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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飞的梦幻人生_校对版by:wanglong》-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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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台上有个小录音机,由于只剩他们一桌客人,两个服务员躲在柜台后听起了歌,单珍喝了点酒,悄声对邢芳说,“这歌的作者就在你身边呢。”正在播放的歌曲是《飞得更高》,荣飞“创作”的第一首歌曲。

        “真的啊?”邢芳像看怪物般的看着荣飞。之前听说过但没在意。荣飞急忙跟单珍摆手,不料孙兰馨已经听见了单珍的话。

        “你呀。”荣飞也喝了二两多白酒了,苦笑着摇摇头。

        “你应当去音乐学院。”孙兰馨笑着说,“开始我根本不信,有这本事的人干嘛来这儿呢?”

        “我属于那种中毒较深的易装癖。”荣飞笑着说。

        “老荣,最近有没有新歌?给我们露一手?”杨兆军说。他喝酒上脸,此刻脸红的像个关公。

        “根本不用想,他是随口就来。”单珍索性放开了,“去年元旦他就是在我们宿舍混吃饺子,一高兴就唱了首新歌,立即在学校传开了。”

        “什么歌?”邢芳提起了兴趣。

        “《祈祷》。没听过吧?”

        “唱一个,唱一个。”杨兆军起哄。

        “哈哈,瞎玩呗,你们还当真了,既然单珍献宝,就让单珍唱吧。”

        “对,单珍你唱吧。”孙兰馨说。

        单珍逼不过,唱了二句,“哎呀,歌词记不得了。他的词写的蛮好的。可惜我不是唱歌的料。”

        “是挺好听的。四季少了夏秋冬。只剩春天恐怕长不出庄稼了。”孙兰馨家也是农村的。

        “这叫艺术手法。不错,真不错。老荣你不去搞音乐太可惜了。来,兄弟敬你。”杨兆军将杯子里的酒干了,朝荣飞晃晃杯子。

        “兆军你喝酒太猛,会伤胃的。”荣飞只抿了一口。

        “不喝也行,你给我们来个新歌。只要你能唱出我没听过的新歌,我再干一杯。”他拎起酒瓶给自己的杯子倒满。杯子是黄黑色的瓷杯,倒满了足有二两。

        荣飞笑道,“说话算数?”

        “算数。”杨兆军喝酒后豪气更足。

        “这个歌是要俩人唱的,假如有女生陪我唱,我就来。”荣飞看着邢芳。

        “你别看我。你老同学在这儿呢。”邢芳也喝了点,脸红扑扑的。荣飞知道她肝不好,忍不住说道,“你最好少喝酒,对你的肝不好。”

        “你真是关心邢芳哎。”单珍说。

        荣飞掩饰道,“我的本事多啦,一看她的气色就知道她肝气弱。”

        “吹吧,吹吧。”林恩泽笑了。他是结过婚的人,当然看得出荣飞对邢芳的意思,他觉得高兴。

        “兰馨来,兰馨在屋里总唱歌。”单珍说。

        孙兰馨爱唱歌,“我不会呀,让我怎么唱?”

        “我的歌都很简单的,一听就会。”荣飞站起来,酝酿了情绪,“过上一把瘾,捧出我的心。下定了决心,不要再深沉。”他唱了四句。

        “真是不错。接着来。”大家喊。

        “过上一把瘾,说出我的心,天高莫要测,真意换真心。”

        “爱就爱他个腾云驾雾,爱就爱他个天翻地覆。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爱就爱他个迷迷糊糊。”荣飞又唱了四句,“就是这样,前四句女生,后四句男生。”

        “真是好听。不过我可没你的水平,听一遍是唱不出来的。你都唱完好了。”

        “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不在乎过去,日久见真心。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人生能几载?死了也甘心。”荣飞笑着对杨兆军说,“该你了。喝吧。”杨兆军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干掉了,“痛快。这歌写的好,人生能几载?死了也甘心。过去曹子建七步成诗,没想到我也能见到如此捷才。”

        “傻瓜。人家是早写好的。对不对?”孙兰馨看着脸像滴出血的杨兆军。

        “对对,小孙说的对。就是瞎玩呗。拜托大家给我保密,别像单珍一样到处宣传,改日被工会纽主席知道,逼着我写歌,万一写不出组织上需要的豪言壮语,我就惨了。”

        “哈哈,不过老弟有这手本事,呆在厂里真是屈才了。我敬你一杯。”林恩泽端杯敬荣飞。

        “诗言志,歌也如此。荣飞,老实交代,这些歌是不是被某个女孩子逼出来的?”

