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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陶陶穿唐记》-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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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他非但不以为意,反而骂我胡思乱想,但是有谁会大清早的立于别人家的院门口处?一次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两次,若说是摸错了院门,又怎会如此巧合?我不想与郎中吵闹,加上后来医馆开张,一时之间倒也无暇顾及此事。”石娘说到这里回身看了看身后,她身后除了静止不动的棉帘,并没有旁的东西。

      石娘这才放下心来,轻声说道:“今日那人又来了。我一打开门,他就立在门外,用古怪的声音说道:“张钺的胆子愈发大了。”

      “他竟然说了这话?看来他与郎中本就相识。”春花口中喃喃说道。

      “那怪人当时这么一说,我后背上便起了一层冷汗,原先郎中还诓骗我,说是这人摸错了院门。如今看来这人自始至终都是有备而来,他是来寻郎中的。”石娘的声音当中充满了恐慌。

      “他可还说了什么?”宋如是问道。

      “旁的并没有说什么了,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就使劲关上了院门。”石娘的额角竟然在冬日里冒出了汗珠,她抚着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觉安全些。

      “郎中可知晓此事?”宋如是示意石娘坐在自己身旁。

      “郎中并不知道此事,因为我把那人关在门外之后,又偷偷地从门缝里看着那人,直到那人默了片刻,离去之后,我才重新打开院门,来寻娘子。”石娘摇头,并不肯坐下,她脚尖朝着门外,随时准备拔腿就走。

      “如此看来,这说话古怪之人,与之前那位美貌的娘子,都是郎中的故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郎中迟迟不肯与他们相认,所以他们才会寻上门来。故意露出行踪,还借着你的口说与郎中听。但是郎中不为所动,所以才会有了这怪人的二次登门。”宋如是思忖片刻道。

      “若是如此的话,他们想必还会再次登门。但是郎中若是不想与他们相认,只恐家中不得安宁。”石娘点头说道。

      “郎中既然不愿与他们相认,自然有郎中的苦衷在,或许是他们想让郎中做一些他并不愿意的事情,又或是之前因为别的事情决裂之后,这两人又登门相与郎中和好如初?”春花也学着宋如是的样子,低头敛眉,故作深思。

      “可是不论是哪种可能都对郎中不利,既然是故人,必然是之前就相识之人。郎中来长安城中才多久,并且大半的时候都是在为壮士的疾病奔波,哪有什么机会与人结交。所以这二人极有可能来自益州城。”宋如是面色未改,眼中蓦然升起一片云雾来。

      “益州城?前些日子益州刺史可是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当中狠狠的火了一把。莫非此二人与益州刺史那件事情有关?”春花担忧的说道。

      “益州刺史的事情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听说明年春上便要在宣武门前问斩了。这两人若是为了此事而来,纵然手段迭出,怕也是无力回天了。”石娘接着说道。

      “我前几日听三爷说,益州刺史原有一名私生女。此女原是外室所生,本也祸及不到她的身上,但是她却突然在最热闹的西市大街上,高声为益州刺史喊冤。”春花凑近两人轻声说道。

      “什么?竟有此事?”宋如是惊道。许秋意欲在城隍庙中置她与死地的时候,她便看出了许秋意已了无生趣,之所以把她诓骗过来,存的也是鱼死网破的念头。

      既然如此,许秋意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西市大街上为父喊冤?因为此事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除了把自己牵扯其中之外,似乎并没有旁的用处。除非她是为了拉人下水,这才做出如此玉石俱焚之事。

      “在场瞧热闹的人当中自然有看得通透的聪明人,那人甚至还劝慰许秋意莫要胡言乱语快些回去。谁知许秋意非但不领情,反倒对那人冷嘲热讽,让人下不了台去。”

      “随着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人无奈便只能任由许秋意任性妄为。正巧那日京兆少尹也在西市当中,所以此事很快的便传了上去。之后许秋意被秘密带入大明宫中,之后的事情便也无人知晓了。”春花重温此事,亦觉得许秋意行为实在怪异,她原本能够逃过一劫的,又何必主动贴上前去?

