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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胆小之人,问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是否应该个郭大人商议一下?”
班超一仰头,先把酒喝光,然后把酒碗摔得粉碎,借着酒性怒道:“是凶是吉,就在于此事。郭从事不过是个文官,他听到这事必定反对,搞不好还要暴露我们的计划,到了那时咱们白白送死,传回朝中还要被人耻笑,那咱们就算不得英雄好汉!若是怕死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是谁要是敢走漏消息,人人得而诛之!”
那人只好闭口不语,三十六人没有一个要退出,众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生死之盟就此定下,只等呼衍洁一到,便叫他有来无回。
转眼间,黄昏已至,陈睦站在屋顶,向远处眺望,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眼中,泛着一丝冲动与兴奋的光芒。
扜泥城的建筑充满西域风情,与洛阳的繁华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白天看起来略显得残破的房屋,此时在夕阳下却被衬托得那么绚烂。
大漠的落日,总是像血一样红,陈睦不仅这样想道。
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陈睦忙道:“来了!”
下面的班超问道:“带了多少兵马?”
陈睦道:“只有呼衍洁自己,他好大的胆子。”
班超冷笑道:“此人胜仗打多了,难免自以为是,以为我们在他地盘就不敢把他如何,这就叫骄兵必败!下来吧,与我一起迎接呼衍洁。其他人都散开!”
一声令下,跟着班超的三十几个兄弟,全都藏了起来。或树丛,或屋后,一个个鸦雀无声,神情戒备,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勇士,潜伏起来,外人极难发现。
陈睦飞身下了房顶,问道:“大人,招待呼衍洁就只有你我二人吗?”
班超点了点头,“人多嘴杂,反而容易叫他看出破绽,呼衍洁既然敢独自前来,我们就不必带那么多人,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陈睦点头称是,二人抖擞精神向外迎去,不多时呼衍洁大步走到近前,人未至,笑先闻,“哈哈哈,两位久等了,城中大小防务都要我来处置,实在是脱不开身,好在今天的太阳下去的晚,希望还不会太迟。”
班超笑道:“哪里,哪里,呼衍将军大驾光临,是我等的荣幸。只是孤身前来……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呼衍洁调侃道:“你们远道而来,住的地方简陋,又是准备的家宴,我若是带着几百个兵来,不是太叫你这大汉的使臣破费?”说着话,忽然沉下脸来,“难道你们还敢在鄯善对付我吗?”
班超和陈睦,神色骤变,藏在暗处的武士,也不禁蠢蠢欲动,呼衍洁忽然又哈哈大笑,“开玩笑,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们要对付我,我一身武艺又何惧之有?”
班超和陈睦,对望一眼,心中暗想:这呼衍洁未免太狂,简直目中无人。
暗藏的武士也多有不服气者,均想:鄯善不过弹丸之地,这里的将军大概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我大汉使臣的手段。殊不知,呼衍洁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把看似瘦弱的【创建和谐家园】放在眼中。
班超此时也只能附和道:“我们这次出使,是为了与贵国结盟的,怎么会对付大人呢?”
“玩笑,玩笑,哈哈哈!”呼衍洁一边大笑,一边迈步就向里走。到了客厅,酒饭早已准备妥当,其他人全都回避,班超请呼衍洁居正中上座,自己和陈睦则在两侧相陪,如此一来,将房间腾出空间,方便动手,呼衍洁若是想走,二人便同时出手将他拿住。
他们才一进门,那些武士便从互使眼色,只等里面摔杯为号,便一起冲入。
呼衍洁也不客气,趾高气昂往主位一坐,笑道:“承蒙班大人盛情,在下不胜荣幸。”
班超笑道:“这都是陈睦安排。”
陈睦谦逊地说道:“舞枪弄棒我还凑合,厨艺可就差得远,这都是拙荆准备的小菜,她也是咱们西域人,呼衍将军,你看看她做的小菜是否合胃口。”
呼衍洁笑道:“果然是嫂夫人做的菜,那我可不客气了。”
三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表面上其乐融融,只谈一些风土人情与武林轶事,其他的则一概不提。
呼衍洁今天也难得有雅兴,与二人侃侃而谈,说他十一岁时,如何大破鲜卑,之后如何征讨平叛,立下赫赫战功,从一个小卒当上将军,又说鄯善国王对他极其看重,王恩浩荡云云。
班超、陈睦自然盛赞有加,不住劝酒。
呼衍洁说到兴起之时,激昂慷慨,“我就是圣上手中最锋利的宝剑,在鄯善,又谁的功劳能比得过我呢?”