        “不是不是。单珍可以作证,我在工学院可是乖孩子,全院有名的荣善人。”

        孙兰馨大笑。“有你的水平,骗女孩子还不手到擒来?不知谁会嫁给你,我是不敢的。哪天生了气,你出去唱一首,不知被那个女的领走了。”

        大家大笑。荣飞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敢嫁我,只敢嫁在座的某人。”

        大家又笑,觉得这个饭局真是有意思,将朦胧中的窗户纸给捅破了。“你真是坏死了,坏死了。不行,你还得来一首,来一首为你未来的妻子的。”

        “好吧,我这首歌真是给我未来的老婆的。”荣飞充满感情地唱了首后世广为传唱的《你快回来》“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让回忆凝集——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与——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荣飞假嗓子的技巧极好,高八度的地方他都可以轻松上去,众人被他这首充满感情的歌曲打动,均在想,此人怕是真的爱着一个远去的姑娘。单珍见荣飞的眼神总是瞟向邢芳,心中的疑惑更盛,感觉到荣飞在爱着邢芳。这,这怎么可能呢?简直不可思议!

      第十五节 冒失的追求者

        当老师的好处在于有两个令人羡慕的假期。想到马上有一个多月的长假等着他,不知道可以做多少事!荣飞便觉得来学校当老师是正确的选择。这个长假要好好规划,手上的几摊子事都要打理,特别是荣诚火锅的发展极为迅猛,需要解决工商执照的问题,成立一个餐饮公司也是应当提上议事日程的了。陶莉莉的这摊子里面虽然没有荣飞的股份,但投入了他最多的心血,从店铺的布点到每间店铺的风格设计,荣飞都是最后的拍板者。陶莉莉不必说,有些小心眼的张诚也将荣飞视为当然的最后决策者。84年春天,又一个火锅店的黄金期结束后,陶莉莉凑够了十万元给荣飞,说是还上陶建平的那份钱。因为陶建平的事,荣飞掏了十来万跑上下关系,陶莉莉当时的钱都套在火锅店里。荣飞当然拒绝了。于是陶莉莉和张诚拿出一张文理不通的协议,将当时的四家连锁火锅折价20万,其中的一半股份算作荣飞的。荣飞也拒绝了。他看出陶莉莉虽是女性,但身上有一股做大事的劲头,就是对钱财的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荣飞一直有个观点不肯对人说,怕人笑他,他认为,凡事能挣钱的必定会花钱,但会花钱的不一定能挣钱,这就是数学里的充分必要条件一样。陶莉莉舍得花钱,就具备了挣大钱的必要条件了。最终那些钱还是用于了火锅店的扩张,包括北重门前的一家。

        陶莉莉在83年领到了个体经营许可证,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合适了,需要成立一个总部来统管七个火锅店,而且,荣飞有想法进军旅馆业。他在85年的元旦后一直考虑这个问题,旅馆业主要是地址,北阳市中心的地段如何拿下一个现成的旅馆或合资或改建是最理想的,但条件好的都是国营,此时的政策岂有他施展的余地?

        元月20号,期末考试结束。荣飞带的高一英语的及格率是高中三个年级最高的,达到了67%。因为试卷是交叉批阅的,这个成绩让郭星辰校长很重视,表扬的荣飞,提出将荣飞留在学校当正式老师。郭星辰讲这番话的时候荣飞并不在场,是高二的英语老师过老师传给他的,不知怎么传到了邢芳那儿,邢芳问荣飞是不是真的考虑留下?荣飞说估计不会。他看见邢芳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荣飞暗自高兴,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问邢芳,放假就回空山吗?她说,当然。你呢?我?我还没想好,空山那边有好玩的地方吗?邢芳立即摆手,没有没有,穷死了,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她在担心自己去空山?呵呵,荣飞在心里傻笑。他没问那2000元是否已寄回老家,估计已经办了。当时邢芳就给他写了借条,荣飞毫不犹豫地收下了,唯有如此邢芳方能心安。

