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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楚帝国》-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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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敢请大王立悍王子为大子。”又是一片附和,人数多达四五百人,声音之大,听的人耳膜发怔。

      “大王,荆王子年幼,却忧心国事,造马车强弩为大王分忧,臣以为当立荆王子。”左徒昭黍大声相告,背心冒汗。‘聪慧知礼’被黄歇抢了,他只能强调‘忧心国事’。

      “此争宠之伎耳。”一个声音喊道,是寿陵君。他的封地本是寿郢,因为寿陵改建都城只得改封到江东,和襄成君这些东地封君大夫一样,同属悍党。“荆王子所造之物,必是墨家所教。”

      “既是墨家所教,何不见秦国有四轮之车,丈高之弩?”子莫驳斥。

      “不见自然不知。”寿陵君胖胖乎乎,并不擅长辩论,只能以‘不见’反驳。

      “大谬。人有生而知之者,学而知之者,困而知之者。荆王子乃生而知之,何需墨家教之?”子莫辩才无双,一开口就把熊荆定义为‘生而知之’,听得熊荆窃笑不已——他终于不要为技能来源犯愁了。“大王,东迁之后,我楚国工匠零散、技艺大失,上天怜我,故降荆王子。臣请大王立荆王子为大子,复振我邦,兴盛大楚。”

      “臣请大王立荆王子为大子,复振我邦,兴盛大楚。”和悍党一样,荆党也是异口同声的请立熊荆,两三百人声音虽然不大,但多数是朝中封君卿大夫。

      朝议一切都由楚王定夺,七百多双眼睛盯着楚王,楚王欲言又无言,每个人都屏气凝神,气氛沉重无比。好一会楚王刚要开口,外面进来一个裨将,那裨将揖礼后大声道:“臣敢敬告大王,武场已试车弩。四轮之车可载一百二十石,逾七千斤。双马可驰,转向便捷,此车远胜军中重车,请大王广造之。”

      四轮马车能装三千五百市斤没什么好惊讶的,熊荆想知道的是他仓促建造的弩炮射程几何。楚王关注的也是弩,他点头之后问:“强弩何如?”

      “强弩……”裨将再次施礼,可施礼之后半天也不说话,只环顾左右。

      “恕直言无罪!”军之重器,射程怎能不保密,但事关立储,楚王也顾不上了。

      “唯。”裨将答了一句,再一次施礼,这才大声道:“臣三次相试,强弩射逾三百步,可箭矢落入城外护城池中……步数无法计量。”

      “确否?!”楚王身躯一震,人禁不止站了起来,大概是起来太急,人晃了两下。朝臣们也吓了一大跳,射逾三百步,这还是弩吗?不要提什么韩弩射六百步,那是谁也没有见过的东西。

      “臣之所言句句为真。”裨将的激动再也忍不住了,他颤抖道:“大王,此弩乃国之重器,破阵杀将如沸汤之沃雪,请大王……请大王厚赏造弩之人,赐其美女玉帛、爵位食邑,为我大楚造弩,不然……”裨将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楚王,最终咬牙道:“……臣请杀之。”

      “无礼!”支持熊荆的大夫们此时就像三伏天饮了雪水,舒服的不得了。唯子莫犹不放过任何一个为熊荆张目的机会,裨将一说完他就跳出来呵斥。“弩是荆王子所造,你敢无礼?”

      “荆……”裨将倒抽口凉气,他怎知此弩是王子所造。‘噗通’,他拜倒于地,大喊道:“臣死罪,臣死罪矣!”

      子莫只是要找个垫脚石罢了,他转而揖向楚王:“大王,荆王子得上天之眷,生而知之,立为大子大楚必昌;不立,上天必怒,恐降灾于我大楚……”

      “大王,弩射逾三百步,臣不信,请至武场再试之。”子莫话音未落,工尹刀赶忙接话,他就担心楚王一时动摇,答应了子莫。

      “臣亦请往试弩,一验真假。”大司马淖狡也道。他现在已经没心事管立储了。

      “寡人亲往之。”楚王的目光又在熊荆、淖狡、子莫、裨将等人身上打转,他有很大的怀疑认为此事是淖狡、昭黍这些人串通好的,就像他事前和黄歇串通好一样。

      武场就在寿郢东南一隅,紧挨着王宫。两堵高大的城墙东南相夹,配上北侧的合院、西侧的木墙,一个长三百步、宽两百五十步的武场从城市里分割出来。此处甲士肃立、军旗高悬,楚王车驾未到,近百名甲士就在一个免胄的武将带领下于大门处列队迎驾。

