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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天》-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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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帐篷外,当村长的洛桑正在说的起劲,周围的村民都赶来了,在帐篷外围了一圈。洛桑站在外围仔细观察着那两辆绿色的越野车。自从几年前的那一次遭遇后,他就对这种绿色的车辆充满了戒备。没看到有什么危险后,洛桑又对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发生了兴趣。那辆车的车身上贴了个大大的标什,表明这是一辆来子北京的车辆。并且是来自北京的一个大的电视台的采访车。虽然从书上了解到那是汽车,但洛桑的眼里对这东西还是充满了戒备。

        听了几句,玉琅就明白了,第N次人口普查开始了。

        为了尽可能的准确人口基数,对藏区的牧民的调查要到落实到每一个人。正好赶上一个来自北京的新闻采访组路过,所以县长嘎布吉就亲自带队,连同公安局的户籍人员,拉了一套设备就进了这边远的牧区。这次要边普查边把每人的身份证给办了。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拿出舍不得用的香皂到河边洗梳打扮了,姑娘们翻出了节日时才穿的盛装;以前有旅行者来过这里,他们拿出的身份证说是凭着这个小卡片能行走四方,凭着它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多神奇的东西啊。

        照相时,矛盾出来了,一个小伙子拒绝站在一块红布前照相,非要站在自己的骏马边照相;几个姑娘头上的饰品遮住了眼睛;好在一会儿就被经验丰富的嘎布吉乡县给解决了。

        照相照到洛桑时遇到了麻烦,填表的小伙子问洛桑出生年月,洛桑老实的说了,只是时间错后了几百年,问父母的名字时,洛桑随便编了两个名字说了;问洛桑的父母在那里,洛桑又说被暴雪卷走了不知道现在在那里;下面的问题就不能问了。嘎布吉县长赶了过来,经验丰富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一个草原上的孤儿。草原上由于环境恶劣,面积大,野兽多,这种孤儿很容易形成;运气好的被人收养,运气不好的就被大自然吞噬掉。这个孤儿看来是属于幸运者。嘎布吉县长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不是一个草原孤儿,几年的那场百年未遇的大雪灾袭击了这里,好多牧村都消失了;现在的这个牧村还是灾后由两个牧村合并起来的;再加上洛桑能说地道的藏语,脸上的高原红,壮健的体魄;这些都证明他是个标准的草原儿女。

        那帮记者围了过来,终于有好的采访标题了。这是一个由一个女记者领队的摄制组,目的之一就是以这次人口普查为主题调查牧区在那场雪灾后的恢复情况。进藏前他们有五辆车,其中有几个人由于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就留在外面;所以只进来了三辆车,又分成了三个组,这一组就由一个以前上不了镜的女记者带领。

        落桑看到女记者的第一眼就被击中了。这是他见到过的最美丽的一个姑娘,高挑的身子被一件米色的风衣勾勒的摇曳多姿,【创建和谐家园】的脸上一双黑亮的打眼睛散发着温柔的笑意。随着她的靠近,一阵阵温香的气息包裹了洛桑的神经,洛桑第一次沉醉了下去,一切都不同了。

        关于洛桑的发掘工作开始了,在那个女记者的眩目的美丽和迷人的香味熏陶下,洛桑迷糊中被迫开始编织起自己的故事。说谎对于洛桑是件困难的事情,但万事开头难,只要讲出第一句,后面的谎话就如同河流般自然的从洛桑的口中流淌而出。

        在洛桑的故事中,他的母亲是个流浪到草原的【创建和谐家园】,不知什么原因和藏族父亲生活在了一起;所以自己从小就能使用汉、藏两种语言;母亲似乎有一定的文化教养,从小教自己看书识字,讲很多汉族故事给他听。几年前的那场雪灾,父母都去世了,自己也失去了一切,流浪到了这里。由于对母亲的思念,洛桑不自觉的开始了自己看书学习。

        从别的牧民嘴里,大家最多听到的都是关于乌云盖雪的故事;在草原上,能征服烈马的才是好男儿。

        于是大家都对洛桑的乌云盖雪充满了向往,但谁也靠近不了它;连牧区出身的嘎布吉县长都被他一脚踢出十几米,骄傲的乌云盖雪除了洛桑谁也不让靠近。最后,在洛桑的怀抱里,女记者终于骑上了乌云盖雪;骑着骏马奔驰在大草原上,背靠着英俊的年轻牧民的宽阔胸怀,女记者心旷神怡;听着风从耳边掠过的呼呼声,感受着乌云盖雪的强健肌肉运动,女记者对身后操纵着乌云盖雪的人充满了好奇。

