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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熊荆讪笑——千年后的军事地理未必适应当下,老叟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江东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无冻饿之人亦无千金之家。终吴越灭国,都不到二十万户。灭越国后,大王曾有分封之意,奈何此事不成。”鹖冠子想起楚王曾有意将公室贵族封于边地,可惜事不成,淮水一带已经很偏了。“今我楚国以淮水之北为重。江淮纵使能守,淮北之民也难迁;既迁,亦无地以立。”
江东富庶是在秦汉之后,最少是在秦以后,想以江东为基地而三分天下,现在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熊荆是直接照套后世的地理人口,所以忽略这个问题,但也有人不信邪。
“先生,我先民栉风而沐雨、蓝缕而筚路,如此方有今日之大楚,江东既然饭稻羹鱼,为何不能变莽荒为良田?”昭断是年轻人,年轻人总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谬矣。”鹖冠子连连摇头。“江东诸地,海潮泛滥,大泽勾连。非举国之力无以成阡陌、无完又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带来的女童——他察觉到了,荆王子喜欢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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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箱成箱的黄金白玉小心的收了起来,家宰趋步欲报送来的黄金有多少时,太仆观季挥挥手,让他下去了——以令尹春申君的手笔,送来的黄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再说,金多金少只是立场,人家送多少自己收多少便是。
上次太子之争无分胜负,王子荆不过是赴兰台就学。唯有大王的心思好像变了,此前是欲立王子悍,现在呢,似乎想立王子荆。真能这样变吗?别看朝堂上那些封君卿大夫不可一世,实际上他们中几个有实权、几人有封邑?不过是一群无权无邑的淫人罢了。二十多年来,楚国真正的权力不在大王而在令尹春申君,春申君欲立王子悍,谁又能拦得住?
观季回想起这段时间两拨人的拜访,尤其想到子莫仅凭一张嘴就想自己支持王子荆,再次哑然失笑。那些封君卿大夫还活在几百年前么?凭一句以‘楚国社稷为重’就要他站在他们那边,富贵而多士、贫贱而寡友,市井之徒都懂的道理,这些人怎么就不懂?
“子曳,我听说你在兰台见过王子荆?”听闻弟弟回府,观季召之笑问。
“我听说兄收了令尹重金?”装金盛玉的髹漆木箱收拾的一干二净,可观曳依旧听说了此事。
“正是。”观季颔首,“春申君做了二十年的令尹,楚国上下只知有令尹不知有大王。当初我不站在王子悍那边,待价而沽罢了。现在大王想立王子荆,可跋胡疐尾,大子不敢立。大王的寿命,不在春即在秋,大王之后,春申君肯定会立王子悍……”
“王寿不在春即在秋?”观曳眼睛瞪圆了,想起那日释菜之礼由令尹主持,他急道:“大王病了?”
“正是。”观季抚了一把胡子,安然道:“大王欲立王子荆,为时晚矣。”
“如果王子荆是圣王呢?”那一次交谈之后,接下来几日熊荆又至藏书馆,这几次谈的不再是军事地理、也非造船航海,谈的乃是山海经之编撰。熟悉之后,助王子荆为王的念头在观曳心里越来越强烈。他回来就想与兄长商议此事,没想到兄长已经收了春申君的重金。
“如果他是天生圣王,老天会保佑他。”观季无所谓。“子曳你欲助王子荆为王?”
“正有此意。”观曳直言相告。“王子荆生而知之,学识广博,为人聪慧老成。西地的那些大夫封君,不可依凭,如果我们能助其为王,令尹之位可得。”
“错了。他既为人聪慧,又怎可授人于权柄?”观季看着弟弟失笑,觉得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是。王子荆此生之志不在朝堂、亦不在天下。”观曳的回答让观季笑的更厉害,他不得不再道:“王子荆言天下仅乃中洲东边一隅之地,中洲之南有印度,中洲之西有波斯,中洲之外有东、南、西、废、寒等五洲。而地非方乃圆,若往东而行,数年后可从西边回来。他愿乘风破浪,泛舟于海,以观山海之奇,度世界之大……”
“地非方乃圆?!”观季本来还一脸无所谓,但这几个字像是会咬人,疼的他跳将起来。
“正是。王子荆……”观曳正要细说,却被兄长打断,观季道:“地圆之说,上古已有。可王子荆如何而知?”