32、鸿门夜宴
陈睦笑道:“国王有你这样一把剑,恐怕不会甘于现状。”
呼衍洁也不隐瞒,“那是自然,精绝国离此不远,我正要上表出征,平了它呢。没想到的是,他们先走一步棋,你今日见的那个阿曼就是他们的公主,现在还不过是个黄毛丫头,那精绝国王便迫不及待把她送来和亲,我劝圣上暂且不要答应这门亲事,可他却要再考虑考虑,我实在想不明白,精绝国唾手可得,我们不取,说不定龟兹、且末等国就要取之,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不过那精绝国王不找其他国家,却主动与我鄯善和亲,可见我鄯善国力日益昌隆,说不定哪一天,可以与大汉平分秋色呢。”
“也许吧。”班超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想:鄯善国王我也见过,不似个雄才大略之人,难成大事,坏就坏在他有呼衍洁这样一把宝剑,鄯善的人口才有多少,想凭借一己之力,与大汉平分秋色,简直是痴人说梦,只不过精绝国若是灭了,恐怕更会助涨他的野心,此人万万留不得。现在呼衍洁手握都城兵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起来似乎是不可一世,实则功高镇主,鄯善国王对他又怎么会没有戒心?要取鄯善,势必先除此人。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询问匈奴使臣的落脚之处,因此班超依然不动声色。
酒过三巡,呼衍洁已经半醉,便要起身告辞。
班超冷不防就问了一句:“听说北匈奴使者到鄯善已经好些日子了,怎么一直没见他们来驿馆呢?”
呼衍洁万万没想到班超忽然有此一问。国王故意隐瞒这个消息,就是不想大汉和匈奴的使臣发生什么冲突,这班超又是从何得知?
他不知班超使诈术,仓促间难以回答,只好说道:“匈奴使臣由圣上亲自款待。”
这句话就等于证实了班超的猜测,“人在哪里?”班超笑道:“我正想去拜会。”
呼衍洁知道此事无法隐瞒,也只好说出实情,“在城西雁别官驿,拜会就不必,不打起来就算不错。其实我们圣上的意思是以和为贵,既不与大汉结盟,也不与匈奴结盟,你们出使的日子也不算短,是时候回去复命了,有我在鄯善,我保证国王两不相帮。”
班超笑道,“以和为贵,是国王的意思,还是将军你的意思?”
呼衍洁听班超口气不善,微微一怔,酒醒了大半,“是圣上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感谢两位盛情款待,在下告辞!”
话未说完,班超把手一张,手中酒杯掉落在地,陈睦猛然翻身而起,从桌底下抽出胜邪,仗剑在手,“将军,今天你恐怕走不了!”
呼衍洁大惊,随手抄起桌上一个碟子对着班超面门砸去,班超连忙侧身闪过,陈睦迈步上前,呼衍洁大吼一声,举起面前的桌子,对着陈睦砸来。
陈睦把胜邪向上一撩,实木的桌子被劈为两半,上面的杯盘哗啦啦散落一地。
呼衍洁吼道:“班超,你好大的胆子!竟摆鸿门宴害我?”
就在这时,十几个大汉勇士各持兵刃,一股脑冲了进来。呼衍洁正要动武,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惊道:“酒中有毒!你们实在【创建和谐家园】至极!”
