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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养鸡场的老板……”
一时之间，无数张名片塞到了张暮雪的面前，她以前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在天庭时，文武百官都对她恭恭敬敬地，哪敢凑到她面前来扎热乎，这一下还真是弄得她手忙脚乱，一时之间应付不来。
唐森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的女王范儿呢？使出来，对他们说，我长途旅行有点疲倦了，现在暂时不谈事儿。”
张暮雪得他提醒，精神一振，将她9835世轮回练出来的女王范儿刷地一下展开，冷着脸道：“多谢各位热情的招待，但我长途旅行实在疲倦不堪了，下午还要全力应付签约仪式，现在不宜谈任何事情，请让我安静一下。”
她的女王气质可不是盖的，这样一说，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这就是身份高的好处，你不想理人家，人家就只能由得让你任性。要是事情反过来，是你有求于对方，那就没法摆出这样的姿态了。
乌鸡国的官员们也是些见机快的家伙，短暂的沉默后，一个胖子走出来，笑呵呵地道：“大家听到了？张小姐身体不适，赶紧去准备个休息室……”
有人赶紧打电话张罗，然后招商引资部门的车在前面开路，张暮雪的轿车跟在后面，一个巨大无比的车队驶向城中心，唐森的自行车也跟在后面。
有人忍不住就问了：“那自行车是咋回事？张小姐的随从么？为啥要骑自行车？”
张暮雪对别的问题不屑一答，但这个问题却竖起耳朵来听到了，赶紧答道：“那是我很重要的……咳，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官员们：“……”
养鸡场主们：“……”
这些家伙都是久在官场或者商场上打滚的，察言观色能力之强，张暮雪脸上没蒙面纱，那含羞带怯的表情，是个【创建和谐家园】都能看出来，更莫说这些人精了，一群精明的家伙立即“哄”地一声围到了唐森身边，既然张小姐累了不想说话，那就找这个男人说吧，效果估计更好。
大唐国有句俗话叫“吹枕头风”，乌鸡国的人饱受大唐国的文化熏陶，有样学样，现在打算让唐森帮他们给张小姐吹吹枕头风了。
一名官员笑呵呵地向唐森招呼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呀？”
唐森道：“唐森！”
“原来是唐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啊……”
妈蛋，我什么也没做，什么话都没说，你就看出来我年少有为了？这马屁拍得连方向都找不着。唐森敷衍道：“嗯嗯。”
那官员凑近了笑道：“张小姐这次来咱们乌鸡国签订每年两亿只乌骨鸡的大业务，使咱们乌鸡国上下都大受鼓舞，但我想问问，张小姐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项目啊，咱们招商引资部门还有许多任务没有完成呢……比如你看，这种特色手工艺品也很不错哦，要不要也进点货？”
唐森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张小姐的事情，我作不了主，你找我说有啥用？”
“哦，这个嘛……不管有没有用，只要唐先生帮咱们说了话，必有厚礼送上。”那官员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卡片，趁人不备塞进唐森手里，低声道：“城东和平路七号，地下俱乐部，全套大保健……不限次数，不限人数，随你享用。”
唐森：“……”
旁边的孙舞空耳朵尖，居然把这句话听到了，她大声问道：“喂，大保健是什么？”
这声音太大了，大保健这种事是能大声说的吗？众人一起大汗。
张暮雪居然也听到了，她从车子里探出头来，问道：“大保健是怎么个保法？从名字上来看，保健，似乎是提高身体素质的一种活动吧？应该很有意思……唐森，你要去保健一下吗？”
众人一起瀑布大汗。
那官员的汗水在地上汇成一个池子，简直能跳进去洗澡，他心想：完了，要是让张小姐知道了我请他男朋友去做那种事，她不杀了我才怪，合同必定要告吹啊。
官员急中生智，叫道：“大保健就是锻炼身体的最高境界，是规模最庞大的健身房，里面有很多跑步机，哑铃什么的东西，有很多人在那里锻炼出健康的体魄……嗯嗯……将来就可以报效祖国了。”
