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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娘娘……”王才人漆黑的瞳仁茫然的看着贤妃,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贤妃,又扫向众嫔妃,大家面上也都俱是一副吃惊的神情。王才人心头一松,这才彻底相信了自己并没有听错贤妃娘娘的话。
“霸王别姬本是一出好戏,可惜有些人自作聪明扰了本宫的兴致,倒是可惜了这出好戏。”贤妃话锋一转,目光凌厉的看着张美人。
第264章 稀客上门
张美人悄然回首看向四周,这才肯定贤妃娘娘的目光确实在她身上。她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张美人,你可知你错在哪里?”贤妃冷声说道,之前面上的柔和早换成了一抹厉色。
“妾身不知……”张美人未曾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反倒引火烧身。
“聪明反被聪明误,张美人太过聪明了些,借刀杀人这计谋虽是不错,但若是这把刀用错了地方,恐怕最先伤到的反而是美人自己呢。”魏小仪掩口笑道。
“贤妃娘娘饶命啊,妾身并没有啊,娘娘饶命啊……”张美人瘫软在地上,高声哀求道。
“你既然不知错在哪里,那便去暴室里好好想想吧。”贤妃娘娘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高壮的宫女拖着瘫软如泥的张美人往御花园后面行去。
张美人的求饶声越来越弱,但最后再无一丝生息,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戏台上的虞姬自刎在霸王怀中,霸王悲痛欲绝,搂着虞姬声声泣血。
贤妃起身柔声说道:“戏是好戏,可惜被人扰了兴致,妹妹们只管看戏便可,我便先回去了。”
“妹妹去陪贤妃姐姐说话。”魏小仪随之起身笑着说道。
两人拖俪而去,贤妃红色身影后面是魏小仪淡绿色的身影。余下的众位妃子都暗暗的松了口气,转而专注的看台上的霸王别姬。
劫后余生的王才人,全力扶着面前的食案方才勉强站起身来,她摇摇晃晃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在软塌上的一瞬间,冷汗骤起,几乎湿了衣背。
戏台子的戏子的唱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显得既遥远又飘渺。王才人恍恍惚惚的看向戏台子,楚霸王已拔出宝剑,就要自刎,霸王唱腔悲凉,看向她的目光当中却带着几分同情。
王才人苦笑一声,戏文里的英雄豪杰美貌佳人,唱不尽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她在台下看戏的同时,台上的人又何尝不是在冷眼看着台下的一切。人在看戏,人在戏中,千般思量,万般设计不过是后人口中百转千回的悲凉唱腔。
张美人不过在暴室当中呆了两日便彻底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因为她死了。
太掖池内的莺莺燕燕,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钟乾宫门前与往日里相较则显得热闹许多。
而永兴坊当中宋如是这小院门,最近也显得尤为热闹。
先是郎中与石娘二人每日准时会来到宋如是这里寻宋如是评理,而壮士最近与春花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两人经常在厨房当中窃窃私语,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而朱三爷也上门过几次,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后便又匆匆离开。宋如是虽是不解其意思,但都会善解人意让春花送朱三爷离开。如此一来,朱三爷上门的便更频繁了一些。宋如是心中好笑,但也由着此二人明里暗里的来往着。
等到初冬里的第一场小雪飘落的时候,小院当中迎来了一位倨傲的客人。
漱玉楼的当家掌厨清风竟然上了门。他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一般隐在刀鞘当中。他的刀鞘就是他身上的玄色交衽滚边棉袍。
上好的锦缎制成的棉袍看起来却是不伦不类,只因这袍子太过宽大,怕是能同时装进两个清风来。
清风身为漱玉楼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勺,乍一穿上这大了好几个号的袍子,那股子气势瞬间便降低许多。
“这裁缝的眼神怕是不大好,不然量好的尺寸怎么会差这么许多?”一早便上门让宋如是评理的石娘看着清风身上的袍子肯定的说道。