        荣飞收拾自己办公室的东西,在抽屉里发现一个折成三角的纸条,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封求爱信,“老师:请原谅我这样做,因为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您是那样的有才华,那样的有风度,每节课对于我都是天堂,看不见您的时候心里是那么的失落。我喜欢您,但知道您不会喜欢我。可我还是忍不住给你写这封信。我想了好多办法向您表白,每次都退缩了。想到即将来到的是足足一个月见不到您,我心里就像被刀扎。我不敢写上我的名字,如果您想知道我是谁,就在晚上八点到俱乐部西厅。”信没有署名,落款的日期是1月19号。荣飞认不出字迹,一来是他收上来的作业都是英文,二来他不留心学生们的字体。除了几个班干部和课代表,大部分学生荣飞都叫不上名字。

        今天已经是21号了啊。这个冒失的追求者。高一的三个班有六十多名女生,其中的大多数荣飞叫不上名字。不知这个女孩是谁?荣飞感到好笑。高一的女孩年龄在十六岁左右,正是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时候,一次打击可能会影响终身——荣飞想想,决定今晚去西厅看看。

        晚饭后照例打牌。荣飞推说有事没玩,今晚人多,也不缺他一个。他的技术在这帮桥牌迷中属于臭手,人够的时候他轮不着上场。

        看看八点了,荣飞穿好外套出门,在楼梯口遇见拎着暖瓶上楼的邢芳。“这么晚了还出去?”“哦,见个人。”荣飞不能说实话。

        从单身楼到俱乐部也就是七八分钟的路。走近西厅时,朦胧看见那里立着个人。荣飞紧走几步,看清正是自己带的女生,好像是三班的,名字却叫不上来。

        “你是……”

        “荣老师,你终于来了。”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寒冷,女孩有点哆嗦。

        “走吧,跟我到我宿舍去,这儿太冷了。”荣飞对这个小丫头的痴心感动,也只有这个年龄的女孩才会这样的傻等。

        荣飞转身往回走,一路上正在想怎么跟女孩谈,他感觉到自己经历过很多事,也就在这个北重,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女大专生死心塌地的爱上了自己,她是自己的手下。起初荣飞采取的是和风细雨的解释,但女孩却不依不饶,颇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发展到和邢芳交上朋友的地步,成为家里的常客。荣飞知道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可是没有用严厉的方法制止——女追男,隔层纸,自己还是和小十多岁的女孩走到了一起——此生绝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路上,荣飞的脑子里闪出记忆中女孩艳丽的容颜,或许是因为这个叫方可的女孩长相和张昕有点相似的缘故?不知道方可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中。

        “李卓,我和她有点事情谈,拜托。”荣飞对正在读书的李卓讲。李卓似乎打定主意考研了,天天学习不止。

        李卓笑笑,拿了书到阅览室了。

        “坐吧。”荣飞指指自己的床铺,灯光下看清楚女学生很文静清秀的样子,皮肤很白,戴一副眼镜,由于温差的关系,镜片上一层水雾。女孩摘下镜子用手套擦拭着,刘海遮住了额头,嘴唇抿的紧紧的,坐在那儿,双手插在紧闭的双腿之间,掩饰着内心的惊慌。

        “我下午整理办公室才看到你的信。请原谅。”荣飞给自己倒了杯水,但没给女生倒。“你叫什么名字?”

        “钱兰兰。”

        “哦,”荣飞好像记起这个名字,“名次不前也不后。”

        “不必要说别的。小钱,你现在是高一,再有二年半高考,然后是四年大学,等大学毕业最少在七年以后了。”荣飞停顿一下,“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真的喜欢你,哦不,是崇拜你。”钱兰兰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叫。

        “可是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别人的崇拜。”荣飞锐利的眼神盯着钱兰兰,这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就这一句话,眼泪立即下来了。

        “我不喜欢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人!你懂现在你在做什么吗?”荣飞望望门口,很安静,“你不了解我。就按你说的,我很有才华。你认为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会找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女人?你现在的成绩可以考上大学吗?去年北重子弟中学本科的录取率为零!也就是说按照概率算,即使是年级第一,考上本科的希望也不大。你在班里排第几?”

