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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楚帝国》-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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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使郢都之言各位已知,关吏今日又报入关商旅无故减少。本将以为,大战在即。”项燕声音不大,一开口却满座皆惊。“然不知洞庭、夏邑如何,若仅我城阳如此,所断无误。”

      “将军,秦师来攻,我兵卒不过三万,当速请大王征召各县县师来助。”坐下诸将并非经验全无,震惊只是一瞬。震惊过后,当知秦军真若攻来,调兵遣将才是当务之急。

      “将军已请大王速召各县县师来助,有飞讯在,今日大王便可知悉城阳军情。”项燕环视诸将,并不着急答话,是军司马彭宗代其答话。他口中的飞讯,正是本月建成的视觉电报系统。

      飞讯传讯之速,诸将已有所耳闻,面面相觑之后多数人放下了心,不想项燕又道:“秦人用兵,不发则已,一发便如江涌,其兵之众、其速之疾,诸国无出其右。即便大王今日召集县师助我,已是不及。秦师若来,城阳若不能死守两月,此处便是我等埋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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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有言:九月授衣,十月获稻。秦师九月攻来,恰好可就食于楚,爨月(cuan,楚历十一月,秦历八月)天寒,方心生退兵之意。而各县县师西调,反攻秦师,亦须在爨月。”项燕说话声音还是不大,但越是如此,诸将越是屏住呼吸听其所言,整个中庭静得只有外面稀疏的知了声。“以城阳之固、粮秣之丰,亦不能坚守至爨月,然则……”

      “然则如何?请将军告之!”潘无命性子本就急,听了项燕的分析心中更急。

      “请将军告之。我等敬受军令,誓死以赴。”其余诸将全都揖礼相对,齐声【创建和谐家园】。项燕身侧的项超和军司马彭宗也紧盯着他,静听将命。

      “为今之计,”召诸将集到身前后,楚秦边境地图已然展开。“唯有摒绝敌侯,早作布置……”

      阐述战役意图是主将的事情,或者,干脆不宣布自己的战役意图,直接下达命令也无不可。只是此役以寡击众、以弱拒强,加上县卒各将彼此熟识、相互信任,战役意图总要先交底的。交代完战役意图,项燕又分别安排诸将的任务,这才令他们回营立刻准备。

      诸将一走,天色已然昏暗。此时中庭只剩项燕、项超、彭宗三人。彭宗不无忧虑的道:“楚秦弭兵数十年之久,若大王不允我等之请,若之何?”

      “本将为城阳城守,有权宜定夺之权。秦师犯我,必要痛击,如此方可令其心声疑畏,进兵迟缓。”项燕神色肃穆,戎容暨暨,仿佛现在秦师已然攻来。

      “……令尹或将不喜。”静了一会,彭宗又道。这就关乎太子之争了,楚军若败,说不定太子熊荆真就入秦为质,再也回不来了。

      “军心不正!”彭宗言罢,项燕注视他好一会才扔下一句话拂袖而走。项超对有些尴尬的彭宗匆匆一揖,忙追着父亲去。

      第六十三章 试剑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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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

      楚宫正寝,九鼎恭列、八簋敬陈。和着有些单调却依然悦耳的钟瑟,身为主人的楚王熊元作《嘉鱼w以示对秦使的欢迎。这已是秦使至郢的第四日,心里犹豫数天的熊元还是决定见一见顿弱,并以天子之礼待之。

      繁琐的宴会之礼顿弱自然熟知,虽享天子之遇,他却不以为然。在楚人看来礼遇是因为自己的好客,在他看来这实则是因为秦国的强大:试问天下列国,谁敢对秦国不敬?谁又敢怠慢秦使?便是‘病中’的楚王,也还是要亲设宴席款待自己。

      “贵使明日返秦否?”熊元确实还在病中,只是油尽灯枯的烛火般,因为危机而强撑不倒。此刻,他端着酒爵的手指是紫色的,爵中也不是酒,而是水。

      “正是。”顿弱饮罢相答。“寡君有命,九月当返秦,不敢有误。”

      “贵使初次来楚,怎可居四日而还,他国若知,岂不以为寡人无待客之道。”熊元客气着,“寡人欲请贵使多留数日,以尽我楚国之享,不知可否?”

