

      说完也不理陈瑕,转身就走,陈瑕忙道:“别生气呀,既然那么危险,我就陪着你去好了,谁叫你是我哥哥?”

      陈瑜理也不理,向这驿馆的方向飞奔而去,耳听得陈瑕在后面追赶,心头暗喜:是你自愿跟来的,怪只怪你自己太笨,可不是做哥哥的无情!

      43、兄弟恩仇

      皓月当空,夜深人静,只有大漠的风声从驿馆上空里掠过,呼衍洁就关在驿馆后面的马棚里。这个时候,已是深夜,那些【创建和谐家园】都已经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这里无人看守。

      呼衍洁被人用手铐、脚镣拴住四肢,关在一个囚车木笼里。现在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来。而班超居然没有派人看着他,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不过呼衍洁转念一想,一切也是理所当然,这个时候,匈奴使者肯定全都死绝,而国王多半已经答应与大汉结盟,自己的生死再也不重要。这边已经得罪了匈奴人,鄯善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投靠大汉,所以班超有恃无恐,国之兴亡,又岂能因个人恩怨而左右,就算我呼衍洁现在出去,把那些【创建和谐家园】全都杀光,也于事无补,班超也知道自己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这么做了,鄯善就为孤立,国王不可能得罪完匈奴,又去得罪大汉。那班超有勇有谋,当初还真是小看了他,大汉有这样的良臣,的确不是我呼衍洁可比,这一次输得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就只能等到天亮,由国王出面低三下四地向汉使求情,才能放我出去了。

      一想到自此后,故国就要沦为大汉的附属,呼衍洁不由得黯然神伤,他瑟缩在木笼里,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见浮云迅速掠过苍穹,遮住了月光,似乎有大风沙就要到来,他不禁一声长叹。大漠夜里的温度比白昼更低,呼出的空气化作一团白雾,在铁链上瞬间就凝结上了一层白霜,同时也迷蒙了呼衍洁的眼睛。

      雾气之中,两个瘦小的身影一前一后正向这边跑来。呼衍洁定睛一看,却是陈家的那两个娃娃。他心中不禁冷笑:这两个小鬼深夜至此,莫非是来作死的?

      再一看,前面的小孩手里提着一张小弓,顿时心头火起,自己的一只眼睛就是被这两个娃娃给弄瞎的,班超是大汉的官员,既然已经与我主结盟,我是不能得罪。但是你手下陈睦的两个儿子自己跑来送死,可就怪不得谁了。

      呼衍洁阴沉着脸,看那两个小鬼还真的就径直走道了囚车前面。离他不过三尺多远,陈瑜举着弓,说道:“呼衍洁,我知道你力气大,但是再大你也出不了这个笼子。跟你说个明白,今天你刺伤我爹,我就来给他报仇,射瞎你另一只眼!”

      呼衍洁大怒,连一个小小畜生也来欺辱鄯善国的前将军,当真是虎落平阳了,他冷哼一声,骂道:“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我不能杀班超,难道我还不能杀你?”

      陈瑜喝道:“怕死我也就不来!”说罢一箭射来,呼衍洁岂能给他射中,尽管距离很近,但呼衍洁反应却快,把头微微一侧,一张口就把来箭叼住,跟着再一甩头,那枝箭竟然飞了回来,打向陈瑜。

      他以口发箭,力量并不大,以陈瑜的身手本来可以避开,他却不躲不闪,将肩头迎了过去,那支箭噗哧一声,扎进肉里,半寸多深,陈瑜按住肩头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呼衍洁哈哈大笑,“小畜生,不自量力!还不滚!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说罢怪叫一声,扑向木笼的门,陈瑜大骇,以手撑地,倒退了两步,好在呼衍洁手脚都被铁链吊着,不然他的手多探半尺就能将陈瑜抓住。

      此时陈瑕追了上来,将陈瑜拖开,“哥哥,不要紧吧。”

      陈瑜却冷哼一声,“不要你管!”

      陈瑕满脸委屈,“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陈瑜道:“你不肯帮我的忙,害我差点被他杀了。这就是你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也是为爹爹出气,你箭术那么高,却眼睁睁看我送死,还讲什么兄弟之情?”

      陈瑕不善言辞,哪里说得过他,只好说道:“我哪有,这不是来了吗?”

      陈瑜把小弓塞到他手里,“你帮我射瞎了他,我就和你重归于好。”见陈瑕还有些犹豫,便又说道:“不帮我就算了,叫你杀个坏人有那么难吗?”

      陈睦愁眉苦脸,“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

      陈瑜道:“我说是坏人,就是坏人,你是不是不想帮爹,不想帮我?要不然你就是不信我。”

      陈瑕这才站起身,慢慢地举起弓对准呼衍洁。呼衍洁冷眼旁观,毫无惧色,口中咒骂道:“小畜生!来呀!”多余的话却不多说,他心中暗想:等你的箭一射到,我就用手接住,反手一打,就取了你的小命,就算明天班超问起,也是你们要害人在先,我也正好报了一箭之仇。

      陈瑕刚要发箭,陈瑜却又把他拦住,“慢着。”

      “不用射瞎他了吗?”陈瑕心中一喜,问道。

      陈瑜也不理会,对这呼衍洁诡异一笑,“将军,之前就是我弟弟射瞎了你一只眼睛的,你肯定很想报仇吧?”

      呼衍洁眉头微蹙,“关你鸟事?”

      陈瑜又笑道:“想就说想,有本事你出来杀了我们啊。”

      呼衍洁扭头看看捆在手脚上的铁链,骂道:“狗一样的畜生,要射便射,啰啰嗦嗦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陈瑜见他出不来,用手按住陈瑕的肩头,说道:“将军,别说我不帮你,你的仇人就是他!”话音未落,左手夺回陈瑕手中弓箭,右手猛击一掌,竟把陈瑕推向呼衍洁。

      陈瑕猝不及防,一头就撞到木笼上,呼衍洁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单臂一探揪住陈瑕的头发,手腕一翻就将他调转过来,左臂死死锁住陈瑕的脖子。陈瑕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哥哥,哥哥,救我……”

      陈瑜慢慢地摇了摇头,含着泪说道:“小弟,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好了。”

      陈瑕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害自己,他的神色已经由惊恐转为疑惑,继而悲痛,

      看着弟弟的脸,由红变紫,再想起兄弟二人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陈瑜有几次都想冲上前去,与呼衍洁拼命,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哭着说道:“谁叫我是妖孽,注定是要害人的。是你们陈家对不起我在先。因为我是摩柯伽叶转世,今生来找你们陈家报仇,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银萍声声呼唤,“瑕儿、瑜儿,你们在哪里?”

      陈瑜倔强地用袖口擦掉眼泪,更加决绝地说道:“娘就算找我们,也是先叫你的名字,我果然不是亲生骨肉,我就是那个舍利子。”

      44、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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