唐森心里把这个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也不想让他太过难堪，这种男人间的事情，倒也可以理解，男人嘛，有点这种话题很正常。他拍了拍那个官员的肩膀，顺手将卡还给了他，笑道：“我就不去了。”
张暮雪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你天天骑着自行车环游世界，身体已经锻炼得足够健康了，没必要刻意去什么健身房。而且……这种很现充的活动，你也应该不太喜欢吧。”
唐森笑道：“是是是！你说得没错。”
乌鸡国的官员们顿时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唐森这小伙子不错，挺会做人的。还来帮着咱们掩饰，不错不错，真是好小伙，下次再偷偷把卡给他吧。
唐森想起了宝林寺里的鬼总统，便拉过旁边一名官员，笑嘻嘻地问道：“我以前没来过乌鸡国，对你们的国家也不太了解，请问你们现在的总统是谁呀？”
那官员笑道：“本国总统名叫向振国，今年四十五岁，正当壮年，有个漂亮老婆，还有个青春可爱的女儿，挺幸福的一家子呢。”
唐森笑道：“我们有机会能见到贵国总统吗？”
那官员道：“下午张小姐和咱们国家举行签约仪式时，总统会携妻女来出席仪式，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唐森大喜，没想到跟着张暮雪一起来乌鸡国居然还有这种好事，能当面见到总统就少了他很多调查的麻烦了。
一行人来到了城中心，进入政府办公楼，这里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休息室，将张暮雪和唐森一行人都请进休息室里。
张暮雪和唐森坐下来喝喝茶聊天天，别的妹子则随意地横七竖八躺着玩自己的事情，孙舞空和二郎神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向上呶了呶嘴，两人悄悄溜出房间，上了房顶的天台，一不会儿，天台上开始了一场无声无息的殴斗……据事后，一名天文爱好者说，当天他正在摆弄天文望远镜，居然发现，政府办公楼顶上有两只萝莉打架，打得那叫一个凶……
从此以后，新华字典里就多了一个词语——萝莉凶猛！
唐森和张暮雪在休息室里坐了一会儿，就有服务生进来问：“两位想喝点什么？”
服务生是对着张暮雪在问，但张暮雪的眼光却看着唐森：“你想喝什么？”
唐森笑道：“橙汁。”
张暮雪立即接口道：“和他一样。”
服务生又微笑道：“房间的光亮如何？要不要把窗帘拉开点？”
张暮雪又拿眼光看着唐森：“你觉得呢？”
唐森笑道：“现在这样就挺好。”
服务生又问道：“要不要开空调？”
张暮雪依旧看着唐森：“你热不？”
唐森笑道：“哪有这么夸张，一点也不热。”
张暮雪道：“那就不用开了。”
服务生将这些对话听在耳里，心中已经有了评判，他其实并不是个简单的服务生，而是招商引资部门派来观察的，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对守在外面的官员们低声道：“据属下观察，张小姐唯那个男人马首是瞻，什么都听那男人的，喝什么饮料由男人说了算，房间的亮度也由男人说了算，连冷热都说那男人说了算，说得夸张点，她简直就是那男人养的哈巴狗……咱们只要伺候好那个男人，保证可以让张小姐也满意，只要他在张小姐耳边说句放，将来源源不断的生意都有得谈。”
官员们大喜：“很好，你的观察很有用。对付张小姐这种女王范儿的女人挺困难的，完全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要攻陷一个男人就太简单了，咱们有一百种方法和他搞好关系！”
白天那个给了唐森卡的官员又跳了出来，指挥手下道：“去，让大保健准备好，咱就不相信天下有不喜欢大保健的男人，白天他碍于面子故意推托了，今晚咱们再偷偷请他去。”
一众官员齐刷刷地点头道：“正是！”
休息了一阵，又用过了中饭，经过一番繁复的准备，场面盛大的签约仪式终于要开始了，唐森和张暮雪被请到了签约会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大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前来凑热闹的。
每年两亿只乌骨鸡，这数字放在大唐国不算什么，但放在乌鸡国这种芝麻小国，几乎能动摇国本，可以让乌鸡国的家禽饲养业飞速发展，整个社会经济都要水涨船高，社会各界人士都跑来观礼，整个大礼堂里坐无虚席。
