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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陶陶穿唐记》-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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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三爷自然未曾瞧见宋如是,他疑惑的问道:“承德竟然没有来?那么春花姑娘与谁一同来的?”

      “我家娘子就在楼上,因着门口的老人家太过可怜,所以娘子让我下来为她施舍些银钱。”春花脸颊蓦然一红,三爷话中的意思她也能品出个一二来。三爷既然如此问了,想必心中也是有她的,想到此节,春花的脸颊便更红了些。

      “你刚才为门口那妇人施舍了银钱?”朱三爷挑着眉毛,小小的瞳仁当中带着丝不明意味的光亮。

      “是啊,我给了她一个荷包,荷包当中有一两银子。”春花红着脸颊,随口答道。

      “姑娘家的娘子倒是貌美心善,如今像她这般心善的人早已不多了。”刚才还趴在柜台上奋笔疾书的掌柜白玉突然抬起头笑盈盈的说道。

      第255章 分花拂柳

      白玉酒楼的老板娘白玉这一出声,春花的视线从朱三爷身上恋恋不舍得收了回去,转而投射到白玉身上。

      春花这随意一看不要紧,目光似是突地粘在了白玉身上,怎么也逃脱不开。

      春花目光痴迷的看着白玉,心中暗想,若说自家娘子身上有股子风轻云淡的气质,那么白玉身上则充满了成【创建和谐家园】人的韵味。无论是她略带沙哑的声音,还是她目光迷离的双眼都能瞧的人心头一跳。

      白玉仿佛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所以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石榴裙,偏偏只在发间簪着一枚简简单单的白玉发簪,让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一张芙蓉面上。

      臻首娥眉之下是挺直精巧的琼瑶鼻,小巧的下巴上面是一汪欲语还休的红唇。她皮肤光滑细腻,身形玲珑有致,右手执笔,左手支在柜台上,如今正笑容可掬的看着春花。

      “我家娘子自然是极为难得,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主子。”春花终于回过神来,挺直了胸膛,与有荣焉的的说道。

      “可惜你家娘子的善心这次却用错了地方。”白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瞧向春花的目光当中带着一抹浓浓的同情。

      “用错了地方?什么叫用错了地方?您说的可是外面那位可怜至极的老妇人?”春花听到这话,脑中突然混沌起来。

      她脑海当中突然想到,娘子看着老妇人时不以为意的目光。以及刚才娘子阻止自己下来的动作,莫非娘子早已瞧出了实情?春花彻底糊涂了。

      “如今在场的人当中,自然只有这老妇人瞧起来最是可怜。只是明面上的可怜,是否就是真的可怜?”白玉嗤笑一声,头上的白玉簪子流光一闪。

      “您是说她的可怜是假的?不可能罢,你瞧她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还有她的手指也是做久了苦力的手指。旁的都能是假的,但她头上的伤口可是实打实的。”春花摇晃着脑袋,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若不把额头刻意弄伤,你家娘子又如何肯信?你家娘子虽是心善,但终究是少了一分历练。”白玉放下了手中的笔,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她越过春花与朱三爷向着人头攒动之处径自而去。

      春花满头满脑的疑问折磨着她,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时之间也无暇顾及自家娘子,只随着白玉的身影向人群处走去。

      众人瞧见老板娘出来,便也识趣的为老板娘白玉让出了一条窄窄的道来。白玉如同在自己后花园里闲逛一般,一路分花拂柳的走到了满面欣喜的老妇人身前。

      老妇人原本正弯着腰对棺材铺的掌柜作揖,猛然瞧见身前立着的一抹红色身影,她的身行顿时僵了一僵。

      片刻之后,老妇人才缓缓起身,再次弯腰作揖。不过这次是对着白玉,她满含着歉意的对着白玉说道:“都知白玉酒楼掌柜的最是心善,我在此地许久,也耽搁了酒楼里的生意,实在是无心之失,掌柜的莫要怪罪。”

