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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陶陶穿唐记》-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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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究竟是遇见了何事?”春花瞧着郎中的神色郑重,她三口两口的咽下去了口中的古楼子,急急问道。

      “在我出门的头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郎中拿起了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讲道。

      “那天晚上亥时刚过,我和壮士都已躺下准备睡觉。没想到院中的门却响了起来,当时已过了宵禁的时辰,何况我在本地并不认识旁人。所以院门虽响我却没有准备开门的打算。”郎中中途喝了两三次茶水才艰难的讲完了这句话。

      “我当时也在屋中,怎么不知此事,也未曾听到门响?”壮士终于抬起了头,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海棠糕,眼中满是疑问,好奇的问道。

      “你这人一旦睡着了,便是打雷下雨都不知道,又岂会听到敲门声。我一直以为你上辈子该是一种特别有福气的动物。”郎君鄙视的看着壮士,颔下的山羊胡经过一晚上的修养又重新的翘了起来,与他傲然的神色交相辉映。

      “然后呢?郎中最后去开门了吗?”冬雪不忍看见壮士被奚落,所以她专注一转,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我自然去开了门。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倒真心希望当时没有起身去开门。”郎中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讲道。

      “我听了一会儿,见那敲门声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只得起身去开门。我来到院中才发现不知何时竟落了雨,好在雨势并不大。我也懒得回屋打伞,只得紧走两步去开门。”郎中讲到此处又停了下来,喝起了茶水。暖暖地茶水入了腹中,他的神色才好了些。

      “然后呢?究竟是何人在敲门?”春花手捧着茶盏也来不及喝,只慌忙问道。

      “然后我打开了院门后,门外的人打着油纸伞遮住了脸面,我也瞧不清楚他的面容。只隐隐约约瞧他穿着灰色的阔领胡服,脚下踩着一双深色革靴。他见我开了门,便直接问我是不是郎中?他声音极为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话。”

      “我点了点头,那人虽说拿伞遮住了脸面。但又像是能看到我的动作。瞧见我点头后他又接着说,他家中主人生了急病,问我可否愿意去为他主家瞧病。”郎中顿了一顿,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郎中你刚搬来没多久,何况你又从未在此地行过医。他又如何知道你是郎中的?”宋如是度着郎中的神色好奇问道。

      “我当时心中疑虑的便是此事,我在长安城中初来乍到,除了给巷子里的王大娘瞧过病,并未曾给他人看过病。那人从何得知我当真不知晓。”郎中皱着眉头,耷拉着眼睛,也是一副极为困扰的模样。

      “莫不是王大娘?许是因为你医术高超,王大娘才会逢人便提起你。便是我们也是听到了王大娘的话,才知道您是郎中。”冬雪试探性的说道。

      “虽说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却不大。因为王大娘不过是一介妇人顶多在巷子当中传播,又怎会这么迅速的传到外面去呢?我听那人虽是压低着嗓子,但并不是本地口音。所以那人来得突兀,我心中实在不安,但紧接那人口中的一句话,却让我不得不去。”郎中垂下头,面色隐入暗色当中,让人瞧不出他的神色来。

      “既然是陌生人,又怎会轻易的打动你?除非他提到了什么诱人的条件,正中你的下怀,才会让你决定抛去心中疑虑,前去为他主家瞧病。”宋如是望着手中的茶盏,青瓷的茶盏当中轻舞着碧绿的茶叶,若说人生的舞台在每一个场景经历当中,那茶叶的舞台便在各色的茶盏当中。宋如是看着绿色的茶叶最后都沉在杯底,这才轻声说道。

      “那人其实只说了三个字,他从袖中取出了一锭金子来,把手伸到我面前说道,够不够?”郎中仍旧低垂着脑袋,这话像是极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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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很缺银钱。我与壮士初来乍到,样样都要花钱。何况壮士的病,如今刚有了起色。我实在做不到半途而废,我从家乡当中带来的积蓄早就剩不了多少了。他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银钱来,无论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都要去,也不得不去。”郎中猛然间抬起头来,眼神笃定,神色坦然。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为利行医的事情。其实世间冠冕堂皇之事最是繁多,但内里看来,哪样不是为了银钱。

