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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飞的口语没问题。他记忆里和瑞典一个来北重的重合作项目的专家组待了三个月,没有专业翻译,他就是翻译。但词汇却记得不多,所以这段时间备课比较认真,将他的前任——去北阳师范学院进修的老师留下的教案认真读了一遍。发现教案的编写不是件简单的事,必须将课文的要点难点全部找出来,而且必须有每节课明确的目的,要达到什么效果。高一一共3个班,一周的总课时达到18节,算是比较重的。
白天他认真备课,晚上则和吴志毅等人打桥牌。杨兆军被分入了财务处,算是专业对口了。单珍对荣飞到了中学当老师极为郁闷,荣飞,简直是乱了,放着办公厅那样好的单位不去,跑到这儿当老师,而且还安之若素,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荣飞只是笑笑。毕业后许多同学通过各种渠道建立了联系,分配到北钢修配厂的李建光还抽空来了趟北重看他,告诉他张昕在试验中心,问荣飞有没有张昕的信,荣飞说没有,他知道张昕心性很要强,她不会再写信了。
8月30日,荣飞感到心烦起来,邢芳该来了吧?后天可就要开学了呀。他心里恐慌起来,该死的梦,不会真的是一场梦吧?
上午,汪主任领着一个剪了很短头发的女孩进来会议室。荣飞“腾”地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女孩,邢芳,我亲爱的女孩,我的妻子,你终于出现了。近三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你!
邢芳却没有理会角落里的荣飞,她正聆听汪主任的交代。马上就开学了,初三一还没班主任,早就确定了的岗位却因她迟迟未来而悬着,汪主任向邢芳介绍情况,邢芳只是点头。
她戴着那副老式的眼镜,微笑的面容是那样亲切。记忆里关于邢芳的回忆如大潮般淹没了荣飞,他就那样站着,呆呆地看着她,浑然忘却了环境与时间。
第三节 缘分
汪主任发现了荣飞的异常。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邢芳老师,初三一班班主任,教语文。这位是荣飞老师,高一英语。”
“你好,邢,邢老师。”荣飞的嗓子发干,几乎说不出话。
“荣老师你好。”邢芳也注意到荣飞直勾勾的眼神,她稍感不快。她相貌中等,几乎没有男子这样盯着她看,所以第一感并不觉得荣飞是好色,只是觉得不太舒服。
“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你们谈,我还有事。”荣飞掩饰道。
等他回到会议室,邢芳和汪主任都不见了,想来是到安排给她的办公室了。荣飞回忆着他和邢芳的第一次见面似乎也在这间办公室,只不过好像不止他一个人,但现在想起来却只记得邢芳,其余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了。书也看不进去了,一直在盘算如何找邢芳,以什么理由接近她?忽然想到梦境中自己就是无意间与邢芳相爱的,所谓无意就是根本没有抱着谈恋爱的念头,完全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既然如此,那就重复一遍历史好了。
中午下班后见邢芳往楼上搬行李,一大卷被褥和一个印着“上海”字样的帆布行李包,帮助她的是荣飞的老同学单珍,荣飞跑过去从邢芳手里接过大行李卷,“我来,我来。”邢芳急忙说,“不用,没多少份量的。”荣飞不吭气,扛着行李卷上了楼。之前他并未来过单珍的宿舍,心里估计邢芳和单珍是住一个屋了,于是沉声问道,“几号?”“206”单珍回答。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床铺。
“很宽敞嘛。”荣飞将行李放在靠窗的一张空床上。
“你不是也住俩人?”单珍帮正在解行李的邢芳,发现荣飞直勾勾看着邢芳的背影,“你们认识?”
“上午刚认识。”
“我说嘛。小邢刚来,来不及收拾就被叫到了学校。你们之前怎么能认识呢?”单珍感觉到荣飞的反常,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谢谢你。”邢芳抬头擦汗,对荣飞善意的一笑。
“他可是我大学的同班,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单珍刚说到这儿,“打住打住,你们忙,我告辞了。”荣飞急急退出来,有个单珍在身边真是麻烦啊,依着邢芳恬淡的性子,如果不愿和做过“名人”的他接近怎么办?