见兄长如此惊讶,观曳笑了:“生而知之。”
“生而知之?”观季坐下,他可不把子莫的说辞当真。“如果地为圆,东皇太一怎么办?”
观季为太卜、观曳为卜尹,家族担任楚国卜尹一职有几百年之久,被誉为楚国之宝的观射父便是其祖。身为卜尹,楚国权力斗争观家一般不介入,多为顺水推舟。世俗权力如此,神权却不容置喙,任何人敢染指神权、亵渎神灵,观家都会给予其致命打击。东皇太一乃最高神,观季担心的问题是:如果大地是圆的,那太阳怎么办?
“东皇出于汤谷,栖于虞渊。地如果是圆的,东皇回汤谷正好,地如果是方的,东皇如何回汤谷?”观曳反问道,这个问题从他听熊荆说地为圆时便考虑过了。考虑之后觉得地必须为圆,不然太阳怎么每天都从东边出来,它每天可是落在西边的。
“善。”观季松了口气,地圆之说没有破坏神权,反而弥补了神权的一个漏洞。
“助王子荆为大子,兄长你为令尹,可以吗?”观曳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不可。”观季想都没想就反对,“楚国之权在令尹,令尹之权在县尹。县尹封君,数百年势不两立。现在封君卿大夫愿立王子荆为大子,县尹自然要助王子悍。”
“如果大王立了王子荆呢?”观曳还不死心,问了最后一句。
“必有弑君事。”观季半闭半睁的眼睛猛然睁开,里面全是血色。
登上山顶后,熊荆累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贴身侍卫羽想扶他到树下歇息,但被他拦住。蓝天白云、青草黄花,鸟鸣山涧、日照大地,他就这么懒洋洋的躺在春天怀里,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可惜,这里是那位自缢的楚将景阳之墓所在,想到自己就躺在人家坟前,熊荆缓缓挣扎着站起来。
“殿下……”听不惯足下足下,纵使这个时代没有‘殿下’,熊荆也要求身边的仆臣称自己为殿下。只是,他得有殿才行。
“……此大将军景阳之墓也。”葛年纪大,奇怪的是上山一点也不喘,他指着不远处的陵台向熊荆说道。那陵台上面遍长青草黄花,不是一个陵台,而是两个,一大一小,并排而列。后面还有些更小的封土,应该是陪葬坑。“将军夫人也葬于此。”葛补充道。
“不佞欲建船厂于将军陵下,望将军照看,年祭定不少酒食。”死者为大,熊荆对陵台揖礼,念了这么一句。念完他又转身回望山下,只见远方淮水白如银链,滔滔而来,被山横阻后,河水在山下拐了一个急弯,往东北而去。拐弯处江面宽阔、江水舒缓,熊荆要建的船厂选在此处,这里不但靠河,紫金山上还有溪水,筑坝后可以使用水力机械。
“王子……殿下,此处可筑堤。”先一步上山的匠人早就将山涧草草勘测了一遍,虽然不明熊荆为何要在山上筑堤,可王子之命无人敢违。
“欲使秋冬两季活水不断,水蓄几尺,堤高几何?”看着拜了一地的匠人,熊荆问道。
一片沉默。古人治水筑堤,不过是兴利除弊、灌溉农田,以水代工、驱动水车乃前所未见、恒古未闻。即便有治水大匠如郑国等,那也在司空府,不可能流落民间,而水坝水量计算,不光要算用水,还要算来水,现在山上溪水的水文资料全都没有。
“起来吧。”熊荆心中很是无力——他连个帮手都没有。“筑堤之前,先录春夏秋冬四季溪水之量,特别是夏季山洪时水量;同时须测山涧之大小长宽,还要了解岩石质地。少盐,此事由你负责。”
“唯。”少盐是葛的下属,会一点点简单的筹算。
“还需……”既然要筑坝,熊荆顿时想到还需要水泥,这样大坝才能结实。而要想有水泥,除了要有大钢磨,还必须有石灰石和煤炭。石灰石很常见,刚才他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过,青灰青灰的,山脚下全是,可那里有煤呢?