      大王如此说,他坐下的太宰沈尹鼯立即附和道:“八月天旱,田亩焦渴。农人为引淮水决开河堤,前往贵国的道路已被冲毁,大王虽命息县县尹日夜修复,然仍需数日方可行走。贵使不如暂居郢都数日,待前方道路通畅,再行返国。”

      “哈哈!”楚国留客的道理非常牵强,以致顿弱笑出了声。他看向不怎么说话的令尹黄歇,问道:“敢问国相,楚国道路如此易毁么?”

      “确实本官失职,请秦使见谅,请大王赎罪。”留住秦使是事先的安排,背锅的黄歇不得不当众道歉、当众请罪,这让顿弱笑的更欢。

      “敢问大王,可知我秦国律法严峻否?”顿弱跪立,揖向楚王。

      “寡人知也。”此时熊元有些尴尬,一国之君,为了挽留秦使居然扯谎,实在有悖为君之道。

      “大王既知,便应晓小臣返秦与否,只要未见贵国大子入秦,我国皆要问罪于楚……”

      “无礼!”大司马淖狡也在宴席之列,他本不愿意以九鼎八簋、天子之礼款待秦使,此时见秦使直言问罪于楚,顿时忍不住断喝。“秦国凭何问罪于我国?我楚人虽不复强,亦不可辱!”

      “楚国十年之内两次合纵攻我,此便是罪。寡君念秦楚两国到‘钜铁在我楚国乃寻常之物,楚军将卒皆有之’时,他的语气特别加重了几分。

      “可。”熊元再次准允,不过他心中的惋惜直到秦使离开也未曾消散。

      “大王,明日请准秦使返秦。”秦使离开,诸位朝臣则未离开,自以为得计的子莫建言道。

      “大王,子莫所言甚是。钜剑之利、钜甲之固,唯有剑与甲到了秦国,秦人方可见之,后惧我楚师,不见则不知。”左徒昭黍附和子莫的意见。“而秦法严峻,九月未见大子入秦即要问罪,不如准秦使早日返秦。”

      “大王,城阳城尹项燕请大王速速征召县师,以防秦师袭我。”宴会前淖狡就收到项燕所请,可宴会时不好相告。

      “大王,秦人知我有钜剑之利、钜甲之固,外又有赵魏之助,未敢问罪。”子莫反对,“若我征召县师,秦人反罪于我,赵魏等国或将离心。”

      “大王,城阳城尹项燕者,楚之良将也。其言近日边关商旅无故减少,若非秦将伐我,断无此事。”淖狡大急,他不看子莫,而是看向昭黍,可昭黍只是凝思,此人其实并不知兵,到最后,他不得不看向令尹黄歇,希望他能帮忙说些话。

      淖狡看向黄歇,楚王也看向黄歇。楚王也不知兵,二十多年来的惯性,让他在犹豫的时候倾向听从黄歇的建议。

      “为防不测,臣请大王速速下令召集县师以赴城阳。若担心秦人反罪于我,此举可密。”黄歇不出淖狡所望,建议马上动员县卒。

      “善。”熊元松了口气,在宴会前,鶡冠子就急告请他速发符节、召集县卒,看来他和黄歇、淖狡想到一块去了。

      第六十四章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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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的主意?”看着贴身侍卫羽,熊荆本想问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在最后忍住了。

      “是子莫。”羽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武士爱宝剑,他自然不是提子莫的退敌之策,而是向熊荆说楚剑怎么怎么斩断了秦剑。“殿下,子莫之剑为何如此之利?”