        接着几天,女记者带着摄制组围绕着洛桑开始了工作。白天随着他骑马、放羊,晚上在他帐篷里发掘他过去的经历;甚至他的两个大书箱也成了她关心的对象;追问着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多书。

        县长嘎布吉也看到了洛桑的藏书;对于自己的治下出现的这个新一代的牧民,嘎布吉县长兴奋万分;经过一番测试,嘎布吉县长表示今年要保送洛桑去上学。一直以来,为了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国家每年都有一定名额的指标,把牧区的孩子送到内地去接受小学、中学、甚至大学的教育。那场雪灾过后,牧区牧民损失惨重,很多家庭都只剩下壮年,县里已经两年无人可保送了。

        一年来,洛桑的藏书又丰富了许多,他每月都要到经过的集镇上去收集采购一番。说是经过,最近的也要上百公里,洛桑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让村长大叔帮自己看一天羊;他会离开部落很远处,才运功催动乌云盖雪狂奔在草原上。每回都是半夜去半夜回,他可不想被人当成个怪物。

        平时遇到旅行者或流浪汉、行游的喇嘛,他也热情的把他们留在自己的帐篷里,就为了从对方口中多了解点外面的世界。洛桑知道草原是一个多么广阔又封闭的世界了。象一块干涸的海绵般,他贪婪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

        又一个夜晚,洛桑和女记者在草原上散步,洛桑又开始讲那个不存在的母亲的故事。白天,洛桑带着他们到无人区的边上转了一圈,激动万分的几个客人晚上都多喝了几杯酒。洛桑说,里面有个古城堡,那里有岩画和佛塔;但是,去一趟要五、六天时间,把记者们遗憾的痛苦万分。因为去那里,汽车没有用,要骑马或牦牛才行,这群记者骑了一会儿马就被颠的不行了。

        几天的接触下来,洛桑和女记者间的隔阂消失了,洛桑知道了女记者的名字叫乔影。洛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编造的故事更加完美,人物更加丰满、生动了。乔影开始好奇起来,这个藏族青年使用的汉语词汇虽然陌生陈旧,却那么的朴实、贴切、古意盎然。作为记者,乔影有扎实的汉语基本功,再加上出身教师家庭,对文言文的感觉是比较灵敏的。洛桑语言方式表达了一个信息,他的古汉语修养比自己深厚,他所运用的修辞方式就是专攻古代汉语的研究生也不能这么流畅的使用,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莫非他的母亲是位来草原寻找自我的大学者吗?这里的生活确实有点世外桃源味道,那么淳朴,那么单纯,乔影对这一切有了种迷醉的感觉,草原,真是神奇啊。怀着对洛桑的好奇,乔影仔细的探究起使自己迷醉的原因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洛桑也越发沉醉在自己描绘的故事里了。晚风吹来,洛桑冷静了一点,暗自对自己说,不能再乱讲了,再说下去,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结尾了;兆惠将军说过:万言不如一默,将军城不欺我。

        想起了兆惠将军,洛桑不禁黯然:多少英雄成尘土,自己却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的世界真是以前的延续吗?

      第四章 往事如烟

        清乾隆49年,18岁的曹玉琅随兆惠将军西出玉门关讨伐准噶尔残部霍集占部落的反叛。黑水河一役,兆惠将军领五千铁骑缠绕霍集占部六万兵马,马【创建和谐家园】将军和寥化清将军率三万人马策应前后。

        清军另一路海兰察将军正率五万大军完成对霍集占叛军的包围,作为兆惠军前参领的曹玉琅奉命领一百骑兵联系海兰察将军,在与判军连场激战后,突遇沙暴袭击;就此与大军失去了联系。

        精通满、汉、蒙、藏文字的曹玉琅是康熙年间江南织造曹寅后代。乾隆四年卷入逆案被第二次抄家后,曹家就彻底衰落了。

        乾隆31年,曹门几家的唯一男孩曹玉琅一出生就被寄予振兴曹门的重望。曹玉琅也不负众望,三岁进学,修读四书五经;五岁拜师,学习太极门武功;到他十五岁时,已经是文武全才一个翩翩少年。