王子殿下忽然发怔,一干人看着他不敢作声,好久好久他才回过神来。“地图何在?”
“在此。”地图很快送了上来。
“不对。我要楚国地图。”地图仅仅是紫金山附近的草图,熊荆要的不是这个。
“殿下,未带楚国之图。”葛解释道,他也不明白为何熊荆要看楚国之地图。
“那就回去再说吧。”虽然是同一片土地,时隔两千多年却让人很陌生,搞不清哪里是哪里。比如寿郢,熊荆不知道它是后世那座城市,只知道它应该是在安徽。当然也有些地方是古今同名,比如会稽、金陵、洞庭、姑苏,但这些城市是否完全与后世重合,也说不定。
“先按图圈地,再伐木、后平土地;淮水一侧需建码头,开道路;船坞勘测后应建于赤实树下,长几何、深几何皆有定制;堤坝先录水文山势,明后两年再建。”趁着大家都在,又立于山顶便于细说,熊荆开始做整体布置,这也是他不辞辛苦,亲赴现场的原因。
“船厂以船坞为重,一切建制皆环绕船坞。船坞先小后大,须留余地。长最大者,三十有五丈,宽最大者,十之有六丈。今后再建他坞,坞与坞需隔十五丈,并排而列。”熊荆接着介绍各项工作的具体要求。“伐木整地以沟壑为重,地必高、沟必深、洪必泄;码头水要深,水深方可泊大船,栈桥先以木制,后再改石制……”
熊荆每念一句,大家便记一句。等熊荆说完,他们才齐声道:“谨受命。”
“船厂物料采买、仓储、领用由葛负责。”熊荆补充:“凡物用必有数,数需复记于账,今后我每月查账一次。”
第十章 工师
凡立事,账目是最要紧的,没有账,不但混乱,还得完蛋,所以商鞅变法特别提到了‘强国十三数’。熊荆不了解战国、也不了解商鞅,他对账目的重视由来已久。
“禀殿下,老仆不知复记之新法……”葛有些犯难。从楚王赏赐的千斤黄金开始,熊荆就要求下面记账必须复记。所谓复记,是后世的复式记账法。葛是两千年前的老人家,什么借贷、正负、红字、黑字、收支,他根本就搞不明白,哪怕熊荆曾专门反复科普过。
“你属下有人知道复式记账?”熊荆也不想欺负老人家,可他希望身边的东西是他以前习惯的、熟悉的,哪怕费一些力气花一些代价,也要如此。而复式记账法对商业、对航海至关重要,他可不想自己以后的账目乱七八糟,搞不清是盈是亏。
“尚无此等人物。”葛答道,“老仆可请夫人……”
“不必了。”一提赵妃熊荆马上摇头。赵妃是要他做太子、日后登基为王。他则觉得成为我阝陵君也不错——有特权、有封邑,但没有具体的责任,基本是混吃等死的主。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
“记账之人我另有安排。你下去吧。”熊荆一句话就把葛打发了。
“奴市之工匠老奴皆命其做一器物,以为考核,请殿下……”葛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奴市花了三百金,买回来十三名工匠,皆是木工。为了考校这些人的技艺,葛命令他们都做了一个器物,以确定他们的等级。船厂全由熊荆主导,故葛请熊荆亲自考校这些木工。
“好。”那日在马车上嘱咐葛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差不多了,遍地森林的楚国也不缺造船木材,工匠也买了,就看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手艺到底怎么样了。
以考工记的说法,攻木之工有七种,轮、舆、弓、庐、匠、车、梓。葛买的木工样样都有,于是熊荆所见的器物从车轮子到车架,从弩弓到梓架,一用俱全。虽然熊荆这个木工三把刀看不出太多明堂,可货比货总分得出高下。十三件器物中,四个车轮摆在最中间,四个皮肤黝黑的匠人跪于其后,目光只敢看熊荆的皮屡。
