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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什么都没瞧见,只瞧见春花姐姐害怕慌张的模样。结果我刚上前两步,那人便一把扯过自己的衣袖,而后便消失不见。然后我慌忙上前,走到春花姐姐身旁。这个时候春花姐姐已经瘫软在地,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她的嘴唇无意识的煽动着,我附耳过去,然而她并没有发出声音来。”冬雪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帕子,手指这时才觉得僵硬不已。
“之后春花姑娘就成了这般模样?”郎中缕着直直的羊角胡问道。
“是的,之后春花姐姐就成了这般模样,似是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一般。再然后壮士便也来到了后院,同我一起把春花姐姐扶进了厢房里,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冬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好了帕子。
“郎中如何看?”宋如是转头看向郎中。
“春花姑娘这场病来得蹊跷,按说是无论得了什么病,总能从脉象上窥出一二来,但春花姑娘这脉象中并不能瞧出什么?冬雪姑娘之前可曾瞧见过那人?那人既然能与春花姑娘争吵,那便不会是头次与那人见面,两人之间必然早已相熟。无论何事,既然已然发生,必然是有迹可寻的。冬雪姑娘再好好想想罢,之前可曾瞧见过什么异常的情况。”郎中沉吟道。
“我这段时间时常与壮士呆在一处,所以并未瞧见春花姐姐有何异常的。”冬雪复又揉着帕子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为郎中准备些茶点吧。”宋如是轻声道。
“是”,冬雪蹲身行礼后便匆匆的出门去了。
“郎中有话尽管直说罢。”宋如是看着郎中说道。
“春花姑娘这病瞧着似乎是受了惊吓。”郎中瞧着冬雪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这才转回了目光,轻声说道。
“受了惊吓?春花的为人我最是清楚,她在这长安城中并不认识旁的人。”宋如是只觉得心痛不已,若不是一时大意,春花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春花姑娘确实受了惊吓,情绪激荡之间,一时迷了五窍也是有的。如今只是不知与春花姑娘对话之人,究竟是谁?他又对春花姑娘说了什么,才会让春花姑娘受到了如此的【创建和谐家园】。若是他迟迟不肯出现,只怕春花姑娘就这般放弃了自己也是有的。”郎中面上带着不落忍,既同情春花又同情宋如是。
“当真有那人吗?”宋如是讽刺一笑,眼中波浪骤起。
“娘子这是何意?”郎中平日里最是毒舌,如今瞧着宋如是这院落当中气氛低沉,他说话间倒也注意了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肆意妄为。
“春花为人我最是清楚,她不是那般随意之人,也不会与旁人过多牵扯,只除了一人,但那人绝对不会如今诡秘的出现在这院落当中。”宋如是暗自摇了摇头,那人绝对不会是朱三爷。
“罢了,我先为春花开些安神的药,先吃上两日罢。”郎中叹气道。
“就没有旁的办法了?”宋如是不甘心的问道。
“春花姑娘这病瞧起来更像是人为……”郎中沉吟片刻,低声说道。
“人为?郎中此话何意?”宋如是一惊,定定的看着郎中。
“娘子自然知道我是何意,我现在回去就去为春花姑娘开些药去。”郎中起身说道。
郎中走的极快,片刻的功夫便走到了院门口,他也不回头,直接出了门去了。
第228章 海棠扶桑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郎中的草药便开好了。
壮士提溜着草药,行色匆匆的进了春花厢房当中。
宋如是垂首坐在春花身旁,她紧紧的攥住春花的手,仿佛籍此就能将体内的热量传到春花身上一般。
“娘子,这是我家郎中未春花姑娘配置的草药。郎中说先给春花姑娘抓了三天的量,若是春花姑娘服了药后,有了起色的话,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此药无用,那么郎中也别无他法了。”壮士立在宋如是身前闷闷的说道。
“多谢了,我这就让冬雪把这幅药给熬上。”宋如是起身接过壮士手中的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壮士说道。
“恩,娘子莫要忧心,春花姑娘……虽说是……吃嘴了些,到人还是不错的。想必……她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壮士结结巴巴的说完,转身冲出了屋子。
宋如是看着壮士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把手中的草药放在鼻端轻轻的闻了起来。
隔着草纸的药味直接冲入鼻腔,苦涩的带着陈旧味道的草药,让宋如是的脑袋略微清醒了些。
她垂首想了一会儿,便吩咐冬雪去熬药。
冬雪红着眼睛进了屋子,想来刚才已在暗地里哭了一场。她垂着眼睛,唯恐被自家娘子瞧见。
“这是郎中为春花配制的草药,你赶紧把这药给熬上吧。”宋如是把手中用草绳穿着的药包递给冬雪。
“是,娘子,奴婢这就去为春花姐姐熬药。”冬雪伸手接过草药,又急匆匆的出了屋子,且去熬药去了。
宋如是复又坐在春花身旁,她凑在春花耳旁,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春花。”
春花恍若未闻,眼睛依旧定定的瞧着头顶上的床幔,仿佛那是顶顶有趣的物件。
“春花……”宋如是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她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哽咽。