      “你为何不与我说呢?我这里虽说是没有大笔的银钱,但给你些应急的银钱还是有的。”宋如是想到了自己刚到长安城中的处境,她不由得叹道。

      “壮士日日在你这里,我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何况我当时想着不就是瞧个病,又能怎样。我只管瞧我的病,旁的既看不见又听不着,不闻不问也就好了。哪知到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想法有多么愚蠢。”郎中眼中神采散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并没有白吃白喝,我在这里也干了好多活计。若是没钱的话,我少吃一点便好了,你又何必如此冒险。”壮士口中低声嘟囔着,他听到此处才知道,郎中所作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自己。他心中愧疚,不由得红了眼眶,但他自认为在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还是在几位娘子面前。所以拼命的忍住了眼泪,只让泪珠在眼眶当中滚来滚去。

      “是啊,壮士极为能干,我们厢房里的柴火,还有厨房里的熏肉,都是壮士一人所做。”冬雪点头附和道。

      “对,壮士的柴火劈的极好,肉也切的极好,便是东市里的屠夫都比不上他。”春花显然被壮士眼中的泪水打动了,她也附和着说道。

      “屠夫?”壮士神色一定,口中不自觉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他总觉得这两个字极是熟悉,像是之前就有人这样叫过他。

      他用力的摇晃着脑袋,那人的面容始终模糊,她生得四十多岁的模样,喊叫自己的声音极为柔和慈爱,她莫不是自己的老娘?壮士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我自然知道壮士是极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带他来瞧病。我当时只想着尽快筹些银子,但长安城中的名声又岂是那么容易就闯出来的。没有名声的郎中在任何地方都是寸步难行的。我当时为王大娘瞧病,存的也是让其帮我打响名声的主意。如今既然有人给了我大笔的银子去瞧病,我思虑再三便也同意了。”

      “那人听到我同意,便约定好了第二日卯时三刻来接我。而后他便留下了银子,举着伞消失在了巷子里。我心中觉得不可思议恍若一梦,但手中的金子却是十足十的真正的黄金。我把黄金藏在了床塌底下的缝隙当中,第二日把壮士送了过来之后。之后我便按着约定的地点到了一条幽静的巷子当中。”郎中直愣愣的看着前面,仿佛那条巷子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时天已经大亮了,那你可瞧清楚了他的模样?”春花好奇问道

      “我并没有瞧见他,我到了巷子当中。只瞧见了一辆马车停在巷子深处,车辕上坐着一位带着斗笠的车夫。车夫瞧见我后,便远远的朝着我挥了挥手。我就一路走到了巷子深处,车夫撩开车帘。

      马车当中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便是连一个矮几或是软垫都没有。我坐上了马车,车辙便转动起来。马车在巷中七转八柺拐,我很快便迷了方向。后来马车像是出了城门一路狂奔起来,跑了堪堪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郎中讲道最后声音已是几不可闻。

      “这事情从开始便透着古怪来。这人既然是得了急病,缘何不去请长安城中知名的郎中,反而是舍近求远的请了刚入京城的郎中。若说是无钱瞧病,为何又出手阔绰,又是黄金,又是马车的。何况郎中不同,所擅长的病症也不相同,他什么都不问,就下了定金,不知是钱多人傻,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春花把这事情从前往后的捋了一遍,竟然一丝头绪都没有,反而从头到尾处处透着古怪。

      “我当时也是这般想的,但人在马车上,便是反悔也是来不及了。只能随着马车一路奔到了一户人家当中。这户人家府中极是阔绰宽大,马车竟然一直奔驰到了后院当中才停下。我下了马车,一瞧院中景致,心里猜测或许是给女眷瞧病。如今高门大户当中哪个在外面没有三五个外宅。既然是外宅自然不能找寻相熟的郎中来瞧病。所以我虽然身处草木池水,花鸟鱼虫的后院当中,但一直提起的心却是轰然落了地。因为至少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郎中神色轻松的叹了一口气,仿佛那日之事就在眼前。

      “既然如此神秘的给妇人瞧病,想来那妇人不是有了身孕,便是落了胎。”春花快人快语,也没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未曾及笄的小丫头。

      “春花姑娘的思路很对,但事情却远非你我想象的那般。这个身处花红柳绿,假山池水后院当中的病人非但不是女人,反而是个实打实的男人。”郎中又灌了一盏茶,这才说道。

      “男人?竟然是个身处后院的男人?”冬雪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男人倒是古怪的很,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主于外,反而居于内,当真是可笑极了。”春花不屑的说道。