      “此便是强弩?”看着摆在武场最北侧的弩炮,虽然见过模型,楚王还是显得惊讶。弩炮高逾一丈,导槽更长,上面的棘轮铜齿无不证明这是一件战争利器。

      “敬告大王:正是。”负责武场的是刚才入朝禀报的裨将,叫邓遂。他看着弩炮,目光炽热无比。“不知其内机括是何物,所射箭矢皆飞过城墙,落于护城池中。”

      “试之。”楚王目光灼灼,吃惊之后他就面无表情了。

      “唯!”邓遂手一挥,一名甲士便捧着一支重箭放入滑槽,另外两名甲士合力转动棘轮,‘咯咯咯咯’的声音中,弩臂逐渐合拢平行,铜齿接近滑槽末端时,‘咯咯咯咯’的声音变成了‘嘣嘣嘣嘣’,整个弩架已然绷紧。因之前试射过,甲士对这声音并不担心,反倒是大夫们脚步往后挪了挪,身子也缩了缩。

      上弦完毕,邓遂看过来时,见楚王微微点了点头,便转头对甲士喝到:“射!”

      ‘砰——!’紧勾着的弦绳一放,两边的弩臂高速回弹,以至于砸在弩机外架上发出巨响,这急促的声音让人心头猛的一跳。声音谁都能听见,滑槽里的箭矢却是谁也没看见是怎么射出去的,直到箭矢飞过十几米高的城墙,大家才看见箭的影子。

      武场距离城墙约三百步,箭矢越过城墙落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可最少,射程当在三百步外。箭矢飞过城墙的霎那,执意要来试弩的工尹刀感觉那两根弩臂是抽在他脸上,整张脸【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春申君黄歇手一哆嗦掐断了几根白须,嘴里一阵发干;淖狡想笑见楚王默不作声只好忍着,一时间众人全皆看向楚王。

      “善。”沉默了好久,楚王嘴里才挤出这么一个字,脸色阴晴不定。

      “后来呢?”秋华宫里,从熊荆回来,姐姐芈璊就一直在问上午试弩的事情。“箭射三百步外,父王一定是大悦吧。”

      “没有后来。”熊荆一回来就把事情告诉了母妃,赵妃没有责骂,只是本就郁郁的脸色又深沉了几分。反到是芈璊,老是要熊荆讲试弩的事情,听得她小拳头抓着,脸通红通红,高兴的很。“父王就说——‘善。’”熊荆学着楚王喜怒莫测的语调,惟妙惟肖。

      “哈哈……”芈璊笑得跪不住,从席上站起身来跳了几下,待高兴劲头过去,才再跪坐。“父王怎么会没有赏赐?我不信。”

      “父王说完‘善’就回宫了。”即便是成年人,熊荆也不清楚当时楚王心里在想些什么。说起赏赐他更是懊恼,苦笑道:“哪还有什么赏赐?”

      “父王赏罚分明,定会有赏赐。”对比熊荆,芈璊对楚王了解的多。确实如此,她话音未落,一个宫女便从外面趋步而来,“夫人、夫人,王尹来了。”

      王尹是管理王宫的太监,叫由,没有姓氏。当下王宫虽说是李妃管着,可不少事李妃也做不了主。听说他来熊荆芈璊当即整襟而起,乖乖站到母亲身后。赵妃挽着偏髻,重粉敷面,身上也换了一件素雅的绵袍。她人坐着,心早提在嗓子眼,不知王尹此来是福是祸。

      “小臣见过少夫人。”王尹的嗓音带着太监固有的尖细,好在他脸色和蔼,身后的寺人竖子更抬着一堆箱子。

      “不必多礼。”赵妃心稍稍放下,“王尹此来……”