“敢敬告殿下,诸器以此四轮为佳。”葛的属下拜地禀报,目光也只能看到熊荆的皮屡。
“起来吧。”熊荆不太喜欢人跪着。“为何没有造舟之匠?”他问了一个问题。
“造舟之匠为工师,工师……奴市不见。”旁边的葛解释道。
“是这样?”造车和造舟全是木作,可舟的结构、装配的工艺顺序自有其门道,这是技术秘密了。舟是比车贵几十倍上百倍的东西,造舟工师不要说没有,便是有,熊荆也未必买得起。
“没有也行。”熊荆也大致了解现在舟的式样。和他想象的一样,楚国造舟是先造船壳再造船骨的,而他是先造船骨,再造船壳,工艺截然相反。“放样之人有吗?”他再问。
“何为放样?”葛对木工是一窍不通。
“就是把图纸变成零件的人。”熊荆给了一个现代答案,葛听得满头雾水。问完他自己也放弃了,市面上能买的只是低级工匠,工师、工佐之类,怕只有大家族、军工作坊才有。“此四轮外观相仿,大小相同,如何辩其优劣?”看着眼前四个轮子以及轮子后面伏地而拜的四个作轮工匠,熊荆不怎么舒服。
“殿下少候,已清宫师相验。”葛请来的是王宫里的工师,此人行礼后把四个轮子都看了一遍,大概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便让人抬出一个车轮。此轮没有辐条,正当熊荆以为他要比较两个轮子大小时,他却把一个车轮置入这无辐的大轮中。熊荆顿时明白他是在看轮面是否均匀,车轮说到底还是一个圆,不圆不是好轮。
“此轮不眡其匡也。”验到第四个轮子上,终于发现了问题——轮面不圆。
他一说‘不眡其匡’,伏地而拜的一个工匠头抬了起来,然后用力顿首,身子瑟瑟发抖。
“你下去吧。”抢在葛前面,熊荆让此人出去。
“唯……唯。”工匠愣了一下才起身,抱起轮子踉跄的退了出去。
在场的工匠还剩三人。本来熊荆只想看看这些人的技艺水平,谁料弄得好像生死大赛似的,气氛凝重无比。工师继续验轮,他用了一根绳子将轮子全吊了起来,大概是看车轮的重心,这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轮子重心全在毂部。此法无效,他又叫人抬进来一缸水,将车轮平放入水,再将一根木条平放其上,终于……
“此轮不均也。”第二个轮子出现了问题,轮子在水里下浮得不太平均,一面高一面低。当然,这非常细微,最少熊荆没有看出来。
“下去。”熊荆再道,又一个工匠抱着轮子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还剩两个工匠、两个轮子,但这两个轮子不管宫师是用粟米去量,还是用天平去称,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熊荆松了口气,葛也松了口气。
“叫什么?何处人氏?”宫师退下去后,熊荆开始问话。
“小人……小人人皆呼轮贰,鲁国……鲁地人士。”左边的工匠答道,闷声闷气。
“抬起头来。”熊荆想看看以后船厂的工程师长什么模样。
“唯。”轮贰年纪不小,长着一张苦瓜脸,目光一碰到熊荆就放了下去。和天下所有木匠一样,他的手要比普通人宽大,手背筋脉错结,青筋凸起,背自然是驼的。
“作木工多少年了?”熊荆再问,轮贰和他想象的工匠模样没有不同。
“回……公子,”轮贰不知道熊荆的身份,故称公子。“小人束发入师,今已三十二年矣。”
“你呢?叫什么,哪里人?”熊荆再问右边这个,此人感觉要年轻些。
“小人齐庚,齐国人氏。”这个木匠确实年轻,看年纪只有三十出头,一身葛衣,双目有神。
“你氏齐?”有氏有姓都有来历,一般工匠多以职为姓,此人有氏,这让熊荆奇怪。
“小人无氏。”齐庚急道,“小人家在齐国,故人称齐庚。”