        就在这一年,曹玉琅遇到了对他一生影响最大的人。

        乾隆46年,曹玉琅参加了乡试,中秀才,回家时路遇大雨。

        由于家境贫寒,他只有这一件好点的衣服,就躲在路边的小庙里避雨。雨,不多时就停了;曹玉琅准备上路回家时被小庙后传来的两个人的吵闹声吸引,身怀武功的他没理会高低就饶到小庙后。

        庙后别有洞天,一座小茅屋搭建在一棵大枣树下;树下另有一石几,几上横竖各19道的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一僧一道在下棋;此时两人正为一颗黑子的摆放位置在激烈争吵,也没理会曹玉琅的接近。听了一会儿,曹玉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下雨前,两人在此下棋,后两人进屋避雨。雨住了,出来继续棋局,发现刚才道人落雨前走的最后一步黑子被雨水移动了一格位置;奇怪的是满盘棋子都没有移动,就此一枚黑子移动了,如此一来,黑白形势逆转;原本占有微弱优势的白棋已回天无术,黑棋的这一招变间为飞,截断了一段白棋大龙的尾部。两人正为此争吵不休。

        曹玉琅看了半晌,冒出一句:“天意啊。”

        一僧一道听到曹玉琅的话,如雷贯耳,须臾大笑携手而去。临走前道人拍拍曹玉琅的肩膀,和尚冲他合十为礼。

        曹玉琅只觉一股暖流顺和尚的双手引发并扑向他的全身,一股极大的真气从道人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传入他体内。练了十年太极神功的曹玉琅只觉全身经脉似沉浸在柔密的温泉洗涤中一般,一股绵绵的暖流在经脉中流动,以前真气怎么也冲不破的玄关一贯而通。

        曹玉琅运起本门【创建和谐家园】,催动那股真气不断流转于自己的全身各个经脉,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经脉越来越通畅,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凝重;沉浸在这感觉中,曹玉琅昏昏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曹玉琅又醒来时,一轮朝阳正从东方升起;几只小鸟啄食着枣树上的虫蚁,阳光穿透枣树的枝叶铺撒在他的身上,一股和熙的暖流通过皮肤流入体内,轻转一周,又归于府脏。轻提鼻翼,一抹清新的气息涌入胸腔,流转一次,一股浊气又呼出体外。这一刻,他是真正感觉到自然对自己的恩赐。

        内视丹田,自己原本练了十年的太极神功形成的内息已荡然无存,现在是一黑一白两团盘旋的凝如实质般的气流交缠在一起;缓缓的在丹田中旋转着,黑的极处是一点白,白的极处是一点黑;真的形成了一个体内太极。同时,玉琅又感到自己的经脉内有一股气息在自动流转着,混不用自己操心。

        大喜下,玉琅朝石几跪下,心中默默祷告致谢。

        石几上的棋子、棋盘已不见踪迹,一个玄妙之极的五行阵刻画在石几上,阵中是一颗闪亮的晶石,上方飘荡着一叶草笺;自己看去,草笺上写着:此乃天意,何必挂怀,小友如能看到此笺,必有望得窃天道,前途珍重,后会有期。

        一会儿,草笺随风飘舞,就那么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石几上的阵图也渐渐消散着,随着阵图的变浅,外界的声音传了进来,隔绝内外的结界消散了;玉琅紧记慢记还是没能记下全部的阵图,心里边描画着记忆中的部分边埋怨自己的蠢笨。师傅说过,这种能隔绝空间的阵图非有大神通着是不能使用和了解的;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苯啊!