“或许这裁缝是个对眼儿,上次我去西市后面的小巷子里为人瞧病,那人便是个对眼儿。他瞧见我进来,还极为纳闷,说是从哪里找来的双生郎中。或许这袍子便是我那位病人做的。”郎中立在石娘身后,点头说道,似是极为认同石娘的话。
“想来这位小郎君也是个好说话的,不然袍子给做成了这样,他竟也买了回来,关键是还穿了出来,莫非他的眼神也不太好?”石娘看着清风惋惜的说道。
“这个也是有可能的,上次我去东市为人瞧病,我明明站在东面,那人偏偏对着西面说话,我原以为那人是在同我玩笑,后来我才我误会了那人。他五官之上瞧不出一丝异样来,但却是个实打实的斜眼。”郎中极为认同石娘的话,石娘边说他边点头附和。
“唉,当真可惜,这般英俊的小郎君,眼神竟然如此不好。郎中你瞧他只管站在这里并不说话,想来是因为眼神不好的缘故摸错了院门罢。”石娘的眼眸当中满是同情。
“极有可能,我之前的一位病人也是这般,面上瞧着比正常人还正常,但是心理与正常人极为不同,我如今也正在研究这些人的想法,以便日后对症下药。”郎中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清风,目光当中带着定要在清风身上瞧出病来的勇往直前。
“你这话还算是句人话,你瞧咱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这小郎君竟是一丝反应也没有,他莫不是听不见声音吧,还是他根本就瞧不见东西?”石娘上前两步,仔细的看着清风的眼睛。
“极有可能,我上次有个病人……”郎中的话突然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去。
发出声音的自然便是清风,他狠狠的瞪了石娘与郎中一眼,尤其是瞧着郎中的那一眼,冰冷无比。若不是郎中阅人无数,怕是当场就要羞愧而走。
“够了,你们二人是谁?我瞧着你们二人的眼神才有问题,在别人面前对别人指手画脚,如此行为实在可恨。”清风又飞了几记眼刀在郎中身上。
“我们还要问你是谁?就这般大剌剌的闯入民宅当中,你若不说,我可是要把壮士喊出来了。”石娘挺着胸脯高声说道。
“我来寻这家娘子,我有急事要与她说。”清风一甩衣袖朝着正房而去。
“你这郎君的太过无礼了些,莫非还打算私闯民宅不行?”石娘上前两步,紧紧抓住清风的衣袖。
第265章 淡墨疾书
“我有急事去寻宋家娘子,若是你这妇人耽搁了我的事,我定不与你罢休。”清风一把扯过衣袖,上前紧走几步走至宋如是房门前,撩起棉帘就要进屋。
“你说谁是妇人呢?”石娘面上由白泛红,紧走两步撵上清风,拉过他的衣袖怒道。
“你不是妇人莫不是郎君不成?”清风冷哼一声,一脸嫌弃的拽回自己的衣袖。
“你……”石娘手中一空,清风已进了屋。
宋如是正立在高案前临帖,她右手执笔,悬腕写字。
“娘子近日可曾瞧见三爷了?”清风径自走到宋如是身前,急声问道。
“自三日前我便再未瞧见过他。”宋如是终于抬起头来,对着清风说道。
“三爷可曾与你说了什么事,若是娘子知道的话,还望娘子能够告知我,此事事关重大,娘子切莫藏私。”清风看向面前高案上的和田青白玉芭蕉美人镇纸。
美人侧卧与芭蕉叶上,如此精巧的镇纸,宋氏竟然就这般随随便便的掷于高案之上,清风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少连兄并未说什么,你若是真有急事还是到别处再问问吧。”宋如是在笔洗当中清涮了一下手中的紫毫,复又临起贴来。
她今日临的是《楞严经要旨》,其字行字率多,淡墨疾书,美而不妖娆,秀而不枯瘁。
宋如是临了几日,极有心得,恰巧她又不愿与清风多言,是已又重新临起贴来。
“我便知道你这人最是没有心肝,如今遇事才能确定,你当真没有心肝。三爷对你如此之好,如今他突然失踪,你竟然可以如此冷漠,简直让人心寒。”清风冷哼一声,说道。
“我原就是这样的人,既论起没有心肝,想必你家主子更胜一筹,我不欲与你多言,你且从哪来还回哪里去吧。”宋如是一边临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公子待你仁至义尽,你又是如何对待他的,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他每日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清风一把夺过宋如是手中的毛笔,沾满了墨汁的紫毫从宋如是掌心抽离开来,随后留下了一道漆黑的墨痕。
“他过得什么日子也与我并不相干,你请回吧。”宋如是掏出帕子细细擦拭着手心的墨迹,她擦的极为专心,便是头都未抬,更是未曾看清风一眼。
“大公子怎地瞧上你了凉薄之人,你当真是让人失望。”清风顺手把手中的毛笔掷于案几上。
毛笔正落在宋如是临了一半的帖子上,整洁的纸面上顿时染上了一大半的墨迹,宋如是擦手的动作登时停了一下,她终究未抬起头。
“清风你这【创建和谐家园】,怎地如此对待娘子,你凭什么能这么对待娘子,你又算是什么人。”春花像是一阵旋风一般冲进来,她对着清风猛的锤了一拳,高声怒道。