“是这样。”熊荆也感觉他不可能有姓,按葛的说法,他是自己卖自己的,不像轮贰那些人是主家发卖。“你们平常用的工具器物我想看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两千年前的木作工具,熊荆这个木工三把刀有些好奇。工具很快就呈上来了:斧、斤、凿、削、锯、锛、锥、锉、砺石,没有墨斗,只有一根可能用来代替墨斗作用的墨绳,也没有刨子和角尺,并且,他们用的都是青铜工具。
“看看我的吧。”熊荆没有丝毫看不起的意思,工具越简陋,技艺越高超。比如木刨,他记得一些民间老木匠就不屑用木刨,光用斧头也能给你削一张桌子出来。
小仆把熊荆的工具呈了上来,和他们的工具相比,这些工具全是铁制,做工精致,更有些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比如墨斗、比如木刨、比如角尺,只是,熊荆年幼,所以这些工具都造得非常小。熊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几样东西的用法,并道:“我知道,你们是用不着这些的,但不可能人人都有你们的技艺水平。所以,以后工厂的匠人都要配备这些新工具,你们还要教他们怎么用。”
“唯。”不知道有没有被熊荆猜中心思,轮贰和齐庚低头答应。
“好了。今后工厂木工就以你二人为首。轮贰年长,为工师,四等;齐庚年幼,为副工师。五等。其余诸人,按技艺高低任命。”熊荆确定了两人的职位级别,又顺带介绍了一下分级情况:“全场匠作工人分为十六等,总工师为最高一等,学徒为最低一等。这段时间工厂营建,你们先造这个,最迟下月要出成品,夏天量产,赶季节卖。”
熊荆拿出几块锦帛,上面用三视图画着一个奇怪东西。
“敢问公子,此何为物?”齐庚胆子大一些,他看完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是故发问。
“水车。”熊荆解释着,这是他用来赚钱的东西,又可以锻炼工人手艺,可谓一举两得。“车一头置于水中,另一头靠于田埂,转动两侧木轮,活水源源而来。此物造出可售于农人,大旱时,水车可将水从低处提到高处,懂了吗?”
按照后世的名称,这应该叫做翻车、龙骨水车,据说是东汉马钧发明的,可这个时代连水车都没有,取水只有桔槔——一种利用杠杆原理取水的简单东东。
两人还是看不明白,熊荆搞不懂他们是看不懂三视图呢,还是不能理解水车取水原理,只好道:“车内有转轮,转轮驱动木链条,链条上的叶板沿着车内长槽由低向高提水,懂了吗?”
这次是真懂了。轮贰一边点头一边思索,齐庚却双目瞪圆,对熊荆大拜道:“公子真奇才也!”
第十一章 盗贼
龙骨水车的原理一说就透,明白此理的齐庚有些抓耳挠腮,看向熊荆的目光敬佩中带着复杂,或许觉得熊荆太不可人,等他回头才发现醯肉少了一块。
“此衣可穿也。”怀里揣着一块沉甸甸的醯肉,又看到有个铺子正在买衣裳。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破的露肉,老鼠须毫不犹豫,费尽全力的挤到衣铺旁抓起一件衣服就撤。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衣服全用绳子拴着,一件拖着一件,铺子主人当即大喊:“有人偷盗!有人偷盗!!”
偷来的衣服也塞在怀里,丝毫没发现身后吊着一大串衣裳,顺着人流,老鼠须继续前行,路过一个铺子见是卖燧石的,他再次喃喃一句,“此器可用也”,随即将一块燧石抓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