        阵图能记的都记下了,玉琅就运指如刀,在石几上描绘起来;模糊的阵型图渐渐浮现出来,当玉琅运功催动真气试探着使阵形运转起来时,却一点作用也没有;玉琅没有气馁,不断调整着真气的运行方式,继续试探着。终于,当他把真气从阵图的天门位置顺奇异的线路达到阵中的灵石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声音就被隔断了,玉琅能感觉到四周的能量涌向以石几为中心的丈许空间里,但是,这空间里除了石几和充沛的灵气什么也没有。

        玉琅知道自己还是没能完全记住阵图,刚才的空间里的茅屋枣树都不见了。玉琅知道要发挥这个阵形的作用,除了要有阵图,还要一个好的灵石作为阵眼,最主要的就是一个修为高深的施法者本身灌注的真气;一个好的灵石能最大限度的聚集起周围的能量来,而没有高深的修为和深厚的真气来催动和激活,再好的灵石和阵形都发挥不了作用。他在驱动五行阵运转的同时,自己体内的真气也在随着阵法的运转而变化着,运转五行阵也是一种修炼的方法。玉琅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和超人的记忆力帮了他大忙;本来,所有的奇遇都是暂时的和不确定的充满变数的,特别是他遇到的这种所谓的仙人度化,更是如此。靠仙人神通只能得到短暂的修为上的提高,由于提升的太快和被度化人本身身体和内力的不足,这种神通会渐渐消退,直至稳定到一个和身体内的内息相对平衡的水平上。像玉琅这样悟性特别高的人,更是还有几分危险;玉琅一下子就凭借着本门独特的【创建和谐家园】跳跃到一个令度化他的僧道两人也吃惊的境界,所以等不及的两的所谓仙人才留下阵形飘然而去;一来给他【创建和谐家园】,二来也是他的机缘。

        曹玉琅如果一醒来就兴奋的跑回家去找师傅,或是没能注意到阵图的存在,那么等着他的只有两条路了:一是全身功力消退,退到同他来时一样;二就是走火入魔,经脉爆裂;因为在他的身边,不可能有境界和功力足够高的人来稳定他的内息。玉琅借助演练五行阵,不仅稳定了自己的境界,也避免的经脉爆裂的危险,但是,能自修五行阵的人本就是天才。现在玉琅已经有了很高的境界了,所缺的就是深厚的内息可凝练的真气了。

        曹玉琅又用了三天来巩固自己的境界和演练刚学到的阵图,直到确定自己再不会遗忘了,才从石几上取下晶石离开了那里。师傅曾经说过:传说有四大阵图——五行阵、伏魔阵、伽澜阵和幻星阵,能得到任何一个阵图对于修炼者都是一种奇遇。

        离开前,玉琅仔细查看了一下小庙四周的情况,惊奇的发现,原来茅草屋离那个小庙竟有十多里地的距离;真是奇怪,自己那么几步竟跨过了十多里的距离,他对自己得到的阵图更加好奇了。

        曹玉琅到家后才知道,自己那一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不吃不喝,但身体反觉的比原来长高了不少,除了有点消瘦,内外均无不妥。自己的精神比原来旺盛了许多,注意力更易集中,记忆力也是突飞猛进;过目不忘那是传说,但他确实把老夫子的几本破书和大堆的后人点评、斧正都大概背了下来。

        太极门是一个小门派,说是一个门派还高看了它。因为整个太极门就他一个【创建和谐家园】,上面就一个师傅;两个人的门派也太小了点。

        曹玉琅居住的玉泉山在北京的西郊外,是清军如关后朝廷给正白旗旗人的封地。玉琅的祖先是早年流落到关外的【创建和谐家园】,后随清【创建和谐家园】战,被编入了清八旗。

        曹家由于卷入了内廷的权力斗争,被两次抄家,后人也被从北京城内给赶到了这里,受本旗牛录的看管。小镇上居住着几百户人家,多是没落的旗人;由于朝廷对于旗人每月都发有例银,所以大多还不愁吃喝,这就使这里成了一个看似繁华的小阵。一些年老的旗人挑头办起了宗学,教导幼小的孩子们学习,入关久了,旗人的后代也要靠科举来谋求进身了。

        平时师傅卖茶为生,每年初春到南方进茶叶,端午前回来,然后就一年不出门。

        十年前玉琅体弱多病,刚来到玉泉山下开茶铺的史师傅见玉琅伶俐可爱但整天病泱泱的,就时常教他点功夫,强身键体。起初几年只是教他点打坐吐纳的工夫,再就是些花拳绣腿的套路;练了功后玉琅到是再没生过病。

        五年前史师傅开始领玉琅正式进入太极门,行入门大礼后,开始学习太极神功。玉琅的家人为了让他重振家门,只是督促他攻读诗书;穷人的孩子学点功夫身体好点不生病省了吃药的开销就行了,平时都是叫他整日读书。这一来练工夫的时间就少了,再有当时的人都以为,学武功都是富贵人家的奢侈品,没好吃好喝的将养着,也练不出什么功夫。