      “想必他是得了稀奇古怪的病,这才不得不住在后院当中的。”壮士好容易插上一嘴。

      “他并没有得稀奇古怪的病,反而面带微笑的坐在塌上瞧着我。”郎中一锤定了音。

      “他莫不是认识你?“宋如是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认不认识我,我并不知道。但我却并不认识他,只觉得他有些面熟而已。不管认识不认识,我都要为他来瞧病。别的事情我管不得也管不了。这时有仆人把他膝上盖着的红色丝帛揭开了,我心中不禁吸倒了一口凉气,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他为何偏偏舍近求远的寻了我来。”郎中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茶壶,无奈说道。

      第193章 峰回路转

      “那红色丝帛下面究竟是什么呢?”春花最是耐不住性子,郎中话音刚落,她便急急问了出来。

      “丝帛下面……是一双满是鲜血的双腿……”郎中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几下,艰难的说道。

      “满是鲜血?他那双腿是怎么回事?怎么满是鲜血?”冬雪睁大了眼睛,也好奇不已。

      “我吃惊不是因为他的双腿上的蜿蜒流下的鲜血,而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他是谁了?”郎中眼神中仍然带着不能置信。

      “他是谁?”壮士捏着茶盏,好奇问道。

      “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但他实在不应该出现在长安城中。因为我当时神情太过震惊,他自然也看出我已认出了他,所以才会有了后面几日的事情。我当时忘了收敛神色,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笑吟吟的看着我。”郎中神色惶恐缓缓说道。

      “那之后他可曾为难于你?”宋如是心想郎中认出的那人定然不是长安人,那便只有是他家乡中人。她从小乞丐口中得知郎中来自益州,那他认出的那人定然是益州人。既然郎中不能说出他的名字,那这人的身份范围便小了许多。

      “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专心为他瞧病。他腿上瞧着鲜血淋漓,极是严重。但等我为他擦拭了腿上的血迹之后,发现他腿上不过是些皮外伤。而他真正的伤势……则是在另外的……地方。”郎君说话间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他那真正受伤的地方,可是难以启齿?”冬雪听得入神,郎中既然言辞之间吞吞吐吐,想必那人的伤势实在不好付诸于口。

      “对,他的伤在极为古怪的地方,就像他出现的极为古怪一般。”郎中面颊上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那他可是伤在了【创建和谐家园】。那倒也并无大碍,【创建和谐家园】虽然会红肿青紫一片,但休息个几天也就好了。”壮士迷蒙着双眼,极为不解,他问完这话后心中一惊,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他年少时淘气拿着火石点燃了邻居的柴火堆,结果被母亲拿着棍棒狠狠揍了一顿。之后他愣是在床上躺了数日才能下地。他母亲生得高壮,面容瘦长,瞧着他的神色虽然严厉,但眼神里蕴藏着疼爱。

      他母亲与他之前记忆里的中年妇人并不是同一人。那之前出现的妇人又是谁?壮士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当中,当然他也没瞧见郎中不自然的神色和之后迟疑的话语。

      “他并不是伤在……屁……股……,先不说这个,只说我细细瞧了他的伤势后,揣度着他的病情为他开了内服外用药方。当时我已打算离开,但之前已露出了破绽,他便找了诸多的理由并不让我走。”郎君当着几位小娘子的面,实在说不出【创建和谐家园】两个字,但面对着三双好奇的眼睛。郎君狠了狠心,重重的呼出了两口气,终于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那你之后几天又是怎么度过的?他可是把你关了起来?”春花本来坐在宋如是身旁,因为听得入神,不知不觉竟凑到了郎中身旁。郎中略一停顿,她便急着接话道。

      “他并没有关起我,反而一直客客气气的招待我。他命人在那院中给我安排了一间小小的厢房。房间里面屏风,案几,被褥,甚至还有笔墨纸砚。每日里的三餐也是按时送来。膳食极为丰盛,鱼脍、烤羊、古楼子更是顿顿都有。”郎中说到这里语气又急又快,与刚才截然不同。

      “那不是神仙过得日子吗?既不用做活,又能吃到好吃的。”春花响亮的口水声,把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壮士,都惊醒了过来,壮士抬起头,环顾四周,迷茫的看着神色兴奋的春花。

      “春花姑娘若是这般想就想茬了,这种吃喝不愁,衣食无忧的日子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惬意,反而会让人逐渐迷失了自己。第一日的时候,有吃有喝我还觉得非常舒服;到了第二日我便着急起来;等到第三日,我偷偷的趴在窗户上,悄悄看向窗外,可是外面一片雪白,什么也瞧不清楚。”郎中双眼耷拉在眉间,山羊胡抵在胸口,模样瞧起来十分的可怜。