晚上照例打牌。吴志毅临时有事回家了,林恩泽与荣飞搭档,几把过后,荣飞就发现林恩泽的叫牌有点冒,荣飞必须对自己的点力有所隐藏,否则铁宕无疑。当荣飞作为明手摊开牌时,林恩泽一般都会尖叫一声,“好牌。”他的打法是先输蹾,将肯定输的牌先输掉,尽量让对方上手。荣飞则相反。荣飞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各种游戏无不带有个人色彩,只要你注意就会发现,比如平波,只要拿到一手好牌就坐不住了,【创建和谐家园】不停地扭动,好像裤裆里钻进了老鼠。而杨兆军如果有望入局或者满贯时眼睛就不停的眨动。这个需要观察,大概这方面荣飞是强项,凭着这手“老千”本领,荣飞竟然和他们打的不分高低,用杨兆军的话说就是小牌赢的时候多,大牌输的时候多。
晚上荣飞总克制着上楼找邢芳的欲望,现在他有个勉强拿得出的理由,就是找单珍。但他怕单珍产生误解,因此只能克制着。夏天窗子都开着,荣飞可以清楚地听见邢芳的笑声,她的笑很特别,在楼上有二个女孩的笑比较“亮”,一个是邢芳,另一个是分配到公司法律办的孙兰馨,那是个很爽朗的女孩,这座楼上最后到来的,唯一学法律的,住进了邢芳和单珍的6号屋。按照荣飞的梦境记忆,她会和杨兆军走到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
人手不够的时候,荣飞有意去找林恩泽聊天,他父母都在农村,老家还有个从小定下的娃娃亲,现在应该是已经结婚了。荣飞注意到林恩泽枕头上手绣的鸳鸯,这应该是林恩泽妻子,荣飞后来一直以嫂子称呼的吕素英手绣的。但此时相识未久,一些事情荣飞不便相问。林恩泽喜研易经,荣飞便从易经入手,很快与他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平时不喜言谈的林恩泽在进入自己喜爱的领域后立即变得健谈起来。
“——所以,冥冥中自有命数的安排。万事如此,争强争不过命的。”
荣飞微笑着问,“按照你讲的,万事都有安排,那么,我们用不用努力呢?”
这是个问题,也是个悖论。如果万事由天定,我们每天忙乎什么?坐在那儿等就是。
“当然要努力。命相是会变的。易经的核心就在于个‘易’字。”
“也就是说,如果命好呢,必须努力,否则命里的富贵将跑掉。如果命相不好呢,也得努力,否则真可能饿死。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林恩泽被荣飞问住了。
“哈哈,老林,研究易经不是用来算命的。街头上用易经算命的都是骗子。你想啊,他如果真的知道命相,何必操此贱业?”
“他就是那个命,不干那个干什么?”
“不对。如果他真的知道别人的命,算的多了,自然会遇到骨格清奇的孩子,要是我就会想尽办法接近那个孩子,这就像买股票,如果你知道内幕消息,岂不是稳赚不赔?”
“等等,街头有用易经算命的?在哪儿?还有,什么是股票?”
荣飞想,林恩泽也太土了吧?连股票也没听说过?只是街头算命一事,此时恐怕真没有。
荣飞打个哈哈,“我忘了在哪儿见过了。股票嘛,你找本金融方面的书看看吧。老土了,太老土了。”
“我本来就是老土。”林恩泽说。
“嫂子在家务农?”荣飞说。
“咦,你怎么知道?”林恩泽从来没跟人谈过自己的家事。
“嘿嘿,用易经算的。”荣飞笑着指指他枕头上手绣的鸳鸯。
“啊,你真细心。”林恩泽也笑了。
“你和嫂子是不是注定的?”