班超淡淡一笑,也拔剑在手,“呼衍将军,你自持武功盖世,不把我们大汉放在眼里,还蛊惑国王,不和我大汉结盟,却暗中勾结匈奴使节,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喝的不是毒酒,而是麻药,只要鄯善与我大汉结盟,我绝不会为难将军。”
呼衍洁冷哼一声,“鄯善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属国!你不要再痴心妄想!”说完用拳头在肚子上,连捶三拳,把嘴一张,哇的一声,腹中污物对着班超从口内喷出。“【创建和谐家园】阴险,你们宴席吃不得,还给你。”
那些污物铺天盖地而来,班超等人躲闪不及,被弄了一身。呼衍洁哈哈大笑,“虫篆末技,岂能害我?”
他为赴宴而来,此时手无寸铁,见对手人多,纵然本领高强也恐怕中了暗算,因此不敢恋战。趁众人躲闪之际,猛然回头,对着墙壁一头撞去。
只听哗啦一声,竟把墙给撞了个大洞,呼衍洁再蓄力一拱,整面墙都被撞塌。
班超早知道呼衍洁骁勇,却不曾想他的力气会这么大。若是困不住他,别说结盟不成,出访鄯善的三十几人,全都性命难保。“快追!”
一声令下,众人鱼贯而出。呼衍洁刚出大院,就又被埋伏在屋外的十几人困住,呼衍洁见门前立着一根旗杆,顺手折断,好似折了一根甘蔗一样轻松,他将旗杆当成长枪,与那十几人战在一处。
别看大汉勇士人多,但呼衍洁枪法绝伦,力气也大,一条旗杆抡起,呼呼有声,旗杆上的大旗迎风飞舞,威猛无敌,众人一时谁都近不得身,只能左躲右闪,围成一圈。
不过这些人的阵法也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呼衍洁打前面,后面的人便要冲上,他回身一击,左侧又有人发难,不管左突右进,始终被困在圈内,虽然自保无虞,但要想伤人却非常困难。
班超等人也暗暗着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时间长了,难免鄯善的军民会有所察觉,就算现在困住呼衍洁,抓不住他也是枉然,只是那呼衍洁实在勇猛,以班超的武功居然也拿他毫无办法。
这三十六人里,唯独陈睦没有受过阵法的训练,一时被排斥在圈外。他心中暗想:班超大人如此器重于我,我岂能置身事外,在一旁袖手旁观?若不能立即除掉呼衍洁,其他人全都要客死他乡,别说什么建功立业,连银萍也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手中的胜邪宝剑,把心一横,大吼一声,一跃而起,足尖在一人头顶一点,又拔高数丈,飞身抢入圈内,双手握剑,半空中一势“力劈华山”,其时皓月当空,胜邪剑寒光烁烁,在月下好似化作了一弯月牙,对着呼衍洁的脑门劈下。
偏偏这时,身后有人大声叫好,“哇,爹爹好厉害啊!”
33、驿馆血战
说话之人却是陈瑕。
原来陈瑜按照之前的计划,早就把晚上班超要请呼衍洁赴宴的事告诉了弟弟,陈瑕天赋异禀,这时伤已经好了大半,他生性顽劣,又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听说爹爹晚上要请客,因此早早便偷偷跟着陈瑜一起来到这里,也想来凑个热闹,然后到厨房偷点好吃的回去。弓箭是随身携带,打算顺便再打几只小鸟玩玩。
那时银萍要忙于准备晚宴,叫陈瑜照顾弟弟,不料这两个小家伙儿童心性,不知天高地厚,又哪里是省油的灯,早就趁着她不备偷偷溜出。
陈瑜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没了九转葫芦,根本帮不了爹爹,因此只是带着弟弟来看热闹,怕弟弟坏事,所以也不告诉他行刺之事。
在呼衍洁没来之前,所有人都在屋前全神贯注观察动静,也没人发现他们两个小孩,就算有人看见,因为都知道他们是陈睦之子,根本不会在意。
到后来有的人还偷偷藏起来,二人看到觉得有趣,陈瑜便也哄着弟弟跟着玩起捉迷藏。陈瑜鬼主意也多,在屋后雪地里挖了个大雪坑,然后叫陈瑕盘膝坐在坑前,用雪将陈瑕全身涂满,做成了一个雪人,抠出鼻子、眼睛,叫他透气,又在前面堆上一些杂草,叫他不要乱动,陈瑕只觉得有趣,嘿嘿傻笑。心中还想:等晚上,那个爹爹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跳起来,吓他一跳?陈瑜则躺进坑里,再把周围的残雪盖住周身,只留下胳膊和脑袋。
他二人穿的都是白狐裘,与雪地一个颜色,后院又杂草丛生,伪装成这样,竟然谁也没发现。银萍担心丈夫安危,一直守在屏风之后,也不知道两个儿子偷偷到了此处。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陈瑕实在百无聊赖,竟坐在雪人里呼呼大睡,以至于之前班超与陈睦之间的对话,他一句也没听见。
直到呼衍洁撞破后墙,逃到院中,陈瑕才猛然惊醒。透过眼前的两个雪窟窿,看见父亲在月下腾空而起,忍不住出声赞叹。殊不知这时是生死相搏的紧要关头,哪容半点分心。
陈瑕这一出声,旁人倒还不觉得怎样,陈睦却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场合?蠢子怎么可以跑到这里,简直不要命了!”