      “外面怎会一片雪白呢?如今天气虽是凉了些,但离下雪的日子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这次迷惑不解的却是冬雪。

      “外面的一片雪白并不是雪花,而是窗棱上糊着的窗纸。原来我这厢房的窗棱上竟然一层挨着一层竟然糊满了窗纸。我用手指按了按,窗纸纹丝不动。我这时才害怕起来,我慌忙之间打开了所有的窗户,但是所有的窗户外面都是一片雪白。我惊慌失措间又去推门,房门自然也被紧紧的锁上了,便是连一丝门缝都没有。”

      “我彻底慌了手脚,门窗皆被锁死,我这屋中便彻底的与外间脱了节。他虽是按时供给我一日三餐,但无人与我说话,也无人回答我的疑问,我被困在厢房里,除了每日的膳食,我已与死人一般无二。”郎中的头颅垂的更低了些,众人只能瞧见他扁扁的后脑勺。但他语气当中的苍凉与恐惧让几人不由生出感同身受的感触来。

      “这般说来,有吃有喝,不用做活计的生活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好。我本来还觉得日日要与人打交道,太过烦扰,如今才知道没人搭理才最是可怕。”春花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仿佛经历了一系列古怪事情的人是她一般。

      “是啊,便是白天黑夜我也只能通过光线来判断,刚开始时我还能想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但到了晚上,我脑袋乱糟糟的成了一团乱麻,太阳穴像是有人拿着棒槌使劲在瞧,耳旁全是锣鼓轰鸣之声。我头痛欲裂,无力的躺在塌上,仰头望着床幔,心中悲凉,觉得人生无望,竟然生出了想要了结自己的念头。”

      “正巧晚膳时节,他们给我送来了两个香瓜。我记得盛着香瓜的鎏金盘里有把小小的银刀。我起身朝食案上看去,果然不远处食案上的鎏金盘中有微光闪动。”

      第194章 转危为安

      “我瞧着盘中小小的银刀,头脑当中突然打开了一道门来。我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食案前,弯腰拿起了那把银质小刀。入手冰凉的小刀让我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我把小刀凑在眼前仔细的看,这银刀虽小,但却是开了刃的,想必极为锋利。我把刀刃放在手指上轻轻一划,温热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郎中抬起头,又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身体里的血液中的随着茶水的温度冷却了下来。

      “后来呢?”春花正听到要紧处,她皱着眉头,双手攥成拳头,放于胸口处。

      “后来定然无事,不然郎中又怎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此处,同咱们一处饮茶。”宋如是瞧着春花神色紧张,那一双拳头,像是马上就要使了招数出去,她笑着递给春花一块糕点,春花接过糕点,会过意来,神色也回复了正常。

      “娘子说的对,春花姑娘莫要紧张,我若是有事的话也不会有今日这番话了。但我当时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赶紧的了结自己。我看着手上洇洇流出的鲜血,心中很是兴奋。我举起匕首就像脖颈当中刺去,我身为郎中自然清楚怎么才能迅速的毙命。哪知匕首刚起,门口却是一亮,月光照了进来。原来我那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郎中一口气说完一段话,面上的神色方才松快了些。

      “这人也够歹毒的,你虽说是认出了他是谁。但也毕竟救了他的性命,他又怎能恩将仇报,如此设计与你。他先是扰乱了你的心神,接着故意让人往你房中送了凶器过来,当真是其心可诛。”冬雪想到此人的手段,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出来。

      “是啊,他定然是瞧见郎中窥破了他的身份时,便定下了这条毒计。先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郎中,但却不让郎中与外界有任何接触。等到郎君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时,他又故意让人送了匕首过来。他并没有直接动手,却杀人于无形当中,此人所行所想,实在太过可怕。”春花也是白了脸颊,她一直以为后宅之中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哪里知道与此等计谋比起来,后宅当中的那些便是连阴谋诡计都称不上,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伎俩罢了。

      “此人的身份想必并不寻常?”宋如是心中也惊起了一片波澜,不过是无意之中被窥破了身份便如此心狠手辣置人与死地。人命在他眼中如同草芥,可以任意蹂躏和伤害。人若有心,尚有弱点。若是无心,刀枪不入。

      “是的,此人身份极高,但我却无法说出他的名字。我当时一心求死,只等着匕首割断了脖颈,立时便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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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竟也是我相熟之人,他立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我瞧见是他,便立时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