      羽和惊这些人侍卫用的仍是青铜剑,在未淬火前,低碳钢其实和高锡青铜剑的硬度差不了多少,都在hv200-300左右;而淬火,按后世出土的实物看,也就燕国在战国晚期掌握了淬火技术,其铁剑硬度已达hv530。至于楚国懂不懂淬火,以熊荆的观察算是懂一些,但不懂淬火原理,方式也很单一,介质只是水,不是油、盐水之类。

      宝剑炼成自然不会去测试硬度,但新的淬火工艺可使剑刃轻松达到hv600的硬度,高碳工具钢则超过700。然而这也不是秦剑断裂的原因,秦剑断裂还在于其形如兰叶,身窄纤细,长度又几近四尺,做到了青铜剑的极限,装饰价值甚于使用价值,遭重剑砍击自然折断。

      硬度什么的熊荆只有大致的印象,他也不清楚青铜剑硬度如何,欧丑给他的报告是淬火后钜铁硬度远胜青铜、生铁。他现在想到宝剑铁甲赠予秦使就头疼,也懒得向羽解释其中的道理,只道:“放心吧,不需多久,你们也可用此利剑。”

      “谢殿下!”羽大喜,连着禽等人一起伏拜相谢。

      “真是便宜秦人了。”羽这些人退下后,熊荆自言自语了一句,心中颇为惋惜。他倒不担心秦人见到钜铁会将矛头对准楚国,他担心的是秦国少府也会炼出碳钢,真那样的话,自己就少一个优势了。

      “速召工尹刀。”冥想片刻,熊荆急召工尹刀,钜铁生产的秘密他要加强戒备。

      “真是宝剑!”郢都驿馆,用钜剑再次砍伤数柄青铜剑后,顿弱由衷赞叹,他现在对这柄五尺铁剑越来越是爱不释手了。

      “先昭王曾言:‘夫荆剑利,倡优拙。夫荆剑利则士多悍,倡优拙则思虑远’,然以今日观之,先昭王之忧过矣。”说话的顿弱的一个亲信,他对五尺钜剑的观感与顿弱不同。“荆人爱美服重食享,其权重于县而轻于朝,有利剑也不过是用于私斗,不足为虑也。”

      “不然,不然。”顿弱连连摇头,“铁剑我也多见,然连斩数剑而丝毫不损,唯独此剑。拔郢之后,荆人已失宛郡,其冶铁之地、铸剑之匠,非归我秦国,便归于魏国,此时还能铸出如此宝剑……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此事需使人探查。”

      顿弱还是将宝剑交给了下人,他并未说如何使人探查,可一会探查的人就来了。此人一副秦军甲士打扮,人却不是秦军甲士,而是久居楚国、黄歇怎么找也不见的秦侯之首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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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本使便要离开郢都,你有可是要事需敬告奏报?”落坐就席后,顿弱问道。

      “大王之命臣下已知,并无要事敬告。”玃君道。“只是现今荆国大子不入秦,我军伐否?”

      “我亦不知。”顿弱的回答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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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之所见,荆国何人为王对我有利?”经过这次宴会,顿弱也发现楚王快死了。

      “自然是熊悍。”玃君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他对此事深有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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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刍虽弑君而立,得国不正,然其为荆人,所争者必是荆国之利……”

      “若熊悍为王,黄歇执政,两人也是荆人,争的便不是荆国之利?”顿弱打断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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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歇身死?”顿弱毕竟不了解楚国,只道:“黄歇身死尚有昭黍、淖狡等人。”

      “昭黍、淖狡等人非黄歇之党,还处处与黄歇为难。”玃君细说道,“景骅能杀黄歇最善,若不能杀之……其门客李园已委质于我,平乱之后可使李园杀黄歇、立新王、罢余臣,日后荆国不再合纵、亦不再救赵。”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另一个面位,熊荆只是封于我阝陵,不是王太子,景骅也未领王卒左军成为郢都城尹。熊元死后,黄歇即被李园所杀,而后熊悍即位为王,李园为令尹,罢昭黍、淖狡等人。此后十年,楚国与秦国为安,不合纵也不救赵,坐等秦军从容杀来。