      老妇人头上的伤口如今已止了血了,只一张死皮仍旧耷拉在眉角,拉扯着她的眉间微微向上挑起。

      她面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干巴巴的糊在脸颊上,她一半脸上挂着数道黑漆漆的泪痕,一半脸上又淌着几道子鲜红的血痕,偏偏她的眼神发亮,眼角高高挑起,瞧起来又是可怜又是可怖。

      “老人家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我来寻你不过是来取一样东西。”白玉并没有因为老妇人的模样,而露出一丝嫌弃她的目光来。

      相反她与老妇人说话期间,一直面上带笑,语调轻柔,像是在对着酒楼当中最为尊贵的主顾说话一般

      自白玉出现,人群当中一大半的目光便都定定的长在了白玉身上,而另外的一小部分目光则是含着满满的警告瞧着自家男人。

      而白玉一开口,人群当中的那一大半的目光便愈发痴迷了些,而另外一小部分的目光当中则带出了阴嗖嗖的几把飞刀。

      “不知……掌柜的……是要老婆子身上……的什么东西?”老妇人作揖作到一半,听到白玉如是说。

      她的身子僵硬,说出的话也像是在冰窖里冻上了一年半载的冰块一般硬邦邦的毫无温度。

      “老人家猜猜看?”白玉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恣意张扬,眼神清澈明净,身姿妖娆撩人。

      白玉出现之后,一举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而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众人竖着耳朵,唯恐漏听一个字,错失了最为精彩的言辞。

      待这番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下来,众人也都如春花一般迷惑不解,这老妇人明明如此可怜,白玉又为何如此说辞,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立在老妇人身旁的英哥儿瞧见白玉之后,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这表情极为奇怪,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白玉,一直捏的紧紧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他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玉身上,所以并未有人注意到英哥儿的动作,只除了一双眼睛之外。

      这双眼睛由上至下的看着英哥细微的动作。登高远眺,视野自然更为开阔,宋如是深以为然,她仍旧立在二楼雅间的窗户前俯视着匾额下面的千姿百态。

      宋如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白玉酒楼掌柜的白玉定然会出现。

      白玉出现的时机选得极好,一方面此事已接近尾声,围观众人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白玉出现,定然能够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而另外一方面,老妇人一番伤心欲绝之后,已是面露疲色,所谓疲兵对盛兵,结局已是一目了然。

      “老婆子破衣烂衫,身无寸金,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掌柜的瞧得上眼的,若是掌柜的执意相要,老婆子人在屋檐下,自然会把东西赠与掌柜的。”老妇人直起腰来高声说道,但她的身子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玉出现之后,众人虽说是未曾觉察出不对来,但心中已都对老妇人产生了怀疑。

      但老妇人这一嗓子下来,众人瞧着她浑身上下破衣烂衫,头破血流,确实没有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第256章 共饮一杯

      “老人家莫要惊慌,我又不会骗人,自然也不会讹人。我所要的东西不过是一枚荷包而已。”老妇人突然的高声,白玉并不为其所动,她的声音与刚才相比甚至更为轻柔了些,如此愈发衬托的老妇人的无礼。

      “荷包?”围观的众人实在不明白,老妇人与白玉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荷包而有所牵扯?

      “老婆子不知道掌柜的说是什么东西?”老妇人面上也是一片茫然,她看着白玉心下狐疑。

      老妇人自知扰了白玉酒楼的生意,但是她不得不来,毕竟白玉酒楼的客流在这条街上是最多的。客人多了才方便她行事,至于白玉找她理论,她也是不怕的。

      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并不怕失去什么,也没有什么都够失去的东西了。何况她如今便是连脸面都抛开了去,行事间更是无所畏惧,左不过在白玉酒楼门前大闹一场,反正坏的也不是她的生意。

      至于什么荷包,不过是个由头,她咬死了从未见过什么荷包,众目睽睽之下,白玉又能奈她如何?