      “城外的城隍庙中历来被许姨娘打理,想来她手中总要有些线索的。”石娘讲道许秋意时,面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她右手下意识的使劲揉搓着左手手指,话音也极为缓慢沉重。

      “朝中形式向来三足鼎立,如此才能达到暂时的平衡与稳固。许秋意莫不是以为手中握着的那些东西便能把堂堂的黄门侍郎拉下马来,何况那人还是他父亲唯一的救命符。”宋如是皱起眉头,实在想不通许秋意究竟如何作想,这一步明明是步死棋,她又为何偏偏走了这一步?

      “或许她要拉下马的人并不是黄门侍郎呢?”春花突然开口道。

      “那又会是谁呢?”宋如是想到那种可能,心下一沉。

      第288章 难以启齿

      说到此处,三人突然沉默了起来。有风刮过窗棂,“吱扭”一声,石娘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两步跨入宋如是身后。

      石娘身前有人,身后有墙,左有屏风,右有高案,她这才缓缓放松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间的窗棱。

      入冬之后,宋如是这正屋当中,窗纸便厚厚的糊上了两层,偶有阳光照进屋里,也被分割成仙桃葫芦的形状。地上的青石板上便也有了模模糊糊的仙桃葫芦。

      “郎中呢?”宋如是瞧着地上的仙桃葫芦,声音飘渺,如同地上的影子。

      “我从院中出来的时候,郎中屋中尚且没有动静,想是还未醒来。”石娘面色已恢复平日里的模样。

      “石娘莫要担忧,我这就去寻他问个明白。”宋如是站起身来,对着石娘温言说道。

      “多谢娘子。”石娘急忙矮起身子对着宋如是行礼。

      宋如是笑着拉起了石娘,转身向外行去。春花匆忙转过屏风进了里间,从衣柜当中拿出一条玄色茧袄,撵着宋如是而去。

      宋如是立在郎中院门口,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朱门上的辅首。传说辅首是龙的第九个儿子,性好静,警觉性极高,善于严把门户。辅首所衔之环为门环,如同门簪是用来固定大门。

      街坊人家的辅首大都相同,唯有到了郎中这里偏偏变了模样。铜钱形状的辅首,树叶模样的门环,实在引人注意。郎中既然决心挥刀斩断过往,那又为何换上了如何意义深远的辅首与门环?

      初雪之后,天空明净,空气清新,宋如是深深的吸了两口空气,带着春花与石娘推开了院门。

      郎中院落当中的积雪被扫在一处,堆在西边墙根处,太阳初升,一抹红晕照在雪堆顶上,远远望过去,像是一个大大的寿桃。

      郎中正房紧闭,门口的棉帘巍然不动,东厢房里面则传出一阵阵的捣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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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我还未起身。”厢房里传来郎中不耐烦的声音。

      “是隔壁娘子,还有春花姑娘,如今我们三人便在屋外。”石娘双手做喇叭模样,对着屋内嚷道。

      “咣当”一声,却是捣药捶落在地上的声音。过了片刻,郎中的屋门终于打开。他撩开棉帘探出头来,对着宋如是,歉意说道:“娘子莫怪,实在是我正在配药,一时之间分不得神去。”

      “无妨,我便在这里等着看郎君也是一样的。”宋如是身上披着厚厚的玄色锦袄,一张芙蓉面大半隐在茧袄当中,只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与尖尖的下巴露在外面。