唐森和张暮雪被请到最前面，最中间的好位置坐定，台上鲜花歌无助兴，闹得十分欢腾，唐森却伸长了脖子在等着：“总统呢？总统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第181章 向波儿又出现了
……
签约仪式开始了一小会儿之后，总统来了，像总统这种大人物，当然不能准点来，必须晚上一小会儿，彰显他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位。唐森顺着所有人的视线看过去，立即就看到了向振国，嗯，或者说是一个长相与向振国一模一样的人。
圆圆的肚子，穿一身西装，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他左手搂着一个女人的腰，看来那女人就是总统夫人了，而右手则牵着一个春青美少女。
唐森定睛一看，这少女有些眼熟啊，在哪里见过来着？突然之间想起，这不就是前几天在山上见过的那个很讨厌帅哥的打猎少女向波儿吗？今天她穿得比上次在山里见面时正式多了，一套很端庄的长裙穿在身上，倒是看不出野气来，但唐森知道这家伙是个喜欢在山上跑的调皮性子。
向振国、向波儿，原来是父女关系！
唐森正想到这里，耳边就传来了孙舞空的声音：“果然，这个向振国是假货，它是一只青毛狮子精变化而成的。”她此时变成了一只小虫，就钻在唐森的耳洞里。
被她在耳洞里说话提醒了一句，唐森总算是确认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耳洞里有只虫子真不舒服，唐森习惯性地伸手挖了挖耳朵，接着耳洞里就又响起了孙舞空的惨叫声：“喂喂，我变成一只很小的虫子在你耳朵里啊，你伸这么大一根手指进来挖，险些把我挖死！”
唐森大汗，赶紧道：“忘了，抱歉。”
假总统带着妻女走到了张暮雪的面前，礼貌地伸手和她握了握，笑道：“张小姐，多谢你为咱们乌鸡国带来了商机啊。”
张暮雪微笑不语，只是握了握手。她才不喜欢说什么客气话，笑一笑就足够了。
“张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跨国超级大公司的总经理，真前途无量。”假总统居然和真总统一样，满嘴的废话，一说起来就把人往死里夸，也许只要是个政客都会变成这调调吧，反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当政客的基本条件。他笑呵呵地道：“我女儿就没你这么本事，她要是像张小姐一样能干，我不知道省了多少心呢。”
说着，他就把向波儿拉了过来：“你们都是年轻人，你们多亲近亲近。”
向波儿大大方方地伸手和张暮雪握了握，她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满身官味儿，虽然有点小刁蛮任性，但总体来说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不娇柔做作，只是一个照面，张暮雪就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好感，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唐森看到假总统的手放在向波儿的肩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如果这个动作是一个亲生父亲在对自己的女儿做，就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小动作。但是，这个总统是假货，唐森总觉得他在拍向波儿的肩头时，带着一丝恶意，似乎是在吃少女豆腐一般。
再看他搂着总统夫人腰上的那只手，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这妖怪可恶啊，三年了，向波儿也许还好，但总统夫人多半是早就清白不保了，可怜的总统夫人却毫不知情。不行，这种事自己还真得站出来管一管。
孙舞空也和他一样气愤，在唐森耳边道：“待俺老孙现身，一棒将这妖怪打死了事。”
唐森摇头道：“别瞎干，这可是人家的主场，咱们跳出来突然攻向一国总统，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说不定你的棒子还没打到他身上，人家身边就总出无数警卫，甚至军队都有可能，到时候你怎么办？把这些警卫和军队全部打杀掉吗？”