      “刚才有位姑娘遗失了一枚荷包在这里,不知老人家可否瞧见?”老妇人面上变幻莫测,白玉自然瞧在眼中,老妇人心中的想法,她自然也能猜出一二来。

      这些人真当酒楼是好开的?竟然敢在她门口惹事?她原本不愿插手,只当是看戏打发时间了。没想到这老妇人竟然是惹上了她不该惹的人,于是乎,白玉这才上场点破这位老妇人的戏码。

      “你瞧老婆子的记性实在太差了些,刚才确实有位姑娘遗失了一枚荷包在这里,不知可是这一枚?”老妇人听到这话面色变了几变,之后更是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一枚荷包,放在掌心,凑到白玉身前,让她细看。

      白玉抬手接过老妇人手中的荷包,细细的观察,蓝底的荷包上面用朱色的丝线绣着几朵小小的海棠花。

      片刻之后,白玉收起荷包,笑道:“正是这枚荷包。”

      “如今物归原主,老婆子这便去了。”老妇人遂又退后两步,仓促间一把拉过旁边的少年,力道之大,扯的英哥儿一个趔趄。

      老妇人又对着棺材铺的掌柜点了点头,这才拉着英哥逃也似的离去了。

      老妇人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先前还是一副被命运暴击,心如死灰的模样,之后英哥儿得了差事,她又欣喜异常变了一副面孔。

      众人只当她是因为英哥儿得了差事,一时之间太过兴奋。而等到白玉出现之后,老妇人的表现却太耐人寻味了些。

      她先是低声道歉,而后举止行为又极其不自然,如今更是面色匆匆急于离去。众人看向老妇人的目光便意味深长了些。

      老妇人扯着英哥儿还未穿出人群,背后便又响起了白玉柔和的声音:“英哥儿是个好孩子,你若真想日后有靠,我劝你以后出来,还是莫要再带他了罢。”

      老妇人的身形顿时一僵,被她拉扯的英哥儿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回过头来,感激的看着白玉,片刻之后,他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轻轻说道:“多谢。”

      围观的众人此时哪里还品不出味儿来?他们看着老妇人的目光当中便带着明显的嫌恶。

      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无端利用,换作是谁心里怕是都不会太过开心,尤其是刚才还陪着老妇人落泪的几位年轻妇人,看着老妇人的目光更是厌恶至极。

      老妇人带着英哥儿,顶着众人嫌恶的目光,一挪二撞三打滚的终于冲出了人群,像是身后有狼撵着一般,老妇人拐过街角,很快的便不见了人影。

      如今事了,白玉手握荷包,穿过人群就要回自家酒楼。

      她在经过那位方脸的中年男人身旁时,身形顿了一顿,她转头对那男人说道:“王大,你如今还在做这种见不得人的营生吗?”她说完这话,便不再看王大一眼,转而进了酒楼。

      围观的众人无故被人利用了一腔的善心,本就气氛难耐。刚才的善心有多大,现在的恨意便有多深。

      他们自持身份不愿与老妇人动手,瞧着那英哥儿的模样也是被迫的,他们自然无法动手。

      但心中的怒火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才是,如今现有个身强体壮的中年人站在此处,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

      王大自打白玉出现之后,心中就暗道不好,他也想同老妇人一般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但是怪只怪,他站的太过靠前了些。

      他刚想往后退几步,反而被后面急等着瞧白玉模样的人们又生生的往前挤了两步。

      王大暗自后悔,刚才为了戏码演的逼真,站在太过靠前。他又试探的向后退去,反而被挤到更前面了些,几乎贴着白玉站着。这么近的距离,白玉便是刚才没瞧见他,如今也定然能够看见他。

      无奈之下,他只得耷拉着脑袋装死,心中暗暗祈祷千万莫让白玉瞧见他。可惜天不遂人愿,白玉不仅瞧见了他,甚至还一语揭穿了他。

      王大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面上满是怒火的人们,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抱紧了脑袋,矮身蹲了下去。

      眼瞅着王大被人围了起来,暴揍一顿。宋如是关上了窗户,转身回到了食案前,她这边堪堪坐下,门外面便响起来敲门声。

      “进来罢。”宋如是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门口四人鱼贯而入,打头一人自然便是一身红衣,头戴白玉钗的白玉。