        女孩的头低的快要挨住自己的腿了。

        “我不怪你。在你这个年龄我也犯过错。幸好不是什么大错。听我的话,回去后将心思全用在学习上,假如两年后你考上大学……”

        钱兰兰急急道,“老师,我要考上大学,你会答应吗?”

        荣飞无声的笑了,“婚姻不是做生意。我的意思是,你考上大学,生活就在你面前打开一扇崭新的大门。你会发现生活中值得你关注的人和事是那么多,荣飞,不过是你生命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而已。回去吧,记住我的话。”

        钱兰兰顺从地站起来,走到门前回头看看,见荣飞取了张报纸在看,报纸挡住了脸,钱兰兰拉开门出去了。

        “哎,荣飞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让人家哭着走了。”邢芳没敲门就进来了。

        “期末考试没考好,挨训也是难免的呀。”荣飞放下报纸,站起来给邢芳让座,“邢老师,你可是稀客呀。”

        “不对吧?”邢芳含笑望着荣飞。

        荣飞估计她在门外听到什么,这意味着她在关注着自己,“呵呵,怎么不对啊?”

        “你这人挺好的。”邢芳拿起报纸,“我发现你特别关注时事,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啊?”

        “很多啊。个人的努力必须置于时代的背景下!否则将一事无成!比如,不是文革结束,高考就不会恢复。我们也就不会坐在这间屋子了。对不对?个人的努力如果和时代融合就叫顺势而为,如果和时代对着干,那就是鸡蛋碰石头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

        “家里好吗?”

        “好,多亏了你。但……”

        荣飞摆手制止了邢芳,“你看到了。如果将那天的二首歌寄给花城,至少给我一万。你不信你来做这件事。”

        “我真的信了。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还要呆在这儿挣每月的几十元钱呢?”

        “我在找一个人,一个对我生命异常重要的人。”荣飞看着邢芳,有一种将其拥在怀里的冲动。

        “邢芳,邢芳。”有人在走廊里叫喊,邢芳答应一声匆匆走了。荣飞躺倒,顺势将那张报纸覆盖在脸上。

      第十六节 十里坡(一)

        从北阳市向南,沿着野马河谷南行,是G省最大的一块冲积平原。也是G省经济的繁华地段。一直到北新市,平展展的平原逐渐变成起伏不平的丘陵,再往南就进入山区了。空山县城就坐落在群山环抱的一块谷底中。站在县城唯一的一条大街上看,四周都是挺拔的山峰,上一场的大雪尚未全部融化,在山峰的背面仍留下一片片的莹白。

        大街是南北走向的,只有2华里不到。两面高低不平的楼房间夹杂着不少的平房。墙体上仍留着醒目的文革标语。大街的路面已经年久失修,融化的雪水汇成一个个的水洼。从公共汽车站出来的邢芳拎着一个灰色的挂包,不停的倒着手,沿着大街向南走,一路上不停地躲避那些水坑。她一面走,一面注意寻找向南开进的汽车,每有一辆驶近,她就使劲的挥手,希望能搭上一辆回村的便车。可惜她身处空山,不是在欧洲,没人搭理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苍白无力的太阳即将坠入山下,气温以感觉得到的速度下降,已经起风了,西北风刮过来,穿透了她单薄的衣衫,感到后背凉津津的。

        县城到十里坡村14公里,一大半是山路,她必须搭车,否则在天黑前赶不回那个小山村。她摸摸揣在内衣深处的那笔巨款,心里舒坦了许多,心头的因达不到车的烦躁也消除了不少。

        邢芳在内心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家乡。在她的记忆里,家里除了春节中秋,一律是汤面,没有足够的粮食吃干饭。她的胃口小还不是大问题,弟弟邢彪就和饥饿结下了不解之缘。因为春节吃饺子曾住过医院——吃的太多了。在一个尚未彻底解决温饱的山村,其余物质生活就可想而知了,她在家时没有单独的被子,一直是和三姐邢菊合盖一条被子,直到高中毕业考上了N省的白鹿师专,报到前到了大姐邢梅家中,大姐才给她置了全套的行装,包括一床新被褥。她觉得自上了大学,好运就一直伴着她,别的同学抱怨伙食不好,她从来不抱怨,因为她觉得比家里强多了。本来毕业分配按照大姐的要求是分配到新疆的,她也这样提出了要求,但学校不知怎么弄的将指标搞到了安徽,她急了,安徽没有她一个亲人,去那儿干什么?反映到校方,学校真是不错,专门去北京联系更改,结果没去成新疆却搞到一个来北阳的指标。北阳是G省的省会,也是她的家乡。这个结果令她,令她的家人都感到满意。而在北重的半年,过得也很是称心如意,遇到了个天才,借到了解决家里困难的2000元巨款,这下子不用为家里做出巨大牺牲的大姐再为难了……