“当然。从小就定下了。我们老家乌县有这个习俗。我考上大学后她家担心悔婚,我跟她家派来的人说,不会的,放心好了。就这样,一毕业就结了婚。没待俩天就赶来报到了。”
算算乌县距北阳足足700里,回去一趟不是件容易事,这也算现代版的新婚别吧。
“你至少应当将蜜月度完。”算算时间,林恩泽也够狠心的。
林恩泽沉默了。
“我不同意你所说的命中注定,但我相信缘分。人和人相聚就是缘分,朋友如此,夫妻更是如此。比如我们吧,你在建院,我在工学院,本来我们是不可能相会的,就像天上永远不会交汇的两颗星星。但缘分出现了,一来呢,我们是一年入学的,二来呢,出现了一个北重。”
“呵呵,你这话对姑娘们说蛮合适。”林恩泽笑道。
“以后会说的。”荣飞也笑了,“不过你应当将嫂子调来,不,让嫂子跟你来北阳。”
“谈何容易。”林恩泽止住笑容,“我听汪主任说,厂里的房子也蛮紧张的,许多结婚几年的青年夫妇都住在父母家里或者单身宿舍,别说我这样的单身了。她来了住哪儿?那边的单身楼的条件可不如我们这边。我去了一趟。我看啊,厂里也就是表面光。所以啊……”
这个情况荣飞知道。文革十年不仅造成经济的严重衰退,而且造成一个巨大的生育高峰。就像荣飞这个年龄的人可能就在峰尖上。这批青年很快就进入结婚生子的高峰期了。
荣飞见林恩泽陷入沉思,知道他在考虑回乌县。据荣飞所知,乌县地处G省南部山区,是典型的农业县。想必县城也没什么像样的厂子,按照荣飞的记忆,林恩泽有段时间闹腾着回老家种木耳。不过最后没有成行。
“一切都会好的,就像那部老电影,‘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荣飞安慰道。
“不谈这个,你那个缘分的理论比我的命运说更唯物主义一些。一切随缘吧。”
“你愿不愿意去搞你的专业?建筑可是太有前途了。”荣飞忽然想起忽悠他去陶氏。那边可正缺专业的建筑人才。
“厂里有基建处。人劳处说明年就会专业对口的。”林恩泽的思想相当的保守,目前情况下绝不会放弃所谓的国家干部的身份,否则也不会离别新婚的娇妻来这儿继续过单身了。荣飞虑及此,暂时压下了念头。
第四节 接见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北重的领导接见并宴请了今年入厂的大中专学生们。接见在下午就开始了,人劳处组织学生们参观厂史室,由周敬处长指着厂史室地上的大沙盘讲了工厂的布局和产品结构。因为是军工厂,周敬特意强调了保密。悬挂在厂史室墙壁上上至中央下至部委和省市领导视察北重的照片和题词都挂在那里,更增添了作为北重一员的自豪感。
然后周敬带大家参观样品室,样品室和厂史室连在一起,顺着红地毯走到另一间大屋子就是样品室,货架上陈列着北重的主要产品,包括已经停产的产品。荣飞注意到几乎没有民品,在众人为如此近距离端详这些威风凛凛的武器感到兴奋莫名时,荣飞却暗自叹气。由于中东目前仍在战火纷飞,军贸任务让北重处于一片繁荣中,可是这种日子在1988年之后就结束了,北重将走上长期的下滑路程……
周敬在参观完之后叮嘱大家今晚宴会的注意事项,对领导要尊重,要体现我们大学生的综合素质等等。其实在场的人至少有一半是大专和中专生,本科生不足20人。
招待所的大厅摆了十桌。主办招待会的是人劳处周处长,厂部办公室马文伦主任协助,公司领导在家的都来了,每个桌坐了一名,表示与民同乐。
北重有二个招待所,一招也叫大招,是包含一栋四层主楼和一栋三层副楼的院落。二招也叫小招,是一栋苏式的二层小楼。小招装潢精美,只接待上级领导,也举办一些重要的会议。对大学生的招待会当然在大招的主宴会厅。
跟荣飞坐在一桌的是人劳副厂长徐东升。
荣飞凝视着徐东升,此时的徐副厂长还是一头黑发,神采奕奕,毫无记忆里的颓唐。荣飞遗憾邢芳没有被安排到此桌,他又不能主动换位子,只是扫到了邢芳坐在隔了一张桌子的窗户边,和单珍交头接耳。
