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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面玉雕的小人儿,板着一本正经的小脸,脆生脆气的说话,陈双宜爱得不行,忍不住抱在怀里好生揉搓。
姐弟俩说了好一会儿话,陈双宜就放了他出去玩,回头就见阿郑怔怔地看着十一郎的背影,面色忧虑。
“阿郑?”
阿郑早些日子受了些惊吓,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陈双宜心疼她,让她歇着,只这也是个闲不住的,一缓过来就到小娘子身边伺候。
“七娘,咱们小郎君这几日是不是和表姑娘走得太近了些?”
她脸上忧虑的神色更浓,隔着窗户看过去。
陈双宜顺着她的视线向外张望,登时笑起来。
方若华坐在蓝馆外的大青石上,十一郎也学她的模样,坐在石头上,两腿悬空,却是坐得笔直笔直的,特别肃穆端正,只是总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去瞄方若华,还要努力不让自己的急切表露出来真是可爱极了。
“我的好七娘,你可别只顾着笑,小郎君最近嘴里老念叨表姑娘,表姑娘长,表姑娘短的,你也不怕不怕她带坏了咱们十一郎。”
陈双宜又笑,她知道阿郑是什么意思,也知道阿郑是为她好,自从母亲去了,父亲又再娶妻,她对父亲的观感本也不算好,如今相处时更像隔了一层,她与十一郎,才是真的相依为命,阿郑一心为她,自然害怕别人把十一郎笼络过去。
阿郑似是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在挑拨姑娘和表姑娘的关系,不大妥当,连忙掩饰道,“表姑娘是个小娘子,一门心思爱玩也无妨,咱们小郎君将来可要读书光耀门楣的,和一个小娘子总在一处,哪里妥当?我还听小丫头们说,表姑娘老讲故事给小郎君听,迷得他吃完晚饭就往怡美园跑,功课都不肯好好做了”
自家小娘子只有十一郎一个亲弟弟,父亲又是个靠不住的,阿郑觉得怎么在意都不过分,终于顾不上规矩体统,小声咕哝,“小娘子,您也到了年纪,马上要说亲,将来嫁了人,怕是娘家只有小郎君能给您撑腰,可不能和咱们十一郎生份,您就管束着他些,别让表姑娘把人拉拢过去,您是亲姐姐,怎么也比一个外八路的表姐亲的多。”
拉过阿郑的手,打断她的忧思,陈双宜轻声一叹,笑起来:“自从十一郎跟华儿妹妹玩在一处,活泼了许多,我尤其喜爱他此时的眼神,明亮有光。”
实在是没想到,华儿居然和十一郎处得很不错,十一郎和她交好,也变得快活多了。
她是疼爱十一郎,可也只会关心他的饮食起居,教他写字,可也做不了其它的,那孩子羞涩腼腆,一天到晚的一句话也不说,对着她这个亲姐姐还好些,却没少被那个当父亲的责骂,说他蠢笨,不堪造就。
十一郎一天比一天更沉默,她却束手无策如今这样就很好,她喜欢淘气的十一郎。
“你该相信我们十一郎,他最疼我这个姐姐。”陈双宜幽幽道。
隔着大门,隐约传来男孩子细声细气的声响:“我也要学画画,画米老鼠,画唐老鸭,画好多好多,三胖子想要就给他,不用他抢的。”
方若华大笑:“你真可爱。”
“我是男子汉,不能说可爱!”