      “娘子稍待,我这便好了。”郎中嗖的一下缩回了头,等他再撩开玄色棉帘的时候,面上已然一片风轻云淡。

      “化雪虽是天晴,天气却是寒冷,娘子不如随我到正房当中吧。”郎中引着宋如是三人走至正房门口,撩开棉帘,率先进了屋。

      宋如是来过郎中院中数次,但却从未到过眼前这间正房。眼前这间正房与自己想象当中全然不同。

      门口的棉帘乌黑发亮,瞧不出本来的颜色。但这正屋当中布置的极为干净,甚至带着几分清雅。

      青瓷的香炉当中燃着熏香,香气飘渺当中,屋中的布置便天然的带出了清雅的感觉来。

      郎中这间正房前有回廊,后有抱厦,东西厢房南边的青石墙上有一座垂花门,门内是四扇柳木屏风,东西厢房都有抄手游廊,与垂花门相通。正房与厢房之间有月亮门可以穿行。

      宋如是放眼望去,落地屏风把屋中隔出里外两间,屏风当中挖出了一个圆月亮门,供人出入。

      屏风内外两番天地,内室极为简单,不过一桌一椅一案几,一床一塌一矮几。

      外间的东墙上挂着一副“华佗采药图”,图下摆着一张黄花梨木高案,高案上面摆着一只香炉,香炉当中燃着香料,便是宋如是进门时瞧见的那只香炉。

      挨着窗边放着一张书案,案上杂七杂八的放着一堆揉皱了的宣纸,另有几只横七竖八的毛笔。

      书案旁边又放着黑漆楠木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郎中搜罗来的各种名贵药材。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只无柄赤芝。

      屋子正中间则放着一条水曲柳木矮几,周围随意的放着几只玄色织锦坐垫。

      郎中示意宋如是几人坐下之后,这才捡着宋如是对面的位置坐了下去。他神色坦然的望着宋如是,眼睛当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不知娘子前来,所为何事?”

      “我上次来你这里是为了解开心中疑惑,这次登门,仍旧如此。”宋如是目视郎中,启口说道。

      “上次娘子来寻我,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么这次,我定然会有一说一毫无保留,娘子有何疑问只管问来。”郎中话意云淡风轻,一双眼睛确实不着痕迹的看了石娘一眼。

      一直严密的观察着郎中动静的石娘,自然立刻便感受到了郎中的目光,她冷笑一声,并未放在心中,反而淡定回了郎中一个挑衅的眼神。

      “郎中曾被所瞧病人囚于府中三日,那人可是益州刺史?”宋如是端坐于坐垫之上,看着郎中的目光清澈明亮。

      “那人确实是益州刺史。”郎中苦笑一声,黯然说道。

      “益州刺史当时得的什么病?”宋如是紧接着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当时膝盖上披着一条红色锦帛,那条锦帛被揭开的瞬间,我瞧见了他不着寸缕的下身与双腿之上蜿蜒流下的鲜血。当时我的神色实在太过震惊,反被他瞧破了我的身份,之后又被他威胁了一顿。无奈之下,我只能尽心尽力为他瞧病。但是等我为他仔细检查了身体之后,才发现他这病生得极为古怪……”郎中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面上也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来,他垂下眼睛并不与宋如是对视,嘴角微微下垂透着一股子的欲言又止。

      “这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你身为郎中还有什么好忌讳的?”石娘正听到要紧处,如今郎中乍然停下,她心中急躁,连声催促郎中道。

      “只因益州刺史这病,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郎中终于抬起头来,眼神却未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反而定定的看向门外。

      第289章 扭转乾坤

      “莫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脏病?”石娘一扫之前的颓然之色,双眼冒光悄声说道。

      “石娘的样子瞧起来很是兴奋?”郎中停住话头,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石娘。

      “堂堂的朝廷官员竟然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难道不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石娘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意,面上一扫之前的颓然之气,神情极为雀跃。

      “益州刺史的病并不像你以为的那般。他的病是被人用了私刑……”郎中摇摇头,斟酌了半晌,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

      “私刑?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对益州刺史用私刑?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何况益州刺史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被他用了私刑,事后竟然没有报复?”宋如是瞧着郎中的神色,似乎益州刺史的病情极难启齿。是什么私刑能让益州刺史双腿满是鲜血?郎中的神情看起来,此事并不简单。

      “益州刺史被圣人关进天牢的原因,便是郎中所受的私刑种类。”郎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启齿说出了益州刺史的病。

      “益州刺史之所以被关入天牢,是因为好男色。莫非他也被人……了……”石娘嗔怒结舌道。

      “对,益州刺史双腿上的鲜血是因为……那个地方被人狠狠的插了一刀。”郎中纠结半天,终是说出了缘由。

      “原来如此,怪不得益州刺史不肯请知名的郎中给瞧病了。反而舍近求远的来到永兴坊中寻了郎中。”石娘恍然大悟道。

      “石娘,莫不是觉得我的医术不如那些知名的郎中。”郎中冷哼一声道。

      宋如是与春花确认了眼神,郎中竟然在这个时候介意起自己在石娘眼中的医术水平来。如此看来郎中的心,也就隔了一层轻薄透明的轻纱,也就石娘这个迟钝才会瞧不清楚。

      “你的医术自然是那帮只顾着名头的郎中比不上的。益州刺史千挑万选,最后竟然选中了一个家乡里的郎中,也算是他罪有应得。”石娘丝毫没有觉察出郎中的不对来,她内心仍旧为了益州刺史的病因而震荡不休。