      “待我跨过了门槛,抬头望着月光,我这一生从未有一刻觉得月亮这般好看过,便是连月光穿透树荫,洒在地上斑驳的影子都让我觉得亲切。”郎中说着抬头望天,天上的太阳白的耀眼,他却贪婪的看着阳光。之前总嫌弃月光幽暗,阳光炽热,如今却觉得世间万物都这般可爱。

      郎中又深情的望了壮士一眼,瞧着壮士呆愣的样子,他翘起胡子笑了起来。

      郎中平日里不是对人冷嘲热讽便是对人极尽讽刺挖苦之能。如今这般满含善意的微笑,把壮士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壮士情愿郎中仰着下巴,翘着胡子,一脸欠揍的模样。也不愿瞧见郎中眼含温情面带笑意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来。他总不能说,“郎中你还是继续嘲讽我吧。”所以壮士决定继续沉默不语。

      “那后来呢?”春花听到这里才真正的放心了下来,平日里的郎中不讨人喜欢,劫后逢生的郎中却让人心中生出欢喜与同情来。

      “后来我随着那人一路的穿过花园,从后门出了那所宅院。后门处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将我送回到我离开时的巷子后,便径自离去了。我始终不知道我呆了三日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如今我只想赶快瞧好壮士的病,带他回家乡去。长安城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不是我等适合久居之地。”郎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神色平静,之前的恐惧无助绝望都随着刚才那段话消失不见了。

      “那救你之人呢?”宋如是仔细回想此事当中的各项细节,救了郎中之人,像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所以他才会及时的找到了郎中。

      此事就像是一盘巨大的棋局,下棋之人或许是救了郎中之人,又或许另有其人。此事虽说表面上与红色铜板之事并无关联,宋如是总有预感,或许这两件事情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件事情而已。

      “他并未与我一同回来,他瞧着我上了马车,便又转身进了那所院落当中。我只瞧见他玄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后。之后马车飞驰我再也瞧不见他了。”郎中一笔带过,似是不想再提及那人。

      “郎中无事便好,咱们中午就为郎中做顿好的,如今郎中经历了此事,以后定然后福无穷。”春花僵硬着双腿站起身来,她听得太过入神,竟然忘记坐在石凳上,如今站起身来才觉得小腿酸痛。

      “郎中最喜欢吃红烧肉,尤其切成大块,肥瘦相间,肥而不腻,又红又亮的那种。”壮士抢先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中午就做那种肥瘦相间,肥而不腻,又红又亮的红烧肉,如何?”春花看着壮士,如同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她也不说破,只顺着壮士的话说了下去,果然瞧见壮士舔了舔嘴角,一脸的得意与期待。

      郎中心情舒畅,也不介意壮士借着自己的名头要吃要喝,他又微笑着看向天空。

      初秋的正午,阳光灼热,蝉鸣声声,热浪滚滚。热风扑在面上让人昏昏欲睡,郎中反而觉得清醒而又庆幸。

      他不自觉地的笑了起来:“我如今正想吃红烧肉呢。”

      第195章 从天而降

      永兴坊中独门独户数百间。太阳西落而月亮东升,流光回转间便是一日。月凉如水,十里之城,万户之郭,幽深的小巷与层层叠叠的屋舍之上泛着一层寒意。

      秋风引来秋风至,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长安城中孤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到年老时的万念俱灰,旁人眼中三年五年便是一生,但落在了自身上则变成了日长似岁,地老天荒。

      “不然这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的酒鬼色鬼滥赌鬼?”朱三爷坐在永兴坊其中一所院落的后院当中,他也不嫌冷,席地而坐,对月饮酒。而他对面坐着的赫然是那位冷面小乞丐。

      小乞丐穿着上好的锦衣,深色的料子在月光下泛着白光。他脸庞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与往常时的样子恍若两人。

      “郁郁不得志和自暴自弃是两码事,区别在于一个身子伤,一个心已伤。我倒觉得看尽世间万物,知自己所能,又知自己所不能,所有的无能为力不过是换种方式看自己而已。”小乞丐冷言冷语,眼中的防备早已消散。

      “你这番话当真妙极了。”朱三爷把酒杯掷在地上,拊掌笑道。

      “这番话原是我主子感怀之时,说过的话。我无意中听到后生出豁然开朗的感触来,所以就把这话牢记在心中,如今正好应了这场景,说出来倒也不违和。”小乞丐举起酒杯,仰起脖颈,满饮杯中酒。

      “你家主子……倒也是位奇人。”朱三爷眯起眼睛,笑得极为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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