陈双宜弯了弯嘴角,嗯,确实很可爱。
方若华从大青石上跳下来,远远地望了陈双宜一眼,做了个口型:“我带十一去吃饭。”
陈双宜含笑点头,一脸欣慰。
方若华就这么相当大气地牵走了人家的宝贝弟弟,和姑母说了声,领着他回土地庙,至于他爹,孩子多得很,对这个相当不待见,所以也无所谓。
不是她脸皮厚,是这孩子一眼就能看到她那本百科全书上有字,虽然还看不清楚,但他年纪小,很有发展潜力,为了这么个好苗子,她也只能厚着脸皮拐带女主的弟弟了。
刻意近乎了几日,方若华才发现十一郎有点儿自闭,应该是后天造成的,尚不是特别严重,但若放任不管,很容易出大问题,当年方若华在民国的时候,曾经开了一家孤儿院,遇见过不少因为各种原因患自闭症的孩子,在这方面还算有经验要是把这孩子养好了,估计能刷高女主的好感度。
唔,这对她吸引力蛮大的。
当然,孩子本身也极讨人喜欢。
土地庙外观很传统,二层这会儿没了那日宴客时的神秘,不过还是专门按照未来的格调装修,除了两间客房,一间书房,一个小花厅,还有一个吧台,一个游戏娱乐室,一个大厨房,两个卫生间。
哪怕在战火纷飞的民国生活了十多年,方若华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宅属性,总想把家弄得舒舒服服,要有那种能让人住到地老天荒的魅力才好。
十一郎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动自发,乖乖巧巧地走进书房,到他专用的小书桌前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方若华,方若华笑眯眯:“今天先画画,然后吃东西,再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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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郎没有【创建和谐家园】,画画也很好,他很喜欢,只是转头看了看,小伙伴们没来,不免耷拉下脑袋,有点儿不开心。
“也许一会儿就来了。”
方若华眨了眨眼,想了想,推开窗户,向外张望了张望,没有看到招娣。
招娣是开封书会会长王全德的女使,说是女使,其实是当亲孙女看待的,直接让她叫翁翁。
王老丈经常带着她去勾栏瓦舍说书,虽说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贫寒人家的孩子,能有一口饭吃就该知足,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第六十三章 这样的锦毛鼠
方若华在开封安家以后,最常去的也是这些娱乐场所,毕竟整日窝在家里看电视,看电影也无趣,这可是繁华的东京,至此一游,若不见识见识汴梁风月,那才是遗憾,于是经常带着几个使役出去。
说起来,大百科全书上的术法,方若华现在还没学会,如今用的都是制式法术,充值使用,其中使役算是最简单的法术,能力不高,却可以用来打扫做饭当跟班,经济又实惠。
未来人可真会玩,连法术都能定制模板贩卖出去,怪不得人们都不大重视自身修行,都要什么有什么了,普通人也能享受修行的成果,谁还在乎自身实力?
方若华一边也享受各种便利,一边还不忘吐槽几句。
没多久,她就发现十一郎特别羡慕,眼巴巴地盯着大门,渴望的不行,干脆就领着他一块儿去。
姑母疼她,又很乐意她和家里的小郎君们亲近,所以也不肯多管,至于那个姑父,自方若华来了之后,竟从未见过,那人也对十一郎毫不关注,自然不会介意。
从此方若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十一郎也变得开朗许多,还在外头结交了些小伙伴,其中就有王招娣。
招娣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十六了,比方若华还大两岁,温柔体贴,又会说书,很讨人喜欢。
方若华也极喜欢她,相熟以后,也把她和另外几个小孩儿当班底培养,展示了些许神奇之处,小孩子们还好说,尚怎么明白,却把招娣给吓了一跳,不过招娣也是个极喜欢幻想的姑娘,如今幻想变成现实,到兴奋不已。
现在她盯着的目标只有小猫三两只,且尚不知成效如何,可万里之途也要一步步走,不能着急。
自从上次宴请,还有皇帝和开封府那一大家子给背书,小伙伴们就越发从容起来,很有些骄傲的心态。
不过,法不能轻传,不光要看资质,资质够的,也不可太容易,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多不会珍惜。她和父母商量过,开办幼儿园,也打算要和科举考试一样考一考,通过考核才能入园。
当然,在这之前要先刷威望,刷皇帝的,刷开封府的,刷朝中大员们的,总不会让幼儿园籍籍无名。
方若华神思飞驰片刻,看十一郎面色不愉,就让他靠着窗户画画,登高望远,一眼就能看到整条街,连开封府后衙门前的老黄狗都瞧得一清二楚,守门的小吏们懒懒散散,蹲在墙角阴凉处闲聊。
看着十一郎摊开画纸,认认真真研磨,方若华就准备去做饭,民以食为天,怎么也要吃饭的。
“要吃肉,招娣姐姐喜欢吃肉。”小孩子扯着衣角,鼓着脸哼唧。
“好,吃肉。”
方若华笑应,站起身走到厨房,利索地取出一大块儿小羊排,肉质鲜嫩,煎烤烹炸都合宜,她的手艺就算是比不上那些知名大厨,可比一般的名厨却是不差的,在民国最后那几年,四处游历画画,享受各地的美食,也学着做,手艺算是很好了,至少在眼下这样连炒菜都是秘不示人的秘方的地处,御厨都没办法和她比。
一边做饭,方若华又向外看去,多少有一点儿担心,前两日招娣她翁翁生病,在她这儿求了些药回去,可也只能稍稍延寿,药这种东西,能治病,却不能治命,八十七岁的老人,到了年岁,怕就剩下这一两天。
晌午时分,天上飘散着几块儿阴云,凉风袭人,开封府后门前面,两个守门的小吏正当值。
阳光暖和的很,两个人忍不住齐齐打了个瞌睡,半睡半醒间,浓稠的肉香味忽而扑鼻而来,二人登时口水横流,腹中如擂鼓。
吴小九叹了口气:“小乙哥,一会儿弟弟去买几个炊饼,咱们哥俩填填肚子。”
“也好。”
小乙哥木着脸应了声。
张龙从门里探头出来,深深吸了口气,吞了口口水道:“给我也捎带两个嗯,肉馒头吧,要老张家的,他家的实惠。”
吴小九连忙应了,揉了揉脸,苦笑道:“哎,天天闻这香味,闻得我老觉得饿,可别管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不吃却更难受,哎,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换了邻居,开封府内从上到下,每到饭点儿,甚至不到饭点儿,都被折腾得欲哭无泪,那滋味,不真正去试一试,谁也没办法理解。
说起来还是公孙先生最不好受,他作为包府台的左膀右臂,还管着开封府一大家子的开销,往常一切都好,最近却常常被拐弯抹角地催问俸禄,好些小吏本都没俸禄,平日里只拿些柴米就很满足,现在竟对工作环境不大满意了。
哎,徒呼奈何!