“宋氏为人凉薄,我如此对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她若是个男人,我怕是早就暴揍她一顿了。”清风挑着眉毛嗤笑道。
“你莫要在此混淆视听,我家娘子怎么对待大公子了。你怎么不说你家主子是如何对待我家娘子的?有了新欢,便弃了旧爱,我家娘子大度,这才成全了你家主子和那个许秋意,你这【创建和谐家园】非但不知感激娘子,竟然还对娘子口出恶言,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春花一连串的话说下来,犹自不解恨,她又抡起拳头锤了清风两锤,心中这才松快了些。
“她倒是图个清静一走了之,可她把大公子又置于何种境地了。如今竟然还假惺惺的在抄佛经,若是真有一颗佛心,又怎会行此不义之事。”清风居高临下的看着才及自己胸口的春花,他若不是看在大公子的面上,怕是会忍不住立时便把这主仆二人暴揍一顿。
“把你家主子置于何地?若不是我家娘子成全,你家主子又怎能与娇妾双宿双飞,伉俪情深呢。你真当我们不知吗?我家娘子前脚才出了刺史府,大公子便把许秋意接了回去,还让她住了我家娘子的正房,我家娘子尚且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反倒是颠倒起黑白了,可惜苍天有眼,不然你也不会落了报应去,又是当乞丐又是当厨子的,我现在是不是要尊称一声“清风大厨”?”春花狠狠的捏了清风胳膊一把,恨声说道。
“公子如此行事,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今日不与你多说,如今三爷失踪,你们竟然如此若无其事,当真是让我瞧清楚了你们主仆的为人,既然你们不愿说,我还找不到旁人去问吗?”清风一把推开春花,脚下生风的向门口奔去。
“什么?你说什么?三爷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何不知道?”春花猛然听到三爷失踪的消息,脑子一空,她一路小跑,终于在院门口撵上了清风,她死死地拉住清风的衣袖急声问道。
“三爷如今失踪已有三日了,你可曾瞧见过他?”清风听到春花的声音极为担忧,他不由的回过头来,不耐烦的冷声说道。
“三爷几日前曾经来过,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说是著作局当中事情繁多,可能近几日不能上门了,旁的并没有什么。你确定三爷当真失踪了,不是在著作局当中忙事务吗?”春花怀着侥幸的心理说道。
“他三日前便与我约好要来漱玉楼当中与我一同喝酒,但是我等了他一个晚上都未曾瞧见他。原以为他是一时之间忘记了此事,我也未曾放在心里。谁知我今日上门去寻他,他门下的仆人竟说他已经三日未曾归家了。”清风声音冷淡,眼神当中却是透着浓浓的担忧。
“或许是三爷一直在著作局当中忙碌,也未可知?”春花一双手紧紧的抓着清风的衣袖,仿佛这般她的心便能落到了实处一般。
“看门的老仆说三爷当时已从宫中回来,酉时三刻的时候,他换了一身衣服,又要出门。当时仆人还曾问他,要不要用了晚膳再出门,三爷笑着说是与人有约,让仆人不用管他。”
第266章 两番天地
“而后他便出门去了,但是当晚三爷已与我约好在漱玉楼当中饮酒,所以三爷应该是出门往漱玉楼而去,但是我在漱玉楼当中并未见过三爷,不知三爷在这段路途之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清风仔细回想着那仆人说的一切,若是真如那看门的仆人所言,那么三爷应该是在去漱玉楼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或许三爷另与他人有约,所以先去赴了那人之约,或许是那人太过好客,又留三爷在他那里吃住几日,也未可知?”春花拼命的眨着眼睛,这样眼睛当中的泪水才不会立刻的流出来。
“三爷向来重诺,既然已说好了在漱玉楼当中饮酒,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与旁人做出任何约定来。春花你莫要焦心,我再顺着三爷家到漱玉楼那条路走上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来。”清风回首看向满脸泪痕的春花,他心中愤然,当主子的竟然还不如一个奴婢,他对春花的态度与之前的不耐烦已大为不同。
“我与你同去。”春花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看向清风的眼睛当中满时坚定。
“走罢。”清风心中已隐隐知道了春花怎会如此焦急悲伤,他回首扫了主屋一眼,便带着春花出了院子。
两人刚到院门里,便又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那一青一红的身影。一身红衣的石娘上前对着清风说道:“三爷失踪,娘子心中的焦急绝对不会比春花姑娘的少,你莫要误会了娘子,你若是还需要人手,我算一个。”