孙舞空道：“和他们讲道理呗，告诉他们，你们的总统是个妖怪。”
唐森笑道：“鬼才信你啊？妖怪要是抵死不认，让警卫和军队来和你打，虽然你不怕，但也够烦人的。”
孙舞空认真想了想，确如唐森所说，这妖怪不知本事深浅且不论，万一他自己不出手，就派一些人类保镖、警察、军队来和自己打架，那究竟是打还是不打呢？打当然是打不下手，不打的话又怎么对付妖怪？那会陷入两难之境。
“那怎么办？”
唐森笑道：“且莫急，今晚我们回宝林寺去，和真总统的鬼魂商量一下，想个掀穿他的好办法出来。”
两人正在说悄悄话，却没想到假总统居然也对着他走了过来，他当然不认识唐森，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和唐森说太多话，倒是向波儿睁大了眼对唐森道：“咦？你是那个射箭很厉害的帅哥，怎么跑这里来了？”
唐森笑道：“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吗？居然用射箭很厉害的帅哥来代称。”
向波儿嘿嘿地笑道：“抱歉，我从来不记帅哥的名字。”
那你当时干嘛问啊？唐森无力吐槽：“好吧，我也懒得再报一次名字了，我是陪着张暮雪一起来的。”
向波儿看了看唐森，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张暮雪，突然转过头对张暮雪道：“张姐姐，你选男人为啥选这个么帅的？帅哥既花心又自恋，而且还都是些爱吃软饭的小白脸啊，选男人还是选丑点的好。”
张暮雪差点被这句话给说炸了：喂，向天下所有帅哥道歉啊！哪有你这样一杆子扫翻一船人的，唐森才不是你说的那种男人。
她没好气地鄙视了一眼向波儿：“别乱开地图炮。”
唐森哈哈笑道：“地图炮这个词用得好，暮雪，你越来越有宅女味了，我喜欢。”
张暮雪大喜，被唐森夸奖了，还说了“喜欢”，好幸福，今晚明显要失眠。就不用再计较向波儿的胡说八道了，她满脸红晕地坐回了椅子上，决定回味一下“我喜欢”这三个字，在脑子里重播一千遍。
这时候，假总统继续在向前面走，与各个部门的商务代表握手，越走越远，也顾不上唐森这边了，向波儿却没跟着过去，还在这边【创建和谐家园】，唐森趁此机会，将她拉到身边，低声问道：“你爸爸对你好吗？”
“你这个问题很怪也。”向波儿哼哼道：“我爸对我不好还能对谁好？他最疼我了，经常给我买好看的衣服，零用钱花都花不完。”
“咳……”唐森尴尬地道：“我是说，好到什么程度啊？”
“程度好得让你羡慕哦。”向波儿得意洋洋地道：“我爸爸对我的爱是细致入微的，走路会扶着我怕我摔了，晚上半夜还会偶尔来我床前看看我有没有做恶梦什么的，还会帮我放洗澡水什么的呢，超级好的爸爸。”
唐森：“……”
这尼玛，不就是一个老色狼妖怪吗？他是在找机会对你出手吧。可怜的少女还不知情，早晚哪天你被摆成十八般模样的时候，就哭都哭不出来了，好在我赶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碰上了这件事，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过了一小会儿，签约仪式正式开始了，乌鸡国的商务部代表将张暮雪请上了台去，然后双方互相开始审视合同，签名，盖章，一系列的公式化流程，假总统自始至终都站在旁边笑呵呵的观看着，记者的照相机拼命拍着这个画面，唐森能想到，接下来的数日里，乌鸡国的新闻里肯定会反复报道这件事。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签约仪式总算完成。
按张暮雪的原计划，签完约她就该回天庭去了，但是唐森现在在这里，她难得有一次用自己的学生身份和唐森在一起，哪里舍得就这么回去。假总统邀请她留下来玩两天，她居然立即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乌鸡国的官员们摆开宴席，请张暮雪和唐森吃饭，可惜唐森的心思不在吃饭上，他只想着天黑了赶紧去一趟宝林寺找真总统的总魂谈谈，张暮雪更是无心吃饭，她的心思全在唐森身上，一顿宴席里吃得最高兴的反倒是二郎神、孙舞空她们这些家伙，反正她们只要照顾好嘴巴就行了，脑子里不想事儿。
晚饭后，唐森和张暮雪回到了官员们为他们准备的酒店里。
唐森静静地等着天色黑下来，正打算出门去宝林寺，刚推开门，就见门外走来了一群官员，为首一人，正是白天那个送他卡的，那人见到唐森，脸色古怪地笑了笑，低声道：“唐先生，天色都黑了，你怎么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