春花像是突然回了魂,她蓦然挣扎起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她双手无意识的挣扎着,与一片虚无拼命对抗着。
宋如是心痛不已,她抱起春花,凑在春花耳旁,柔声说道:“春花莫怕,我就在你身旁,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想办法的医治好你的,即使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春花在宋如是的怀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茫然无神的眼睛慢慢的聚了焦,她歪头朝着宋如是的方向看过来。
在看清楚了宋如是的模样后,春花手忙脚乱的拉扯住宋如是的衣袖,唯恐宋如是会离开,她的力气大极了,手背上的青筋蓦然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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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是瞧着春花焦急的模样,她心中一动,凑到春花耳旁说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说着,宋如是把掌心凑到春花身旁,示意春花把想要说的话,写下来。
春花果然平静下来,她也不再声嘶力竭的呼喊,也不再充满了惊恐不安,她想了想在宋如是手心慢慢的写下了一个字。
“娘子,可要用些糕点。春花姐姐的身体重要,但娘子也莫要放任了自己的身子不管。这是奴婢早晨做的海棠糕,娘子且先垫垫肚子吧。等奴婢把药熬上了以后,奴婢就去为娘子准备膳食。”冬雪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她手上端着个柳木托盘,盘中放着两个汝窑瓷盘。其中一个盘子里放着热气腾腾的海棠糕,热气上涌,让她的面目模糊起来,自然也就让人瞧不出她的神色来。
“嗬嗬……嗬嗬……”宋如是怀中的春花,突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她紧紧的缩在宋如是怀中,双手与双脚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她喉间滚动,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来。
“春花姐姐莫不是也想尝尝这海棠糕啊,姐姐莫要着急,等姐姐病好了,我定然再为姐姐做些海棠糕来。待到那时,春花姐姐想要吃多少,我便做多少,如何?”冬雪缓缓走来,托盘中的热气逐渐向后散去,她的面颊也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她面上极为哀凄,眼睛比之前更红肿了些,她语调温柔,声音当中隐着悲意。
冬雪弯腰把托盘放在食案上,上前两步,便要来春花的手。
若说春花刚才还是惊恐万分的话,那么如今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她在宋如是的怀中不停地踢打起来。
宋如是试图安抚春花,但春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严重了些。春花长长地指甲使劲的掐在宋如是手腕上。
宋如是疼的几乎喊出声来,但她心中更多的仍旧是愧疚,她强忍着不叫出声来。反而对着冬雪柔声说道:“春花一向与你姐妹情深,乍一见你,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不已。这海棠糕放在这里便好了,待会我自会食用,你快些下去看着药炉吧。”
“春花姐姐如今成了这幅模样,我心中实在不安。药炉刚才就支了起来,因为我实在放心不下春花姐姐,所以便央求壮士帮我看着药炉,我来帮着娘子守着春花姐姐。”冬雪说话间已走到了床前,她面含着悲伤,掏出了袖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帕子上顿时濡湿一片。
不知是不是她这话起了作用,春花突然安静了下来。感受到春花的突然安静,宋如是低头看向春花。
刚才的春花虽是惊恐万分,情绪不稳,但好歹带着几分生气。而如今安静下来的春花,呆呆愣愣,不知看向何处,竟然已带上了三分的死气。
“冬雪你这海棠糕做的颇为不错,不过这海棠糕虽是不错,但我却觉得缺点什么。”宋如是揽着春花突然岔开了话题。
“缺些什么?”冬雪面上的悲戚之色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宋如是。
“海棠糕自然是要配扶桑汁的,你且去做些扶桑汁来。或许春花瞧见了好吃的,身体也会好起来了。”宋如是目光看向食案上的海棠糕。
小小巧巧的海棠糕在盘中摆出了一朵海棠花的形状来,粉色的海棠糕竟然在洁白的汝瓷当中重新绽放开来。
宋如是看了良久,耳边却并未响起冬雪的回应声,她不由抬头看向冬雪。
冬雪目光幽远又深邃,正定定的看着宋如是。
第229章 一片狼藉
“娘子,奴婢惦念春花姐姐,实在无心去做别的活计。娘子还是去歇息片刻,让奴婢守着春花姐姐吧。”冬雪默了片刻,对着宋如是福了一福,口中软言道。
“莫不是我如今也支使不动你了?”宋如是横眉竖目突然高声说道。
宋如是甚少发火,平日里能忍便忍。不能忍时也总是把不忍化为忍耐,一笑而过了。
如今蓦然发火,眉眼间竟然带着一抹厉色,周身笼罩着一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场,让人不能与之对视。
“是,我这就去为娘子做扶桑汁去。”冬雪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愣了片刻,而后低眉顺眼的对着宋如是行了礼便下去了。
宋如是怀抱着春花,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边食案上的海棠糕。枣子大小的海棠糕又精心的拼成海棠花的形状,想必费了不少的功夫。