      紧跟在白玉身后的是正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欢快的朱三爷。朱三爷身穿天蓝色的圆领澜衫,脚下踏着一双玄色的鹿皮革靴,跟在白玉后面踱步而来。

      春花紧随其后,她垂首揉搓着手中的荷包,发间缠绕的彩带耷拉着垂在胸前。她想是心中懊恼,几乎把那荷包揉脱了线去。

      而立在春花身后的则是两人进门时接待二人的酒博士,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几样菜肴与两壶酒水。

      “娘子莅临让小店蓬荜生辉,娘子若是不介意,可否与我共饮一杯?”白玉立在食案前,望着宋如是,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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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与美共饮,荣幸之至。”宋如是拿起食案上的酒盏对着白玉笑道。

      “如此甚好。”白玉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如是,便笑着在宋如是对面坐了下来。

      朱三爷眯着眼睛笑着,拣白玉隔壁的位置坐了,唯有春花低着头跟自己的荷包暗暗较劲。

      “春花。”宋如是笑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春花心中懊恼,她心中明白,自己的一腔好意被人无端利用了去,换谁想必都不会太舒服的。何况此事还被三爷从头瞧到尾,春花怎能不懊悔非常?

      “春花姑娘莫要再懊恼了,你初来乍到,自是不识这人。何况你也是一片好意。”朱三爷瞧着春花的神色,出言安慰道。

      “三爷认识此人?”春花终于从自己心中的小情绪走了出来,她好奇的问朱三爷道。

      “我虽不认识这老妇人,但她却很是有名。”朱三爷自顾自的倒满了一杯酒,小小的眼睛当中光芒闪动。

      “很有名?莫不是她经常出来行骗?”春花终于承认自己是被骗了,春花平日里自认为集聪明美貌与一身,行事也算是老道,不曾想竟然在老妇人这小小的阴沟里翻了船。

      她暗暗后悔未曾听自家娘子的话,不然又怎会在三爷面前丢了脸。她又想到三爷刚才定然也瞧见自己急匆匆的冲下楼梯,而后急吼吼的把荷包塞入那老妇人手中,想到此,春花愈发觉得此地不可久留。

      “这倒并不是,她甚少出来,但是她每每出来一次,都能够满载而归。”朱三爷瞧着春花神色依旧带着一丝懊恼之意,他索性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也省得这姑娘一时间想不开了去。

      “这还不是骗吗?”春花叹了一口气,又揉起了手中的荷包。

      “她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怎么能说是骗呢?”白玉突然说道。

      “既然如此,这老妇人当真是可怜之人啊?”春花终于放过了自己手中的荷包,那荷包被她揉的缩成小小的一团。如今乍然松开,蓝色的荷包蓦然绽开像是开出了一朵花来。

      “她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她不过说了她经历的事情当中的一小部分罢了。”白玉口中对春花说道,眼睛却看向宋如是。

      “莫非还有旁的事情?”春花心中的那一抹懊恼早已被旺盛的好奇心所取代,她现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不由的又握紧了手中的荷包,朝着白玉探身问道。

      “她之前的相公打她是真的,伙同小妾一同打她也是真的,冬天穿单衣,夏日里穿棉袄也是真的。之后小妾有孕生下了个男胎,便是英哥儿的父亲。那小妾还未出月子便染上了急病,也是真的,但为何得病老妇人却隐去不谈。”白玉看着宋如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非此事另有隐情?”宋如是对上白玉的目光,幽幽说道。

      “确实如娘子所言,此事非但另有隐情,简直就是跌宕起伏而又峰回路转。”白玉目光转向手中的杯盏,嘴角露出一抹讽刺。

      “那些老妇人到底是不是很可怜?”春花纠结的焦点始终在老妇人的出身上,若是老妇人当真可怜,她的善心也不算错付了去。

      “这老妇人确实很可怜,但她的如今的处境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她自身之上。她被相公与小妾虐待完全可以离他们而去,但她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家相公与小妾其实并不是病死的,而是死于砒霜之毒。她既然痛下了杀手,也就为之后的不幸埋下了祸根。”白玉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明明是在说那位老妇人。白玉眉间却是带着一抹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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