说了几句话,小乙哥便转身去买炊饼,张龙替他当值。
展昭立在寿春楼二楼,凭栏远眺,远远听自家兄弟唠叨些琐碎杂事,莞尔一笑。
往日这时候他都忙,不是忙着查案,就是在宫中伴驾,不过前两日陛下和包府台听了某个小土地的话,觉得他不大安全,有可能招来鬼魅,一致决定给他放两日假,躲躲灾难。
偷得浮生半日闲,展昭却也无事可做,只登高望远,看看这太平开封城,听听寻常百姓闲话家常,哪怕是口角是非,也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即便是这样平淡的幸福,也值得我辈中人,拼死以护。
“救命,救命!”
一街之隔,忽起纷乱,好些老百姓蜂拥围观,展昭转头看过去就一蹙眉,掩面苦笑。
下了楼,来到府衙后门,和自家兄弟们会和。
张龙也垫着脚看过去,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展大哥,可不得了,陷空岛的小霸王什么时候来的开封?”
展昭叹气:“月余前卢方大哥就给我来信,说是白五爷要离岛收账,或许途经开封,嘱咐我小心些如今是真来了。”
张龙顿时觉得背脊发冷。
展昭整了整衣冠,下了楼,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白玉堂坐在太师椅上,形容懒散,一手持茶杯,一只脚踩在一团头粉面的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一张脸涨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头看见展昭身上的衣裳,登时大喜,两个肿眼泡里含着泪,嘶声裂肺:“官爷,救命!快帮我抓住这狂徒!”
展昭扫了一眼,装作没看到,冲白玉堂拱了拱手:“五弟,一年多未见,别来无恙?”
白玉堂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反正没死呢。”
地上那人见二人寒暄,脸上涨红,恼羞成怒:“你个官人,难道还要【创建和谐家园】,包庇这个凶徒不成!还不快救我!”
第六十四章 这样的开封骄民,这样的南侠展昭。
白玉堂脚下骤然用力,地上之人嗷一嗓子,门牙磕在地上,眼泪飙飞。
展昭还是不看他,只笑望着白玉堂:“五弟仔细脚疼。”
白玉堂这才有点儿满意,嗯了声,拿起酒杯来慢慢啜饮,地上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见不好,立时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四处张望:“父老乡亲们,大家快来看,官差仗势欺人了这还有没天理,开封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我堂堂一个秀才,就这般受人欺辱不成!”
他哭得越发可怜,形象颇让人同情,心中很有些得意,官差又怎样,他也不是没见过!
默默等了半晌,哭啊哭,哭叫得嗓子都哑了,居然还没有老百姓站出来打抱不平!
四下扫一眼,总觉得周围人脸色奇怪,到像是在看热闹,这人心里奇怪,不是都说东京骄民们与外地人不同,并不怎么惧怕官府势力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当官的尤其要顾忌民间声望。
“噗嗤。”
有人忍不住失笑。
其他人终于憋不住,还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冲着他指指点点,没有半个人义愤填膺,同仇敌忾。
“这人也不知犯了什么事?”
“调戏良家妇女了?还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我看他一脸贼像,没准儿就是个小贼!”
年轻人登时气得眼斜鼻子歪!
旁边卖栗子的老丈笑道:“你也别不服气,你要没犯事儿,五爷怎么有时间搭理你?”
正抱着孩子玩耍的老婆婆也道:“你身上有什么案子早点儿招了吧,我们展护卫休假呢,哪里有空儿和你纠缠!”
年轻人:这开封的人都有病!
晾了他一会儿,眼看白玉堂的气小了些,展昭才笑道:“这人犯了事,不如让张龙带走处置了,些许小事都要劳动我们锦毛鼠,岂不委屈了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