“大家不要拘束,随意些。来了北重,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生活上和工作上有什么不妥,尽管来找我。”徐东升摸出烟给大家散烟,这桌上坐着的九名学生有一半抽烟,轮到荣飞,他摆手表示不抽。可是记忆里就是这个徐东升教会了他吸烟。
“认识一下吧,从你开始。”徐东升和蔼地对挨着他坐的一个小个子女生说,她正是邢芳同寝孙兰馨。
“我叫孙兰馨,”女孩站起来说,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在法律事务办。”孙兰馨初看并不动人,时间长了就发现她是个很动人的女孩,不仅皮肤白皙,尤其是一对眼睛总是笑眯眯的。
自我介绍到荣飞,荣飞心不在焉地介绍着自己,他注意到徐东升很认真的听着,突然插话道,“你就是荣飞。我认识你们的王院长,王林。他跟我提过你。”
“哦,是吗?王院长已经到汽配厂任职了。不在工学院了。徐厂长。”荣飞担心王林说起自己的一些事,比如净化器的事,他可不想现在就出名,那样极不利自己的追妻大计。
“怎么样?在中学的感觉如何?习不习惯?”徐东升的表情好像没有荣飞什么特殊的信息。
“还好。”荣飞说。
“有什么事找我,我和你们院长,哦,前院长,也算朋友。我每年都到工学院要人,承蒙他的热情接待,可惜这回你们学院只来了二人。据说你们中的大部分被北钢要走了。”
“是,去北钢的同学挺多的。”
俩人像老朋友一样说着话,其他学生羡慕地看着神色自若的荣飞。人事副厂长在他们眼里是极大的官了,见识了北重的规模和气派后,厂级领导在这帮刚进社会的青年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酒菜很快上来了。好酒的徐东升亲自给学生们斟酒,“喝点,都喝点。我这人有个理论,不会喝酒的就干不好工作。哈哈。”他给桌上的两名女生倒酒时遇到了麻烦,孙兰馨还好些,经不住徐东升的劝让他在自己杯子里倒了一小半,而另一名瘦高的戴眼镜女生坚决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被子,她也住在同一栋楼里,但叫不上名字,刚才介绍时他走神了没听清她的名字,“我妈说了,女生决不能喝酒,喝酒的不是好女人……”其情景让荣飞想起某个小品——俺娘说了,俺娘说了——荣飞忍住笑,“这位同学,你这样可是棍打一大片。孙兰馨的酒可就难喝了。”孙兰馨立即红了脸,犹豫起来。“所以呀,话不能这样说。何况,你已经毕业进入社会了,凡事还是自己做主好。”
徐东升哈哈大笑,“说的对。小荣说的对。”
周敬的声音传来,“大家请安静,请安静。今天厂里的主要领导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和大家见面,表达北重对大家的欢迎。下面,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请党委王书记讲话。”
荣飞想,现在还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很快就会变为真正的厂长负责制,党委书记将变成厂里的二把手。
一位花白头发,背有些驼的老头慢吞吞走到前面,用浓重的湖南腔说了一气,荣飞大部分没听清,估计是一些欢迎鼓励的话。记忆里对这位王书记几乎没有印象,估计不久就退居二线了。军工厂的领导很多来自于部队,按照王书记的年龄,应当是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领导,这些为共和国的成立浴血奋战过的老人们一直是荣飞极为尊敬的。