        她站在大街的南口,等待着能将她捎回十里坡的便车,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荣飞。毕业后她先到新疆看了父亲和大姐,邢梅对她说,家里以后就多靠你了,你已经有了正经的工作,可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因为咱家条件不好,找对象一定要冷静,像我,自参加工作,一半的工资都寄回了家。不寄行吗?你姐夫嘴上不说,心里怎么能没意见?所以,现实一些,找个农村的,家境差的,以后会理解你一些。

        这些话她一直记着。荣飞,各方面都那么优秀的荣飞,怎么能是自己的选择?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琢磨起荣飞来,脸上不由的一阵发烫。

        她最终没有搭上汽车,而是搭了辆马车,基本顺路,她给赶车的车老板买了盒烟,算是自己的车费。回到村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没有回弟弟住的旧院,而是先到了住在堡门口的二姐邢兰家。

        “哎呀,是小五啊,昨晚我和贵山还念叨你。冻坏了吧?快进屋。”

        邢芳曾夭折了一个哥哥,所以邢兰喊她小五。

        捂在炕上暖和了半天,邢芳缓了过来。“姐夫不在?”

        “和朋友去北阳了。我还让他到你的厂子看看,走两叉了。”

        “二姐,我把钱带回来了……”邢芳忍不住将好消息带给二姐。

        邢兰和邢芳非常相像,一看就是姐妹俩。邢兰的个子比邢芳矮一些,生育了二个孩子的邢兰已经发福,失去了昔日的苗条,“带回来?带回来多少?”

        邢芳得意地伸出两个手指,“二千。够了吧?”

        “二千啊,你工资有这么高?”

        “借的。将来我还吧。这些年家里全靠你和大姐了,现在该我出力了。”三姐邢菊和丈夫石芳生自结婚就不和,一直吵吵闹闹的,姐妹四人中长相最漂亮的邢菊的日子似乎最不幸。“也免得三姐为难。对了,上次你信上说三姐和他又闹架了,怎么回事?”邢兰叹气,“一言难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是咱爹见小,看中石家家底厚,说什么都晚了。”说到邢菊的事,邢兰神色黯然。“都是咱家没个顶梁柱,等彪子长大就好了。彪子呢?我没去老院,他好吗?”邢彪今年十九,早已辍学务农了。“跟你姐夫去了北阳。今天走的,一个人过,连饭都不会做,也挺难的。等他娶了媳妇就好了。对了,你跟单位借钱吗?单位能借给你这么多?”“哪呀。工会有互助金,最多借一百。管什么用?我是跟同事借的。”邢芳便将借钱的经过说了一遍。“小五,这个男孩,今年多大?有没有对象?”“和我同岁。生日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就更不知道了。”邢芳如实汇报。“听你说的,这个叫荣飞的小伙子和你关系也一般般呀,怎么会借给你两千?这不是小数目,他钱多的没处花了?他人怎么样?”邢芳于是给二姐讲了一气她眼中的荣飞,讲到高兴处眉飞色舞。“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当然。吃了早饭走的,一直到现在。”

        因为童贵山是独子,邢兰和婆婆公公住在一起,一排五间窑洞,邢兰和童贵山及两个孩子住三间,公公婆婆住另外二间。两个孩子从爷爷奶奶屋里过来,见小姨回来,立即围住小姨希望得到些零食。邢芳从包里取出在北阳买好的糕点水果糖,分给两个外甥。老大叫童福云,女孩,十一岁。老二叫童福海,男孩,九岁。都已上学。“给小姨看看你们的期末成绩,如果考得好,小姨另外有奖励。”两个孩子却忸怩着不肯说,邢芳知道村里的教学质量,不可能有好成绩。“考得不好吧?小姨就不能给奖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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