      “所以益州刺史才会囚禁了我,他囚禁我的时候便未曾想过让我活着离开,若不是那人,此刻这世上哪里还有我这个郎中。”郎中叹道。

      “无论郎中是否能够认出他来,怕是放在眼前的都是一条死路而已。所以益州刺史才会反其道而行之,特地寻了个居住偏僻的郎中,如此一来,即便郎中失踪,恐怕也让人寻不到他的身上去。”宋如是冷声说道。

      “娘子说的有理,不过这也是我事后才意识想通的道理。不过他也算是罪有应得,先是被人坏了身体,如今又入了天牢当中,怕是到死都不能够再翻身了。到了明年春上,他的亡灵也能够安慰那些少年郎君的英灵了。”郎中叹道,不知是为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少年郎君,还是为了明年春上便会被砍头的益州刺史。

      “他或许还有一张底牌。”宋如是忽然说道。

      “他如今已被圣人关入了天牢当中,哪里还能力挽狂澜,除非他这张底牌有扭转乾坤之能。”郎中的神色瞧起来一副并不认同的模样。

      “他都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便是那张底牌能够通天,他怕是也不能翻身了吧。”石娘哧笑一声,仿佛已瞧见了益州刺史被砍下的人头。

      “他的那张底牌便是许秋意。”宋如是沉声说道。

      “许姨娘?她如今怕是自身都难保罢,如何还能救她父亲?”春花疑惑不已,许姨娘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前些时候在城隍庙中设计娘子,欲与娘子同归于尽。

      “娘子的意思莫不是……,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天家规矩又怎会让一个这样的女子入了后宫去。”郎中的山羊胡陡然一翘,简直不能够相信许秋意在西市当中当中救父,竟然存的是这般疯狂可怕的念头。

      许秋意若是就这般入了圣人的眼,又把祖宗理法置于何处?何况满朝的国之栋梁又怎会同意圣人如此胡闹。

      “但愿不会如此罢,若是如此,只怕许秋意这颗棋子便已乱了这盘棋局,想必执棋之人也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宋如是也觉得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太过疯狂。许姨娘早已破了身去,何况其父益州刺史犯的事情,也不是这般随意的三言两语便能抹去的。

      “娘子,定然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的。从前朝到今朝从未有人从天牢当中活着出来的,若是他犯了如此事情尚且能够反转的话,此风一开,日后定然会乱了朝政。”郎中接着说道,他似乎并未因为宋如是的言论而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吃惊来,甚至连下巴上的羊角胡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郎中被囚之时,救了郎中之人,我是否相识?”宋如是突然间问道。

      “那人……你定然识得。”郎中垂首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宋如是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娘子什么意思?”春花迷惑不解的看着宋如是。郎中与自家娘子的对话,她句句听在耳中,愈听愈是茫然。救了郎中之人,又怎会与娘子相识?许秋意又怎会胆大包天的存了那般疯狂的念头,她摇了摇脑袋,就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如同线团,让人理不清楚,越是想要找到线头,越是乱了线团。

      “那郎君呢?之前可识得此人?”宋如是望着郎中,神色认真的说道。

      “我与他相识已久……”郎中低着头,默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郎中,你怎么了?”石娘瞧着郎中神色不对,她拉着郎中的衣袖好奇的问道。

      “无事,娘子上门来的缘由,我也能够猜出一二来。但是有些事情还不到该说的时候,到了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郎中神色认真,眼睛坦然的看着宋如是,又看看石娘。

      “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才能到你能说的时节?今日那怪人又上门了,你还不放在心里吗?”石娘使劲扯着郎中的衣袖,高声问道。

      第290章 贪嗔痴怨

      “我现在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郎中看着石娘,眼神当中微光闪动,他自动忽略了石娘捏着自己衣袖的手,耐心地说道。

      “你若是当真为了我好,便该早早的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于我,不然我始终不能安心。郎中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了。我日日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情想的便是,今日门口是否还有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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