      熊悍死后,其弟熊犹代即位,此时赵国覆灭在即,执掌楚国大权的李园仍拒绝救赵,庶王子出身的负刍趁势弑立、诛杀李园,然而还是晚了,赵国已亡,楚国离国灭也仅有五年。

      秦灭六国,战虽是秦军打的,可秦国侯谍的功劳不容磨灭。对赵,有廉颇赵牧之间;对齐,有共治平分之骗;对魏,有信陵君之污;对楚,则是春申君之刺。这些全是秦侯直接、间接主导的,或让秦军战场大胜,或使诸国观望不前、束手待毙。

      历史已然不同了,熊荆成了王太子,景骅成了郢都城尹,可玃君仍然希望动乱的最后由年少无知的熊悍为王,让已经委质被控制的李园为令尹。如此,楚国日后再无波澜。

      “真能如此?”玃君说的让顿弱油然心动。楚国虽是半壁,可楚国不在秦国远交近攻目标之内——魏国若提议合纵、举兵救赵,秦可大举伐魏以示惩戒。楚国不同,楚国不好打不说,即便灭了也是魏齐得利,秦国怎能隔着魏国吞下淮上宋鲁之地?

      楚国不但不能打还必须与之交好,可惜楚人和三晋齐人全然不同,他们根本不为利益所动,心中有的只是仇恨:拘杀楚怀王的仇恨、夺鄢拔郢的仇恨、流落东地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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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子必须离郢。”顿弱点了点头,然而一会他又问起另外一个问题:“我国索荆人大子入秦,荆王已病入膏肓,为何无人劝荆王退位?”

      “谁敢劝?”玃君笑着反问。

      “……是啊,废立之事,谁人敢劝。”顿弱本想说黄歇,可黄歇支持的是熊悍而非支持太子熊荆。“我返秦后你今日之所言必敬告大王。”

      “谢大庶长。”玃君揖礼为谢,他再道:“荆王今日已下令征召县师,其行甚秘。”

      “知矣。”顿弱早就想到楚王会下令楚军集结,对此并不意外。“我还有一事……”他喊来一个下人,那柄收好的五尺宝剑又拿了过来。

      “此为荆之铁剑,其利无比。寻常铜剑莫撄其锋,与之互击非断即伤。”顿弱介绍道。“荆国东迁后,产铁之地仅有铜山,工匠或死或亡,怎可铸此宝剑?”

      剑又被拔出了鞘,五尺之剑也让玃君惊讶,可也仅仅是惊讶而已。“大庶长有所不知,东迁之后,荆国工匠或死或亡,然吴越铸剑师仍在,成此铁剑并不见异。”

      “少候。”顿弱忽然站起来,他又唤来一名下人,七枚秦半两被他垒起放在了几角。此时剑还在玃君手上,他道:“请击之。”

      秦半两一枚在两毫米左右,七枚大约一点五厘米。顿弱认真的神情让玃君不再犹豫,他双手举剑,深吸口气一剑猛劈下去。秦半两硬度尚不如青铜剑,‘当’的一声,剑刃不但将七枚秦半两劈成两半,还砍入了木几。

      “好剑!”收剑细看剑刃毫无损伤,玃君不得不赞一声好剑。他见顿弱还在看着自己,会意道:“此事我将尽快探查。造府之内,三晋铸客多有墨者,可以矩子令命其相助。”

      “与其说好剑,不如说好铁。”顿弱先是点头,可想到荆弩他又有些不解:“荆弩为何仍无消息?”