稍一分神,剑招便缓了一瞬,呼衍洁把旗杆一抖,对着陈睦的咽喉刺来。陈睦半空中,无法闪身,剑招又已经发出,再难收回,只好把身子一扭,让过咽喉要害,只把肩头迎前去撞旗杆,暗想:那旗杆毕竟不是长矛,拼着肩上受他一刺又能如何,自己落地之时也能取了此人的性命。
哪知道呼衍洁神力过人,又出手如电,那条旗杆带着一股威猛绝伦的罡力,只这一下,唰的一声,将陈睦的肩膀洞穿,单臂一擎,竟把陈睦高高地挑了起来。
陈睦疼得几欲昏厥,鲜血从肩头飞洒而下,滴了呼衍洁头脸一片血点。呼衍洁用另一只手胡乱一抹,顿时弄得满脸都是,越发显得此人狰狞可怖,他哈哈大笑,高声断喝道:“谁再敢过来我就摔死他!”
众人全都大惊失色,那旗杆不过就是实木制成,无锋无刃,呼衍洁竟能用他刺穿陈睦,此人膂力惊人,的确是一员虎将。他说能摔死陈睦,也绝不是虚言。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班超,无人再敢上前。
呼衍洁冷哼一声,“还不让开!”
班超抬起头,见陈睦在那旗杆上双目紧闭,好似风中败叶一样摇摇欲坠,鲜血将上面的大旗染红,滴答滴答地向下滴落,现在也不知生死如何,班超咬了咬牙说道:“放呼衍将军走。”
手下有人说道:“大人……”
班超把手一挥,“不必多言,呼衍将军勇武过人,我们困不住他,是我失策了。希望咱们可以离开鄯善,他日窦固大人必定派大兵征讨,再雪今日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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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趾高气昂,转身便走。才一回头,陈瑕尖叫一声,抖落周身的白雪,“快放我爹爹!”
偏偏此时一阵猛烈的北风吹来,那风声呼呼作响,一时间满地飞霜,吹得人呼吸都不顺畅,陈瑕身上的白雪,借着风势,迎面扑上。寒风刺骨,雪芒暴起,一片风雪阻住呼衍洁的视线,呼衍洁吓了一跳,虽然之前听到陈瑕叫好,却也没料到他是藏在雪中,此时只听到一声童音,却看不清对面之人,叫他更未曾想到的是,那风雪之中竟然还夹着一支小孩玩的木头箭,前端削尖,没有肩头,以白鸭尾做箭羽,与白雪混为一色,在月夜之中,本就极难发现,陈瑕重伤初愈,力量也太小,木头箭又多半是借着风力吹来,根本没有破空的金属之声,等呼衍洁看到木头箭从雪中窜出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觉得眼前黑乎乎一物,跟着一阵剧痛,从眼底直冲脑海,再睁开眼来,左眼已盲,伸手一摸,才知道是一段半尺长的细小木棍硬生生戳入眼中,眼最为脆弱,也最为敏感,呼衍洁再如何勇猛,也抵受不住那钻心的剧痛,立即哇哇暴叫,一边心中再发狠意,便要将陈睦活活摔死。
陈睦听到喊声,片刻工夫就清醒过来,左手抓住旗杆,右手手起剑落,将旗杆从自己肩头处截断,跟着在半空中唰唰唰连进三剑,又把旗杆削成数断,顷刻间逼到呼衍洁面前,正要提剑斩杀,班超却叫道:“住手!”