      “大王有命:”王尹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上几分。“荆王子作强弩有功,按律赏千金、食三百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熊荆听见‘赏千金’脑子有些发蒙,可是王尹话还没有说完,他接着道:“大王念荆王子聪慧,特命荆王子下月就学……”

      第五章 兰台

      千斤黄金直接堆在熊荆的寝房,一斤一版,一版十六格,方方正正很像后世的巧克力,但颜色是金灿灿的。除了黄金,还有食三话条理分明、懂礼得体。不说众公子,就是年近古稀、见多识广的屈遂听完也呆了呆,直到身边小吏咳嗽示意,他才回过神来。

      “足下请。”终究是王嫡子,屈遂依旧使用敬语。

      “大夫请。”熊荆当仁不让的走在屈遂之前。现在还未开学,他还是王子身份,开学后他就彻彻底底成学生了,要对师、傅、保等人执【创建和谐家园】礼。

      “真是天降圣人吗?”眼见屈大夫领着熊荆登台入宫,站在一边的公子景肥中嘟囔了一句。

      “确有不凡,犹如慈公子。”自视甚高的昭断从嘴里挤出这句,惜字如金。

      “有何不凡?”一偏偏公子窃笑。舞象之年,青春痘茂盛无比,但这丝毫不影响群公子对此人的信服。“无非是宫婢寺人教导的多罢了。”

      “申公子所言有理。王子所持者,不过是墨家之技……”

      “谬矣。墨分为三,从事者尽在秦国,荆王子何来墨家之技?”锥子一般的声音,让人听的极不舒服,这是屈损。

      “看,大舟。”突来的声音打断了争论,只见四个竖子从马车里抬出艘长逾一尺的舟舫,那舟舫的形制谁也未曾见过,更奇怪是块块缁布挂于舟上,像一只羽翅怒张的鹰。

      第六章 世界

      天子之学名为辟雍,四水环绕,形如壁环;诸侯之学称作泮宫,三水环绕,形如浮游生物、抵抗蛀蚀。对两千多年前的古人,不管是解释铜皮铜离子杀虫,还是解释阿基米德浮力定律都很费劲,熊荆思绪转了一圈,简单答道:“铜甲单薄,舟可浮于海面。”

      “我大楚有舟师,甲盾皆置于舟墙之上,为何此铜甲置于舟墙之下?”群公子毕竟见多识广,虽不知一千多年后的东西,但眼界是开阔的。

      “舟师行于江河,而船行于大海。海中凶险,恐有生物凿穿船底,需置铜甲。”熊荆一不小心把话说大了,众人皆露惊色。

      “敢问子荆,海中有何物凿穿船底?”离他最近的昭断问道。

      “子荆如何知海中有物凿穿船底?亲见吗?”额头上满是青春痘的申通追问,很是怀疑。

      “海之大,倍于陆。陆上生物有五,海则有十。”第一次见面如果诳语,今后的名声就毁了,熊荆不得不详细解释。“陆上有虫蛀木,海中也有虫蛀木;陆上蛀木可见,海中蛀木不可见;陆上蛀洞可补,海中蛀洞难补,故需置铜甲防蛀。这是一个原因,二则铜甲平滑,置于船底航行阻力小、船速快,海战如车战,船快者胜易,船慢者胜难。”

      也不管大家听不听得懂自己的现代上古话,熊荆详细解释铜皮的作用。见他言之成理,想继续追问的申通一时语塞。也并非所有人都一心挑刺,他这边刚说完便又人问道:“海之大,倍于陆?我闻陆上有九州,九州之外为五服,五服之外东有汤谷,西被流沙,南有炎火、北有寒山,此是为天下。子荆制舟行于海,是要寻海上仙人吗?”