接下来是张昌君厂长讲话,张厂长文质彬彬的,戴一副金丝边眼镜,普通话很标准,张昌君讲,大家来到北重,成为北重光荣的一员,希望大家珍惜北重的荣誉,在北重这块热土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早日成为北重技术和管理上的骨干,工厂将为大家尽最大可能提供适合大家的平台……
宴席开始。徐东升首先代表工厂敬大家,他喝酒素来豪爽,一一盯着同桌的学生们将杯中酒干掉。荣飞注意到孙兰馨爽快地喝掉了酒,而那位瘦高女孩子坚决不喝,令徐东升稍微感到尴尬。
不知谁开始,不断有人到王书记和张厂长的桌上向两位大领导敬酒,用意当然是希望领导记住自己。荣飞没有动,倒是放开酒量跟同桌的每个人干了一杯,包括那位坚决不喝酒的女生。现在荣飞已经知道她叫朱萍,轻纺学院毕业生。
“小荣你为什么不去?”徐东升的问话让准备走的孙兰馨停下脚步。
“领导不可能记住那么多人。与其做达不到目的的事,不如加深您的印象。徐厂长,我敬您,【创建和谐家园】了,您随意。”荣飞为自己和徐东升倒满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徐东升也喝掉了杯中酒,“在学校时常喝酒吧?”
“不。喝不起的。”
“哈哈,以后想喝就来找我。”徐东升起身为荣飞倒酒,二人再干一杯。
“荣飞,荣飞。”单珍叫他。荣飞说了声对不起,端着酒杯到单珍那桌。这桌认识的人蛮多,除了工会主席纽家兴外,林恩泽,李卓,邢芳,单珍,杨兆军等人都在这桌。
“坐过来,坐过来。我们第一次喝酒,过来喝几杯。”杨兆军也是个爱喝酒的,过去将荣飞的筷子拿了来。
“刚才听小单说你会写歌?了不得。是不是给大家来一首?”纽主席管的就是文娱,听说这批学生有如此人才,自然欣喜万分。
荣飞沉下脸看了单珍一眼。毕业前特地跟单珍交代过,他不想再靠此出名,不料这么快就被单珍出卖了。
“那是瞎玩,见不得大方之家。纽主席千万别当真。”荣飞认真地说。
“那首《千万次的问》我在什么地方听过,真是好听极了。”杨兆军兴奋地说,“真想不到作者就在眼前。荣飞,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行,今天一定要给大家唱一曲。”他大声叫道,“请大家安静,荣飞是个音乐家,欢迎他为我们唱一首他自己写的歌。”
单珍从荣飞的脸色知道他不高兴了。她注意到荣飞一直掩藏着自己,为什么这样却始终想不通。
“真的啊,那就唱一首呗。”邢芳在某些时候性子是外向的,比如现在,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内向。
“好吧,邢芳这样说,我就唱一首。”荣飞满含深意地看了邢芳一眼,走到前段,办公室马主任将话筒给他,刚才为了让领导们讲话准备了扩音设备。
“千万里追寻着你,可是你并不在意。我仿佛不像在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荣飞的歌立即震住了在场的人,他的眼睛一直留在邢芳身上,对歌曲忽然有了更深的理解。
“真是他写的?”邢芳问单珍。
“当然。我这个老同学能耐大着呢。”单珍总想说说荣飞,想起荣飞刚才冷冷的眼神,拼命忍住了。
第五节 镇压
荣飞自宴请后一直不理单珍,单珍知道荣飞生气自己违背了诺言,二次找荣飞道歉,说实在是没想到你反应这样强烈,否则我不会跟他们说的。荣飞说我不想靠唱歌出名,以后我的事千万少讲,否则朋友就做不成了。荣飞实在担心单珍将张昕的事也讲出来,那样自己就麻烦了。通过这件事荣飞认识到女人终归是女人,只有多说闲话和少说闲话之分,没有不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