宋如是冷笑一声,随手推翻了食案。以玛瑙为釉,色泽独特,随光变幻的汝窑瓷盘落地的瞬间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脂粉色的海棠糕纷纷从破碎的盘中滚了出来,有的与破碎的瓷片相伴,有的与食案相亲,滚落在食案下面,被撵了个细碎。
“春花,我会护着你的。”宋如是收回目光,宽慰春花道。
奈何怀中的春花并无动静,宋如是心头狂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她僵硬着手臂把春花平放在塌上。
她盯着毫无动静的春花,头上气血反涌,喉间一片腥甜,她强忍着胸中的呕意,颤抖着手把食指轻轻的放在春花的鼻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如是眼中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时,她手指上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热意。
宋如是收回了手指,瘫坐在春花身旁,大口的喘着气。她喘了片刻后,又掏出帕子垂首轻轻擦拭着手心里的湿意。
她擦的专心,无暇顾及其他,而等到她擦干了手中的细汗,待要收回帕子时,无意间目光一扫,瞧见食案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食案的凳子腿下露出一抹白色。
宋如是蹲身凑近食案,仔细打量着这抹白色。虽是只露出一角,仍然能看出这就是条帕子。
宋如是用力把帕子从食案底下拽了出来,拿在手上。这帕子是条极为普通的丝质帕子,但帕子上的花样却是极为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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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上的花样更是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有喜欢春花秋月的便在帕子上绣着花晨月夕;有喜欢花鸟鱼虫的便在帕子上绣着鸟蹄花落。
手帕既能传情又能达意,传情的帕子或是绣上一对并蒂花,或是绣上一对交颈鸳鸯,都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而如今宋如是眼前手上的这帕子上,既没有花鸟鱼虫,也没有春花秋月。
宋如是怔怔的看着帕子上绣着的“开元通宝”,小小的红色铜钱,仔仔细细,端端正正的绣在帕子的右下角。
之前宋如是进屋时,地上并没有这方帕子,之后郎中来过,冬雪来过,壮士来过。
但这几人当中,唯有一人曾经掏出过帕子,联想到之前春花在自己手心写下的“冬”字,宋如是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冬雪去的麻利,回来得也极为迅速。宋如是刚收好帕子,冬雪便端着珞饮进了厢房。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冬雪稚嫩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她诧异的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刚才你走之后,春花又闹了一阵子,我一时间抱她不住,她便不慎踢翻了食案,好在她如今已平复下来已然睡下了。”宋如是淡淡的说道。
“那春花姐姐可曾说了什么?”冬雪盯着地上的一片杂乱,皱着眉头的说道。
“春花并没有说什么,我恐她伤了自己,只顾箍着她,她即便说了什么,怕是以当时的混乱程度来说,我也是听不到的。”宋如是伸展了一下手臂,无奈的说道。
“旁的倒是无碍,只是可惜了这盘子海棠糕了。”冬雪惋惜不已,她寻了个矮几放下手中的端着的珞饮,而后便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瓷与海棠糕来。待收拾到食案下面时,她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冬雪?”从冬雪进屋起,宋如是的眼睛便一直追随着她。眼瞅着她不慌不忙放下托盘,又神色不变的收拾起地上的一片狼藉,她与平时并无异常。唯有这一声,让宋如是起了疑。
“无事,刚才奴婢错把这枚棋子当作介虫了。”冬雪高高举起手中的一枚棋子。
“棋子?”宋如是接过冬雪手中的棋子。
这棋子表面光滑,像是被经常的拿在手中把玩一般,光滑当中透出丝温润。
“娘子,没想到春花姐姐倒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等到春花姐姐病好了,定然她教教奴婢,如何下棋。”冬雪低着头,仔细的清理着地面上的碎瓷片。大的瓷片她捡起来放在地上的托盘上,小一点的瓷片,她从袖中取出帕子一点点的放在帕子当中。
冬雪在冬日里出生,最喜欢的花样,便是傲然风雪的寒冬腊梅。所以她这帕子上绣着一朵殷红的五瓣梅花。她绣工极好,帕子上的梅花颜色鲜亮,犹如真的一般模样。
“春花并不会下棋,以她的性子也下不了棋。”宋如是慢慢的说道。她端坐在春花窗前,眼神清亮,但面上难掩疲惫之色。
“那便奇怪了,春花姐姐既然不会下棋,又怎会在屋中放了一枚棋子。瞧这棋子的模样,像是经常放在掌心摩挲,春花姐姐既然不爱下棋,又何必日日把玩一枚棋子?”冬雪迷惑不解的说道。
“或许是旁人遗落在这里的也未可知?”宋如是用拇指揉搓着棋子表面,面上并无旁的神情。
“那便更不可能了。首先奴婢不会下棋,壮士……也并不会下棋,娘子虽会下棋,但娘子的棋子是玉石的,并不是这种材质的,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春花姐姐一人了。”冬雪把地上的细碎瓷片放在手帕当中包好,又把帕子放在托盘当中,她手脚麻利,说话间也不耽误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