      “寻仙?”熊荆失笑。他想过很多扬名立万的办法,唯独忘记对古人震撼最大的不是四轮马车、不是弩炮、不是帆船,而是地理。早知如此他就该向楚王献一副世界地图。

      他轻咳一下才道:“仙人于何处我不知,我只知五服之说不对。东有汤谷,汤谷为日之浴池,可九州与汤谷之间,海岛众多,若行舟数月,可见另一片大陆,其宽广倍于九州天下,传闻殷人曾浮海东渡,不知是不是那片大陆;

      南有炎火,然九州与炎火之间,有一半岛南北长逾两千余里,东西宽八百里,半岛往南,又有岛屿过千,其上物产丰饶,世所罕见;

      北有寒山,九州与寒山之间,先是数千里草原,此北戎居处。草原往北,则是万里冰原,冰原尽头方是寒山。彼处冰山浮于海,高则万仞,上有白熊海豹之兽。”

      熊荆语速甚快,来自后世的地理知识顿时将群公子唬住了。说完北面,他顿了一顿才说西面:“西被流沙,若极西之地只有流沙,穆天子西游所见又是何人?”

      “穆天子西游至昆仑,见西王母,此为仙人。”昭断答道,他读过穆天子传。

      “昆仑者,流沙尽处之山脉而已。西王母亦非仙人,西域之国女王罢了。王母国若往西行两千里,有国大夏;大夏再往西行五千余里,有国波斯;波斯再往西行五千里为大海。此海为大陆所环绕,谓之地中海,其南北宽一两千里不等,东西长近万里。海之北有国曰希腊、曰马其顿、曰罗马,之南有国曰埃及、曰迦太基,诸国南北皆有广袤之大陆。

      天下九州,纵横不过五千里,人口不过两千万。与世界大陆相比,仅十分之一,人口亦十分之一。今七雄并立,征战不休,所争者不过东方五千里蔽塞之地,犹如庄子所言井底之蛙,不知海洋之广、世界之大,甚为可笑。”

      说到此熊荆环视群公子,人人皆显错愕之状。

      “仅以一县之力造海船,便可通航至地中之海。海外未必只有仙人,我观诸国皆无棉花,通航可引种印度之棉花,国人野人皆可着棉衣过冬;我观诸国粟米皆低产,通航可引种东洲之玉米、之红薯、之土豆,此作物山地亦可种植,产出倍于粟米,国人野人皆可食,人丁倍增几十年即可实现;我观诸国皆无八尺之马,通航可引入西陆之良马,其马高近八尺,重逾千斤。得此马可耕于田、可战于野,国之利器也……”

      既来之,则安之。熊荆一心想造船环游两千多年前的世界,奈何此时的七国君主日思夜想的不是黄金,而是战争,他唯有把造船通商的好处一一列举出来。不列不知道,一列吓一跳,棉花不说,玉米红薯土豆真是人口倍增器,【创建和谐家园】马、西欧混血马也远胜他所见的楚国马——真要弄来了洋马,装上马鞍、马镫、马蹄铁,纵横中原不是梦。

      仅仅是介绍欧亚地理,就让熊荆和群公子心中震撼,熊荆是激动想马上进献世界地图,说不定楚王会支持自己造船航海;群公子却是颠覆了世界观,这么多东西需要时间消化,是以双方的切磋很快就结束了。

      第七章 棋盘

      本着趁热打铁的精神,熊荆当天晚上就开始绘制世界地图,可惜他年幼体弱,还没动笔便睡眼朦胧了。接下来的两日,他终将简单版的世界地图草草绘成,又于帛上介绍美洲农作玉米、红薯、土豆,西亚西欧之马匹,还提及了南洋印度的香料、非洲的黄金宝石。

      绘制地图不难,介绍各大洲的物产也不难——对于后世一个大航海爱好者来说,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真正难的是如何将图进献给楚王。想到上次不愉快的经历,熊荆觉得主动献宝不如待价而沽,让楚王自己来要,但怎么才能让楚王自己来要呢?

      “足下不忧,后日学宫开学,大王当和道,“不够的人手就从我阝陵抽调,那里毕竟是我的封邑。”

      “唯。”葛答应了一声。

      “那地方呢?适宜建造船坞的地方找到没有?”熊荆追问。

      “老仆于紫金山北、淮水之岸觅得一佳处。”葛渐渐习惯了熊荆的处事风格,立刻怀里掏出一张草图。“山有溪水,汇而入淮。筑堤可得经年之水,掘池可成造船之坞。”

      葛的草图由宫中画室所绘,山峦坡岭、树木沟壑,一目了然。

      “这是何物?”指着左上角山上一处,熊荆问道。

      “这是……”葛看了一眼,“此乃大将军景阳之墓。”