“还有我。”郎中立在石娘身后,声音坚定的说道。
“暂且还用不了这么许多人,你们二人便还守在此处吧,我与春花一起去就行了。”清风难得对着郎中与石娘拱了拱手,这才带着春花匆匆的穿过巷子口,径自往永兴坊以西而去。
石娘与郎中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郎中摸着胡子叹道:“如今最为难过的怕就是娘子了,你且进去劝下娘子吧,我得回去看着壮士去,省得他拆了我那药房。”
郎中与石娘并分两路,一西一东,进了两处院落。两处院落,两番天地,宋如是这院落宋如是这院落当中,东边放着石桌,石桌旁边放着几个石凳,西面墙上的葡萄架子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迅速的枯萎衰败蛰伏起来。
宋如是与春花便把美人榻移在此处,又围绕这美人搭了四四方方一个架子,用绸布把顺着架子围了起来,美人榻中央便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来,宋如是会捡着太阳出来的时候在布幔当中素手焚香的奏上一曲,而春花更是发现了此处的妙用。
她平日里偷吃点心,或是饴糖,总是躲在此处,一来外人瞧不见她,她却能顺着布幔的空隙处看向外面,二来此处临近院门与正房,便是有个什么动静,也不耽误做旁的事情。
而常年绿云压顶的郎中院落当中,早已瞧不出一丝之前的痕迹,他把挨着正房的东厢房与西厢房都改做了药房,东面的厢房放着的是寻常的草药,西面的厢房因为背光所以放着他费尽心思收集的特殊药材,上次石娘不慎扔掉的药材便是出自这里。
挨着西厢房有个窄窄的回廊,顺着回廊走到头便是后院,后院原是壮士一人居住,石娘来了之后,因着男女有别,壮士只得委委屈屈的与郎中挤在前院。
后院当中的石碾子和两把宣花板斧也被壮士带到了前院就扔在西厢房前头,还有旁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统统的堆在西厢房的门口,唯有挨着东面墙根中的几株秋海棠才让这院落当中有了一丝寻常人家的烟火之气。
郎中进了院中,一眼便瞧见正在西厢房前头挽着袖子劈柴的壮士,壮士劈柴劈的专心,待到郎中的脚步声走到身后,他才握着斧头对着郎中笑道:“郎中,你回来了?”
郎中“嗯”了一声,转身进了东厢房,也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些什么,片刻之后便有一股子浓烈的草药味道传了出来,壮士不以为意,继续专心劈柴。
且说石娘这边,她小心翼翼的进了宋如是的正屋当中,宋如是手拿帕子仔仔细细的抹着宣纸上的墨迹。
“娘子,这样擦拭擦不掉的……”石娘走近,瞧见那张临帖临了一半的宣纸上,墨迹早已渗透,哪里还能擦拭的掉。
“我知道。”宋如是垂首说道,手上的帕子早已黑成一团。
“那娘子为何还要如此?”石娘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不过闲来无事罢了,春花与清风一同去了?”宋如是丢开手中的帕子,她白皙的手心当中赫然全是漆黑的墨迹。
“嗯,春花姑娘与清风一同去寻朱三爷了。”石娘轻声说道。
“清风瞧见你,可曾说了些什么?”宋如是抬起头看向石娘,眼神明亮,漆黑的瞳仁深处透出一道更亮的光彩来。
“清风瞧见我,并没有说什么。”石娘垂首应道。
“你之前可曾见过清风?”宋如是沉吟片刻,问道。
“在刺史府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两次,但是他见到奴婢之后,什么都不曾说,像是从未见过奴婢,又像是早已料到奴婢会在这里出现。”石娘从未瞧见过宋如是如此神色,她神态比之之前更加恭谨了些,甚至不由自主的又自称为奴婢。
“少连兄最后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你可瞧见他了?”宋如是眼神平和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模样,她一边把玩着案几上的白玉镇纸,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三天前三爷倒是来过一次,当时娘子正在临帖,所以三爷便未曾进屋与娘子说话,只站在院落当中与春花姑娘说了几句话。当时我与郎中正在院中斗嘴,一时之间也未曾听清楚三爷究竟说的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一句娘子近日最好莫要出门。”石娘仰着脑袋仔细的回想那日的情景。
当时她与郎中就挨着围着美人榻的布幔站着争吵,而三爷与春花则坐在东面石桌那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