        岂知所谓的太极神功只不过是史老随便起的个名字,那些花拳绣腿只是表面文章;这门无名神功是一门流传久远的修练法门,历代多是单传,前辈多有飞升仙去的;其【创建和谐家园】注重内力和心灵的修炼,由重悟性,每一重的突破都需顿悟。所谓悟性天生,木讷的人是练不来的这门功夫的,有一代【创建和谐家园】到老死了还在门外徘徊,渐渐的历代传人都是从诗书世家子弟中挑选。玉琅也是在十岁时灵窍突开,悟开了第一重境界,才被正式收归门下。

        这么一段短短的口诀带领玉琅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玉琅真正接触神功后,就经常一动不动一整天,面前摆的书也看得进去,功夫也在飞速增长,到十五岁就练入了第六重境界;要知道史师傅也不过在地七层境界,且徘徊很久也没再突破。

        古来修行者修行的过程共分九重境界:前三重为筑基,中三重为修本,后三重为入神。

        修炼的门派【创建和谐家园】各有不同,但境界是唯一的修行标杆。有的门派重在筑基,进境就慢些,但到后期会越来越顺;有的注重修本,那样就能凭借丹药或别的奇功快速进入入神。

        玉琅修炼的无名神功更重悟性,也就是入神。他们一开始就把修炼心灵的灵动放在首位,所以本门传人多能练到五重以上;好处是能更好的发挥个人的潜力,能飞跃般的提升自己的境界,所以这一门下多在年轻时就具备了很高的境界;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一利就有一弊,这一门能飞速提升境界的【创建和谐家园】有两大弊端:一是入门难,二是修炼中危机重重;进入第六重境界后,就开始就一重比一重艰难和凶险,经常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需要有本门前辈的护持。但苦尽甘来,这门【创建和谐家园】到了其他修行者视为鬼门关的第九重,就云开雾散了;不仅没有功亏一篑散功的危险,更不用聚集强大的能量来护持飞升;他们随时有飞升的可能,曾有位师祖在饭桌上就白日飞升了,所以到了第九重反是最安全的,所有进入此境界的师祖都飞升了。危险的只是第六到第九重的几道难关,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灵性和高明的师傅。

        为了挑选门人,前辈祖师留下了外门【创建和谐家园】,也就是开始玉琅练的【创建和谐家园】;一般会同时传给好几个徒弟来修炼,其他就看各自的悟性了,但是能悟入门径的每代也不超过十人。

        玉琅在刚进入第六重时就遇到了危险,好在在师傅护持下安全度过去了。

        这次一回来,玉琅就奔向师傅开的茶馆,他很想让师傅验证一下自己的境界,那时师傅也从未提及过的境界啊。

        茶馆关着门,师傅去贩茶还没回来,玉琅一连来了几天都是如此。

        今天是端午节,玉琅到太极门送师门礼兼辞行;他就要去北京应试了。

        到了茶铺,门窗和前几天一样紧锁着,玉琅感觉到了异样;史师傅十年来都是端午前回来,从没耽误过。只不过每次走前都要对自己说如果端午不回来就记着把床上的被子拿出来晒晒。玉琅想起师傅临走前的话,从师傅平时放钥匙的地方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床上并没有被子。

        曹玉琅半天才从床板下找出两封信,一封是给自己的,一封是密封的,上面没有署名。

        给自己的信,曹玉琅当时就打开看了。

        信中史师傅告诉玉琅,如果自己没回来就不会回来了;好在自己一身所学也已全部传给了玉琅,以后就靠自己努力了。只是牢记要把这门神功传下去。如果玉琅进京赶考一切顺利,就没必要用那封信,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拿着信找兆惠将军,将军一定会帮助他。

        寥寥数语,玉琅一片默然。

        以后的经历就复杂了。

        玉琅进京赶考,榜上无名。曹玉琅不甘就此回家,决定投笔从戎,靠军功复兴曹氏家族。

        曹玉琅持书信到兆惠府求见兆惠将军。将军看信后,一言不问,收玉琅为贴身侍卫。

        乾隆48年,曹玉琅随兆惠将军挥师西出玉门关,扫荡判军。

        在追随兆惠将军的一年里,玉琅加紧修炼的同时也把将军的藏书看完了。兆惠将军号称文武双全,对自己的儿子兆章群更是要求严格;不但要冻练三九夏练三伏,更请了几个大儒来教导他各种学问;仅仅要学的语言就有满、汉、维、藏四种。将军的儿子从生下来就有的功名,但历经风雨的兆惠将军知道:没点真本事是没办法保持家族的兴旺的。