陈睦将宝剑架在呼衍洁的肩头,足下补了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其他人一起冲上,数十把刀剑,将呼衍洁压住,身前身后,上上下下,全都是刀尖、剑尖,此时呼衍洁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大声咒骂道:“【创建和谐家园】卑鄙【创建和谐家园】,竟然暗算于我,要杀便杀,我死也不服,你们也休想以我来要挟国王,要他与你们这些【创建和谐家园】之徒结盟,想不到我呼衍洁英雄盖世……”
“好了!”不等呼衍洁说完,班超上前笑道:“呼衍将军,你看清楚,暗算你的不过是一个七岁顽童,你号称英雄,却败在我大汉的一个小儿之手,还有什么话可说?本来我们都以为这次必败,没想到……呵呵,看来是天不佑你,结盟之事你再也管不了了。来人,绑了!”
34、月下孤楼
有人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牛筋绳索,将呼衍洁五花大绑,又打了个死结,知道他的力气大,还特地多加了几条,好似包粽子一样,捆了个结结实实,那牛津绳索越挣扎越紧,任他天大本事也挣脱不了。
班超叫两人把呼衍洁押走,又来询问陈睦的伤势,“你受了伤,接下来去杀匈奴人,我看你就不要去了。”
陈睦却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来?胜邪剑是大人赐予我的,不杀几个匈奴使臣,怎么对得起大人你?”说完把牙一咬,将肩头上的断木拔出,鲜血一汩汩地还再向外冒着,瞬间就染红前襟。陈睦却好似浑然不觉,又将外套撕开,在肩膀上胡乱缠了两圈勒紧以止血,然后说道:“行刺之事,恐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早出发才是。”
班超越发钦佩陈睦的胆色与气概,赞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陈瑜和陈瑕见父亲英勇,颇觉振奋,也没想到询问爹爹伤势如何,二人携手,跳出草丛,嘻嘻哈哈地说道:“爹爹,孩儿再去助你一臂之力。”
没想到陈睦把虎眼一瞪,怒道:“胡闹!哪个叫你们跑出来的?不怕死吗?”
陈瑕道:“爹不怕死,我也不怕死!”
陈睦骂道:“小畜生,这不是你们小孩过家家,给我滚了回去。”
陈瑕觉得委屈,眼泪汪汪地说道:“可是我刚才的确帮了爹爹……”
陈睦喝道:“住口,呼衍洁岂是等闲之辈?要不是刮了一阵狂风,叫你侥幸得手,你们两个小畜生,这个时候还能站着说话吗?”
班超笑道:“算了,不管怎么说瑕儿的确是立了大功,虽然是那阵狂风助力,侥幸射中呼衍洁,但这也说明,你的瑕儿福泽不浅,将来定是一员福将,堪为大用啊。”
陈睦表面上生气,但实际上对这两个小家伙十分喜爱,今天要不是他们突然冒出,叫呼衍洁分心,又射瞎了呼衍洁一只眼睛,在场众人恐怕全都要客死他乡,陈瑕的那一箭等于是救了所有人,等杀了匈奴使者,他还成就了众人的一番功业,班超说陈瑕立下大功也不为过。只是要他们再去冒险,陈睦可万万不会应允,因此依然黑着脸问道:“瑕儿,你的伤好了吗?”
陈瑕以为爹爹这么问,是答应他一起去,把弓拉了个满月,说道:“早就好了,爹爹你看,我都能把弓拉满了。”
陈睦点了点头,“伤好的那么快,你还真是得意呀,既然好了,就滚回去,你能拉弓真是再好不过,罚你拉满弓五千次,少一次明天也不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