      “荆弩乃木工所制,公输班等皆为鲁人,鲁人不入墨,故难以探查。”玃君解释道。

      第六十五章 哪条路

      从地图上看,楚国的城阳(今信阳平桥)和秦国的南阳郡相邻,紧挨着南阳郡的稷邑(今桐柏县东)和比阳(今泌阳)。宽约百余里的边境看似长,实际则因为桐柏山北伸的余脉与北方伏牛山南下的余脉断续交错,由秦入楚可通行的道路只有两条:

      一条是从稷邑出发,沿桐柏山两渡淮水东行,直抵城阳——淮水上游形似一个横置的‘己’字:水出桐柏山不是往东,而是流向正北,十几里后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然后再曲曲折折的往正东,二、三十里后又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再往正南;往正南也是几十里,被桐柏山山势所阻后再次拐弯,这次拐弯的角度超过一百度,在大地上拉出一个深深的v;数十里之后才再拐九十度,往东南方向流行七八十里,逐渐改平与浉河交汇,往正东而去。

      稷邑在横置‘己’字外的左侧下方,城阳在‘己’字内的右侧下方,也就是v内右下,临近最下端。整片地势山丘起伏,因为正东流向的那段淮水曲曲折折,舟楫不可通行,所以入楚只能走下端的陆路:渡河顺桐柏山势迤逦东行,而后从谢邑(今平昌关)再渡河入v,最终进入城阳城。之后的行程,往郢都方向一般是走水路至息县,往淮北则是途经沂邑(今正阳县)抵汝水之东的新蔡。

      这条路商旅较为常走。虽然从南阳盆地进入淮河流域需穿越桐柏山北伸的余脉,也就是复邑这一段,但复邑东出就是稷邑,稷邑其实是个小盆地,其南面是桐柏山,北面是桐柏山伏牛山余脉交错形成的丘陵地带,东面是出桐柏山往正北流行的淮水。商旅往往习惯在稷邑歇脚,次日东渡淮河进入两国交界的丘陵地带,这条路只要走八十余里便是楚国城阳。行程刚好可以在边关住一夜,次日一早由谢邑进入楚国,下午抵达城阳。

      另一条则是从比阳入楚。比阳也处于南阳盆地之内,与第一条路起始点湖阳(今唐河县湖阳镇)不同的是:它更偏东一些,且隔着大山,位于复邑的正北。从整个南阳盆地观之,湖阳靠近连通江汉平原的随枣走廊北端出口,盆地在这里是收缩的;比阳则在整个盆地东西轴线上,此处为盆地最东端。要入楚,势要穿过魏国道邑(今确山县)南端与楚国交界的峡谷(今泌阳县马谷田镇——信阳毛集镇一线)。

      这条峡谷是西北东南走向,长六十余里,最窄处不到十里,山高林密,崎岖难行。进入楚境之后仍要在丘陵中行走百余里方可到达城阳。因此,由比阳赴城阳的商旅一般是选择东行,先入魏国的道邑,然后再走平原南下至楚国的城阳。

      前几日关吏有报,由秦入楚的商旅无故减少,到今天,商旅几乎是绝迹。虽然有秦人辟谣说这是他们大王在清查嫪毐余党,可城阳这边的军民毫不怀疑的认为秦军明日就可能打过来。只是,他们会从哪条路来呢?

      是从北面的比阳出发,穿过两国分别控制的马谷,后疾行百余里杀之城阳城下;还是从稷邑出发,悄悄潜至边关,入夜后杀我边卒,夜行四十里第二日一早出现在淮水西岸,拼死架桥强渡淮河?又或者,不攻打城阳,而是攻占衡山之西、孤立的随、唐两县,最后进兵冥厄三关?

      城阳内城,睡觉都戴着一顶皮胄的项超端看着父亲室内的地图,苦思敌人会从何处攻来。

      他年未加冠,在县卒也无官职,不过是父亲身边的一个亲卫,根本就不知道父亲这场战会怎么打。现在不知道,打起来也不知道——父亲并未安排他随军出征,而是让他送信至项县。项县在哪?项县远在三百里之外,摆明就是要他远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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