        曹玉琅由于有秀才身份,人又生的清秀,被兆惠将军分派到兆章群身边。玉琅在陪伴兆章群的同时也逐渐精通了满、藏、维语,还练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对于曹玉琅的出色表现,兆惠将军毫不吃惊,仿佛这本就是应该的一样。

        出征前玉琅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前就是兆惠将军的贴身侍卫。

        在军中,曹玉琅的大展雄威。

        三月二十日,哈密城外;曹玉琅为夺回帅旗单人匹马人独闯三座营盘,斩杀霍部骁将只妥慧等三十于人,血染战袍,官升佐领。由于兆惠将军被称为红袍将军,所以曹玉琅被称为“小红袍”。

        五月初八,后营被袭,仓促间曹玉琅领命率五百行营中军一夜狂奔三百里,杀敌八百,夺回被劫粮草。

        五月十七,护卫兆惠将军在乱军中杀了一天一夜,身中十几处箭伤,砍断了六把厚背马刀;到叛军溃败时兆惠将军毫发无伤,中军大旗巍然不倒。因为出身八旗子弟,破格官升为参领,统一千五百精骑护卫中军行营。文武双全的曹玉琅被军中视为兆惠将军的亲传【创建和谐家园】,大清下一代军魂。

        哈密一战溃败后,霍集占部叛军开始向西急退,兆惠将和军海兰察将军分兵两路紧紧追击,和这一追就是一千里多里;清军耗费了一年时间,终于把叛军逼到金鸡堡附近。

        金鸡堡是叛军的根据地,到这里叛军已无路可退了。

        乾隆49年六月,一场大战在金鸡堡外的黑水河和阿玛河之间展开了。

      第五章 草原之夜

        “想什么呢?”女记者柔声问道。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吃晚饭时被老村长灌了一大碗奶酒,乔影的脸上现在还觉得有些发烧。温柔的草原上,春风轻抚着缈缈炊烟,星光璀璨;壮健的藏族青年,活力四射,挺拔如山;质朴的草香环绕着大地,牛羊和犬马的声响远远传来,显示着淳朴生活的本质,这些是在都市中做梦都寻不到。两人已沉默了好久,但没一点沉闷的感觉;乔影只是想和这个神秘的藏族青年说点什么。

        曹玉琅被从记忆中被拉回到洛桑的现实中,扭头望向乔影;这一刻,沉浸在回忆中的曹玉琅如将军般威风凛凛;黑亮的双眼发出刺破夜空般的光芒;乔影心中一阵茫然,眼前的洛桑浑身散发出难以表述的神采,如出世的美玉般光华四射。

        洛桑看到乔影眼中的茫然,又从她的眼睛中看到的自己的身上萦绕的光华,吓了一跳,忙收敛功力;身上的光华消失了,但乔影眼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洛桑还从没被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么久的盯着看过,心跳不断的加快,脸上发热;呼的一下就把乔影拥到了怀里。

        这是洛桑拥抱过的第一个女人,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温馨的香味比刚才更浓烈的扑来,玉琅把脸深埋在乔影的绣发里吸收着姑娘的体香。乔影一阵晕眩,脑子缺氧般停止了思考。辽阔的草原,美丽的夜晚,和这么一个英挺的藏族青年在一起,没点羞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乔影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只觉得一切如梦如幻。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都市里生活了二十五年,名牌大学毕业,又是电视台的女记者,接触的多是社会精英,乔影已经历过该经历的一切。但她二十五年的经历都没刚才那一刻令人震撼,她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应着玉琅的拥抱。玉琅还没有和女性接触的经验,只是深深的拥抱着她;成熟的乔影从洛桑笨拙的动作中已经知道了洛桑的质朴未凿,主动抬起头;两张急促呼吸的嘴贴近着,终于粘在了一处;玉琅的脑中轰然做响,一切都成了虚幻。

        不知多久,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乔影微微喘息着倚在玉琅的怀里,抬头仰视着洛桑印在点点星空中剪影似的面孔;挺直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宽阔的额头,优雅的唇线,夜色隐去了脸上的高原红,没有了高原印记的衬托,眼前的曹玉琅和一个藏区牧民有着很大的不同。

        乔影轻声的问到:“告诉我,你真是个牧民么?”