      “大将军景阳之墓?为何葬于此?”有身份的贵族灵位是入祖庙的,墓则与祖先葬于一处。景阳独自葬于紫金山上,着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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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何非要葬在山之西北?”熊荆有些茫然,覆军杀将这条楚律让他心有戚戚。

      “葬之西北,以戒秦师。”葛肃然而答,看向熊荆的目光微微有些失望。

      本来是讨论船厂的,无意中插入的东西让熊荆心里不太舒服。虽然于楚国生活了数年,可他根本不了解这个时代,不了解这个国家,他一直拿自己当局外人。楚将景阳的遭遇触动了他的内心,使他心里堵着了什么。结束讨论后,他莫名的去了学宫藏书馆。

      藏书馆在学宫之南,独立的一栋建筑,台广堂高,巍巍然似楚宫。登堂入室后熊荆才起了犹豫:楚国的事情与他何干?王朝覆灭、朝代兴衰,古今中外莫不如是,这有什么好惋惜呢?为古人落泪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熊荆在藏书馆犹豫不决,并未发现一个鹖冠老者正笑看着他,待他转身打算离去时,鹖冠老者对他喊了一句:“咦!小子……”

      “老叟是喊我吗?”熊荆身侧没有别人,想起学宫律,他不得不执【创建和谐家园】礼相答。

      “哈哈……”老叟笑,他年纪实在太大,满脸的皱纹配上冠上的鹖羽,说不出的怪异。“可是子荆?”他问道。

      “正是不佞,敢问先生如何称呼?”学宫最小七岁入学,熊荆实在太小,自然瞩目。

      “哈哈。”老叟没说自己是谁,只道:“随我来。”说罢没入藏书馆深处。

      “足下……”藏书馆窗户不少,可照旧幽暗。老叟的身影没入山一般的竹简中。熊荆的随从羽恐主人有失,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有何可惧?”熊荆被他一说心里也发毛,但这里毕竟是藏书馆,老叟虽怪感觉不像坏人,说话间他脚步便已向前,走了两步才道:“你跟着我便是。”

      简山书海,藏书馆越到深处霉味越重,光线也越暗,行进间熊荆还差点被窄路中间的竹简绊倒。好在最暗的地方一过,脚下一转,一缕明媚的阳光从头顶斜射进来。前面不再是成山的竹简,而是一堆一堆的甲骨。那老叟就站在的正是楚国不该举荐秦孽临武君庞暖为帅;楚王则埋怨春申君,认为他不该私自命令楚军后撤。

      即使是数年前的战事,熊荆也茫然不知,他见诸人神色不虞,唯有闭口不言。

      “若不复旧郢,子荆有何良策?”老叟第一个从哀愁中回过神来。

      “如果不能复旧郢……”又在地图上找了找,没有武汉,只有鄂州。“唯有在此筑一坚城扼守,另需大建水师,水陆合力,也许可阻敌东进之势。”

      “夏州?”熊荆说要筑城的地方正是三国时孙权寓‘以武而昌’之意而建的武昌,位置在汉江与长江的交汇之南,可惜这里已是边境,江之北为秦国,江之南才是楚国,两国长江为界。

      “夏州以南。”熊荆纠正,然后指了指靠近襄阳的邓、几乎与荆州重合的旧郢,道:“邓、郢、夏,三足而鼎立。以天下言之,则重在邓,以东南言之,则重在夏,以湖广言之,则重在郢。不得邓而图东南于不败之地者,必筑此城。”

      第八章 渺远

      来自千年后的军事地理知识把围观的所有人唬的一愣一愣,熊荆这个垂发小童倒有几分诸葛亮三分天下的风采。一干人先是死盯着几上的地图,然后眼珠子乱转,最后全都看向老叟。老叟也非凡人,传承后世的《鹖冠子w十九篇便为其所著,而在楚国,他无名无姓,只以鹖冠为号,三代楚王对其毕恭毕敬,不过他现身于学宫,却非为熊荆而来。

      “子荆所言,是要以江东吴越故地为根基吗?”鹖冠子沉吟中对熊荆的意图了然于胸。

      “正是。”熊荆讪笑——千年后的军事地理未必适应当下,老叟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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