        轻轻点点头,洛桑又在怀中姑娘的脸上轻吻一下;这个吻,他是为了驱赶心中的不安。他可不想叫她知道现在是和一个二百多年前的古人依偎在一起,想想身上都要起一层疙瘩。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和眼睛里怎么会发光?”乔影回想起了刚才的奇观;一个会发光的人,哇!太【创建和谐家园】了。作为记者她还没见识这样的人和事。

        沉默片刻,洛桑想好了答对策略,缓缓从胸前取下老喇嘛留下的佛珠。

        “就是它,一个月前我们救了一个喇嘛,临走给了我这个;有时我想到老喇嘛,就会发光,有时又不会。”洛桑说这番话时脸红了,幸亏在夜里,不然非被发现不可。

        “这么神奇,”乔影抚摩着佛珠,没感到有什么不同;怀疑地问:“你不会骗我吧。”虽然来之前听到过种种的关于藏传佛教传闻,作为记者也知道一些奇异的事情,但她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藏区的牧民都是诚实的,少有欺骗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刚才还和自己拥吻缠绵的小伙子;他是那么的朴实无华,连接吻都不会,应还没学会骗人吧。

        一抹光芒慢慢从捧在洛桑手中的佛珠中散出,渐渐强烈起来,一粒粒佛珠活了似的,在晶莹的霞光华中跳跃;乔影只觉呼吸急促浑身瘫软,眼前的景象对她震撼太大了,三十六棵玉石佛珠一时间宝气蒸腾,光华四射。言语难以描绘的奇景把一个神秘的世界展现在她面前,这些都不是她可以理解的境界。

        但乔影的震撼远没有洛桑来的强烈。为了使乔影相信自己的话,他把一丝内息缓缓的注入黑色的佛珠内。以前在夜里看书时,洛桑曾经在灯油熬尽的情况下用内息注入藏刀、马刺之类的金属中,使它们发出淡淡的荧光,以坚持把书看完。但那些都是金属,他实验过,自己只能使金属发出莹光,那样也太费力了,所以不常使用。这串佛珠上有些细细的花纹像是嵌有金丝一样的东西,在注入内息前,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随着一丝丝内息的注入,佛珠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如自己想象升腾起道道霞光。内息把自己和佛珠联系了起来,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注目佛珠,在光辉莹饶间似乎闪现着一行行咒语样的文字。不敢多想,玉琅忙收回内息;就在收回内息的一瞬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十六颗佛珠有生命般的转动起来,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阵行,抵抗着自己收回内息的企图,但是也不再从自己体内抽取内息。两人就这么看着在洛桑手中旋转的佛珠光华越来越盛,渐渐照亮了四周的;远处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佛珠的光芒,聚拢过来。

        一会儿,老村长来了,嘎布吉县长来了,摄制组的人来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大家围在佛珠散发的光圈旁静静的观看,佛珠发出的光华中忽然现出一个模糊的佛像,面容依稀老喇嘛的一样;老村长跪下了,牧民们都跪下了,合十双手五体投地对着佛珠叩拜;佛珠又急速的转动了起来,光华忽暗忽灭,似乎想挣脱什么束缚般的焦急。洛桑微叹了口气,又分出一丝内息输入佛珠,又将佛珠扭曲成一个阵行;佛珠兴奋的跳动几下,三十六缕光芒旋转着聚为一处,合为一条五彩光柱,衬托着佛像脱离了佛珠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向西方掠去。

        夜色又浓郁起来,洛桑看着老村长,两人同时说出一句:“【创建和谐家园】去了!”

        虽是一样的话,但洛桑说的是肯定句,村长说的是疑问句,中间差别大了。紧接着洛桑又说了一句话:“正西二十里。”说完,就身子一软,躺倒在草地上,他昏过去了。

        洛桑并不是真的昏了过去,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昏过去才能解释过去;怎么解释?苯!就是什么也不解释,明天醒来自己就说对昨晚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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